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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背过身去,欲盖弥彰地用手捂住眼睛,然而,那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还是不受控制地,鲜活生动地在她脑中涌现。
男性独有的喉结,线条精致的锁骨,泛着水光的紧实肌理,堆得分分明明的腹肌,还有传说中很难练出来的人鱼线……一样样都在告诉她——
这是一具成熟男人的身体。
之前只觉得他身形偏清瘦,没想到藏在衣衫下的身材这么好,好像还有纹身?黑色的,看不清是什么形状,就在左侧腰线的位置?
阵阵气血直冲面门,木鹤不用去摸,也知道此时脸颊滚烫得不像话,耳根也红得和小番茄有得一拼。
他怎么在这个时间洗澡啊?
这下,是不是真的要长针眼了?
早知道就不冲进来了。
在木鹤内心纠结着的时候,霍斯衡盯着她心虚得不行的背影,漂亮的桃花眼微起波澜,在最深处隐约着一丝笑意,他弯腰从床上捞起一件黑色衬衫,边系扣子边朝她走去。
来了来了。
木鹤在计算他的脚步,判断两人间的距离,在他即将靠近时,她清了清喉咙,先发制人:“你、你先站住。”
这只是一个意外。
她又不是故意的。
干嘛要心虚?
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她。
歪理也横空出世,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吃亏的?
所以,谁都没有吃亏,这不就扯平了吗?
单方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后,木鹤重新找回底气,好奇心也跟着起来了:“你的纹身是什么时候弄的?”
霍斯衡系好最后一粒扣子,衣领挺括,肩线笔直,明明遮得严严实实,却比先前多出了几分yu色。
木鹤没听到他的回答,以为他是不记得时间了,偷偷松了手,余光从指缝里飘出去,轻声问:“纹的是什么啊?”
这次,回应她的,是男人渐渐靠近的、带着水汽的灼人温度,清冽的气息,还有那低沉而磁性,透着诱惑的声音:
“想看?”
作者有话要说:大声地问:想不想看?!
这到底是引狼入室,还是金屋藏娇?总之,正式开启j q满满的同居生活~
感谢是莯莯呀丶米唐的地雷,留言都送红包~~
☆、喜我归有期(15)
第十五章
木鹤一直觉得, 不管男女, 有纹身都会很性感, 显得很有个性,像她大学室友,就在后腰处纹了一朵黑玫瑰, 穿上若隐若现的纱裙,细腰轻摆,妖媚而勾人。
说起来她也差点有了个纹身,只是当时旁边的女生边纹边哭, 她看着都觉得疼,所以就临阵脱逃了。
某种程度上,她是有纹身情结的。
“想看?”
当然想……
可是,那个位置会不会有点私密了?毕竟是在腰部。
木鹤小小地纠结起来, 另一种声音渐渐占据上风,唔, 既然他都不介意了……那她就勉为其难地看一下吧。
她捂住眼睛的手非常遵循本心地放了下来, 嘴上却还矜持地问:“真的可以吗?”
霍斯衡准确捕捉到她乱飘的余光, 狭长的眸子微敛,深不见底, 不辨情绪,修长的大手搭上她肩膀, 稍一用力,便把她整个人转了过来。
木鹤都已经做好准备,除了纹身, 锁骨腹肌什么的都不看,坚决不多占他一点便宜,谁能想到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冷沉的黑色。
这下别说纹身,连锁骨都没得看了。
他是什么时候穿上衬衫的?!
她失望地叹息:“小气。”
还以为真的能看呢。
霍斯衡好整以暇地靠在墙上,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低眉浅笑。
木鹤还在做最后的努力:“真不可以?”
他直直地对上她视线,慵懒的腔调:“你确定真的要跟我讨论‘可不可以’的问题?”
木鹤一怔,某些并不陈旧的记忆被瞬间唤醒——
“右眼皮跳得厉害,我还是觉得是胸罩。”
“可不可以……装作没看到?”
“不可以。”
果然,他还是要跟她清算那笔账。
而且似乎还是她主动撞上去的。
木鹤撇撇嘴角,不答反问:“以我们过命的交情,我都不能看,那谁能看?”
