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女生一愣,懵懵地叫了声封叙。
却在下一秒,被抬起头的他吻住了双唇。
下巴被男人强制性地抬起,被迫承受他所有的火热,一点余地都不留。
“封叙…唔…”间隙期间,女生免不得喊了他的名字,却被他以更猛的火力来压制。
她的唇舌都在顷刻间沾染了他的气息。
从未感受过…
如此火热的封叙。
在她的印象里,封叙很冷,是一块怎么也捂不化的冰。
是自己怎么努力都温暖不了的的千年山雪。
可这一个吻,却让她第一次感受到封叙是活生生的人。
他有感情,会很温柔,也会热情似火。
七情六欲都会从他身上表现出来。
他终于不再是她所仰望的那高高在上的神了。
不过这一场吻,最终还是被颜致婼的腹痛所打扰。
她可怜兮兮地靠在男人的臂弯里哼哼唧唧。
而封叙见了,也难掩心疼。
他严肃勒令,让她下午的时候不必再去录制,还差了司机将人一路送回了封家。
——
在家里休息了一下午,又喝了红糖水和敷了热水袋。
疼痛好歹是让颜致婼缓和了些。
蹦跶着下楼的时候,她发现地面铺了好多个箱子。
找了个佣人询问,才知道,有些是老宅的人送来的,有些是林烟着人送来的。
一一将它们拆开。
是药膳的都送去了厨房;是提高演技的书籍,就自个留下。
她还是想试试看去演戏,或许人生就有所不一样了。
不一会儿,李管家过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单子,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说:“夫人,这是先生为您的生日定制的拟邀请名单。”
“生日?!”
说实话,封叙走后的两年里,她就没有再私底下庆祝过生日。
而且年少时,在老宅那过的生日,都不是正正经经的生日聚会,而是大人们结交生意伙伴的一种手段。
她都快忘记了私底下过生日的感觉。
现在那男人又要给她过…
她略带惊喜地看了看名单,结果…满目失望。
果然还是和在老宅时期一样。密密麻麻都是商人与权贵。一点儿新意都没有。
她不轻不重地嘟囔了声:“我只想和他过。”
李管家听了,忙道:“夫人,这么多年您也应该要懂事些了。先生再不是少爷,以前的先生可以陪你疯陪你闹,但现在他是要把封氏企业都夺回来的人。还请你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思考一下。”
颜致婼愣在沙发上,愣住。
许是封叙把她保护得太好,从没有人敢和她讲这些话。
可今天听了,却又觉得李叔的话在理。
就像是自己,一心想要把林氏夺回来,不夺回来能怄死。
但如今的封叙又何尝不想把封氏都夺回到自己的手里,而在这段期间他也必然要做许多“功课”。
有时候的牺牲也是不得不的。
好像她确实不能再任性了。不然还会拖了封叙的后腿。
不过事到如今,她十分想要一个外人才能给自己的答案:“李伯伯,我是不是做不了封叙的妻子?”
大抵在这种商业大贾的家庭里,很少会有一个像她这样什么都没能给夫家带来利益的老婆持家。
她既不能给封叙带来稳定的后援,甚至还在曾经坑害过他。
“夫人…”显然李叔也不是这个意思。
可颜致婼周身萦绕起一层难过的情绪。
她往自己的玻璃房走,晚饭都没心思吃。
而等颜致婼离开大厅不久后,封叙便驱车赶回来了。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他没有下班就一定回家吃饭的习惯。但是一想到现在家里还有人在等他,就免不得想要早点回来。
可走进屋子里时,没看到那个只要吃饭点,就必然喜欢呆在客厅里欢迎他回家的人。
男人蹙眉询问:“她呢?”
