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一下就滑下来,滑进口中,滋润着纠缠在一起的舌,添进的味道涩涩的,像鸡尾酒里那枚苦橄榄,忽然就热了起来。
她完全不能自主,也不需要自主,他把握着两个人之间的力量,那么重,把她身体里略有些羞耻的渴望都收纳进来,又遮得严严实实。只是,明明是他在咬她,他却像是疼,咬着牙,轻轻吸气,“嘶…”
天地寂静,直到耳边又听到了雨声,直到他冰凉的唇被她磨蹭得热热的,才轻轻离开。
总算有了一寸的距离,目光这才能聚焦,卧室里夜灯的光柔柔地落在两人之间,看他眼中终于显出笑意,她忽然就委屈,抿了抿红肿的唇,“岳总欺负我!他是个大混蛋!!”
他笑了,轻轻蹭蹭她的鼻尖,低沉的声音好温暖,“You don’t know how much trouble you were in. ” (你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我…是应该提前请假,可是,我也不知道会…”
“下次再让别人抱着,别让岳总看见,否则,he’ll kill you.”(他会弄死你的)
他说得好狠,可是脸上的笑那么温柔,她也笑了,抹抹脸上的泪,“已经快差不多了,这个月交租房押金把一点积蓄都放进去了,薪水又扣了那么多,快吃土了。”
“吃土?”
“就是快饿死了。”
“那让岳总补偿一下,一个街区,你可以到酒店来跟他一起吃饭,不用吃土。”
“我是小狗吗??”安小素一皱眉,从他身上跳下来,“吃土也不跟他一起吃饭!还有,谁要他补偿?以后我都不想在公司里看见他!”
她义正严辞引得他哈哈大笑,边笑边脱下身上的风衣,露出里面笔挺的西服,再脱,挺括的衬衣带着名贵的袖扣。朦胧的夜灯下,他耀眼得跟今天台阶上那个苛刻又严厉的资本家一模一样!
小屋都显得有些黯然,格格不入。
安小素看着看着,刚刚开心一点又有些泄气,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旧睡衣,好像也沾了他名贵的味道,很不搭,拽拽揉出的褶皱,转身往屋里去。
没走一步,大手一把将她捞了回来,他弯腰,她的后背就陷在他怀里,窝得动不了。气息呵在她耳边,那么放肆,“往哪儿跑,嗯?”
“放开我。”
“不放。”
“你放不放?”
“怎么?”他非但不放还轻轻咬住她的耳垂,“还想踩我啊?嗯?小光脚?”
她扭头,恶狠狠地对着他的脸颊咬一口,咬得他一脸笑,天哪,突然感觉古龙水的味道好浓,好讨厌!她挣着转过身,“我就是不喜欢岳总!”
“那怎么办?”
她咬了咬牙,一把扯开他的领带扔到沙发上,银针的袖扣拆下来丢在桌上滚得远远的;袖子撸得高低不平,露出粗壮的胳膊;再用力,把衬衣拽出来,完完全全地遮住那名贵的皮带,一半扯在外面,一半在里面。
他眯了眼睛,任凭她折腾。
迅速的,他就被“去岳总化”,暗暗的灯光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好像领子还是太整齐了!抬手解开他的扣子,一直解到胸前,还不够,又扯了一下他的领子,这件衬衣才算彻底不平衡。
现在这个样子,比腰差很多,可是,总算不那么衣冠楚楚的讨厌了。
“满意了?”
