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竟然……

水中,会有什么东西,让他如此的奋不顾身?

孟、遥、光!!

这个可怕的念头缠了上来,孟璟的冷汗湿了一件衬衫,他双腿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看着波澜重重的水面,却发现全身使不了一点力气。

这一刻,他到底为那个男人所深深折服了,扪心自问,他也会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但是做不到那样的绝然。

人心,在生命的危急关头,是不能轻易考验的,否则,你会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只有满满的失望,这就是孟璟此刻的心情。

他真的能做到为自己的小姑姑失去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吗?但是……那个男人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做得到!

……

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沉重的窒息几乎要把她淹没,生命正一点一点地流逝,孟遥光从来没有那么恐惧过,这一次,或许真的再也没有多余的运气了吧。

“醒来,不许咬自己的唇!”脸颊被重重拍了几下,意识模糊间,似乎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眼泪不可控制地从眼角流下来,孟遥光把唇咬得更紧了……

直到温热的舌尖顶开她的牙关,像是发疯般吮咬着她的舌头,唇齿交融间,弥漫开了淡淡的血腥味,疼痛,是那么的清晰,孟遥光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中的是男人冰削般的俊脸,深邃而幽黑的眸子像是浓浓的陈墨,眸间不见一丝笑意,只是静静看着她。

原本以为此生永远都不会再相见的人,此刻近在咫尺,孟遥光心里狠狠一痛,摇了摇头,思绪稍微清明了些,她再看一眼,心里的喜悦像潮汐一样涌了上来,幸福地把她围住……

她还活着!

孟遥光欣喜若狂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埋入他温暖的怀抱,仿佛怕他下一秒便会消失似的,看他一眼,叫一声“子郗”。

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流出的眼泪把他胸前的衬衫湿了一大块,似乎还有哭下去的趋势,易子郗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帮她擦去,却发现越擦越多,索性低头吻了上去。

熟悉的男性气息堵住了她的哭声,孟遥光哽咽着更紧地抱住他,她的唇被咬破了,他的大手扣着她的腰,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她的全身都在痛,可是这种痛,却让她感到幸福。

她还活着,她还和他在一起!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美好的事了!

“别哭了,嗯?”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修长的手指搭在她脸颊边,疼惜地拭去晶莹的泪珠。

“不,”孟遥光孩子似地抱住他的手臂,枕在他的胸口,小脸皱了皱,蛮不讲理地嚷道,“我要哭……”

真的,哭得越发凶了,眼泪几乎快要决堤,这种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如果无法找到一个出口,她怕自己会疯掉。

她只想让他知道,她有多么害怕,多么恐惧,多么无助,在她对继续活下去不抱一丝幻想的时候。

眼泪的存在,有的时候,只是为了证明,幸福和悲伤都不只是一种幻觉。

易子郗何尝不懂得她心里的感受,只能把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头发,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丝纵容的味道。

这样的时光,静谧而美好。

孟遥光在一片久违的暖意中,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是,小手依然紧紧拽着那绵软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全部的依托。

再次醒来的时候,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孟遥光心慌意乱地从床上坐起来,刚想翻身下床,门却被轻轻推开了。

她欣喜地脱口喊道,“子郗!”在看清走进来的人时,孟遥光的神色不知不觉地黯淡了几分,声音却还是兴奋的,“阿璟,你怎么也在这里?”

孟璟微微耸了耸肩,走到床边坐下,“怎么,看到我,你很惊讶?或者是,很失望?”

“怎么会呢?”孟遥光知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轻轻叹了一口气,“阿璟,对不起。”她始终耿耿于怀把他一个人扔在中央广场,虽然那个时候是被逼无奈。

“说什么傻话?”孟璟揉乱了她的长发,“你真正应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嗯?”孟遥光抬起头,纯净的眸底漫开淡淡的疑惑,“什么意思?”

