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我让你温暖?”秦歌抬眸看她,目光如火炬,灼灼燃烧。
余笙被烫的低下头,脸也红了一点儿:“这也算是表白吧,朋友间的。我这个人十二岁之前的朋友都死了,十二岁之后的朋友也隔得很远,在西遥的朋友也不多。我是把你当朋友的,我不想哪一天我的朋友犯了事被警察带走,或者惹上事天天躲追杀,我…”
“停!”男人严肃地制止了她后边的话,又忽而轻笑一声,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哎,可爱的小丫头,说我点好成吗?我也算是死过一次了,小命回来得不容易,我还是会好好珍惜这条命的。”
想着好像是这样,余笙只好干巴巴地一笑。
“总之你要好好活着,不要像我一样…”余笙叹了一口气,“活着还经常给别人添麻烦。”
男人的手指稍稍抬起她的下巴,他眯起眼睛:“你添麻烦?你添什么麻烦。”
“就是一些小麻烦,没什么。”说着,余笙看着外面的天,眼睛里像是有星光,“真好的天气,要不要出去走走?”
“才不去。”男人一看就是不想动,颓废地往床上爬。
但余笙很快就将其拉住,拽着他:“,你都快发霉了,我需要带你去进行光合作用。”
男人听此,是一阵的崩溃…
他将头埋进被子,只露出健硕的肌肉与后背。
“不去。”
“哎呀,秦歌,我一个人出去逛会被抓小辫子的。”余笙想了想从一侧拿了一把轮椅,“那我推你下去怎么样?”
埋头在被子里的男人微微探出头,蹙眉凝思:“你是一定要出去?”
余笙使劲点点头。
“那好吧…”
——
余笙捧着热乎乎的奶茶,坐在木椅上,两只脚丫架在一起一晃一晃,心情看上去超级棒。
她身上白色的大褂在圣洁的阳光照耀下白得发光,整个人纯洁又美好。
男人坐在一侧的轮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笑。又低头看着刚刚小姑娘塞到他手里的奶茶。
“你出来,就是为了喝一杯奶茶?”
“对啊,喝这个心情好。”她嚼珍珠嚼得起劲,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男人见她吃得那么香,也就尝试着喝了一口,在他们那群糙汉子眼里,喝奶茶很…娘。
但没想到味道还行。
“不错吧。”
“不错。”男人微微一笑,笑得不是很明显,但正因为不明显,显得那笑容羞涩。
这些都被余笙看在眼里,长长的睫毛一合一开,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是小得意。
忽然空地上响起一声亲切的叫唤:“小余儿。”
余笙还以为自己偷闲被抓包,吓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但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是左老师。
她表情一松,甜甜地喊了一声:“老师。”
“这是你的病人?”左经国指了指秦歌。
“啊,对。”音落,余笙又扯了扯秦歌对他介绍,“这是我的老师。”
秦歌从轮椅上,伸出手与左经国相握。
眉眼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你好,左老师。”
左经国一愣,也道:“你好。”
余笙微笑着看向他们交握的手,只是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其中一只手臂上,在看清楚什么后,原本满脸的笑意却开始慢慢僵化,充满了疑惑。
不知这样发呆过了有多久,耳边是秦歌的低唤:“余笙…余笙。”
余笙这才从发呆中反应过来,却见左经国也看着她,还问她:“怎么了?”
她连忙摇摇头,无力地微笑了一下:“没什么,老师。”
左经国也没怀疑:“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们俩慢慢逛。”
“好。”
余笙的脸色有点儿苍白,但还是故作无碍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秦歌在余笙面前几乎没原则。哈哈哈哈。
我想喝奶茶。
太甜了。
可我就是想喝…
那好吧,我也尝尝。
第9章
“怎么了?从刚刚开始,你的情绪就不对。”
秦歌推着轮椅带余笙在小公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能感受到余笙情绪的低落。
余笙摇摇头,脸色不太好:“晚上…我要回家,你一个人在医院不要乱跑了。”
男人有点儿为难:“可是晚上还要洗澡换药…”
余笙扭头看他,举起了拳头:“你说什么?”语气十分的危险。
男人轻咳一声,摇头:“没什么。”
余笙从轮椅上站起来,踮起脚尖用胳膊去勾他的脖子,虽然很吃力…
“你笙姐我呢,今儿个心情可能不太好,不要惹我。知道吗?”
