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设置一个极小的机关,只要马车跑起来,颠簸中就会在气囊上扎出小洞,气体会慢慢地充满相对密封的车辇内部。
副殿主想喝水时,打开杯盖却看到杯中有一只蟑螂。
出于本能,他飞禽走兽倒掉杯中的水和磷。
暴露在空气中的磷就会自燃,同时也在一瞬间点燃车内的气体。
陌桑见宫悯没出声追问,继续道:其实马车的里里外外,我的人也都涂上一种极易燃的东西。这种东西遇火即燃,尤其是在气囊四周,更是放满这种东西,而气囊就藏在副殿主的坐椅下面。
其实是也磷,不过是用透明无色蜡膜封起来的磷,气体燃烧时产生的热度,迅速溶化蜡膜。
封在蜡膜下面的大量磷粉就会一瞬间烧起来,一直漫延到车辇外面,于是人们就看到了蓝色的火焰,而在座椅下面是另一个更小的空间,在这么小的空间发生剧烈的燃烧,自然会引起爆炸。
宫悯听完陌桑的计划后一阵沉默后,还是不解地问:你们在马车上动手脚,副殿主,还有他身边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
陌桑看着宫悯,神性地一笑:如果你突然听到宫锐马上有生命危险,需要赶过去救他时,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出现,而赶车的又是你熟悉和信任的赢戈或者是小白,你会不上马车吗?
你的意思是
我们准备了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只要把天蚕丝布置好,打开刺破气囊的即可。
陌桑说出最后的真相,宫悯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讶:你的意思是说,你早知道青湖的身份,昨天才故意激怒她,目的是让她派人刺杀你。
青湖的身份,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会派人刺杀我。陌桑看着宫悯,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这么说,你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碰巧。宫悯有些无语,不过事实却是如此。
你才是瞎猫。
陌桑没好气地回一句,打了个呵欠趴在面前小几上睡觉。
宫悯本来还想问问,万一副殿主不喝水怎么办,想到副殿主已死,这个可能性就不存在。
看到陌桑趴着就睡熟了,不由摇摇头,取了披风替她盖上:睡吧,一会儿到家了,我叫醒你。
结果陌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大床上,小宝正窝在她怀里,一边睡一边吹着泡泡,暗暗道:宫大人,你实在是太体贴了。
体贴到不知道情的人,以为他们有多么情深意重,郎情妾意。
陌桑在宫府一片安宁时,圣殿副殿主被杀消息,却已经震动整个中洲,再大的事情也得终止。
排名赛在收到消息的一刻就马上暂停,青湖城城主下令,所有人在嫌疑没有消失除前,暂时不得离开青湖城。
城主府联合圣殿中人,翌日就已经展开全面调查,调查一切有机会杀人的可疑人物,九国中人都在怀疑之例。
陌桑他们自然也在怀疑之例,而且是重点怀疑对象,不过他们很快就排除了嫌疑,这还多亏青湖苦心安排的那场暗杀计划,恰好成为他们不在场的最好证明。
经这么一闹后,众人也无心什么观看才女排名赛。
而圣殿也没有精力再办其它事情,即日就发话取消风擎大陆才女榜排名赛,而九国中排除嫌疑的人都可以回国。
陌桑他们在排除嫌疑后也开始收拾行装,次日便出现在青湖边的码头上。
突然死了一名副殿主,中洲圣殿的格局也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回去的路上应该会平静一些。
此时,他们的大船还没有靠岸。
宫家玄祖紧紧地拉着宫悯和陌桑的手,一脸不舍道:今日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老祖宗本想多留你们几日,又怕误了你们成亲的好日子,不过你们成亲是好事,我这里高兴。
老人家指指的心口,继续道:你们都大人了,老祖宗没有好叮嘱的,愿你们恩爱和睦,早点再给老祖宗添一个小小小孙。
谢老祖宗。
宫悯拉着陌桑一起跪下,朝老人家拜别。
宫家玄祖已经是一百六十多岁的人,谁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老人家把两人拉起来,看着他们语重心长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走到一起,既然选择在一起,就好好地过日子,老祖宗看好你们俩哟。