她蹙着眉抿了一下唇,鼻子有点酸。张开手臂环了他的腰,贴在他胸口。刚才这一点动作不知是不是因为赌气,竟然有些喘。此刻脸颊贴着他的肌肤,热热的,衣服上的味道终于淡下来,她这才安静了。
“Tony,”
“嗯,”
“我…想申请回现场。”
“I’m not there.”(我不在那里。)
她怔了一下,抬头,他也正看着她,粗壮的双臂搂着她的小肩膀,几乎将她淹没在其中,大手抚摸着她的发,“I’m right here. With you.”(我在这里。跟你在一起。)
“可是…”
低头,他吻了下来。
这一次,他好温柔,几乎把主动权都给了她,配合着她的把握和频率,任凭她的吸吮。捧着他的脸,她越来越投入,很快,吻就挪到他脸颊上,他的鼻子,垫着脚尖够不到,他一把将人托起来勾在腰间。
最熟悉的动作,可是这一勾,两人忽然都不动了。几秒钟的停顿,对着她怔怔的眼睛,他挑了一下眉,笑了。
她的脸立刻烫熟了一样,扭着身子用力推他,“放我下来。”
“别动。再动,就更热了。”
一个“热”字羞得她无地自容!这半天,她身上只有睡裙,睡裙里面只有一条薄棉的小内裤。刚才他穿得多,两人之间阻隔着,丝毫不觉,可是现在他的衬衣被她剥得只剩了一半,这一抱起来,衬衣被卷起,他的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还有薄薄的,那一层小内裤。
这温度,暧昧得两人一身滚烫。
尴尬更多过了羞臊,她努力想挣,柔软的扭动在他的肌肤上像擦触的火星,幽暗的灯光里,她的可爱已经在他眼中燃烧。大手托着她的腰,一俯身,带着她匍在地上。
地热的木板,厚厚的方毯,她刚刚躺平,不及把腿从他腰上绕下来,他就压了下来。
前一天的野外纵情还都清晰地印在她身上,酸痛还没有完全好转,此刻紧紧贴着,立刻感觉他根本无法掩饰的凶猛,吓得她一哆嗦,“Tony…”
埋在她颈窝,他的吻早就变了味道,热热的呼吸呵着她的皮肤,“今天看你在雨里,I was so turned on…”(我被挑得好亢奋(性奋)…)
“By what??”(被什么啊??)
“By your little miserable tears…”(被你悲惨的小眼泪…)
“啊?你好变态!!”
他笑,将她牢牢箍在臂弯里,握了她的小手放在皮带上,解开他的释放,“I told you, you’re so in trouble.”(我告诉过你,你惹大//麻烦了。)
他的样子像个坏蛋,庞大的身型笼罩着她,已经完全阻止不了了,她叫,“可是,可是我还疼啊!”
他终于咬了牙…
他的手好热,可她自己似乎更热,忍不住哼了一声。
刺激得他倒吸凉气,“嘶…”
他压下来,滚烫。她知道他忍不了了,她努力护着睡裙,一把抱了他,反正只要不脱//光,就随他好了…
这是一个作死的念头。
很快方毯就在她身//下摩擦得快要燃烧起来,被睡裙箍着,她浑身燥热,难以忍受。
努力想寻找点雨汽的清新,可是暧昧的热度充斥着整个小屋,弄出的声响把外面淅沥沥的雨声都完全遮盖。
她只能陷在混沌之中,为他的力量蒸腾,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断了…
人体物理,没有天理…

一觉醒来,天朦朦亮,雨还在下。
慢慢睁开眼睛,身上的酸痛让她一秒钟都没用就回想起了刚刚结束不久的运动。还躺在地上,枕在他结实的臂弯里,暖暖和和的。浑身像散了架,不过没有第一次那么痛,只是骨头软得发酥。窝在他怀里,一动不想动,闭了眼睛又赖了一会儿。
再睁开眼,看墙上的挂钟快六点了。今天一上班他就有公司的管理会,昨天这一身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还得回酒店去。安小素想着起来洗个澡,早点准备早餐。
刚要动一下,低头,天哪!!他的手怎么在裙子里面…
赶紧扭头,还好,还好,他还在熟睡中,一定是睡得实,不当心的!
轻轻地,轻轻地做贼一样握了他的手拿开。咻~
撑着手臂慢慢坐起身,回头,给他把毯子盖好。他睡得好静,那样的运动后,居然不打呼噜。
第一次这么近、肆无忌惮地看他,平常这张脸不是特别坏就是帅得人心通通直跳,都不像现在这么安静,棱角这么柔和,呀,睫毛好长,原来鼻梁太高,眼窝有些凹,根本就忽略了这长睫毛,好漂亮。
忽然想起网上给熊孩子的一句话:睡着的时候像天使,醒来的时候是恶魔。
俯身,轻轻在他唇边啄了一口。

安小素把做好的早晨端出来的时候,他正好洗了澡出来,穿了衬衣在找袖扣。昨天被她丢在桌上滚得到处都是,她赶紧放了托盘,蹲下//身,在桌腿背里的阴影里抠出一个来。
擦擦干净,起身,给他戴袖扣。
“昨晚你带来的盒子里是什么?”
