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七年前在这种事上两人都是半斤八两,可眼下他倒是突飞猛进了,连折腾人的花样都不带重复的。
这么一想,温千树抱着被子坐起来,揪住他衣领,逞凶瞪他,“说!过去你四处跑,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做过这种事?”
她的手臂白得像牛奶,晃人眼,视线再往上,锁骨以下的位置,白皙中掺着青痕,因皮肤薄透的缘故,看得尤为清晰。
“哎——”
霍寒握着她的手,按在胸口,“这里。”
掌心下是有力的跳动,温千树不明所以,他又带着她的手往下,“还有这里,都只认你一个人。”
所以,根本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温千树面红耳赤,耳根烫得厉害,心底如含蜜糖,嘴上却说,“流氓!”
他的小姑娘一定不知道,男人在这件事上都有着与生俱来的超强领悟力,加上对象是她……又是久别重逢,怎么能不多花点心思?
不只是她蓄谋已久。
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还流氓不起来,这男人多半是废了。”
她靠在他肩上不停地笑,笑出了泪花。
她知道他后背上横亘交错着不少的伤痕,最严重的是心口那处,她不知道这些年他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伤,只是觉得,往后的每一天,自己都会爱他,今天比昨天更爱一点,明天再多一点,爱到爱不动那天为止,将来她要走在他前头,她方向感不好,总是迷路,只能走在前面,等他来找。
反正不管隔得多远,他总是会找到她的。
“起来吧,早餐都凉了。”
“好啊。”
***
吃过早餐后,霍寒还有事要忙,温千树自己待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有些无聊,于是又开了电视,正播着一档娱乐节目,满屏的俊男美女,时不时爆发出笑声,她觉得吵闹,调了静音。
好久没和白雪歌联系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样。
温千树尝试着开了视频聊天,那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接通了,“繁繁!”
白雪歌好奇地瞅着画面,“你现在在哪里,不是在山里修壁画吗?”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有些也是不能说的,温千树笑笑,“在外面有点事。”
“你怎么看着又瘦了?”白雪歌说,“不过脸色看着真好,白里透红的。”
“咦?繁繁,你把手机拿低一些,对,再低些,手不要晃,我的天!”
尖叫声传来,温千树赶紧把手机拿远一点,还是抵不住魔音穿耳,“你脖子上……吻痕!”还那么多!
温千树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是你上次说的那个男人?”
“你觉得呢?”
“真拿下了?”
“这还有假?”
“繁繁,你不知道我帮你留意了多少青年才俊,个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你做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在那种深山老林,能找到什么好男人?
“我谢谢你了,”温千树把衣领拉上来些,“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我?”白雪歌的脸一下红了。
温千树察觉到这细微变化,“你和我哥……”
“也就那样呗,”向来大大咧咧的白雪歌难得扭捏起来,“反正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大家只是……各取所需。”
而且他身材不错,她也不吃亏。
“在那次以后,你们还保持着联系?”
“嗯,算是吧。”
这是什么答案?
白雪歌又说,“不过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他了,听他助理说,是国外有业务要处理……”
可她总觉得,周暮山是有意在躲她。
不就是她迷糊闹了个乌龙,以为自己怀孕了,傻傻地去找他,结果当然是没有,哎真是没脸提。
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温千树只得安慰她,“可能是真的忙吧,他就是个工作狂,有时忙起来连饭都忘了吃。”
“繁繁,我听说,他爸爸一直想把你们撮合成一对,是不是啊?”
温千树扑哧笑了,“这样说吧,他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他,我们都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全是周叔剃头担子一头热。”
白雪歌也笑,“如果我也有这么个哥哥就好了。”
温千树:“雪歌,你来当我嫂嫂吧。”
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周暮山的,他的反常恰恰意味着,阵脚已乱。
“说什么啊,”白雪歌吓了一跳,“八字都没一撇的事。”
“噢,不想啊,那就算了。”
“温繁繁!”
