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突然从夜映月身后传来两场倒地的声音,慕容唯情和夜映月立即回过头一看,一直守在他们雅间内的绯蓝、绯绿,突然不支的摔倒在地上,还在意识的挣扎着。
舞台上的女子正在弹到深处,突然一阵清亮悠扬的,古筝的声音插理来,瞬间打断她的古琴音,然后是一阵淡然超脱的歌声,从楼上的窗口中传出:
对酒当歌,人生几保?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曲音高昂中带着一番洒脱,歌词似吟似唱,竟然能唱得众人热血沸腾,更难得的是能把歌词中的政治色彩,唱到能激动人心的理想境界。
瞬间,把几乎时入沉睡的众人唤醒,人们犹如大梦初醒。
再过片刻后,大厅中不少人站起来,各楼上的窗口纷纷有人探出头,想想看看究竟是那个房间中,传出如此让人内心澎湃的琴声。
而舞台上的古琴已经竭然而止,纤悉细的身影静静的站在舞台上,税利的目光落在夜映月的窗口上,而窗口只有一道高贵的身影,唇线优雅的弯起,给出来的却一抹不屑,目光根本没有看向舞台。
雅间内,夜映月忘我的抚着琴弦,口中仍然唱着同样的歌词,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所带来的震憾,让每一个人都无法相信,还有无比的惊讶、震惊。
慕容唯情回过头看夜映月,眼眸中的深黑似是能洞悉一切,让人不敢正视,生怕会被他看穿所有秘密。
但是他唯独看不穿眼前抚琴的人儿,毫不犹豫的坐在古筝前,随心而起的琴声,随口而出的歌词,让他深深的不解。
似站已经完全沉醉在琴声,夜映月的双手一直没有停止,直到一大修长的玉手按着她双手,温柔的声音在耳边道:“月儿,大家已经清醒,你赢了。”
以琴声催眠众人,人儿几乎不用思索,便想到用另一个声音,打断催眠的琴音,此时她已经成功,楼下的众人已经醒来,连晕倒的绯蓝和绯绿都已经渐渐的醒来,正感激的直着她。
想到他们差点就晕死过去,不由的上前行礼:“谢夫人救命之恩。”再迟一点,他们便要走火入魔,或者是经脉尽断,不死也残。
两人不由的走到窗口向外面看,看到站在舞台上的女人,不约而同的道:“好歹毒的女人,居然想用琴音夺走所有人的性命,夫人你救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真想剥下她的面纱看看她是谁。”
二人的话音刚落下,牡丹立即舞台后面冲出来,毫不犹豫的出手,一掌拍在那女子的身上,女子啪一声摔倒在舞台上。牡丹再上前轻易的扯开她的面纱。
“纤影姑娘。”
“天哪,是纤影姑娘。”
“纤影姑娘是什么人?”
“去年的花魁。”
场中立即有人大认出来,还大声的叫出来。因为玉纤影突然出现,人们纷纷的讨论起来,大厅中立即热闹成一片。玉纤影曾经被众人捧上天,到梦影楼的宾客无不被她的才情吸引。
特别是经过培育出来身体,彼时的身价已经被抬十五万两——黄金,只是后来突然消失,没有人知道她被谁买走,没料到今日竟意外的现身,还是出现在舞台,一曲差让他们醒不过来。
牡丹的手臂一抬起,立即有人上前把玉纤影押下,然后从容的上前对众人道:“玉纤影是上界的花魁,已经没有参加比赛的资格,而且她已经不是梦影楼的人。下面的我们比赛继续。”
尽管舞台上的表演十分精彩,众人心中有无数的疑问,比玉纤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更让他们好奇的是,弹琴把他们唤醒的人究竟是谁,琴声是从何处传来?
