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就跟我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怕的就是让她的期待落空,无论是出轨,还是对她不好,其结果其性质都是一样的。小意,我让你对于未来对于感情的期待落空,我曾经许诺的东西竟然一样都没能给你,从前失约于你,我总想着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去弥补,我都很痛恨我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珍惜你…从前还总是沾沾自喜,我觉得只要我坚守住了我自己的底线,那我就是值得被你爱的,可是…我现在觉得我比爷爷还要可恶。”
傅时舟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了。
“小意,你别不理我…这五年,我真的太想你了。小意,如果我奶奶还在世,她一定会喜欢你的。”说着他就微微侧头,肩膀在耸动着,显然是哭了。
纪意转过身走近他,在他面前站定,她探出手踮起脚尖给他整理着衣领,就像当初一样。
傅时舟一时之间怔住了,呆呆的看着她,眼泪流到了面颊上都不知道。
她整理好了之后收回了手,看着他说:“傅时舟,不管你相不相信,就在我死的那一刻,我都没有想过要跟你结束,可能我太贱了,可是,你知道吗?我们不可能了,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在我什么都没想起来的时候,作为你的秘书,我就知道了。”
“你知道你奶奶为什么会离婚吗?因为她如果不离开你爷爷,到了死的时候还得冠着他的姓,对她来说,还不如死了。我也相信,她在那时候也是爱你爷爷的,你说错了,你奶奶要是在世,她不会喜欢我的,因为我太不懂得爱惜自己了,但凡我像你奶奶那样爱惜自己,我就不会死了。”
纪意微笑着看他,“其实没有人是蠢的,你奶奶不会因为你爷爷爱她就会原谅他,就会无视他做的那些事,我也不会因为你爱我就又回到你身边,无视自己还有那个孩子的生命,傅时舟,爱不是万能的,人的本能不是爱,而是自保,你懂吗?”
说完这番话之后,她就转身走了,进了自己家,将门关上,背靠着门看着夜空。
傅时舟刚才还说错了一点,当时他奶奶提出的不是供他爷爷的选择,而是…她的决心,如果不能离开他,离开这个深爱的人,那么,她真的会死。
傅奶奶,您说是吗?
晚上,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傅时舟站在门外抽了几根烟之后,进了屋门。
他永远都不会做爷爷那样的人。
傅时舟躺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人的本能是自保,为什么他看着前方的路一片黑暗,他还是想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呢?
爷爷和爸爸教过他,怎样让一家公司起死回生,唯独没有人教过他,怎样让一段感情重回旧梦。
不过,没有关系了。
他会慢慢摸出这条路,这辈子要是摸不出,那就等下辈子。
没有一个人知道,贺远城就在街道的另一边,他坐在车里,看着那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看着傅时舟走进隔壁的屋子,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开始僵硬起来了。
他微笑着面向前方,一双手却死死地抓着方向盘。
与此同时,陈嘉阳刚补完觉起来,他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一幕幕,他心里不只是为姐姐抱不平而已,而是为姐姐感到悲哀。姐姐刚恋爱的时候,他才上高二,那时候也不懂什么,可是姐姐回家的时候说起那个人的时候会非常甜蜜。
她说,阳阳你不知道他有多好。
她说,阳阳以后我结婚的时候你肯定会哭的。
她说,阳阳下次见到他要叫姐夫的哦。
陈嘉阳不懂什么是门第,他只知道,只要姐姐喜欢,他就无条件的支持她,所以当别人说姐姐是攀龙附凤的虚荣女人时,他怒得不行,一时气极,就跟人打了架。最恨傅时舟的那几年,每次他心里燃起想要杀了他的念头时,总会想起姐姐那张甜蜜的脸,他就会慢慢平静。
他翻过身来,趴在床上,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今天跟着傅时舟一起过来的那个女孩了。
真的很奇怪啊,看着他的时候都是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脑海中又响起了傅时舟说的那些话。
“嘉阳,不管你信不信,我只爱你姐姐一个人。”
“我发誓,我只爱她一个人,如果我变心了,不得好死。”
陈嘉阳闭着眼睛,不知道怎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都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又跳下床跑到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那个念头却是怎么都摆脱不了了。
第二天,傅时舟给他送来骨灰盒,再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看到傅时舟眼里闪过悲痛。
现在他已经不想去分辨傅时舟到底有什么情绪了,他将骨灰盒放在保险箱里,偷偷跟在了傅时舟身后,无论他的猜测有多可笑,有多离奇,他都想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傅时舟这个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前几天还对他姐姐一副深情至死的样子,昨天居然能对着一个女人嘘寒问暖,明显不正常。
傅时舟还是回到现在住的地方,陈嘉阳跟到了这条街道之后,被冷风一吹,回过神来,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傻逼。
他是坐飞机坐太长时间了吗?