霍斯衡的声音低下来,却听得很清楚,像带着一点调侃,又很认真的意味:“只有我老婆能看。”
木鹤:“……”好吧是我输了。
他们从来没有聊过感情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口中听到“老婆”两个字,她的心仿佛被人轻轻地拨了一下,然后,那只手就不着痕迹地消失了,快得她根本抓不住。
秋日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斜斜地插入两人中间,木鹤偏头看过去,他的脸沉在明暗的交界处,轮廓有点模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她在心里默念,郗衡的老婆,想要重新找回刚刚忽然萌生的,朦胧的,昙花一现的感觉,千回百转之际,她又听到他说:“其实,你想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嗯?
木鹤瞬间回神,眸子涌上欣喜之色,亮晶晶地看着他:“真的吗?”
霍斯衡看了一眼天色:“这个点应该还没下班,你先去拿一下身份证。”
木鹤听得云里雾里,谁还没下班?看个纹身和身份证有什么关系?她问:“为什么?”
他答得言简意赅:“去领证。”
领证?!
领?证!
木鹤睫毛重重往上一颤,是她理解的那个领证吗???
一男一女,都是未婚,要领证的话,除了去民政局……
等等。
话题是怎么从纹身跳到领证的?
木鹤花了一分钟,终于理清楚,只有我老婆能看,你想看也不是不可以这两句话之间的联系,立刻就明白过来他是在拐着弯儿地逗她了。
他现在可是逃婚在外,尽管只是家里长辈的口头之约,他也用实际行动表示了反抗,她和他立场相同,那份婚约是不作数的,他仍有自由恋爱自主婚姻的权利。
可这种时候,除了逼婚对象,其他哪个女人和他去领证,都是绝对的勇气可嘉,光是他家里人的眼光飞刀都足够把她射成筛子了。
木鹤思绪清明后,在他手臂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鄙视道:“你行情也太差了吧,只能找我去当挡箭牌?”
霍斯衡自然不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不过是见她那么执着要看纹身,一时心血来潮开个玩笑罢了,他顺着她的思路,语气半真半假:“是啊,你帮不帮?”
木鹤故作认真思考,眼睛滴溜溜转一圈,拖长声音应着“帮……”,人迅速地闪到门后,退到了安全距离,她比了个“X”的手势:“才怪!”
想象着他此时的反应,她心情大好地往外走,进厨房准备晚餐了。
霍斯衡无奈地轻笑一声。
笑意渐收。
他最近,笑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多了?
晚餐准备得很丰盛,木鹤照例还是吃得不多,吃完后,她拉着郗衡帮忙对戏,他几乎是本色出演清冷帝君青离,可演到彼此暗生情愫那段,他皱眉念着稍显肉麻的台词,惹得她频频笑场。
“帝君这时开始喜欢上犀音,你的语气不能那么凶啦……”
“那个,你的眼神能稍微温柔一点点吗?”
“哈哈哈我真不行了,你还是当没有感情的台词机器吧。”
大而空的室内,回荡着欢乐的笑声。
碗碗趴在地毯上,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看了看沙发上的两人,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不会以后它要改吃狗粮了吧?
“喵!”拒绝!
“同居”的第二个晚上,在愉快的气氛中过去。
然而,对正在医院里吊着点滴的赵亦可来说,这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向来被可可粉捧在手心里宠的她,终于体会到了被全网黑,墙倒众人推的痛苦滋味。
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从云端跌落深渊,天差地别的待遇,再也没有粉丝愿意帮她出头,微博评论区乌烟瘴气,不堪入目,她看了几条骂评就觉得头疼欲裂,心碎难忍,只能关闭评论区。
赵亦可怎么都没办法相信,事情怎么突然就演变成这样了?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爆虐待助理、被爆出录音,被全网黑,被圈内人笑话,眼睁睁看着微博粉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只剩下一半不到……
不对劲。她败得太快了!一定是有人要搞她。
赵亦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木鹤,猜测木鹤是发现自己暗中动的手脚,反过来搞她报仇。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木鹤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她的金主华阳王总也没有,那么,到底会是谁呢?
还有,令她困惑不已的是,热搜为什么久久不撤?!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没有炒作的必要,越炒脱粉的粉丝越多,现在都糊得不能再糊了,为什么公司至今还没有行动?