“小姑姑,”孟璟的神色顿时变得严肃了许多,“你把一个清冷淡漠的男人,生生地逼到了困兽的境地,让他为你从神坛跌落,毁了他的一世英名,咳咳,”他再也装不下去,掩饰般地咳了几声,“甚至是清白,你让那样一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为你撕毁了伪装的面具……”

孟遥光只觉得此刻的孟璟有点奇怪,可还是没有打断他的话。

手点了点她的脑门,孟璟就差咬牙切齿了,“你说你这个笨蛋,哪里不好你非要去跳河,你知不知道那河里有什么?鳄鱼?食人鱼?如果要不是易子郗去得及时,你现在早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情感大爆发,孟遥光觉得自己快被他搂得呼吸不过来了,推了推他,“阿璟,你冷静点……”

“小姑姑,”孟璟低低地说了一句,“你还活着。”

“嗯。”孟遥光哽咽着,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一直轻声道着歉,“对不起。”

“他真的……很爱你。”

“嗯,我知道。”

“爱你,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他怎么了?”脑中闪过他苍白的脸色,孟遥光急急地扯住他的袖子,“阿璟,快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易四少,易四少,到底怎么了~~~~(>_<)~~~~

四少威武,这是用生命去宠爱自己心爱的女人啊

63

孟璟看着那个身影飞快地消失在门口,笑着摇了摇头,颇有感慨地说了一句,“唉,女大不中留啊。”明明他才二十五岁,为什么却有一种为人父嫁女儿的沧桑之感呢?

易子郗啊易子郗,看在你如此真心待我小姑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帮你这一次吧!孟璟直接往床上躺了下去,双手交叠枕在头下,从她失踪了之后一直担惊受怕,昨晚又一夜没有睡,此刻真的困到了极点。

脚底有轻微的划伤,每走一步脚心散开阵阵疼痛,孟遥光扶着墙壁站在一扇白色的门前,手刚触到门把,门便开了,戴茜走了出来。

“他,还好吗?”

戴茜用眼神示意她到另一个地方说话,两人站在阳台的尽头,微雨阑珊,日光却是晴好的,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花香。

‘“遥光,”戴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转过身,面对面地看着她,语气真诚地说,“你真幸运。”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如此失控的模样,仿佛整个世间都在薄雾里掩映,他的眼中,只有怀里的人。拂晓时分,温度还是低的,两人湿透了衣衫,衣角还在往下滴着水,黑罗想伸手去接他怀中的人,却被他冷然的目光吓得退了回来。

朦胧中,那张紧绷的俊脸阴沉得像鬼魅一般,水珠薄薄地覆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眉眼清冷,浑身散发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戴茜眼尖地注意到,他怀里的人,面如雪色,而他的双手,似乎是颤抖着的,莫非……

那一刻,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戴茜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着,“没想到出事的竟然是四少。”

“他怎么了?”孟遥光的声音早已不稳。

“四少,中毒了。”戴茜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似乎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连忙拉住转身要离开的孟遥光,“不过,你别担心,他已经注射过抗蛇毒血清了,没有什么大碍。”

深入热带雨林,有许多未知的危险,尤其以毒蛇为首,未雨绸缪,还好他们事先准备好了血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为什么他的脸色似乎很不好?”孟遥光握住她的手,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白皙的肌肤上印下清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戴茜,求求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那个时候,你还在昏迷,他一直守在床边不肯走,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

“哎!遥光,你别哭啊,我以真主的名义向你起誓,四少真的真的没事……”

***

时光恍惚,淡漠了思绪,轻易地吹散了岁月的从容不迫,孟遥光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她的每一步都沉沉地踏在心尖上,似乎每一缕心神都为那个清俊的身影凝结。

易子郗。这三个字仿佛苹果的芬芳,盈满了她的心间,深入肺腑,连一呼一吸,都漫开了淡淡的甜蜜。

寂寥的岁月里,曾经许过地老天荒的山水可以彼此遗忘,落花流水,最终不过是一场过客匆匆,她孟遥光此生当何所幸,得以遇见这样的一个男人?