傅时舟喜不喜欢别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正当陈嘉阳想拦计程车走的时候,不经意瞥见昨天那个女孩从隔壁的屋子出来,他昨天一宿没睡,现在精神都快错乱了。
鬼使神差的,他走了上去,跟在她的身后,走过了一条街。
“辛意姐姐…”陈嘉阳喊了出来,用的是吴镇方言。
他看着前面的女孩停下脚步,下意识地看了过来,然后眼眶迅速红了。
就当他是疯了吧。
他实在太想念姐姐了。
陈嘉阳走了上去,站在她面前,哽咽着开口:“我能抱你一下吗?”
纪意感觉自己那一声声憋在心里的“阳阳”就快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他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的!
这种事情根本就没人会相信!
陈嘉阳抱住了她,他低声哭了起来,不知道是过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他慢慢平静下来,“姐姐,我现在过得很好,马上就要毕业了,我大概会呆在国外,导师给我推荐了工作,对了,我在那边认识了一个女孩,是中国华侨,是我的同学,现在也是我的女朋友。”
纪意大声哭了出来,她抓着他的衣袖。
“爸爸妈妈前段时间去国外找我了,我带他们玩了一圈儿,爸爸还在教书,不过不带毕业班了,妈妈养了两只猫,姐姐,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不要担心,姐姐,请以后也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我们都很想你,无论你选择怎么样的生活,我都会支持你,姐姐,不要管我们了,以后一定要开心幸福。”
陈嘉阳说完这番话后,放开了纪意,看着她哭得伤心,他对她鞠了一躬:“对不起,今天冒犯了。”
说完后,他就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哭。
就当是一场梦吧。
陈嘉阳一闭眼,无论这个人是不是姐姐,都没有关系了,姐姐无论是活着还是走了,她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就当他疯了吧。
他实在太想念姐姐了。
姐姐,我们都过得很好,请不要担心了。
请不要再管我们了,请一定要过得幸福快乐。


第 64 章

陈嘉阳走了,带着辛意的骨灰盒回了吴镇,要将她葬在她父母旁边。
纪意失魂落魄了两天,她不知道阳阳到底有没有发现她就是辛意,不过后来她也想通了,这已经不再重要,就如同阳阳说的那样,他们现在过得很好,而她也不再是辛意,每个人都应该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好好活下去才对。
这天她下班回来,看到傅时舟又出现在她家隔壁门口,纪意现在也多半能猜测出来了,隔壁家的那个租客肯定就是他了,纪意现在连生气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是非常无奈的,傅时舟的性格不会因为她死了就会转变的,他还是跟从前一样,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非要说有什么感慨,那就是他生下来就是有这样的权利。
以死相逼让他离开让他放手,如果她这样做了,她相信她会得到暂时的清净,可是说到底这何尝不是她在利用他的感情逼他?