赵亦可抹掉眼泪,不停安慰自己,星宇花了高价才把她挖过来,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她不死心,再次拨通了经纪人罗丽的电话。
手机屏幕一次次地亮起,又暗下去,疲倦到极点的罗丽等着铃声响到自动断掉,在短暂的安静里,她用力按着酸疼不已的太阳穴,想起下午去找公关部,希望能把热搜撤下来,结果被隐晦地告知,他们收到上面的通知,暂时没办法给予帮助。
作为资深经纪人,罗丽怎么会不清楚,这意味着,赵亦可已是一颗弃棋了。
她觉得特别不可思议,一个前途大好的二线小花,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沦落到这种凄惨境地的?
反观木鹤,先前在网上遭遇的骂声和抵制并不比赵亦可少,为什么她就能漂漂亮亮地来了一招绝地反击?在类似情形下,赵亦可却被直接按死?
资本的力量是强大的,只要愿意花钱,洗白赵亦可不是难事,单是那份录音就很容易做文章,然而,星宇公关竟然反常地采取不闻不问的冷漠态度……
上面的通知?
罗丽后背猛地发凉。
难道……木鹤的后台,是星宇最上面的那位?
难道,自己一开始,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第二天,事先没有接到任何通知的罗丽看到星宇官博发了一条微博,称公司已和赵亦可在走解约程序,给出的理由是,经纪人能力有限,不足以和艺人的野心匹配。
罗丽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同时,心也凉了大半。
她的猜测全中了。
赵亦可为什么成为弃棋,是因为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其实早就被人识破,她以为自己要搞的是小透明,却没想到对方背靠强大的后台……
吃瓜群众们在震惊后,纷纷对星宇官博发的微博做起了理解:
“贵圈水太深,签约不到十天就解约,肯定有内情。赵亦可这是彻底凉凉了吧?被星宇踢走的艺人,以后哪家公司还敢用?”
“野心这两个字很耐人寻味啊。看星宇公关这截然不同的态度,很明显木鹤才是亲女儿啊,我不负责任地猜,会不会真像之前传的那样,木鹤被全网黑是赵亦可在背后搞的鬼?”
“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咯。当初她虐待助理,扎心可可粉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要是以前,可可粉早就冲出来了,如今竟没一个人为她说话。唉,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可可粉都走光了吧,剩下的几百万粉丝应该都是僵尸粉。”
“我说一句,赵亦可是星宇签的所有女艺人中糊得最快最猛的,有人反对吗?”【点赞】26986
“我觉得糊还是轻的,只怕以后娱乐圈再无赵亦可了。”【点赞】92678
“让我们拭目以待@木鹤还能坚`挺多久。”
木鹤从谭绵那儿听说了赵亦可和星宇解约的事,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在跟着老师苦练近一周的武术后,她顺利进入仙侠奇缘剧组。
其他的主创人员早就拍好了定妆照,也在微博上官宣过了,所以,她进组的第一件事就是拍定妆照。
和试镜那会儿不同,这次光是化妆做造型就用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由于她之前穿黑裙演清纯犀音的形象太令人惊艳,于是直接上了这套拍摄方案,经过服化师的一双巧手,木鹤看着镜子里清丽生动,眼波盈盈的人,简直有些不敢认。
女编剧听说木鹤在拍定妆照,特地跑过来围观,再次折服在她那仿佛不染纤尘的清灵之美中,越发肯定自己的选择没错,再没有人比木鹤更适合犀音了。
定妆照拍到一半,谢导也抽空来瞅了一眼,他对拍摄的效果可以说满意,也可以说不满意,倒不是说木鹤表现得不好,而是他觉得还可以更好。
“换白色裙子,拍黑化后的犀音。”
这个逆转思维让女编剧惊呼起来,知道谢导突然改变方案肯定有他的用意,她用特别期待的眼神看着木鹤,或许有意外之喜呢。
于是,木鹤就去换了一条仙气飘飘的白裙,在谢导的亲自指导下,完成了定妆照的拍摄。
当晚,仙侠奇缘的官博单独发了木鹤饰演的龙女犀音的定妆照,引得底下守候已久的剧粉嗷嗷大叫。
照片上的木鹤一袭白裙,妆容精致,美得轰轰烈烈,大家先入为主地以为她就是懵懂纯真的犀音,只顾着存图、舔屏,大嚷着啊啊啊美美美,啊啊啊这美貌我死了……
“天啊仙女真的下凡了!”