虽然是带着一连窜的疑问看着比赛,但美色当前,渐渐的也就忘记掉,完全比舞台上面的精彩表演吸引,这就是欢场,眨眼即忘记。
玉纤影被人连押带拖的,一路带上二楼,啪的一声,被推倒在一间雅间地上,门也砰一下关上。
雅间内的味道十分的淡雅,玉纤影微微起眼眸,看到两支一模一样的曼佗罗花,但是绣在不同的地方。
两枝高雅的曼佗罗花,一枝绣在长袍的下摆上,另一枝绣在裙摆上,裙摆中一双白色的绣鞋轻轻晃动。
抬起头,才发现绣鞋的主人,坐在男子的怀中。漂亮的凤眸好奇的看着她,而抱着女子的男人的目光只落在窗外,浑然没有发觉到面前已经多一个人。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似乎刺激到玉纤影,从地上爬起来,不防后面有人上前,从后面一脚路踢在膝弯处,刚爬起来又马上倒在地上。
玉纤影趴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握上拳头,抬起头狠狠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女子,亲手把她打入地狱的人,恨不得能冲上前狠狠的刺上几百个洞,看着她鲜血流满一地,慢慢的血尽而死。
凤眸不以为意的看着玉纤影,夜映月只从慕容唯情的口中知道关于她的事情,面对她的恨不以为意的道:“没想到你还活着,还能在漫天公子的眼皮底下,混入梦影楼,不错。”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能混入此地确实很不容易。
“你的目的是什么?”夜映月直入正题,辛辛苦苦的混进来,自然不仅仅是想争个花魁当,“本夫人不喜欢撒谎的人,这点希望你还记得。”有关她跟玉纤影的事情,慕容唯情有提起过。
玉纤影当初不惜一切要留在丞相府,说是为了慕容唯情,别人也许会相信,但是眼前的两人却不会相信,特别是她的借口实在是太差劲,估计慕容唯情早就派人暗中查探过,不然不会对她狠下杀机。
大厅中掌声如雷,丝毫不影响雅间内的安静,夜映月有的时间和耐心,不怕这个女人不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还可以再发生一次。
哈哈玉纤影突然狂笑起来,然后用手指着夜映月道:“我来便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些秘密,关于你身上的秘密,我想一定有人故意的隐瞒,不让你知道,因为他那么爱你,不想让你伤心难过”
“拖出去。”
“慢着。”
玉纤影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唯情和夜映月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响起。
慕容唯情的手挑起夜映月的下巴,低头看着夜映月的眼眸道:“月儿,有些事情你根本毋须知道,唯情哥哥会处理好的。”不管玉纤影知道些什么秘密,全都不要让人儿知道。
只是太迟,玉纤影已经不顾一切的喊出来:“你不久前曾经打伤这个男人,你两次服下的赤火果,现在就是一味毒药,不仅对你有很深的损害,对他亦有一定的伤害,你爱他,最好就离他远点,不要再害人害己”
听到这番话后,夜映月整个人都傻掉,她曾经打伤过最爱她的慕容唯情,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赤火果的事情,跟了解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为什么他要瞒着她。
想到医圣说过的话:“你的身体也要注意点。”还有医圣每天为她施针,原来真的是在替她排毒,排赤火果的毒,她竟然后知后觉。
眸子深深的看着慕容唯情,眸海内的愁云浓得拔不开,空虚的问:“唯情哥哥,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我打伤了你,而且我现在就是毒人,其实连你不能碰,是不是真的?”眼泪不可抵制下流下,他怎会这么傻。
慕容唯情深深的吸着,压下对玉纤影的怒火,他要让她后悔今天出现在梦影楼,温柔的对人儿道:“月儿,你是打伤我,但那不是你的意愿,是那些人用忘情蛊控制你,不是你想的。”
就在回雪家的那天,人儿痛苦的叫着,挣扎着,她不想离开他,然后抬起手一掌拍在他的心口上,差点把他的心脏冻住。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后难过,让所有人都瞒着她,没想到竟然还是让人知道这件事。
