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车悬挂太硬,颠簸会疼。”
哦…说的也是,大越野吉普,开起来像要去打仗一样,不疼死才怪。他心好细…
学校的医护车是标准的急救车,学校派了周教练和齐老师随行,还有空位,室友们都想去,可最终还是老五蹿了上来,紧紧握了安小素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工作太忙,只能赶一点更新。么么哒
谢谢亲爱滴道,雷雷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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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车开走了, 校医院门口的台阶上还站着几个单车队的老队员,一个男生看着远去的车长叹一声,“哎,我们的小素啊,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为什么要靠脸?为什么!”
另一个笑, “靠脸?这明明是靠才华!可以在一年之内把自己老板搞定。还记得她去年考CNE的时候紧张的, 现在老板抱着走, 这简直是才华横溢啊。”
“行了, 看把你俩酸的!”旁边的女生笑,“岳总一看就不是那种好色、肤浅的人,多心疼小素!羡慕死人了, 给我个岳总,没有CNE也行啊。”
“给我个CNE, 我也可以成为岳总, 得到小素。”原先那个男生说。
“给你个CNE你也成不了岳总, 没那腰!”
“哈哈…”
大家说笑着一起回赛场去, 不远处站着许露和刘丽,听他们一路走一路还在说那让人匪夷所思又好像特别合适的一对,忽然有人说:从此粉岳总和CNE了!马上大家就附和, 说是啊,就凭岳总这样独到真实的择偶眼光,就说明CNE前途无量啊!
刘丽撇撇嘴,“择偶?这些名校生们也是天真得可以。”
“哼, ”许露冷笑,这么明摆着的出轨傍大款,安小素居然一句背后的舆论谴责都没收到,简直不能忍,“这帮人跟安小素训练的时候,哪个不知道秦宇?现在就好像不存在一样,他们的小素倒成了好大一朵白莲。但愿以后被自己老婆戴绿帽子的时候他们还能这么乐!”
“是啊,”刘丽惊讶,“你不是说之前那两个已经订婚了吗?安小素这帮朋友没一个提秦宇的,怎么回事?”
“有钱比天大,还管什么三观!”
刘丽挽了许露,“咱们现在干嘛?你家那位也真是的,让咱们来跟着看伤情,回去告诉他俩,死心吧,人家早被你老板抱走了。”
“他现在哪认得他老板,只认得兄弟义气!”许露说着也气,可是毕竟还是害怕吴磊,“不过毕竟处了两年,晚点去医院看看,哪怕就是瞎跑一趟,回去也好交差。”
“跟兄弟这么好啊?”
“嗯,他们寝室关系都不错,老二回江州的时候就是秦宇爸爸给安排在设计院的。”
“哇哦,那真是个好兄弟。”
“是呀,秦宇正经是个少爷呢,上学的时候凌海就有房子,结婚又要买,当时给安小素那个戒指就五万多呢,人家就是这么好的命!以前跟他俩走的近,也是因为都留在凌海,以后多少都能互相照顾、也能沾点光,现在倒好,一拳给打回江州去了,现在又做这种无用功!”
…
伤情并不严重,虽然学校提前和医院联系过,安小素还是被安排挂号等候。脚踝的临时固定本来是可以支撑的,可是去痛片的药效好像已经过去,靠在他怀里,小脸发白,虽然没有再哭,还时不时笑着跟他说话,可看得出,她很疼。
岳绍辉起身,一张卡刷下去,直接刷到了VIP特需医疗服务。齐老师跟在后面很认真地想提醒:这样的服务学校是不会报销的,被眼疾手快的周教练给拦了。
很快,诊断、打石膏,专人轮椅服务,验血、CT光片、核磁共振、心电图、脑电图、颅脑CT;全部做完,送到了VIP病房,打上了点滴。
岳绍辉送两位老师出去,老五陪在安小素床边,“小素,疼得厉害吗?”