正如刚开始那样的想法,纪意到现在也还是这样认为的,她不会阻止傅时舟现在的一切举动,她也没法阻止,甚至可以这样说,哪怕他这一辈子都这个样子,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启凌跟顾暖重归于好,两人就想着请贺远城还有纪意吃顿饭,只是到了饭点,纪意打来电话说路上塞车,让他们先吃,不用等她。顾暖给贺远城倒了一杯茶,打趣道:“早知道就让你去接纪意了,就算堵车你们两个还能聊下天。”
贺远城扯了扯嘴角,“我想去接她,她说不用了,要自己打车过来。”
江启凌毕竟跟贺远城从小一起长大,以往贺远城也会说这样的话,但是语气是温和的,眼神也是温柔的,现在他倒是听出了一丝嘲讽的意思。江启凌有些疑惑的看着贺远城。
顾暖本来就是没心没肺的人,也没顾得上去分析贺远城的情绪,“她就是怕麻烦你,以前就是这样,我跟她没熟的时候,她从来都没说让我开车顺路送她回家这样的话,她就是这样的。”
其实纪意这样还挺让人放松的,这要碰上一个时不时要你对她“举手之劳”一下的人,那可真是够了。
本来如果之前顾暖说这话的话,贺远城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今天一听,心里又失落又颓丧,所以到了现在,在纪意心里,他还是属于跟她不是很熟的朋友吗?
“对了,顾暖,我能问你个事吗?”贺远城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的画面,他控制不了自己,好几次想得实在心烦了,他就去冲冷水澡,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说到底,人类怎么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呢?
“有话就直说呗。”顾暖点了一份冰淇淋,正在低头认真地吃着冰淇淋里的小水果。
江启凌皱眉看着贺远城,“兄弟,你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发生什么事了?”
贺远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顾暖试探着问道:“之前纪意还在傅氏的时候,跟你们那个傅总的关系怎么样啊?”
顾暖一听这话,放下小勺子,看向贺远城纳闷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贺远城低头掩饰面上的真实表情,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之前有几次跟纪意一起的时候碰到过这个傅总,想起来了我就是随便一问。”
“哦,这样啊。”顾暖想到之前那件让纪意仓皇不已的八卦绯闻,不由得笑了出声,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男朋友,示意这两个男人听她说话,“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们了,之前纪意还跟傅总传过绯闻呢,不过其实就是个乌龙事件。”
“怎么回事?”贺远城心下一沉,追问道。
江启凌也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就是有一天傅总跟纪意在一家冒菜馆拼桌,恰好被人拍了照片传到了网上,然后大家就觉得这两人是一对的,其实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纪意也没想到就我们傅总那霸道总裁居然会去冒菜馆,反正当时因为这事,纪意都想辞职了。”顾暖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不过,她现在也是真的辞职了。”
江启凌听了之后目瞪口呆,“冒菜馆?你瞎编故事的吧?”
顾暖白了他一眼,“所以咯,你看,群众们觉得两人是一对也是正常的。”
“唔,你们傅总真接地气。”
“胡说!纪意说了,那天他一口没吃!”
两人在斗嘴,贺远城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渐近,他眼里平静无波,只是一双手开始无意识地攥了起来。
纪意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半了,她一坐下来就开始道歉,“不好意思啊,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特别堵车,我都是在那桥那里就下了,一路跑过来的。刚看了一眼,还在那里堵着呢。”
“刚还在说了,让远城过去接你就好了。”江启凌顺口说道。
纪意一怔,摆摆手笑眯眯说道:“他要是过来接我了,我们今天这饭估计是吃不成了,你们俩得饿死。”
“我们刚还在说傅总呢。”顾暖让江启凌坐在贺远城旁边去,让纪意坐在她身边,她挽着纪意的手臂乐道。
贺远城死死地盯着纪意,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
纪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说什么?”
