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她,现在才出现,依皇帝对她的宠爱,似乎有点不正常,莫非皇帝对她的宠爱已经到了尽头。
随意音乐,席宴中间的空地上,出现了一群舞女,中间领舞的应该就是云雪儿,只是对方蒙着面,而且
薄情的眉头一皱,次时的云雪儿体态,全无当日的轻盈之美,反而显得有些笨重,动作生硬,每跳一个舞步,显得异常吃力,莫非是宫中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并不适合她,变胖了的美人,难怪失了圣宠。
想来在场的人也跟薄情一样失望,没想到才不到三个月,当初仙女一样的人物,如今也变成俗物,这样的舞姿竟敢拿出来献丑,不是自暴其短吗?
薄情看到后却不以为然,风云弈敢把云雪儿送入宫,应该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想到这里,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拭目以待的好奇感,或许这里面也有风云弈的作用。
舞刚跳到一半,元帝的眉头已经皱起,正要挥手打断,皇后看到后,淡淡的道:“皇上,雪妃的一片心意,你不要”
正说到一半,舞姬们突然大声惊叫起来:“快来人呐,雪妃娘娘晕倒了。”只见云雪儿面色苍白的晕倒在地上,众人不由的大吃一惊。
元帝皱着眉头看去,一脸悦的道:“怎么回事?”
皇后眼眸轻轻闪动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雪妃娘娘送回浮云宫。”回头对皇上道:“皇上,雪妃妹妹无缘无故的晕倒,这可不是小事,不如让太医过去瞧瞧。”
薄情原本静坐在席间,并没有如众人那般惊慌失措和好奇,忽然听到皇后这番话,心中突然一动,目光微微的看向皇后,后者脸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云雪儿远去的背影。
元帝看了看皇后,淡淡的道:“依皇后所言,让太医看看。”
那知雪妃离开后不久,殿外的太监忽然入来通报:“启禀皇上,方才浮云宫的总管太监来报,说雪妃娘娘有喜。”
薄情心头一震,马上有种不好的感觉,没有去看皇帝的表情,而是暗暗的看着皇后。
果然见对方唇角边冷冷笑,眼中的戾气更深,不过随之却是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悦,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因为雪妃有孕而喜,反而是一种阴谋得逞的喜悦。
看到这里,薄情不由的偷笑,继续看着场中的变化。
元帝听到消息后,也不由龙颜大悦,太后更是激动得马上站起来,对传话的太监道:“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雪妃有喜,可是真的。”
传话太监也是满脸堆笑的回道:“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张太医已经为雪妃娘娘把过脉,说雪妃娘娘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适才是因为劳累过度,动了胎气,才会晕倒的,用药调理一下即可无虑。”
闻到喜讯,殿中众人纷纷站起来,齐声向高台的上的人恭贺:“恭喜皇上!恭喜太后。”
这原本是皇帝平衡朝中势力女儿节,因为雪妃娘娘有喜,而突然被打断,薄情冷眼敁敠(diānduo)众人的表情,却发现傅香君如同大赦般,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不由的勾起唇角。
耳边忽然传来慕昭明玩味的声音:“妞妞如此聪明,你能猜到雪妃娘娘,为何会突然有孕?”
抬起头看着身边的男子,薄情思索了片刻,随之扬起唇角,玩味的一笑:“昭明哥哥,我不能未卜先知,还是静观其变吧。”
耳边,随之传来慕昭明低沉的笑声:“狡猾的小狐狸。”
这天中午,薄情刚用过午膳,慕昭明忽然从外面进来,连身上的官袍都没有换,显然是刚下朝。
自如的坐在玉棋盘的对面,看着薄情道:“雪妃娘娘昨天被赐死,六王爷被软禁在王府,没有皇上的圣旨,不得离开。此外陶公公被关入天牢。”说完,深深的看着薄情。
薄情从玉棋盘中抬起头,看着慕昭明,淡淡道:“这又是为何?”