春蒸秋藏,自小尝遍了世事凉薄,淡然自若围起来的一座城,却被那个人轻而易举地摧毁了一砖一瓦,细细想起来,只觉得,无端幸福。

倾了一座城,换来一个温暖的胸膛,这笔交易,她并不吃亏。

时光贪恋地缠着指尖,轻轻抚过男人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尖,孟遥光缓缓闭上眼睛,在心里,在手里,描摹着他熟睡的样子。

早就知道他长得极好,容貌出众,却从来没有细细看过,此刻竟然移不开目光,孟遥光垂下眸子,掩去眸底细致的温柔,轻然地覆上他微抿的薄唇,脸颊早已浮现水润的玫瑰色。

曾经,他用这个地方轻柔地含住她的唇,诉说无言的疼惜。

他一定是爱着她的吧?虽然并没有亲口说出来过,但是……她有心,能感受得到。所有人都说他爱她,然而,那不算……孟遥光倾□子,和他隔着咫尺的距离,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敢偷袭我?”男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声音染了淡淡的喑哑,仿佛是老旧的琴弦拉出来的沉音,格外撩动人心。

孟遥光吓了一跳,原本撑在床沿的手一软,整个身子密密实实地压在他身上,羞愧不已,脸颊像是烧了一朵小火焰,红得惊人。

“你,你醒了……唔!!”两人隔着一张薄薄的凉被,他的心跳传到她的心脏,某个脸红耳热的人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慢慢往外移动。

下一刻后脑勺被按住,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把她的话吞进了唇舌间。

易子郗心情颇好地上扬嘴角,大手捉住压在身上的小女人纤细而胆怯的手腕,不让她逃脱,唇贴着她的,似乎不包含任何的情`欲,只是停在那两片柔软上辗转吮吸,极尽柔情……

长长的一吻终了,两人的呼吸相融,根本分不出你我。

近在眼前的眸子璀璨得宛若天上的星子,闪烁间,不舍得错过的,是她粉色的笑靥如花,再也承受不了太多炙热的目光,孟遥光害羞地躲进他怀里。

孟遥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手扣入他的十指间,轻轻晃了晃,“子郗,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想问的问题还有很多,这却是她最想知道的,或许她愿意相信,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是命中注定,但是……这一切,都太巧了,不太像是上帝的安排,反而,像极了某个人惯来的作风。

俊颜还带着略微的苍白,易子郗精神却很好,目光笃定地看着她,唇边似乎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呀!”孟遥光惊呼了一声,连忙按住他作乱的手,又羞又气地嚷道,“易子郗,你,你……”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那种事!

易子郗的手拨开她的继续往下,拉了她的一条腿环在腰间,手指微微曲起在脚踝处转了一圈。

孟遥光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恍然大悟似地点着头,“脚链里安装了定位追踪器?”

怪不得他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她呢!

“那……”孟遥光还想问些什么,发现腰间一紧,不过顷刻间两人就换了交叠的位置,“你要干什么?”

男人的大手从裙摆处探入,把她的裙子撩得老高,孟遥光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的大腿,似乎热硬如铁,他的温度从他的指尖传到她身上,带来久违的欢愉感受。

易子郗目光沉沉地看着身下的女人,长指轻松一挑,一拉,扣着她的腰,身子往下一沉……

双腿间一凉,最后的一道屏障被褪去,孟遥光扭动着身子,一个突如其来的盈满,让她痛得几乎皱了一张小脸。

竟然没有任何的前戏,他就硬生生地闯进了她的身体,那种被生生撕裂的疼痛堪比初夜,孟遥光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在上面重重地咬了一口。

男人在做`爱中会把女人所有的举动视为挑逗,“嘶”的一声,易子郗最后一丝理智宣告决堤,他往前一挺腰,肿胀的灼热全部进了去,然后狠狠地律动起来……

“痛!”再也受不了他霸道的掠夺,孟遥光软着声音求他,“易子郗,你轻点儿啊!”

