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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努努嘴，胡子抖两下：“那好吧。”
转过头：“老婆子你都听到了啊，别到时又变卦。”
有儿子们帮着说情，奶奶还能怎么样呢，当然是要把这句话听清楚啦：“最多只能喝一小杯。”
爷爷比了个“OK”的手势：“成交。”
淼淼看得忍俊不禁，她严重怀疑，再继续下去的话，爷爷奶奶可能就会像小孩子那样手指拉钩做约定了，她戳戳霍斯衍的手臂：“等老了，我也这样管着你？”
他唇边噙着一丝笑意：“荣幸之至。”
以后和爷爷奶奶一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桌上菜肴渐空，话题却越来越密，聊到兴头上，意犹未尽，谢戚明和三个兄弟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多的是说不完的话，于是酒瓶一提，拿上各自的酒杯，到客厅继续聊。
淼淼也和妈妈、伯母婶婶们坐到了一块，认真地听她们传授过来人的经验，嘴里花生瓜子草莓甜橙，吃个没停，安榕贞看不下去了：“晚饭没吃饱？”
“饱了啊。”
只是吃得不多，胃还有余地，伯母婶婶你一言我一语，她一个字都插不进去，不吃东西多无聊。
“别吃了，小心积食。”
“哦。”淼淼四周看了一圈，霍斯衍正坐在对面沙发和爷爷奶奶聊天，老人家听力不太好，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也跟不上年轻人，他就一遍遍地解释，脸上没有丝毫不耐。
“淼淼别看了，”三伯母开她玩笑，“你老公又不会跑。”
小婶婶也调侃道：“新婚夫妇嘛，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这不是很正常吗？”
淼淼红了脸。
关于油盐酱醋茶的话题讲到十点多，淼淼才被放回房间。谢家老宅一共有六栋三层的楼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因为她和霍斯衍已经领证了，所以两人顺理成章地睡同个房间。
她洗完澡后，想起妈妈之前的嘱咐，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坐在桌前，手机点开跨年晚会的视频，用支架固定好，边看边包红包。
霍斯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包了三分之二左右，剩下的全丢给他来弄。
“妈妈说，结婚以后就要给小孩子发红包了。”明明去年春节她还喜滋滋地收了不少红包，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这是北城这边的习俗，如果女孩子不结婚的话，就算变成老姑婆了，年轻一辈的还是要给她红包。
“我长大了。”淼淼幽幽叹气，不再是个孩子了，以后不仅没红包拿，还要给人发红包，也不好意思再调戏小朋友喊她姐姐了……
惆怅啊。
霍斯衍瞥她一眼，没说什么，只低头专注地给红包封口，任凭她伤春悲秋。
直到熄灯睡觉，淼淼察觉到一只手从睡衣下摆钻进来，贴着小腹慢慢往上，细细密密的吻也落在颈边，锁骨上，身体深处的情愫被唤醒过来，她轻喘着，明知故问：“干嘛？”
昨晚上不是说消耗过度要缓缓的吗？
他揉着一团软雪，模糊地“嗯”了一声：“确实是长大了。”
！！！
她说的明明是很纯洁的长大好么？！
淼淼气血翻涌，羞得要命，曲腿想去踢他，被他握住……接着，连最要命的地方也失守了，节节败退，任他予取予求。
可能是换了陌生环境，他格外的兴奋，直到半夜才消停下来。
淼淼从云端落回床上，酥软成泥，刚闭眼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很自然地就起晚了。
身侧已没有人，摸了摸，没有余温，估计是早就起床了。
淼淼梳洗好，裹了外套下楼。
霍斯衍和谢南星、谢南怀、谢南璟在大门外贴春联，四个颜值都很高的帅哥站在一块，不知多赏心悦目，左邻右舍的女孩子们，有些光明正大在自家阳台上看，有些偷偷躲在窗帘后看，还跟家里人打听那个陌生男人是谁，得知是谢家的女婿，捶手顿足。
