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不以为意的道:“俗话说,欺山莫欺水,山再高都有踩在脚下的时候,浅水却照样可以淹死水性极好的人。马车再稳也难免有翻的时候,何况是在水上。”
其人立即点点头,瞟一眼雪漫天后,宋墨缕缕道:“各位是我们的客人,夫人为确保大家在水上的安全,请大家穿上救生衣再出行。稍后还有更精彩的表演。”表情十分的煽情。
这样贴心为他们着想,自然没有人会拒绝,大家都主动的接过救生衣,其中一人道:“噫,看着挺厚重,没想轻得跟羽毛似的,穿上后完全没有感觉,挺有意思的。”
宋墨及驾船的人,都细心的教会众人如何穿好救生衣,再教他们系好安全带。待众人都穿好后,宋墨站在岸上细细看一遍道:“大家坐稳了。开船!”
一声令下,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十几只小船配着救生衣橘红色,飞快离开岸。
湖面被拉开十几道水痕,甚是伟岸壮观。
只听到小船上有人大声叫道:“天哪,这船要飞起来了。”天空中立即一阵笑声。
还没完全体会其中快感,他们马上要弃小船登上大船,正回味着,一道铁梯从上面降下,前面的人已经登上第一步,回味已经变成期待。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站在大轮船上,只听肖定邦道:“我们这连四艘大轮,两艘是战船,一船是货船,还有一艘是客船,像那边正开来的叫”
“游轮。”
肖定邦一时叫不上,夜映月帮他接上来,含笑的解释道:“我们身边的船作用不用解释,听名字不知道,就说一下游轮吧。游轮是比较小型的船,其作用相当于我们平时的画舫,只不过是运用我们技术,是专门有钱人设计。”他们赚钱用的。
南北合并后,南北两地通商,水上运输会成为重要的交通渠道,而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赚钱的项目,朝廷自然不会分给他人,而是捏在他们的手中。
想想这每年光运费,就能为国库添上一大笔,再加交通方便后,运河两岸带来发展的机会,自然又是商机无限。
想到这里,夜映月的目光落到正靠近的游轮上,想要赚这些人的钱,就要从这些人身上下手,农业不能废,商业更要扶持。
当这片城土地饱满后,他们该向海外发展,而不是仅仅局限在他们所熟悉的这片天地。
游轮已经靠过来,夜映月自信满满的吩咐肖定邦道:“肖大人,战船备战,让我们贵客知道,这场仗我们是必胜的。”支持他们才能富贵长久。
“是,夫人。”
肖定邦应着,已经退下,慕容唯情一脸好奇的看着夜映月,夜映月则指远方一艘隐约可见船只道:“前面那只画舫,离我们大概有六里地,唯情哥哥你可看好了。”
慕容唯情含笑点点头,目光定定的看着远方的船只,内功深厚的人能看到清十里外的事物,感知方圆百里以内的变化。六里外的一艘旧船,自然是看一清二楚,空无一人,想来是早早就安排好的。
突然,一声巨响,远处的天空升起一团火云,火云消失旧船也跟着失踪迹。别人或许没有看清楚,但是慕容唯情看清楚,先是一样速度快比闪电的东西飞落在旧船上,紧接着那东西炸开,那爆炸的力量把整条船都震碎。
夜映月得意洋洋的道:“这样的炮弹,一枚就能毁掉一座宫殿,真正作战时,能攻击五十里以内的敌人,攻城更是倾刻间的事情。不过为了不伤害无辜的百姓,我把炮弹的威力减低不少,不过就方才这样,用来吓吓人已经是足够的。”
慕容唯情盯着夜映月,静静的看着,半晌后才道:“月儿,你脑子中还有多少东西,能让天下人为你震动,为你惊艳。”只要这些武器往战阵前一摆,只要发出一炮,就能把敌人吓破胆,胜利指日可待。
唇边邪魅的一笑,夜映月略得意的道:“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
“是我的福气,也是老百姓的福气。战乱只会让百姓受苦,拖得越久他们越苦。南国的老百姓还算安好,只是苦了北原的百姓。我们要速战速决,让战船上火速把大炮送到战场上,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成果。”
慕容唯情看着湖面上一片火光,眼眸中一片冷然,夜映月安慰的道:“我们水师待命已久,战船随时可以出发,请丞相大人传令。”
“传本相旨令,战船、水师支援前战事,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得令。”
通过内力发出的声音,穿透轮船机械巨响,方圆数十里内皆可闻,而士兵们的声音更是威震整个月湖,看得游轮上面的富豪商贾是满脸庆奋,岸边的老百姓更是拍手叫好。
