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迈阿密已经下午六点多,匆匆开船出海,深夜两点终于赶到岛上。
虽然这位二哥消失了好几天,到最后都不知道还来不来,Anny还是把一套270度海景套房留给了他。这一下又刺激了小兔子,快三点了还不肯睡,非要躺在他怀里看星星。
岳绍辉从来就不是个浪漫的人,觉得氛围制造一切都是为做,于是,在星星下,又彻底压着她“浪…漫”了一番。
明明满足得眼睛都睁不开,她还是嘟嘟囔囔地埋怨他不解风情,不过总算是睡着了。只是还不到六点就又爬起来,进了浴室。
听着里面的水声,岳绍辉翻看着手机。紧急的电子邮件已经都处理好,张星野也已经骂了回去,现在返回来,微信还是安安静静的,翻去Q/Q,也没有什么动静。
岳绍辉不觉皱了眉。这两天极度地放纵,释放着为了一个离奇的错误而禁锢到几乎疯狂的感情,竟然忘了,这让人欣喜若狂的真相背后还有一个幼小的身影。
小离…
十年前的那个错,在岳绍辉看来根本不该是个毁灭一生希望的错,可钟伟婷却固执地用一种很残忍的方式惩罚着自己,也在惩罚着这个不该来到人世的孩子。大人总还可以寻找到发泄的出口,可孩子却没有这个能力,生活在一个不该存在的角落里,在妈妈的惩罚里。
自闭,心脏病,在没有见到他之前,岳绍辉就已经做好了要面对一个问题孩子的准备。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这么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小人儿。他对爸爸的爱几乎是倾其所有,用自己稚嫩的生命在拥抱这个巨大幸福的到来,却又像个大人一样小心翼翼,生怕他做错了什么而再次失去。
小家伙的爱和倚靠像一股强大的力量,很快就融化了岳绍辉内心的抗拒,带他进入了父亲这个陌生的角色。
是责任,也是真的喜欢。在失去小素最痛苦的时候,就是这个小家伙蜷缩他在身边,给他唱歌,跟他说话,一种难以言说的安慰…
真相再一次突然出现,岳绍辉虽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可内心有一点却是坚定的:他绝对不能再伤害这个孩子。
老爸!我的作业发给你了,你看好了没有?
这是周三晚上小离发来的微信,那个时候他正在赌场守着不眠不休的小兔子,再后来,他们疯狂的世界里再也容不下任何外来的干扰。
这是最后一条,在那之后,小家伙像消失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因为爸爸没回复,他赌气了?岳绍辉看了看时间,打字:在吃晚饭吗?吃什么好吃的?
手机是他给买的,可钟伟良不同意小离用,这次他离开总算说服钟伟良让小离随时都带在身边,可以跟他说话。
还是没有动静,再发:这两天有事,没有及时回你的信,果冻糖已经找到了,没有化掉。
等了一会儿,又发:今天练歌累了?
还是安静…
怎么回事?岳绍辉立刻拨通了手机,对方关机。
DNA检测,省高院司法鉴定中心出来的结果一定也是非亲生。他临离开江州时,就把报告的联系地址和电话都留成了钟伟良的,也就是说钟伟良也已经知道了真相。难道…他告诉了小离?
岳绍辉轻轻摇摇头,不会。钟伟良看着冷硬,其实心还是很细,小离是他亲手养大的侄儿,又有严重的心脏病,他应该不会莽撞到直接打击孩子。
这么想着,岳绍辉又放下心来,也许只是小孩子玩手机被大人没收,毕竟钟伟良这种舅舅不比野外生存教练强多少。而且如果真有什么事,不通知他,也会通知姐姐小素。
抬起头,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岳绍辉起身,走过去打开门。
宽大的化妆室,六面环镜,她正在挽头发,身上一袭抹胸大摆长礼服,薰衣草的颜色。
相比那套朱丽叶的欧式古典,这一件手工缝制、薄纱质地,勾勒着腰身,突出着那两朵娇娇的B Cup,轻柔美妙,流水般飘逸。
这是入住时就发现Anny准备在他们房间的礼服,居然这么合身。岳绍辉脑子里突然想起他随手给她戴上的头纱,白色的小礼服,圣坛前分明就是新娘的模样,可当时的欲望在燃烧居然并没有觉得,现在看着,才发现他的新娘,这么美…
他笑了,从身后抱了她埋在肩头。
“哎呀,”她立刻叫,“走开啊,把人家头发弄坏了!”