“还不是说你跟傅总之前冒菜馆的相遇。”顾暖笑道。
“你们别听她瞎说。”纪意抬起头看向贺远城,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好。”贺远城眼里带笑,点了点头。
吃完了饭之后,由贺远城送纪意回家,只是车开到半路,贺远城突然开口提议说要去以前的学校看看,纪意见时间还不算太晚,就答应了。
“学校好像一点都没变。”纪意跟贺远城走在操场上,她伸了个懒腰感慨道。
贺远城递给她一瓶水,他说:“可惜现在我们之前的教室有学弟学妹在上晚自习,不然还可以去看看。纪意,这几天我总会想起当时高三时班主任说的那句话,他说,从我们生下来开始,就时刻活在着优胜劣汰的规则中。”
纪意一头雾水,不明白贺远城说这个是有什么含义,略一思索,以为他说的是公司的事情,于是开口安慰道:“我们活在这个世界,要努力做的就是不被这个社会淘汰,我现在说句在班主任听来很大逆不道的话啊…”她抿嘴笑了笑,“被淘汰了,好像也没什么吧…当然这话我是不敢跟我爸妈还有上司说的。”
贺远城被她逗笑了,笑了一会儿之后,他又慢慢收敛了笑意,语气很淡道:“优胜劣汰,在事业中感情中好像都是这样。”
“什么意思?”纪意更加不明白了。
“没什么,就是开始觉得自己没有想象的那样强大和淡定。”贺远城说。
纪意看他一脸苦逼脸,探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诶哟,别这样啦,这个社会总会有很多人都比我们要强,那我们不也是在慢慢往上爬嘛,反正别想那么多啦。”
纪意所在的高中离她家并不远,所以,两人从学校出来后,纪意就让贺远城直接回家了。
又一次在隔壁家门口看到傅时舟,纪意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了。
她现在也猜到了,傅时舟多半就是隔壁租客,她明白他想做什么,说白了,就是想让她原谅他,但是原谅他了,他又觉得不够,还要跟他重新开始,傅时舟怎么想的,她一清二楚。
傅时舟朝她大步走了过来,脸上都是隐隐的期待,“小意,明天…明天能一起吃饭吗?”
纪意看都没看他就走,刚要推开门,他又跟了过来,“明天,明天可以吗?”
她没理他,关上了大门。
傅时舟在门外徘徊了很久,用家里的座机给纪意打电话,她也是不接,他还是想今天跟她说说。
明天其实是他的生日,这五年来他都没有过过生日了,他真的希望能跟她一起吃个饭,哪怕她一句话不说都可以,只要能让他看到她就好。
傅时舟其实也准备了惊喜,如果她愿意明天跟他一起吃饭的话,他就会带她去她最想去的地方,如果她愿意跟他一起去的话,因为五年前,她还没有出事之前,他就说过,等他的生日到了,两人就去荷兰,当时她就一直在期待着。
他站在阳台上,这里的房子虽是独栋的,但也是紧挨在一起的,他知道,小意就住在这个带阳台的房间里。他跟她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可是,好像怎么也跨不过去。
正在这时,傅时舟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傅宅的座机,犹豫了一下,他走进屋子,接起电话。
傅太太有些紧张地握着电话筒,小心翼翼问道:“时舟啊,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回来吃个饭吧。”她这个儿子自从辛意走后,已经五年没有过过生日了,现在儿子在慢慢回归到正常生活,应该不会再排斥过生日了吧?
“我明天有事。”傅时舟坐在沙发上,顿了片刻又道:“我已经让人给订了最新款的一套钻石首饰,明天会送到傅宅,妈妈,您辛苦了。”
傅太太心里泛苦,每年这个时候儿子都会准备非常昂贵的礼物,她知道,他是在感谢她把他生下来,但说到底,她哪里稀罕什么钻石首饰啊,她就是想跟儿子一起吃顿饭祝贺一下,就是这样啊。
挂了电话后,傅太太有些失落的坐在一旁,钟雨正在给儿子织冬天用的围巾,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婆婆这个表情就知道结果了,她将毛线放在一边,坐在了傅太太身旁,低声安慰道:“妈,您不用觉得难过,明天可以让钟愈过来,我们给时舟炖些汤让钟愈带过去就好。”
傅时舟不愿意过生日,钟雨还是能够理解的,因为她当初也听辛意说过,说傅时舟答应过她,等他生日的时候两人就一起去荷兰玩一趟,那时候辛意为了这个旅行做了很多准备,但还没到那一天,辛意就不在了,傅时舟想起来心里有痛有愧疚那是正常的。
如果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日子还是照常过,钟雨才会觉得寒心。
傅太太还是很喜欢钟雨这个儿媳妇的,毕竟她生下了傅家的长孙,她拍了拍钟雨的手臂道:“现在时舟也不让我们去见那个纪小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钟雨想到这件事还是觉得很膈应,便不做声了。
傅太太自顾自往下说:“那个纪小姐,虽说家世是差了些,不过也没什么了,我们傅家现在也不需要跟谁联姻了,我瞧着长相也是不错的。”
“哦。”钟雨又起身回到一边的沙发座上继续织围巾。
“其实不去见她也没有什么,只要她跟时舟两人好好的,单过就单过吧。”有了如今这样的结果傅太太已经很满意了,殊不知她接到的消息都是经过傅时舟处理的,情况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钟雨静了一会儿,眼睑低垂道:“妈,其实我觉得辛意比这个纪小姐要好很多。”
她不明白,为什么婆婆跟丈夫可以接受这个纪小姐,就是不能接受辛意,那当辛意是什么?是这个纪小姐进傅家的一个踏脚石吗?凭什么?
