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把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冰凉凉的,贴上了她的肌肤。
“最好给我安分点。”
说着,他从她衣服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直接给按了关机。
随后,手机被无情地丢在了地上。
杜翩若这时才微有些害怕:“你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
少年并没有回答,好看的眉眼带着冷冽:“安静点,别让我对你用暴力。”
没办法,自己是弱势,杜翩若只能点了点头。
而她的眼角余光落在一侧的电梯楼层不断变化的数字上——五…六…十…
快要到十七层了。
她又想办法转移面前人的注意力:“告诉我,你想要钱还是什么,你放过我,我都可以给你。”
“别废话。”
只那么几秒,电梯从十七划过到了十八。
杜翩若闭了闭眼,满是无奈。
“知道我为什么不大喊大叫?”她看着眼前还算是稚嫩的眼睛,轻笑一声,“也没有过分害怕吗?”
少年微微蹙眉,似乎是嫌她话多。
“三年前,架在我脖子前的可不是这种水果刀,而是枪啊。”她放松自己,靠在墙壁上。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非洲,利比里亚,我去拍平面,那时候,我跟你一样大。”想着,杜翩若摇摇头,“还是比你现在大一点啦,但我那时候也算年轻。”
少年似乎并不想听这个,刀在杜翩若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痕。
痛是一定痛的,但女人并没有表现出来异样,只继续闭着眼睛说。
“其实那时候我又想活着,又想死去。知道吗,我为什么想活着。因为那时候我的梦想刚刚起步,一切都在转好,我也几乎忘掉我喜欢的人带给我的伤害,快乐的活着。哪怕后来我感染了一种病毒,每天受着折磨,但我也不想死,我想活着回家。”
她轻叹一声。
“后来,在我被医治好,即将可以离开非洲的时候,我父母也收到了我在非洲遭受痛苦的消息,急着赶过来,死在了一场重大的车祸事故。那时候我就想死了。跟随他们一了百了。后来,有一个人对我说,生命很难得,当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你的好好活,有的人也将其视为比他们生命更重要的事。为了我的活着,有一名战友牺牲,有一名战友再也当不成特种兵为国家继续战斗。我就知道,我必须活着,为了父母的期盼活着,也为了他们倾注在我身上的心血活着。”
她睁开又大又亮,此刻却盈满水雾的眼。
“所以,你的需求是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只求你让我一个背负四条生命的人活着。我不会报警,因为你没有伤害人,你还有一次收手的机会。”
少年低沉着声音:“我不会要你命。只是收了钱就得办事。”
“谁?”
少年摇摇头,不说。
正好门开了。
杜翩若暗暗骂了句国骂,只能闭着眼被拽出电梯。
一路被刀威胁着走到二十八楼的天台处。
她看着这个能俯瞰城市的高度,手脚有些发软。
风吹乱她之前做好的头发,此刻又凌乱又狼狈。
她怕自己摔倒后,可能就没有逃跑的机会了,便只能靠在栏杆处支撑住自己。
少年则看了看身旁高起的屋顶,指了指。
“爬上去,再跳下来。”
“什么?”
“照做!”
杜翩若看着那尖锐的刀,深呼吸一口,只能将高跟鞋脱掉,从一侧的梯子爬上去。
疯了。
叶从戎,快来,你快来。
她闭着眼睛乞求。
走到那个小屋子上方,杜翩若的视线越过天台的栏杆望下去,被吓得往后退一步。
虽然少年说让她只跳到天台上,但为什么会有人提这个奇怪的要求。要看她一遍一遍的跳下来,摔残她吗?
而且这个小屋顶和天台之间的垂直距离少说也有一米六七十这样子,她要是跳下去,脚就废了。
身后的梯子上,少年正在爬上来。
杜翩若摇摇头,她绝对不能跳。
保护双腿对她这种专注走秀的模特来说,很重要。她不想葬送事业。
忽然,门口窜过来一个身手矫健的身影,没等人反应过来,原本顺着梯子要爬上来的人被跑过来的叶从戎一把扑倒。
两个人双双滚落在地,扭打成一起。
男人很快占据上风,一拳一拳挥在少年脸上,压着那个男孩打。
很快,男孩的口罩被扯开,帽子被打飞,而他没有丝毫的能力还手,只有手中的水果刀飞快挥过,划开了叶从戎的胳膊,顿时,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被鲜血染红。
“叶从戎!”