战船缓缓向月湖的上游开去,进入河道,就要一路开往战场,开始在历史上留下他们的足迹。
此时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已经来到大客轮上,而游轮上的贵客比他们先一步也登上客轮,看到他们二人到来,连忙跪地相迎。
这天下的主人就是他们,再无他人可以代替,这礼他们也行得心服口服。
雪漫天与雪飞舞姐弟二人也在其中,这礼他们是不行也得行,天下是他们二人的,是不可改变的事情。
同时,雪漫天的商行在走下坡路,他不得不寻求新的开始。如果他知道,这一切皆是夜映月的主意,或许他会马上放弃,因为他斗不过夜映月,无论是哪一方面,他都赢不了夜映月。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自如的受了礼,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没出声的林昭站出来道:“诸位都是商业中的翘楚,船内的客厅内已经置了上好的酒好菜,让我们的庆祝轮船试航成功,二则预祝我们将士凯旋归来,大家请!”
林昭如今已经礼部的人,这些事情自然由他来主持,肖定邦则兼职多了一行促销工作,详细的替众人介绍大客轮的作用。众人早就被这一切征服,自然是深信不疑。
留下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人群,两人的脸上都是惯常的平静。夜映月突然狡黠的一笑道:“唯情哥哥,考你一个问题,看天下第一聪明的丞相大人,能不能答出来。”
“你问吧。”
深知道夜映月的性格,一定还藏有什么好东西在下面,慕容唯情自然顺着她。只听夜映月道:“有一艘船只能乘坐50人,船上已经有49人,后来又有一史孕妇要上船,结果她一上船,船就沉入了水中,你说是为什么?”
“因为这是可测定一艘可以在水下行走的船,对不对。”
“这你都能猜到。”
慕容唯情不假思索的回答,夜映月立即抗议的叫起来,却被卷入温暖的怀中,头顶上声音暖如春风:“我的小月牙,那么聪明,能让铁块浮在水面上,自然也能让铁块在水面下行走。”
“这能在水下行走的船叫——潜艇。”
“潜艇?”
慕容唯情的目光悄然扫过水面,就听夜映月道:“用战船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潜艇却在水中悄然北上,带上一批人潜入陵都,把你父王带出不来,再把皇后、以及陈家的人拿下,看他们怎么办。”虽然祸不及妻儿,可是这个时代更可以罪诛九族,更相信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然后呢?”
“然后我们继续北上,找北王借点兵,顺便解决雪灾遗留的问题。”
“这又是为何?”慕容唯情故作不解的问,夜映月瞪一眼他道:“明知故问,当然是顺便把大运河的航线再延长一点,南北水运开通对北地发展也有好处。”
“仅仅是这些?”慕容唯情有表情虽然没有变,但是夜映月知道他不相信,只好老实的交待:“再看看能不能,机缘巧合,老天开眼给我一只雪肉果,讨厌有只虫子在身体里面。”
“还有呢?”
“你人精啊!”
夜映月失声大叫起来,连一点都瞒不住他,老老实实的道:“没有忘情蛊,月儿就可以放心在出去玩,唯情哥哥更不用为月儿担心,你说这好不好?”能出去玩,当然好。
慕容唯情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水面,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不远处,正一点点火的向他们靠近。
阴影在大客轮前面停下,慢慢的向上面升起,已经慢慢的能看到全貌。虽然没客轮庞大,但体积绝不小,容纳几百人不成问题。
哗哗阴影升起水面,带起的水发出一阵阵的响声,水中的阴影似是一巨大的鱼,黑亮的躯体慢慢的浮出水面。
砰
大鱼的背上被打开一个洞,一道性感、妖娆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慕容唯情向来不把夜映月以外的女人放在眼内同,此时却不由的看一眼眼前的女子,一身皮衣贴贴服服的贴在身上,惹火的身材尽露,跟以往见到暗卫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装扮虽然引人遐想,却利落干练,比起他手下女暗卫的劲衣更实用,夜间出行任务最好不过。
只见来人单膝跪下道:“云幽见过宫主,见过丞相大人。”
“免礼。”
“宫主,一切已经准备好,是否马上出发?”
