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温柔的人啊,昨天晚上被自己这般狠狠地削面子,还能这样温柔,真是一个好人……
被玉紫颁布了好人卡的公子出,静静地凝视着她。
在对上她欢喜感动的表情时,公子出突然一晒,清笑出声。
他这一笑十分突然,众女同时一惊,玉紫也惊异地看着他。
公子出以袖掩脸,清笑声逐渐转为大笑声。
一阵大笑过后,他收起笑容,瞟了一眼玉紫,嘴角忍不住又是一扬。狠狠拉下嘴角,他淡淡地说道:“玉姬似是不想当一个姬妾?”
玉紫一怔,转尔脸色一白,她连忙跪倒在地,颤声道:“不敢,妾万万不敢。”
玉紫的心提起来了。
昨晚上,他已拒绝了自己当一个食客地请求,他也不可能在自已一而再,再而三的狠狠得罪他的情况下,心血来潮,一大早便许她为食客。
再说,天下的权贵,也没有收女人为食客的先例。
自从“狐媚之道”被当面抓获后,数日来堆积在玉紫心中的紧张担忧,在这一刻,全部涌现出来,令得玉紫越想越是胆战心惊。
天啊,他不会是想把自己贬为侍婢吧?侍婢,那是不能随意出门的,而且,那些韩国美姬,人人都可以仗杀了自己啊!不,不止,如果自己只是一个侍婢,吴袖随便派个人来,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弄死自己!
玉紫又惊又怕,她膝行两步,来到公子出的面前,双手伸出,紧紧抱着他的双脚,颤声求道:“公子,妾不敢了,妾,再也不敢了。”
公子出低头凝视着她。
在玉紫一连串的不敢中,他慢慢地蹲下身来,温柔地问道:“你不敢了?”
“然,妾不敢了。”玉紫点头如捣蒜,她这个时候,是真地想通了,不就是要自己的身子吗?这个身子本来不是处女,而且,公子出长得又这么俊,与他睡了,还是她占了便宜呢。
只是,当她成了他实质上的姬妾后,他不一不定会允许自己抛头露面了。这个以后再想,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公子出低沉的声音传来,“那姬准备如何做来?”
玉紫脸一红,她喃喃说道:“妾,愿听从公子之意。”
公子出哧地一笑,这一笑,冷漠中,带着一种骄傲,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不屑。
他已不屑碰她了……
玉紫脸上的红色迅速退去,脸白如雪。
公子出慢慢站起身来。朝着玉紫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后,他徐徐命令道:“来人!”
一个剑客应声站出,“在。”
公子出瞟了一眼脸色苍白如纸,正心慌的,求饶地看身他的玉紫,淡淡说道:“给玉姬十金!派一辆马车,两名剑客随侍。”

第九十四章 不会臣服

  “诺!”
清朗的应诺声中,是玉紫不敢置信地双眼。
公子出缓缓转头,看向玉紫,道:“玉姬,给你三个月,待得明年三月,你需向我奉上一百金!”他淡淡地补充道,“不可贩浆。”
三个月,生利十倍!这个要求很高,很惊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剑客和几侍婢,都转过头,同情地看着玉紫。
可是对玉紫来说,这已是意外之喜了。她转泣为喜,笑绽颜开地应道:“诺!”应过后,她觉得声音不够响亮,又大声应道:“遵公子令!”
现在的玉紫,真是深切地体会了‘死里逃生’四个字。这时惊时喜几个回合,她再看向公子出时,竞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竟感觉到,他能饶自己一命,还给这么一个机会给自己……,真是太让她感动了。她就算是死,也不可辜负他的期望。
她在突然之间,竟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对抗的臣服之心。
这种眼神,公子出看在眼甲,他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后,缓步踱出殿外。
可是,玉紫毕竟是现代人,她的骨子里,便比时人少了一份忠诚,多了份人人生而平等的认知。这种认知,在时人眼中,看到的便是散漫,从容。
这公子出刚一出门,她便清醒了过来。玉紫晃了晃头,暗暗忖莲:可吓死我了,也真是怪了,方才他根本没有说几句话,只是站在那里,朝我看了两眼,我怎么就给吓成这样了?