“不疼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就是累。”
老五笑,“能不累吗?这么多检查,特需服务都好几个小时。你没看当时周教练的脸色,肯定觉得要是骨折一下都这样,越野队早破产了。”
“嘿嘿,他是个安全控,最喜欢抓near miss(近事故),觉得隐患最可怕。”
听她嘴里说“他”,脏兮兮的脸都不遮掩一下甜蜜,老五一挑眉,“安小素,你行啊,藏得这么好,有了男朋友也不跟我们说!”
“嗯…”安小素尴尬地抿了下唇,“我…是跟秦宇在一起的时候爱上他的…”
“哇哦,‘爱’上他,这么坦白的渣也是很清新呢。”老五从床头的消毒湿巾盒里拿了一片出来,“想不到大名鼎鼎的CNE岳总是个三呢。”
“不是的!”安小素急忙争辩,“是我在现场的时候先喜欢上他的!后来缠得他没办法,才…”
“你得了吧。”老五坐在床边,俯身给她擦脸,“虽然你是挺渣的,可是,老四说,反正秦宇也没跟咱们说过几句话,咱们是娘家人,小素不喜欢他,就是他的问题,咱们还留着同情给他过年啊。没毛病吧?”
娇小的老五,一张小圆脸这么近,调侃的神色特别可爱,安小素很想说跟着她说“没毛病”,可是没这个底气…
“小素,别想那么多,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我们都羡慕死了。”
“嗯。他…就是这样的。”
“噗,”老五笑死了,“你这家伙!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渣都渣都这么可爱。”
安小素也想笑,可是被她渣啊渣的奚落得笑得很艰难。
擦好脸,老五又拿了一块给她擦手,“小素,一会儿…我能跟岳总说几句话吗?”
“嗯?”
“不是跟你的男朋友,是跟岳总,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他的,行不行?”
…
岳绍辉送走了老师们,又打了几个电话,推开病房门,看到两个人正在说话。见他进来,那个跟来的女孩赶紧站起身,岳绍辉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到床边,看枕头上的人睁着两个大眼睛,大手轻轻抚摸她的头,“点滴里不是有安定成分吗?不困啊?”
“不困。”安小素拉了他的手,“你坐啊。”
岳绍辉坐在床头拢了她,抬手略调了一下点滴。
“岳总,您好!”
旁边的女孩忽然站在他面前,神色非常严肃又紧张,“我,我叫陆曼曼,是C大12级信息工程系的毕业生。”
岳绍辉放下手,低沉的声音含着笑意,“老五,是吧?”
“不!岳总,我是陆曼曼!”女孩红扑扑的脸绷得紧紧的,好像不接受他的亲切表示,“岳总,我对CNE的招聘流程有意见!”
“哦?”
“CNE每年都在C大招应届毕业生,考试严格,录用名额非常少,而且只有一次机会!去年我和小素一起报了名,可是,考试前两天,我老家有事不得不赶回去,错过了。等到今年,我已经不再符合报名条件。简直比高考还严苛,连复读的机会都没有!而CNE对社会招聘的要求又太高了,我没有实战经验,根本没有投递简历的资格。这样,我就永远失去进CNE的机会。岳总,这样的情况,CNE是否考虑过?对我这样努力想进CNE却得不到一个竞争机会的人是种不公平,也会让CNE流失人才!”
这番话,陆曼曼憋了很久,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站在CNE的总裁面前痛快地说出来,激动得有点喘。
等她平静下来,岳绍辉这才开口,“CNE的人力资源管理最基本的模块就是成长,与企业一起成长。去年凌海通过PE认证的人有一半都来自CNE,这些人全部是当年的应届毕业生。PE认证需要有实际的项目操作经验,很多工作多年的设计员因为经验的不完整,一直拿不到。而CNE从学校带走这些毕业生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在为他们拿到PE做最全面的准备,提供大量的实习实战机会。”
岳总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丝毫感情,专业不失威严,“CNE的工程师都是用项目喂出来的,这其中公司投入的成本,已经是一种再投资。考试严格,提高难度,这就需要在别人到处投简历找工作的时候,必须静下心来准备,这一步就能筛掉很多普遍撒网的投机者;竞争激烈能带起对CNE足够的热情,让他全力以赴。否则,这个人再优秀,缺乏忠诚度,很容易跳槽离开。”
“应届毕业生,是CNE的资源储备,是CNE的主体;而社会招聘是一种资源邀请,是合作。你有过这样的机会,可最终做出了放弃CNE的选择。这不存在对错,只不过是你要面对的结果。”
看老五通红的脸慢慢冷下来,眼睛里强忍着泪不掉,安小素心里好难过,在他的大手用力捏,“Tony…”不录取就不录取,不用这么打击她吧??
