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还讽刺过她胸小?
靠,眼瞎吧你许远航。
他眸色深沉,蠢蠢欲动。
迟芸帆也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出来前还检查过,穿得没什么问题,但她还是太不了解自己男朋友了,光是看她泳装,他就脑补了无数邪恶画面。
她深深吸一口气,走到游泳池边坐下,握住旁边栏杆后,这才鼓起勇气,慢慢地将脚放入水中,四舍五入,也算是“下水”了。
许远航当然不会任她这样敷衍了事,他把握着分寸,游过去,长手一伸,把她抱了起来,迟芸帆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握着栏杆不放,抗拒态度很明显。
他搂她更紧,安抚性地抚摸她后背:“放心,有我在,没事。”
迟芸帆仍然不为所动。
“乖。”许远航试着去掰她手指,见她没拒绝,他一根根掰开,然后抱着她往泳池中心游去。
许远航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呼吸急促,身体线条也变得僵硬,还有些发抖,但他还是狠狠心,继续往前,恐惧总要克服,而且现在有他在她身边。
“别怕。”
“我在。”
“你看,我们来到中心了。”他语气格外温柔,“是不是一点都不难?”
“现在,我把你放下来,好不好?”
迟芸帆缓缓睁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光紧紧抱着他,双腿还环在他精瘦腰上,这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她想下来,可充斥周围,是她内心深处一直害怕水域,恐怖程度堪比毒蛇猛兽。
“不要。”
她本能地把他抱得更紧。
温香软玉在怀,对许远航来说变成了一种甜蜜折磨,在她微微挣扎中,他发现某个地方……起反应了。
这可要命了。
他瞬间掉入水深火热中,暗咬牙根,往上托了托她身子,艰难地平息体内突然涌起燥热。
迟芸帆情绪高度紧张,起先没有留意到许远航异样,后面才察觉到他呼吸粗重不已,觉得可能是自己挂在他身上原因,压根就没往儿童不宜方向想。
情`潮来得太快,巨大诱惑正近在眼前,近在怀中,许远航处于自制力隐隐溃堤边缘,他知道什么东西可以灭掉这把火,顺便还能一举两得地帮她真正下水。
柔韧度极佳好处在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许远航慢动作似往后仰倒,迟芸帆是以他为依托,自然也跟着倒向水面,严丝合缝地贴着他身体,入水刹那间,齐齐涌上她心间除了对水恐惧,还有……
他身上某处异样。
像一大块热硬铁石。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就算迟芸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但凭着以前学过的、扎实的生理知识, 她还是迅速反应过来……那忽然出现的硬块是什么,同时也明白,它是因她而起。
她为这个认知而羞得面红耳赤,全无应对经验, 生怕再刺激到许远航,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沉入水中。
水从四面八方挤过来,迟芸帆忍不住全身发颤, 她想起小时候,迟行健带她去海边游泳,当时他朋友的几个孩子也在,大家年龄相仿,很快在水里玩成一片。
玩着玩着,迟芸帆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缠上了双脚,她一开始以为是海蛇, 本能地朝在小木屋外的爸爸求救, 可他忙着和朋友聊天, 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迟芸帆又看向不远处守着他们的保姆, 她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艰难地举起手挥了挥, 保姆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以为她是在和小伙伴打招呼,笑了笑, 就把视线移开了。
迟芸帆的身子看似直立着,下颌以上的部位也在水面,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空气在一点点地消失,她几乎无法呼吸了,那缠绕脚间的力量,正慢慢地将她往海底拖……
她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连哭都哭不出来,听着其他孩子发出欢快的笑声,想着,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
渐渐地,连意识也消失了。
最后,是一位例行过来海边巡查的工作人员把迟芸帆救上来的,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从那以后,她就对所有水域产生了心理阴影。
那种无助、绝望又窒息的感觉密密麻麻地侵占了迟芸帆的思绪,她想尖叫,然而又叫不出声,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地将身下的人抱住,犹如溺水之人抱住一根浮木。
力度大得仿佛要嵌入他的身体。
许远航心疼得不行,顾不上自己,柔声安慰:“不怕,放松,放松,我一直都在……我会保护你的。”
这次就先到这里吧。
他试着往上托起她的身体,却被阻止了。
迟芸帆的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肩上按了两下,她喘着气,胸脯剧烈耸动,逼着自己努力地去适应水中的环境,当他直面内心的恐惧,一次次地从高台上跳下,无形中也给予了她勇气。
这是一场和自己的战争。
但她并不是孤军奋战。
她有他陪着。
他还说,他会保护她。
如果那个时候,也有人保护她,情况是不是就没有这么糟糕了?
