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八十一 摇金
购买率不足, 请排队候车, 正文君正在开来的路上明海从后而来, 将她的被子拆开重叠,方方块块的一小格, 像一块豆腐。他垂眉敛目, 声音淡淡:“叠成豆腐块。”
苏听眨了眨眼睛。这男人在拿逗猫捧逗她呢!
这一天, 不饿让大家自由修禅。
苏听去了无梦堂, 也不进堂里, 就坐在堂门口的树下静思。
她倚着树, 看见树上标牌写:无梦树。
她盘腿而坐,心全放空, 看光影流动, 自晨至昏;感受天地大美,时间静定,心中那股郁气, 轻轻一呼,好像都出来了。
不饿走了过来,问她:“这几天可有悟出什么道理来?”
苏听惊醒,睁开眼睛, 歪着头想了想答:“学会了自省, 厘清了很多事,知道什么是重要的, 而什么是无所谓的, 无所谓也就不必再在乎了。”
这一次, 她用嘴说了出来,字正腔圆的英语,没有停顿,一气呵成。
不饿点了点头,走了。
已是下午六点,太阳下山了,她莫名地觉得饿。
一只手递了过来,她一看,他宽厚的掌心里是一小堆无花果。
她接过,放进嘴里慢慢含着,微酸微甜,很好吃。
“我带你去一处地方。”明海说。
她跟着他走过木佛堂,只见许多木佛在廊道下或倚或坐,嘴角眉梢似笑非笑。她就说:“这里的佛不太慈眉善目。”
明海只是嗯了一声,“和中国的大肚弥勒是有不同。”
他在一排黑色铜钟前停下,说:“许愿钟。你有什么愿望,对着钟敲一下许愿吧。”
苏听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愿望。”
明海看着她,没说话。
但为了应景,她敲响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口钟。钟响那一刻,她觉得内心一片平静。
***
回到房间时,豆芽师兄等在那里了。
苏听还是有些惊讶。
豆芽将她护照递过来,说:“师傅说,你已经领悟,可以离开了”然后将剩余九天课程的钱一并给了她。
苏听问:“不戒在这里的修行还没有结束吗?”
豆芽说:“师兄的修行早结束了。一般也就三个月。他只是喜欢留在这里继续领悟。他是来去自由的。”
苏听有些惊讶。这么苦的日子,一个正值妙龄的青年居然甘之如饴,难道他就没有欲吗?
豆芽没有离开,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呀,胖豆豆?”苏听捏了把他可爱的小圆脸:“不舍得我?”
豆芽从袋里取出一封信给她。
苏听看了,居然是不饿让她带豆芽还俗,让他出去读书,一切费用寺院承担。
带着一个小孩,是很大的责任。
等她看完书信后,不饿亲自来了,并让豆芽到门边一会儿。
俩人单独谈了。
“豆芽还小,他应该出去见识世界。如果成年后,他还愿意回来,就回来。你能先带他出去,再帮他找一家寄宿学校吗?他自理能力很强,你不必担心。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唐突但……”
不饿的话,被苏听打断。她说:“我没有亲人,我带着他吧。”
不饿笑了:“不用如此。你总会结婚有自己的家,这是世间常人的幸事。你知道吗,就连神佛其实都是羡慕凡人的。因为我们时间有限,所以每一分每一秒才过得更为精彩。而佛的时间,是无穷尽的。你把豆芽带出去就可以。”说着将一张银/行卡交给了她,“密码是你进寺修行的日期。”
苏听接了,说:“我带着他,我很喜欢他。”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请禅师稍等几天,我去一去就回来接豆芽。”
禅师若有所思,点一点头转身走了。
在门外,不知道他对豆芽说了什么。豆芽进来时眼里还有泪光。苏听抱着他哄:“你要理解不饿师傅的一番好意,你不出去经历,又怎么知道如何普渡众生呢,是吧?”心里却暗戳戳道:等你还了俗,见到了可爱姑娘,就不想回来了。
豆芽泪眼汪汪看着她说:“师妹,不用说了,我懂。”
苏听反而乐了,又说:“出去了,你不能再叫我师妹。在外面,我是你长辈,你得叫我小妈妈。”
“不,你是我姐姐。”豆芽肉乎乎的小手抱着她,声音软软的,太可爱了嘛!苏听在他脸上啵了一记。
“我可以当你妈妈。”
“你太年轻了。”豆芽红着脸反对。
苏听更乐了,说:“我大你16年,在古时这个年纪真的当得起你妈了呀!”