“谢谢岳总。我不后悔我当时的选择,现在,我理解了CNE的招聘原则,从心里佩服,更向往,也更加遗憾不能再有加入…”
五年,这是安小素第一次看到如此失落的老五,安静的房中好尴尬,点滴都仿佛有了声音。
“陆曼曼不可以再有,可是小素家的老五可以。”
“嗯??”两个女孩同时惊到。
“你说什么??”安小素急问。
他笑了,“老五同学,现在CNE正是通知你:两周后的周一上午十点来公司参加考试。我会通知人事部做出安排,如果你通过考试,我亲自面试。”
“啊!!太好了!!”
要不是被他拢在怀里,安小素觉得自己一定要像老五那样跳起来…
…
“霸道总裁啊,这就破格录取了?”
门外捧着果篮的刘丽轻声说,回头看许露,紧紧皱着眉。
许露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吴磊在CNE已经快三年了,他不是工程师,不能靠项目升职,只能在IT部熬资历,这就更体现关系的重要性。光想着他们是秦宇这边的,就忘了过去的一年里,秦宇几乎从不给安小素出去的机会,她许露就是安小素最亲近的闺蜜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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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的检查基本都属于物理性的, 在扫描的过程当中已经可以有结果,再加上是VIP特需服务,傍晚时分岳绍辉就已经拿到了所有的报告:小兔子除了一只打了石膏的断爪子、一身淤青、几处见了血的擦伤外,基本和早晨离开他时还算是同一只。
打些点滴,住院观察一晚,明早就可以回家了。安小素从小就不喜欢医院, 不过她不像其他的孩子, 她是厌恶药的味道, 并不怕打针, 有病宁愿打针不吃药。可是,她不怕,有人怕。今天扎她的时候, 看他皱着眉,颌骨都咬出了棱角, 要不是齐老师他们都在, 她一定要笑出声来了。
真的累了, 点滴打着打着, 人就迷糊了,再睁开眼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开了灯, 橘色的光线调得很暗,他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扶手桌面上放着电脑,在工作。奶白色的窗帘上映着他的身影, 单人房间并不小,可沙发明显被移动过,这么近,她一抬手,就可以摸到他。
她没有出声,一动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今天,是个意外。像认识他之后的,每一天。
安小素的人生早就脱轨了,撒了欢儿地疯跑,幸福得害怕,只想藏起来。可是,这一摔,疼痛袭来的那一刻,她只想他…
等到他出现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根本就没功夫去理什么众目睽睽,别人的目光是什么样子、究竟周围都站了谁有什么要紧?他来了,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她疼了就可以哭。
直到单纯的齐老师说他们是亲戚,安小素才稍稍觉得有点尴尬,可马上就被他的回答驱散,那个回答,怎么想怎么甜蜜…
老五说,室友们都说他们在一起好,安小素知道这是在安慰她,虽然面对自己的渣也觉得不好意思,可她已经决定,她的人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靠别人的允许来继续,在大家面前说出“我男朋友”这几个字时脑子里的印象不再是秦宇而是他,那种感觉,就已经是全世界了。
这么近,安心地听他打字,医院的病房都像小屋一样温馨。鼻子里满是清香的水果味,安小素抬起眼帘,床头是一个大水果篮。
傍晚的时候许露来了,当时Tony正好去了医生办公室拿报告,安小素以为秦宇也来了,心有些累,实在不想再让他和Tony碰面,可是她多虑了,来的只有许露,而且一个字都没提秦宇,甚至连吴磊都没提,只看伤,让她还真有些感动。虽然她们两个几乎没有一点共通之处,可是两年的“女朋友”友谊,跟她聊天也挺愉快。
“醒了?”