“我仿佛看到除了月色、雪色之外的第三种绝色。”
“光是这张脸,我能把这剧追一百遍!”
“盆友们,擦亮眼睛啊,你们确定这上面的真是清纯龙女犀音吗?你们敢不敢看一下她的眼睛?”
“看……到……了!妈妈呀她的眼神里有杀气!这绝对是黑化的犀音啊!!!”
“眼神杀!!!!!”
“眼神变了,气质也跟着全变了。明明是同一张照片啊,请问我刚刚是瞎了眼吗?!”
“对不起,我也……瞎了。”
“绝了绝了,最清纯无害的外表,最阴冷决绝的眼神,她是怎么做到的?”
剧粉们这下是真情实感地期待木鹤的犀音了,在官博下一遍遍地跪求更多福利,千纸鹤更是心情激昂地奔走在宣传第一线,没多久,#木鹤眼技派#就上了热搜,量轻轻松松就破了亿,在受到广泛关注的同时,也引来一些挑刺的评论。
“只能说都是修图师的功劳,化腐朽为神奇。”
“+10000修图师辛苦了,晚餐加个鸡腿吧。”
“长得也就那样吧,还以为真是什么天仙下凡呢。这热搜买得我真尴尬。”
不过是一些为黑而黑,为杠而杠的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木鹤的定妆照一出,龙女犀音的角色就更为深入人心了,路人粉对仙侠奇缘的期待值更是蹭蹭蹭往上涨。
至于木鹤,她在转发了仙侠奇缘的定妆照官博后,就把手机丢在一边了,此时,她正在家里的厨房,教郗衡怎么……擀面条。
教着教着,她感觉眼睛有些不舒服,手上沾着面粉,不方便揉,只好用力眨了眨眼。
旁边的霍斯衡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好像是有东西掉进眼睛里了。”
木鹤打算采取眼泪攻势把它冲出来,泪光隐约浮现,就感到男人微凉的手指轻捏住了她下巴,接着,俊脸在眼前放大,肤色白皙,没有一点瑕疵,眼廓极深,像自带眼线,眼尾略往上弯……
勾人而不自知的桃花眼。
“别动,”霍斯衡抬高她下巴,“我看看。”
啊,她动了吗?
他说话时的呼吸浅浅地扑到脸上,木鹤清眸瞪大,这语气会不会温柔了点?分明是对犀音动情时的帝君才有的语气。
难道他……无师自通了?
随着距离拉近,那唇线优美的薄唇就停在离她只有几厘米的位置,时间如同被按了暂停键,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
全然的静谧中,木鹤不由得想起那天,那轻轻落在颊边的吻……
只要,她再往前一点,就能亲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1、关于纹身
衡少:只有我老婆能看
2、关于领证未遂
木央央:仿佛错过了一个亿
衡少:没关系,晚上我还有好几个亿要给你
木央央红着脸:我们回房里说,别带坏读者小盆友
3、关于木央央的后台
霍斯文:女人请停止你丰富的想象力,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敢
华阳王总:我已经疯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欢言冬雪晚(01)
第十六章
“有根睫毛掉进去了。”
男人的声音虽轻, 透着几分磁性, 像是微弱的电流, 丝丝缕缕地流入木鹤耳朵,牵动着她的心都莫名地跳快了节奏,她屏住呼吸, 借着默数他浓密的睫毛分散注意力,然而,当那一口温暖的气息从他唇心吹向她眼中时,如同春风从那扇窗户吹进她的心间, 积雪消融,漫山遍野繁花盛开……
然后,她才怔怔地,迟钝地闭上了眼。
引得他发出一声低笑。
木鹤感到他的手轻扫过自己的眼角位置, 和女孩子不一样,他的指腹干燥, 大概是有薄茧的缘故, 微微粗糙, 所以她能清晰感觉到上面的纹路,面颊瞬间涌上热意。
霍斯衡把取出来的睫毛丢进垃圾桶, 洗干净手,见她依然双眼紧闭, 嫣红的唇几乎抿成直线,他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会儿后,以食指轻点她眉心:“睁眼。”
木鹤乖乖照做, 眨了眨眼,果然异物感消失了,乌黑的眸子仍浮着一层水光,湿漉漉的,格外清亮,她又试了一遍,笑吟吟地点头:“真的好了。”
他好厉害啊,一下子就把睫毛弄出来了。