杜翩若尖叫着。
她连忙从楼梯上原路返回,冲过去。
“别过来,杜翩若闭上眼睛!”
女人被那带着愤怒但又充满安抚的声音制止在了原地。
那些暴力的画面,他不舍得她看见。
杜翩若也就乖乖站在原地不看。可是握紧的拳头出卖了她。
她比刚才在电梯里还要害怕。
后来接近一分钟的黑暗里,有暴揍的声音,也有刀子落地的声响。
杜翩若嗡嗡响的耳朵里,渐渐失去了倾听别的声音的能力,只有身前不远处少年的呜咽声、男人的粗喘声和衣物撕裂的声音。直到归为沉寂…
保安带着警察和医护人员上来,一看果然出事了。
连忙该保护人的保护人,该处理伤口的处理伤口,该取证的取证。
杜翩若始终站在原地不敢睁开眼睛,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
在她闭上眼前,看到是叶从戎身上染满鲜血的画面。在一分半钟里,播放了无数遍那鲜血崩出来的影像,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
良久之后,她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男人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抱着她的腰,轻轻吻了口她的额头。
他低叹着,无力又庆幸:“你没事就好。”
杜翩若这才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她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看到男人的脸色已不复刚才,此刻泛着白,满是病态。
于是女人连忙推开他去查看他的手臂,医护人员也围上来要帮他处理伤口。把她挤开了。
两个人便只能站着凝望对方。
杜翩若的眼睛里闪过千万种情绪,可都化为愧疚。
而另一边,几乎被揍晕的少年被警方带离。
一场闹剧,暂时落幕。
——
警察录好口供、交代好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杜翩若缩在沙发上,怀里是安静不动弹的小可爱。
家庭医生陆理正在帮叶从戎换药。
她今天已经被吓傻了,脑袋里控制不住去回忆那些场面。
最后还是不由自主的满脑都是叶从戎被血染红的衣服。
大概十分钟后,陆理出来了,朝着沙发上的人冷眼相看。
“杜小姐,请你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人际关系。不要把这些麻烦再带到先生这。”
女人抬起眼睛,红红的,显然一直在哭。
陆理也不好说什么,低声叹气:“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接着他半蹲下,将杜翩若的脚拎到茶几上放好。拿出专业的镊子,一点点从她脚底里取出小石子和陈旧的玻璃碎片。
“陆理医生,我能不能问一下,叶从戎的身体有时候不好,是不是因为感染过了wy-bzd病毒?”
陆理看了她一眼,没回答。
女人哭得更厉害了。
陆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剧情流写手·姝。
嘤嘤嘤,我的宝贝若哭得好可怜。
没红包就没多少人评论,不开心,月榜上不了了,哭唧唧。
那个病毒,翻译为,我也不知道之病毒_(:з」∠)_
第29章
送走陆理。
杜翩若叹息一口气。
+小可爱一只在吃她的脚丫。
女人抱起她挪着脚步来到叶从戎的房间。
跟上次自己离开前没什么两样。
无论外边是怎么装修的, 他的房间永远是白色加黑色铁艺的冷淡风。
走到床边, 男人正在靠着思考事情,看到她开门进来了。
便笑了笑。
“过来, 若若。”
女人没过去。
叶从戎皱皱眉,要下床。
杜翩若这才哎了一声过去, 将他按倒。
“大哥,你能不能让人省心点。”
男人被说教,低低一笑。
“还说我呢,不是你我能成这样吗。”
“那你想怎么办, 都这样了。”