这对人儿来说,是多大的打击,甚至会紧紧的抱着夜映月,命令的语气道:“月儿,永远不准离开我,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你知道我的脾气,说到做到。”到最后已经是威胁。
没有人知道,别人都以为夺江山是因野心,只有他心中知道,江山只为他而夺,原本只想要水月的江山,但是人儿却逃回天圣,他只好把天圣的江山夺下。
以为这样就已经足够,没想到金玉麟也在打她的主意,他只好把计划再扩大,把整个天下都夺下,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无憾无虑的生活。
逃避不是办法,本想今天准备与那些正面交战,没想到战斗还没有开始,对方就先玩起心理战,一下子击在人儿的要害上,也击在他的要害上,人儿就是他的死穴。
没有再给玉纤影把话说完的机会,衣袖轻轻的一拂,趴在地上的女人砰的飞到墙上又跌下来,却没有呻吟一声,而是趴在地上,用胜利的目光看着已经失神的夜映月,溢着血的嘴角得意的笑起来。
哈哈
慕容唯情再出手,玉纤影的身体再次飞起来,跌在地上止住笑道:“世间上,不只你夜映月懂得让人忘记痛苦,有人把一只小虫子放到我的身体内,我想死也想不掉,厉害吧?哈哈”
又是一阵疯狂的笑声,慕容唯情这回却没有再攻击,不是因为玉纤影打不死,而是提到了蛊,让他想到人儿身上的蛊虫,是不是出自同一人的手中。
目光落在玉纤影身上道:“是吗?本相不相信,有人用一只虫子就能让你不死,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本相也有机会拜会一下。”
“哈哈”玉纤影再狂笑起来,然后看慕容唯情道:“终于让你看我一眼,但竟然是因为这个女人,你想知道下蛊的人是吗?可惜我不知道,不然我好好威胁你。要你娶我。”
目光瞬间移到夜映月身上,再次残忍的在她心上划上一刀:“赤火果对你最大的伤害,是你永远不可生出一个正常的孩子,哈哈”
第115章
玉纤影的话是带钩的剑,穿心的同时,还把心给掏空。
把慕容唯情和夜映月的心都掏空,空洞的痛着,痛得时间定格,撕心裂肺的痛一直持续,抹都抹不掉。
慕容唯情抱紧夜映月,清楚的感觉她在颤抖,从内心深处发出的颤抖,灵魂要被她此时的冰冷禁锢起来,低低的声音,能让所有听到的声音道:“月儿,我们爱情,不需要用一个孩子来证明。”他爱她,纯粹的。
无论是守在雅间内,还是守在外面的,只要能听到雅间内的声音的,听到慕容唯情的话一刹那间,心中无不震一下,这就是爱情。
爱情,爱在情之前。
情欲,情在欲之上。
主子与夫人的爱情,是最神圣的,最让人敬佩的。
慕容唯情看向倒在地上的玉纤影,眼眸中不带任何感情:“把这个女人给本相用火慢慢烤熟,装盘送给她的主子尝一尝味道。”
这个女人煎熬了人儿的心,他就煎熬她的身体。
她不是不死吗?是最好不过。
慢火一点点烤干她,让她明白,在他心目中,她跟一头母猪没什么区别。
玉纤影敢再招惹夜映月,自是有恃无恐,目光挑衅的看着慕容唯情:“没用,拥有不死之躯,是永恒不死的。我会藏在某个地方,笑着看夜映月痛苦。哈哈”
“你没有这个机会,即使你不死,本相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慕容唯情的声音中出现嗜血的味道,对着时来的两名暗卫道:“把这个女人马上拖出去,剜掉她的眼睛,割掉她的舌头,缝上她的嘴巴,用慢火烤熟后,再把肉切片,中秋节的时候,让使臣送给金鼎皇,请他老人家尝尝贱人的味道。”
听到慕容唯情的话,众人虽然觉得很冷很可怕,但是这样还是太便宜这个女人,让夫人再想点法来好好折磨她才够。
两名暗卫立即拖着玉纤影消失在雅间内,慕容唯情的目光深深的看着夜映月,此时比任何一次她昏迷的时候更担心,最起码在她昏迷的时候,她不能伤害自己。
如果她是伤心欲绝,他会好好的安慰;如果她是失去理智,他会想尽办法制止;
但是,现在的她是如此的清醒,清亮的眼眸中无比的坚定,小脸上从容淡定,说明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
因为越是这样,他越是害怕,生怕她会做出什么骇人的,让他追悔莫及的决定,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月儿,不管你有什么决定,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不准你离开我一步。”他怎么能舍得让她离开。
重重的吻落在夜映月的唇上,用力的缠绵在一起,曼佗罗的花香骤然飘起,把她重重的包围着,密不透风!