“没有想象中的可怕,是不是?”许远航循循善诱,轻笑道,“小船儿,睁开眼睛看看,你做到了。”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名字,都和水有缘。”
“我们更有缘,”他亲了亲她的唇,将声音渡进去,“你是帆,是方向,也是动力,引领我航行。”
迟芸帆紧绷的心弦因为这句和他风格完全不符的话而松了几分,不由得想起那篇暗讽体育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的稿子,那时他们还因此针锋相对,势如水火,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男女朋友。
她也相信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她的脸在他颈边蹭了蹭,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身体的不适感还在,不过没有那么强烈了,她刚动了一下,却被许远航按住后腰:“别动。”
他身上的硬块还没有消失,存在感强大到根本无法忽略……
迟芸帆的脸燥热不已,不是已经过了很久吗,怎么还会……?
许远航见她露出羞色,故意挺了挺腰,笑得痞里痞气,还没羞没躁地哑着声逗她:要么想办法帮忙,要么就自己游回池边。
两个都不是迟芸帆想要的选择,但相比逾越某条界限,她宁愿选第二个。
许远航哪里肯放人,硬是抱着她,吃遍了豆腐,才勉强压下火气。
迟芸帆眼眸湿漉漉的,似乎蒙了一层水光,浑身热度惊人,她觉得满池的水都好像被他们烧热了。
一番胡闹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各自去淋浴,换好自己的衣服出来,就准备回去了。
俱乐部离A大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许远航牵着迟芸帆,缓慢穿行在夜色中,身侧车流如织,一盏盏橘色灯光温柔地将他们的身影印在地面。
“许远航,”迟芸帆晃了晃他的手,“能和我说说你爸爸吗?”
戴医生说,这也是打开他心结的另一种方式。
“我爸爸……”许远航若有所思地望着前面,刚好走到两盏路灯中间的位置,大半张面孔都陷在了阴影中,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缓,“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出身普通家庭,读普通的大学,毕业后,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开了个普普通通的建筑公司。
他的所有改变,是从遇见一个女人开始。
为了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将生意越做越大,甚至不惜背负第三者的身份,他是那样掏心掏肺地爱她,爱着他们的家,结果她回报他的却是一场又一场不甘寂寞的出轨。
他的大起,因为她,他的大落,也是因为她。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男人,却是许远航心目中的英雄。
从他有记忆起,爸爸不管多忙,总是会抽空陪着他,接送他上学,给他买玩具,到学校开家长会……九岁那年,他选择去体校练跳水,也是因为爸爸的鼓励,为此他还设想过,等将来有一天走到最高的舞台上,第一句话就要说:“感谢我的爸爸。”
他真的做到了,虽然事后被教练狠狠批了一顿。
比赛结束的那晚,他听到爸爸在电话那端又是笑又是哽咽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首先要感谢国家,然后感谢教练……”
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替他把烦忧都解决的人,从来都是爸爸。
在许远航心里,爸爸是无所不能的。
但那时的他不知道,无所不能的爸爸,也会有不为人知的脆弱,强则易折,被逼至绝境就是真正的绝望,所以,尽管爸爸最后还是选择了消极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许远航也从未怪过他。
在做他爸爸的那些年里,他已经用尽全部力量,付出了所有的爱,也耗光了生命的最后一丝余热。
如果说,除了天人永别外,许远航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今生今世父子一场,没来得及和爸爸告别。
每次他回国家队训练,爸爸送他去火车站、机场,分别在即,他忍不住回头,总会看到爸爸站在原地,温和地笑着和他挥手,不忘再三嘱托:“到了给爸爸打个电话啊。”
那时他心里也很不舍,又不想把氛围弄得太伤感,面上总是做出微微不耐烦的样子:“知道了。”
不知不觉,A大就近在眼前,鸣笛声尖锐响起,打断许远航的回忆,他发觉她紧握着自己的手,心中暖意迭生:“我没事,都过去了。”
迟芸帆抱住了他。
许远航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安静地在树影里拥抱。
许远航回训练基地差不多要两个小时,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坚持把她送到宿舍楼下,单手插兜,另一手伸出去,手心向上:“录好了吗?”