早晨起来才看到他昨天还带了东西来,盒子很大,应该是给她的吧,可是不知道是什么。
穿好衬衣,他走过去把盒子拿起来放在茶几上,打开。
安小素瞪大了眼睛,看着盒子里一双黑色的长筒软皮靴,“这,这是给我的?”
“来,试试。”
拉了她一起坐在沙发上,他握了她的脚腕放在膝头,“七号半,对不对?”
他只会北美记号,安小素算了一下,点点头。
她从来没穿过这么高跟的靴子,穿好站起身,她几乎是陷了一下,幸亏被他扶住。走到镜子前,哇哦,腿一下子长了好多,而且穿这样的鞋子,人就不得不提臀收腹,高挑得模特一样。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点着脚尖转一下,太漂亮了!
“怎么想到给我买靴子?”
她开心地环了他的脖颈,高了这么多,这样她只要垫起脚一点点就可以,亲他。
他笑笑,搂了她的腰,“抬起脚来。”
“干嘛?”
靠在他怀里顺从地抬起脚,靴子尽头是近十厘米的后跟,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以后再有人敢非礼你,给我使劲儿踩。”
天哪,这简直就是大规模杀伤武器好吧…
她愣了一下,忽然撅了嘴巴扭头看着他,“昨天你说so turned on,到底是被什么挑亢奋的??”(被挑得好亢奋,)
他笑,捏了她的腮,轻轻咬牙,“This is my bunny.”(这才是我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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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粽子节快乐!


晋江首发

周三一早是每周一次的管理会议, 由CNE的执行总裁张星野主持,作为主管工程技术的岳绍辉基本属于旁听。
在以项目为管理基础的公司里,这样的例会不涉及到具体业务,只就资源配备在各部门之间统筹,重点就是财务、人事和业务拓展。
本周的主要议题是刚刚组建的江州分部,外派人员除拿到1.5倍的工资外另有每日差旅补贴, 并且, 为了方便与凌海的家人团聚, 每隔一周可以休一个三日长周末, 所有往返时间都计入工时。
住宿方面公司安排的宿舍全部是单人间,也可以自己在外租房,补有租房补贴。条件可以说是非常优厚, 所以总部选派时挑选精兵强将,没有遇到任何阻力。
不过人事部在汇报的时候提出了一个小问题, 外派人员里的秦宇最初申请了在外租房, 他的外派方案里也打入了租房补贴, 可目前看他是住在了家里, 要如何作出调整?人事部的意见是他可以接受公司安排,也可以回家,但是不能两者兼得。
这不是个什么大问题, 可是张星野依然蹙了眉。秦宇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去江州挑大梁,刚刚升职加薪调入EPCR又涨1.5倍外派实在是火箭速度。虽然此举本身就是拍马屁,可是也不能拍得太过。毕竟,CNE的西方管理方式和竞争式企业文化一直是吸引业内青年精英们的资本, 如此突兀地搞特殊化,恐怕会让公司员工有微辞。
就在张星野犹豫的时候,旁边这位开了口,“Where is he based in?” (他的基地在哪里?)
人事总监徐强答道,“总部员工,基地在凌海。”
“So problem solved. ‘Relocating’ means ‘out of the base’. It doesn’t matter if that’s in his parents’ bedroom. ” (问题解决了。‘外派’指的是‘离开基地’。无论派在哪儿,哪怕就是他爹妈的卧室。)
张星野听得挑起了眉,这家伙果然又用西方那一套把问题解决得顺理成章,如果是在以前,他一定要赞叹一下,可是自那天目睹他雨里荼毒一对青春少男少女,他绝不相信这家伙没私心!