他就是要她痛!只有这样,她才会深刻地体会到,在她失踪,甚至面临生命危险时,他的心,有多痛?

此刻他深深地埋在她的体内,感受着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因为他而发狂,不安终于散去,她安然无恙的念头,才真正落地生根。

原本只想让她铭记这次的教训,然而,看见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听着她柔媚而沙哑的声音,易子郗的心又软了几分,动作也温柔下来,在两人结合的地方慢慢按压,配合着她的节奏,终于,情动的花液缓缓从神秘的幽谷流出……

太久违的欢爱,让两人情不自禁地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仿佛,只要在彼此体内,才能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真实。

“我错了。”

“嗯?”男人的尾音懒懒地上扬,“哪里错了?”

罪状数起来罄竹难书,孟遥光想了好一会儿,才避重就轻地答,“我不应该让你为我担心。”

“还有呢?”易子郗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却有说不出的宠溺。

还有吗?孟遥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神情无辜极了,撒娇似地埋入他怀中,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子郗,好累哦!”傻瓜才往枪口上撞呢!

随后,真的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孟遥光再也装不下去,眼睛偷偷眯了一条缝,入目便是男人若有所思的侧脸,她心一紧,手更用力地环住他的腰。

没有鳄鱼,也没有食人鱼,她的子郗还好好的,毫发无伤。

“子郗,还记得那天早上吗?”孟遥光扬了扬自己的手臂,上面还有细微的伤痕,她的小脸上一片清浅的笑意,“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历史又重演了。”

那天晚上,他把她从一个不谙情`事的女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第二天醒来,她全身遍布吻痕指印,而他身上也有不少的擦伤,那个美好的清晨,他们为彼此抹着药膏……

是不是从那一刻起,心就开始失陷了呢?

胸前的衣衫又湿了,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爱哭了?易子郗轻轻叹了一口气,心底的某个角落却柔软得一塌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蜜,你撒花撒得甜蜜蜜~

64

“睡吧。”易子郗柔声哄着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的人,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粉颊,怕被继续撩拨下去自己又会忍不住再要她一次。
“嗯。”孟遥光乖乖地应了一声,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他的怀抱好暖啊!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紧紧贴着他胸口,“好啊,我们一起睡。”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柔软的纤指压在某人的唇上,看着他情`欲未消的俊脸,孟遥光掩饰般眨了眨染水的秋眸,“不许想歪哦!”

是很纯洁的睡觉啊!好吧,虽然凉被下他们一丝`不挂,而且刚刚也才做过很不纯洁的事,她的话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黑眸闪着温柔的光泽,易子郗目光清湛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发现自己竟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由得笑着捏了捏她可爱的鼻子,知道她是真的累坏了,催促着,“快睡!”

身上受了伤,有点痒,也有点疼,孟遥光睡得不是很安稳,只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下来,体力实在透支得厉害,她还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却几乎密布全身,有擦伤破皮,也有淤青,易子郗把她的手压在身侧,眸光幽深地锁着她清丽的小脸,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易子郗却全无睡意,薄唇贴上她的耳畔,轻轻落下一吻,又移到她脸颊,亲了一遍又一遍,意犹未尽地舔着她清甜的唇瓣,揽着她细腰的手也慢慢收紧,也似乎只有在此刻,他的心才找到了真正的归依。

只有他才知道,这样惊险的失而复得,哪怕拿全世界去换,他也在所不惜。

如果愿意为了另外一个人,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只是看到她疼,也心如刀割,易子郗心里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是真的陷进去了,深陷在爱情的泥沼中,不可自拔,然而,那又如何呢?他甘之如饴。

只是,从今以后,他又多了一个致命弱点,他的生命,不再属于自己一个人。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易子郗看着那张纯真无害的娇颜,轻轻叹了一声,语气无奈又宠溺。

