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能用轻功,夜映月的走得并不快,幸好脚上的短筒靴是特殊处理过的,不用担心脚上又会磨出泡,一路上夜映月除了有些累外,倒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最让众人不解的是,阿玛依说她听话吧,口却一直说些指桑骂槐的话,催着众人快些走;说她不听话吧,慕容唯情没有一起跟来,她却完全没有意见,或者根本忘记了这一号人物,连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也是静静的一言不发。
说到这两个小丫头,夜映月倒还有些印象,他们不是摩梭人,是女王一次出山换东西时,路捡回来的弃婴。
虽然如此,夜映月还是同样一人送他们一根冰针,自小就在摩梭族中长大,他们的灵魂从骨子里面,把自己当成摩梭族的一员,自然是站在摩梭族那边。
天空完全变成黑色,缀满繁星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来到摩梭族的山寨,依然是摇摇晃晃的一座吊索桥,在他们走过桥后,但是这回却没有人把上面的木板拿走。
想来是知道,即便拿走木板,依然留不住他们吧。
山寨中的景色依旧,只是里面的女人没有了,只有一群士兵在来回的行走。
还多了几只山魅在站岗,当他们一行人走进来的时候,只是远远的看了看,并没有马上扑过来,想必是大祭司的训兽有方。
这次没有把大英雄和大将军带上,真是可惜了,它们一定会喜欢这里的,不过寻兰照顾它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随着阿玛依走进女王的竹楼,脚下的竹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楼中点着桐油的火把,气味有些熏人,不过没毒。
走进当日的会客大厅,女王依旧在坐在厅中,但不再是原来女王那张铺着厚兽皮的宝座,而中一身黑袍带着苍白鬼脸面具的大祭司,旁边还有两位熟人,杨卓航和雪冰凝。
两人皆垂着头,完全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到来。
这让夜映月觉得有点怪,不过大祭司擅用蛊,完全操控他们,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月儿来了,坐下吧。”
大祭司的语气十分的慈和,似是长辈跟晚辈说话,像是在招呼熟人。
走到左边客席最前面的位置,夜映月丝毫不客气的坐下。其他人也跟着入座,绯绿与云幽却淡然的坐夜映月的后面,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夜映月。
逐月却坐在夜映月最近的位置上,震惊的打量一眼上面的大祭司,最后恢复平静。
其实他们这些随行的人,无论他们是谁,无论对手是谁,皆以保护夜映月安危为中心。
无人开口说话,怕饭菜有毒,更是无人敢动,席间一片安静。
从容自若的坐在席间,夜映月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一个“等”字,被动的位置一直没有机会改变,要先发制人就必须让对方先动,再从中找机会,捉紧一闪而逝的时机反转局面。
大祭司的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又看一眼坐在对面的阿玛依,目光中似有不满,还有丝丝的怒火。
阿玛依面上立即露出恐惧之色,双手紧紧的捉住女王的手臂。而女王则一如杨卓航的雪冰凝一流,如木头人般完全没有反应。
凤眸淡淡的扫一眼,大祭司的技俩,以蛊控制人的心志和行动,跟她的冰针倒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她的东西不会伤身,亦不会伤及到她自身。
而蛊,施之人则有可能被蛊反噬。
所以,玩蛊有风险,下蛊需慎重。
阿玛依的恐惧,让夜映月好奇,大祭司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还有俗中的女人都到哪儿去了?自入山寨后连一个女人都没碰到,全是杨卓航的士兵,即残余的一万夜家军。
再好奇,夜映月也不会问出口,比耐性除了一人外,至今还没有人能胜过她。况且大祭司此番是信心十足,早晚要在她面前卖弄、炫耀一回。
大祭司终于开口,只听他道:“月儿,饭菜没毒,可以放心的食用。”语气依旧慈和。
玉无情正要开口,却听到夜映月冷冷的道:“我不担心有毒,不过山林虫子多,我怕有会有一两只闻香而来。”不用毒可以用蛊。
哈哈大祭司爽朗的笑两声,夜映月心中一紧,这分明是父亲大人的笑声,只他道:“月儿是饿坏了,脑子也懒,这大冷天里虫子早没了,月儿安心吃吧,没事的。”
“大祭司,时候不早,再晚点我该休息了,您还是说正题吧。”打太极也打得够多了,夜映月的语气是不以为意的,脸上的神情也是懒洋洋的,完全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
“月儿,认输了?”
