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夫人不忠
墨颂扬、雪漫天、夜映月一行人踏上画舫后,夜映月即便在前世见得再多豪华场面,也立即被这里面的布置震惊,眸子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这一切,这哪里是画舫,分明是仙境,里面的一切布置得如梦似幻,让人不忍离开,难怪那多人都想参加这是赛诗会。
夜映月回头本想问雪漫天要不要一起参加,谁知道早就不见雪漫天的踪影,只有墨颂扬还含笑的站她的身边。
墨颂扬的目光一直未离开过朝夜映月,两人此时的目光正撞在一起。夜映月习惯的甜甜一笑,如未解世事的孩子,墨颂扬湛蓝的眼眸轻闪,温柔的开道:“雪姑娘,还要继续答题吗?”
黛眉略挑,淡淡的道:“当然!”
那不是废话吗?不闯后面的关,她上画舫来做什么?
夜映月的失礼,墨颂扬只是宠溺的一笑,湛蓝的眼眸内全是温柔,原想带着她直接去答题,只是颂扬公子的名号太响亮,再加上他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眸,早被人认出来,那些仰慕他的人立即风涌而来,把他团团的围起,夜映月很快便被挤到了一边。
夜映月是巴不得如此,越相处越觉得墨颂扬这个人不简单,特别是他见过日弓,肯定知道些自己的事情,是敌是友目前还不能确定,长时间相处怕会被他发现破绽看穿她的身份,还是避远些好。
娇小的身影悄然的没入人群,并没有急着马上去答题,而是躲在人群中,细细的打听画舫上的事情,终于让她了解到一点东西。
从旁边人的谈话中得知,原来这三艘画舫其实就代表着三个级别,想留在第一艘画舫中,只要在上画舫前再答对一题即可,很明显他们三人已经过关了。
若是他们还要进入第二艘画舫,则需要再连答三个问题,若全中即入第二艘,若错了一题只好明年再来。想进入第三艘画舫也是如此,然后进入第三艘画舫的人再相互的出问题,输者只能当观众。然后是赢出的人抢答一个问题,用时短者为胜,有机会与盛会的主人对决,若赢得过盛会的主人,此人在水月皇朝则前途无量,风光无限。
打听清楚一切情况后,夜映月故意找了个安静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拈起一块点心轻轻闻过后,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甜甜的笑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招待用的点心都是极品的燕窝糕。
只是一块点心还没有享用完,墨颂扬那把好听得魅人的声音又钻入耳中:“雪姑娘,原来你在这里,颂扬以为你怎么一个人走开了?”墨颂扬似乎没注意他的语气,很像被人甩掉的怨妇。
当然是为了躲开你,举起手中的点心道:“我饿了。”
夜映月的无心之举,让墨颂扬心疼不已,贴心的端过一杯茶放到她面前,用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头道:“凝儿,吃吧。”以雪府的家世,虽然不至于不给她饭吃,但平时肯定是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再强悍她还是个孩子。
墨颂扬正同情泛滥,夜映月的面色早就黑,当她是小狗吗?摸来摸去的,讨厌!
特别是那一声“凝儿”,她跟他,熟吗?当下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点心。
她那里知道,她越是这样,墨颂扬越是心痛,看到狼吞虎咽的样子,湛蓝的眸光中的温柔怜惜得快要滴出来:“凝儿,慢点吃,小心,别咽着了。”
“咳咳”墨颂扬的话像圣言一样,夜映月果然被咽着,小手使劲的拍着胸口,心中狠狠的骂道:“该死的墨颂扬,没事咒她,咳咳”
墨颂扬心中一急,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世俗礼仪,一边轻轻的拍着夜映月的背,边端起茶水送到她的唇边。夜映月本就不在意这些什么礼仪廉耻,此时又正难受着,想都没想就着墨颂扬手便喝了大半茶水,终算是缓过来。
岂不知两人亲密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一双震惊的眼睛,那人又惊又惧又恨的表情明显提难以掩饰,眼神也由震惊变成怨毒,身形轻轻一闪,眨眼间消失在画舫中。
月湖上,一艘全身像冰一样透明的画舫,静静的飘在水面,似是与水色溶为一体,若不是偶尔的人影闪动,还真分不清那是画舫那是水。
画舫内,一盆山茶花摆在中间,墨色的花盆中,山茶花的叶片凝绿如脂,枝头上尚未见结出花苞,光看这绿得诱人枝叶,已能预见花开之时的绝代风华。
生命如花,只留暗香。
心若茶花,云开雾散。
心花一放,永不凋谢!
