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映竹眼睛亮了亮,会不会他生气的并不是自己隐瞒了那件事,而是别的什么呢?比如,这则消息为什么是由董事长办公室压下来的?再比如,为什么她找的人,是欧阳明?她和欧阳明之间,是什么关系?

想了想,若映竹觉得还是不再隐瞒的好,而且,现在的她,已经具备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了。

"澈……"若映竹放下筷子,双手合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真的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谁知道裴澈根本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扔下一句,"我吃饱了。"就上了楼。

"唉!"若映竹也没心情吃了,以前的时候只要她先软下来,再大的事这个男人都不会跟她追究,可是,这一次……似乎跟以前都不一样了。

静谧的夜色被温厚的窗帘挡在外面,白色的大床上,若映竹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身,不由得侧过身去看睡在身旁的男人,素淡的灯光下,他的眉眼显得极柔和,长而黑的睫毛静静映在白皙的皮肤上,更显得清俊非凡。

平时都是捧着手心里宠着的,想起这两天被他冷落,若映竹心里酸酸的,忍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赌气似的又伸手在他 的脸上掐了几把,嘴里轻声嘀咕着,"都这么久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啊!"

 清香的小身子就窝在他怀里,脑袋还不老实地在他胸前蹭了又蹭,听着她自言自语的抱怨,装睡的某人实在忍不住了,唇角微微勾起,忍不住又伸手把她搂紧了点。

原来不是真的笨啊,竟然知道他是在生气,可是,又怎么舍得生她的气呢?他只是气自己,在那样的时候不能陪在她身边,和她共度风雨。

他一动,若映竹就知道他醒了,亲密地搂住他的脖子,一声声"老公,我错了"说得比什么都甜,裴澈本来就抵不住她的诱`惑,更何况难得她肯这么温声细语……

可是,既然是难得这么一次,为了让她以后长点记性,不再轻易瞒他什么事,裴澈艰难地压下`体内翻滚的欲`望,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冷哼道,"不要跟我说话,我在跟你冷战。"

不知怎么的,一听这话,若映竹竟然不能自已地轻轻笑了出来,原来这个别扭的男人真的是在跟她生气啊,想了一会儿,她果然安分地静了下来,乖乖地说了声,"好。"

这一静下来,倒是换成裴澈辗转难眠了,竟然暗自反思起自己来了,其实夫妻间日夜相对怎么会没有点摩擦,偶尔吵点小架还可以促进感情呢!可是,他这次选择了冷淡处理的方式,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在裴澈失神的反思间,若映竹已经轻手轻脚地脱下了身上的睡衣, 斜跨到男人身上,然后慢慢坐了下去,硬是把他侧着的身体板正,水蛇似的扭着纤腰往他怀里钻,觉察到他微微睁开眼睛探究地看着自己,她在心里无辜地想,刚刚不是只让她不许跟他说话,也没说不许对他做什么呀!

若映竹慢慢压了下去, 的小手覆在他的胸膛上,试探性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裴总经理,真的对不起嘛!"

男人没有反应,若映竹心里轻叹了声,看来他果然气得不轻,竟然破天荒地穿了睡衣,手扯开他的睡衣带子,又不断往下,隔着薄薄的 覆在他的火热上,顿时感觉到他浑身震了一下,手下的某物似乎越来越硬、越来越大,她只得意地咯咯笑。

第一次主动做色`诱这种事,心里还是有点小别扭,若映竹脸红红地 他的 ,几乎立刻的,那昂首挺胸的好大一根突然弹了出来,男人的呼吸已然被她 得全乱了,可是接下来,她却不知道怎么做了……

只能学着他平时的时候,温热的小手抵在他坚毅的胸膛, , 他胸前的小凸起,轻 了一下,听到他"嘶"了一声,双颊含粉地搂着他的脖子往下退了退,用自己的 去磨他最坚`硬的地方,净眸微瞪地看着身下的男人一脸,只见他一脸隐忍、又似乎享受的表情,心里有点急了,明明他已经热得不行,为什么还没有动作呢?接下来,她是真的不会啊!