安小素正出神地看着果篮,他已经支了肘俯身过来,大手轻轻抚着她的额头。灯光被他遮住,暗暗的,嗅着他的味道安小素问, “几点了?”
“十一点多。饿了么?”看她刚才一眨不眨地盯着果篮,他说,“想吃水果?还是我去楼下餐厅买点热的?”
“不要去,我不饿。嗯…就是,想起来。”
“想坐一会儿?”
“想…上厕所。”
“好。”
他起身弯腰,她勾了他的脖颈,很平稳地被他托了起来。石膏好沉,后开口的病号裙好短,感觉大手直接托着小内裤。
进了卫生间,他刚要俯身,她赶紧拦,“哎,别!”这么夸张,要直接放在马桶上吗??
“放下我。”
乱蓬蓬的头发,义正言辞的小脸,他没办法,小心地把她放下站立,另一只手臂依然把人搂在身上托着腰,不会一点力落在她的脚上,大手随即伸到裙子下。
“哎!你干嘛?”
“帮忙啊。”
“你这是耍流氓!”
他笑,两只手臂都环在她腰上,很正人君子地说,“好,那你自己脱吧。”
“你出去。”
“你还不习惯,摔了怎么办?”
“你出去,我又不是第一次打石膏。”
“听话。”
“那我不上了,憋死算了。”
他终于被赶出去,临出门前,还坚持把手扶助行器放到她手边,并且不许关门。
上好厕所,安小素想洗漱,这个难度就比较大了,因为她真的还不能长站。他进来,从身后抱了她,粗壮的手臂将腰身裹得很严实,挂在上面,像小孩的学步车,不吃一点力,她很安心地洗脸。抬头从镜子里看他不得不弯腰就和她的身高,腰力再次以三十度弧悬挂,她笑了,往后仰起头,他很自觉地低头,吻住她嘟起的嘴巴,被蹭湿湿的一脸。
回到床上,躺下,他把床彻底放平,整理下枕头,调整了一下支架,才把她的伤腿固定好。这样一躺平,一下就远了几寸,而且头在床头柜这边,看不到他的脸。
他洗漱出来,把灯光调到最暗,坐到沙发上,搭了毯子。她的手伸进去,大手握了,好暖和。
房间里很安静,走廊里也只有值夜的灯和偶尔护士轻微的脚步声,消毒水的味道都很淡。
黑暗中躺了一会儿,她轻声叫,“Tony,”
“嗯,”
“我睡不着…”
“那我们说话。”
“你上来抱着我。”
“不行,碰了你的伤。”
“打着石膏呢,没事的…”
“听话。昨晚就没好好睡,明天回家再抱。”
“可是…不抱着,我睡不着。”
他支了肘,回头。光线这么暗,依然能看到他脸上的笑,她更撒娇,“上来嘛。”
岳绍辉起身就坐她坐边,正要躺下,她又小声叫,“就这样啊?脱了。”看他不动,她又说,“我只穿着短裙,你这样会硌到我的。”
他伸手用力掐了一下她的小脸。“啊…疼呢…”
“比伤还疼啊?”
