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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而漂亮的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所有感情都通过他的瞳眸传递给她。
湿漉漉的空气里,有一种霸气、张扬的爱在蔓延。沾了水珠的大衣让她的身体显得如一张纸一样单薄,然而消瘦了一圈的脸颊却更显清丽。她的薄唇毅然紧抿着,唇线微微上翘,纤弱中带着漠然不可即的坚强。
他走近她——
她还是站着不动,如同木偶一般。
“你瘦了很多。”
他凝望着她,深邃迷离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左臂上,缓缓地说道:“手上的伤口还痛吗?”
“……”
“很恨我吗?甚至于不愿意和我说一句话?”
聆恩仰起头,她被雨水打湿的长发倾泻下来,秀气的弯眉沾着水珠,微微开合的唇像是少了些血色,变得有些发白。
她直视着南宫敖,目光中有着雨雾一样浓的哀伤。
“请你——放过我们,请你不要再那样自私冷酷地伤害我们了,好吗?”
心中竟一痛——仿佛被针扎的刺痛在他的心上一点点蔓延开来。
雨打在他的身上,冰一样的凉。他竟然微微地笑了。
“蓝聆恩,这就是你的请求吗?”
他的手忽然握住她受伤的手臂——
聆恩一惊,手中的伞随风落下……
雨水肆无忌惮地落在二人的身上——
“蓝聆恩,你告诉我,”他的唇边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放过你们?放过你们我能得到什么?看着你和他快乐地生活,快乐地忘记我的存在,我是不是还要像一个傻子一样祝福你们?蓝聆恩,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天真地以为我真的会那样做?!”
湛蓝色的眼眸中有着冷冽无情的光芒,他狠狠地,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他忘了,在他手中,是她缠着绷带的手臂,他用的力气几乎可以把她的腕骨捏碎。
血色从蓝聆恩的唇上褪去,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止不住颤栗,可是,她倔强地紧抿住嘴唇,不吭一声。
直到温热的液体自他冰凉的指间滴落,那强烈的鲜红色狠狠地刺进他的眼睛。
他怔住——缓缓地松开手,手中竟是一片血迹。
白色的绷带已经完全被硬生生错开的伤口中流出的鲜血染红,红色的雨水从她的手指上滴落。
她静静地看着他——
风,吹过一绺乌黑的发丝,落在她尖小的下巴上,有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剔透清丽。
他的手指一片冰凉,凉得仿佛千年寒冰。黑色的长发随风舞动,孤绝的气势笼罩着他,雨珠滴落在他的肩头。
她转过身,走向一边,拾起地上的伞。
雨在他的耳边哗哗响起——
地上的雨水如小溪一般在她的脚下流过。
白色的影子在他的眼前一点点消失,消失在雨幕之中。
她已经走出他的生命轨迹,并且不带一丝留恋。
雨水如注从他的脸上流下。手上的鲜血已经被雨水冲洗干净。
杰克再一次举过伞来,遮住从天而降的结实的雨珠。
“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湛蓝色的眼眸中竟有着一抹茫然,“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只是想看看你,你懂吗?”
眼前的雨雾忽然消散。
心中有一种剧烈的疼痛在疯狂地冲撞。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是苦涩的痛楚。他闭上眼睛——
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色,仿佛是无数的白色蝴蝶在他的眼前飞舞。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
淡炒西兰花、西芹炒百合,外加一碗清炖鸡。
尹圣锡有点惊讶地抬起头,看到聆恩一脸开心的笑容。
“吃惊了是不是?”她把一碗莲子粥端到圣锡的面前,“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要全部吃光哦。”
圣锡接过她手中的碗,聆恩有点失望地叹口气。
“不需要我喂了吗?”
“我还没有那么虚弱。”
圣锡拿起汤勺喝了一口粥,聆恩有点得意地伏在床边,笑眯眯地说道:“好吃吗?”
“马马虎虎。”
聆恩的脸顿时僵住——
这个家伙,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但是,就这样看着他喝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即使不被夸奖,也很幸福啊!
左手的伤口已经重新缠上绷带,但还是隐隐作痛。那种痛的感觉让她想起了今天雨中的南宫敖。南宫敖——
她的手忽然抓住了尹圣锡的衣角,像一个害怕迷路的孩子,脸上竟有一刹那的恐惧。
尹圣锡转过头,有点奇怪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
“圣锡,你不要离开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尹圣锡差点被粥给呛到,放下手中的粥碗,他看着聆恩,手直接盖上聆恩的额头。
“你没事吧!发烧了?”
聆恩任他的手盖住自己的额头,她清亮的大眼睛眨巴着,说道:“我是认真的。”
他淡淡一笑,当她是任性的孩子。
右手伸出,想要握住她的手。但是,他的手刚刚触到她的左手臂,却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手臂一颤。
她忽然抽回手,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臂。痛楚的光芒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但又被她很快地压到眼底,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的眉头骤然锁紧——“你的伤口,还没有好吗?”