“…知道。”
“所以,晚上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余笙勾勾小手,“色.眯眯”的。
“好好吃饭,好好打针,好好睡觉,有人找你就说你有事离开一会儿,马上回来。”
“真聪明。”余笙拍拍他的胸肌,然后站到后边,“好了,现在带你回去。”
男人低笑,坐到了轮椅上。
只是在小姑娘看不见的时候,男人的脸色也稍稍沉了一些。
——
今天的西遥特别热,四月中旬,走一趟路便使人热得汗流浃背。
余笙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上了一件碎花系的小裙子,显得十分清新。
她从自己房间的落地窗里踱步出去,将目光从夕阳的余晖上落到了楼上的那层,眼睛稍稍眯了眯。
在映川的时候,左老师与她们家也是邻居,而且是左邻右舍。
两家世代交好。
他的女儿甜甜也经常跑到她这边来进行功课练习。
师母是个很美又很优雅可亲的女人,余笙在她那儿学习了怎么弹古筝,也学习了怎么跳舞。
可惜美好的总是容易逝去。
师母在地震中为了护住左心甜遇难了。
左老师看到师母的尸体时痛不欲生,几次寻短见,但最终为了甜甜努力活着。
人都喜欢麻痹自己,就连余笙自己也不例外。
可有的人依靠对生的美好向往,有些人却要依靠虚幻的梦境…
会在左经国手臂上发现大大小小的针孔,余笙觉得算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在看见他日渐消瘦、病态的模样时便她就已经猜到了他大概在吸毒。
只是亲眼所见,还是让人有些震惊。
她该怎么做,是无视,还是劝他回头是岸?可再怎么,他总有一天也要得到法律的制裁。她救不救他已经不重要了,归结于所有,只是他要不要救自己而已。
那么多年的师生情分,余笙想着还是要再劝劝他,希望他能尽早去戒毒。
——
余笙擅长的菜并不多,但好在钻研过某一菜品,那道菜就会很好吃。
她做了一碗水煮牛肉。
辣椒是她从淘宝上买的四川正宗的辣椒,左老师应该爱吃。
她用勺子掏了掏调料杯,发现掏不出什么来,这才意识到是早几天前就把盐用完了。
余笙关掉火,拿了零钱跑下楼打算去附近的杂货铺买点调味品。
外边的天早黑了,余笙出去的时候还好,回来的时候发现过道真特么黑…
可是不过去就回不了家。
她只好拿出手机打开照明,打算一路照过去。
过道对面有六七个人影,拿着棍子像是在等人。
余笙知道,那些人可能是在等自己。
按照一般情况,这个时间是她从医院回来的时候。
之前抢劫她的人,恐怕是已经做了不少的功课。
就算这群人不是等自己,这样流里流气的她过去估计也惹一身骚。
余笙关了手机的照明,走进过道里,快速躲到了一个纸板箱后。
如果不是地毯式搜罗,不会有人知道她藏在这的。
不知道有多久,那群人敲着棒子,刺耳的声音响起在过道里。
还伴随着他们谈论的声音。
“哎,陈哥,你不会给假消息吧,那女人怎么还不回来?”
“假不了。这臭娘们揍我揍得那么起劲,今晚不好好陪陪我,我这口气怎么能下得去。”
“哟,看来长得很漂亮。”
“那是贼漂亮的,我在西遥很少看到这么漂亮的,那腿架在我身上我都硬了。”
“真的,哈哈哈哈,陈哥,我看你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啧,跟她睡一夜再被打一顿,也值。”
“呠”的一声,一根铁棍狠狠砸在了说话人身上,下一秒是那缓过来的陈哥一顿吼叫声:“谁TM敢丢他陈爷爷!”