霍斯衡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笑意,继续擀面条。
尽管是第一次做,但他学习能力很强,最后擀出来的面条也是像模像样的,木鹤额外给他奖了一个煎蛋,以资鼓励。
落地窗外,天色已深,冷风阵阵呼啸,整座城市都徜徉在橙黄色的灯火中。
两人面对面坐在饭桌边,前面各摆着一碗冒热气的面条。木鹤低头喝了一口汤,满足地发出喟叹,冷天吃点热的东西,就能让人觉得幸福感满满。
尤其是还有故人陪伴在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就算是沉默也不会觉得尴尬。
木鹤把碗推过去,非常有仪式感地在他的碗边轻碰一下,杏眼微弯,笑得很是愉悦的样子:“干杯。”
霍斯衡目光清湛地看着她,唇边若隐若现噙着的弧度一松,全化作了笑意,他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扶碗身,略微倾斜,算是回应。
木鹤却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点怪,不过面太好吃了,她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等吃完面,拉着郗衡到家庭影院看了一场仙侠电影,互相道了晚安后,她回到房间,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看到镜子里的人,眼梢颊边都沾着面粉,就像只脏兮兮的小花猫时,她气呼呼地鼓起面颊,跺了跺脚,咬牙切齿:“郗衡!”
泡了个舒服的澡,全身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木鹤仍觉得不解气,她爬上床,在墙上咚咚咚砸了好几下,用的是他们的暗语:坏蛋,讨厌你!
好半晌后,墙后才有慢条斯理的响动传来,木鹤好奇他会怎么回复,屏息凝神地听着,三长两短又一长……白皙的脸上被热水蒸出来的红晕腾的一下加深。
他回的是——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木鹤心底仿佛有一束烟花炸开,炸得她心魂俱颤,晕乎乎的,根本找不着北,她趴在床上,黑色绸缎般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侧,小脸掩映在碎发间,更显精致漂亮。
我、喜、欢、你?
郗衡这又是在故意调戏她吗?
不对,木鹤拍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回忆起他传送过来的密码,其实还有另一种翻译:我不讨厌你。
我喜欢你和我不讨厌你,完全两个意思。
结合她的“讨厌你”,他表达的意思就是后者。
原来是她误会了。
木鹤幽幽地呼出一口气,为这个误解而赧然的同时,又有某种说不清具体是什么的感受,她翻来覆去地想去研究清楚,难得地失眠了。
次日是剧组的开机仪式,木鹤天没亮就被闹钟吵醒,连早餐都没吃,一大早就出门了。
等她离开后,霍斯衡也从房里出来,他揉着眉心,站在客厅的落地窗下,看着那道纤瘦的白色身影弯腰钻进一部黑色保姆车,没多久,车子就绝尘而去了。
他这才收回视线。
她走得匆忙,却没忘留张纸条,提醒他冰箱里有昨晚她顺手包的小馄饨,骨头汤也有剩,煮一煮就能当早餐。
霍斯衡的侧脸在晨光中染了一丝柔色,眉眼清隽如雪后放晴的远山,他将纸条整整齐齐地叠好,收进口袋。
九点整,张长和张弓来了,由于门锁密码早已更换,他们只能候在门外,等霍斯衡来开门。
门开后,他们前后走入,却惊讶地发现霍斯衡进了厨房,疑惑地跟进去,双胞胎兄弟俩的表情齐齐凝固了,张长忍不住揉了揉眼,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衡少,竟然在……煮馄饨!
今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
“衡少,”张长主动请缨,“我来吧。”
“不用。”霍斯衡拒绝了,“你们去把衣帽间的衣服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