“不要!”豆芽扭着胖胖的小身体,从她身上跳了下来,跑了。
***
苏听打听了,明海不住寺里,住在清净堂。
她下到半山时,已是月上中天。
他家院落没有锁,她悄悄走了进去。
明海坐在柜台后,在做木雕。
她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在雕佛头。
她的发滑落,坠在他颈间,痒痒的。
他一抬头,唇在她唇瓣上擦过……
明海僵了僵。
“生意怎么样?”苏听笑眯眯的,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不太好,毕竟要脸的人还是很多的。”
苏听听出他揶揄。过午不食,要偷跑来买食物的人会被鄙视,所以大家都还是要脸的。
“饿了?”他问。
苏听点头,特别乖巧。
她身上那些刺,被妥善地收起来了。苏听想,暂时的。
他转身进厨房,说:“给你下面。”
苏听黑溜溜眼珠子转了转,说:“我看到后院有几只野鸡。”
“想都不要想。”明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等她面也吃完了,就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明海眸色深了起来。
她坐到了柜台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压得低,沙沙哑哑的在夜里听来是一种诱惑。她说:“我在你这里住几天。”
明海身体又是一僵,然后说:“跟我来吧。”
锁好院门后,他带她走了一段山路,到了一处隐在半山腰里的小别墅。
“你家挺富贵。”她的手按在门把上,刚好触到他的手,一触就松开了。
明海垂眸看了她一眼,说:“是我舅舅家。他去旅行了,我帮他看门。”
苏听点一点头,跟着他进去了。
一楼有一处阳台,是自由进出式的,连着一个小花园。那里还置有打坐的地方。摆设也极具东南亚风情,客厅里摆有几个佛头摆件。花瓶里养着的花,也是素雅的花。
他带她上了二楼,经过一个房间,那里的摆设禅意味道十足,还有香炉,随意一看,桌面上置有经书,墙壁上挂有宗教色彩的挂毯,一看就是禅修的净室。
他将她安排在最里那间房,然后说:“我房间在你旁边,有什么问题叫我就可以了。”
那一晚,她睡得很香,踏实,一夜无梦。
醒来时,凌晨四点,她是闻到花香才醒的。赤脚走下床,她来到阳台上,一眼望去,楼下是盛开的昙花。
美极了。
苏听换了衣服,拿了钱袋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她远远就看见明海在给花浇水,昙花又合起了。
她没有走正门,反而走到围墙边,爬了上去。她坐在一米半高的围墙上,摇晃着腿,说:“你家不防盗。”
明海纠正:“我舅舅家。”
“这里是佛国,清迈本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治安好,围墙只是为了隔绝外人视线,不是为了防盗。”明海说。
他留意到她手里的油纸袋。
苏听笑眯眯地打开了袋子,他闻到了肉香。
她拿出了一只鸡来,虽然只是白水煮的,白肉也香。尤其是一年多未曾吃肉的人来说,是一种莫大诱惑。
“你居然敢?!”明海生气了,垂着双手仰着头看她,嘴角压下,神色冷峻。
苏听笑:“我在山下带回来的,不是后面那几只。你要吃吗?”
明海的心受着诱惑,不是那块白肉,是带肉来的人。
他微眯起眼:“你在诱我破戒?”
“你不是不戒吗?又有什么是需要戒的呢?而且你早离开寺院了,你还守着那些规矩干什么?”苏听说,“我来问你,如果每个人都入寺院当和尚尼姑,这个世界会怎样?”
原以为,他会抗辩,或沉默,但他说了一个,“乱。”
是呀,阴阳失衡,人类不再繁衍生息,不是乱是什么。人类会绝种呢!而且都进寺庙了,谁还来工作生产呀!