刚结束视频通话,霍寒的电话就进来了,她划开接通,那边有些嘈杂,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出现,“繁繁,组里的同事今天下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这是要公开了?
“好啊。”她看着自己的手指,纤长白皙,指甲盖粉粉的,真漂亮啊。
心花怒放。
背景音里忽然出现盛千粥的声音,“忽如姐……”
啊,糖葫芦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甜一下,下章进剧情。
上章猜梦境的大红包送给了——我放在这里的节操呢这位童鞋,分析得真是太到位了,我简直怀疑她偷偷跑进了我脑子里!
继续100红包。


第三十五章
下午两点多,太阳热辣辣的,天气闷热极了, 树梢不见一点风的痕迹, 只有知了不厌其烦地声声叫着。
审讯室里没有开冷气, 风扇也没有,就像个密不透风的牢笼一样, 盛千粥早已汗流浃背,手掌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旁边的霍寒衬衫也湿了大半。
经过一夜的高压审讯,德哥还是一副拒绝开口的态度, 但比起昨晚的一脸蛮横和不耐,此时气势已经去了大半, 他双手搭在桌上,头低着,如同墙角被烈日脱去水分的植物,看起来蔫蔫的。
其他人那边都已经有了进展。
叶老板为争取立功, 态度良好, 先前德哥放在他那儿托他出售的三件文物也找了回来。
虹云斋掌柜就是个墙头草, 见老板栽了,意识到大势已去,便也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都交待了。
至于那个患有心脏病的年轻人张鹏,也对假借救护车非法偷盗青鸣寺文物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他本人也只是德哥手下的较资深马仔, 只是按照指示参与行动,并不参与决策。
经张鹏交待,德哥是TY集团在南方地区的代理人,主管着该区域所有的地下文物交易,目前已经形成了收、运、销三位一体的流程和网络,他不仅是幕后小老板,负责和港澳地区、境外文物走私商牵线搭桥,而且他也是盗墓高手,擅长各种盗墓之术,佐以精良的设备,成功率极高。
眼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德哥。毫无疑问,从他口中,可以得到许多有价值的线索。
盛千粥喝掉半杯水,手背在嘴角擦了擦,“我们在新安码头附近的小茅屋找到了全部文物,甚至连接应你们的人也一举抓获,现在人证物证俱全……”
德哥用力拍了下桌子,话被截断,“既然都有证据了,那怎么还他妈地审审审,审个没完,直接将老子定罪得了!”
盛千粥早就积了一肚子的火,一巴掌下去,直接把水杯都震倒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熬了一夜,他的眼睛都红了,“寒哥你别拦着我!”
霍寒声音一沉,“冷静点。”
他又说,“你先出去透透气。”
盛千粥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点点头,打开门出去了。
室内只剩下霍寒和派出所一个负责做笔录的民警,德哥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模样,“老子渴了,给老子整杯水喝喝。”
几分钟前他明明刚要过水。
“叶明德,”霍寒微微往后一靠,看向他,“大学之道,在于明德,这名字不错。”
德哥终于拿正眼看人,“这可是我娘给老子取的。”
他长得像娘,但娘是被他气死的。
家里穷困潦倒,上学连件好衣服都没得穿,从没穿过左右脚一样的鞋子,老是被人看不起,爹又吃喝·嫖赌,整日地不着家,疼他的只有娘。
那会建一栋房子才三千块,可他第一次倒卖文物就得了一万块,多大的甜头啊,爹乐疯了,生平第一次搂着他叫好儿子,然后拿了他的钱继续去外面寻欢作乐,会拧他耳朵教他做人的是娘,整夜整夜掉泪劝他金盆洗手的也是娘。
可尝到甜头的人,哪能轻易放手?赚了一笔,想着再赚一笔就不干,后来就一笔又一笔……越做越大。
娘一气之下拿了菜刀想剁掉他的手,又舍不得,最后把自己气死了。
娘死了,爹也被别的女人榨得半死不活,不久后也跟着去了,家散了,再没有什么牵挂,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经历过太多被人冷眼相待的日子,他就整套整套地把金子往身上弄,金项链,金手表,金戒指……
霍寒看着他脸上有些松动的表情,“你娘对你期望很高吧。”
德哥两腿往前一伸,“你看着还挺顺眼,我就勉为其难和你说两句话吧。”
“你在TY集团的……”
德哥:“换个问题吧,所有和TY相关的,你都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
霍寒又问,“你们是如何得知千佛塔底藏有文物?”