李管家走过来,坦白自己的错误。
“是我不好,说教了夫人两句,夫人看上去伤了心。”
他简单陈述了一下刚才发生在这里的对话与情形。
听完后,男人虽然沉下了脸色,但也不好和“三朝元老”发火,便说了句“我去哄哄她”后,离开了大厅。
——
没有拉帘子的玻璃房,好似与整个大自然融合在了一起。
女生坐在周围都是星星点点的灯光下的房间里,从床头柜上取出了一份牛皮纸袋。
抽出线打开,便能很醒目地看到那《离婚协议书》的字样。
这几个月来,她都没有勇气去打开它,更别说递给男人了。
其实红姐说的对,牵扯得越深,扯断时就会越伤心。
早知道当初就该断的。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这个让她着迷的男人。
眼泪“啪叽”掉下,沾湿了“离婚”两个字。
忽然,身后伸过来一只骨骼分明的手,直接抽走了她手里的文件袋。
颜致婼惊慌看去。
只见是不知何时,就已经在自己身后的封叙。
她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能喊出他的名字。
只是心被提起来了。
她不知道,在他看到这份东西的时候,会是什么想法。
他会不会顺势就跟她说要签了这份东西?
会不会质问她为什么要与他离婚。
但都没有。
在她胡思乱想期间,他已经从口袋里取出了打火机,将纸袋点燃。
熊熊火焰将《离婚协议书》吞噬,不久后便从男人的指尖处,掉落在了灰白色的地砖上,燃成灰烬。
男人垂着的眸子里,是橘色的火光。
明明那么暖的颜色,却一点也没有感染到他。
“以后这件事,别再想了。”
他的神色很冷很冷,比外头的月光还冷了许多。
“封叙。”
“你是封家唯一的夫人。”他再次强调了这句话。
“我配不上…”
封叙一噎,再次强调:“我说你是,你就是。如果颜致婼觉得自己不够好、站不到封叙的身边,那你错了,封叙他也没你想象得那么优秀。上帝作证,两个人天生一对,无比般配。”
他走到她的身边,弯下腰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声音里有疼惜:“别再哭了。”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过生日吗,我只想要和你一起过属于我们俩的生日。”
男人点点头:“之前是我考虑不周。生日那几天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满足你。”
“嗯,那我要和你一起过,只有两个人的小party。”
抱住身前的人,颜致婼亲昵非常地蹭了蹭。
良久后,她感受到男人轻轻地在自己后脑勺那,安抚性地…揉了揉。
作者有话要说:大佬也是有柔情滴。
接下来都是走大纲上的剧情了。


第19章 秘密
自从老宅那送来鹿茸后, 只要封叙回家吃饭, 颜致婼总会让佣人给他做小鸡炖蘑菇,然后在里面掺点鹿茸片。
几次下来后,颜致婼发现男人的洗澡时间越拖越长。
好多次,在等待他进去浴室洗澡前, 她都摆了个pose期待他出来,可真等人出来的时候,她又因为过度的劳累, 早早便睡成了一滩。
是以, 又过去了小半个月,两人都没有过肌肤之亲。
郁闷得,都让颜致婼长了颗青春痘。
其实对于做暧这种事,她并不是很向往。
但总觉得两个成年人,还是结了婚的成年人, 那种事怎么也该进行了。
不然这段婚姻就十分的不完整。
更何况她面对的是封叙呢。
可是…
男人的自尊心, 她还是需要照顾一下的。
不过她就不相信了,封叙会一辈子不碰她。
——
这天一早醒过来的时候,封叙还睡在身旁。
温柔的晨曦照进来,仿佛能融化男人面上的霜雪。
他的一切在柔光里显得十足细腻。
翻了个身,颜致婼像是扛着枪和弹的红军, 在大床上匍匐前进,很快就挪到了男人的身边。
伸手抓起自己及腰的长发,放在他鼻尖上轻轻刷了刷。
很快,指尖被男人抓住。
他扭过头来, 很自然地把她往他的怀里一揽。
“难得有时间休息,不多睡会。”
“睡不着。”
她又爬到了男人身上压住他。
“封叙,有件事我想问你。”
男人闭着眼睛,声音又沙哑又性感:“问吧。”
“我想…这件事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两年前的事就算是你做的,我也都放下了。你告诉我,两年前把我推下楼梯的是不是你、或者是不是你派来的人?”
