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Van用两年的时间就修完了学分,更是在短短的时间里完成了别人一辈子都可能无法完成的事情,他所成就的辉煌载入了帕森斯设计学院的历史,是多少后来人膜拜的对象。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创造了不可能的人,还是东方人,黑发黑眸的中国人。异国漂泊求学,或许只有亲自体验过的人才会懂得,东方人要想在西方的艺术星空闪烁自己的光亮,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听完梁丝丝的话,裴澈薄唇微抿,没有说什么。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说服他。在校期间,他一向保持低调,为了日后平静的生活,毕业的时候也借助MT集团抹去了一切真实的个人信息,在帕森斯学院的记载上,也只是留下了Van这个名字。
那么,眼前这个陌生女孩子为何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便不得而知了,不过裴澈向来不会在无聊的事情上多花时间,转过身便打算离开。
见他似乎要离去,梁丝丝也顾不上那么多,急急地绕到他前面,诚实地交待,"其实,我是从威尔斯那里知道你的啦!"
因为自身努力、成绩出色的缘故,梁丝丝也是导师威尔斯带的为数不多的学生之一,某天帮忙整理资料的时候,在书桌上看到一个相框,一个年轻清俊的男人和威尔斯比肩而立,男人脸色没有任何的表情,倒是他们向来不苟言笑的导师,竟然嘴角微微带着笑。
基本上排除他们是父子关系,但他们的感情似乎很好,那个时候梁丝丝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恃才傲物的威尔斯,脸上露出那么愉悦的笑容?
后来的某次因缘巧合之下,梁丝丝无意中从同门的学长口中得知照片上那个男人就是帕森斯学院的传奇Van,没有人知道那一刻她的心情有多么激动。
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和这个人有这么近的接触——虽然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照片上的面容,但是对梁丝丝而言,受宠若惊,仿佛在心底揣了自己的小秘密,从那以后,她更加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出色。
如今,这个曾在无数个艰难的时刻给了她勇气的人,就近在眼前,梁丝丝的心情更是难掩激动,甚至连声音都有点颤颤的,相反的,裴澈倒是一脸平静,神色淡漠,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似的,淡淡开口,"说完了?"话声落,人也头都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梁丝丝呆呆站在原地,嘴巴微微张着,一脸错愕,怎么回事?虽然知道他性子冷,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Van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啊。
A1073会议室就在不远处,裴澈的脚步却渐渐慢了下来,门外站着的那个深深低下头的中年男人,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只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
心中的疑问很快就被解开,会议室的门开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女人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裴澈的脚下刚一动,就见欧阳明先他一步走了过去。
若映竹在里面磨蹭了很久才出来,看到覆在自己前面的阴影,心里叹了声,果然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欧阳先生,"若映竹脸上带着精致的笑容,声调淡淡,"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个称呼,欧阳明心里又是一痛,"七儿"就要脱口而出,可是一想到上次她的避讳,硬是跳了过去,低低的声音似乎包含了无数的懊悔,"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母亲……"去世了?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孤单一个人,却从来不找我……
此刻这个男人一身颓丧,连发丝都似乎染上了落寞和黯然,若映竹眼底却没有多少真实的情绪,淡淡笑了笑,声音轻得像风儿般,"因为我觉得,你没有资格。
外公外婆把她教得很好,但是那种稚嫩而无情的伤痛,早已埋在她的记忆深处。或许心里终究还是有所芥蒂的吧?若映竹想,如果自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那么大可云淡风轻地笑然后转身离开,而不是因为心中微乱,她竟然忘了用无暇可击的"您"。
是的了,欧阳明悲哀地发现,他缺席了这么多年,又是有什么资格,凭什么问出口?
有太多太多想要知道,然而千万个关于她们母女的"为什么",终究抵不过他微弱的一个"凭什么",欧阳明深深地沉默了。
裴澈慢慢走了过去,修长而白皙的手轻轻搭在若映竹肩上,俊朗的脸上带着礼貌而疏远的笑容,语气更淡,"欧阳伯父,您,认识我的妻子?"
