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想起什么,眼睛突然睁开,整个人惊得跳出木箱,他明明是被人暗算跌入水中,怎么会到了这里,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他还在月湖中,戒备的在画舫上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但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回到原来的地方,瞧一眼装着他的木箱,脸上一滞,箱子中赫然多了一个信封。
林昭没有多好考虑,打开信封,信笺开头一句话:“心事宜明,才华需韫。”明白救他的人是在提示他,今天是他风芒过露,才招来的杀祸,再往下看是一个地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救了他,但惹上太子水临天,水月再无他立足之地,不如按救命恩人之意,远走他乡另图发展。
暮色重重,夜幕降临,玉茗阁内到处是曼佗罗的花香,只是夜色渐浓,在那半弯上弦月下,绝对不是赏花的好时间。只是清雅的花香合着夜色,更加显得的幽香如魅。
玉茗阁的抱月楼内,夜映月刚沐浴完毕,由于中午睡晚了,加上又是夏天,夜映月的瞌睡虫也没有那么快拜访。
慕容唯情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夜映月套着粉蓝色的睡袍,赤足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子,怀中抱着寻兰给她做的抱枕,抱枕夜映月自己设计的,有着麦兜猪的可爱脑袋和脸蛋,但粉粉色的身体却做得像毛毛虫那样长,足足有一米长,后面还搭着条细细尾巴。
夜映月抬头间,慕容唯情睿智的眉宇不着痕迹的皱一下,伸玉指戳了一下,软软的,道:“小月牙,这是什么东西,长得怪模怪样的。”
“抱枕。”
慕容唯情的眉稍一挑:“抱枕?什么东西”
夜映月收起甜甜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解释:“就是抱着睡觉的枕头。我让寻兰做成我喜欢的样子,它是不是很可爱?”她觉得幼稚,但是演戏总少不了道具。
慕容唯情瞧瞧那只猪头,又看看夜映月莞尔一笑,语气戏谑的道:“只听说过靠垫,抱枕还是头一回见到,不过,这只猪,确实跟你挺像的。”
什么?敢说她像猪。她不是正在演着戏吗?
夜映月正要回嘴,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慕容唯情转身走了出去,她的话被无声的打回,拖着她的麦兜猪爬上床。躺在床上,用嫩嫩的手指指着麦兜猪小声道:“同一张床睡觉而已,不会有什么吧。”然后一个翻身,用麦兜猪的语气道:“小心为妙,他那精明,眼睛能一眼看穿你伪装。”
翻身,夜映月道:“他他不会发现的。”
翻身,就成麦兜猪的声音道:“他现在是变相的监视你,他怀疑你了。”
停,夜映月突然整个人坐起来,他不会是发现她不是雪冰凝,真的是要变相的监视着她,不由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会不会有人在暗中窥视。
门,突然被推开了,慕容唯情站在门口,目光如炬,洞穿世间一切,远远的射来,细细的审视着她。夜映月脸上露出一不颤抖的微笑,眼睛一动不动的与他对视,只有心虚的人才不敢与人对视,但是她心虚得很,却不得不与他对视,粉碎他的怀疑。
慕容收回审视的目光,突然问:“还没睡?”
夜映月四肢缠着麦兜猪,滚倒在床上道:“中午睡迟了。”废话,晚上当然会睡迟点。
对视,无语。
慕容唯情举步走入后面房子。夜映月知道他是要去后面的房子沐浴,也不多话,无聊的伸伸懒腰,蹬蹬腿,抱着麦麦兜猪在床上滚来滚去,反正床够大。
那里有天然的温泉,有大得能来回游泳的浴池。那里同样满是曼佗罗花,舒服着,要不是怕对皮肤不好,她现在还泡着。
慕容唯情再回来时,同样还是一身雪白的中衣,湿发滴着水,随意的披在身后,那样子竟然生出几分媚态,但不显一丝阴柔,这种媚态应该叫魅惑。
美男出浴原来也可以这么的赏心悦目,夜映月不由的看痴,轻轻念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难怪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原来绝美如斯妖孽再世。
054、先兵后礼
慕容唯情没有理会夜映月,但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错,从挂衣服的屏风上拿过一块纯白的棉巾,坐在床边轻轻的擦拭着他湿发,夜映月懒懒的躺在床内,抱着她的麦兜猪,睁大眼睛静静的看着,映日哥哥拭头发从来乱揉一通,从没见过像慕容唯情这样细细、轻轻的擦拭,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高贵、优雅、雍容、尊华、淡泊
夜映月用小猫一样腻腻的声音叫道:“唯情哥哥。”
“嗯”
“”
慕容唯情眼眸凝视,眸海中幽黑而深邃,偶尔的波动便是卷起数丈高的巨浪,能把一切灵魂都卷走。
每次与慕容唯情对视,心中总会微微的波动,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害怕,就是心底莫名其妙的在轻轻涌动,感觉是痒痒的,偏偏又挠不着的,那种让人抓狂的感觉。
愣神间,有什么东西从眼前拂过,回神一看,是慕容唯情的墨发,长发轻轻飘拂起,有说不出的飘逸,连发尾稍上都透着出尘,心底又开始痒痒的,既讨厌又有点小小的喜欢这种感觉,小心脏也“卟卟”的乱跳着,她刚才要跟他说什么来的,忘记了,忘记得一干二净!
