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芸帆也:“……”
萝卜你是不是无意中暴露了什么属性?!
宿舍夜聊至此结束,三人各自洗漱好,准备关灯睡觉。
迟芸帆躺在床上,刚想发信息问许远航回到训练基地没,她划开屏幕,他信息就来了:“到了。”
她回:“嗯。”
继续敲字:“你好好休息,晚”
许远航又发来一条消息:“本来可以早点回到,不小心坐过站了。”
迟芸帆把输入内容全删掉:“为什么?”
他正等着她问呢:“一路上都在想你。”
迟芸帆一直以为自己在感情上是很淡薄,但事实上,她对许远航各种情话都没有什么抵抗力,哪怕他人不在身边,看着他消息都有同样效果。
坐过站?
公交,还是地铁?
他来时候不是打车吗?
“啪”一声,杨飞燕关掉了灯,整个室内沉入黑暗中,或许是因为这个夜晚太静谧了,时间也流淌得格外缓慢,一寸一寸地勾出了迟芸帆细腻又迟钝心思。
他打车来,是为了早点见到她。
他没有打车回去,是为了晚一点离她越来越远。
迟芸帆想象着,他在公交或地铁上画面,如果是站着,后背挺得笔直,说不定还会酷酷地单手插兜,如果是坐着,或许是松散地靠在椅背上,不管是哪种,他表情都一定很温柔。
他在想她。
迟芸帆眼神也柔和得如同一汪暖阳照耀下春水,格外缱绻清澈。
对面,刚冥想完卜晴空看到迟芸帆这边还有微光,轻声问:“小帆儿,还不睡啊?”
迟芸帆同样小声:“就睡了。”
手机又是一震,许远航发了条语音过来,她钻进被子里,点开,贴近耳朵,听到他低沉带笑声音:“晚安。”
怕吵到舍友,她没有发语音:“晚安【拥抱】”
许远航认真研究了那个黄脑袋绿衣服,长着两只手小人儿一番,他将还停留在微信聊天页面手机反扣在胸口,就像接受了她拥抱一样。
浴室门开了,田小七光着上身,肩膀搭一条白色毛巾,哼着小曲走出来,看到许远航已经回来了,他好奇地问:“远哥,你消失了整晚,跑哪儿去了?”
许远航唇角微扬:“约会。”
田小七“啊”道:“你有女朋友啦!”
关于运动员谈恋爱这种事,在很早之前是被禁止,也不是没有过棒打鸳鸯先例,甚至严重到直接双双被国家队开除,不过这些年来随着管理理念改变,对恋爱规定也就没那么严格了,但那是对于二十岁以上队员,只要不影响到训练和比赛,教练一般会睁只眼闭只眼,但像田小七这种没成年,自然是想都不用想。
还没出成绩,谈什么恋爱?
想也没用。
就算谈了女朋友,聚少离多,迟早也得分。
许远航重新按亮手机,递过去给他看屏保:“老子女朋友,省状元,漂亮不?”
田小七看得眼都不眨了,这真不是哪个女明星吗?他还想再看一下,许远航收回去了,他忍不住惊叹道:“牛逼啊。”
许远航眼角余光斜睨过去:“真人比照片好看一百倍。”
田小七还想挖更多料,可他这个段数哪能是许远航对手?抓肝挠肺,胃口被吊得不要不要。
许远航结束话题后去冲了个澡,只穿了条内裤出来,见田小七还没睡,坐在床上发呆。
“怎么?”
田小七欲言又止:“今晚吴师兄和秦教吵架了。”
“嗯?”