他才不管,安小素挣扎了一下,粗壮的手臂牢牢的,不用力她都挣不脱,拍了几下就决定放弃,头一歪贴着他脸颊,看着镜子,“我好看吗?”
“嗯。”
“说‘好看’!”
“好看。”
“说‘漂亮得不行’!”
“漂亮得很行。”
噗嗤,她笑了,扭头用力啄了他一口。镜子里的自己真的美/美的,可是自己这么美,这么苗条,根本遮不住后面那个铁塔一样的身体,宽肩乍膀,肌肉铮铮,抱着她的姿势分明就像童话《美女和野兽》!可这个一/丝/不/挂、毫不顾形象的野兽是她的丈夫呢…
想着,脸颊就幸福得发烫。一会儿就要和他成双成对地公开出现,在他所有的家人和朋友面前,挽着他的手臂,进入他的生活,一辈子都不分开。头发晕,心怦怦跳…
“宝贝,”
“…嗯,”
“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说。”
“今天…先不告诉大家我们已经结婚了,好吗?”
她愣了一下,“嗯?”
“先介绍你是我的女朋友,行不行?”
安小素立刻蹙了眉,“为什么?赌城的婚姻注册不合法吗?”
“当然合法。”
“那为什么??”
自己还在这里美得发晕,他,他居然提出不公开!鼻子一酸,泪没上来,小火苗蹭地一蹿,“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么??你,你这么嫌弃我,为什么还娶我?就是在赌城疯一下么??那还带我来干嘛?哼!我,我现在就走!马上!”
他一个字辩解都没有,手臂纹丝不动,抱着她。安静的海边清晨,偌大的化妆室,安小素喊了这么一嗓子,回音乍得自己的耳朵都受不得了。
这都说的什么啊…当然不是这样的,他爱她爱得这么深,为了她吃了多少苦,这两天…在床上…都,都快化在她身上了,怎么会嫌弃她…
一秒钟,安小素就觉得自己作得很无聊,缩在他怀里老老实实地待着,手指轻轻掐他的手臂,“是不是觉得…他们不会喜欢我?”
“当然不是。我的小兔子这么好,谁敢不喜欢?”
“那是为什么?”
“是Anny。他们恋爱了好久,订婚都已经一年多了,这个婚礼虽然很盛大,可是并没有什么惊喜的地方。”
安小素没听明白,“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没有惊喜,可是你老公我么,就不一样了。”
一听他自称“老公”,她就忍不住满脸都是笑,抿了唇,“什么不一样?”
“这么多年,我有过女朋友,家里很多人也都见过,可是,从来没有带回来参加过家庭聚会。像这样盛大的仪式,大哥的婚礼、爸妈的银婚纪念,我都是和星野一起参加。”
“所以…这次带了我需要很多解释?”
他笑,轻轻咬咬她的耳垂,“我的小傻瓜。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带你出现,你立刻就会成为全场的焦点。如果再告诉大家我们刚在赌城结了婚,Anny的婚礼马上就会变成我们的祝贺派对。我妈很容易激动,我担心她会高兴得哭出来,到时候,就像在剧院看舞台剧一样,只能一幕一幕继续,没有转频道的可能。”
“真的啊?”听他描述得这么灾难性的乱,安小素的心却悄悄地美得像灌了蜜,蹭在他脸颊上,完全不管妆会不会花掉。
“Anny筹备这个婚礼花了好久,你看,你身上的礼服都是她亲自选的。今天,只属于Anny,小嫂嫂能不能让一让?”
“当然能!”她挣着转过身,环了他脖颈,“老公,我爱你,地下情也行!”
她好香甜…这两天已经快要把他融化掉,此刻却还是忍不住低头吻住,“放心,等明天回到迈阿密,我一定当众宣布。”
“嗯嗯,那我要穿更漂亮的裙子!”
“好。”
柔软的纱薄如蝉翼,贴在他的身体上早已滚烫。手臂一提将她抱起来,她很自然地就缠在他身上。
“Tony,我,我得…”
“时间还早…”
“会把裙子弄脏的…”
“那不要了?”