谨尊老祖宗教诲。
两人异口同声,老人家眼睛雪亮,一眼就看出他们是面和心不和。
此时看到二人默契的表现,宫家玄祖忍不住高兴地笑起来,抚着胡子道:桑儿,你都要走了,临行时送老祖宗一道诗吧。
是。陌桑想了想念道: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尺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最后一句,陌桑念得特别重。
你这丫头。
宫家玄祖一阵无语,指着陌桑笑道:怎么,想把老祖宗拐回大鸿?老祖宗能不能回大鸿走一趟,就看看你们的表现,你们要是明年就能给老祖宗添一个小小小孙,老祖宗就有借口请假回大鸿看你们。
陌桑面上一阵绯红,垂下头:老祖宗就会打趣桑儿。
宫家玄祖却理直气壮道:什么打趣,老祖宗可是很认真的,你们好好努力吧。暗暗给了宫悯一个眼神。
闲谈间,接他们的大船缓缓靠岸。
陌桑顿时眼圈一红,不止是陌桑和宫悯不舍得,其他人也面露出不舍。
他们跟老人家相处的时间不长,老人家对他们这些小辈的都是极好,纷纷上前辞别,就连小宝也乖巧地在老人家脚边蹭了蹭。
好了,都上船,一群年轻小伙子别磨磨蹭蹭的。
最后还是老人家爽快,催促他们赶紧上船,陌桑他们一起拜别后,才依依不舍地登上船。
大船停靠的时间有限,纵然是再不舍,时间一到大船也得离开码头,陌桑站在甲板上依依不舍地跟老人家挥手告别。
他们大船的速度本来就比一般船只要快上很多,不一会儿就远离码头远离中洲,渐渐地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直至看不到大船,宫家玄祖才带着众人离开码头。
宫家玄祖他们刚刚离不久,楚怜就一脸泪印出现在码头上。
这几天虽然一直没有出现在陌桑和宫悯面前,其实一直在暗中偷偷地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在牵手在街上漫步,看着他们坐在一起吃东西,看着宫悯对陌桑无微不至的照顾,看着宫悯不只一次地抱着陌桑走进宫府。
现在他们走了,她知道自己该放弃了,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
幸儿小声安慰道:小姐,说好不哭的,看到表少爷幸福,不是小姐最大的愿望吗?
楚怜抹一下眼泪:我知道,可是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到表哥,就忍不住难过。
幸儿赶紧递上帕子道:小姐,不用伤心,奴婢听老人们说,每一个女子都会有一个爱她的男子,守护她一生一世。
可是我只喜欢表哥。
小姐目前喜欢表少爷,是因为那个人还没有出现,等他出现了,小姐就会把表少爷忘得一干二净。
胡说八道。
楚怜白了幸儿一眼,随即双破啼为笑:走了,回去吧。
某处柳树下,拜水缓缓睁开了双目,眼神湛然,望着学海春水浩渺,轻轻念道:问世间,情是为何,直教人生死相许。
殿下,是不舍吗?耐冬忍不住问。
从我踏出陌府的一刻起,我就已经舍弃一切。
拜水无情的眸子里面,闪着慧黠自信的光芒,沉下脸道:副殿主的死,你可有查到蛛丝马迹。
回殿下,没有。
耐冬干脆地回答,想了想道:殿主,副殿主莫非真的是为鬼怪所杀?
拜水冷笑一声:鬼怪,若真有什么鬼怪,那么这鬼怪也一定是容华郡主,你现在应该知道容华郡主的厉害吧。
殿下?耐冬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拜水的微扬的下巴,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天下间除了陌桑,再也没有人能设计出,如此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
拜水神情比月色还冷,目光比雪还寒上三分,他最敬爱的皇祖母,就是死在她的步步算计中。
还有他多年未见的父母,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进陌桑挖好的深渊,无力救他们出苦难。
五年的情份,抵不过家仇国恨。
尽管是他先欠了她的,他还是恨,恨得不死不休。
若有朝一日,陌桑落在他手里,他会毫不犹豫掐断她的咽喉,刺穿她的心脏,看着她血尽而亡。
耐冬看着主子跟刀锋一样冰冷的的神情,在心里轻叹一声道:殿下,副殿主死了,中洲格局变迁,还要执行刺杀的命令吗?