“我输给了时间。”
这样的对白,当初慕容唯情也说过,她不是输给他,而是输给了时间。
大祭司策划了十几年的计划,岂是她轻易能破解的,她连大祭司的冰山一角也不知道,而对方却了解她的习惯。
面具后面的目光有些惊讶,夜映月如此坦诚怕是让他意想不到,只听他笑着道:“月儿,终究还是孩子心性,心中虽有计划,但还是随性而为之,也好。”
大祭司没有说下去,而是伸手解下鬼脸面具,自如的放在桌子面上,露出一张中年男人刚毅的面孔。
“父亲大人。”
席间众人不由的一惊,连大祭司面上也不由的一惊,因这惊讶的声音,不是出自夜映月口中,而是出自逐月的口中。
大祭司惊异的看着逐月,眼眸疑惑而复杂,或者突然杀出的逐月,让他感到十分的意外。
只见逐月从容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把里面的水晶膏体,均匀的涂在脸上,片刻用手指一挑,一层薄薄的膜被轻轻掀开,露出另一张陌生的面孔。

第162章
露出来的面孔虽然陌生,但并不代表没有认识,到少玉无情惊讶的最道:“你不是夜少将军”话到一半时候声音已经低下来,因为逐月方才唤大祭司为——父亲大人,就是说上面的大祭司是夜狂。
夜大将军,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以天圣皇朝大祭司的身份出现,见鬼不成。
如果是见鬼就好了,那月儿就不会想到掉年的中秋节,担忧的缓缓移动目光。
静!
无法形容的静。
玉无情此时根本无法感觉到夜映月,她除了静静的坐在那儿,就像是一副唯美的画,你能看清楚画面上的事物,却无法领会其中的意境。
静坐的身影,屏除所有,独自静处一个世界中。

大祭司一声叹息,打破众人惊讶中的平静,只听他平静的道:“慕容唯情把你教育得很好,你确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平静中仍然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吃味。
而众人却只觉得,这完全是废话。
唉大祭司又叹息着道:“纵使自婴儿起就是父亲教育你,近十年的时间,却敌不如慕容唯情不到两年的时间。他,是计划中的意外,所以”
叹息的语气一转,马上果断的道:“必须除掉。”
听到大祭司的话,逐月不由的一个冷战,才想起方才在举动,对月儿的伤害有多大,看着不在世俗的静然身影,轻轻的唤道:
“月儿。”
“我没事。”
长长的呼一口气,夜映月的凤眸轻轻一合,眼前的一切早就在预料中的,只是当真相揭穿时,胸口还是有一瞬间的,痛得要窒息。
幸好!
现在只给说幸好,慕容唯情教的东西很实用,起码心,痛得很短。
当时真的很痛,很痛,痛不欲生,痛到疯狂,痛到让所有人跟着她痛。
只是在经历过最痛以后,再一次面对同样的画面时,她的心已经坚强许多,再也不是易碎口。
“大祭司,可以开始了。”一声大祭司,已经表明夜映月立场,她要与大祭司为敌,坚持自己的想法。
“月儿,父亲想听你叫一声父亲大人。”大祭司的语气有些不甘,给人感觉倔是十年的亲情,还不如那短暂的爱情而不平。
“父亲大人已过逝,是我亲手埋的。”夜映月的声音依然很静,静得感觉不到她的丝毫情绪。父亲大人,多么威仪的称号,其实不过是她当年一句童言无忌。
就如同镜子,包罗万象,镜面依旧是平的。
“父亲大人不会伤害你,月儿。”
“父亲大人当然不会伤害我,但你会,因为你不是我的父亲大人。”
两人的对话,就像一连串的哑迷,让在场的众人摸不着头脑。二人这一番对话下来,连逐月都不清楚上面的人,是不是他们的父亲,不由的叫道;
“月儿”
“是,又不是。”
打断逐月,不应该是夜映日的话,夜映月抬头看着大祭司道:“我不知你是谁,更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方法占用我父亲的身体,但是我敢确定你不是我的父亲大人。”
或许借尸还魂的说法很荒谬,但还是不可理解的存在。比如她自己就是这样,明明已经重新投胎,却保持着上一世的记忆。
这超出世人认知的话,场中的人无不大吃一惊,难道世上真的鬼神之说,疑惑目光全都落在夜映月身上。
丝毫不理会众人疑惑的目光,夜映月继续平静的道:“你虽然偷窃了我父亲大人大脑中,致死不愿意忘记的记忆,但却永远做不到父亲大人对我的好。”
他是无私的,你是自私的。
这寄居在父亲大人身体内的灵魂,似乎还很弱,夜映月心中一计形成,浅浅笑道:“大祭司,想知道我怎么发现,你是假的吗?”