淼淼走过去帮忙，谢南星让她先去吃早餐，顺便监督谢星繁吃，她只好来到饭厅。
谢星繁小朋友果然没有好好吃早餐，而是捧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淼淼在他旁边坐下，刚清了清喉咙，就听到一声“Victory”，谢星繁仰着开满花的小脸蛋，诚挚地邀请她：“小姑姑，开黑吗？”
淼淼好久没玩过游戏了，基本上没怎么挣扎就被小侄子拖下水了。
“欢迎来到王者荣耀！”
她玩的是貂蝉，本就没有什么技术，加上手生得紧，不出意外光荣地送出了一血，还连着被对面法师米莱狄单杀了三次。谢星繁对姑姑这只菜鸟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他玩的鲁班七号没有辅助保护，成了敌方打野兰陵王眼中的美食……
六分钟一到，队友就点了投降。
甜甜的小甜心（项羽）：“投吧，打野废了，别浪费时间。”
yunqian（孙悟空）：“怪我咯。”明明是法师和射手先废的。
木星小王子（鲁班七号）和可爱淼淼（貂蝉）：“稳住，我们能赢！”
水晶可以爆，降绝对不能投！
姑侄俩负隅顽抗，然而根本没法力挽狂澜，刚好这时候，霍斯衍从门外走了进来，淼淼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把手机丢给了他。
霍斯衍接过手机，扫一眼右上方0-9-0的战绩，面色不变，他操控的貂蝉身姿曼妙地翩翩起舞着，与残血还跑到跟前来挑衅的米莱狄周旋了一两秒，就把她击杀了。
没一会儿，系统又播报：“Double kill （双杀）！”
貂蝉无人能挡！
貂蝉横扫千军！
貂蝉天下无双！
谢星繁瞪大眼睛，惊呼：“小姑父好厉害啊。”
淼淼猛点头，也想跟着学学怎么玩这个英雄，结果霍斯衍一顿操作快如风，她看得眼花缭乱：“太快了。”
他危险地压低了声音：“快？”
第86章 第八十六句
他危险地压低了声音：“快？”
淼淼注意力都在游戏里，压根就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的“太快了”三个字会挑衅到男人某方面的尊严，她点点头：“是啊。”
要是慢点就好了，这样她可以看得更清楚些，也是绝了，同样一个英雄，怎么他就能玩得这么出神入化，反观她……
说多了都是泪。
她靠得近，几缕长发垂落在霍斯衍手臂，他闻着她独有的淡淡幽香，微挑眉，表情似笑非笑，手上的速度倒是放缓了，但该收的人头一个不落，这种钝刀子折磨人的方式让对面打野感觉受到了侮辱，愤愤不平地发消息：“貂蝉给个痛快吧！”
倒在河道里的法师米莱狄问：“貂蝉是不是换人了？”
这前后画风也变化太大了，如果没有换人，那么前期就是故意逗他们玩呢。米莱狄觉得换人的可能性更大，貂蝉的ID叫可爱淼淼，一看就是女玩家，之前送人头的姿势也是非常的娴熟自然，一点都看不出是演的，后面画风突变，貂蝉下手可以说是毫不留情毫不手软，就如秋风扫落叶一样，将他们前期积攒的优势打得一分不剩。
推上高地了，霍斯衍只想着尽快结束这把游戏，并未留意到米莱狄的问题，淼淼不想干扰他，就让谢星繁回了一句——
木星小王子（鲁班七号）：“是啊，现在是我小姑父在玩。”
大吉吉（米莱狄）：……
所以，这是老公替老婆报仇来了？
本来就因为被老妈催婚催得烦躁，想着上游戏解解闷的“米莱狄”，心情更加郁闷了。
木星小王子（鲁班七号）：“小哥哥再见。”
消息刚发出去，敌方水晶就爆了。
反败为胜！
谢星繁一个激动，直接扑到霍斯衍背上，一双乌黑大眼睛闪着光，哇咔咔小姑父你真的好好好厉害呀！求带飞！
他把在幼儿园里学到的赞美人的话通通说了一遍，淼淼被他那狗腿的小样子逗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霍斯衍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小孩子接触，软软的一小团，说话奶声奶气的，他的心瞬间柔软得不可思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谢星繁的小脸。