“当然是要对我负责啊。”男人安好的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压向:“帮我洗澡。”
流氓。
但是杜翩若没办法, 他要的, 给他就是了。
将男人扶下床, 两个人乌龟速度地移到了浴室。
男人靠在洗手台上,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起,饶有兴致地看女人半弯腰调试水温。
她撩起一边的头发夹在耳后,雪白的后颈被灯光照得白皙无暇。
感受到水温恰好,她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朝男人道:“好了,过来。”
那声音,那一启一合的甜唇,都在诱惑他。
男人回忆起在电梯间时,满脑子自己都是想着怎么留下她,怎么对她好, 怎么让她有不能离开自己的机会。
结果,电梯直接跃上了十八层。
那时候他也没有疑惑。
直到怀里的小可爱汪汪直叫,他就知道一定有问题,也没来得及等电梯,直接跑上了二十八层。
看到杜翩若被威胁着往下跳,他就淡定不了了。
测算了一下距离,也测算了一下自己一招制敌的胜算有多大,便立刻冲了过去。
以前在军队里的格斗术全用上了,只想要这个伤害杜翩若的人死。
但后来看到杜翩若哭,他就下不去手。
他不能杀人,以前是军人,受到的教育是不能伤害人民,现在是平民,也不能杀人,他必须有军人的傲骨和做好一个平民的心。
但杜翩若不可以再受伤害。
走过去,他从后面抱住她,下了命令。
“以后住我这,每天下班上班都坐我的车,去哪拍摄必须跟我报备或是让黎生跟着。知道吗?”
如果是以前,杜翩若肯定说不要,还会跟他斗嘴。
但是这一次自己差点受伤,又害他那么惨,还是要乖乖听话的。
“嗯。”
男人微微一笑:“待会洗完澡,一起去拿睡衣?”
女人脸咻的红了,她低下头佯装无所谓。
“好。”
男人褪光衣服踏入浴缸的时候,热水满出来了,沾湿了杜翩若的两只脚丫。
她没有在意之前自己脚上的擦伤,蹲下身来拿着毛巾帮男人擦拭后背。
手在触摸到他肩膀的一处伤疤后,眼眶微微红了。
“叶从戎,你为什么要去当兵。”虽然他也说过以后会去当兵,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可是他们在一起之后,他就没提过了,她也就以为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想到等她一离开就跑去了军队里。
呵,男人。
“军队的训练,能让我忘了你。”末了,他又低叹一口,“可是每次训练到极致,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你却更加深刻。”
听了这句话,身后的人才娇气地笑了笑。
“求生欲挺强的。”
“我说的是真的。”
“那你有遇到过什么危险吗?”她摩擦了一下那处伤口,一点点套问。
男人摇摇头:“没有。”
“你骗我。”女人咬咬唇,低下头去狠狠咬了口那块伤疤。
但没敢咬疼,又去亲吻,声音呜咽着,马上就能哭出来似的,“叶从戎,你能不能别在骗我了。这块伤疤是你在利比里亚狙击绑架我的人的时候,被敌方的流弹打中的。你被wy-bzd病毒感染后,比正常人还要低的免疫力也是因为我而起的,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可是我更想你对我说那时候的痛苦,或者是埋怨我,让我心里好过一点。”
病毒感染者哪怕被医治好了但是免疫力系统遭到破坏,比普通人在发啥感冒事上更加危险。
所以上次陆理说他脱离生命危险一点也没用错词啊。
他发的是高烧。
而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初代病毒感染,不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但是叶从戎不一样,他是再感染,所以哪怕身强力健,就是不能发烧感冒。