他身上曼佗罗的花香就是人儿的毒药,只要闻上她就会马上迷醉。
这个味道已经入到她骨髓里头,即便忘记掉一切,还是她不能忘记的味道。
玉臂下意识的抱紧亲吻她的人,夜映月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的放纵,她就是剧毒,任何人都不能毒人,这是何等的悲哀。
但是被这样的一个男人,深深的爱着,爱到入心入肺,足够了。她很幸福!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阵惊恐的叫声,眨间下面已经乱成一片,慕容唯情与夜映月一惊,两人同时看向窗外。
大厅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前来观看花魁的宾客,乱成一片,纷纷向外面逃跑,见鬼似的向外面逃跑,生怕跑慢会被鬼抓住。
只见众人拼命的往外面跑,却没有一个能逃出去,都在原地的不停打转,撞在桌椅上也全然没有感觉,有的人甚至相互殴打起来,像是宿世的仇敌,恨不得把撕碎。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同站在窗口前,立即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杀气,目光锐利的扫视着整个大厅,连大厅的顶部也没有放过,完全不见一丝敌人的踪影。
“是无音引魂阵。”
夜映月看着下面慌乱的众人,想逃也逃不掉,整幢梦影楼都被布成一个大阵,想逃出去没那么容易,除非找到阵眼,把阵给破掉。
无音引魂阵,意思是用一种,经过特殊处理哨子,哨子吹起来的时候没有声音的,但用到无音引魂阵,能延变变出各种各样的声音,让人发疯、迷失,彼此相残,然后死掉入地狱。
此阵不开完全没有感觉,若此阵一开,如置身在无数的古冢枯骨中,耳边全是鬼哭神泣的绝望之音。
到处鬼火闪烁,一人出声,声如恶魔出世,令人毛骨悚然,若被困阵中人相遇,彼此眼中完全幻化成恶鬼,相互厮杀,不死不休。
慕容唯情看一眼身边的人儿,淡然的问道:“月儿,你可有破阵之法。”眼眸中充满疑惑,马上又隐藏到深处,目光再次落在外面的慌乱的众人身上,这是全是他的子民,必须想办法救。
凤眸瞧着外面凌乱的画面,平静的道:“找人,吹无声哨子的人,音是阵,人是眼,杀掉这个人就能破阵。”
慕容唯情玉手轻轻捏起一只茶杯,目光在大厅中慢慢的搜集,蓦然瞧见一人趴在地上,茶杯如箭般飞出去打在那人的脸上,整个茶杯从鼻子处镶入到脸中,鲜血瞬间把茶杯注目,再溢出外面。
吹无声哨子的人便躲在众人间,因为要全心的吹哨子,无法让脸部保持跟众人一样恐惧、狰狞的表情,这样不轻易的暴露自己。
大厅中的众人脸上的惊恐、暴戾之色马上消失,全都变成震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再到大厅中的凌乱,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突然几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推大梦影楼的大门,慕容唯情的声音凛然飘下:“想活命的,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否则杀无赦。”今天的事情,若传出外面,必然会引起老百姓的恐慌。
众人们想到刚才的恐怖画面,看到一些已经倒在地的同伴,连问都没问一声,赶紧向外面跑,逃命紧要。
待众人都离开后,梦影楼的大门,啪一声关上,隔绝与外面的一切。
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从窗口飘到舞台上,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眼底下,两人脸上皆是不以为意,根本没有把来人放在心上,梦影楼外面早有五千的精兵等着他们,对方不得不出来与他们谈判。
五千精兵手中拿着夜映月研制的弓弩,正从不同的方向包围着梦影楼,这是慕容唯情临时让蓝哲调来的,在他们走入梦影楼以后,对方却一直以为可以瓮中捉鳖,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慕容唯情的手一按,夜映月顺从的枕在他的肩膀上,小脸上完全没有悲伤的表情,唇上还有慕容唯情留下的红肿,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幽黑,透着一种诡异的色彩。
空气中的气流微变,两人的目光迅速换向。
眨眼间,在舞台的另一端,出现另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金色的龙袍,但身影屯与慕容唯情完全一模一样,不知道金色的面具下面,是不是也长得一模一样,众人不由的好奇。
此时,来人的大手上正牵着另一个夜映月。
但是隐在暗处的人,却能轻易的分清他们,不是看他们的主子慕容唯情,而是单看与他们在一起的女子,两人气质相差太远。
夫人的气质,是在举手投足间,隐着一股霸气,同时又尊贵无比,跟主子一样能睥睨天下。
这是与另外一个女子无法拥有的,而这名女子的身份也昭然若揭,是那个天真单纯的雪冰凝,她怎么跟那些人在一起。
鼻翼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夜映月看着来人的目光深得让人看不清,再看一眼跟在旁边的雪冰凝,目光清亮如水,不含一丝杂质,完全是一副幸福的表情。
慕容唯情看一眼来人,眼眸中暗涌一番风云道:“金鼎皇大驾光临弊国,怎么不让人通报上一声,本相也好盛宴款待。”曾经有过无数的猜想,但怎么想不到金玉麟会亲自到水月,目的就是他怀中的人儿。
但是他要雪冰凝做什么,雪冰凝于金玉麟坐在高位上的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废物,要来何用?