其实,队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吴耀杰这一两年来在跳水技术难度上一直都没有什么突破,也可以说是进入了瓶颈期,一来可能是能力和天赋原因,二来是,他太过于依赖经验了。
突破是建立在经验基础上,但有时候经验也会阻碍突破,两者就是这么矛盾关系,如何找到平衡点,对吴耀杰来说,是目前最重要问题,可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只想着靠增加训练来寻求突破。
找错了方向,再怎么努力,往往也是事倍功半,掉入恶性循环怪圈。
新队员们虽然经验不足,然而在不断地进步,这无形中对吴耀杰也是一种刺激,但更大刺激来源于——
田小七指着许远航:“你。”
“因为你回到了十米台。”
当然,这话是他无意中听到秦树说,当时吴耀杰并没有否认。
他们以前是亲密无间搭档,也是男子十米台双人跳水卫冕冠军,可在单人项目上,只要有许远航在,冠军就从来没有吴耀杰份,所以……现在就很微妙了嘛。
许远航沉默着。
田小七继续说:“吴师兄是我们这些人里资历最老,本来他应该是队长不二人选……”
没说下去话,他们都懂。
许远航无声地陷进昏暗阴影里,看不清脸上表情,只是,周遭空气仿佛变冷了许多。
***
迟芸帆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节奏,她和妈妈每周保持一次通话,母女间聊来聊去无非也就是那些话题,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注意身体之类。
上个星期三,迟行健来A市出差,顺便来看女儿,提起叶景然,问他们有没有在学校见过?
迟芸帆早就把他性子摸得通透,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她斟酌后回答说:“嗯。”
她料到爸爸不会专门为这事去找叶景然对质,就算找了也没关系,她有自己说法,只是远远地看过,但他有没有看到她,她就不清楚了。
事实是,迟芸帆根本不知道叶景然长什么样。
迟行健听后大为高兴:“这叶家少爷人很不错,你生日时他还给你送过礼物,你们以后要多走动走动。”
“好,爸爸。”
她非常听话地当场就答应了,可过后就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天黄昏,迟芸帆从图书馆出来,走到门口时,迎面一道人影靠近,她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
那人却停下来:“同学,这么巧,又遇见了。”
迟芸帆看过去,认出这是上次说她占了他座位那个男生。
叶景然也看着她,橘色夕阳柔光从侧面斜照过来,晕染得他轮廓有些模糊,加上他面上笑意,平添了几分温润清和味道。
迟芸帆礼貌又略带疏离地笑着点点头,然后,缓步从他身侧走过去。
这就……走了?
向来被人众星拱月捧着叶家少爷,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主动跟女生打招呼,对方竟然是这个淡漠反应???
他那站在不远处舍友捧着两杯咖啡跑过来:“叶少,原来你和校花认识啊。”
叶景然疑惑:“谁?”
“校花迟芸帆啊,我刚看到你们在说话来着。”
叶景然转过身,寻找到那道纤细白色身影,深邃眼睛微微眯起。
她,就是迟芸帆?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自从那晚听田小七说了关于吴耀杰某些事, 许远航在半夜无眠里沉思许久,后面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如常地和吴耀杰相处,加上忙着训练, 也无暇分心去想。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用戴医生建议转移注意法克服心理障碍, 以及想想女朋友。
队里从上到下,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许远航, 尤其是蒋国强,当初花了大力气才说服上面领导重新选用他, 还帮忙联系好了专业心理医生,就是怎么都没想到,他身高……又成了另一个不确定因素。
国内跳水队就没出过这么高运动员,教练挑选好苗子,身高也是考量因素之一,选进来了,还会在饮食上严格控制,就是怕长高。个子高, 一来影响平衡性,二来也不好压水花。
这可咋整,长都长了,总不能缩回去吧?
两座大山压顶, 蒋国强承受压力可想而知。
许远航心里比谁都想出好成绩, 但他更清楚, 急不来, 心浮气躁只会适得其反。过去三年,他学会一项技能,就是忍耐。
沉得住气,弯得下腰,也抬得起头。
他被命运按到过人生最低处,痛哭过,气馁过,绝望过,依然倔强又坚韧地仰望群山之巅,巅峰之上,是璀璨星光,星辰之外,还有神秘又浩渺宇宙。
这世上总有人会成功,为什么不能是他?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认输。
蒋国强也将他这些变化看在眼里,这小子以前年少轻狂,锋芒毕露,浑身是刺,还不怎么定性,回来后,锋芒还在,但人相对沉稳不少,看来是已深谙静水流深道理,眼下不动声色地蛰伏,只为将来有一天,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再创辉煌。
许远航在训练馆门口遇见了从里面出来吴耀杰,他主动打了声招呼:“吴师兄。”
他比吴耀杰高整整一个头,吴耀杰要拉长颈线才能对上他眼睛:“你来训练啊。”
许远航笑着点点头:“你要走了?”