众人包括余笙都看向过道那边那个穿着一身黑衣连帽衣,一手持着铁棍的人。
对方手里的铁棍转了几圈又回到了原点。
紧接着是男人一声冷笑。
“去你妈的!”几个混混见对方这样,踹开一旁的障碍纷纷冲向那个男人。
黑衣人淡定面对冲过来的几个混混,同时手里的棍子一起一落,几乎都砸在了那些混混身上最疼的地方。
一时间过道上是一片的惨叫声。
“我干死你个孙子!”
那个叫陈哥的忽然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划向男人。
从余笙的视角来看,战况怎样不是很明显。
在看到混混刺向男人的那一刀时,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找了找周围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能用到的。
最后在一侧看见了一把废弃的椅子。
她抡起椅子快速奔向那群激战的人,第一下就把那个陈哥打飞了。
她的后背跟黑衣男抵在了一起。
“你为什么在这里!”余笙觉得自己跟这个男人真的是…什么狗屁缘分。
“…”男人不说话。
余笙也不管他,直接拿起椅子一把劈向要冲过来的混混。男人也转而去解决他面前的几个人。
地上很快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许多的人。
余笙又解决完一个,刚想去看看黑衣男那边的情况,但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男人忽而抱住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下一秒,余笙听到了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还有男人的闷哼。
“你…”
余笙似乎想到什么,她将男人往旁边一甩,下一秒提起脚狠狠踹在他后方的男人的裆上。
那个持刀的混混顿时吃疼地大吼了一声。
“你怎么样?”她扶住身侧的黑衣男。
即使上一次他那么对她,可他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伤害自己,余笙觉得他是不坏的。
男人看着她,摇摇头。
余笙放下了心,看着周围混混跑的跑,晕的晕,她连忙扶着男人走出过道。
看着不远处的公寓楼,她想了想还是问男人:“去我家吗?”
这么重的伤必须要处理,还要及时处理。
男人还是不跟她开口说话,只是紧紧拥住她,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
在余笙不知作何办法的时候,他似乎扯掉了自己的口罩,将深深一吻落在余笙的脖子上。
从来没和男生这样过,余笙整个人轰的一下,脸红了个彻底,身体都烫得不行。
黑衣人从她的怀里直起身,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防止她看到他的模样。
在余笙愣怔中,他又塞给她一张纸,随后果断地转身离开。
“搞什么啊!”余笙看着他的背影,“你变态啊!”
她伸手捂住被他吻到的地方,整个人憋屈得不行。麻蛋,三番四次对她行为不轨,千万不要是她认识的人,要是他们认识的话,他就惨了!
平静了许久,余笙还是气得不行,但害怕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还是会不安全,便急忙跑回家。
等到了有光源的地方,她扯开那叠起来的纸。
还是一样的字体一样的语气。
——我不会伤害你,我还会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高考了,预祝大家考得超级棒!
第10章
我不会伤害你,我还会来找你。
余笙看着这张纸,整个人有些恍惚。
这个人会对她做过分的事,也会在危险的时候会保护她。
她不知道他是好是坏,也不知道是该对他避着,还是顺其自然。
但这个人就是莫名地让人心安,就像是一个躲在暗处的朋友一样。
该相信他,还是防备他?