他已经好几天没碰过她,若映竹情动不已,下`身更是湿得一塌糊涂,他又迟迟不肯进来,花`道一下一下缩着,不知怎么的就突然 身,温热的花`液从 的穴口流了出来,沿着他黑色的丛林,一直流到他 不已的勃`发上……

身上的小女人长发如瀑,全身泛起了一层迷人的粉色,眼神含羞带怯地看着她,欲`望的困兽几乎让他发狂,裴澈终于忍不住,翻过身把她压在身下,夺过主导权,就着她汁水淋漓的花`穴口,把自己送了进去,她已经很湿,他丝毫不费力地 没入,开始大幅度地动起来。

欧阳语宁从家里冲出来之后,开着车一路狂奔,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归,在所谓的好朋友安娜家借宿了一晚,其余的时候都是待在毒药酒吧。

裴澈已婚的消息,若映竹是她父亲的另一个女儿,父母反目,家庭斗争,这一连的打击,几乎让欧阳语宁精神崩溃,这个时候,似乎只有酒精,才能让她的心好过一点。

"我说大小姐,您都喝了这么多了,还喝呀!"安娜皱了皱眉头,语气似乎有点不耐烦,顺手夺过她手中的酒瓶。

"不!"欧阳语宁打了个酒嗝,脸上有着不自然的醉红,抱着瓶子不肯放手,"我就是要喝!"良久,又自言自语道,"我心里难受!"

听她细碎的醉话,安娜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这两天她几乎一直陪着她,此刻又被她吐了一身,再好的性子也开始不耐烦了,拿起沙发上的包,就要转身离开,一边的年轻男子叫住了她,"你不管她了?"

"管?"安娜眼睛睁得老大,指了指自己惨不忍睹的衣服,"你让我这个样子……"男子又看了一眼烂醉的欧阳语宁,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跟在安娜身后离开,毕竟他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欧阳语宁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起身去上了个洗手间,洗了脸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回来的时候在转角处撞到一个人,她一个不稳,下意识就抱住那个男人的腰,真的是男人,因为她的鼻子被他坚硬的胸撞得好痛!

抬起头,模糊间,觉得眼前的这张脸似乎很熟悉,欧阳语宁嗤笑着贴近,浑身散发着酒气,声音无比悲伤地叫了一声,"裴澈。"

莫名的安心感,让欧阳语宁卸下了心里所有的防备,接下来,她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那是一个荒唐至极的夜……

59 夫妻情趣

闹钟响起的时候,若映竹还沉沉睡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旁边的男人似乎好梦正浓,不耐地翻了个身,想起昨晚特地调了闹钟要早起给他熬八宝粥,她赶紧按掉手机,摸着酸疼不已的腰下了床。

想不到"主动"的后果这么惨重,更想不到这个男人的忍耐力竟然这么好,几乎是一夜 啊,最后的时候,还是她软着声音,求他快点……想起那些抵死缠绵的画面,若映竹又不禁感到脸红耳热,轻轻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天色渐明,初阳的柔光开始慢慢越过淡淡的云层,连清晨的空气里,都氤氲着可*的嫣红色。

厨房里有轻微的"嘟嘟"冒泡的声音,加了些红糖后,若映竹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的八宝粥,又舀起来尝了一口,软糯清香,觉得应该差不多了,这才熄了火。

裴澈因为胃不好,似乎很喜欢吃这种熬得很烂的粥,其实若映竹也喜欢吃,只不过熬的时间太长了,又要注意火候,其实她骨子里也是很懒的,要不是想着讨好他,这么冷的天,要她特地这么早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哼,也就只有这个男人才有这个待遇了!若映竹把八宝粥盛到白瓷碗里,放到饭厅的桌上,经过昨晚她被那么严重地"割地赔款",今早又特地早早起来为他熬了一锅温香的八宝粥,他的气总该消了吧?