孩子的心思多通透，大人的喜爱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一个动作就能看得出来，谢星繁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撒娇大法：“小姑父，再来一把吧。”
霍斯衍答应了，不过有条件：“先把早餐吃了。”
“好！”
小家伙乖乖地吃起早餐，他看自家老婆一眼，她也非常自觉地拿起勺子喝粥。
霍斯衍摇头失笑。
十分钟前。
贴着春联的谢南怀从落地窗看到姑侄两个脑袋凑在一块，不像是吃早餐，就随口提了一句。
谢南星想起奶奶八十大寿生日宴那晚撞见他们躲在凉亭里玩游戏的事，无声叹息，原本还想指望淼淼监督谢星繁吃早餐，结果她居然被策反了，顿时觉得无奈又好笑。
于是就让霍斯衍赶紧去管管他老婆。
等两人吃了早餐，霍斯衍也算圆满完成任务，用淼淼的号带着谢星繁玩了一把游戏，他拿的是打野李元芳，节奏控制得超好，不到五分钟战局就结束了，谢星繁目瞪口呆，满脸崇拜：“小姑父再来，再来嘛！”
不等霍斯衍说话，淼淼摸摸小家伙的脑袋：“你小姑父还要去贴春联呢。”老宅楼房多，以往每年贴春联都是个大工程。
谢星繁这个小机灵，眼睛滴溜溜转两圈：“那贴完春联就可以和我玩了吗？”
“可以。”
“太棒了！”他从椅子上跳到地面，拉淼淼的手，“小姑姑我们也一起去帮忙吧。”
昨晚累得够呛，淼淼本来想偷懒回房补眠的，被他这么一拉，也只好出去了。
春联贴到将近中午才贴完，吃过午饭后，谢星繁就拿着手机找上了霍斯衍，他们开黑淼淼就去睡觉，醒来发现谢星繁耷拉着一张小脸，她忙问：“怎么了？”
难道是游戏输了？有霍斯衍带着，不至于吧。
谢星繁扁着嘴角：“我被系统强制退出来了。”
明明都已经想方设法用妈妈的身份证躲过了官方的核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玩两个小时左右就会闪退，然后再也登不进去，连重启手机都没用。
淼淼没有忘记这是自己的杰作，她忍着笑意，叹息一声：“怎么会这样子呢。”
“是啊！”谢星繁不死心又试了一遍，“太过分了！”
淼淼余光留意到霍斯衍揉了揉右手腕，她又看看窗外：“天气不错，要不要带你小姑父去外面走走啊？”
谢星繁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开，欣然应下：“好啊！”
三人下楼，出门。
阳光丰盛，凉风吹拂。
谢星繁蹦蹦跳跳走在中间，霍斯衍和淼淼走两边，从后面看过去，像是温馨的一家三口。
走到路口，远远就看到一辆黑色卡宴朝这个方向驶来，谢星繁兴奋地挥手：“四叔！”
车子来到近前，停下后，谢南衡降下车窗：“小星繁。”
淼淼也展露笑颜，喊道：“四哥。”
她挽着霍斯衍的手，为他们做了介绍。
谢南衡是C大文学院的教授，满身儒雅之气，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这么多的堂叔里，谢星繁最喜欢的就是他，因为他从来不生气，而且有求必应，有好多爸妈不肯买的玩具都是他送的。
和他这样的人相处，哪怕一句话都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
“上车吧。”
谢星繁到底是个小朋友，一圈走下来就累了，刚好可以坐四叔的车回去，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蹭的一下就跳上了副驾，拉了安全带系好，淼淼和霍斯衍也坐上了后座。
他们到家没多久，淼淼的五堂哥谢南勤，六堂哥谢南思也回来了，三代里就只剩下一个谢南徵不见人影了，一家人等啊等，等到快要吃年夜饭时他才风尘仆仆地进门。
他妈妈迎上去：“怎么回得这么晚，打你电话又关机了。”
“没电了。”
谢南徵把行李箱放到一边，从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一直喊到七哥，接着，视线落到新成员霍斯衍身上，心思昭然若揭。
霍斯衍也没有让他失望，微微一笑：“八哥。”
“哈哈哈！”谢星繁捧着肚子一个爆笑，“八叔，你的身份藏不住啦！”
谢南徵把他抱起来，揉脸，挠胳肢窝。
谢星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好了，别闹。”老太太出来张罗大家去吃饭。