夜映月没有看清楚慕容唯情按了什么机关,房间内的光线突然暗下来,只有在角落上还有淡淡的晕黄,高大颀长的身体白驹过隙般翻过夜映月的身体,掀开被子躺在床的里面,淡淡的曼佗罗花香袭来,一帐的朦朦胧胧。
此是,夜映月才想起她要跟他说什么,已经太迟了。
其实。她是想跟他说:“她可不可以睡里面,睡外面会掉下床的”可是,她突然说不出口,在神仙美男前,说这样的话,丢脸!
夜映月抱着她的麦兜猪侧卧着,眼睛睁得更大的看着平躺着慕容唯情,这个男人静静的躺那儿,什么也不用做,什么表情不用,轻轻的合上漂亮的眼眸,就能演绎出完美的最高境界,仿佛他只要微微一动手指,就能惊艳得花落一地。
但是他在她身边,竟然如此的平静入睡,好歹她也是美女忍不住轻轻的靠近一点点,闻着有点香;再靠近一点点,香气入鼻;再一点点,一点点
突然,慕容唯情的身体动了,夜映月正想移开,那双透着冰凉的大手落在她的腰间,连着她怀中的麦兜猪一起抱入怀中,声音中浅浅的沙哑,透着淡淡的魅惑:“小月牙,睡觉的时候,不准乱动。”
黑暗中,夜映月露出一魅惑的笑,一点也不担心这个男人会杀她,起码现在不会,今天他已经看到她的价值。
黑暗中,慕容唯情的唇角勾起,面孔上的冰冷线条,渐渐的柔和、暖和、满足
迷迷糊糊中,夜映月听耳边有人低声问:“小月牙,什么时候长大?”
声音中有让人不能拒绝的诱惑,半梦半醒中,夜映月以为是映日哥哥,用小猫的娇腻声音道:“到十五就大了,十五圆”后面已经口齿不清。
“呵呵”
耳边低沉、迷人、满足的笑声,夜映月跌入一个凉凉的,清香的世界中,手脚不由抱紧怀中的麦兜猪,她的麦兜猪怎么变长变大了。
茗玉阁的清晨,到处是曼佗罗的香味,不同的是少黑暗中的诱惑,多了清晨新鲜的阳光味。
夜映月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估计慕容唯情是上早朝了,身边只躺着她的麦兜猪。用尽力的拉伸着身体,努力的伸着懒腰,赶走脑子中的迷糊,从床上爬起来习惯了叫一声:“忆霖姐姐,我要起来了。”喊完了才想起,这里只有她一人。
胡乱的洗漱后,披着头发,抱着衣服,趿着鞋便跑出抱月楼,朝她的捧月楼跑,反正整个东苑也没几个人,多不过是几个扫地的。
形象什么的,出门在外时,才重要。
奔入捧月楼,忆霖、寻兰早早就在门外候着,看到夜映月一塌糊涂的样子,俏丽的脸上没一丝变化,见多不怪。
至于衣服,夜映月不是不会穿,而是她懒得动,反正有人为她服务,她乐得懒着,而且夜家的人愿意这样的宠着她,纵容她
忆霖见主子眼水清亮,知道是洗漱过,忙命寻兰为她更衣、梳妆,那边吩咐小丫头们准备去早膳。
几经折腾后,已经是辰时末,夜映月才带着忆霖和寻兰向西苑的出发。
西苑花园中,弓箭、箭靶早就准备好,众女人们也早早准备好候在花园中,每人的妆容比昨天更加精致,愈发显得娇艳动人,柳腰纤细曼妙,堪堪一握。
昨天等到入夜也没有看到那主出现,她们也只好散了各自回各自的院子中,早早的又来到花园中,希望能托那女子的福,让他们见那主一面,日后也好身背后的主交待。
夜映月一身纯白的广袖罗裙,套着粉蓝底银白色暗花的薄薄羽纱衣,头上梳着回心小髻,长发松松的编成辫,随意的搭在胸前,优雅中透出潇洒,妩媚中透着英气,小脸上挂着招牌笑出现在众女面前。简简单单的妆扮,胜却众女无数,让众女嫉妒不已。
那一众女人原本吵吵嚷嚷,见到夜映月立即向前请安问好,浓浓的脂粉味立即传来,夜映月不由的皱起眉头淡淡就过:“要姐姐们久候了。”
“妹妹,我们也刚来不久。”
“等妹妹,是应该的。”
“想妹妹,昨晚昨天累坏了。”
那些女人们客套几句,几句话听着是客套的问好,暗里在套昨天晚上,她跟慕容唯情有没有怎么样,夜映月冷笑几声,不着痕迹的退开几步,戏谑的道:“想必下月宋管家又要心痛、头痛、捶胸顿足,姐姐们的胭脂水粉可都不便宜,还是悠着点吧。”丫的,还以为是入了青楼,满眼的庸脂俗粉。