慕昭明眼眸中掠过一丝意外:“妞妞,难道不知道?”对她了解得越多,反而越觉得她像谜一样通解。
“你不说,我怎知道。”薄情毫不理会慕昭明的试探,任务是她布置下去的,置于要怎么完成,那是接手任人的事情,她只看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
“昨晚皇上留宿浮云宫,早朝的时候突然昏阙,太医院纪大人,亲自为皇上请脉,发现皇上体内被下药,早已经失去生育能力,所以雪妃娘娘被处死,而服侍皇上起居的陶公公,被证实是下毒之人”
“他们为何不问问,平日为皇上请平安脉的太医,皇上被下毒,他们时常为皇上请脉,为何没有发现,皇上的身体已经被人下毒,而是等到今时今日,雪妃有喜了,皇上出事了,纪太医出手时,才发现皇上中毒已深。”
慕昭明有话刚说到一半,薄情就淡淡的打断,这种小把戏,只要细心的一想,就能发现其中的端倪,至于雪妃是否真的有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被除掉,而且很可能会牵涉到某些人物。
“那妞妞认为,应该先从何处入手?”慕昭明含笑问,这份心思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应该从”
刚说出三个字,薄情猛的抬起头,看着慕昭明冷冷道:“不知道。”想把她当刑部尚书用,想都别想。
慕昭明眼内一滞,呵呵旋即笑道:“我说蒙不了她,你还不信,还不快进来。”
话音刚落,一道同样的穿着官袍的身影走进来,薄情的嘴角不由的抽搐几下,面上似笑非笑道:“林尚书是来跟本夫人讨要昔日的人情。”林尚书即之前的京兆尹林晖,自从霍源死后,皇上就把林晖破格,越级提为刑部尚书,往日还真帮过薄情不少忙。
林晖连恭手道:“那些都是举手之劳,传句话而已,林某这次也是被逼没法,不得不求夫人帮忙。”在薄情面前,他可不敢托大,这女子不是他能小觑的。
薄情想了想,抬手道:“坐吧。”
林晖立即大喜,也不客气的坐下,急急的道:“事情的经过,方才左相大人已经说过,不知夫人有何看法。”
“先从雪妃入手?”薄情淡淡的道,云雪儿有孕,是整件事情的开始。
“但是,雪妃已经死了。”林晖不由的为难起来。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但她的尸体还在。”
林晖不解的道:“夫人,这是何意。”
抬起头,薄情无奈的道:“雪妃若没有怀孕,皇上断不会到浮云宫,也不可能出事。正因为雪妃怀孕,才有后面的事情,你要做的事,就是确认雪妃是否真的有孕。若真的有孕,你就直接从纪太医查起,若无孕,就从以前给皇上请脉的太医查起。”
林晖沉默半晌后,缓缓出声:“夫人怀疑,他们当中,有一方是被人威逼,然后在说假话。”
薄情点点头,林晖看了看,犹豫的道:“只是雪妃娘娘,已经被皇上处已碾刑,恐怕是不能再查。”
碾刑,就是生生把人用石磨碾碎,尸体都没有了,如何查起。
薄情的眉头一皱:“浮云宫的宫人呢?”
林晖无奈的道:“全部处死?”
薄情的眼眸一暗:“张太医不会也不在吧。”
林晖不由的流汗:“张太医是同另外三名太医,经常为皇上请平安脉,昨儿出事后,已经被处死。”
薄情听闻后,眼内闪过一丝疑惑:“我记得,张太医他应该是只负债,后宫主子们的脉息,他怎会突然为皇上请平安脉呢?”这位张太医,在上次处理玉颜华的事情上,有过一面之缘,庸俗之辈,不可能给皇上请脉。
“这”林晖一下回答不上,薄情看在眼内,忽然想上宴会上皇后的表情,顺口问:“林大人,皇上处置这些人的时候,还有谁在旁边?”
林晖的回答是摇头,慕昭明忽然出声:“皇后娘娘在、太后也在,妞妞是怀疑有人从旁,推波助澜,要杀人灭口。”
薄情没有回答,过了好一回后,才缓缓道:“从昨晚的情形看,雪妃应该是知道自己有孕,我很好奇,她为何当时不说,而是过后再由太监来传话。”
林晖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什么,兴奋的道:“或许有人不想让她开口,故意让她在昏倒。”
薄情却想宴会上,云雪儿跳舞的情形,摇摇头,似笑非笑的道:“或许有孕的,根本就不是雪妃娘娘,而是另有其人。”
“何以见得?”