正沉思间,雪冰凝突然甜甜的一笑,天真的道:“月儿,跟姐姐一起到金鼎,我们找外祖父,还有外祖母。”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天空中的太阳。
虽然雪冰凝身上也有忘情蛊,但是她没有被控制,夜映月心中立即得出一个结论。
最起码她现在是清醒的,跟那天突然出现在丞相府中雪冰凝完全不同,这么说她是心甘情愿的跟金玉麟走。
其实从那一天起,夜映月对雪冰凝的印象就有点不一样,此时看到她完全依赖天金玉麟,心中对她的那份姐妹情早就淡掉。
从金色的面具下面,透出一阵阵的寒光,金玉麟的目光完全是冲着慕容唯情,然后又落在夜映月的身上道:“把你怀中的女子给朕,她是朕的,从一出生开始便注定。”
哈哈
慕容唯情笑起,嘲讽、不屑的情绪,一起从笑声中透出:“金鼎皇真是会开玩笑,但本相的天下,无论那一个女子本相都舍得送,唯独怀中的女子,宁愿失掉这万里江山也绝不放弃。”
要他把人儿拱手于人,是不绝对可能的事情,大不了在战场上一见高低,南国不需畏惧北国。
金玉麟的眼眸不由的眯起,不以为意的道:“慕容丞相可要看紧她,还有小心点,她随时会突然的反手一击,把你打倒,再主动投入朕的怀抱中。”意思是他完全有能力操控夜映月,让她出手伤攻击慕容唯情。
忘情蛊,三个字,立即在二人脑海中闪出,两人的目光不由的一暗。
这蛊一天不摆脱,他们一天不过安生的日子,究竟要如何才能解蛊,怕只施蛊之人,及眼前的人知道。
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慕容唯情一定不会客客气气的站在这里,跟金玉麟兜大这么大的圈子,一定会亲自出手结束他的性命。
慕容唯情心中的恨意,夜映月也感觉到,不由的抬起眼眸看他一眼,深邃的瞳孔多出一丝疑惑,却没有开口追问,小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脖子,无声给他安慰。
脖子上的温暖,让慕容唯情的情绪缓和下来,大手轻轻的拍着夜映月的背,告诉她,他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这里的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中,没有他的允许,谁也离不开这里。
这些小动作全都落入金玉麟的眼中,寒气从面具下面透出,连天真的雪冰凝都感觉到,轻轻的拍拍他的大手,然后道:“娘亲经常对凝儿说,生气对身体不好,皇上不要生气好不好。”软甜的声音,能一直透到人心里面。
雪冰凝的话让隐在暗处的人感到不耻,连夜映月不由的冷笑,雪冰凝似乎没有搞清楚情况,金玉麟只要她的身体,弥补当年玉姬给他带来的伤害,她不过是代替品而已。
金玉麟的目光落在雪冰凝身上,雪冰凝的小脸一红,马上垂下头,完全是一副少女含春的模样。
显然雪冰凝没有读懂金玉麟的目光,但是夜映月却读懂,对于已经是囊中物的雪冰凝,金玉麟根本不会再花费心思。
所以,他的眼神是完全不以为意。
随手可得的东西,从不值得珍惜,人们习惯如此,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想到她的好。
慕容唯情只管抱紧怀中的人儿,担心她会为雪冰凝这个姐姐担心,但看人儿一脸淡淡的,那份担心也就放开,人儿对雪家人的感情始终是不如夜家,十几年的感情是不可能轻易转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