裴澈向来起得早,习惯性地伸手去搂旁边的人,触手一片温凉,迅速地睁开眼睛,清亮的眸子环视了四周一圈,视线所及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立刻掀开被子下床。

听到外面有细微的动静,裴澈放在门把上的手放了下来,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又重新折回浴室去洗漱。

八宝粥果然熬得很好,甜度适宜,裴澈吃了一口,心里着实赞赏不已,可是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一脸期待,又不着急表态了,慢悠悠地喝完了一小碗,动作优雅地把空碗递了出去。

难得他这么喜欢,想再吃一碗,若映竹心里颇甜蜜地想,他应该是不生气了吧?眉眼弯弯、笑颜盈盈地接了过去,又重新盛了一碗,轻轻放到他前面。

可是,眼看第二碗都快见底了,他依然连一句话都还没有说,晨光从饭厅大片的落地窗外探了进来,男人白皙而修长的手拿着银色的小勺子,指间似乎握住了一抹柔光,眼神淡淡瞥了一边的纸巾一眼,若映竹立刻反应过来,连忙 几张递了过去,他接过,极慢、极其优雅地擦了擦嘴……

若映竹微微张着小嘴,看着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因为太过惊讶,她甚至忽略了男人映在柔光里的俊脸,似乎含了丝丝温柔的笑意。

厨房里,若映竹洗着碗,把水弄得哗哗响,心里有点郁闷地想,这个男人到底还在闹什么别扭啊?什么都给他吃了,难道还不够吗?不都是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吗?为什么他还是没有一点和好的意思呢?

摸了摸酸疼的腰,若映竹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昨晚她才不会那么卖力讨好他呢!又转念一想,难道是他觉得自己的诚意还不够?

卧室里开了暖气,裴澈站在穿衣镜前,唇边挂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恶趣味,看着小女人被自己激得一脸挫败的表情,心里竟然觉得有说不出的……可*,算了,既然这么有趣,那就再晾晾她几天吧,全当夫妻情趣好了。

不经意从镜子里瞥见门外那个纤细的身影,裴澈收起了脸上的笑,又恢复了淡淡的表情,继续在衣柜里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见状,若映竹迅速走了过去,脚步突然慢了下来,背对着她的男人赤着上身,后背上有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红印子--那都是昨晚她因为承受不了太多的*,在他身上抓出来的。

羞归羞,可是看着时间快到了,若映竹走了过去,熟练地帮他挑了一套衣服,

米色的菱形细衫,外加她上次买的浅灰色外套,配一条质地 的黑色丝绒裤,他实在太高,若映竹光着脚踏在地毯上,踮起脚尖细细地把外套领口地方的扣子扣好,他突然低下头,温热的呼吸热热地喷在她手上,烫红了她的脸,她几乎差一点以为,下一刻,他就会吻上她……

谁知道,男人似乎有点无奈地伸手抵了抵额头,淡淡的声音里似乎染上了某种戏谑,"扣错了。"

啊?若映竹迅速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从第一颗扣子开始就扣错了。天啊,连这么简单的事她都会弄乱,不由得脸红了个通透,又一颗颗拆了开来打算重新扣上,男人的手突然握住她的,一大一小的手交叠在一起,就覆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他开始带着她的手,慢慢地把扣子一颗颗扣好。

若映竹心里一动,忍不住在他唇边轻轻落下一吻,很快离开,却突然被男人扣住腰,他霸道地把她压在镜子上,加深了这个吻……

不比得这个男人的忙碌,若映竹今天休假,把他送出了门,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停留了一丝他炙热的温度,阵阵甜蜜一波波地泛开,单方面认为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回房间补觉去了。

裴澈刚到总经理办公室,秘书就敲门进来,在办公桌上放了一叠厚厚的资料,语气恭敬地请示:"裴经理,这是"朝阳计划"的策划书和项目预算,您先请过目。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裴澈淡淡点了点头,在秘书离开后,他开始翻开一页文件,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其实,这次的"朝阳计划"并不是一时心起,而是裴澈经过慎重考虑的结果,MT集团财力虽然雄厚,能提供稳健的资金支持,可是真正要启动,却远比想象中的困难许多,在那之前,就要费些心力堵住那些股东们的悠悠之口,毕竟,这不是他们眼中,能给他们带来纯利益的一笔生意……