拜水收回思绪,一脸冷隽道:意思一下就行,有宫悯在,你们伤不到陌桑。
语气中有一丝不屑,优雅地转身离开柳树下。
行走间,衣袂微微飘扬,墨发飞舞,柳枝上的露水沾湿他的衣衫发丝。
陌桑他们的船出了学海后,除了偶尔有人拦路叫嚣外,一路皆十分安静。
白天无事时,不是跟姑娘们在一起看书,就是一起做女红,偶尔玩一回游戏,回去的日子倒比来时容易过。
这边安然无恙,中洲那边却闹翻天。
副殿主死后,他家族里的重要成员纷纷出事,不是莫名其妙地死亡,就是死于各种意外,而圣殿的人却找不出任何原因,一时间噩梦笼罩着中洲。
圣殿的人不是没有考虑过是陌桑所为,只是除副殿主死时陌桑人在青湖城,其他人死时陌桑早在万里之外。
他们也都不相信,陌桑会有能力在万里之遥外杀人,所以九国中人更不会相信。
再说,副殿主家族的灭亡,对于某些人而言,并非是坏事。
中洲时隔三年后,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只是不知道,这一回会掀多高的风浪。
九国静观其变。
大船在水上行走了近二十天后,终于停靠在清澜江边码头上。
陌桑抱着小宝走下船时,一眼就看到自家的马车。
跟众人匆匆道别后,飞快地小跑过去,毫不犹豫地爬上马车。
桑儿给三叔请安!
马车内,陌桑规规矩矩行过礼。
坐到三叔脚步道:三叔,人家离开那么久,您有没有想我。
陌三爷瞟她一眼,冷冷道:没空,不想。
陌桑马上撅起嘴:亏人家还天天想着三叔,您给银子一半多花在给您买礼物上面。
突然一只暖乎乎的大手,捏了一把她地脸颊。
陌桑马上惊叫一声,就听到陌三爷不紧不慢道:嗯,是长了点肉,海棠报回来的消息是真的,真的长了不少肉。
三叔。
陌桑一脸懊恼地揉着自己的脸。
忽然惊叫一声:完了。看着陌三爷道:三叔,我长胖了,嫁衣会不会穿不进去呀。
陌三爷白了她一眼:你做嫁衣时会不考虑这个问题吗?穿不进去活该!话中没有一星半点同情心,眼内却是宠溺。
呵呵
陌桑突然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三叔,我在文比上,看到北冥国龙寻郡主,她的身材是这样子的。
两手一比划着一边道:比天香楼的花魁绾绾还要火辣,天生的性感尤物,我看到了都想过去摸上一把还没说完一只大手就拍在头上。

陌桑又惨叫一声。
就听到陌三爷斥道:你呀,就是被陌沧带坏的,没事就往天香楼跑。
揉着被拍痛的头,陌桑一脸委屈道:看看而已,又没有干坏事。是大哥说做人要保持清醒的头脑,首先要分得清楚什么是身体的本能需要,什么是**,才能不为男女情爱所迷惑。
荒谬。
陌三爷口中讥讽地飙出两个字。
陌桑不以为然地呶一下嘴:可惜龙寻今年也要嫁人,不然拐回来当三婶也是好的。
见她一直在胡说八道,就是不肯入正题,陌三爷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会,由着她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只是没过久却安静下来,睁开眼睛一看。
陌桑已经靠在他腿上睡着,无奈地轻叹一声,拿出一块毯子盖在她身上。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走时身上还带着伤,说不担心她不想她是假的。
虽然海棠一路都有消息传回,都说她身体无恙,还长胖了不少,他还是不能放心,还是夜夜牵挂。
担心宫悯会照顾不好她,担心她会水土不服,担心她的伤口会裂开,担心她的安危,现在看她的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恢复原位。
正出神时,清风在外面道:爷,宫大人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第191章、林听音求见

“郡主,郡主”
陌桑睡得正香甜,一把急促的声音把她叫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陌桑看看弥月的脸,看看马车内只有自己,装饰熟悉又有些不习惯,似乎少了什么,面上有些迷茫。
弥月一看陌桑的神情,就知道自家主子还没睡醒,忍不住笑道:“郡主睡迷糊了,我们已经回到大鸿皇朝,就在家门口外面,郡主快下车,大家们都在等着您发礼物呢。”
啊?陌桑面上愣了一下:“?”