花的灵与手的主人魂瞬间灵性结合,是何等的珠联璧合,惊世骇俗!
男子泛着玉质光泽的指尖,轻轻抚过绿叶,电光石火的碰触间,透露出超然世俗的风骨,铭心刻骨,绝唱千秋。
男子的一切都被这绿得诱人山茶花吸引,男子又吸引着房中其他人的一切,窗外,杂若闹市的声音完全被阻隔,画舫内还是安静得如山林,渓涧。
蓝哲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是想汇报方才外面的情况,只是看到了这样的一幅宁静、安寂的画面,漠然不语的站在门前,不忍打破眼前的唯美。
唯美,用来形容一个男子,蓝哲为自己的想法震惊,低下眼帘掩住眼眸内的震惊。
此时,男子修长的手指优雅收回,醇得像茶香的声音散开:“蓝哲,这盆十八学士养了多少年?”
蓝哲的眼眸轻闪,这株山茶花是娶那女子第二天种的,主子今天怎么突然问起,几百个念头迅速从脑海中飞过,莫非静一下思绪淡淡的道:“回主子,三年了。”
男子悠悠的道:“三年?”语气中有一丝丝的苦恼,似是嫌时间过得太慢。
蓝哲收到主子的信息,眉心轻收,一时间弄不明白主子在想什么。
目光淡淡而视,山茶花,是深山中奇葩,它不怕风吹雨打,不惧日晒雨淋,笑坐在深山的枝头上,看着便让人开心。
只是,别人养的山茶花早就开花,而主子养的这盆十八学士,整整三年了,别说是开花,连花苞都不曾结出,算不算是失败?回答是不知道。
主子像是没有七情六欲,从外到内,永远是深海的平静,看着很透澈,实则深不可测,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男子抬眸一眼:“让她进来。”冰冷的声音响起,蓝哲立即全身一震,那一眼中似是很不满,是怪他不该妄自猜测主子的心思。
蓝哲转身走出房间,不出一会儿,紫色的身影入内,正是方才取箭紫烟,看到房间内的画面,神情不由的一滞,全身像是被穴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上,眼睛中会是痴迷。
男子眸光冷冷的睨一眼,紫烟浑身一震,脚一软立即跪在地上,身体还不停的颤抖,战战兢兢的开口道:“紫烟见过公子,紫烟无能,不能把箭取回。”心中很清楚,主子其实怒的是她痴迷的目光,可是每次见到主子她便情不自禁
想到这里,紫烟不由的恨起了那个女孩雪冰凝,她什么也不用做,凭什么得到了主子全部的宠爱,不由的道:“回主子,夫人不忠。”
027、找蒫的人
赛诗会的第一艘画舫中,答题闯关本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因为颂扬公子的出现,变得非比寻常,而站他身边的夜映月更是惹人注目,人们都在暗暗猜测她与颂扬公子的关系。
而此时,夜映月面色黑得不能再黑,以他颂扬公子的身份,本来可以直接入第三艘画舫,偏要陪着她闯关答题,现在,眼前这些人关注的不是她的外表、身份、能力,而是在八卦她与墨颂扬的关系。
拜托,她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萍水相逢而已!
墨颂扬从人群中投来一个的抱歉的眼神,夜映月故意忽略,独自走到出题处,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题目,除了诗词、对子、谜语、历史、地理,居然还有天文、数学、医药等方面的问题,有些题目竟然是朝廷一些官员出的,倒有别于以往看到的赛诗会,不一味的只从诗词、史学、琴棋书画下手。
监题的是一名肤色偏黑的中年人,像长年晒在太阳下,却一脸文人气质。见有人来答题,连忙站起来道:“姑娘,请!。”取下两张字条放在桌面,做了个请的手指势说:“姑娘,想入第二艘画舫,这两道是规定的题目。”
夜映月拿起两张字条放在手中,第一张是一个上联,第二张上面是一个谜语,这些题目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文化不是吹的,自然很轻松的过关。
中年人连声恭喜道:“恭喜姑娘答对两题,还有第三道题,请姑娘从墙上的题目中,任意的选取,姑娘,请!”