迟芸帆拿出海螺放到他手上:“嗯。”
他就要按下开关,她按住他的手:“等回去再听。”
许远航眼中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更加期待录音的内容了。
回去路上,哪怕心被勾得痒痒的,但许远航还是信守承诺没去动海螺,跨入基地大门后才将它拿出来,轻轻按下开关,然后放到耳边。
他听到她清软动听的声音在唱——
“and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 (我发誓,当着天上的星星月亮)
I ‘ ll be there(我必在你左右)”
以许远航现在的英语水平,完全听得懂这两句歌词的意思,他打开音乐软件,输入关键词,一首叫《I swear》的英文歌跳了出来,回到宿舍,他刚好把这首歌听完。
宿舍里没开灯,田小七已经睡着了,许远航洗完澡后,躺在床上,钻进被窝,再次听起海螺里的录音。
歌唱完后,停顿了一秒左右,许远航又听到了两个单词,声调被刻意压着,轻得像是背景音,可他还是听清楚了。
“Me too。”
她是在回应他。
“我爱你。”
“我也是。”
藏得真深啊女朋友。
许远航目光清亮地望着窗外的明月,唇角勾笑,一颗心就像泡在蜜糖水里,软得不可思议。
他反复地听着录音,在她声音的陪伴下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梦悄然来袭。
造访梦境的依然是他爸爸。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上演在他面前跳楼自杀的场景,他也没有高空坠落的恐慌感。
他看到爸爸站在小区门口的那棵榕树下,神色平静地看着他的方向,不发一语。
这是他第一次梦见爸爸那张清晰而慈爱的脸。
他想冲过去,却仿佛被什么钉在原地,双脚挪不动分毫。
爸爸看了他很久很久,然后,像往日无数次的送别那样,举起右手,不是挥,而是往外摆了摆:“回去吧,不用送了。”
原来在梦里,他是送行者,而爸爸才是那个要远行的人。
他知道爸爸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挽留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全堵在喉咙里了。
他听到爸爸又说:“就送到这里吧。”
“我要走了。”
“下一个路口,会有人来接你。”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
他忽然感到眼睛一阵刺痛,抬头看去,太阳、月亮和繁星同时出现在天上,闪耀而刺目的光芒中,那道高瘦的身影就这样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光的尽头。
他眼眶一点点泛起红色。
知道了,爸爸。
再见了,爸爸。
画面又转换到了熟悉的跳水馆,周围没有观众,他独自站在十米高台上,跳跃而下,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靠近清澈的蓝色水面时,迎接他的却是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
他压着她入水。
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他们在水下用力拥抱,紧紧缠绕。
“远哥?”
“远哥醒醒,起床训练了。”是田小七的声音。
许远航从梦境回到现实中,外面已天色大亮,他怔然地望着天边破云而出的一轮初阳,眸底凝聚起两团耀眼的亮光。
又是新的一天了。
训练的内容却没有什么变化,许远航做完准备运动后来到跳水馆,加入到三米板的练习队伍中。
前面两个人入水后,就轮到他跳了。
107B,难度系数3.1。该做什么动作许远航早就了然于心,他接住跳板的弹力腾空而起,起跳高度控制得很不错,向前翻腾3周半屈体的动作更是完成得极为流畅,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他入水的那一刻,如果水花压得好,这一跳在比赛中完全可以拿下高分。
只是,一起训练这么多天以来,大家心里都清楚,许远航的最大软肋,就是压不住水花。
他们已大概预料到水花会溅起多高。
两秒后,随着水声响起的,还有此起彼伏的倒吸气声……
正和秦树说话,余光留意着这边的蒋国强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跨着大步走向游泳池,嫌走得太慢,他干脆小跑起来。
许远航好一会儿才从水下出现,随意地抹去脸上的水,看到围在池边的人个个表情震惊,一副傻了的样子,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在他唇边漾开。
“许远航!你……”
蒋国强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可说出口的只是:“你小子!”
许远航朝他伸出手去:“老蒋,搭把手。”
蒋国强大笑着,用力握住他的手,将他从水里拉了上来,然后一记重拳砸在他肩上:“嘿,你小子!”
他定定地看着许远航的眼睛,那张扬到不可一世的傲气密布其中,眼神里还隐约带着一丝熟悉的杀气。
那个瞬间,蒋国强心头浮现四个字。
王者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远哥,接下来请开始你的装逼哦不是表演~恰逢《千与千寻》上映前夕,和大家分享一段很喜欢的话:“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远哥也真正和他爸爸道别了。
继续掉落红包~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相比蒋国强的激动, 许远航的心情就显得平静多了,正如刚刚自然而然地入水, 等到出水后才想起,和水面接触那刻,那片纠缠他已久的漫无边际的深红色并没有从脑海中涌现。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接受心理治疗, 以昨夜梦里的那场告别为契机, 间接地弥补了心里的缺憾, 许远航已经慢慢地对过去释怀了, 他抬头看向上方明亮的灯, 它们像梦中的太阳、月亮和星星,拥有照亮黑暗的力量。
它们也像那双不在这个世上, 却永远在他心里和回忆里的眼睛。
有光的地方, 就有希望。
从此以后, 他将在它的照拂下继续前行,无所畏惧。
蒋国强仍紧握着许远航的手,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抱住,重重地拍着他的肩, 所有的情感都溢于言表。蒋国强等这一天, 等了三年多,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不明内情的小队员们无法理解教练为什么会这么失态, 他们也不知道这一跳对许远航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破茧, 是涅槃重生,是他和自己之间那场战争的胜利,以及,下一个辉煌的起点。
秦树和女队的几个姑娘都跑过来向许远航道喜,他们曾经都是并肩作战的队友,知道他从云端跌至低谷的过去,发自内心地替他感到高兴。
许远航不想让向来严肃、不苟对外的蒋国强在队员们面前丢掉了总教的威严,他抿着唇角,懒散地笑了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老蒋,悠着点儿,说不定这次只是个意外呢?”