“蓝哲,你跟云幽一起去,本相跟夫人静候你们的好消息。”一直隐在暗处的蓝哲,此时才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
慕容唯情抢在夜映月之前回答,夜映月和云幽都不由一愣,回过神,夜映月立即抗议道:“我们不一起去陵都救父王吗?”不能亲临战场,岂不是没得玩。
无澜的眼眸垂下,与夜映月习惯的对视,慕容唯情不以为意的道:“陵都中早已经部署好,只要蓝哲和云幽入陵都,依计划行事即可,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哪都不准去。这些小事你不必插手。”
云幽与蓝哲自然会意,丞相大人是不会让那女子涉险的,蓝哲二人话没有说,从慕容唯情身后一跃到云幽身边,表情依旧木然,冷冷的道:“走吧。”
云幽与蓝哲的身影消失,大鱼般的潜艇也跟着没入水中,夜映月看着直跺脚,一气之下拉过慕容唯情的手,重重的咬一口。
慕容唯情也不理会,唇边笑意若有若无的道:“月儿,第三次咬唯情哥哥,越来越像只又可爱、又凶巴巴的小狗。”还忘记偷香。
“你欠我的次数,已经是这个数字的二十倍不止,你又是什么,恶狼。”夜映月没好气的反唇相讥,那次完事之后,她身体没留几个牙印。
“恶狼跟凶狗本是一家。”慕容一把抱起夜映月,就往船舱内走。
他可暗中收到消息,这大客轮上面的贵宾房,比客栈的上房还要好上好几倍,想来也有一间是传门为他准备的。
两人离开后,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俊颜上一丝不驯,正站慕容唯情与夜映月曾经站过的地方,冷笑一声道:“能在水下面行走的船,有些意思。”
眨眼悄然消失在原地,像是从没有此人出现过一般,只有三月湖中美仑美焕的水天相接之景,只是忽略了目光是可以很宽广的。
装修精致的房间内,一切安照那个世间布置,简约而华贵,二米宽在席梦思大床上,男人在上面挥洒眘汗水,女人在下面双手紧抓着白色的订单,无力的呻一吟一串串。
偶尔的间歇,白色的墙上,是两道亲吻在一起的身影。
二人都用力,似乎要把彼此吸入身体,相互容合一体。
当一切平息的时候,天边的残阳如血,慕容唯情半躺着,的手指轻抚着,已经累得趴在他胸膛上沉睡的女子的唇,饱满、温润如上等的血色翡翠,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拔开如绸缎的一样润亮的长发,从右肩上一直漫延到腰间的,黑色曼佗罗的枝蔓,如它的主人一般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肩头上那已经放过半的黑色曼佗罗花,正以最迷人的姿态展现在他的眼底,每一片花瓣都如活着的,散发着他最喜欢的味道,高贵又魅惑,成熟中依旧保留山野的天真灿烂,跟它的主子是一样的。
夜映月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身份正被熟悉的热度包围着,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她已经回到丞相府中,此时正浸泡在玉茗阁的热气氤氲的温泉内,一双有力手臂正抱在她的腰间。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映月侧身昂起头,慕容唯情正从上面看着她,眼眸内是不变的平静。
玉手抚着慕容唯情凉薄的唇,凤眸看他无情无欲的眼眸,淡淡的道:“你这个人,天生的无情相,即帝王之相。说你无情却有情,说你有情,却不知你的情都藏在何处。”
“情在你心里,你一直都知道。”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吗?”
慕容唯情话中的意思,夜映月轻轻的解释,确实在他脸上看不到半分情意,但是她却确确切切的体会到,他的情一直在她身边的,从滴滴点点的生活中体会出来。
只要是与她有关,他的人一定会办到最好,因为那是他所希望的。
“你不问问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是什么?”