因为钟雨的语气太平静了,傅太太以为儿媳妇只是在跟自己讨论事情而已,也没往心里去,叹道:“我也知道辛意好,她要是还活着,我肯定是同意的,可现在她已经不在了啊。”
钟雨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却在为辛意鸣不平,这些人通通都说知道了你的好,可这一切都来得太迟了。
不过她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如果傅时舟现在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她作为大嫂自然是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想到这里,她放下手中的活对婆婆说:“妈,您以后也别问钟愈关于时舟还有那个纪小姐的事了,B城没几个人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这个纪小姐只怕也是知道的,她之前还在傅氏工作过,所以,您如果为了时舟好,以后真的不能去找那个纪小姐了。您是满意她,可她不一定就相信,如果到时候节外生枝,只怕时舟要怪我们了。”
傅太太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虽然她是真的想多多接触这个准儿媳,但要是节外生枝,这个媳妇又跑了那可怎么办?她这一辈子,最爱的不是丈夫,而是这个小儿子,只要儿子过得好了,别说是现在不去见这个纪小姐,就是以后她嫁进来了不跟她尽儿媳的孝道,她也只有感激的份。
纪意一大早刚出门,就又看到傅时舟站在门口,她爸妈都已经出门了,这会儿街上也没几个人,他就站在一边,手里提着豆浆还有油条,还有一个纸袋子,他见她出来,差点没忍住萦绕在鼻间的油味,只能微微憋气道:“我给你买了豆浆油条,还有煎饼果子,你以前喜欢吃的…”
“你有完没完?”纪意满脸不耐,“你就这么闲?”
“小意,你终于肯跟我说句话了。”傅时舟一脸喜色,想起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脸上也有些期待和不自在,“小意,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不记得。”纪意绕过他,往前走去,想要去公交站牌去等车。
傅时舟就跟着她,有路人也看了过来,实在觉得很好奇,一个穿着看起来就很贵的西装的男人,手里提着早点,脸上陪着笑跟在纪意身后,活像只…哈巴狗。
“小意,你要是不喜欢吃这个的话,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其他的早点。”
“小意,我送你上班吧,这公交车也太挤了。”
“小意…”
纪意装作没听到一样来到了公交站这边,等车的人现在还不是很多,傅时舟就蹭到她身旁各种陪着小心,“小意,你坐哪路车?”
等了五分钟,她要坐的公交车终于来了,纪意上车,傅时舟也跟着上车。
问题来了,他没有公交卡,也没有两块的零钱,傅时舟有些尴尬的站在投币箱这里,他拿出钱包,发现都是一百的,直接拿出一百块扔进了投币箱里,又赶紧去找纪意的身影了。
司机还有前面的几个乘客都惊呆了。
司机出于人道主义,还是转过头吆喝了一声:“诶,先生!你刚投了一百块!”
车上正在打盹的人都被惊醒了,纷纷看向傅时舟。
纪意坐在靠窗的位置,傅时舟就站在她旁边,被全车人这样行注目礼,纪意想跳车下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