玉紫伸手在自个儿双颊上拍了拍,吐出口浊气,想道:刚才那感觉,真的很奇怪。公子出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我怎么就把自己吓倒了?
这时的玉紫,根本没有察觉到,公子出,对她用了一种心理攻势。
自从“狐媚之道”后,她便在担忧公子出地报复。可他引而不发,让她的担忧,恐慌日日积累。
再到昨晚,直到今晨,他甚至什么话也不用说,便差点把她击溃!再稍一示好,她自然而然,便起了誓死报答之心。
这种驭人之术,若是用在别人身上,自是效果大好。可惜,她是玉紫,是有着现代灵魂,生性散漫,对鬼神君王,没有敬畏的玉紫。
十金转眼间,便到了玉紫手中。
她把它慎而重之地藏好后,坐上马车,带着两个骑牛的剑客,再次出了府门。
不能贩桨,又必须在三个月内获得十倍利,那做什么生意呢?
坐在马车上,玉紫苦苦思索起来。
这时,外面的驭夫问道:“姬欲往何处去?”
是啊,我这是往哪里去?直过了一会,她才回道:“到我父亲宫那里。”
“诺。”
马车刚一动,她又赶紧再加一句,“驶慢些,多绕两条街。”
她这句命令一出,两个剑客同时回头来看向她。他们相视一笑,一剑客说道:“衣锦需归乡,姬坐上了马车,还有我等相随,也当让世人睹一睹赞美一下姬的风光。”
另一个剑客也笑道:“想当初,我成为公子的剑客后,一夜间策马奔出八十余里回到家乡,便是想让那帮人仰望于我。”
两个剑客说到这里,看向玉紫的眼神中,居然有了一份亲切之意。那是一种看到同道中人的目光。
玉紫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显摆的?她之所以令驭夫绕行,只是想多看看街道中的店面,也许能从中得到启发。
街道中,虽然人流如潮,可众人在看到玉紫的马车,看到马车旁的两个剑客时,自然而然地退向两侧,他们向玉紫仰望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向往和崇敬。
而这些目光中,大部份是属于游侠儿的。
想她下了马车,身边没有护卫时,这些游侠儿,人人敢对她拔剑,这一坐上马车,又人人用这种羡慕,崇敬的目光看着她。难怪大家都想要有权有势了。
玉紫看着远方,层层叠叠的荻?不知为什么,心中竟有了怅然若失。她不知道,就算自己求得了自己想要的财富,在这种乱世中,会不会依然朝不保夕。
玉紫甩了甩头,抛开这些对她来说,还遥远着的思虑。她现在,只需想着如何把手头的十金,在三个月内,变成一百金。
不知不觉中,马车绕到了宫所在的店面。
玉紫从马车上跳下,提着裳服,快步向宫跑去。现在的她,虽然是一袭男女都可以穿的深衣,可她的脸上没有涂抹灰尘,白里透红,青春之极的
小脸上,散发着少女娇美的光芒。
在众人地注目中,玉紫跑进宫的店面,欢喜地叫道:“父亲。”
宫放下手中的葫芦,抬头看向玉紫。朝她看了一眼,又朝外面那辆华丽的马车,以及跟在玉紫身后的剑客看了一眼,宫颤声道:“我儿,竟蒙公子出如此厚爱乎?”
他的声音中,是掩不尽的欢喜。
玉紫摇了摇头,牵着父亲的手,低声说道:“这些是公子指派给儿行商的。”“行商么?”宫有点失望了,他看着玉紫,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玉紫是以姬妾身份,得到了公子出如此厚爱。若是那样,可就表明她成为夫人之日不远了。
玉紫也不在意宫的失望,她嘿嘿一笑,调皮地说道:“父亲,今日可威风?”
宫呵呵一笑,道:“威风,甚是威风。”忍不住,他还是补上一句,“儿若能成为公子出的夫人,那才是威风之极。”
玉紫暗中翻了一个白眼,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不与父亲说了,儿去了,去了。”说罢,她蹦跳着冲出了店铺,回到马车旁。
玉紫刚刚来到马车旁,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噫!此女何人?临淄城中贵女夫人,我一一得见,怎地不知有这位娇娇?”