听语气,前面两道题只是小菜,这一题才是重中之重,夜映月抬头望去,墙上的题目都被封在一个信封中,虽然摆放得十分整齐,但还是多让人眼花缭乱。
夜映月一个一个的看下去,突然被其中一个信封,不,应该是信封上的名字锁住了目光,抬起玉手一指:“先生,本姑娘答这个人的问题。”
中年人瞟一眼题目,古铜色的脸上不由的一愣,半晌才回过神说:“姑娘,您选的是工部侍郎肖大人出的题目,您确定要回答吗?不回答的话可以继续留在这艘画舫中玩乐,若答不出可就要马上离开画舫了。”
夜映月看着出题人的名字,工部侍郎肖定邦,再看中年人的态度,想必这道题不简单,扬起起甜甜的笑容说:“是的,已经选了便不能后悔。”大不了回雪域睡觉、赏荷。
中年人转身,边取下题目一边对夜映月说:“荷花节的赛诗会年年都有,但肖大人的题目出了五年,曾有三次被抽中,却没有一人能答出来。姑娘请看题。”双手把信封交到夜映月手中。
夜映月接过信封,中年人举别人为例,言外之意是没有人能答出这道题,他也不看好她夜映月。
原来十分热闹的现场,因为中年人的声音而变得寂然,目光全都集中在夜映月身上。众所周知,赛诗会以诗词为主,很少人会挑选诗词以外的题,最大限度也是挑一些历史、地理题,所以夜映月选的题目,让他们很震惊,也很好奇三年都没有人能答对的题目,究竟有多难。
夜映月不慌不忙的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字条轻轻念道:“如何扔出一个物体,经过一段短距离后完全停止,然后自动朝相反方向运动?既不能让它撞到某物上,也不能把它系在任何东西上面,且不能用内力。”
看完题目,夜映月小脸上的笑容更甜,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儿,不就是牛顿从苹果跌落地发现的道理,有什么难的,居然三年都没有人答出来。
题目念完,所有人都惊呆了,都纷纷说这肖大人出题真真是太绝了,这确实是一个难题,若能用内力这自然不算是难题,但是却偏偏不让人用内力,那就成了难题中的难题。
墨颂扬好不容易从人群挤出来,担忧的叫了一声:“凝儿。”飞快的走到夜映月身边,目光朝夜映月手上的题目看了一眼,不禁皱起眉头,题目若换成诗词的,他倒是有办法解决,悄悄的用传音入密告诉她就行,但是这道题连他也不懂,是有心无力。
众人一见墨颂扬皱起眉头,更加确定这道题无解了,连监题的中年人也皱起眉头,目光淡淡的打量着夜映月,此时夜映月还是一脸甜甜的笑容,没有一丝的慌张,这倒让人中年人眼眸中有了一丝丝的期待。
夜映月没有错中年人的眼神,回头递给墨颂扬一个安心的笑容,突然把手中的信封尽力揉紧成一团,众人立即惊讶不已,不明她这是要做什么,纷纷小声的讨论。
“难道答不出题,想毁了题目。”
“毁也没用,反正是不能留。”
“女子中,也只有水月皇朝三大才女才行。”
“就是”
夜映月眼中露出一抹讥讽,众人所谓的水月皇朝三大才女,指的便是当今太子太傅黎大人之女黎云乐,弹得一手好琴;其二是太尉李大人之女李素姿,画技出神入化,再有就是雪元帅之女雪飞舞,当今的太子妃,雪冰凝的姐姐,她的书法连男儿也自叹不如。
夜映月对这些才子、才女向来不在感兴趣,她也不希罕什么才女之名,只是对出这样一道题的肖大人比较感兴趣,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见到他,她倒有一道题想考考他。
墨颂扬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夜映月,似乎知道她将要做什么,看到她接下来的动作后,唇边的笑容更迷人,眼眸中湛蓝的温柔更让人心动、心醉。
夜映月递给中年人一个提醒的眼神,随手的把纸团轻轻的向上一抛,等纸团掉下来时敏捷的出手接住,动作干净利落,甜甜的一笑道:“请问本姑娘现在是否可以进入第二艘画舫了?”
中年人此时是一脸惊喜,连忙站直了身体,一脸笑容的连声称是道:“是是姑娘好才思,请!请进好才思!”
这边中年人连声称是,又是点头称赞,那边的众人还是一头雾水,他们根本没看到也没听到那姑娘答题,监题人凭什么这样轻易的就让她通过了,难道是因为众人的目光一时间都集中到墨颂扬身上。
看到众人的表情,夜映月此时恨不得一脚踢飞墨颂扬,明明她答的题怎么就成了墨颂扬的功劳,转身抬步的就要走蹬上第二艘画舫,突然传来一个质疑的声音:“慢着,请这位姑娘为大家讲解一下这道题目的答案,相信大家都很想知道其中的奥妙。”
瞧,找蒫的人来了!