蒋国强立即松开他,眼儿瞪得比牛眼还大,气呼呼地破口吼道:“胡说八道!”
有一就有二,这就是个不容置疑的好转迹象!
几个小队员相互交换了眼神,这才是他们熟悉的蒋教嘛。
秦树提议:“许师弟,要不你再跳一次吧。”
他虽然当了教练,但对许远航还是保留着原来的称呼。
许远航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他比谁都想确认那究竟是不是意外,视线往围观的人中一瞥,跳十米台的也跑过来看热闹了,其中还有田小七,就是少了某道身影。
“老蒋,”他朝蒋国强伸出手,“借一下您手机。”
“做啥?”
“拍视频。”
蒋国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平时就只用手机拨打接听电话,收发信息,对拍照什么的都不在行,没少被女儿取笑,说他拍出来的照片都是钢铁直男的灵魂视角。
什么钢铁直男的,他只知道钢铁侠!
蒋国强把手机往旁边站着的田小七手里一放:“你来拍。”
田小七身负重任,将腰板挺得笔直,小心翼翼地点开相机的摄像模式,将镜头对准了三米板上的许远航。
他这次做的是第二组的动作,走板顺畅,弹跳轻松,201,向后跳水翻转半周,年轻而线条紧实的身体像一支蓄满力量的箭,直直地插入水中。
水花轻盈扬起,碧波荡漾。
秦树忍不住喊道:“漂亮!”
蒋国强也面露笑意,悬着的心终于结结实实地掉回胸腔。
其他人则是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又是一个高分动作!他们感到困惑不已,为什么才放了半天假回来,许师兄就跟脱胎换骨,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也不是说他之前总体表现不好,就是没有现在这么的……恐怖。
尽管水花压得不算完美,但对于这样的高个子来说,已经是非常非常难得的了。
他们从他身上依稀,不,是清晰地看到了传说中的十米台大魔王的影子。
田小七没有多余的手,只能以夸张的面部表情来表达心情,我去!好大……尤其是挺起腰和胯的时候,那让人无法忽视的一大团,横看成岭侧成峰,这绝对是天赋异禀的节奏啊。
虽说朝夕相处,又一起训练,田小七也不是第一次注意到,但透过特写镜头看得这么仔细真的是头一回……
余光左右打量,怎么,难道就只有他的注意力偏了吗?
是不是他的思想太不纯洁了?
咳咳,肯定是的。
不过,真的让人好羡慕啊。
他也好想要这样的大长腿和大叽叽。
许远航的第二跳发挥同样稳定,受了他的鼓励和刺激,其余队员们训练起来也更卖力了。
近八个小时的训练下来,体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许远航吃过晚饭后,休息片刻,就准备去上课了。
为了消除外界对运动员“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偏见,他们平时除了训练外,还要上文化课,而且蒋国强对英语额外提出了要求,理由是:你们将来可都是要代表国家出去参赛的,连基本交流都做不到,这像什么话?
还有一个原因:看看人家乒乓球队的,英语说得那叫一个溜,不仅对答如流,关键时候还能帮人翻译!
没办法,每个家长都是看别人家的孩子更顺眼。
许远航并不排斥上晚课,一来可以暂时放松,二来上课的是专门从A大外语学院请来的老师,也算是间接和她有了某种联系。
他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座位都不固定,喜欢坐哪就坐哪,他挑了个后排角落位置坐下。
田小七坐他前面,回头和他说了几句话,老师就来了。
考勤是不计的,来不来全靠自觉,国家提供了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不把握住是自己的损失。
老师是个中年女人,保养得宜,衣着时尚又不失端庄,为了活跃气氛,在讲课前,她笑着问:“你们最喜欢的一句话是什么?”
底下的学生们纷纷低头回避她的目光,她巡视一圈,最后看向坐得挺直,极为突出的许远航:“那位同学,请你来说说吧。”
最怕这种提问环节的田小七大大松了一口气,危机解除。
许远航站起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想到什么,薄唇微扬:“and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I ' ll be there。”
倒背如流,滚瓜烂熟。
前排的小姑娘们回头投来崇拜的眼神,师兄不愧是师兄,发音标准又流利,声线低沉,而且,怎么感觉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温柔,还带着说不出的宠溺。
英语老师赞许地点点头:“《I swear》里的歌词,我也很喜欢这首歌,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