“我没有。”男人继续否认。
杜翩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发狠地咬着她的后背。
而男人被咬疼,直接将她拽进了浴缸里。
她来不及惊呼,双唇就被堵住。
“唔…”她推着他的胸口,可不敢大动作,怕弄到他的伤口,到时候他渗出血又得重新包扎了。
男人按着她,将她抵在湿滑的浴缸里。
没有其他的着力点,他完好的那只手臂是她腰的支撑柱。
温热的水漫上来湿了她身上的T恤。
本就是夏款的衣服不是特别厚实,所以水一沾湿布料,那领口的白嫩更加光滑,那内衣的颜色也突显出来。
黑色的,蕾丝边的。
男人的手直接覆上了他曾向往的地方。
洗澡不便的手,吃起豆腐来却是自由自在得紧。
杜翩若抓着两边浴缸的边沿,防止自己滑下去。
氤氲的热气将浴室镜子染上一层薄雾。
随后模模糊糊倒映出了浴缸里的两个人互相缠绕,抵死不分。
不知何时半褪的衣服被男人丢开,随后又是十分紧致的胸衣…
黑色的小棉布被丢在了洗手台上,可怜巴巴地挂着,最后滑在了地上。
水面一层层荡漾起来,那种频率已经在暗示了什么的发生。
女人情到深处的低吟,与男人厚重的粗喘,将狭小的空间都填满了暧昧气息。
完了。
杜翩若心想,她好像把持不住了…
——
夏雷打了一夜。
床也动荡了一夜。
天明时分,一切才平静下来。
被清洗过后,女人躺在男人的怀里,慵懒又肆意。
他们身上都没穿什么,窗户开着,外边夹着细雨的风吹开白色的纱帘。
男人轻轻啄着她的脖颈,好像亲不够似的。
女人低低地轻哼,像是只吃饱餍足的奶猫。
“别了…”说话的声音都能掐出水来。
男人不由得打趣:“你这样说话,真的温柔似水啊,比昨晚还湿。”
女人美目一嗔,骄里娇气。
“流——氓——”
“对啊,你又不是没体会到我这个流氓有多流氓。”
男人的吻渐渐往下…
杜翩若实在没力气动了,任由他折磨,反正到时候难受的也是他。
“你就不累吗?”
“不累,等了七年,好不容易让你清醒着跟我睡了一次,我恨不得把自己都发泄完毕。”
女人翻了个身趴着,躲过他的双唇袭击。
“你明天还要上班。啊,不对,今天白天。”
“请了病假。无所谓。”
男人继续自己手里的事。
杜翩若无奈了,感受着他对自己做的坏事,忍着不发出声,气得想哭。
“谁允许你昨晚这样对我的。”
稀里糊涂地又被吃干净了。
“你啊,昨晚难道我没让你舒服?”
“没…有有有。”杜翩若可别作死,这男人记仇,你要是说没有,今天可别有下床的想法了。
“我还能让你更舒服。”
音落,男人脸上被砸了一个软枕头。
同时女人呜咽着声音:“你能不能照顾一下自己的手臂。以后我不在,你可还得靠你的五指兄弟。”
“所以啊,为了不让我出轨自己的五指兄弟,以后你都要在,你要在我身边,在我怀里。”
也不闹她了,男人重新回到她身边,给小女人盖好了被子。
“我不跟你五指兄弟争宠,它是正房,我宁当小妾。”
要是都按昨晚那样来的话,杜翩若觉得自己该废了。
男人凑到她耳边,痞里痞气:“那我就偏爱你这个小妾了。为了不失宠,你也一定要比五指姑娘更让我舒服。”
“你这个混蛋。”
女人气呼呼的,终是没有力气与他争辩那么多。
打了个哈欠,她在男人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去。
男人则抱着她轻轻给她按摩她可能不舒服的位置,一直按摩到怀里的人熟睡为止。
他回想起昨天晚上她质问的模样,低低轻叹一口。
“若若,我只是不想你愧疚。”
一是机密,二是害怕她愧疚。
虽然她现在已经猜到了,那就这样放置着吧。
他只需要和以前一样,一样守护好她就好了。
——
Fx的秀开始前三天,各大报刊见报。
杜翩若靠在保姆车里睡觉,安乐则蹲在她前面为她争分夺秒补妆。
车子一刹车,女人惊醒,看着还没到就又要睡去。
安乐连忙叫住。
“姐,别别别睡了,我要帮你画眼妆。”
女人摆摆手:“别了吧…我好累,让我继续睡会。”
“姐,你这是熬夜做贼去啦,怎么眼袋那么重,还有这青黑的颜色,你都几天没睡好觉了?”