“嗯。”
他脱了,躺下。感觉到他热热的身体,熟悉的味道,她很想立刻钻进他怀里去,可是石膏腿被挂着,她根本就动不了。好在他懂,扶着她略略侧身,把自己垫在她身下,这样,贴得好紧…
“好了,睡吧。”
胸前的小脑袋仰起,小舌钻进他口中,他立刻吮住…
一整天,终于安静下来,绷紧的神经都没有好好地放开来心痛,此刻嗅着她身上被药水遮掩得若隐若现的糖果味,他皱了眉…
白天看到她的号码出现在手机上,时间却还在比赛没结束的时候,那一刻突如其来的恐惧,依然笼在他心头。黑暗里,想象在膨胀,可能出现的结果在他多少年现场残酷的事故记忆中被无限放大。
摔断腿,摔残,摔成高位截瘫,可能…永远醒不来…
好在,今天是她最后一次越野。这是他此刻还能安稳的唯一原因,因为,他知道,他绝对不会再允许她碰越野单车。
原来,他并不比秦宇强…
亲吻,不能深入,却不肯离开。她的腿不能动,他不敢太用力,也不敢压她,只能凭她的力量,细水长流,满足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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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没有偷懒啊,更新一点点。快夸我
谢谢亲爱滴道,雷雷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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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 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在他唇边吁了口气,“都想一天了。”
他笑,低头顺着她的脸颊吻下去,落在肩上轻轻咬了一口,“小色鬼, 脚都摔断了, 还想这个。”
“那更需要安慰嘛!”
她才不管, 耸起肩头在他的胡茬上蹭蹭, 痒痒的,好舒服,“今天…真好。”
岳绍辉觉得自己现在的中文已经差到不能理解“好”是什么意思了, 看着她满足的小脸,“是不是因为昨天弄得太晚, 才出事的?”
她笑, 舌尖勾在他唇上, 喃喃地说, “哎,你现在会说‘弄’了呢,知不知道这个字很dirty呢…”(下流)
恬不知耻、色眯眯的小样子, 他捏了她的下巴离开他“严厉”道,“以后过了零点不许再往我身上爬,听到没有?”
“哼,你少装!明明是你不经勾搭, 看人家柳下惠,爬了他也没用。”
“谁?”他皱了眉,“你还爬过谁?”
“哈哈…”她笑死了,然而完全不打算纠正他,“可我就是喜欢爬你,不让爬就不爱你了!”
“想爬也得有体力,体力这么差,差点出大事!”
“不是因为那个的,是因为对手在拐弯的时候加速超车,我没防备才出事的。”
“什么?”
他脸色马上严肃起来,安小素知道这一下就触到了这个安全控的底线,事故中任何人为的因素都令他深恶痛绝,赶紧说,“他只是想赢,已经到了最后冲刺的时候,而且弯道弧度并不大,也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单车越野和普通耐力赛不一样,破坏规则就是忽视别人的生命,太危险了!”
“当时教练和裁判他们都在,一定不会姑息的。停赛、记过处分,他是逃不了了,我只是想说,你不要再特意追究好不好?”
看他锁着眉头,像在现场一样又一副铁板踢不透的样子,安小素只好卖力解释,“你一追究,上纲上线的,学校肯定会因为CNE的关系加重处罚他,明年他就要毕业了,会影响推荐的!我伤得又不重,你不要这样对一个学生,会毁了他的前途的。”
“这样的人,前途只会毁在他自己手里。”
“那是他自己的事,反正不要毁在你手里。”握了他的手,她求道,“Tony…”
“等学校事故报告出来,我才能决定。如果学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就相信他们能处理好。”
言外之意,如果学校的报告不能让岳总满意,他是绝不会放过这个安全隐患的。想起在现场,她一个near miss(近事故)都被他收拾很久,安小素敢怒也不敢言,只能在心里悄悄骂了一句:老顽固!
“那个学生是哪个系的?”
“好像是土木工程系的。”
“嗯。”
很简单一个字,安小素知道,那个男生不必再费心考CNE了,岳总的面试他已经fail了。(失败)
“Tony…”
“嗯,”
“我不管你怎么样,反正…你不许追究学校的责任。”
“学校要负主要责任。”
“不许!”安小素咬牙,“我告诉你啊,C大是我母校,我不许你把西方那套公事公办的白眼狼理论套给我和C大!绝对不可以拖我C大下水,否则,我,我就…”
“就怎么样?”
“就不爱你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窝在他怀里,安小素的手指在粗壮的手臂上划来划去,“…还爱你,可是,不跟你在一起了。”
他的眉头还没解开,唇角却实在忍不住弯了起来,开口,低沉的嗓音含着笑,“那多苦啊。”
“还不是因为你!你就不能为我通融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