可是台阶铺得这么坚实,不下实在说不过去,张星野于是顺了他的话指点,“岳总说的对。长期驻外,享受所有驻外待遇。在外期间,有人愿意提供免费住宿给他,那是他自己的私事,这跟CNE没有关系。”
问题轻松解决,又十分符合公司的人性化管理,在场所有主管都没有表示异议。
议题全部结束,大家说起闲话,提到PNTI项目拿到详图,客户出资要招待所有项目组的成员今晚在威斯汀酒店举办鸡尾酒会。财务部表示不满,说各项目组遇到大客户每到一个Milestone(阶段目标)就会有慰劳酒会,可是财务人事两部基本上除了总公司的团队建设外,什么都没有。
“又想工作稳定,又想吃喝玩乐啊?That,” 张星野说着手一指,笑看着岳绍辉,两人异口同声,“You can not have both.” (那个,你可不能两者兼得。)
“哈哈…”大家都笑。
会议是在张星野办公室开的,散会后,两位老板坐着说话,张星野忽然倾身在,很仔细地闻着。
岳绍辉一皱眉,“干什么?离我远点。”
“你身上怎么有股糖果味?”
岳绍辉低头闻了闻,没吭声。早晨用的是她的沐浴露,很淡,是她身上甜甜的味道,回酒店换衣服他没再用古龙水。
张星野没在意,“晚上换个香水吧,It’s so not sexy.” (太不性感了。)
“为什么要换?”
“为什么?”张星野笑,“晚上要见Vivian,需要你亲自出马。”
岳绍辉闻言也笑笑,抬脚搭在桌上,“她还好吗?”
“好啊,PNTI这么大的项目让她做了项目经理,要工时、做Trend全靠她,包括后面的二期,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啊。”
“她还是挺专业的。”岳绍辉赞了一句。
张星野靠在椅子里看着他,“老实交代,夏威夷的新年夜,你俩到底睡了没有?”
“没有。”
“Damn You!”张星野恨得踹了一脚他的椅子,“你他妈的真是浪费资源!Vivian那样的女人正常男人就没有不想的,送上门来你还装什么装!”
“Not my type.”(不是我的款。)
“我不管你想要什么type,今晚,为了公司,为了项目,该睡睡。”
岳绍辉哈哈笑,“你他妈的!”
张星野也笑,“真的,Vivian要不是知道你回来了,她今天才不会来。一直是睡你之心不死,两个单身成年男女,你看着办吧。”
“I can’t,”他懒懒地抻了一下手臂,“even if I want to.”(我现在就是想,也不能了。)
张星野一挣眉,一脸似笑非笑,“Tony,你不是在跟我说你已经睡了安小素了吧?”
岳绍辉清了下嗓子,没吭声。
“FUCK!!”
“What??”
“你完了。”
“什么意思?”
张星野双肘支在桌上,幸灾乐祸地看着哥们儿,“男人最怕看上安小素这种女孩,因为就算最后是你玩腻了,甩了她,以后想起来,难受的是你。”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甩过,我家季萱就是这样的女孩。甩了她,她没事,我特么差点没难受死。”
“哈哈…”想起当年张星野玩脱了的惨状,岳绍辉笑得惊天动地,“You fucking deserve it!”(你特么活该!)
张星野摇摇头,往事实在不堪回首,现在想起来都肝疼。站起身,两手叉腰活动了一下,“今晚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
“这两天是特殊时期,我必须准时回家。”
“做什么?”
“做//爱。”
张星野面无表情,“快累死老子了。以前安全期都戴套,就怕怀上,现在半年了,夜以继日,一点动静都没有!早知今日,当初费那个劲干嘛!”
岳绍辉惊讶,“你们打算怀孕了?”
“嗯,不能跟你比啊,你可以继续潇洒下去,我么,”
“想当爹?”
张星野笑了,“不是。就是想看她给我生个娃娃。”

穿了美//美的靴子,安小素一天走路都好轻盈,而且,为了配合这双靴子,她特意穿了自己花血本买的一条连衣裙,卡得腰身正正合适,很职业,又很时尚。
镜子前照了又照,觉得自己美得不得了。他没说美,不过肯定也这么觉得,反正早晨离开的时候,抱着她亲了好半天,眼神都不对了,差点没把衣服给她弄皱。
这靴子作用好大。
来到公司,简直就像换了个人,高跟鞋走起来,不自觉就很妖娆。不过不用担心会被说,鬼子上司唯一的好处就是从来不管她穿什么,让她可以在一片灰压压的工程师里穿得很亮丽。
午饭的时候,林虹请客,因为她被正式调到PNTI项目上做供应商资料控制。大项目,又是详图,这一做,几年之内她不但衣食无忧,还会加薪长资历。
不过这一次没法走楼梯了,裙子紧,鞋高,林虹笑,“简直美成雕塑了。”
挽着林虹的手臂,安小素很开心,心里蠢蠢欲动,好想把她和腰在一起的事分享给闺蜜,可是一想到岳总就只能把嘴巴闭紧,忍得好辛苦。
来到餐厅,安小素点了一份西冷牛排配奶油烤土豆,一大杯鲜榨的彩虹果汁,最后又拿了好几块各式口味的小蛋糕。
林虹惊得瞪大了眼睛,“你是真不怕胖啊。”
“胖?”安小素拽拽卡着腰身的裙子,“吃完你这顿就开始吃土了,还怕胖?”