028、风样飘过
众人先是一惊,立即朝外面看去,夜映月也跟着看过去,只见一名气质高贵、容貌出众的女子从外面出走来,柳叶眉,星眸含情,粉面桃腮,樱唇娇红,一身杨妃色的罗裙,臂上是鹅黄色的挽纱,衣袂飘飘,仙女般飘进来。
墨颂扬看到美人出场,温雅的脸上露出些许的不自然,这一幕正好落入夜映月眼中,含笑的目光悄悄的打量一眼眼前,款款而至的大美人。
那大美人是一入来,含情似水的目光也缠在墨颂扬身上,是扯也扯不开啊。
别人对她爱慕的目光,一率被无视掉,墨颂扬一下子成为全场男人的公敌。
只见美人的目光缓缓从众人身上流转而过,最后落在墨颂扬身上时突然展颜浅笑,眼眸中故意现出一抹惊喜,莲步轻移数步走到墨颂扬跟前,身体巧妙的往夜映月这边盈盈一转,硬硬的把夜映月挤到一边,玉手扯着墨颂扬的衣袖轻轻摇,撒娇似的说:“颂扬哥哥真巧,你也在?是何时到了月城,怎么不让人通知云乐。”
云乐,夜映月原本已紭趁机“被逼的”远离墨颂扬,听到那女子自称是云乐,不由的停下准备离开的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
云乐,即是黎云乐,三大才女之一,弹得手好琴,她不仅是黎太傅的女儿,还是太后的侄孙女。
黎云乐的目光此时也正朝她扫来,把夜映月离开又蓦然回首的举动,全都收入眼底下,以为夜映月是舍不得离开,狠狠的给了夜映月一个警告的眼神。似乎是说墨颂扬是她的,不准任何人靠近。
呃,接收到黎美人不太友善的目光,夜映月心一动,该不是误会了吧?误会=麻烦,夜映月狠狠的瞪了墨颂扬一眼。
NND,该死的墨颂扬,肯定又是什么才子佳人的风流情债?关她毛事,她可是有夫之妇,向来是很守妇道的。
墨颂扬一人已经让她很厌烦了,再加上一个黎云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怕她再不走,会忍不住出手杀人。避开墨颂扬的视线,娇小的身影悄悄的没入人群中。
墨颂扬对着黎云乐谦谦的还礼道:“黎姑娘,太客气。”目光却悄悄落入在人群中,没有寻找到那抹身影,温和的玉颜上有些淡淡的失望,言不由衷的说:“颂扬只为荷花节而来,并不打算久留,黎姑娘不必太客气。”
趁着两人浓情蜜意之际,夜映月正想悄悄的溜进第二艘画舫,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扯着她的衣领,夜映月还想挣扎耳边传来戏谑的声音:“凝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身后这把声音,夜映月倒安心下不少,是雪漫天,但遇上他也没有什么好事,回过头甜甜一笑的说:“雪公子,正如你看到的,本姑娘正准备走入第二艘画舫。”
雪漫天漂亮的剑眉一挑,唇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故意提高了音量:“走入第二艘画舫?你是没有答出题目,想偷偷溜入去吧。”
夜映月心中骂一声:“该死的雪漫天。”是故意叫得那么大声音,好让所有人都听见。众人的目光一下子从黎云乐和墨颂扬这对才子佳人身上集中到她身上。
黎云乐美丽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目光更是盯紧了夜映月,一脸婉惜的道:“姑娘,请留步,云乐还想听一听答案,颂扬哥哥你说是吗?”