“而且你又不是真的出家了,你还是会回到现实中来呀!你现在就已经身处红尘之中了!”苏听笑眯眯的,继续诱惑他。
苏听掰了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唔,鸡肉的香气滑过唇齿,白水煮的也是人间美味。
肉香,要人命。尤其是对饿了许久的人来说。
见他动心了,她还要骗他:“和尚还能吃三净肉呢!来,小姐姐赏你肉吃。”
苏听将鸡抛给他,他接住了。她双手合十说:“不见为我杀,不闻为我杀,不疑为我杀,是为三净肉。吃吧!我还你三顿饭的人情。”
第82章 八十二 小听一号来了
购买率不足, 请排队候车, 正文君正在开来的路上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三楼。
看起来是个女人的房间。
床铺帷幔层层, 风吹时,拂起一层纱, 扑在俩人身上, 纱上抹有幽香, 一阵一阵涌来。
苏听看了看他, 他只是注视着她不说话。
她的脸色驼红, 肌肤也泛出微微粉色来。
明海一回眸, 就笑了,手掌落在她后背上。他说, “香是最烈的情香。”
“你很纯情, 反应十分激烈。”
苏听诧异。
他又说:“不是舅妈住的房间。我舅没有结婚。这里是他和不同情-人偷-情的地方。不过,有时他也会故意克制欲-望,来修行。抵受……”顿了顿他改用英语说:“Lust。”
苏听的手被他一带, 她知道,没有任何变化。
其实,他的意志十分顽强。说是一块顽固不化石头也不为过。
“懂了吗?”他说。
他是因为她,才会去纵。
苏听垂下眸, 不作声。
明海就恼了, 将她往前一推,她失重了一下, 只好双手撑在那巨大的梳妆镜台前。
那里有各式胭脂, 不是现代的化妆品, 是那种十分复古的,旧时用的胭脂水粉,用五彩的琉璃瓶装着,漂亮极了。
月光很好,透过窗前洒了下来。
落在妆台上,映得那些琉璃瓶子流光溢彩。
“把袍子脱了。”明海说,然后把床底下的柜子拉开,取出一应工具。
他开始给工具消毒了。
苏听咬了咬唇,照他意思做了。
暴露于空气里,肌肤上毛孔散开,觉得凉意翻了出来。
他靠近了一点,气息笼罩着她。
苏听觉得慌,又咬了咬唇。
他贴着她耳朵说话,而手执笔,画下了第一笔,又痒又难受,像虫咬。
苏听忽然说:“不要打麻药了。”
明海执笔的手一顿,然后画出了弧度完美的第一片花瓣。他身上的昙是闭合的,而给她画的,是盛-开的。他说:“那会很痛。”
“不怕。”
顿了顿,她又说:“痛好。我想一直记得那种痛,记得你。”
明海没有作声,继续画。
是鲜艳的油彩,很快一朵完美的昙,在她背上盛放。
他吻了吻那朵昙,还虔诚地吻了那对圣涡。那是独属于她的一道密码,现在,只有他可以拥有。
那对神秘的圣涡,就像她背上最美的一对眼。一对深深的涡,将他整个吸了进去,此生此世,再出不来了。
苏听撑着镜台,闻着那香,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不不不,不需要那个香,只要是他,遇上他,她就沦陷了,疯了。“快。”她说。
明海没有再犹豫,很狠,还嗜血。
苏听手扣着镜台,声音哑了“我受不了了。”
“忍一忍。”他取来工具,下了第一针。
剧烈的痛!