…
余笙迷茫地走回自己的住所。
闻到满屋子久久未消散的肉香,她才有些回过神来。
就着已经凉了的水煮牛肉汤再继续加热,一锅又浓郁又香辣的牛肉汤很快就出炉了。
她听到有人按响门铃,连忙收拾了东西去开门。
只见站在门外的人是秦歌。
“你…你来干什么?”不在医院好好待着。
男人笑着,脸上并没有什么血色,可笑容将这一切都掩盖了:“闻到了汤香。”
“你属狗啊,那么远也能闻到?”余笙才不信他的鬼话。
男人没有反驳,只是挤身进入门内,顺势将她压在鞋柜的台子上。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后脑勺按住,他的全身包括呼吸都在凑近她。
“小丫头,我好歹比你大了六七岁,我还有一个你这样大小的妹妹,你讲话放尊重点。”他的热气轻轻吐在余笙的耳蜗处。
余笙一个瑟缩,连忙伸手去推他。但她的双手被男人钳制住,一点也无法动弹。
见男人这样强势,余笙连忙说软话讨好他:“那…大大大哥,我错了,我向您道歉。”
“道歉晚了,需要哄好。”男人轻笑一声,坏坏的感觉。
余笙想了想,可怜巴巴的:“那我请你吃晚饭,只不过你能不能先把手放放…”疼。
秦歌在她的诉求下将她放开,他正要闻着香转身去厨房,但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抓住余笙的手。
看了看她手腕上的鲜红,是刚刚被自己紧握后的痕迹。
“对不起。”他的语气很有歉意。
“什么?”
余笙显然没想到他会向自己道歉,还是挺突然的情况下。
这时候男人却不大大乐意了:“有些话我一向只说一遍。”
“哦。”臭毛病。
余笙走回厨房,将热气腾腾的牛肉汤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放入了保温盒里,一部分端出来又拿出一盒冷菜,一起放到了餐桌上。
她给秦歌盛好饭,然后提起另一盒,对他说道:
“我要去给左老师送菜,你慢慢吃,我马上就回来。”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虚:“早去早回。”
余笙点点头:“好。”
毕竟客人在家里,也不好一直待在外面。
出了门,余笙就着黑暗的楼道往楼上跑,她刚才出来急手机也忘了,所以周围除了窗户外边透露进来的光,旁边就再也没有光源了。
她一步一步走得小心,没发出多大动静。
只是在一截楼梯要拐弯时,她听到上边有人在谈论什么。
余笙的脚步缓缓停住。
因为她清晰地听到了两个字——毒.品。
“最近已经有人盯上你了,小心点,还有交给你的枪没必要时不要露出来。”
“我知道,你快走吧,我们之间交易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经国,我信得过你,你信得过我吗?”
“信的过。”
这是一男一女的声音,女方她不熟悉,但男方的声音是左老师。
余笙的脚步慢慢往楼下退,离开的动静很轻,几近于无。
她知道,贩毒的也好、吸毒的也好,几乎都是亡命之徒。要是他们知道被人听得一些不能外传的消息,那个人恐怕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后背有汗,双腿也在微微发颤。
看了看后背漆黑的楼梯,她将自己隐入黑暗里。
楼上有高跟鞋下来的声音,一步一步如死神的乐章,正敲击在余笙的心尖。
她的额头冒汗,手扶上自己公寓的门把。
“经国,别送了,我一个人下去就好。”即使余笙和人没照过面,但女人柔柔的声音也让人觉得她千娇百媚。
“那不行,楼道黑,我不放心,再说,这几天你一直在我这,也难保那个人不会盯上你。我得确保你的安全。”
“那好,送到楼下。”
他们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
余笙上下看了看楼梯,决定继续往下走,她要做出一副刚刚从楼下上来的感觉。
她快速到了一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打算上去,但手臂被隐在黑暗的人一拉,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摔入楼道里边的一堵肉墙里。
她的嘴巴被捂住,两个人在狭窄的空间里呼吸相缠。
她闻到了自己做的汤香。她的声音在他掌心下有些闷闷的:“秦歌?”