杜翩若一听,精神了,连忙拿出镜子给自己照了照。
完蛋,确实黑眼圈很浓。
“快快快给我遮一下。”
从助理手中夺过粉扑,她连忙往自己脸上招呼。
“姐,你脖子上这是什么呀,你这么招蚊子吗?可是十七层哪来的蚊子呀。”安乐搞不懂,指着她的脖子。
杜翩若额了一声,结结巴巴的,不想破坏安乐的纯洁。
谁知道那边黎生看了一眼,一脸过来人的模样。
“哎,小可爱,你这就不懂了吧,这一看就是我家从戎弄的。”
“叶总?叶总怎么弄的?”
作者有话要说:当然是亲亲亲亲再亲亲啦。mua! (*╯3╰)
我也给你们挨个种个小草莓。
还有这个那个啥嘘,我找个时间写。
第30章
后来, 安乐被同行化妆师女教育了一遍, 人为什么会有草莓在脖子上。
于是一路奔向秀场的俩小可爱,从脖子到耳根都通红, 化妆品都压不住。
秀场有彩排。
一进去,便是数十个工作人员在搭T台, 也有不少的国内外的模特到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讲话。
因为内部发生的事,不能发散出去。大家的手机都被收了起来。
杜翩若安安分分地坐在位置上,等工作人员传话再去试装。
意外的, 她看见洛简桉也在这里,不过这一次陈文婧没来。
看到她, 她就想起昨天自己去看守所看望的那个孩子。
十七岁的男生, 本该在学校里。
但是因为家里条件困难, 被人收买便对她做出那种事。
一辈子都毁了,留有案底。
不过也庆幸,那个要害自己的人找的是一个少年,要找的是一个成年男子,或者是有前科的罪犯,那么自己可能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初出社会的少年,本就多带一份善良,亦或者说是单纯。
但懂得利用未成年保护法和不择手段将一个人从她原有的位置上拉下来,再想要自己顶替。
那么这个人也真是其心可诛。
而罪魁祸首,杜翩若怀疑的对象除了洛简桉就没别的人了。
与自己利益相冲突最大的人,就只有她。
但还是很好奇, 没顶替上自己的位置,今天她为什么还可以出现在这里?
没心思一直存在这个问题上。
杜翩若转身朝跟安乐说了一声自己要去洗手间。
安乐脸上的红还是没消下去,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被那个害羞的表情应激了下,她也想起什么,无奈地跑去了洗手间。
——
上完厕所出来。
女人意外看见不远处,Miss林被一个模特再三拉着拜托。
“林姐,为什么是我被毁约了,这是我好不容易挣得得上fx秀的机会,你不是很满意我的展示能力和身材吗。”
“这个对不起,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不要什么违约金,只要能让我上一次秀,求求你了,林姐。”
“哎,我说你怎么那么不识时务,说了下次秀我会考虑你,你要是再这么纠缠下去,下次我也不会再考虑你了。”
说完,Miss林甩手离去。
那个女生孤零零地被丢在走廊里。
最后嚎啕大哭。
杜翩若靠在墙上,看着那个无助的女生忽然想起自己初到国外的时候。
她每天健身、练台步,披着块破布也要努力笑着呈现出它很美好的模样。
有时候接一些小秀,有时候也去求一些大秀。
有一次吧,也是这样,自己好端端的秀被人截胡了,哪怕是一个中小型秀,可那也是她为数不多有曝光有逼格的秀。
最后没能上,也是蹲在地上哭,最后还是哭累了被Eric拉走的。
后来咽不下这口气,她被人推荐上了一场职业生涯的第一次大秀,也是fx,一举成名,接了好多代言,自此在模特圈立足。
她轻叹一口气,走过去,递手给那个人。
女生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认出她了,但也没有接受她的递手。
“我不需要。”
她咬牙站起来,眼睛通红。
杜翩若轻笑一声,从化妆包里取出一个粉扑,慢慢将她脸上的泪痕遮住,又拿出一只崭新的口红帮她涂抹上去。
“既然要硬气一点,哭完以后就不要让其他人再看到你柔弱的一面。给你这个。”杜翩若又拿出一张名片,“拿着这张,去找这个经纪人,就说是我推荐你的。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