熟悉的清冽气息奇异般散去了若映竹心底的微微慌乱,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嘴角笑意嫣然,声音有难以掩藏的惊喜,"你怎么来了?"
裴澈的手放下来,改搂住若映竹的腰,映着阳光的俊脸线条细腻而柔和,只是笑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
两人间亲密的动作昭然若揭,加上裴澈先前的"妻子"一说,已经表明了一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欧阳明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不过短短一瞬间,似乎尝尽了人生百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一刻,冷汗涔涔湿透了里衫,他的心里,只有深深的、悲凉的……绝望,还有恐惧。
有了这么一个男人在她身边,或许他此生欠下的,都不会有机会再弥补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裴澈?如果他的语宁知道这个痴痴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已经娶了她同父异母的姐姐,那么,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疼着长大的女儿,这样的现实,她能接受得了吗?
人真是世界上最矛盾的生物,最深情,同时也最薄情,对欧阳明来说,眼前的这个女儿,虽然是由他曾经深*的女人生下,即使心存愧疚,然而也不过是一份遥远的回忆,可是欧阳语宁不一样,二十多年来朝夕相处,一颦一笑都仿佛镶嵌在他的生命中……
孰轻孰重,其实并不难取舍。
欧阳明离开后,裴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女人,眸光柔和宛若一汪春水,"时间快到了,我们去吃饭吧。"
若映竹绽开笑颜,声音甜糯糯的,"好啊!"随后想起什么,撒娇似的在他胸前蹭了蹭,讨好地说,"有些事情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啊,等我准备好怎么说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裴澈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有说不出的纵容。
之前她的态度终究还是让他起了疑心,订婚宴的那天晚上,知道老太太疼这个孙女疼到心里去了,必定不会违背她的意愿透露太多,他特意花了点小心思,委婉地问了她一个问题,"阿七以前的名字,是欧阳映竹吗?"
老太太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然而她的沉默,却是让裴澈心里的某个想法更笃定。
如今看来,更是八`九不离十了。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欧阳明怔怔看着头顶上璀璨的水晶吊灯,头隐隐发着疼,心里颇自嘲地想,有多久没有这么疯狂过了?
这个世界上,据说有几样东西可以抚慰男人的伤痛,性`*,酒精和毒品,可是即使烂醉了,欧阳明也觉得,心里的角落像是被挖去了一大块,血淋淋的疼痛,再也无处藏身,赤果果地暴露了出来。
欧阳语宁下来喝水,就看到自己深夜归来的父亲躺在地上,嘴里似乎低喃着什么,慢慢走过去,只觉得酒气越来越大了,皱了皱眉头,推了推他,"爸爸,醒醒啊!"
还好妈妈以为他今晚有应酬,没有等就睡下了,要是让她看到爸爸这个样子,又不知道要怎么闹了,喝醉的人似乎都会比平时重,欧阳语宁好不容易才把欧阳明弄到沙发上,又进房间拿了毯子给他盖上。
正喘着气,欧阳语宁的手被抓住,欧阳明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眸底一片朦胧,问了一句,"宁宁,你现在还喜欢裴澈吗?"
欧阳语宁实在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点莫名其妙,这么久了他难道还不懂她的心吗?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呢?
手被抓得生疼,以为他是在说醉话,欧阳语宁刚想回答,就听到一阵"呕"的声音,下一刻可*的粉色睡衣上就沾了许多污物,又酸又臭,偏偏醉了的人没听到回答,还不折不挠地又问了一遍又一遍。
"不喜欢不喜欢啦!"浓浓的恶臭味散开,几乎令人作呕,欧阳语宁嫌弃地捏着鼻子,跳了起来,"讨厌死了!"