那声音有点高傲,有点尖锐。
玉紫回过头去。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五个骑在马背上的少女。这些少女都是长发披散,额头以一块精美的玉佩为饰,两腮涂挤红通通的,小嘴也是红通通的。
光看那五辆高大健壮的马,众人便知道,这五个少女,必是权贵之女了。在少女们地视中,玉紫盈盈一福,清声回道:“妾,公子出府中之人。”
“公子出?”
一个贵女惊喜地唤道:“便是那个名扬天下的公子出?”
“然。”
另一个贵女一甩长鞭,驱马向玉紫靠近,她来到玉紫身前,昂着下巴,好奇地问道:“你是公子出何人?”她瞟向玉紫的马车,剑客,道,“出有车行有随从,你是那个自奔于他的韩国公主吗?”
玉紫摇了摇头,道:“妾不是韩公主。”
她不想与这些贵女多做纠缠,便径自上了马车。
靠她最近的贵女马鞭一甩,鞭声呼呼间,已在玉紫的马车帘上连抽了几下,她不快地叫道:“我问你呢,你是何人?你是公子出的夫人么?”
嗖地一下,车帘拉开。
玉紫盯着那贵女,嘻嘻一笑,道:“娇娇可是爱慕我家公子?若真有意,何不面见于他,一诉衷肠?”
那眚女呆了呆,小嘴蠕动了下,还不等她承认,玉紫已高声喝道:“启车。”
“诺.”
马车驶动了。
她一个小小的姬妾,实在不敢与这些眚女们多做接触。在这个没有保障的年代,一句话说得不好,这些贵女都可以把她杀了。
望着玉紫的马车,几女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传来,‘公子出的人?我竟不知,他已有夫人了!”这个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惆怅。
另一个贵女笑道:“有了夫人又如何?他又不是只许有一个夫人。嘻嘻,依我看,不如令十一公主嫁给了公子出,如此,我们便都是他的夫人了。”
这话一出,众女娇笑着闹成了一团。
坐在马车中的玉紫,听到众女的嘻闹,她笑了笑,暗暗想道:有了财富,还可以凭借财富谋得权利。总有一天,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我,无论如何,不能与她们一样,成为一个男人的后苑姬妾之一。
她想到这里,雄心陡起。
玉紫在外面转了一天,依然翟无所获。不过她也不急,还有三个月余几天的时间,她就不信,以她比时人多了几千年的经验,就想不出一个生财的好法子
玉紫回到公子出府中时,府中的广场上,停着十数辆马车,隐隐的,有娇笑声传来。
她也没有理会,低着头,顺着林荫道向小花园走去。
她住的地方是公子出的寝殿,这大白天的,她总不好一个人呆在偌大的寝殿中,也没有资格呆。因此,当她想静一静的时候,便会向小花园中走去。会坐在那萧萧疏竹间,听听溪水潺潺声,让寒风吹一吹,清醒一下脑子。
不知不觉中,她耒到了竹林间。
这时,一个脚步声传耒。
咦,这里有人?玉紫诧异地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她对上了一张阴沉俊挺,五官削瘦立体的脸。
这人玉冠柬发,黑袍飘拂,身形高大,可不正是齐太子
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玉紫愣住了。她张着小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齐太子沉沉地叮视着她,见她呆若木鸡,薄唇一扬,挤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来。
他低声唤道:“鲁姬!”
鲁姬
玉紫迅速地清醒过来。
她按下心底深处,那一缕微小的幽怨和恨意,侧着头,看着齐太子,嘻嘻一笑,道:“真是奇了,妾何德何能,竟蒙太子如此看重?先是得到吴袖夫人相约,现在又在这‘巧遇’太子!”她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公子出式的嘲讽。
齐太子身份高贵,哪里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瞬时,他俊脸一沉,目光也森寒凛冽起来。

第九十五章 齐太子和鲁娇娇

  齐太子冷冷地盯着玉紫,沉沉低喝,“鲁氏,你是这般跟我说话的么?”
语气中带着一种威压。
可惜,玉紫不吃他这一套。有着现代灵魂的她,自从穿越开始,内心深处,便替鲁娇娇不平,便对眼前这个男人恨着,不屑着。
因此,她斜睨着齐太子,格格一笑,道:“是妾错矣,太子好,妾给太子请罪了。”说罢,她朝他福了福。
这话,依然是冷嘲热讽。
齐太子盯着她,半响后,他低叹一声,轻轻问道:“鲁氏,你便这般恨我?”