“内部渠道。”
“千佛塔壁画室的针孔摄像头是你安装的?”
德哥眼睛一转,眼皮向下塌,眼底飞速闪过一丝犹疑,但很快点头,“是我。”
霍寒没有错过他的异样反应,“动机是什么?”
德哥笑得很是玩味,“那修壁画的妞儿看起来长得还不错,腰细皮肤白,走起来长发飘飘,像画里的仙女一样……”
霍寒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手背上已隐隐露出青筋。
德哥还在继续,“没想到后面那么大的惊喜送上门,不要白不要,我就照单全收了。”
“你指使手下带着冥币去和程文程武两兄弟交易的事也说一下。”
“你说那两个二愣子啊,夜明珠本来就是老子的,他俩倒捡漏捡得顺溜儿,老子只是给他们送冥币,没有直接把他们送阎王爷那去已经是老子最大的仁慈了……”
事情的经过果然和先前推测的差不多。
德哥交待完这些,嘴巴又闭得紧紧的了。
霍寒从审讯室出来,进了隔壁的小会议室。
唐海、唐忽如、盛千粥和杨小阳,还有几个专案组的同事都在,“霍队。”
霍寒点头算打过招呼。
唐忽如倒了杯水放他手边,眼里有着细碎的笑意,毫不掩饰,大家也仿佛对这一幕并不觉得太惊奇,只有唐海和盛千粥的脸色细微地变了变。
盛千粥心里嘀咕,难道海子哥还没把情况跟忽如姐说清楚?
唐海有些无奈地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水杯看。
霍寒说,“千万,简单说一下文物清点情况。”
盛千粥翻开目录,“除了5件损坏文物以外,其他在目录上的都找回来了。”
“修复难度大吗?”
“有两件损毁严重,已基本……不能修复。”文物的生命只有一次,这是无可挽回的损失。
气氛略显凝滞。
杨小阳叹气,心几乎被揪成一团。
盛千粥又说,“我已经通知相关的文物保护部门,明天就能做好交接工作。”
“至于损坏文物,也已经联系到修复专家……”
临时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会议结束,霍寒回到宾馆,一身汗涔涔的,他准备先进浴室冲个澡,没想到温千树已经在里面了,正对着镜子往唇上抹口红,“你回来了。”
走近了看,她连眉毛也描得特别好看,他靠在洗手台边,看她唇上那抹红晕染开,不知为何,回来路上溢满胸腔的郁闷之气瞬间烟消云散。
温千树侧过头,“好看吗?”这次出来,只带了口红和眉笔,不过她也不怎么喜欢化妆,这两样是用得最多的。
霍寒的目光带着鲜少的男人对女人的欣赏之意。
除了温千树以外,哪怕是很亲近的妹妹,他也没有这么细致地看过。
她本来就底子好,肌肤吹弹可破,连薄粉都不用施,细眉和红唇锦上添花地将整个轮廓点亮,他心里忽然就一动,低头,一点点含住那两片嫣红……
“唔——”
剩下的声音都被他的吻堵了进去。
深吻结束。
温千树已气息不稳,看一眼镜子,忍不住在他胸口锤了两下,“都怪你,我好不容易才画好的。”
霍寒低笑一声,“嗯,都怪我。”
余光看一眼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足够弄上一回。
他把表摘下放洗手台上,开始解衬衫扣子,接着是皮带,黑色长裤也脱了……直接走到花洒下,开到最大,冲去身上的汗意,顾不上擦干水珠,抱着人就出去了,扔床上……
轻车熟路地探寻秘境。
为所欲为。
一通胡闹后,窗外已经是黄昏光景。
空调往外吹着冷风,两人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温千树轻叹一口气,“白整了。”
她说的是自己精心挑选的裙子,此时皱巴巴地被扔在地上,口红也被吃了个一干二净,大半天的算瞎忙活了。
可这话听在霍寒耳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总是特别在意那方面的自尊,他翻过身,眼神幽暗极了。
温千树连忙推他,“要迟到了。”
……
两人堪堪踩着点到约定的私人饭馆,同事们都到了,盛千粥正张罗着给每个人倒橙汁。
唐忽如坐在主位旁边的位置,疑惑地看着留出的两个空位,“还有谁要来吗?”