"那就好。"欧阳明似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手紧紧扯着胸前的衣服,又慢慢松开,像是释放了自己的灵魂般,"至少这样,我的心,不会太难受。"
55绝望新生
冬日寒冷的气息越来越浓,灰色的天空开始纷纷扬扬飘下了小雪片,枯枝落叶上也铺了一层浅浅的白。这个冬天,似乎比往日的漫长了些。
C市的冬天并不温和,不过顷刻间,气温骤降。
女孩子站在金色的柱子下,驼色长靴的流苏穗子迎着沁骨的寒风,轻轻摆动,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白色围巾,双手相互揉搓着,她不断地往手心里呵气,淡淡的白雾从指间缓缓流出,消失在苍茫的空气里。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欧阳语宁猝不及防身体向前倾,平静下来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妈妈,你为什么突然刹车啦!"
今天安雅如难得有空,特地来接自己的女儿下班,没想到车子刚开出去,看到公司门口站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白色的绒帽遮住了长卷发,一身米色长风衣,灰色的建筑下,那一抹淡淡的素色实在太显眼了,因为距离并不远,她不免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却几乎让安雅如的心漏跳了几拍,她,她的模样,似乎像极了……突然意识到某个可怕的可能性,她心里迅速一惊,脚下就不受控制地踩了刹车。
"宝贝,"安雅如摇下车窗,指了指不远处,压制着声音平静地问,"那个女孩子,你认识吗?"
明明知道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同事之间彼此不认识也无可厚非,加上女儿也刚进来不久,知道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但安雅如还是问了出来,准确来说,是她,开始心慌了。
欧阳语宁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脸色突变,近乎咬牙切齿地低叫了一声,"若、映、竹!"
轰!安雅如只觉得一个惊雷在头上炸响,巨大的震惊吞噬了她思考的能力,乱如麻的心里只有一个"若"字在低低盘旋……
当年的一幕幕慢慢浮现,那双清澈又淡漠的眼睛也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安雅如手紧紧捂着胸口,如果,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那么……她几乎能想象,自己平静的生活……
白色的车子缓缓在路边停下,若映竹迅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披好身上的衣服,转头对旁边的男人笑了笑,"我们回家吧。"
一前一后、一黑一白的两辆车子离得并不远,欧阳语宁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从车前的后视镜里,可以清晰地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
英俊的男人把黑色外套披在米色风衣的女子身上,女孩子偏头嫣然一笑,似乎说了些什么,男人神色柔和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嘴角的笑意若春风般温暖——然而,对欧阳语宁而言,却像寒冷的冰针般严密地扎遍了她的心,那么和煦温和的笑容,是她从来都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啊!
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流了下来,欧阳语宁双手紧握,微微发白的指尖深深陷进了手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此刻,叫她如何相信,那个自己放在心里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对着其他女人笑得如此温柔?而且,竟然还是那个女人……
欧阳语宁呆坐着,降下的车窗,渐落渐大的雪飘了进来,沾染了她的发丝,贴着裸`露的脖子,似乎贪恋一丝温暖似的覆在上面,逐渐冰凉了她的体温,豆大的泪珠却滚烫地落下来,泪眼朦胧中看见那辆白色的车子在雪中渐行渐远,心里泛起阵阵苦涩,原来之前若映竹说的都是真的,原来……裴澈是真的和她同居。
这样的现实,她绝不接受!欧阳语宁抬起头,伸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光流转的眸底突然闪过一丝阴狠,嘴角也隐隐露出一丝冷笑。
我不会认输的,若映竹,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吧。
母女俩各怀心思,也无心去参加宴会了,随便让欧阳明找了个理由推掉,便回了家,进了自己的房间,守着各自无眠的漫漫长夜。
若映竹原本打算回家自己做饭的,可是气温很低,水又很冰,裴澈心疼她,径直把车开到了一家传统饭馆,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橘色的灯光映着雪光,闪烁着一种朦胧的美丽。
雪后的路面有点滑,裴澈把车开得又快又稳,回到家的时候,也不过才八点多的时分。
裴澈迅速拿钥匙开了门,若映竹心里觉得他今晚似乎有些反常,不过她的疑惑很快就被解开了,因为……她刚走进屋,手就被扣住,下一刻,男人火热的身体压了上来,把她困在自己炙热的体温和冰冷的门之间。
果然,还是饱暖思淫`欲吗?