林虹同情地摇摇头,帮她把几个小盘子放到自己的托盘上,“张总真狠,一下子扣掉10%的工时。”
安小素没敢跟林虹说是岳总扣的,敷衍道,“也是我做错了。”
“都怪秦宇。”
“别说他了。”
安小素现在一个字都不想提起他,她现在就像暴风雨来之前那短暂的安宁,一点都不想提前感受那股冷风。
两人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安小素立刻开始大快朵颐,林虹看着她蹙了眉,“小素,你的房子租得太贵了,现在又扣了工资,这样一天的开支能超过十块钱吗?”
“看你说的,我算了,能有二十呢。只要杜绝一切饭店和零食,坚持自己做饭,晚上基本不吃的话,完全可以的。”住过去安小素才知道芳渔园因为有花园和泳池,物业费惊人,再加上地暖,她很想死。
“那你还买这么贵的鞋!”
安小素一下被噎住,低头看了一眼宝贝靴子,“最后一次。”
“靠。”林虹骂,“要吃土就专注吃土,别到最后花得土都没得吃了。”
“刚才说错了,晚上还可以吃一顿呢。”
“晚上?”
“鸡尾酒会啊,PNTI项目上也邀请了米娅,要带着我呢。”
“真的啊?”林虹乐,“那太好了,我还正愁那个项目上谁也不认识会无聊呢。”
“我也不认识,咱俩专注吃就好了。”
“哈哈,好啊。不过,为什么会邀请米娅?难道你的鬼子上司要调过来?”
安小素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吧,我们那边毕竟是FEED(前期),没有详图忙,她那么能干,完全有可能。”
“那你也过来,咱们可以一起了。”
两人正开心地边吃边聊,不远处一个人端着托盘向她们这桌走来。一看到那张皱着眉的脸,安小素就觉得咽不下去了。
吴磊走过来把托盘放在安小素旁边,“不介意吧?”
安小素笑笑,“坐吧。”
三个人一起吃,没人说话,吴磊似乎一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冻僵了。林虹为了等安小素,一份鸡肉沙拉吃得很慢,玉米粒都是在数着吃。
“林虹,你先上去吧。”
林虹看了看安小素,没办法,只好自己起身先走了。
剩下两个人,各自吃。坐在吴磊身边,感觉到一种沉闷阴森的气场,托盘上的食物立刻索然无味。安小素从来就不喜欢吴磊,觉得他这个人很复杂,笑得再热烈都做不到让人信任。
“吴磊,你有话跟我说吗?”安小素索性推开托盘。
吴磊放下叉子,拿餐巾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秦宇病了。”
安小素蹙了下眉,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现在住在家里,秦叔叔出差了,只有方阿姨在。昨天我打电话,阿姨还嘱咐我好好照顾你。”
“多谢。”
“多谢?”吴磊苦笑一下,“小素,秦宇还没有把你的事告诉家里,他一个人在撑着,他撑不了多久,到时候…”
“谁让他撑了?”安小素蹙了眉,“而且,他跟不跟家里说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那这么说,钟叔叔和安阿姨已经知道他们的准女婿没了?”
安小素闻言,愣了一下。
“你也没说吧?”吴磊轻轻摇摇头,“小素,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自以为很决绝,可是,却一样没有跟家里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内心深处你其实也知道你俩根本不可能断,因为你们从一开始约会就和别的男女朋友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带着双方父母的祝福在等着你长大,娶你。你们的婚约不是一句‘分手’就能了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