唐海正要说话,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数道视线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只见霍寒旁边站着个陌生的漂亮姑娘,长发及腰,唇红齿白,清澈的眸子像含着一汪水,说不出的动人,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她一来,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有些反应较慢的就盯着温千树看,暗地里猜测起她的身份。
另一些则是下意识地看唐忽如。
温千树也在看她。
聪明女人之间的较量,不在语言,而在眼神。
在场的还有其他两个女人,只有来自她的眼神带着刺,温千树便断定她是唐忽如了。
和想象中一样,确实是个大美女,成熟知性,一看就是有着良好的教养。
有人起哄,“霍队,介绍一下呗,这位是……”
唐忽如面上不显出任何情绪,只是拿起杯子喝了口橙汁,甜甜的果汁入口,却带着一股涩味,她仰头喝完,搭在桌上的另一只手,掌心早已布满指甲印。
霍寒抿唇笑了笑,“家属。”
“哇——原来是嫂子!”
“嫂子好,快坐快坐。”
“霍队你也是藏得挺深的啊,不行,先喝三杯再说。”
霍寒开始喝酒了。
温千树还呆愣着。
跳过女朋友,直接变成了家属。
她再怎么大度,面对觊觎自己男人的女人,心肠也会变得很小很小,本来就做足准备在潜在情敌面前宣告一下女朋友的主权,结果他轻飘飘“家属”两个字,就把这场无声的硝烟化解了?
霍寒已经喝到第三杯了。
温千树终于回过神。
她看着霍寒,眼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眯了眯眼,还是藏不住,全都偷偷跑了出来。


第三十六章
霍寒刚放下杯子,有人又说,“难得这么好的机会, 嫂子也喝一杯嘛。”
温千树酒量浅, 但当着他这些同事的面, 不好推辞,于是就举起酒杯, “我敬大家一杯。”
“来来来,敬嫂子。”
酒杯相碰,气氛浓烈。
温千树一闻味儿便知道这酒度数不低,霍寒也在她腰上碰了碰, 眼神示意她,意思意思就差不过了。
她抿唇笑笑, 仰头一口喝净。
“嫂子好酒量,来,再干一杯!”
有个年纪较大的男人笑道,“你小子, 见好就收哈。我们霍队难得拐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要是被你吓跑了, 你说这账怎么算?”
又有人接道,“你没看霍队刚刚的心疼样儿……”
酒水入腹,虽然意识还很清醒,但一股热仿佛在身体各处肆意游走,脸颊耳根也滚烫起来, 一点点地往外渗出红晕,如同霞光浸染,霍寒在她耳边低声问,“还好吧?”
温千树摇摇头,“没事。”
坐她旁边的唐忽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努力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偏不倚地盯着前面的酒杯,但眼睛不看,耳朵还是可以听得到的,她又何曾听过这个男人这么温柔地说过话?
各种复杂的滋味在心头过,那些笑声,更像是一记记耳光往脸上拍,人家恩恩爱爱的,自己坐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呢?