这回出声的却是慕昭明,薄情回想着宴会当晚,那段舞蹈的画面,淡淡出声:“一个舞者,无论体型如何变化,起舞时的最起码的身韵还是会有,但是那晚起舞之人,动作不仅十分生硬,起舞之时,更是身韵全无,完全是门外汉的表现。”
这个问题,林晖不好发表意见,因为云雪儿入宫的时候,他还只是小小的京兆尹,还没有参加这种皇宫的宴会的资格,只好看着慕昭明,后者却冷冷的道:“本相对其他女人没兴趣。”
慕昭明的答案,换来薄情一记白眼。
林晖看着二人,一脸无奈的道:“夫人,此案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破绽可查。”
薄情眉收轻蹙:“我想,你应该从张太医,为什么会给皇上请脉开始,他的医术只是一般而已,其间是否有人刻意为他安排。又或者是查查纪太医,最近是否遇到什么麻烦,不得不作假证。”
说到这里,薄情忽然轻笑出声:“其实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就是请一个医术比纪太医更高明,更有名望的人重新为皇上把脉,确认一下纪太医的诊断,是否有误,一切便可了然。”说完,瞟一眼慕昭明。
慕昭明不失由声一笑,伸手亲昵的捏捏薄情的鼻子,看着一脸茫然的林晖道:“罢了,就让上官落随林尚书入宫一趟,再亲自为皇上把脉,或者,皇上是近来才中毒的也不定。”
慕昭明的话一出,林晖不由的恍然大悟,站起来抱拳深深的一恭:“下官在此谢过左相大人,谢过夫人,这就向皇上请旨,让明月公子亲自为皇上诊脉。”说完,便匆匆的走出外面。
看着林晖远去的背影,慕昭明看着薄情,略担忧的道:“妞妞这样做,就不怕对方会被你逼得狗急跳墙,然后反过来咬你一口吗?”
薄情也看着慕昭明,忽然冷冷的道:“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暗中做了什么,逼对方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从昨晚的情形来看,已经肯定皇后与此事,脱不了关系。
给皇帝下毒可不是小事,若被查出来,不仅皇后娘娘会完,连三皇子和整个傅家也完。
皇后的心思缜密,断不会犯此错误,除非是有什么事情,把他们给逼急,眉心蹙紧,不解的道:“他们能给皇上下不育的毒,为何不直接把皇上毒死?”
慕昭明忽然动了动玉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看着薄情眼睛道:“你应该记得去年,因为玉棋盘的事,我离开过京城一段时间,正是奉皇上的密旨,暗中把傅家在外的两员大将,秘密处决。我估计是此事,皇后与傅太尉已经察觉到,所以才会有此番的行动。”
薄情的眼睛蓦然睁大,不敢相信的道:“你是说,傅家已经没有兵权,所以不敢直接造反,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想用最简单的办法,除掉最强的竞争对手,那么他们这次的目的,应该是——风云弈。”
一阵脚步自远而近,封伯匆匆从外面走来,恭敬的道:“夫人,崔姑姑来了,让你马上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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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云弈之灾
第081章云弈之灾
延华殿,太后的寝殿。
薄情收回目光,回头看向崔姑姑:“姑姑,莫非太后身体不适?”太后在这个时候让她入宫,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为什么,想她救风云弈,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面上却故作不知。
崔姑姑摇摇头,领着薄情走入殿内。
寝殿中,太后坐在榻上,神情哀伤的看向窗外,面容似乎在一夜间苍老了好几岁,薄情轻轻走前行礼:“臣妾叩见太后,太后玉安。”
太后看到薄情,面上不禁有些激动,马上命崔姑姑扶起薄情,让她在旁边坐下,拉着她的手道:“丫头,哀家这回只能指望你了,你定要帮哀家想想办法,救救六王爷,那孩子是是冤枉的,也算是赎了你,没有让昭月嫁给他的过。”
薄情听到此话,低敛的眼眸中一寒,淡淡道:“六王爷的事,臣妾也听闻夫君提起,臣妾听后心中也有些疑问,可惜那起人都被皇上急急处死,雪妃还尸首不全,即便有疑问也不能证实,难!”