“原闻其详。”
这大祭司如何一答,已经证明夜映月的话是对的,现在夜映月也要以假乱真,只听她道:“当你跟我说忘情蛊的解药时,说到黄金巨蟒和赤火果时,我就知道你不是大祭司,你若是真的大祭司,就一定知道圣树异样。”
大祭司面上一滞,道:“无往宫圣树,外人不能轻易靠近,你怎么知道圣树有异样?”显然对自己错漏感到意外。
“大祭司,您还真健忘,唯情哥哥不是说过,我已经服过赤火果。”
单手支着腮,夜映月勾唇一笑,得意的道:“圣树的异样,正是因为我偷摘赤火果,打伤黄金巨蟒造成的。如果你是大祭司,应该早就知道。”
咳咳大厅中有人轻咳起来,那人当贼,还当得像夜映月这么嚣张的。
哈哈大祭司突然笑起来,感觉不象夜狂,声音却还是夜狂的,但他的话告诉众人,他不是夜狂,听他道:“确是我的疏忽了。那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是夜狂?”
“感觉。”
夜映月的答案很不可思议,众人不由的瞪大眼睛,连带着大祭司也一愣,只听夜映月道:“我方才就说过,你有父亲大人的记忆,却永远做不到父亲大人对我的好。”
“是的,你说过,里面有区别吗?”大祭司表面仍然是平静,内心,或许有波澜吧。
“因为他对我好,是无私的,而你,是自私的。”亲情一旦藏有目的,就会变味,如同雪长生,就是活生生例子。
正是这味不对,当初在密林的路上,无论大祭司怎么对她好,心中始终有一个结,让她无法完全相信大祭司是他的玄祖。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的恍然大司,心中暗道一声:“原来如此。”
只有逐月复杂的看着夜映月,若如她所说,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就是她的映日哥哥。
这样不动声色的隐藏,她对他,是已经原谅了他,还是怨恨着不肯原谅,故作不知,是不愿点破,不愿相认吗?
感觉着大厅中第一个人内心变化,除了大祭司,其他人的心思完全靠后,夜映日亦如此。
凤眸落在大祭司身上,凛然的道:“无论你是谁,请说明你的目的,如果再拖下去”夜映月用筷子拔了桌面上的饭菜,笑着道:“我父亲大人的意志,将会控制你,因为你的灵魂已经变弱。”
看到夜映月的动作,大祭司的面色果然变了。
这回是露在面上,夜映月拔一下饭菜,是提醒大祭司,他正不知不觉中,被父亲大的意志操控,才会做出一桌子菜来讨好她。
收到成果,夜映月心中偷笑,面上却一脸严肃的道:“如你当日所说,夜家人身上流淌着山魅的血脉,确实是拥有不坏之躯,其实还不仅如此,他还拥有强大的意志。”
初显成效,不等大祭司反应,又一波敲在大祭司的头上,只听夜映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冒着砍头的危险,也要把父亲大人安葬在龙脉的七寸之处吗?而且我父亲大人的遗体,还能保持得跟生人一般完好,你想过是因为什么吗?”
抛出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还有夜映月的暗示,足可以让大祭司相信,夜狂的意志,真的在慢慢的操控他的行动。
“为什么?”