“是啊。”吴耀杰不是一般尴尬,他之前和秦树吵架事,估计也有风言风语传到了许远航那儿,但没想到是,除了他在瓶颈期这件难以启齿事外,田小七连某些不该说也全兜出去了。
不然,他此刻估计已经窘得要挖个洞钻进去了。
找不到什么话,吴耀杰只好说:“那我走了,你好好加油。”
许远航做了个握拳动作,在经过吴耀杰身边时,轻锤两下他肩膀,然后才走了进去。
吴耀杰愣在原地。
这个动作是过去每次比赛前都要做,不仅是加油打气,也在表达一种信念:他们互相信赖。
双人跳水,最考验就是默契,而毫无保留地信任对方,一直是他们稳守冠军宝座秘密。
这时,里面传来一阵欢快笑声,还有女生恼羞成怒声音:“许师兄,你太坏了!”
他脸仿佛被那笑声烫到了,火辣辣地烧起来。
吴耀杰对曾经并肩作战搭档并没有什么恶意,所有负面情绪,根源都在他处于瓶颈期,深深无能为力,无法摆脱,只能靠迁怒别人来发泄。
面对许远航一如既往信任和鼓励,吴耀杰为那些阴暗想法和莫名愤怒而羞愧到无地自容。
或许,他真该去找队医好好聊一聊了。
另一边,许远航走进训练馆,一眼就看到田小七腰间绑着训练带在蹦床上做跳水动作模拟练习,教练从旁协助,右侧陆上跳水模拟训练场上,女子队两个小姑娘大概是累了,正躺在海绵池里小声说话,他走过去,坏心眼地在她们头顶上说:“教练来了。”
“啊!”姑娘们立即吓得站起来,四处张望,哪里有教练身影?看到其他人在笑,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整蛊了,气嘟嘟地指着许远航,说他太坏。
许远航勾唇痞笑着,将她们教练语气学了个十足:“好好训练。”他又用两根手指比向眼睛,意思是,别松懈,替教练盯着你们呢。
姑娘们都知道这是在开玩笑,各自拣了块海绵砸到他身上,许远航一手接一块,丢回池里后,就到一边做弹性训练了。
训练馆又恢复了平静,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训练中,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动作,仿佛不知疲倦。
时间忙碌步调中,国庆节到了,许远航只在七号下午放半天假,迟芸帆则是有整周假期,他放假时,她刚好返校,两人约好当天下午见面。
七号上午,迟芸帆从棉城返回A市,在机场VIP候机室又遇见了前两次在学校图书馆遇到男生,这未免也太巧了。
叶景然似乎并不意外在这里看到她,他优雅地举着咖啡杯向她致意:“又见面了。”
“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他指了指旁边位置,“这边坐吧。”
叶景然这次是有备而来。
他陪同父亲来棉城谈生意,昨晚才和迟行健吃过饭,所以很自然地就知道了迟芸帆航班信息。
见迟芸帆站着不动,叶景然起身,走到她旁边:“商量一件事?看在我送你那份礼物份上,别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闻言,迟芸帆眸光一敛,重新审视他。
叶景然看她反应心里就有底了,他笑了笑:“还没自我介绍,叶景然。”
迟芸帆很快整理好情绪,他既然亮出身份,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这个面子还是要给,她在沙发上坐下,等着他下文。
叶景然问:“想喝点什么吗?”
“谢谢,不用。”
“说起来,我们应该在更早之前就认识了。”
迟芸帆语气淡淡:“现在认识也不晚。”
“是啊。”叶景然点点头,“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切都是刚刚好。”
迟芸帆在家里没少听迟行健说,叶家人个个都是老狐狸,尤其是当家叶响,话从来都是说一半藏一半,表面笑着,暗地里却在算计,这叶家少爷想必也从他父亲那儿学得不少精髓,话藏话。
她没那个心思去猜他话里深意。
迟芸帆露出一个得体微笑算做回应。
叶景然只好把话说得更明白:“叶家和迟家最近有合作意向,我们又刚好都在A大上学,长辈们希望我们能多来往……”
迟芸帆总算知道爸爸为什么会临时改变计划让她留在国内了,原来是打算借着她和叶家攀上关系,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她长睫微垂,遮住眼底泛起一丝冷意。
这已经触碰到她底线了。
叶景然摸不透她想法:“你怎么看?”