“嘘。”男人的额头与她相抵,“你差点惹上麻烦了…”
余笙似乎知道了他的意思,没有多想,她的两只手轻轻揽上他的腰身。
“怎么办啊…”
男人轻笑一声,一只手顺了顺她的鬓发:“有我。”
听得这一句话,余笙不知为什么莫名地感到心安。
她不知道男人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他的背景,可他就是莫名地让她安心,而且完全信任他。
说话间,楼上的人已经下来了。
余笙要去看他们,但下一秒她的头被人掰正,双唇也被身前的人含住。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
他的吻渐渐绕到她的耳后。
“演戏会吗?”
明明是一句疑问的话,可他没有要她回答,而是继续深吻她。
伴随着高跟鞋下来的声音,一楼的声控灯亮起。
楼上下来的两个人看到平台上的这一幕脚步一顿。
那个女人轻笑了一声,有些感慨:“现在的小年轻啊,还挺浪漫。”
“是啊,不像我们那时候…”左经国的声音忽然一转,语调拔高,“余笙?”
原本拥吻的两人立刻分开,余笙一手放到自己的嘴唇上,一边又看着左经国。
“左…左老师。”余笙有些慌。
但在外人看来是遇到熟人后害羞的模样。
左经国见此情形也没有想到哪去,只是笑了笑:“小余儿也长大了,是该交朋友了。”
余笙干干地笑了笑。
忽然那个女人开口:“看来你们认识,那你们先聊,我就先回家了。”
“好,霓天。出门小心些。”
“嗯。”
送走客人,左经国也要上楼,但他还是转过身问了余笙:“你不上去吗?”
余笙摇摇头,指了指身侧的人:“我们之间还有事情聊,老师,你先走吧。”
“那行。楼上没灯,小心些。”
“好。”
目送左经国离开,余笙最终还是抵不过被吓得腿一软,无比怂逼地摔进了秦歌的怀里。
秦歌搂住她的背,看着她白嫩的脖颈已经泛上了红光,不由得轻笑:“我还以为你胆子多大。”
“说什么风凉话。”余笙咬牙切齿,“老师身上有枪…”
谁见了枪能不害怕啊。
秦歌一愣,虚虚扶住她。
“我也有。”
余笙微微抬头,先是持怀疑态度,但是看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整个人慌了,面色变得无比紧张:“秦歌,你别乱说话。持枪是犯法的!”
男人点点头:“知道。”
“知道你还不赶紧销毁?”
“你竟然不怕我。”男人稀里糊涂地说了这句话。
余笙一愣,没能反应过来他的脑回路。
男人笑得很开心:“你不介意我是地痞流氓,也不介意我聚众斗殴,你怕你的老师持枪,却不怕我持枪。余笙,我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你…”她深呼吸一口,下意识地否认,“才没有!”
对,才没有…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大坏蛋。
男人听见她的否认,不知道该作何表达。
良久,他凑过去吻了吻余笙的额头,十分绅士,不见半点之前占她便宜的模样:
“那你一定要记得今晚的话,别喜欢上我,我这个人亡命天涯,你未来的人生会很美好,可不能跟我一起在刀尖上舔血。”
“什么意思?”
走廊的声控灯不知道何时熄灭了。
漫天的星辰撒了光芒在这片大地上。一切是那么的宁静。
余笙听到眼前这个男人以最开始相遇时的语调对她说:
“余笙,记住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第11章
宁静的夜,余笙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星星。
此刻她的心很乱,内心也有了这十年来从未有过的迷惘。
脑海里久久回响着男人的话。
他说,他可能会保护不了她。也再一次表达了要她离开西遥的观点。
余笙倔强地表示,不用你保护,我会自我保护。
男人点亮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别傻了余笙,枪林弹雨不是你在学校里的演习,那会受伤,会死人。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曾经有许多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前一秒还在和我说回去吃火锅,下一秒就死在了我的面前,有些人甚至尸骨无存。
我连他们都保护不好,我该怎么保护好你?
最后那句话从秦歌嘴里说出来时,余笙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好好活着不知何时成了他的责任。
为什么你要保护我,明明我们都不是很熟悉对方。
男人沉默了会,迈开步子动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