语气已经变成另一个人,有一点点熟悉,夜映月也不急:“父亲大人死的时候,身上伤痕无数,连体内的脏器都被利箭刺破,现在却能吃能喝,你丝毫没有注意到不对,真是太大意了。”
大祭司的手已经握成拳头,夜映月才缓缓的说原因:“因为龙脉的灵气不仅能很好的保持父亲大人的遗体,还能慢慢修复父亲的身体,甚至是残存的意志。我把父亲大人安葬在龙脉之上,吸取灵气其实是希望有一天,父亲大人能--重生。”
这番若是传到外面,肯定会有人传,天圣皇朝之所以会灭亡,是因为夜大小姐把龙脉的灵气,暗中偷偷的转到夜大将军的陵墓内,以助其父重生。
大祭司的面色已经白,众人的表情都是愣,连玉无情自问博学多才,还没听过有起死回生这一说,不过看到眼前的人,能借尸还魂,倒是有些相信。
场中的人,除夜映日、玉无情外,无一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面上虽然平静,背后也不免丝丝冒寒。
其实人类对鬼神的敬畏,完全来于他们对鬼神的不了解,其实了解后、熟悉后,就会知道其鬼跟人是一样的,有好与坏,善与恶,正与邪之分,没什么可怕的。
至于夜映月的话是真是假,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大祭司的面色却已经更白三分,看得出已经是努力让自己安坐在宝座中。
哈哈
最终,大祭司的恐惧,化为疯狂的笑声,浓浓的血腥味冒出来,这种感觉玉无情的面色大变,失声的叫道:“你是达罗国师,你不是已经不可能,不可能的。”
当她猜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心中不由的灰了一半,如果达罗可以这样的借尸还魂,她根本没有办法以收拾他。
好吧。夜映月承认自己是一枚穿越女,拥有高科技的知识,超高智商的脑子,随性做了几样能让她偷懒的东西,但收鬼摄魂她没有学过。
大祭司鄙夷的看了一眼玉无情,倨傲的道:“亏你们雪家也算是雪族的后人,竟然连雪域常深处雪族的移魂术也不知道。”回头对夜映月道:“丫头,你虽然控能制我的身体,说出几句真话,但是那是本座故意给你的,目的你现在应该知道的。”
请君入瓮,夜映月沉默不答,却在心中告诉自己:“只是被超自然的现象打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惜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
其实只要毁掉夜狂的身体,就能换取一些时间,但是毁掉一具尸体,他还会再找另一具,到时他们在明处,达罗在暗处,更不好对付,不如让他暂时的占用着眼前这具父亲大人的身体。
还有一个问题她想不到透,夜映月正视着大祭司,不应该是达罗道:“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你原来身体已经坏掉,再也不需要雪族女子的处子之血,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们姐妹。”
“因为你捉到的达罗,不是我的本体。”
听到这话,夜映月的眼眸内终于变了变,达罗看到夜映月这样,似乎很高兴,得意洋洋的道:“每月月圆之夜吸食女子阴气,不是为了防止我变身,而是防止我的魂魄离体。”
宝座中的人,面孔突然变得有些狰狞,邪气十足的道:“你们姐妹二人刚好,一人的血助我恢复本体,一人助我打开通往雪域大门的机关。其实你姐姐一人就足够,不过,我恨蔓儿,若不是她,我不会像孤魂野鬼一样到处找寄体。只有毁掉你们,雪族圣女绝种,再也没有人跟我作对,哈哈”
蔓儿。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夜映月和玉无情都不由的一愣,这是不是蔓侧妃的小名。
蔓侧妃是玉姬的母亲,是夜映月与雪冰凝的亲外婆,怎么会跟达罗扯上关系?还有说什么要雪族圣女绝种,难道四祖母她老人家是雪族圣女?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从达罗的话中,已经知道雪族圣女能对付达罗,但是看来只有外祖母才知道怎么克制达罗的灵魂。
记得在金鼎太和殿上,靖王曾经说过一句:“蔓蔓儿已经清醒,她亲口告诉本王,你血液中的狼性,只有雪族女子处子之血才能压制,不然每月的十五之夜,必须吸一名处子的阴气,才不至于露出你的真面目,否则众人就会看到你的狼样。”
但是从这句话来看,外婆显然不知道,达罗已经借尸还魂。
想着想着,夜映月已经觉得头大,又想着达罗不是施蛊之人,口中喃喃的问道:“达罗不是下蛊的人,谁才是下蛊的人?”