抛出一个近乎绝望的答案,太后不由急了,双手捏紧薄情的手腕:“那如何是好,弈儿岂不是要死定。”
薄情冷冷道:“未必。”
太后马上激动的道:“真的?”
冷眼看着太后一下更激动的情绪,薄情淡淡出声:“皇上若是真要处死六王爷,就会直接把他打入天牢或者是赐死,而不是把他软禁在王府中。如今的刑部尚书是前京兆尹林晖,林大人一定会查明真相,还六王爷清白,所以太后不必多虑,免得伤了自己。您若不好,六王爷还能指望谁。”
太后拍拍薄情的手背,低低泣道:“但愿如你所说,弈儿能平安无事。”
薄情收回手,瞟一眼腕上的瘀红,若无其事道:“六王爷吉人自有天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太后一定要保重自己。”
站在旁边的崔姑姑马上道:“太后,左相夫人吉人吉语,她说六王爷没事就会没事,您不必太过忧虑,到时六王爷平安无事,您却病倒了,那才教六王爷难过呢。”
太后用帕子拭一下眼角,心情略略放宽的道:“哀家是一时急得失了主意,倒教你们担心,只是当时皇后一直在旁边挑拔、怂恿,皇上雷霆大怒,连哀家也插不上话。”
薄情浅浅笑道:“太后不必着急,如今皇上还有气头上,等过几日皇上气消息了,自然会想明白。”说完,轻轻的垂下长长的睫毛,掩住眼中的冷寒,她不介意再添上一把火。
太后脸上一抹疲惫之色,慈和的笑道:“你这样一说,哀家也宽慰许多,劳你跑一趟。”
薄情见太后面露倦色,识趣的站起来道:“太后瞧得起臣妾,才和臣妾多说几句话。您担心了一宿,应该好好的歇歇,六王爷还指望您,就让崔姑姑服侍您歇下,臣妾先告退,改日再进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的为人一如风云弈,不愧是祖孙,都是那起趋利避害之辈,薄情心中不由冷笑。
出了永宁宫,曼珠早就在外面候着,看到薄情出来,马上为其披上披风,打开折伞遮住天上的太阳。
主仆二人缓缓行在,似乎没有尽头的长巷。
约近两盏茶的功夫,宫门已经近在眼前,忽然从旁边走出一名上年纪的姑姑,上前屈膝行礼:“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请左相夫人到栖凤宫略坐坐!”
薄情抬起下巴,看一眼那姑姑,才微微的点头,该来的总会来,太后能想到的,皇后必然也会想到,此番拦截是早有准备。
跟在那名姑姑的后面,曼珠担心的看着薄情,小声道:“方才在永宁宫外面,主子才进去一会,奴婢已经察觉暗中有人窥视,此番怕不能顺利出宫。”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不必担心,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有慕昭明在,他们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栖凤宫,亦称中宫,是皇后居住的宫殿。
其华丽远胜其它宫殿,可见当日皇上对皇后的宠爱。
只不过,再华丽也不过是一个笼子,若笼中之人无自觉,必定一辈困死于笼中,显然皇后并不是这一类。
凤华殿,那名姑姑把薄情领到此处便离开,一言不发的留下薄情主仆二人,曼珠看着不像话,正要出声,却被薄情制止:“皇后娘娘掌六宫之权,一时忙碌不能抽身也是常事,我们等等便是。”
目光淡淡打量这座配殿,里间的布置一如外面的富丽堂皇,明珠、金漆、名器、名画,大红撒金的纱幔,色彩艳丽而不俗,确与皇后的身份很般配。
“但愿本宫这风华殿,还入得左相夫人的眼。”
皇后的声音忽然外面飘来,薄情马上旋身朝外面跪下,低头垂目,恭顺的道:“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红的凤袍从薄情眼底下缓缓前称,皇后扶着那名姑姑的手,施施然在主位上坐下,看着薄情含笑道:“左相夫人,请起。”
薄情起身退出一旁站好,只听皇后笑道:“左相夫人,以为本宫这凤华殿如何?