迟芸帆重新看向他,清澈眸底无波无澜:“恐怕要让你长辈和我长辈失望了。”
叶景然露出愿闻其详表情:“哦?”
她想到什么,缓缓弯起唇角,连声调都柔软了几分:“我有男朋友了。”
叶景然略显惊讶,稍微冷静下来后,他莫名笃定:“所以,你爸爸并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事。”
不然,也不会这么竭力地想着撮合他们了。
迟芸帆默认了。
她和许远航刚开始,还不想那么早让爸爸知道,以免中途生出什么变数。
既然迟芸帆都有男朋友了,叶景然自然也不屑去做什么第三者,但不得不承认是,他对她是有好感,何况,未来事谁能说得定呢?
恋爱和结婚有着本质区别。
就算最后和她走不到一起,当朋友也不错。
时间差不多了,头等舱乘客可以优先登机,迟芸帆和叶景然座位在同一排,不过将近三个小时飞行中,他们并没有怎么交谈。飞机落地后,迟芸帆取了行李箱,叶景然走在她身侧:“一起回学校吧。”
反正顺路。
叶景然提这个要求无懈可击。
迟芸帆正要答应时,不经意瞥见人群中站立着一道熟悉颀长身影,四目相对,他挑眉一笑,她也面露惊喜之色,他怎么来了?
叶景然那藏在金边眼镜后目光渐沉,她喜悦是怎么都藏不住,笑容就像清晨湖畔边初荷般,清丽动人,充满灵气。
和她在他面前笑完全不一样。
尽管迟芸帆没说,但叶景然已经猜到,她视线尽头那个男生,就是她男朋友了。
眨眼间,许远航已来到近前,见女朋友笑意盈盈模样,他轻笑着先揉两下她头发,然后去牵她手,另一手帮忙拿行李箱,旁若无人地上演着亲昵画面。
“走吧。”
迟芸帆仿佛才记起什么,她侧过头,对叶景然说:“那我们先走了。”
许远航这才注意到叶景然存在,目光清淡地扫过去,跟高彦辰差不多类型富二代公子哥,之前他还以为是个路人甲,原来是她认识人,而且看样子,他们很可能是搭乘同个航班回来。
叶景然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双方视线交汇,看似安静,实际上噼里啪啦火光四溅,充满了男人间才懂火`药味。
周围人都自觉地走远了点。
叶景然抬手扶了扶眼镜,笑着看向迟芸帆:“我们都在同个学校,我先前答应迟伯父要多照顾你,以后有什么事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谢谢你好意。”许远航唇角微扬,漆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气场上也丝毫不输半分,“不过没有这个必要,我女朋友,我会照顾。”
宣告完主权,他牵着迟芸帆走了,转身时,眼神冰刀似朝叶景然飞去,暗含着浓浓警告意味。
走出门口,许远航又将迟芸帆拉到柱子后,微微弯腰凑过去,轻捏她脸颊:“我说,女朋友。”
他一脸玩味,直勾勾盯着她,声音懒洋洋:“你是不是有什么前情提要没交待清楚啊。”
☆、第40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前情提要?
尽管迟芸帆阅读理解能力满分, 但在恋爱领域毕竟是个新手,她想了又想, 还是不怎么明白他意思。
许远航看她脸上露出些许迷茫,隐隐堵在胸口那股气不自觉就消了大半, 但他想一次性将问题解决掉, 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眸色已然沉下来:“刚刚那男, 谁啊?”
饶是迟芸帆再迟钝,他提醒到这个份上, 也不可能抓不住所谓“前情提要”重点了,她据实相告:“他是叶景然,也在A大上学。”
“他也是棉城人?”