音落。
原本紧闭双目的男人瞬间睁开了眼睛,他坐起来垂首看着她。
颜致婼也顺势坐正,双腿分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眸光带着小心翼翼。
“两年前?”
“嗯,两年前我们刚领结婚证那天下午,我被人从公司楼梯上推下,昏迷了一夜,随后又在医院呆了两天。”
男人拳头捏紧。
“不是我。”
“我就知道,那个人一定不是你。”
从他飙车去老宅找她的那会就发现了。
一个向来从容不乱的男人,第一次狼狈不堪的模样,竟然是为了自己。
他还是和以前那样,将自己放到心尖儿上的。
她喃喃自语:“只要不是你,就好。”
男人却在眼底添了一抹狠厉:“这件事,在你之前,从没有人告诉我。”
女生知道他生气了,伸手揉揉他的发:“那会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我也想着就不告诉你了,也害怕那个不想我活着的人是你。”
男人一怔。
颜致婼从他身上下来,一边去衣帽间一边对他说:“下午你有什么安排。”
男人沉眸:“暂时没有。”
“我要去拍杂志照,不能在家陪你了。”
封叙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失望,但也没有去安抚。
“我在家等你。”
“好。”
——
坐在车里准备出发去拍杂志照的时候,突然小助理原本坐在位置上的人差点跳起来。
红姐和颜致婼纷纷看去。
“怎么了?”
“姐、姐,不好了不好了!那个叶家少爷他…”
“你快说呀。”红姐受不了景欣然讲话吞吞吐吐的,连忙催促。
“哎呀,姐你自己看吧。”
小助理把手机塞给颜致婼。
只见微博界面是在艾特我的微博处,排在第一个的就是叶初糖。
内容如下——
叶初糖:“暗恋你七年,明恋你十年,我的青春与你一起渡过,也希望我的余生能与你相守。@颜致婼”
吓坏了,颜致婼连忙松开了手,手机像是烫手山芋一样掉在了她的双腿上。
红姐见她反应如斯,也立马夺过去看。
优雅的女人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第一次骂了句脏话:“艹,叶初糖他想要干什么?!”
颜致婼有些慌:“红姐,这个该怎么办啊。”
比起女生的慌乱,景欣然却有点儿羡慕:“姐,叶少爷把告白弄得那么隆重,是真的很喜欢你吧。”
又想起那个帅气又可爱的男人,她的心里顿时旖旎丛生。
“喜欢什么啊喜欢,这是在害婼婼!”红姐直接打了电话给公关部门,要求不要让叶初糖向颜致婼告白的事情上热搜。
“可是这不是很好吗。叶初糖唉,那可是有名的富二代,家世好人又帅,多少女星想和他攀上关系,婼婼姐她…”
“闭嘴。”红姐呵斥一声,“你要是为了你的婼婼姐好,以后这个人就别联系了。”
景欣然一愣,之前也从没有被这样呵斥过,现在便立马红了脸,一脸的不服气。
身旁两人紧张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颜致婼,她已经拿回了手机,在纠结要不要打电话给那个男人。
不知道他看见了这个消息没有,也不知道他生不生气…
因为出了这档子的事。
红姐专门打电话给了杂志社,要求拍摄延期。
杂志社那方也同意了。
她便先把颜致婼送回了封宅,随后又径直去了公司。
——
回到家的颜致婼,发现家里的佣人少了有一半,随意揪了一个人问是怎么回事。
那人见是夫人,便答:“城北那有一处住宅,本来是闲置着,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先生吩咐我们去把那里打扫一下,今天天气好,大家伙就先过去那清理了,晚上大抵才会回来。”
“城北的宅子?”
颜致婼有印象,可是在她的记忆里,那个宅子很偏僻,几乎没有人愿意去住。
轻呼出一口气,她又问:“先生呢,他在哪?”