微微的挑眉,薄情淡然的道:”回皇后娘娘,此殿布置华丽高雅,与皇后娘娘的身份很是相配,也唯有皇后娘娘才配住这样的宫殿,旁人可不敢想。“
皇后一笑:”左相夫人很会说话,你可知本宫为何见你?“
薄情跪在地上道:”臣妾愚钝,不知皇后娘娘为何要召见臣妾,还望皇后娘娘明示。“
”愚钝,左相夫人若是愚钝,这世上怕是没有聪明人。“
皇后忽然冷冷的讽刺,盯着跪在地上的薄情道:”你是聪明人,本宫也不想跟你兜圈子,太后此番让你进宫,可是让你想办法救六王爷?“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恭敬的道:”回皇后娘娘,臣妾无能,不能太后分忧,只是略略宽慰太后几句。况且六王爷是否清白,自有朝中的大臣查办,岂是臣妾能干预的,皇后娘娘明鉴。“
嗯的一声,从皇后鼻子中发出的声音,只听她继续道:”左相夫人知道就好,这宫里面的,还有朝中的事情,还轮不到左相夫人你来过问,望左相夫人日后珍重。“
薄情低眉顺眼的道:”臣妾明白!“
”退下吧。“
”是。“
皇后坐在凤椅中,冷冷的看着薄情的背影,眼眸内冒出一丝杀意,喃喃道:”薄情,若不杀你,何以能消本宫的心头之恨,你最好是活着,等本宫找你算账。“为我的女儿报仇。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内殿传来,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后面走上来,冷冷的道:”母后为何不把她扣在宫中,我们手中也好多一枚制胜的棋子?“风云啸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一脸不解的看着皇后。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与慕昭明竟然暗中合谋,不动声色的,就秘密处死他的两个舅舅,把傅家兵权收走,如今的傅家没有这张王牌,已是四面楚歌,逼得他不敢明睁,只能暗夺太子之位。
皇后看了他一眼,淡然的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此时若对她出手,必然惊动慕昭明,我们的计划也会败露。来日方长,只要此次的计划成功,我们有的是机会收拾那丫头。“慕府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风云啸压着怒火,恭敬的应道:”是,母后。“眼后,却有一抹隐晦之色。
出了皇宫,马车上,曼珠一脸不解的道:”主子,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奴婢还以为她要鱼死网破,把主子强留在宫中,作为一枚筹码。“
薄情闭上眼睛淡淡的道:”皇后还没蠢到那个份上,强留我,就等于告诉世人她是作贼心虚。留下我只可能牵制住一个左相府,但皇上也未必会顾忌我的生死,到时才是鱼死网破。况且这事,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现在,太尉府没了兵权,已经失去夺位的王牌,风云弈手中有兵权,是夺位中最有优势的人,其余几位皇子王爷不足为虑,风云啸想上大宝,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消弱对手的力量,这样他们才能”公平“竞争。
薄情忽然一笑,正要交待曼珠几句话时,马车却突然停下,只听车夫在外面道:”夫人,是宫里的侍卫。“
宫里的侍卫,薄情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示意曼珠掀开帘子,看着外面身穿黄色马褂御前侍卫,眉头不由的轻轻蹙起,淡然出声:”尔等为何要拦住本夫人车驾?“
马车前面的,领队侍卫厉声道:”皇上的旨,左相夫人谋害太后,我等奉旨,前来缉拿你归案。“
薄情心里砰的被猛击一下,太后出事了,惊讶的与曼珠交换一下眼神,情绪一下恢复过来,缓缓的道:”你先回去,我随他们入宫。“后者看一眼薄情,点点头,飞快的下车。
再次入宫的路上,薄情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这件事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中,究竟是什么人,在杀害了太后,然后再嫁祸给她,而这个人的目标又是什么,自己跟这个人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到了宫门,薄情下车后,给了车夫一个眼神,随着御前侍卫,宫门重重合上,车夫飞快的往回赶。
御书房中。
元帝一身明黄的龙袍,闭目坐在龙椅中,这路状态保持将近半个时辰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跪在下面,一脸淡然的女子,冷冷的道:”你还不肯承认吗?“
薄情垂着眼敛,一脸淡然的道:”回皇上,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如何承认。“
元帝看着下面的女子,从淡然中透出来高贵,眼眸内一暗:”说,你为何要杀害太后?“
从容的抬起头,薄情看着龙椅中的身影,不以为然的道:”从回宫的路上,臣妾就在一直给自己找理由,可惜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到,臣妾有什么理由要杀害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