男人像是要把她吞下去般,温热的唇舌霸道地在她口中翻搅起阵阵甜蜜,似乎觉得还不满足,带着温度的手探入她的双腿间,隔着薄薄的丝袜摸了一下,没有想象中厚重的质感,伏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好了?"
若映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只是,这也太羞人了,他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熨烫了她,脸红红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我要先去洗澡。"
可是,饿了好几天的男人哪里听得进她的话,大手一个用力,一阵撕裂声响起,黑色的丝袜立刻碎成两片,可怜兮兮地挂在腿间,若映竹还来不及惊呼,他已经拉下裤子的拉链,释放出自己肿胀的欲`望,在柔嫩的花`穴口浅浅圈了几下,然后扣住她的纤腰,一寸寸地挤了进去……
若映竹还不够湿,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进入弄得有点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裴澈额头也冒出微汗,才几天没碰而已,她似乎又紧致了不少,温暖的花`道紧紧绞着他的硕大,这种感觉又痛苦又愉悦,他伸出手在两人的交合处按了按,感觉到她适应了自己,才开始慢慢地动起来。
压在身上的男人俊颜潮红,却衣衫整齐,唯有在她体内那越来越深、越来越重的撞击动作,是那么的色`情和暧昧,若映竹转过头,染上了情`欲的眸光穿过落地窗,窥见了遥远的天边,似乎有几颗寒星,正微微闪烁。
还好,这座别墅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是被别人看到……真是羞死人了。
浓烈的喘息声、呻`吟声,像火般燃烧了这个寒冷的夜,在若映竹以为就快要结束的时候,等不及的男人突然拦腰抱起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瞬间把她剥了个精光,随后也脱了自己的衣服,急急地又冲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映竹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折断了,两人相连的地方一片水光泛滥,男人又一挺腰,重重地一顶,抵着她的花`心深处久久不放,似乎终于尽兴了,才紧紧抱着她,在她体内释放了自己的灼热……
若映竹大口喘着气,双眸似乎含了一汪剪水,微微娇嗔地瞪了压在她身上丝毫不懂得节制的某人一眼,看到他眼底的笑意,心里又羞又气,可又不敢动,她之前又不是没有领教过私自妄动的严重后果!
男人把疲软的欲`望退出若映竹的体内,收到她不满的目光,眉眼笑得极柔和,低头看到她身下一片泥泞,眸色越发的深沉,被他欺负得微微肿起的两片花瓣,还在轻轻颤着,透明的花`液混着他白灼的液体,像清泉般在那个生命的出口缓缓流了出来,沿着她白皙的大腿,染湿了身下的真皮沙发。
若映竹自然也感觉到了,脸红得像将暮未暮的晚霞,轻轻咬着下唇,心里懊恼地想,为什么要在这里做啊?沙发……清理起来,很麻烦的啊!
知道她不喜欢身上黏腻的感觉,裴澈光着身子把怀里温软的女人抱了起来,慢慢走进了浴室,又欺负了她一遍又一遍,才恋恋不舍地放到床上,心满意足地搂着沉沉睡过去……
米兰的秋冬时装发布会上,灯光璀璨,闪光灯亮个不停,若映竹看着穿在模特儿身上的长裙,腰间妖娆而美丽的蔷薇似乎燃尽生命般肆意绽放,眸底难掩激动之色,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独立完成的作品,是她母亲的《绝望》,然而,却是她手中的《新生》。
或许是裴澈特意的安排,《新生》作为压轴之作最后才展出,几乎是立时的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来自世界各地的知名设计师们、著名服装公司代表们无不惊艳称奇,很快就有记者透露,该作品的作者曾经获得国际服装创意设计大赛的新锐设计师大奖,接下来的几天,"若映竹"这三个字开始在上层名流中不断被提起,各类时尚杂志纷纷采访。
然而,裴澈却有着绝对的信心,他的璞玉,光芒万丈的未来,此刻只是稍稍迎来了曙光。
发布会结束后,裴澈又受邀赴纽约担任设计评审,为期一个星期,若映竹不是很适应异国的气候,加上本身还有些事要处理,所以就先回国了。
在从米兰回C市的航班上,明姐曾特地提醒过,出名总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若映竹也清楚这一点,想必公司的人对那场她在米兰引起的轰动也有所耳闻,她也自以为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的是,自己平静的生活,竟然那么快就被打乱……