从善如流,她的回报,只需要好好享受他给予的一切,无论是甜的、苦的,痛的,照单全身即可。
慕容唯情手臂给夜映月换一个姿势,让她枕在他的肩膀上才道:“这就得看看你的——玉歌表姐,现在能够自由出入皇宫的人就只有她。”又是故事中有故事的话
但这么精彩的内容,从他口中出来,却永远是那么的平静,似乎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中,完全不让夜映月有担心的念头。
“玉歌表姐,她能自由出入皇宫,为什么?”夜映月惊讶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唯情。
“因为玉歌许配的人家,正是大皇子,你现在明白吗?”慕容唯情说话,向来是点到即止,留下一大片让人猜想的空间。
“难怪大舅舅会站在大皇子那边,原来如此。”夜映月恍然大悟,难怪玉歌表姐一直不愿提订亲的人,难怪她一直有点郁郁寡欢,是因为那人是大皇子——金耀日。
从这情形看,一切应该是大舅舅的意思,当下笑道:“玉歌表姐,她很不错的。”
慕容唯情把夜映月的按回肩膀上,大手轻抚着她肩头上的黑色曼佗罗,眼眸中出一抹满意的色彩道:“唯情哥哥,就喜欢跟月儿这样聪明的人儿说话。”
“月儿不喜欢跟比自己聪明的人说话,费心费力。”尤其是你这样说话只说三分的,让她猜得好累,她懒得啊!
“好,不猜,直接行动。”
慕容唯情说完,唇已经覆在夜映月的唇上,用力的享用着他的专属。
捧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夜映月无奈的合上眼睛,她今天又做了一件这样的蠢事,她哪里聪明,明明是天下第一蠢啊!
三月中旬,陵都大雪初晴,街道还是白雪覆路,街道两边的房檐下面,全是倒挂着冰凌,空气中尽是冰与雪冷凝的味道。
大街上尽管还装饰着喜庆的饰物,鲜明的色彩,挥洒着北原别具特色的民族风情,喜庆气氛仍然冲不掉百姓面上的惶恐。
豪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老百姓们虽然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什么人物,但光看拉车的六匹皮毛纯白,没有一根杂毛的骏马,就知道车中人的身份不凡,非贵即富。
这是通往皇宫的必经之道,路上的积雪天明前已经被清除干净,马车一路无阻的入了皇宫,一直到皇后的德和宫才停下。
厚厚的车帘子一掀开,一双幽黑的眼眸闪扑扑正看着外面,这一双成熟而复杂的眼眸,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玉歌扶着侍女的手走下马车,满眼尽是手握长茅的侍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入宫。
或许是不想父亲再与爷爷他老人家再对战,或许是皇宫中她将要陪伴一生的男人,正挟天子妄想夺取天下。
前面曾经提过,玉歌是许了人家,而这户人家正是大皇子。
大皇子的皇妃因小产早逝,玉王府世子玉风就赶巴巴结上这门亲事,只是达罗当皇帝时,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他同意这门亲事,就只能一直这么的拖着。
说真心的话,玉歌并不喜欢大皇子,不仅是年纪上差距,还因为他有一府的姬妾,那是正是她所讨厌的。
只是父亲命难违,而父亲看重的却是国舅爷、开国功臣这些虚无的头衔,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惜与爷爷为敌,协助大皇夺取,不,窃取天下。
大皇子看重的,自然是玉府手中的兵权,皇后娘娘不正是因为陈军,手握兵权才稳坐后位。
民间不知有多少人在讥讽父亲与大皇子的行为,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们众叛亲离的一天,等着他们人头落地的一刻。
因为,他们不顺民意。
慕容丞相的手段有多厉害,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夜映月的手段有多厉害。
大殿上活擒国师达罗,四王入京时,瞬间杀死八名暗黑杀手,残忍的拧掉东西二王的头颅,智退南北二王,还有敌人偷袭陵都,她随意就能灭掉四万大军,连尸体都不曾留下。