苏听咬紧牙。
显然是在抵受痛苦。
明海也在抵受,Lust。
他执着纹身的工具,又下了一针,似叹息道:“饥饿,痛苦,和情-欲,究竟哪一样更难抵受?”似是自问自答。
苏听倒是笑了,“我无法忍受你现在离开,是真的。”
明海一怔,吻了吻她的脸颊,继续下针:“我也觉得,相较疼痛,乃至饥饿,情-欲更叫人难以忍受。”他加快了,下针时剧痛……她要很努力撑着才不至于放弃,毕竟那朵代表了太多意念的昙,才刺了一半。
“Lust,能缓解痛苦。”他说。
所以,在听到她要纹身时,他才会带她来这里吧。
他画的图案,是最简洁的。而且他下针又快又稳,丝毫不怜悯,更不拖沓,很快就完成了。
他将工具放一边,将她抱起轻放在床褥里。
其实,她是要走的。明海那么聪明,他肯定是看出了她的要逃走的企图了。她看着他欲言又止。他“嘘”了一声,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明海躺了下来,侧卧着,与她面贴面轻吻她的唇,叹息:“可是我没有要够你,远远没有。”
他亲吻她的红唇。他带给她的快乐,是从前没有过的。
即使是司家朗,他和她也没有达到那个地步。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永远不可能再忘记明海。
明海成功了。
他没有停下,他将她心底最后的防线全部击溃了。
那一刻,他抱紧了她,抱得太紧,以至于让她产生了窒息感。
她才惊觉,这一次,他没有用套。
“还痛吗?”他吻她泪睫。
有他在身边,纹身的地方早不痛了。
她答:“明海,你给的快乐,我永远不可能忘记。”
“上瘾了?”他轻笑,咬她红红的唇。
她一怔,“嗯”了一声,“上瘾了。”而且已经戒不掉了。
“那就别走,我一直给你。”
“你别那么不正经。”她脸红了,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很用力,血渗了出来。她更为用力咬下去。他闷哼一声,受着。
她轻轻呵气:“得留印了。”
明海答:“留印好。”
他以为她答应了,以后俩人就能在一起了,他满心欢喜。
**
老地方见吧。这里略略略。
苏听是真饿。
在山上的第八天,她依旧凌晨四点起,下山找吃的,还给他也带回来了一碗粉。用保温桶装着,递到他面前时还是暖的。
粉色晶莹,一条一条,用高汤浇的,虽然不见一点肉,但汤是骨头熬的,很浓。还很香。明海拒绝。
苏听捧着碗,惊讶极了。他在断食,已是第二天。
他心中好像在做某个决定。
从寺院里出来得匆忙,她只带了两天的衣服。爬山回来,衣裙湿透,她跑去洗澡。洗了一会儿,她忽地“呀”了一声,居然变冷水了。
山里的水是沁骨凉的,虽是夏天,但苏听怕冷。
明海敲了敲门,问:“怎么了?”
苏听说,“你进一进来。”
外面静了许久。
终于,他推开了那道门。
她裹着大浴巾看他,唇动了动,说:“没有热水了。”
明海看到她月匈口上一粒极小的红痣。
他抿了抿唇,走过去帮她调出热水。又听见她说:“我的衣服都脏了,来不及洗。”
明海离开,再折回时,隔着门缝递给她,是他的衬衣和五分裤,还体贴地将一件打底紧身白色背心一并给了她当内衣。
苏听穿着他的衣服出来。又宽又空,但挡不住玲-珑-浮-凸的好身材。
明海觉得很饥饿。
苏听将洗好的衣服晾晒好了,才发现他一直站在她房间里没有动。
气氛一下有些怪。
苏听说:“你早两天刻的佛头刻好了吗?”
明海原本是双手插兜的,听见她问,从衫袋里取出那只木雕佛头。橄榄核大小,穿了编织好的红绳,他递给她,说:“送你。”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苏听想,他还真像不爽猫,一脸臭臭的。
她噗嗤一声笑,叫他“不爽猫”但她没有接。
明海仍然固执地保持递给她的姿势。
“你给我许多顿饭,还送我东西,留我住宿。我没有东西可以还。毕竟,我带回来的三净肉你都不吃。”苏听似笑非笑。
明海靠近一步,她感觉到压迫感,向后退了一步。他伸出手来挡住她退路,贴在她背脊的手紧了紧,她被逼贴向了他,他的呼吸喷到了她脸上,她耳朵根很烫。
他将佛头塞进她手里,“不需要你还。”
***
是夜,苏听没有找到明海。
她回到清净堂,他在那里看着水缸里飘着的莲,不知在想什么。
闻到松木橙花的香气,他猝然抬头。
苏听走近他身边,勾着他尾指拉他起来,说:“我来还你人情。”
俩人回到了小别墅。