这些女人没有等到慕容唯情的人,照样知道昨夜他有在府中过夜,要么是她们消息灵通,要么是有人特意的通知他们,想想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多点,这府中没有人敢在慕容唯情的眼皮底下玩花样,除了她夜映月——胆大包天。
清晨凉风习习,突然,夜映月蓦然抬眸,盯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忆霖飞身跃起随手一扬,数十枚银针身出,厉声喝道:“什么人躲在上面?出来。”
树丛中一阵震动,大红的身影从绿色中窜出,几个空番后落地,口中不满的大声叫道:“别人都是先礼后兵的。”
夜映月小脸上甜甜一笑:“不好意思,丞相府习惯先兵后礼。”
054、怦然心动
火红色的身影闪动几下,已经逼到夜映月跟前,高挑的身影挡在夜映月面前,目光从上而下细细的打量着,像想是在印证着什么事情,半晌后:“你就是丞相夫人雪冰凝,那个水月皇朝的第一蠢女。”
夜映月顶着一张天真的面孔,眼睛中含着甜甜笑意,唇边的笑甜而不腻,暗暗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个子比这里的女人都高,大眼睛高鼻梁,大红的紧身衣,箭袖、短靴,身上透着一股豪爽,想来不是水月皇朝、天圣皇朝两国的人,倒像是北原上的女子多点。
红衣女子似乎没有什么耐心,见夜映月不答话,着急的问道:“噫,人家问你话,别顾着看人家,快回答。”
此时,忆霖也迅速的撤回,守在夜映月身边,一脸戒备的看着来人,夜映月唇边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在这班女人面前从不掩饰她笑里藏刀的本性,对着红衣女子浅笑道:“你是什么人,可知道随意闯入丞相府是死罪。”她正好少个箭靶,眼前的女子来得正合适。
红衣女子不以为意的道:“好像是我先问你。”不愧是蠢女,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夜映月心中冷笑着转身走开两步,小脸上甜甜的笑道:“忆霖姐姐,我没有箭靶。”丞相府是她的地盘,敢在她面前叫板,不想活。
听到夜映月那句“没有箭靶”,众女们回过神后立即即倒抽着气,悄悄退到一边准备看好戏。
忆霖收到主子的命令,没等红衣女子反应过来,抢先拦在她前面,出手便攻她的要害。红衣女子见情形连忙闪开,面色微微一变,想开口说什么,忆霖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欺身又是致命一击。
直到此时,红衣女子才发现,原来刚才忆霖根本没有尽全力,只是随意出手试探她一番而已,现在出尽全力,招招逼近要害,她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闪避中冲着夜映月大声的叫道:“我认输了,行不行,快让她住手啊”
夜映月站在旁边冷眼的旁观,丝毫没有叫停的意思,丞相府内,即便慕容唯情回来,她还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她话在府内永远管用。想给她下马威,是要用能力来证明,不然就把小命留下来。
小脸上甜甜的笑渐渐冷下,眼中闪过一抹血色,突然拿起身这的弓箭,搭箭、前弓,对准了正在打斗的两人,“嗖”三箭齐发,箭头泛着银光向二人射去。忆霖听后面的声音后,轻轻一点跃开,红衣女子的身体完全暴露出三支利箭,脸色刹白,完全忘记了闪避。
突然,从侧面射窜出一箭,一下子把三箭带偏,落在红衣女子的旁边,众人完全被这一幕惊呆,忆霖迅速把红衣女子拿下,点了穴放倒一边。
夜映月心中一动,回眸,大树下,慕容唯情高大、飘逸身影像神一样屹立,小步的跑过去很狗腿的抱着慕容唯情,对自己的狗腿行为,感到有点不耻,但抬起头甜甜一笑:“唯情哥哥,要你当师傅。”