但是,在裴澈看来,这却远远比那些庞大而冰冷的合同订单要有意义多了。

中午裴澈只出去简单吃了个饭,又回到办公室,手上刚翻过一页文件,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按下接听键,里面立刻传来秘书的声音,他听了一会儿,轻轻皱了眉头,还是说了声,"让他进来吧。"

随后推门进来的男人下巴布满了青色的胡茬,眼底似乎有着浓浓的倦意,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裴澈站了起来,叫了一声,"欧阳伯父。"

欧阳明在沙发上坐下,抬头看了裴澈一眼,苍白而微微破裂的嘴唇动了动,"阿澈,这次我来找你,是,是……为了宁宁的事。"

"语宁,她怎么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欧阳明情绪略显激动,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哽咽,"宁宁她,今天早上才回到家,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我和她妈妈都不肯见……"

"你也知道,我的这个女儿,从小就喜欢你,虽然娇纵任性,但是本性并不坏,上次的谣言风波虽然是因她而起,可是她毕竟已经悔过了,而且,七……不是,若小姐不是也不再追究了?……"

"那天晚上,她知道你已经结婚的消息,或许真的觉得难以接受,当晚就离家出走了,今天我出门时偷偷去看了她一眼,她看起来像一张白纸般脆弱……"

裴澈深深看了眼前这个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的男人一眼,脸上依然还是淡淡的表情,问出了问题的关键,"不知道欧阳伯父,您希望我怎么做?"

欧阳明见终于说到了正题上,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有点为难地开口,"我知道这个丫头的性子,必定会亲自来找你问个清楚才肯罢休……你,能不能答应我,先瞒着那件事,你知道,从小到大,她最听你的话,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会相信的……"

"所以,欧阳伯父,"裴澈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瞬间冷到了极点,"您的意思是,让我继续瞒着她,若映竹是我妻子的事实?"然后再任由那些恶毒的言论出现,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的女人被一次次伤害?

"抱歉,我做不到。"决绝而坚定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当初我的妻子希望过平静的生活,我愿意尊重她才帮着隐瞒了这个事实,可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她却因此受尽委屈,"

眸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话里似乎蕴含了无数的意味,"而且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母亲,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身为她的男人,我不可能帮着另一个女人,来伤害她。"

即使那个女人,是您的女儿,即使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这点情分,早已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失殆尽……

即使,我的女人,也是……不被您承认的另一个女儿。

欧阳明离开后,裴澈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着眼睛,心里暗暗想,老婆,今天我可是把所有的肉麻话都说尽了,你不知道一个男人要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说那样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这下,不知道你又要怎么补偿我呢?

若映竹睡了个昏天暗地,一直到中午时分,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才恋恋不舍地从温暖的床上爬下来,热了裴澈今早吃剩的八宝粥勉强当了午餐,刚准备重新回卧室睡觉,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若映竹迟疑地按下接通键,"喂,您好?"

那边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开门见山地说出目的,"若小姐,我是欧阳语宁的母亲,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有时间,我们谈一谈?"

“好。”若映竹语气平静地答。反正在找上那个人的时候,她就隐隐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挂了电话,安雅如又看了床上睡得不是很安稳的女儿一眼,神色有掩不住的担忧,突然消失了两天,今天早上回到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里,谁都不让进,午饭也没吃,好不容易才哄了她睡下……

安雅如温柔地摸了摸欧阳语宁的头发,轻 平她皱着的眉头,"宝贝,你放心,只要能让你好受一点,任何事情,妈妈都愿意为你去做。"

60 想要我吗

"说完了吗?"若映竹淡淡看了一眼手上的时间,眸底平静得仿佛深湖的一汪水,万千波涛隐匿其中,"如果说完了的话,我要回家给我老公做饭了。"

"你!"乍听这漫不经心的话,安雅如不敢置信地突然变了脸色,抓着玻璃杯的手因为用力过大也微微发白,似乎真的气到了极点,真想不到这个女孩子会这么不识好歹,对她提出的条件竟然丝毫不加考虑,"你别太过分了!"