似乎听到了他的低语,他的“弱点”,手摸索着习惯性地放在他胸口的位置,微蹙的眉心才如春花般徐徐绽开,嫣红的双唇中喃喃自语,“易子郗……”

仿佛这三个字有着让她莫名安定的力量,孟遥光又沉沉睡了过去。

罢了吧!大风大浪他顶着,大不了护她一世安虞,易子郗愉悦地勾起薄唇,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黄昏悄然而至。

交颈相拥的两人,一个清梦正浓,另一个却瞪大了清明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闪啊闪的,却一动不敢动,唯恐惊醒了旁边的人。

只是,长时间保持这样的姿势,全身都酸软不已,孟遥光委屈地皱着脸,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不知等了多久,旁边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孟遥光双手合十,几乎感激涕零地翻身下床,只是,脚刚一着地,却发现……

看看自己裸`露的胸前,又看看某人越来越灼热的双眸,孟遥光红着脸惊叫了一声,又重新跳回床上,迅速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檀木地板上,她的裙子压着他的白衬衫,他的黑色长裤歪歪斜斜地挂在床边,笔直的裤腿覆在她的鞋子上,唉,怎么一个纠缠不清了得?

轻轻咬住下唇,孟遥光心里又羞又恼,她怎么会忘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呢?

“又不是没有看过,大惊小怪做什么?”易子郗气定神闲地拉开被子,故作没有看到某人泛红的脸蛋,赤条条地下了床,随便把裤子套上,又进衣帽间,拿了一套新的衣服。

孟遥光从指缝里悄悄睁开眼睛张看的时候,男人已经换上了帅气的休闲衬衫,他站着,她坐在床上,居高临下,更显得身形清隽挺拔,她看着看着,竟然失了神。

他给她拿的是一套嫩黄色的裙子,甜美清新,最重要的是很宽松,孟遥光的手肘受了伤,扣内衣扣子的时候有些吃力,失败了好几次,不禁有些急了。

易子郗早已穿戴整齐,在床边坐下,扳过她的身子背对着自己,大手轻轻一扣,轻松地扣上了,只是……

“易、子……郗?”孟遥光的声音似乎有些不稳,“嗯……”口中发出柔媚的嘤咛,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你的手……”

某人语气淡淡地应了一声,大手还在某个柔软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按压着,指尖夹着早已挺立的花蕊顶端,轻拢慢挑,神情看起来极为愉悦。

“我的手,怎么了?”声音很无辜。

只是这么的轻轻一挑逗,身体的某个地方早就起了变化,濡湿而温热,孟遥光羞愧不已地夹紧了双腿,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见,“我,饿了。”

殊不知,蓄势待发的某人激动得眼睛都红了,“饿了?”声音沙哑得不可思议,“我这就来喂饱你。”

拉下拉链,释放出难忍的肿胀,知道她早已为自己准备好,易子郗的手指挑开她刚刚穿好的内裤,换了个角度,从侧面重重地顶了进去……

***

饭桌上,黑罗和白罗都在,戴茜把一盅燕窝放到孟遥光前面,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语气关切地说,“你身子虚,得好好补一下。”

这意思是,补好了身子送给某只越来越不知道节制的色`狼继续蹂躏吗?想起不久前那些令人害羞的画面,孟遥光又不争气地红了脸,胡乱地应了一声,便低头喝起来。

吃过饭后,果然体力恢复了不少,直接忽视某人别有深意的目光,孟遥光拉着戴茜到外面散步。

这个地方的月色也是极好的,月亮很大很圆,皎洁的光却照不到雨林的深处,孟遥光莫名其妙地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

“戴茜,那条河里,是真的有鳄鱼和食人鱼吗?”孟遥光心有余悸地问道,潜意识里却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的,开什么玩笑,虽然现在她还好好地活着,但只要想到曾经和那些可怕的生物有过接触,全身就忍不住起了小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