“好了,已经好了,”她把手背在身后,脸上有着一丝笑意,“很早以前,就已经……”
他的手伸出,轻轻地拉过她的手,看着上面刚刚缠上的绷带,眉心聚拢,那充满疑问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她的眼中有着固执的光芒,还有着一簇无法言喻的紧张与企盼,“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她轻轻地摇动他的手臂,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一定要别人答应自己的要求才会放手。
深邃的目光中折射出非凡的光彩,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傻瓜,你是在害怕吗?”
“对,我真的害怕如果哪一天你突然不见了,我该怎么办?”终于,她低下头,黑白分明的眼中盈满不安,黑色的长发温柔地顺着她的肩头垂下来,光滑如同最华丽的锦缎。“我知道这样想很不好,可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你真的不见了,我一定会满世界地找你,不顾一切地找你,那时候,如果你知道我在找你,你就一定要出现,一定不可以让我等下去,一定要出现,你知道吗?”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尹圣锡的目光中有着苦涩的味道,“你就不要再找我了!”
她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尹圣锡。如洋娃娃一般精致的面孔上竟有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是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刺痛,她竟说不出话来。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就不要再找我了!
夜凉如水——雨已经停住。叶子上还有着清亮的雨珠,月色下,如珍珠钻石一般耀眼迷人。白色的花瓣落满一地。
“你不要找我,真的到了那么一天,”他凝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竟是那样地郑重,“就找一个爱你的人,然后,用你对我的爱,好好地去爱他,这样,你就不会失去你的幸福,你还是可以快乐地生活下去……”
聆恩的身体一颤,晶莹的眼泪竟在一刹那落下来。她的声音完全哽咽,悲伤在她的眼中迅速蔓延,在一瞬间将她完全吞没。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他倚在床前,转头看着天外的星光,目光中流动的是比月光还要清冷的忧伤。
“这不是我们说好的吗?蓝聆恩,有些事情任何人都逃避不了,只能选择面对——”
她的手握住他的左臂,蓝色的丝带静静地绑在那里。
聆恩把他的左手举到两人之间,眼中的光芒专注和真诚。
“这个承诺不算数了吗?你所说的话全部都不算数了吗?”
“傻瓜,如果死了的话……”
他的话忽然停住——
因为当他的一个“死”字刚刚说出口的时候,聆恩忽然跌坐在地毯上。
她怔怔地看着尹圣锡,仿佛被抽离了灵魂一般。
“刚才的话——”聆恩的嘴唇止不住地颤动,恐惧紧紧箍住她的心脏,“你再说一遍试试?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放在他的脸上,仿佛一个眨眼他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
他惊讶地看着她——
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滚落,一颗、两颗、三颗……她的泪水,忽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接连不断地落下,仿佛是一场急雨让尹圣锡应接不暇。
她坐在纯白的地毯上,如同一个伤心的孩子一样大声地哭泣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尹圣锡完全乱了章法。
“聆恩……”他费力地从床上起来,却因为动作太急而重重地跌在地毯上,但是却让他到了聆恩的面前。
然而,面对着眼前的泪人尹圣锡完全手足无措起来,哭泣的声音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哭了。”声音中竟带着些许的祈求,但是,她的眼泪仍在掉落……
“不要再哭了!”他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她索性闭上眼睛,眼泪更加放肆地汹涌流出。
最后,他淡淡一笑,声音在她的耳边缓缓响起:“刚才说的话,是骗你的,我……”
哭声竟停止——
她的紧闭的泪眼忽然睁开,眼眶里还有泪珠在晃动。
尹圣锡松了口气,英气逼人的脸上闪现坏坏的笑意。
“明白了吧!是骗你的,开玩笑的。”
房间里一片静默。
他的笑容,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为自己的恶作剧得逞而沾沾自喜。然而,他所换来的结果是——
蓝聆恩更大声地哭起来,哭得像一个被遗弃的娃娃,哭得完全没了自己,完全喘不过气来,好像是在故意惩罚他的过分。
“尹圣锡,你才是真正的浑蛋,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她泣不成声,嘴里有着泪水苦涩的味道,“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
她的声音已经哑下来,眼泪完全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难过一点点爬上他的心,他却将它强制性地压下,无论将来怎样,至少现在,他还在她的身边。
淡淡一笑,他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流眼泪了吗?说话不算数了吗?”
“最先骗人的明明是你,”她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哭腔,她推开他的手,固执地用手背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只要看到蓝丝带,你就一定会回来,这是你说的,是你说的呀。”
“我并没有说过不再遵守这个承诺,对不对?”他的眼眸深邃剔透,闪动如星辰,“我只是怕给不了你应该得到的幸福,毕竟,你可以拥有更多人的爱……”
“说什么?”