“…要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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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首发

张星野和季萱来敲门的时候, 安小素刚刚化好妆,头发还没挽好,至于那一个么,衬衣敞着怀,正在系袖扣。
张星野和季萱来敲门的时候,安小素刚刚化好妆, 头发还没挽好, 至于那一个么, 衬衣敞着怀, 正在系袖扣。
人家一对,漂亮得十分耀眼。尤其是张星野,奇爱臭美, 燕尾服居然是透着丝光的深宝蓝色,眉毛都像是裁过, 脸上棱角特别分明;精神饱满, 皮肤保养得很好, 安小素几乎可以肯定他用了面膜。
哼, 这家伙居然敢这么帅!相比之下,自己那位新晋老公,衬衣敞着、领结带搭在脖子上、头发也湿着, 整个儿的不修边幅。好在人高大,挺括的衬衣也挡不住健壮的肌肉,形状铮铮若隐若现,性感得不行, 否则就真比下去了。
房间里窗大开着,海风清凉,可依然能嗅到浴室的水汽飘着暧昧的清香。瞥一眼落地窗前的榻榻米沙发区,靠枕、薄毯,绞结揉搓得乱七八糟,张星野嘴角一弯,笑了,那心照不宣的德性好像他亲眼目睹了一场激战。
好讨厌!
这一场撕心裂肺的痛苦后,安小素第一次面对张星野,这个始作甬者!都是因为他,小姑伤心欲绝,犯下终身悔恨的错;到头来,还把自己的兄弟给坑了进去。
从赌城回来的飞机上,Tony就把大哥发来的DNA检测报告转给了张星野。当时安小素义愤填膺,抱着他的手臂眼睛红红的,听他说一定要打死那个混蛋,简直不能更同意!可是现在,看那混蛋身边的女孩,一身雪白长裙上绣着古典青花,像一枝水中青莲,清秀独立,美得不可方物,安小素的心一下就软了,季姐姐这么好,总不能让她成了寡妇吧…
化妆室的门敞开着,季萱走过来,两个女孩牵了手。安小素一低头,没有挽好的头发落下来,季萱抬手,轻轻拨开。
手凉凉的,好软,身上淡淡的是茉莉清香,轻轻一蹙眉,看得安小素一下就红了眼圈。自己伤心,会哭得鼻青脸肿、折磨得蓬头垢面,可是季姐姐不会,一蹙眉,白皙的皮肤像被寒霜打了,透明一般,眼睛里的痛和疼惜看得人揪心,仿佛这几个月的苦一下子就有一个人完全懂得…
“小素今天真漂亮。”
门外不远处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由衷地赞叹着,安小素抿了下唇,很想礼貌地至少叫他声“张总”,可是一抬手,把化妆室地门给关上了。
法式双开门,金闪闪雕花的把手,房间里居然还吃了闭门羹。张星野扭头冲岳绍辉小声说,“小兔子还挺厉害。”
岳绍辉系好袖扣,“You fucking deserve it.”(你特么活该。)
张星野很认可地挑了下眉,转过身,“哟,戴上戒指了?哪里的?”
“红桃K的。”
“嗯?”
张星野握了他的腕子看了一眼,点头,“好。真特么好。结了个100刀的婚,戴了个9刀9的戒指。”
“It\'s real.”(很真实。)
“Very.”(非常。)
两个人大男人笑,岳绍辉衬衣穿好,张星野拿起桌上的手表递给他,“婚礼要补的吧?”