弥月笑道:“郡主,您忘了,这是三爷的马车,不是宫大人的马车。”
陌桑脑子渐渐清醒过来,白了弥月一眼:“我是想问你,三叔呢?他不跟我们一起回来吗?”谁管宫悯的事情。
“还在码头时,宫大人找三爷聊了一会儿后,他们就决定马上入宫见陛下,三爷吩咐奴婢们先送郡主回府。”弥月一边说一边替陌桑整理好衣裙,扶着她走下马车。
“恭迎郡主回府。”
陌桑刚一下车,陆总管和荣伯就带着家里上上下下的人下跪迎接。
看到这一幕,陌桑赶紧让丫头们把荣伯和陆总管扶起来:“荣伯、陆叔,你们是长辈,行这么大的礼,不是折煞我吗。”
陆总管小声道:“这是做给外面那些人看的,总不能让人说我们陌府没规矩,不分尊卑,无视礼法。”
“这又是什么人在嚼舌根子,自家门前的雪还扫好,倒管起我们陌府的事情。”陌桑一听就知道最近肯定有什么风言风语。
“嘘,郡主赶紧进府,有什么我们到里面说。”
陆总管给了陌桑一个眼神,回头后面的人,把陌桑带回来的东西搬进府里。
玉阁,陌桑舒舒服服地梳洗过,休息一会儿后,就让人把陆总管请到书房。
陌桑一边看书一边道:“陆叔,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帝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跟我们陌府有关的事情。”
陆总管想了一下:“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是前些日子,高大人突然拿着一条男子的亵裤,说是宫大人的东西,出现在他女儿的闺房里,让三爷给他一个交待,不然就要入宫找陛下理论。”
“然后呢?”
宫悯的亵裤,陌桑一听这个事情就来了兴趣。
看着陌桑兴奋的模样,陆总管学着三爷的语气道:“高侍郎,陌字跟宫字虽然只有一画之差,形状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噗嗤
陌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高侍郎也太无耻了,拿着宫悯的东西到陌府来示威,忍不住继续问:“后来呢?高大人有没有去宫府?”
陆总管笑笑道:“后来三爷悄悄把此事告知宫家大公子,一查才知道,原是宫小公子偷了宫大人的东西,高价卖给高家小姐,说是为了资助同窗,宫大人屋里的人看过,说那根本不是宫大人东西,看尺寸应该是宫大人的书童宫白的东西。”
“还有呢?”
“高大人知道后,脸都绿了,赶紧把东西烧掉,称病几天不上朝,生怕别人问他,要不要把女儿许给宫家书童。”
陌桑了解事情的始末后,忍不住一阵大笑。
回想一下路上三叔对自己的态度,说明宫锐这小家伙还是很讲义气的,没有的把她给供出来。
改天给他的礼物要厚一些,感谢他没有出卖自己。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府里有什么事情吗?”陌桑想了想问。
陆总管回想一下道:“倒没有什么要紧的大事情,倒是林府的林小姐打发人来过几回,问您什么时候回来,似乎是有要紧的事情找您商量。”
林听音有事找她?
陌桑愣一下:“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陆总管又道:“萧老爷子派人传话,说郡主回来后,若有时间就到萧府住几天。”
“好,我知道了。”陌桑笑笑道:“正好,我从中洲带了礼物,正要给外公和舅舅、舅妈他们送过去,后天午后我便过去吧。”
“属下一会儿就让人到萧府报信,郡主还想知道什么事情,可以问问新调上来的丫头白芷,帝都中没有她不知道的八卦。”陆总管说完后,又再叮嘱丫头们一回才放心地离开玉阁。
玉阁跟离开时一样,只是多一个懂医术,又十分喜欢八卦的丫头白芷。
离开帝都一个多月内发生事情,陌桑全从这丫头嘴里知道。
休息一晚上后。
第二日,陌桑张罗着让人给熟人们一一送礼
长辈们送养生的之物。
交好的姐妹们送些新鲜的小玩物。
给宫锐、宫错,还有杨旸送的是书籍字画,以及些小玩物、零嘴之类。
最后还有宫里众人的礼,琳琳总总的太复杂,陌桑干脆交给陆总管打理,自己躲在房间里面看书。
翌日,天空上飘着毛毛细雨。
陌桑用过早膳后,正坐在书房内看书。
海棠走进来道:“郡主,林府林听音小姐,有急事求见郡主。”
林听音?