这回整个谢家的人都齐了，四张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老爷子老太太身穿簇新的大红棉衣，坐在主桌的主位上，看着厅里笑声如云的晚辈们，脸上的神情慈和又欣慰。
霍斯衍生平第一回 吃这么热闹和睦的年夜饭，新鲜又奇异的感觉，以前在霍家时，春节也是过得很热闹，但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后来去了美国，春节都是自己一个人过，要么在医院值班，要么在实验室，这个节日对他来说，和其他日子并没有太大区别。
他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融入到一个大家庭里，被他们当做家人看待，一起和乐融融地吃年夜饭。
淼淼见他发呆，碰了碰他的腿，霍斯衍回过神，侧头对她笑了笑，幽深眸底还余留某些情绪，他无声地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她听懂了，眼眶不禁一热，笑容却格外的明媚动人：“以后我们每年都回来过。”
他握住她的手：“好。”
老爷子一杯小酒下肚，立刻上脸，红光满面的，老太太和儿媳们说笑，时刻留意他的动态，等他喝完，就把酒杯挪到旁边的小桌子上。
难得齐聚一堂，聊天主题当然是围绕两个最关键的，未婚的催婚，已婚的催生，淼淼和霍斯衍这对已经被催过了，长辈们的目标就转移到了还单身的谢南徵身上。
作为每年首位重点关注对象的他抗议道：“怎么老是说我，四哥不也单着么？”
谢南衡不疾不徐地说：“可能是因为你的行情比较不好吧。”
在颜值都差不多的前提下，忙起来连约会时间都没有的医生和有钱有闲温柔体贴的大学教授，谁更容易找到女朋友，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不好意思。”谢南徵笑出一口白牙，“我有女朋友了。”
四周安静下来。
几秒后，他妈妈破音嚷道：“真的？！”
“嗯。”
谢南徵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战火转移到谢南衡那边，很显然的，他失策了——
“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啊？”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
“怎么不带回来看看？”
……
作为饭桌上唯二的知情人，淼淼朝他投过去同情的目光，并打开手机，录了一段他被长辈们“逼供”的视频发给孟临星。
八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直到年夜饭吃完，谢南徵也没能从风暴中心出来，从爷爷奶奶伯母婶婶堂嫂们那儿领了一大堆红包的淼淼，美滋滋地和谢星繁到外面去放烟花了。
到晚上十点，爷爷奶奶年纪大，回房休息了，伯父们的牌桌、棋局也陆续散了，守夜的任务就交给了年轻一辈们。
临近午夜，客厅仍然灯火通明，电视里播着春晚，难忘今宵的乐声响起，外边烟花一束束地炸开，照亮了大片夜空。
主持人在倒计时：“……3、2、1。”
“新年快乐！”
“新年……”淼淼还未说完，就被身侧的男人吻住，“快乐。”
惟愿岁岁年年，与你共度。
半个小时后，烟花声渐渐稀疏。
淼淼躺在床上，难耐地扭动着身子，感受着男人的吻在耳后痴缠，某处动得很慢很慢，像是存心磨她似的，折腾了好久都没有出来，她实在受不住，就软声求饶。
他一下子到最深处，抵住不动，低哑的声音透着几分情潮高涨时的性感：“不是说，太快了？”
第87章 第八十七句
“不是说，太快了？”
淼淼的心魂被定在云端，整个人飘忽忽的，基本丧失了思考能力，根本就没想起这没头没尾的话到底是什么出处，他又稍微退出去，再挺腰直入，她攀着他的肩膀，指尖陷入那结实的肌理中，红唇微张，眼角已然泛起一层诱人的淡粉，看得他更想欺负了。
电光火石间，一道白光从脑海中闪过，淼淼随后反应过来，欲哭无泪地捏他的腰，她那是说的游戏好么？！又没有影射某个方面，还是说男人都对快不快的问题很敏感？
现在说一句你是全宇宙第一慢还来得及吗？
些许回归的理智阻止了她，关键不在于慢不慢，而是时长。
闷骚的男人啊。
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呢，居然选在这种时候，故意磨她，过分！