慕容唯情把弓箭放到夜映月手中,手把手的拉着她道:“你方才三箭,看似惊人,实则是纸老虎,虚浮无力。敌人若是没有穿战甲,你的三箭自然能伤他,但若是敌人穿着战甲,你的箭根本连战甲都射不透,后果你心中明白。以你目前的条件来,若真的遇上劲敌,只能舍二留一,找准机会一箭中要害,若是错过了,小月牙你。”慕容唯情的目光更深不可测,停了片刻后才道:“就跑吧,能跑多快跑多快。”
呃,其他人早就惊若木鸡,红衣女子也一脸震惊,原本还以为慕容唯情出手她,肯定会责怪那女子用箭偷袭她,没料他竟然亲自教那女子如何杀人,更有威力,更能一击必中。
果然是魔鬼丞相,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麻,而他身边的女子,便是小魔女,真是天生的一对。
夜映月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没有了弓弩的帮助,改用那普通的弓箭,她的三箭同射有多强的杀伤力,她心中早有数,没想到竟被这个男人一眼看穿。
前世不能偷懒她还能找机会偷懒,这一世托生将门,是一家人的掌上明珠,让她放任的足足懒了十年,现在不得不重新拾起。
慕容唯情一抬手:“准备箭靶。”
其他人一时萌住,箭靶不是已经准备好了,为什么还要准备。
夜映月抬起头,眼眸亮如星辰,心中了,他要的箭靶是活的箭靶,而不是被定死在地上的箭靶。
蓝哲像鬼魂般突然出现,手中甩出一根绳子,把红衣女子吊到大树上,悬在半空中的身体,无规律,无定向的随意摆。
慕容唯情微微的低下头,幽黑的眼眸对着一双的清亮如泉水的眼眸,黑色像一个漩涡不停的席卷一切,顶上飘下慕容唯情习惯多了一分严谨的声音:“小月牙,我只射一箭。”
他是在教她,夜映月连忙退开几步,粉嫩的唇弯起,回报他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全神贯注的收敛着心神。
慕容唯情从容的搭箭、举弓,弦尚未拉开,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已经出来,白衣如雪站在大树前,如天地万物之主太阳神一样高贵、尊华、优雅,耀目得让人不敢正视。
夜映月被这一幕深深的震憾,不由自主的被慕容唯情的一举一动牵动,眸光被锁紧在这个天神一般的男人身上。
感觉到夜映月的目光,慕容唯情的唇角不着痕迹的勾起,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弓弦被一点一点的拉开,当弓被拉满的时候,排山倒海的力量汹涌而出,除了夜映月,其他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退开三丈外,那一股山崩地裂的力量,让他们如履薄冰,惊心动魄,随时会把他们卷入到地地狱的大门中。
每人的心都被牵到锋尖的一瞬间,慕容唯情的手蓦然一松,时间仿佛停住,众人的心都忘记跳动,箭如闪电般射出,这一箭射出的威力,不属于人,不属于魔,是上古大神后羿挽弓逐日之势,破空裂日、开天辟地、山河震憾银光划过,碎石裂金,深深的震憾着众人,席卷走一切,众人的心神随着银色的箭对没入无边的黑暗。
当一切静止的时候,天空上突然一阵阴影破碎,飘下起了绿色的雨,羽毛般的绿色从眼前飘散过开,夜映月伸出嫩滑如玉的小手,片片绿色的叶子,静静的落在她的掌心中。
眸子睁得大大的,望向天神般的男子,夜映月怦然心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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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的纸一丢,他就将她扑倒,向床上压去,但下一刻,一把亮闪闪的刀子却抵在他的命根处。
新娘子抖抖手道:“用力呀!看是你的这东西有力道,还是我手中这东西更有力道?”