“先生大抵就在书房。”
“好,你去忙吧。”
随后,女生大步往楼上走。
一直来到男人的书房外,她却发现门留了条缝,里边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
她凑近看去,只见一个人是封叙,另一个人是…唐千阙。
这两人又在密谋些什么。
而且唐千阙最近怎么回事,一天天的往他们家跑,不是最热的爱豆吗,怎么会那么空闲。
许是发觉封叙对自己也不一般后,颜致婼就开始对隔三差五霸占封叙时间的唐千阙,也吃起了醋。
秉着“别人讲话,不要偷听”的美好品德,女生本打算不偷听墙角了,却在转身时意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是唐千阙cue了自己。
“你的这些计划里,都把颜致婼搁置在外,还把她全然蒙在了鼓里,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你的目的,你想…她会怎么样?”
“我是为她好。”
“为她好?为她好你就不该下这个决定。还有在城北宅子里的那个女人,你都不确定那人究竟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就把她接了回来。万一错了呢。我上次去看她的时候,人眼里可都是对你的崇拜。那想上位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我有我的安排…”
“可是封叙,要是让婼婼知道,你把一个爱慕着你的女人养在那个宅子里,她会怎么样?”
“千阙!”
门外的女生,原本甜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只觉得手脚发凉,脑袋里一片空白。
那一墙之隔的两人的短短几句对话里。
她得到了两个信息。
第一,封叙有事情瞒着自己,或者说有什么计谋要利用自己。
第二,城北宅子里有个女人,究竟是谁?她还爱慕着封叙,那么封叙是不是也喜欢她?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后退几步,转身下了楼。
许是跑得太快,再加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让她迷迷蒙蒙地看不清周围,导致在拐角处撞上了李管家。
摇摇欲坠的身体,被苍老的手一扶。
她垂下眸子,不敢让自己的情绪被别人窥探。
“夫人,您下午不是有安排吗,怎么回来了?”李管家关心地询问,但在看到颜致婼的泪眼时一愣,忙问,“哟,怎么还哭了?”
颜致婼保持着沉默,忽然她看见管家衣服口袋里有封叙的车钥匙,二话不说连忙夺了就跑了出去。
“婼婼!”李管家看她跑出去那么急切,自己也追不上,犹豫了一下,便立马跑上二楼去报告。
——
书房里,封叙和唐千阙之间的气氛已经陷入了谷底。
显然有过一次十分大的争执。
李管家跑进去的时候,被这古怪的气氛弄得一愣怔,接着半弯腰,毕恭毕敬道:“先生,刚刚夫人从楼上跑下去,撞上我后,抢走了我口袋里的车钥匙离开了。”
“抢了车钥匙?”
封叙站起来,周身的气息冷到了极点。
唐千阙也愣住了,难道是两人的话,她全听见了?
但又想到颜致婼自从拿了驾照就没开过车,便无比担忧起来。
“婼婼她好像不太会开车。”
“该死。”
封叙大步离开书房,因为气急又扯下了领带,整个人戾气凝重。
如果有一个人能叫封叙发疯,那个人必然就是颜致婼。


第20章 清醒
一直疾驰到城北的宅子。
颜致婼下车, 踩着高跟鞋走在林间小路上。
深一脚浅一脚的, 差点摔倒。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股脑地冲来这里。
后来,她想是强大的嫉妒心让她不得不过来。
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封叙了。
偏偏女孩子早熟, 喜欢把那份暗恋人的小心思深深地掩埋在内心的最深处。
那时候有关封叙的一点一滴,她都像是拿了放大镜一般放大,随后深深印在脑海里。
好的, 就每天在心里播放一遍, 乐此不疲,坏的,就会扎根在心里,随时随地拿出来都会让自己觉得心痛到窒息。
高中的一个暑假,她深刻记得奶奶说的, 等封叙从国外留学回来, 就会让他与白氏年纪相仿的女儿联姻。
自此,她就牢牢记住了这个姓白的女人。
直到后来有一次,白氏集团的女儿白思颖来老宅看望奶奶,被自己撞上。