这么一大早过来,看来是急事。
陌桑愣了一下,马上道:“快请她进来。”
换上见客的衣服,海棠就领着林听音来到玉阁。
林听音进来后,一看到陌桑就扑一下跪在地上:“郡主,听音有一事相求,还请郡主如实告知。”
看到她这样,陌桑唬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扶她起身道:“林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别这样,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郡主,你告诉我好不好。”林听音一把抓住陌桑的手腕,抓得陌桑有些发痛。
“告诉你什么呀?”陌桑一脸迷茫。
“泽公子,泽公子,你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林听音一脸紧张、着急、期盼,看着陌桑心脏都快要跳出胸口。
陌桑听到后一脸懵:“什么泽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林听音一滞,握紧陌桑的手道:“就是我在村子时,有一位泽公子也在村子里疗伤,我一直照顾他,后来我回来给爷爷拜寿,等我再回到村子时,他他他就不见了、我问喜叔、喜婶他们,他们都说不知道,我找不到他了”
话没说完,林听音眼泪就一个劲地往下掉。
陌桑还是一脸懵,村子收留的都是些伤老残兵,根本不知道什么泽公子,想了想道:“弥生,村子里可有一位唤泽公子伤兵。”
弥生从外面走进来,看一眼林听音道:“回郡主,确实是有过此人,刚送到村子时,他的脸全毁了,看不到原来的面目,还是上官老神医亲自为他医治,他伤好后就离开村子,属下也不清楚他的去向。”
“这”
林听音听到答案后,哭得连话都说不出。
看林听音哭得快要断气的模样,陌桑也是一脸无奈:“村子里的伤兵,很多伤好后都会离开,我们并不过问去向,怕是不好找。”
从中秋过后找到现在,若是好找的话,林听音早就找到。
闻言,林听音哭得更厉害。
“你照顾他那么长时间,就没有问问他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是那一支军队的士兵?”陌桑抱着一丝丝希望。
林听音马上摇摇头:“泽公子不爱说话,就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人家人家每天只是给他送药,不敢跟他多说话。”
陌桑一阵无语,就这样也能喜欢一个人喜欢得要死要活。
想了想道:“他的声音你总记得吧。是帝都口音,还是外地口音,你也总能听得出来吧。”
“我记得他的声音。”
提到泽公子的声音时,林听音有些激动,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那么地好听,我怎能忘记他的声音。”
回过神,用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哽嗯着道:“他是帝都口音,他用语方式,还说话习惯跟我们一样,我想他应该是帝都人吧。”
语气中按捺不住露出小小的激动。
“帝都内,名字里带泽字的”陌桑想了想,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名字,脱口道:“该不会是大皇子吧。”
“这怎么可能,泽公子怎么可能是大皇子。”她的话唬了林听音一跳。
林听音马上大声否认,小声埋怨道:“郡主,您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传到大皇子耳朵里,以后我的脸往哪搁。”
“万一他就是呢?”陌桑反问她一句
“我”
林听音一时语塞。
如果泽公子就是大皇子,她真的敢爱他吗?
最少表哥三皇子跟他是对立的,家人会允许她跟大皇子在一起吗?
看着她纠结的模样,陌桑笑笑道:“假设而已,林小姐不用太认真,既然知道他就是榆城人,就慢慢找吧。”
陌桑微微垂下眼眸,方才故意说大皇子就是泽公子时,她看到弥生的面色变了,想不到自己只是胡乱地一猜,竟真的猜对,可是大皇子怎会出现在村子里面,他为什么会被毁容,他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数个关于大皇子的问题,在脑子里面反复出现。
大皇子帝楚泽,那个行事作风跟当今陛下最像的男人,他在离开帝都的十年里,到底都在干什么事情?
还有外公和三叔他们,他们也都消失了那么长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消失的日子里,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