“大祭司。”
问题完全属于夜映月自言自语,没想到达罗会回答,他还继续道:“天圣宫门外,是假达罗试着促动忘情蛊,可惜没有成功,只是抹掉你的记忆。直到在水月四月茶庄下面,和梦影楼中,才是大祭司促动忘情蛊,威力才全部展示出来,你才能一刀刺伤慕容唯情。”
咳咳听到这话,夜映月在心中咳两声,暗道:“四月茶庄下面是真的,不过梦影楼那一刀,却是她提前下手,不然慕容唯情早就没命。”
------题外话------
预告一下,解决完达罗,便要登基了!

第163章
如此说来,忘情蛊的威力她还是能承受的,大祭司暗里跟达罗却是不争的事实,想来她那日在天圣皇宫被带走,表面是亦步风造成的,实际上却是大祭司。
大祭司,她得抽时间好好想想,这个人的一切。
达罗透过夜狂的眼睛,逼人的目光深深的看着夜映月,一字一句的道:“但,你的意志,强得让忘情蛊几乎失去在毒蛊界的地位,你一次次的恢复记忆,让本座失去原本拥有的一切,让本座要亲手毁掉你。”
投射过来的目光在一点点加深,夜映月没有一丝一毫躲避的意思,凤眸悉数迎接着达罗的目光,里面的怨与恨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瞳深得看到不到底,平静的道:
“笑话,那些东西原就不是你的,是你偷的。”
“偷的,本座只知道成王败寇。”
“原话,本夫人还给你,成王败寇。”
他与她所处的位置,正是如此,她是王,他是寇。
两人的目光拼视,若是两把刀,已经拼出无数的火光,达罗与夜映月一刚一柔的外表,内心都是一把锋利的,通过目光在空中交战。
达罗目光的锐利是岁月的历练,夜映月目光的是不停撕杀的暴发,两人的身上都透着一个狠字,散发出的腾腾杀气,弥漫整个大厅内。
厅中的每一个人,发肤都感觉着这场无声无息,不动声色的战斗,杀气逼得他们不得不暗动内功来抵御,压力还是从不同的方向逼来,几乎要这里面所有的人都要被挤碎的感觉。
正当众人以为要被挤碎的时候,压力突然一收,身体瞬间澎涨,好半晌后才慢慢的恢复,被挤到喉咙上的心脏才慢慢的回到原样。
“你真不会武功?”
达罗敛起眼内锐利,目光还是幽深得让人不敢正视。
他的话也引起其他人的疑惑,除了夜映日和绯绿,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夜映月身上,方才与达拼视的目光,绝对是内功深厚的人才能做到。
呵呵,夜映月轻笑两声,垂下眼敛道:“无须内力,只须技巧。”
没有正面的回答,事实亦如此,夜映月方才并没有用到内力。
想到上一世中的撕杀,那有武功这玩儿,有的是过硬的基本功和高明的技巧,再有就是先进的武器与高智商的脑子相配合。
无须内力,只须技巧。这句话对非日月宫的人来说,确实是有点不可思议,在他们的意识中,内力深厚者总是占上风的,即便是作为天下三公子中的玉无情亦认为如此。
其实,现实大多例子亦确如玉无情他们所认知的,内力深厚者占上风,但是在此前面,必须加一个上“智”字,只是到夜映月这里便不适用而已。
简单的八个字,再一次证明夜映月不简单,也让达罗发誓,不毁掉夜映月,逝不休。
达罗吸一口气,从这八个字中他听不到什么答案,但身中忘情蛊的人不能练武功,却是一个不能抹杀的事实,况且,夜映月从没有在众人面前展示过武功,心里倒安了不少。
“你的意志太强,忘情蛊在你身上不能完全发挥,于是本座选择她。”达罗的手指向雪冰凝道:“忘情蛊的威力在她身上终于得到完全发挥,威力,你已经领教过的。”
看着静静坐一旁的雪冰凝,夜映月疑惑道:“本夫人领教过?还请明示。”她什么时候领教过,就是姐姐的记忆已经被催动,什么时候的事情。
哈哈
“我知道。”
达罗得意的笑起来,却没有说出是什么时候,目光中十分的得意。眼看达罗笑得正得意的时候,夜映日突然开口,只听他道:“记得五六月在丞相府,雪冰凝突然出现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