明海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明海从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他是这世上最无拘无束的一个人,当行走人世间觉得乏味了,他就躲进寺院。许多的事情,他可做,可不做。而他遇到了她,同样不守规矩的女人,还不能忍受清规戒律,不能忍受也就算了,还要来诱使他破戒。
这个可恨,又可爱的女人。
“我当然知道。”苏听轻声说,他的相机里全是风光摄影照,唯独她一张人物照,他想什么,她当然明白。将身上那件属于他的衬衣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在他面前脱下。衣服裤子内衣裤全坠到了地上。
明海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急切,完全不经大脑,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将她带到了蒲团上。
他一怔,抬头,墙上镶嵌一颗佛头。
并无别的意思,在泰国,随处人家家里都会有这种佛头装饰。
仅仅是装饰。
苏听缠了上来,双手挽着他颈项吻他唇。
说来也奇,她身上没有那些常人有的零零碎碎的痣。她身上只有三颗红痣,一颗在右臂上,一颗在左月匈上,一颗在左大月退内。
他不急着,只是吻,温柔地试探着,只是引诱着她堕落,就像她起初引诱他一样。
……
“快乐吗?”等她喘-息过后,他勾一勾嘴角问她。
这一刻,他由佛坠魔,似笑非笑的眉梢底下,那对深潭似的眼,她看不透。
他只是纵容她快乐,但他没有进来。
累极,她和衣睡在蒲团上,侧躺着,乌黑的发洒了一地。
明海再次贴了上来,亲吻她。
再一点点向下。
他已经令她疯狂了两会。实在没有力气。
苏听说:“我还不起你人情。”
一直都是他在给她快乐,但其实最难受那个是他。
突然,手机铃声响。
苏听从衣袋里捞起一看,脸色白了下去。
明海眼尖,看到司家朗三个字。
他身体僵住。
苏听烦躁地关机,一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他正深深地看着她。明明俩人间有过那么亲密的时刻,又明明彼此间还没有发生。
身上黏糊糊的,她说:“我去洗澡。”
“好。”明海答。
***
在山上的第九日。
明海依旧不吃苏听带回来的三净肉。
也是明海断吃的第三日。
他已经完全离开寺院了,留在清净堂帮舅舅照看生意。
经过三日相处,苏听知道他舅舅是个佛教徒。但是否虔诚,不得而知。
当她在山下觅食回来,是在后山腰找到他的。
明海正在各处撒饲料,许多鸟类和禽类飞来吃。飞禽显然和明海很熟了,围在他身周。
苏听看到漂亮的锦鸡,想到了红烧鸡腿。
“罪过罪过!”她打了自己额头一掌。
明海一回头,就看到她的可爱模样,嘴角勾起一点,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你想也别想!”
第83章 八十三 The Fall
购买率不足, 请排队候车, 正文君正在开来的路上 她给他画了一幅素描肖像画。
但不是他沉睡时的样子。
凭着记忆, 其实她画的是他在美国一号公路上的模样。
一年多前,他眉眼青涩, 是她记忆中少年的模样。
画画好了, 就放在他床前。
下半夜, 她回到寺庙里, 取过行李和护照也没和任何人告别, 抱起苏豆豆就悄悄跑掉了。
当明海醒来时, 只看到她留在他床畔的一幅画,气得他一拳捶在画纸上, 画裂为两半。他才想起, 其实俩人从来没有互换电话号码、以及红尘俗世里的任何交流工具,例如邮箱、QQ、微信、脸书、推特等。
“苏听,你这个薄情狠心的女人!”
“是你先招惹我, 想我放过你,不可能!”
明海打了一个电话,让私家侦探为他去追踪苏听的一切动向。
要找到她不难。但他想给她一些时间去冷静和想清楚。
***
离开明海的第二个月,苏听发觉自己的“亲戚”没有来。
当时, 她带着豆豆逃跑得太仓促, 忘记了事后避孕这回事。现在一向准时的亲戚没有来,急得她脸上冒出了一颗豆豆。
苏听对着坐在客厅学中文的苏豆豆招了招手, 豆豆快速地跑了过来。
苏听想, 这小家伙是不是到了中国水土不服啊?居然不见了一身肉?越来越瘦了啊?!虽然觉得他瘦下来后越长越俊俏了, 但还是心疼呢,觉得要好好养养他,决定晚上给他熬鱼汤,再骗他说是豆腐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