原本也可以相安无事的。因为那时候她正与暑假放假回来的封叙吵架,不想理有关于他的任何事。
可偏偏对方以未来叔嫂的做派, 对她又是训斥又是嫌弃她的出身。
颜致婼便与她撕了。
她可不是好惹的人。
从小到大被封叙宠惯了,谁也没胆子对她说不好两字。
互扯头花期间,被封叙看见。
封叙派人将她们俩个拉开。
原本,她天真的以为封叙会站在自己这边, 联合自己把这个外人,把这个欺负自己的人赶走。
可谁知,白思颖直接凑到了封叙的面前恶人先告状。
封叙也一点不让白思颖失望,当着她的面,严词厉色地训斥了她一番,说不许对客人这般无理。
而她虽然一贯受不得委屈,但也偏偏十分受得了委屈。
他护那人护得那样周全。好像自己被他所憎恶着。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深刻认识到封叙以后不会属于她。
哪怕后来他花了好久把她哄好,可她也觉得这种感情太脆弱,这种关系太单薄。
只要有一方老死不相往来,另一方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后来她挣破所有阻碍,成为了封叙的妻子。
从一个随时可能失去封叙的位置,变成了不需要再惶恐不安,还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位置。
没想到事到如今,一切白费。
推开竹篱,她走进这个陷入绿荫的木质房子的院子。
周围还有佣人在打扫,但看上去全是面生的人。
看来宅子那派来的人已经走了。
大步进去,她撩开竹帘。
入目的是一个正坐在轮椅上弹钢琴的人。
怪不得从下车那一刻就有断断续续的琴声传来。
原来被养在这里的人,还会弹钢琴。
而似乎意外会有人找上门来,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转过头惊愕地看向她。
两人四目相对,最后是对方先受不了被人打探的眼神,率先低下了头。
“你叫什么名字。”事到如今,颜致婼质问的声音反而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没有唱歌时候那般轻灵。
那女生老老实实回答:“我叫穆婼。”
“倒和我的名字有个音相似。”
“不,婼是同一个字。”穆婼显然也认出了颜致婼是平日里见不到的明星。
呵。
心里冷笑了下,颜致婼继续询问:“请问您为何会出现在我家的别苑?”
“是、是封叙带我来这里的。”
封叙?呵,真亲昵的语气。
“我记得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他过去经历了些什么,我都未曾得知。还烦请你告诉我,被绑架后,封叙是怎么回来的。”
颜致婼在她的面前坐下来,仰着头。
当那个即使忍着千刀万剐的心痛,也要听情敌讲着自己所爱的人与她的故事的听众。
而女生看到她那“正宫娘娘”的气场,犹豫了会后,也坦然告知了一切。
——
黑色的保时捷在盘山公路上飞速而驰。
高跟鞋踩着油门,微微使力。
女人精致的脸庞上,面无表情。只有脑海里在一遍遍地回播着穆婼的话。
根据她的描述,少年时期被人绑架走的封叙,一连七天都呆在那个阴冷的工厂里。
而穆婼是后来被那绑匪给拐去的。
她见到封叙的那天,封叙已经被折磨得几乎没有了人形。
两个人天天呆在一块儿,一起挨揍,一起饿着,有时候会讲一点在家里的事情。
两人的家境都还可以,又没有母亲,还都有一个恶毒的后母。这几项凑在一起,便成了彼此惺惺相惜的对象。
那时候的封叙不过十三岁,他把人生对待陌生人最后的温柔都留给了穆婼。
只可惜,封叙是个近视,碎了眼镜片的他怎么也没能看清小姑娘的模样。
后期因为绑匪没能拿到赎走两人的钱,又良心发现不想撕票,就把这两人留在了工厂里自生自灭。
生死之交,真的是生死之交,谁都无法撼动他们彼此的地位。
颜致婼听完这一切就嗤笑着重新回到了车里,她打算现在回去就质问男人。
问他,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希望他能告诉她,为她指一条明路。
车速无意识中在加快。两侧的山山石石在飞速后退。
华城的盘山公路多为悬崖石壁。
弯道上,湿漉漉的地面,很容易使车辆发生打滑事故。
等颜致婼发现车子方向有些不受自己控制,想把车速降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