聆恩抬起头,哭红的眼睛中闪烁着如星辉一般明亮的光芒。
如花瓣一般的嘴唇微微颤动,有着苦涩的味道。
“如果我连自己的爱情都守不住,又怎么会有资格得到别人的爱,你告诉我,一个人的心中到底可以放得下几份感情?几个人的影子?”
清澈如水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眼中是湿湿白雾,浓得如庭院里飘落的白色花瓣。她的眼泪,如星芒一般落下——
“我的心里,不是只有你尹圣锡的一份感情,只有你尹圣锡一个人而已吗?你还想让我把谁放进去?你说!”
她的泪水落在他的手心里,滚烫的眼泪停留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伸出手,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仿佛他怀里拥的就是他整个天下,所有曾经受过的伤痛,都在那一刹那间变得微不足道了。
至少,他已经得到了上天给他的补偿——一份最真挚的爱恋。
“圣锡,你的伤口……”在他的怀里,她却手忙脚乱,“会痛的。”
“没关系,”他的下颚靠在她的柔软的发顶上,黑眸中是一片如大海一般的温柔,“让我把这一刻永远记住,让我永远记住你的存在,永远永远地记住你。”
窗外,月色如水。夜风轻柔地吹过。无数的白色花瓣飘落,纷纷扬扬,如一场永不凋零的雪。
她睁开眼睛——
窗外是孤清的月亮。
“真冷啊!”她喃喃自语,坐起身,乌黑的卷发从她的肩头披散下来,转过头,她看到床头的丝沫亚。
布娃娃被她抱在怀里,她的唇微微颤动。
“好冷啊!冰凉的布娃娃不能给她带来任何温暖,她却仍旧紧紧地抱住,浑身止不住地打颤。
房门被推开,门外是神色疲惫的展非,他的目光停留在抱着丝沫亚瑟瑟发抖的凡子身上,眉头迅速皱紧。
“凡子,你怎么了,心痛吗?”
他大步地走过去,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小手冰凉。
她的嘴唇发紫,在止不住颤抖。
他心惊,以为她的心脏病发作。
她却惶恐地看着他,睁大湛蓝空洞的眼睛,不顾一切地握住他的手,仿佛溺水的人突然捉住一根救命稻草,唯有死死抓住,不肯放手。
“怎么办?我梦到他们在一起了,尹圣锡和她在一起了,我输了,我还是什么也没有,她已经拥有了满满的幸福,她为什么要和我抢?为什么?”
展非的手被她长长的指甲划出血痕,可是,她还在用力,无法停止,也无法感受到他的痛苦。
“他是我的,是我把他从实验室里放出来的,他是我的,无论爱与不爱,都应该是我的,我连眼泪都没有了,我还拥有什么,还有什么?”
长长的指甲陷进他的手掌里,他却恍若未觉一般地看着她,看着她那一双盈满惊恐之色的眼睛,他的声音低哑:“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这里。”
她忽然抬起头,呆住——
然而,在下一瞬间,南宫凡却猛地推开展非,她抱紧怀中的丝沫亚,声音尖锐地喊道:“闭嘴,不要再对我说那样的话。”
展非的眉宇间渐渐盈满了痛苦,他的手掌里有她留下的伤口。伤口慢慢地渗出红色的血珠来,如同他心中同样被她毫不留情划过的伤口。
他的声音缓慢,在她的耳边响起:“凡子,不要再自欺欺人下去了,你并不爱圣锡,你只是习惯去抢夺,不是吗?”
“我不爱他,但也不会爱你,”她孤清的大眼睛中竟出现一抹残酷的戏谑,“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相信过你,你以为我会上当,展非,不要再说这么可笑的话,像笨蛋一样,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好?凭什么喜欢我?”
“凭我们是一样的人——”他直视她嘲笑的目光,声音清晰却苦涩得震动人的心房。
“一样的人?”她冷笑,“你告诉我,是怎样的一样?”
寂静的房间里。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嘴角扬起,是嘲讽的微笑。
“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没话说了?”
她无视于他眼中那种痛苦的挣扎。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展非沉默地转过身,推开病房门,离开了。
南宫凡抱紧怀中的布娃娃,眼中有着蓝色的奇异光华,那种光芒,冰冷残酷得让人心悸。
“骗子。”她的声音低低的,唇边的微笑仿佛是罂粟花的绽放,妖娆美丽。
关上病房门的时候,他已经心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击,发出沉闷的声响,痛得他似乎已经站不住了,他顺着病房门一点点滑下来,跌坐在地上,背后是冰冷的墙壁。仰起头,他的眼中已经满是痛苦的碎片,似乎痛苦已经漫溢,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来。
“臭小子,按理说,是你爹欠我一条人命,不应该找你,但是,你爹跑得真是他妈的比兔子还快,没办法,父债子偿,我只能找你了。”
“叔叔,我爸爸在哪里?”