夜映月的脸上笑得很甜,眼眸眯起成月牙形,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当她出现这种表情同,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她真的很高兴,二是她很不高兴,有人要倒霉。
黎云乐很不幸,现在夜映月是第二种情况。
上次太后让她跪了一个多时辰的仇还没有报,夜映月心中暗道:“黎云乐,不要怪别人,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现在她要也来个老太婆吃柿子,专挑软的吃。动不了太后,难道她还动不了黎云乐。
夜映月缓缓的转过身子,眼底下有点红红的,声音软软的道:“颂扬哥哥,凝儿不想回答问题,可以吗?”唇边的笑容好甜,甜得有让人某人点痛。
墨颂扬的眼睛被人儿眼底下红刺痛,心里被软软的声音刺痛,别人不明白黎云乐意思,但是他心里很明白,黎云乐是在怀疑人儿的答案。这小人儿很敏感,很敏感,一点点的怀疑也会让她很难过。
忍不住伸出暖暖的大手,拉起夜映月的小手,温和地说:“凝儿不想回答,便不回答,反正监题人说你过了就是过了。”
动作是如此的温柔,声音是如此动情,夜映月的心都几乎要为他而跳动,墨颂扬在雪域上的话突然从耳边飘过,心动立即变成心跳,轻轻的收回她的小手,道:“颂扬哥哥,谢谢你,谢谢你相信凝儿。”
那隐忍的眼泪,怯弱的声音,假装的坚强,若不是夜映月突然收回小手,几乎让墨颂扬冲动得想把她拥入怀中。
听到墨颂扬的话,黎云乐心中虽然生气,脸上不得不笑着说:“颂扬哥哥你别误会,云乐只是想知道其中的道理,想请姑娘赐教,并没有其它意思。”分明是什么也不懂,却想装模作样的想蒙骗过去。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的说:“是啊,姑娘,请赐教一二。”
夜映月的心里一阵冷笑,赐教,明明是想她要出丑,眼睛轻轻的一眨,一滴眼泪缓缓的爬出眼角。
虽然不是泪流满面,也不是雨后披雨的梨花,只有一滴眼泪挂在眼角上,更让人心疼不已。
墨颂扬强行抑制着他内心的冲动,伸出手轻轻的拭去那一滴水晶般的眼泪,凉凉的,心痛如刀割的说:“凝儿,不哭,颂扬哥哥相信你。”
黎云乐想不到墨颂扬会如此包庇这个不知名的小姑娘,看着两人亲密的画面,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指甲几乎要掐入肉中。
夜映月偷偷看着黎云乐,心里乐得快要抽筋,突然耳中传来雪漫天的声音:“雪冰凝,你最好适可而止,墨颂扬可不是好惹的主,小心惹火烧身。”
闻言,夜映月悄悄看一眼替她拭泪的男人,湛蓝的眼眸中,那一抹心痛的温柔,心中大呼不妙,好像她什么也没有做。这个男人的天性是爱护弱小么,可她表现得一直很彪悍,为什么还会从墨颂扬的眼中看到心疼。
蓦然,骇人的寒意从外面袭来,夜映月不由的浑身一震,全身立即汗当津津,精利的目光迅速的朝外面一睨。只见白色的衣角处,用淡绿的银丝线勾勒出几朵的曼佗罗,掀带着淡淡的花香风样飘过。
029、很简单的
曼佗罗,茕茕孑立,英姿丰盈,精神抖擞,倾其全力,把最美的姿态,盛放于冷风吹寒雨袭的早春。出神的盯着曼佗罗消失的地方,夜映月眸子的最深处掠过一丝丝的惊慌,身体莫名的一阵颤傈。
那个男人是谁?好强的气息!
但,越是未知的,越是神秘的,谜一样的男人,越能激起夜映月的好奇心。
夜映月突然对那一片曼佗罗花,一个能让她颤傈的男人产生浓厚兴趣,故意惊叹的道:“好漂亮的曼佗罗!”
“曼佗罗?”
墨颂扬、雪漫天、黎云乐三人同时出声,黎云乐语气中有几分得意地说:“凝儿姑娘,那是普通的耐冬花,曼佗罗是什么?”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野丫头,无知。
耐冬花,夜映月心里怔一下,她记得前世茶花也叫曼佗罗,难道这个时空没有这种叫法?
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身上,夜映月蓦然转过头,墨颂扬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见到她看过来后,用他特有的好听声音喃喃的低语:“此花,金鼎皇朝称为玉茗花或者茶花,在水月则称之为耐冬花,只有天圣才称之为曼佗罗。”
夜映月心一沉,这个男人果然处处在揪她的错,眼眸一眯甜甜的笑着说:“颂扬哥哥,你说的跟凝儿在书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书上有没有的记载她不知道,记忆中,曼佗罗花盛开在山上,纯白无瑕的花瓣,中间一簇黄色的花蕊,风一吹满树的花轻轻摆动,看着便让人觉得快乐,眼中突然又飘过那一衣角的曼佗罗,心底微微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