玉紫瞪大眼睛,诧异地反问道:“自是恨了。君以卑鄙手段,从我手中得到了那本密诀,并凭此成为了太子。原被太子许为正妻的妾,却落了个家族不容,险些葬身于乱葬岗中。太子以为,妾怎敢不恨?”
齐太子僵住了。
玉紫小心地朝他身后瞟了瞟,她终是不敢过分得意齐太子,要是她一怒之下,令人砍了自己,那是连个叫屈的地方都没有。
她脚步一提,悄悄地向一侧小道溜去。
当她走出三四步,正准备放开步伐远远走离时,齐太子低低的,似有点苦涩的声音传来,“鲁氏,你要如何才能不恨我?”
他这话,说得很不容易,一字一句,似是费尽力气才说出。
玉紫一愕,停下了脚步。
她转头看向齐太子:咦,他这话什么意思?他在向我认错?这男人,还真的对鲁娇娇有感情?
她刚想到这里,便感觉到很说不过去。
也许是玉紫盯视的目光中,太过诧异,齐太子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玉紫反应过来,她微微一笑,声音清脆地说道:“妾以为,太子至少要杀了吴袖吧?”
这是起码的诚意呢。若连这点诚意也没有,你所说的话,那是一个字儿也信不得。
“不可能!”
齐太子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
紧接着,他声音一缓,转头看向她,温和地说道:“害你之人,并不是吴袖。”
玉紫哧地一笑,她摇了摇头,慢腾腾地说道:“妾却以为,害我之人,必有吴袖。”她目光炯炯地直视着他,低声说道:“妾直觉是她。”
齐太子浓眉慢慢皱起。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玉紫,半响后,他语气坚硬地说道:“另提一个要求!”
这是命令的语气。
玉紫不怒反笑,她打了一个哈哈,道:“太子好无诚意啊。”
她也不想与这人多费功夫了,身子一转,举步便走。
当她走出十步远时,齐太子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不似昔日娇娇。”玉紫慢慢回头,她似笑非笑地瞅着齐太子,瞅着他,直到在她的盯视中,齐太子再次避开了她的目光,她才慢吞吞地说道:“侥幸得生后,第一次见君,君全无表情,目中尽是冷意,似乎妾与君本不相识。君以为,妾纵死了一回,还得是那个任你招之既来,呼之既去的鲁氏么?妾,现在是玉姬!”
说罢,玉紫长袖一扬,大步离去。这一走,她真是衣袖当风,步履中透着无比的轻松。
目送着她离去的身影,齐太子一动不动,一动不动。直过了许久,他才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玉紫施施然地回到了寝宫中。
现在太阳刚下山不久,侍婢女们才开始在院落里点上火把。
不知为什么,现在玉紫很开心,很开心。
公子出在宴请宾客,这寝殿里,并无一人。宽敞的寝殿中,帷幔处处飘飞,显得有点冷清。
玉紫转了一圈,还是走了出来。顺着林荫道,漫无目的地向前方走去。今天晚上,天空中没有明月,泛着谈谈白光的天宇上,数点星星点缀其中。与星光相伴的,还有厚厚的浮云。
玉紫朝玉殿中看去,那里越是热闹繁华,她便越是觉得冷清。
天太冷了,她走了百来步后,眼见前方的树林越来越密,灯火越来越少,便转身向后退去。
正在这时,一个低低的压抑的呻吟声传来。
那呻吟声中,混合着喘息声。
有人在这里偷情?
玉紫朝左右瞟了瞟,暗暗忖道:天寒地冻的,也不怕冷坏了身子。
她放轻脚步,转身离去。
才走出五步,那男子喘着粗气笑道:“太子,可有我这般勇猛?”
那女声娇媚地喘息着,吃吃笑了,“太子他实是节制之人,若论虎狼之威,怎及得君?”
这声音,这声音,她是吴袖!
玉紫悚然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堂堂的吴袖夫人,居然跑到公子出的府第,与情人偷情。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玉紫愕然看去,这一看,她竟瞅到左近的树林中,一道寒光一闪。
有剑客在那!