“回去再说。”
“嗯,回去有你应付的。”想起那个倔老头儿,张星野吸了口凉气,“我以为萱家老爹就够厉害的,跟小兔子家比,简直就是温柔可人。”
一提钟伟良,岳绍辉拳头一握,目光马上刺过来,张星野赶紧抬手拦,“别别,回去我跟你一起登门,我认错行不行?他敢不认你,我跟他死磕到底。”
“你滚蛋。”
骂了一句,他低头整理衣服。看着他,张星野咬了下牙。昨天接到那份DNA检测报告,季萱哭了,埋怨他。可他当时震惊之余,愧疚找不到,完全淹没在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里。
荒唐的错误,不可推卸的责任。兄弟,像多少年站在他身边一样,扛住了一切。可失去小素的痛苦,折磨着兄弟,也折磨着张星野,曾经一度,陷入了一种不可自拔的恐惧,那么深…
真相像是为了挽救他,突然出现,当时他呆了好久,季萱说让他道歉,可他发出去的却是:小素。
很快,有回复:在。
那一刻,张星野看着屏幕笑了,忽然觉得,这世界他最爱的两个人,他可以为了萱去死,却要和这个大块头,一起死。
手边递了一杯柠檬冰水来,张星野接过,喝了一口,很凉爽,长长吁了口气,“哦,对了,Tony,有个事跟你说。”
“什么事?”岳绍辉问。
“公事。”
“婚礼完了再说。”
“不行,大事。”
“怎么了?”
“南嘉树。”
说出这么个名字,张星野顿住。岳绍辉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才又继续,“他要预支300万薪水。”
“Is he ok?”(他还好吧?)
“Is he ok??”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张星野立刻不满,“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他ok不ok??”
“那我应该怎么反应?”
“你应该是:这家伙居然敢提这种无理要求,简直是视公司规章如无物!因为领了几个项目,就恃宠而骄、有恃无恐!”
岳绍辉被甩了一脸成语,挑了下眉,“能讲中文么?”
“他特么当CNE是他的取款机啊??”
“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他的声音始终没什么大起伏,对着镜子很认真地结领结,张星野白了一眼,摇摇头,“不是。大事是:我已经和公司高层共同做出决定,解雇南嘉树。”
“You What??!”岳绍辉立刻扯下系了一半的领结,“Are you out of your fucking mind?!”(你特么疯了啊?)
终于有反应了,张星野一本正经,“怎么了?就你觉得他哪儿都好!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迟迟不提他做副总吗?我现在告诉你,这家伙脾气暴躁,一点就着!去年打架打进了警署,还得我找人去给他销案底。让他做副总,CNE的公关形象还要不要?虽然技术强,可又不是天下独一份,这种人国内多的是,再招就是了。”
“张星野!!”岳绍辉怒,“你听见你自己说的什么吗??南嘉树这种人,国内多的是??”
被吼了一句,张星野咽了一口,“好吧,我承认是不多,可他就算是你Tony第二,也不能为所欲为!这是原则问题!而且,CNE是个整体,不能因为你的个人喜好就破坏公司规定,打开这个缺口,大家都来预支,还做不做事了?你做好人,你走了,我怎么管理?”
岳绍辉打领结,半天打不好,扯下来,“从我私人账户上给他。不要过公司的账。南嘉树你给我留着,什么时候你滚蛋了,他也不能滚。”
张星野从他手里接过领结,很无奈,“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这样。不过,虽然不过公司账,最好还是以公司的名义,这样,可以让他签个卖身契。”
“WTF??”
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顺从?!岳绍辉气笑了,这才知道中计了,这哪是兄弟啊,分明就是个奸商!
听到外面两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像吵架似的,又很快平息下来,安小素和季萱轻轻打开门,镜子前,张星野正在给他打领结,两人说着什么,脸上都有笑。
哼,安小素撇撇嘴,昨天还说要打死人家呢,自己挨那一拳都不一定能找回来。
等他穿戴整齐,第一次见他穿黑色的燕尾服,好帅!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安小素开心地挽了他的手臂。可是很快,那个讨厌的张总就看着她说,“现在啊?还是不要。”
从他口中,安小素再一次听了一遍之前听过的“你老公可不一样”的故事。只不过,这一版是加强版。按照张星野说的,Tony带女朋友回家参加这么正式的仪式,绝对是岳家的breaking news(爆炸新闻),别说是Anny的婚礼,就是大哥家立刻生下小公主都抢不了风头。又笑说:“小素啊,大家等着见你已经等了很多年,这是个夙愿,一旦达成,怎么能没动静儿呢。”
张星野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用词夸张又直接,好像在听他替自己老公说情话,安小素的耳朵一下子就热。
回想刚才,他抱着她要,如果是以前他才不会管什么新裙子弄脏了、皱了,只管自己尽兴。可这一回他很小心地给她脱下来,把礼服挂好。他一定很爱Anny,在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天,怎么舍得她不完美?