被吊着不上不下的滋味太难受了，淼淼特别识时务，贴着他耳边，声音娇软：“老公我错了。”
男人的身体线条猛地一紧，她以为凑效了，谁知他的大手握着她的腰，一阵天旋地转后，双方互换了上下位置，他又捧着她的脸，细细地亲吻，濡湿气息流连过的地方，酥麻酥麻的。
这……这是打算让她自食其力了？
“阿衍。”
他把她剩下的话吞了进去。
大床轻颤，先是声声娇吟，直到夜深极，万籁俱寂，才有低喘声和谐融入。
这是淼淼有生以来印象最深刻的一次除夕夜。
空气里仍有挥之不去的旖旎气味，她窝在霍斯衍怀里，呼吸绵长，一觉将黑夜睡成了黎明。
天光乍现，没一会儿，太阳又沉入灰云后。
楼下传来走动、说话声，听不清晰，却更为恼人。淼淼缩进被子里，这一动，双腿就发软，睡意也赶跑了大半，她刚睁开眼，就撞入一双幽深的眸子中，他应该是早就醒了，清俊的脸上一派悠然：“新年好，霍太太。”
淼淼关于昨夜所有的羞恼在他温柔的眼神和笑语中土崩瓦解，一丝不剩，她爬到他身上去，这个姿势更方便对视，一双清眸亮晶晶的，目光软软地锁着他：“新年好，霍先生。”
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个。
她尽量忽视他肩上的抓痕，其实心虚得紧，怪不得某些书上会把那回事隐晦成夫妻打架，可不就是么？过程太丢人不想再回忆，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以后务必要谨言，不然某人一个不慎行起来……
吃苦头的还是她。
欸，也不算苦头啦，就是，就是太羞耻了。
淼淼拨了些头发遮住热起来的耳朵和脸颊，充满真诚地和他商量：“新年新气象，彻底翻篇了好不好？”
吃饱餍足，温软在怀，霍斯衍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将她的长发撩到后背去，轻捏着那软嘟嘟的耳朵，勾唇笑了起来：“淼淼，想不想要新年礼物？”
淼淼当然是：“想！”
霍斯衍从床头底下拿出一个大红包，淼淼接过来，感受了一下厚度，应该至少是五百块，很可能是六百块，对应六个水嘛，谁知打开后才发现里面装的不是现金，而是信纸。
她展开纸面——
“谢同学，你好，我是高三X班的霍斯衍。”
接着他写了和她初次见面的经过：“……对了，你走得太急，把牛奶和三明治忘在我桌上了。由于找不到你，我拿到后山去喂猫了，希望你不会介意……”
往事一幕幕，在他行云流水的字里行间重现，淼淼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眶微热。
这算是一封回忆录形式的情书？
淼淼很感动，但也很关心这个问题：“你打算写多少封？”
她之前可是给他写了足足三十封呢。
淼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里期待的浪漫回答是：三十一封，因为我的爱永远比你多一点。
霍斯衍单手枕在脑后，薄唇微抿，又缓缓松开：“写到写不动为止。”
淼淼心底瞬间似有千万朵烟花齐齐绽开，她欢喜地摇着他手臂：“真的？”
这样的话，就算每年一封，等老了，她就有好多好多封情书啦。
这是她今年收到最好的礼物！
霍斯衍轻刮她鼻尖，笑得很是宠溺：“嗯。”
淼淼在他下巴亲了一口，他哪里满足于此，捧着她的脸，吻上那两片柔软的唇。
胡闹一通后，差不多到起床时间了，两人洗漱好，下楼吃过早餐，一大家子在爷爷奶奶的带领下，来到谢家祠堂祭祖。
缅怀先人，场面是肃穆的。
台上供奉着水果、糕饼和鲜花，爷爷奶奶站在最前面，其他人按照辈分排在后面，谢星繁跟在爸妈身边，严肃着小脸，手里拿着三支线香，有模有样地弯腰鞠躬。
祭祖环节结束后是祈福。
爷爷奶奶各拿一枝松柏枝，沾了清水，点在晚辈们的手心里，松柏枝往外扫为去晦气，往里拉则是聚福气。
大伯父去年刚动过一场手术，奶奶愿他：“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
在医院工作，刚谈了女朋友的谢南徵，奶奶握着他的手说：“工作顺利，早日成家。”
轮到淼淼和霍斯衍这对新婚夫妇，他们从爷爷奶奶那得到的祝福是：“幸福美满，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