56人若犯人我
不久之前的那条关于若映竹的传言又被翻了出来,甚至被添油加醋说得更为过火,偌大的公司,有女人的地方是非本来就多,何况嫉妒心、阴暗面作祟,又难得有这个机会,水性杨花、人尽可夫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而且越骂越难听……
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若映竹终于深深体会到了女人这种生物无穷无尽的想象力,即使缺乏任何的真凭实据,也丝毫不妨碍她们把脑中的自行YY描述得活色生香、娓娓动听。
设计部狐狸精厚颜无耻勾搭MT集团中国分区裴总经理……爆出同居丑闻……米兰"惊艳"……未婚先孕……女主角近日脸色苍白、食欲不振……堕胎……越来越多的新鲜元素不断被加入,故事传得越来越刺激。
不久又有人声称亲眼目睹若映竹和裴澈亲密地携手从某饭馆出来,而且还提供了一张模糊的背面照,照片里,女主角一身米色风衣,小鸟依人地偎在黑色外套的年轻男子怀里,那个男人,正是她们心中可望不可即的——裴总经理。
此刻裴澈正远在千里之外,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传闻,若映竹一开始还能淡然应对,可是随着言论越来越激烈,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虽然知道清者自清,可是再如何,人活一世,终究还是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无可避免。
现在,无论走到哪里,若映竹都是众人目光的集中点,而那些为此津津乐道的人们,早已从背地里的偷偷讨论,到了如今光明正大搬上台面当着当事人的面公然议论。
原本处理米兰秋冬时装发布会的后事已经让人头疼的了,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若映竹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爆炸了,即使对着满桌的美食,也全无食欲。
"多少吃点吧,"明姐给她夹了一块嫩黄的鸭肉,语气关切,"你现在的脸色很不好。"
"嗯。"若映竹闷闷应了声,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可是我现在真的吃不下。"
这几天若映竹一直在想应对谣言的方法,晚上孤单一个人又辗转难眠,白皙的眼底覆盖了一层淡淡的清影,吃得也不多,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清减了几分。纵然冷情如叶明,看到她这个样子,也觉得心疼,更不用说在美国还蒙在鼓里的某人了。
"就不打算告诉他吗?"叶明给两人倒了茶水,清香的雾气袅娜成了氤氲的花朵,弥漫在温暖的空气中。
"不了。"若映竹轻轻摇了摇头,嘴唇微微发白,神情却认真而坚定,"我有信心可以自己处理好这件事情。"
那个男人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不想他失约于导师威尔斯,中途缺席设计大赛,又那么辛苦大老远特地从美国赶回来,她实在是站在他身后被他保护得太久了,久到都忘了自己是一只不会向任何人、任何事屈服的小野猫,只是她习惯在人前藏起自己的利爪,这一次,她要学会,勇敢地站在他身边。
"好吧。"明姐嘴角露出浅笑,静静看了若映竹几眼,眼底有着某种欣慰,点了点头,"我也对你有信心。"
这么久的相处,她怎么会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表面虽淡若清水,实际上内心却坚毅如铁,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在她身上,似乎还隐隐约约有着自己姐姐的影子。
年轻时候的叶子,清婉柔弱,骨子里却不然,她曾为了*情黯然神伤,受尽打击后,果断放手,任性地之身一人漂泊异乡,只是,她当初的锋芒,早已被那个深*她的男人用*磨掉,润泽成了如今温柔清和的模样。
裴行之是深情种,倾尽一生执守一人,此生能遇到这样的男人,已经是叶子深深的福分了。
或许也就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有资格当裴家的媳妇吧?裴家的男人在外清冷淡漠,仿佛漠视一切,可是心里总有一块柔软的地方,那里,装着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女人,只有她们,才能给得起他们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