“妈的,我要是知道,还抓你干什么?”
数不清的拳头落在男孩的身上,几个地痞围住他,坚硬的皮鞋狠狠地踢在他的身上,他抱着头缩在墙角,血从他的捂住头的手指间流了出来。他痛哭流涕地求饶,嘴里哭喊着说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爸爸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求求你,叔叔,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了……”
他跪在地上求饶,可是没有人听他的,他的泪水混着血水流下来,落在肮脏的地面上。直到最后一脚毫不留情地把他踹倒在地面上,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求饶的力气,稚气的面孔满是鲜血,只有微弱的呼吸才能证明他还是活的。
“老大,那个姓展的已经跑了,刚刚上的船,我们没拦住。”
“什么?没有告诉他,他的儿子在我这里?”
“说了,那个畜生连理都不理。”
剧烈的疼痛还有无法言喻的冰冷一点点传进他的骨髓里,男孩紧闭眼睛,浑身止不住地痉挛。直到浓烈的汽油味传进他的鼻息,粘稠的液体流满他的全身。
“臭小子,你那个畜生爹跑了,我也只能把你给烧了,还我兄弟一条命,你要是觉得冤,就到阴曹地府里去告你的老子吧!”
模糊的意识里,却清晰地响着那些人残酷的笑声。
爸爸跑了,他扔下自己一个人逃命去了。如果说连自己的父母都已经抛弃了他,那么这个世界他还剩下什么可以留恋的。又何必,像一只狗一样活下去?
死了——就好了。
眼前似乎有火光闪过,仿佛是死神的眼睛。对着那双红色的眼睛,他竟努力笑了出来。就在火柴掉落的瞬间,一道黑色的影子如闪电一般冲出来,黑色影子的手,稳稳地接住那根燃烧的火柴……
清晨——
山下是一片浓浓的白雾,寂静的山路在迷雾之中若隐若现。
空气中有着些许凉意。
挺拔的身影站在露台上,黑色及腰的长发很自然地披在他的身后,浓黑的剑眉上扬,深沉如海的眼中闪烁着隐隐的光芒。
“就是他吗?”
“是!东方家的陈医生,从天狼进入东方家我们就已经把他盯上了。”
杰森把一个一直立在一旁流冷汗的中年男子推上来,对南宫敖说道:“少爷,就是他救了天狼。”
中年男子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忍不住哀求道:“你们要的东西我们已经带来了,我对谁也没有说,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吧!”
南宫敖转过身,黑色的长发披上朝阳的光芒。他的眼,蓝得深邃迷人,却也蓝得冷冽无情。
“先把你的东西交出来。”
中年男子忙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有着几个粘着血迹的消毒棉,他双手把袋子捧到南宫敖的面前,紧张地吞咽着口水说道:“就是这个,这就是他的血液,我在给他扎针的时候取出的。”
消毒棉上有着鲜红的血迹。这就是天狼的血。
南宫敖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来,有着危险的味道。
“杰森,拿去化验。”
杰森领命走上来,神情立刻变得严峻起来,拿起医生手中的袋子,对着南宫敖恭敬地说道:“少爷,我晚上就可以给你结果。”
杰森走下去的时候,医生还站在原地,对着南宫敖,小心翼翼地请求道:“南宫少爷,您要的东西我已经拿来了,那我的家人……”
“你用哪只手治好的他?”他淡淡一笑,笑得毫无心机,仿佛只是简单的问话。
站在门边的杰克略微抬了抬头,但又马上低下。
医生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南宫敖,他一点点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惶恐地说道:“我只是帮他止血,那时候,他真的差点死了。”
他的右手在一瞬间被南宫敖抓住——
冷冽的目光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眼底是隐隐流动的狠意。
“既然要死了,那么让他死了不就好了吗?”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冷冽得让人惊心,“谁让你多此一举,你真的不该留下这只手。”
南宫敖话音刚落,猛地抓住医生的右手,狠狠地压了下去。
啪——
桌子上的果盘全部被拨落在地,医生的手被南宫敖按在桌子上,他的另一只手里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在这种时候,谁都会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南宫少爷,南宫少爷……”中年男子几乎是痛哭流涕地哀求,“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一丝轻蔑的笑意在南宫敖的眼中闪过。
“人和人真的是很不一样,”他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人,手中把玩着那把水果刀,淡漠地说道,“曾经也有一个医生面临和你一样的情况,但是,可惜,唯一不一样的,他比你有骨气,所以,他得到的结果是——被切下整个手掌。”
残酷的话音刚落,南宫敖的手中寒光一闪,刀已经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