055、他在试探
漫天的树叶飘飞而起,伴着曼佗罗的花香缓缓落在两人身边,夜映月眸光被慕容唯情飘逸出尘的身影深锁住,整颗心被他的一举一动所吸引,连一根发丝的飘动,都让她不由的自主的心跳加速,连慕容唯情把弓箭递给她也没有注意到。
慕容唯情把弓箭递到夜映月面前,见夜映月竟然忘记了接,平淡却如大海般深不可测的眼眸内,掠过一抹不被人察觉的戏谑:“怎么,看痴了。”
夜映月瞬间拉回心神,脸上的表情表明她内心完全不受慕容唯情的影响,一派气定神闲的道:“不错,我是看痴了。美色当前,若不犯点花痴,太对不起你的美。”
大胆的承认,她是看痴了又怎样,继续道:“男人也是祸水,女人也会好色”无意中瞥见慕容唯情眼眸内的暗暗涌动的厉色,立即收声打住后面的话。暗道:“真是小气鬼,这样就生气了。”
从容的无视厉眸中难明的晦暗,随意的接过弓箭,若无其事的取了一支箭,“嗖”的一箭射出,整个过程中从箭搭到挽弓、从拉弦到瞄准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犹豫、停顿。
箭出如闪电划空,虽然没有慕容唯情那一箭排山倒海之势,但也势如破竹从那根绳子边擦过,其中小半截深入树杆中,夜映月也不由的怔住,以她的力道一箭没入人体已经不易,树杆比人体肉要坚硬得多,兴奋的转过头看着慕容唯。
慕容唯情正看着那支箭,回眸:“小月牙的箭术别具一格,与雪元帅的完全不同。”眼眸中是深深的探究,夜映月整颗心立即被震住,耳边回旋着慕容唯情的话,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怀疑、试探她。
夜映月的骨血溶入军人不服输的血性,方才的一箭中,她不想输得太难看,她暗暗用了映日哥哥教她的方法,再容入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学到的东西,没想一点点的变化,他居然看出其中的奥妙。
慕容唯情的眼眸更深、更专注的看着她,锐利的目光像是高空上狩猎的雄雕,随时随地会扑下来,撕碎它的猎物。夜映月的心在微微颤僳,抬起头,甜甜的一笑,眼眸弯成月牙与他对视:“唯情哥哥你说凝儿别具一格,是真的吗?”装傻!
顶上的压力突然消失,慕容唯情淡淡的道:“是,小月牙自成一派,如果能配上内力就更好”不等慕容唯情说完,夜映月立即摇摇头:“不学武功。”她不能修炼内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父亲大人不允许,只准她练一些防身的招式,但绝对不会,也不准她碰内功之类的书籍。
不过她也没意见,反正她懒,学不学也无所谓。
慕容唯情全身一凛,眸光骤然射来,瞧得夜映月有些心虚,抬起头睁大眼睛,固执的与他对视:“不学武功,要扎马步,练招式,太累了,不要学。”
收起眼眸中的厉色,慕容唯情的语气中多出一分冰冷、强硬:“小月牙,练内力不用扎马步。”语气是不反对的决定。
夜映月立即接道:“练内力也要打坐,不学。”有时间不如睡觉,不想让他再从中挑出什么毛病,最好就是什么也不学,态度也是万分的坚决。
这下,大树底整个空气都冷下来,所有人的心都吊到了吊到喉咙上,紧张得快要跳出来,连夜映月的心跳也不由的加速,耳边传来慕容唯情冷到极点的声音:“小月牙,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容不得你。”
谁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连习惯了慕容唯情冰冷的蓝哲,心中也升出一丝丝紧张,他不是头一次见到主子动怒,但溢于言表的没有丝毫掩饰的却只此一次。
园内所有人都静静的等着夜映月的点头,只要她一点头,他们就解放了。
忆霖不禁为主子捏了一把汗,因为只有她才知道,主子是不能修习的内力,但她不能却说出破,因为这一点很可能会暴露主子的身份。
园中的空气越来越冷,慕容唯情无限强大的散着寒冷的气息,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窒息,像是被拉入到地狱的大门前,冰冷的气息无休无止的侵袭着他们,一直冷到肌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