这么想着,安小素笑笑,不自觉松开他的手臂,手还没滑下来,就被他的大手握了,“早晚也是见,先不说已经结婚的事,不用藏着。”
“不如这样,”一旁的季萱开了口,“我也是第一次来岳家,我和小素一起,宾客多,我们不会太引人注意。等婚礼仪式结束,你们再跟家人介绍。”
“嗯,”安小素点头,“就这样。等仪式结束,我先见Anny。”
“对,”张星野赞赏道,“小素说的对,就是应该先见Anny。”
她已经牵了季萱的手,可另一只手却还握在他掌心,岳绍辉看着张星野,“那我又是跟你一起?”
“Unfortunately, yes.”(很不幸,是的)
四个人笑。

为了避开宾客们,四个人一起到酒店顶楼小餐厅里用了早餐。等到一前一后出到沙滩上的婚礼现场,两个男人很快就融入宾客里,热烈地问候、交谈着。
安小素庆幸幸亏没有跟着他,否则,真的成了婚礼的编外场景了。背过人群,两个女孩牵手着手往海边去。
一边散步,一边远远地看着碧海蓝天下七色玫瑰花簇拥的婚礼现场,好美。安小素不觉好奇地问起身边的女孩:你和张总的婚礼是怎样的?季萱闻言,抿着嘴笑着摇摇头。
这一笑,好尴尬,意味悠长。安小素立刻跟着笑了,想起那金碧辉煌的餐厅,完全可以想象出张总又是怎样铺张地筹划了一场婚礼,差点就想问:姐姐,你是不是穿的世纪宫廷金婚纱?哈哈,真难为这样含蓄安静的美人还陪着他演了一场。
正说着话,手包里手机在震,安小素拿出来一看,是安然的电话。
安小素心里咯噔一下,现在国内已经很晚了,如果不加班,妈妈早该睡了,怎么会打电话?忙跟季萱说了一声,安小素跑到不远处准备给今晚派对用的一个酒吧亭下。
小素:妈妈,
安然:睡了吗?
小素:还,还没有,在看资料,明天还有一天会。
安然:不要参加了。买早晨五点的车票,赶紧回来。
小素:嗯?为什么?
安小素这才发现,她的声音明显跑得有点喘,心也虚,如果是平常妈妈一定立刻听出来,可这次却没有,而且连宝贝都没叫…
小素:妈妈,出什么事了?
安然:小素,弟弟…住院了…
安小素的心立刻揪紧,小离住院是常态,妈妈早已习以为常,怎么声音这么低沉??
小素:要紧吗??
安然:已经…昏迷不醒。你爸在医院守了两天了,病危通知单已下,你赶紧回来吧。
安小素只觉头顶一股冷气强行灌入,人整个僵住…
安然:小素,你…和岳绍辉还有联系吗?
小素:我…
安然:你爸爸不让通知他,可我觉得…见不见得上,至少…告诉他一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太忙,求谅解。很快就完结了,耐心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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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首发

浪漫的小岛, 插翅难飞。
炽热的阳光照在身上,除了刺眼,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远离人群,安小素站在海边,一望无际的大海,那么遥远, 紧紧揪成一团的心, 抓狂到无力…
小离, 从出生的第一声啼哭, 到他的名字,他的病,都像被下了诅咒。不敢随心所欲地成长, 一直都很小,还没有读书就知道“私生子”是什么意思。屈辱是他童年最开始就经历的情感, 小小的肩膀好容易扛过了自闭, 病情又一天天加重。
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小孩子能忍受这么多针头, 疼痛像糖果一样陪伴着他长大。有一次打吊瓶, 太瘦了,扎了十几次终于扎进去,可很快小手就鼓得像个水袋。他还笑, 戳一戳,滑滑的,说真好玩。
他是个包袱。从生下来就是。小姑忍得住养,却忍不得爱, 就这样折磨着,牵绊着。而爸爸的工资卡从接他回来那天起就一直存放在医院里,妈妈不管做什么都得带着他,从不敢远行。
累赘吗?真的累赘。可是,弟弟这么可爱,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大眼睛里一直都很坚强很懂事,即便是封闭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他也不会迁怒别人,生病都生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