玉紫深吸了一口气,放轻脚步,慢慢的,一步一步地向原路走回。
她的身后,那男子还在哧笑,“太子的二个夫人,可全被我睡了。纵使他的太子之位,哧。”最后一声,是浓浓的得意,以及不屑。
吴袖吐出一声长长的呻吟,“不说他了。”
那男人闻言一哼,低笑道:“你这妇人甚妙,听闻老东西也尝过你?”
吴袖有点恼怒了,她抱怨道:“老东西喜与他郎君一起玩我,让人甚是难耐,休得提他!”说到这里,她喘息一声,妖媚地呻吟道:“这次欢好后,下次与郎相见,不知得何时?”语气中,满是缠绵不舍。
那男人嘿嘿淫笑起来,加大了动作。
玉紫不敢停留,她脚步加快,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林荫大道处。
这里离那处已有百步多了,那两人的声音已不可闻。
她大步向前面走去。
一直到喧嚣热闹的正殿,出现在她的视野中,玉紫才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放松下来。
刚才,看到树林中那道寒光时,她真担心那个放风的剑客,发现了她。要是因这事死了,还真是不明不白。
一放松,玉紫就不由想到了齐太子,真想不到,那个看起来强大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那么无情无义的男人,他在利用了鲁娇娇,利用完又把她毫不留情地抛弃时,他的二个夫人,居然都对不起他?
哧!真是可笑。简直是太可笑了!
这时的玉紫,当真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第九十六章 齐盐


她这一笑甚是突然,道路两旁穿行不休的侍婢们,听到声音后,错愕地转头看向她。
这一晚,公子出直到凌晨丑时后三刻才回寝宫,他一回房,已经撑不住的玉紫,便装模作样地忙活了一下。等公子出一睡,她马上就缩到被子中,香香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时,玉紫便打扮成少年,坐在马车上,带着两个剑客,来到了临淄城中。
这一次,玉紫是朝盐市走去。
管仲时,齐国的盐都是百姓煮好了,政府收去,政府的收价很合理,给了中间商和愿意走商的百姓们,广大的空间。贩售的人太多,渐渐形成了一个统一的市场。
后来的齐景公时,景公对国内自己的百姓吃盐贩盐,都定下了苛捐杂税,使得‘民以为苦’,但是这几十年来,齐国又渐渐恢复到了管仲统治时的模样。
马车驶了二个时辰,终于来到东街的盐市,盐市分成三条街。玉紫的马车赶到时,正是盐市最为繁华之时。
街道两侧的一个个店面中,摆设的盐,是供商贩批发所用的。一眼望去,陶瓮在石台上摆成一排排。
与别的地方不同的是,这里的店面前面,形成了一条摆放地摊的长龙。这些是由老百姓们自发组成的,他们自己煮盐,自己贩盐。这种老百姓,叫“庸工”。当然,他们也要交税的,之时税额不高,可以让他们从中获利。
从一旁的剑客口中,玉紫了解到,按齐国律,到得春耕时,这些庸工是不被允许贩盐的,因为怕他们耽误了农业生产。因此,每年春季,因为没有这些庸工提供的便宜盐,齐国的腌菜大幅度减少,甚至断货。
玉紫知道,盐和渔,纺织品,是齐国的三大支柱产业,她来这里,是想看能不能找到一条快速发财的路。
街道人流太多,马车都有点走不动了。玉紫跳下马车,在两个剑客的陪同下,一边走,一边向庸工们询问两句。
如此走了大半个时辰后,玉紫才转完一条盐街。
玉紫放慢脚步,转头朝左右两个剑客问道:“可曾饿腹?“
“然。”
“可,我们寻一餐家去。”
盐市中,餐家不多,玉紫几人又走了一刻钟,才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环形广场,广场尽头,飘扬着一个餐馆的旗帜。
当玉紫几人走近时,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鼓声传来。
在那鼓声传来的同时,在在玉紫左右的人,一个个加快脚步,露出了笑容。连那些庸工和店中雇工,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人群如潮水一般,涌向广场上。
玉紫怔住了。
她转向两个剑客,诧异地问道:“此是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