起身去洗手间缓一缓,躲起来整理情绪的念头是多么强烈,但远远无法凌驾于骄傲的自尊上,她的姿态已经对他放得这么低,哪怕他没回应,也始终坚信这块韧石会有捂暖的一天……唐忽如暗暗咬住牙根,不可能再低的了,那样连她都看不起自己。
她装作非常自然地和另一个同来的女同事说话,随便说点什么都好,可起了话头,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同事多少也能了解她此时的心情,可也不知怎么安慰她。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向来不近女色的霍寒这次是真的陷进去了,他的眼神便是最确凿的证据。
那是男人看自己女人的眼神。
更直接的证据是,他把人带到了大家面前,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家属”两个字一锤定音,根本就没有一丝可怀疑的余地。
唐忽如当然明白这些,但明白归明白,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年她刚大学毕业,在家里歇暑,一个闷热的晚上,天边叠着厚重的黑云,她走到落地窗边,迎着零散的灯光,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和哥哥一起从大门走进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她呆呆地望着他。
女人都是视觉动物,她也不例外,在大学时追求者无数,但能入眼者寥寥无几,而这个男人,至少在外貌上能打90分,五官刚毅俊挺,又带着一股凛然正气,尤其是那眼神,几乎让人沉溺进去。
唐忽如的心就这样抛在了那个夏天,抛给了一个叫霍寒的男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
后来她千方百计调到了他所在的单位,从一开始的暗恋到暗恋人尽皆知,可他和她,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同事的界限,从未逾越。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然而这一路,她不知走过多少重山,也没遇见柳暗花明的惊喜。
直到这一刻,唐忽如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水中月光中影,是那晚月色太美,迷了她的眼,让她误以为,他是可以携手一生的那个人。
可是要这样放手……如何甘心?
耳边又传来霍寒的声音,“要吃虾吗?”
唐忽如吸吸鼻子,努力坐直身体,唐海的手在她肩上按了按,无声安慰。
说实话,他很赞成霍寒的做法,妹妹也是时候看清现实了,要这么一直下去,也不知耽搁到什么时候。
如果将来他也遇见喜欢的姑娘,未必能做到这样的坦然磊落。
但如果是她呢?
唐海不敢再想下去了,抬头灌了一杯酒水,压住这荒唐的念头。
霍寒啊霍寒,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比你还早遇见她的。
可那又如何呢?
爱情从来不分早晚。
“好啊。”温千树说,“那道蟹黄豆腐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她舀了一勺放进霍寒碗里。
盛千粥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是开心又有些不是滋味,两个姐姐都对他很好,他也希望她们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可她们偏偏……看上了同一个男人,当事人一脸自然,他这个局外人却像个夹心饼干似的,不禁有些羡慕起杨小阳来,这家伙反射弧长得很,竟也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就知道埋头苦吃!
算了,不想那么多,还是吃吧。唔,蟹黄豆腐真的还不错耶,如果也有人这么细心地替他剥虾壳就更好了。
盛千粥一脸嘴馋的样子:“寒哥,你也帮我剥几个呗。”
霍寒凉凉地看过去一眼:“自己没手?”
众人一阵哄笑。
唐忽如也忍不住侧头看去,心里像堵了一口气。
温千树的碗里已经堆了好几只虾,见大家都看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太多了,我吃不完。”
“没事,”霍寒拿起纸巾擦擦手,“先吃着。”
吃不完,有他帮着善后不是?
温千树用筷子夹着虾肉沾了点酱,咬了一口,肉质果然鲜美,她连着吃了几个,已经有几分饱了,可又贪心想尝尝蟹黄豆腐,只好把剩下的虾拨到他碗里。
唐忽如自然想到以前不小心把筷子伸霍寒汤里的往事,再也坐不住了,“我先去个洗手间。”
她逃也似的打开门出去了,唐海也追出去,在拐角处拉住她的手,“忽如。”
唐忽如刚想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唐海把她拉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