“不是,”迟芸帆摇摇头,“这次只是恰巧一起回A市。”
许远航心中冷笑,直觉告诉他绝对没有这么巧合事,也就只有他这个在感情上还不怎么开窍女朋友才会这么觉得,男人要是想追一个女人, 哪怕上个厕所也能制造偶遇。
全他妈是套路。
那个叫叶什么然,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那,”许远航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侧脸线条也格外冷峻分明, “他说要照顾你, 又是怎么回事?”
叶景然说这话时, 迟芸帆全部思绪都还沉浸在许远航忽然出现在眼前惊喜中, 也就没去细究,何况她已经事先和叶景然说清楚有男朋友事,迟家和叶家又有往来,他所说照顾之类话,在她看来不过是客套说辞而已。
许远航可不这么觉得,但他也知道她根本就没察觉到对方心思,他弯起食指轻刮她鼻尖,低声道:“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只准来找我,知道吗?”
一丝异样感觉从迟芸帆心底掠过,昙花一现,快得几乎抓不住,她望向他幽深眼,点点头:“嗯。”
就算不去找他,她也不可能去找叶景然。
许远航这才满意,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他凑过去,温热气息扑向她耳根,他唇也轻贴上她脸颊:“乖。”
他先送她回学校,等她放好行李,两人一起到上次素食馆吃了晚餐后,牵手步行到A大附近健身俱乐部。
游泳跳水馆整晚使用权已被许远航提前预定好。
许远航进更衣室换衣服后,迟芸帆坐在游泳池边椅子上,怔怔望着蓝色池水,安静思索着许远航见到叶景然之后反应,以及他在机场外面对她说那些话,之前被她忽略某些细节陆续浮出水面。
他表面上压根没把叶景然放在眼里,可后面问话都不离叶景然,还有那句“我女朋友,我会照顾”,难道……
迟芸帆有了某种猜测。
在她出神间隙,许远航从更衣室出来了,这次他穿泳裤依然是一言难尽紧绷,还没入水湿透,某处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现出原形,迟芸帆视线往上,是他光着上身,往下就更不行了,红晕层层从她耳后蔓延到脸颊。
许远航还故意过来调戏她,没皮没脸:“小船儿,你害羞了?”
迟芸帆脸更红了,轻瞪过去一眼,眸光难得地含羞露怯,没有一丝威慑力,许远航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番,这是她从来不示人一面,只有他才看过。
别看她平时挺淡然自若,打起架来也凶得不行,可在男女感情上完全是一张白纸,任由他往上涂抹颜色,有时候言语撩拨得很了,女孩子娇羞就一览无余。
自然流露,楚楚动人。
他握有打开她钥匙。
同时,也唯有她能打开他。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们更契合彼此。
许远航被她瞪得燥意滋生,反正馆里没别人,便想着趁机再占点嘴上便宜什么,没想到热豆腐刚要吃上,耳边就听到她温软嗓音在问:“许远航,你是不是吃醋了?”
哟,总算开窍了?
许远航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偷亲上她唇:“吃什么醋?你闻到醋味了?”
又去亲她鼻尖,美其名曰让她闻得更清楚。
迟芸帆认真闻了闻,一本正经地点头:“嗯,很大醋味。”
能不大吗?毕竟是从机场一直吃到这里,要是她没反应过来,并当面挑明,他这莫名其妙飞醋还不知道要吃到何年何月。
“这样啊,”许远航别有深意地拉长了声音,“那女朋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忙把醋味消了?”
迟芸帆觉得两个人既然决定在一起,那么,该坦诚就要坦诚,出现问题及时沟通,这样才能走得更长远。她对症下药:“我们两家长辈认识,不过我今天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们也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而且我已经和他说过,我有男朋友了,还有……”
这句话无疑取悦到了许远航,他姿态变得闲适起来,嘴角也噙着一丝笑意:“还有什么?”
迟芸帆却不再说下去了,漂亮眼睛轻眨着,话锋一转:“你先承认自己吃醋。”
不错啊,连这个套路都学会了。
许远航直接用行动证明自己确实吃醋,他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两指抬起她下巴,一场激情四射,暴雨击荷般热吻后,迟芸帆唇都微微肿了起来,莹润嫣红,他看得眼热心热,忍不住又以唇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