究竟过分的人是谁呢?若映竹心里很清楚,跟这种蛮不讲理的人纠缠下去只会浪费时间,慢慢站了起来,藏起了嘴角的浅笑,一个个字咬得特别清晰,"欧阳夫人,如果你认为同样的方法还可以在我身上再用一次的话,抱歉,我不是若苏,我*上的也不是负心薄情的男人……至于你的女儿,那就更与我无关了。"

从容而优雅的身影,若映竹轻轻落下的每一步,都宛若踏着时光的涟漪--是代替她的母亲,凝成了最后的一脉尊严。

身后响起了阵阵杯盏的碎裂声,若映竹嘴角淡淡一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服务员听到声音前来,见散了一地的碎片,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高贵妇人,僵硬着一张精致的脸,嘴角却无法控制地 ,胸前剧烈地起伏着,纷纷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

若映竹慢慢地在热闹的街上走着,这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红绿灯口排了长长的形形色`色的车子,人行道的人也很多,个个行色匆匆,似乎只有她,漫无目的。

其实哪里是要回家做饭啊?那个男人打电话说今晚可能要留在公司加班,他不回家吃饭,让她一个人先吃,若映竹也没心情了,反正她平时注重养生,晚饭一般吃得不多,弄个简单的水果沙拉就可以解决了。

也不知道裴澈这几天在忙什么,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后就进书房处理公事,若映竹借着进去找杂志看的机会偷瞄了几眼,放在办公桌上的资料尽是密密麻麻的字,几乎看得她头晕眼花,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的。

刚想着,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若映竹赶紧拿出来,刚接通就听到从那边传来裴母的声音,"映竹啊,今晚回来陪妈妈吃个饭吧。"

"好啊!"若映竹自然是欣然应许,随后想起些什么,又犹豫着说了一句,"可是,今晚阿澈他加班……"

裴母笑了笑,语气听起来似乎颇抱怨然而又是那么甜蜜,"我当然知道啊,你爸今晚也不在家,这父子两个啊,都是工作狂,我们吃我们的,别管他们了。"

"好的啊。"若映竹高兴地答着,顺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详细的地址,又对着手机大概说了下到达的时间,才结束了通话。

裴岚也在家,还是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吃完饭后,俏皮地说着近期学校发生的许多好玩的事,逗得两人笑呵呵的,气氛极其愉快。

裴母脸上带着慈*的表情,亲密地拉着若映竹的手,先是询问了一下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又对她细细说了许多关心的贴己话,惹得裴岚蹭到她身旁,撒娇似的嚷着道,"嫂嫂,看看,你都快把我妈妈抢走了!"

"听听这话酸的哟!"裴母宠*地笑着在裴岚的头上轻轻敲了几下,"我还真巴不得呢!"叹了一口气,要是我真有这么懂事的女儿,也不至于这么操心,你啊,整天闯祸,从小到大我们可没少替你收拾过烂摊子……"

"妈妈啊!"裴岚见若映竹脸带笑意地看着自己,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怕自己母亲又爆出自己的什么糗事,急着就往她怀里钻,"我一直很乖的好不好?您不要在嫂嫂面前破坏人家完美的形象嘛!"

看着这和乐融融的母女相处画面,若映竹心里着实欣羡不已,如果她的母亲还活着,不知道是不是也会这么温声细语地和她讲话,这么温柔地呵斥她?她们之间,或许会有更多关于幸福的记忆……

可是,遗憾之所以为遗憾,就在于其不可弥补,若映竹觉得,只要珍惜当在,一切就都足够了。

而除了从小相依为命的外婆,她所有幸福的当在,都是那个男人给的。

不管愿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人抵得上你生命的全部重量,让你心甘情愿,把他当作你的全世界。

桌上摆着一叠精致的小饼干,茶香袅袅,三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话题很广,从工作到家庭再到人生,末了,裴母轻轻抿了一口花茶,别有意味地看了若映竹一眼,仿佛只是云淡风轻地提起,"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