真不知道大皇子为什么还要反,凭什么要反,简直是一场闹剧,演给全天下的人看,让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笑话,男主角是大皇子,但是她却不想女主角,因为她不爱他所以她今天入宫。
早有人向陈皇后通报,皇后身边的宫女已经迎在门外,见到玉歌出现,马上上前行礼道:“玉姑娘来了,皇后娘娘一大早就念叨着姑娘。”
眼前的宫女是皇后的陪嫁岑姑姑,玉歌自然不能托大,上前有礼的道:“姑姑好,这么大冷的天气,您还出亲自出相迎,真是折煞玉歌了。”
“玉歌姑娘客气,皇后娘娘正等你,请!”岑姑姑亦不倚老卖老,大皇子事一成,眼前端庄大方的姑娘,就是一国之母。
玉歌落落大方的走入内,她随行侍女低眉顺眼的跟在后面,岑姑姑不由的多看两眼,侍女连忙微微屈膝,行路时头垂得更低。
玉歌随岑姑姑而行,忽见她转入正殿中,眼眸中有一丝丝的惊讶,平时入宫见皇后,一般皆在偏殿中,缘何今日竟在正殿中。
虽好奇,但玉歌表面却没有表露出来。
走入正殿便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其中隐隐还有男人惯用龙涎香,心中更觉得怪异。经过大殿中间的香炉时,眼角不由的瞟了一眼。
陈皇后向来喜欢用梅香,如今大皇子起事,竟然连香也换掉,倒也没有多想,只当她是心烦用此香静心凝神。
抬头,看到陈皇后歪歪的坐在正位中,神思恍惚,连她进来也不知道,轻轻忙行大礼:“臣女给请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侍女也随着玉歌行礼,一直保持着低眉顺眼,目不斜视神态。
陈皇后突然听到玉歌的声音,才从神思中回过神,连忙堆起笑容道:“玉歌,你来了,快快起来,别拘礼,本宫与你,就快是一家人了。赐坐。”
玉歌告了罪,才敢半坐在小宫女搬来的绣凳上,就听到皇后道:“如今渐渐日长,我闲来无事就想找人说说话,如今能说上话的人不多,你不会嫌本宫麻烦吧。”
“承蒙皇后娘娘看得起,不嫌臣女愚笨,是臣女几世的福份,何来厌烦之说,莫不是皇后娘娘嫌玉歌嘴笨,不会说话。”玉歌起身,温顺的回道,心里可一点也不想要这福份。
“好孩子,快坐下,别拘礼。”
陈皇后连忙让玉歌坐下,见玉歌识礼,倒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心里越发喜欢:“歌儿太谦虚,整个金鼎皇朝内,再找不出你这般识大体的孩子。”一声歌儿,又把二人的关系拉近。
皇后越是这样,玉歌心里越是的排斥,明明知道她只是一枚棋人子,面上却不能表露,还得费尽心思说好话。
正要说话,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皇后娘娘,皇上可是关在德和宫。”
“是,在偏殿的密室中。”皇后若无其事的答道
玉歌不由吓了一跳,抬起头,才发现陈皇后的神情有点对,回头瞪一眼身后侍女,吐着气拍拍着胸口道:“你这丫头,要办事也不提醒一声,吓死我啦。你什么时候下的手?”
侍女抬起头,露出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睛,冷冷的一笑道:“是你胆子也太小,该好好煅炼。至于下手,经过香炉的时候,顺便加一把迷香进去,你没发现味道不一样吗?”
玉歌摇摇头,她又不是小狗什么味都能嗅出来,看看上面的皇后娘娘,还有陪侍在一边的岑姑姑道:“云幽,接下我们要做什么?”
来人正是那日乘潜艇,偷偷潜入陵都的云幽,他们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说动玉歌,借她入宫之机,确定软禁皇上的密室所在,还有密室的机关所在。
慕容唯情的人早查探过皇后的德和宫,只是多番查探却不见皇上的踪影,猜想其中一定有密室,只是这密室隐藏得太好,他们竟无从出手救人,只好向慕容唯情求助。
当日慕容唯情一看到潜艇便想到此事,所以马就派蓝哲和云幽出发。蓝哲是跟那陵都的人接头,至于出面救人,则是云幽的事情。
皇后宫中的人并不多,是以轻易不会有人发现里面的变化,皇后此时带着云幽和玉歌来到偏殿中,又有岑姑姑一如往常的跟着,四人走到偏殿时,真没有让人起疑。
云幽细细的打量着偏殿内的布置,富丽堂皇,雅致不足,目光最后落在一个花架上面,花架上一盆水仙葱绿发亮,那里的地毯有一点细微的皱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