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也是一派热闹的景象,装饰一新的魔法灯,闪着莹莹的光辉,穿梭来回的侍女,穿着华美的服装,带着欢乐的笑容。所有的侍卫,一边自得地喝着美酒,一边开心地跟侍女们嬉笑着。这些,也是经过罗文哈尔特批的。他允许他的子民,在这三天里面可以尽情快乐。
后妃们如同花蝴蟝一样,参加着一场又一场的舞会。上流社会的贵族们,说着赞美的语言,优雅地跳着舞,如同一个个精灵。
罗文哈尔的笑声这几天就没有停过,舞会、赛马、音乐、美人的媚眼,让他又回到了王子时代的轻松无忧。他要尽情开怀,把一切的烦恼都忘掉。
沃夫特静静地翻看着手中的报告,嘴角含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容,那缕笑容,在魔法灯的暗影中,透出一种诡秘的色彩。
莫科林一动不动地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
过了一会儿,沃夫特轻轻地笑了笑,说:“好雅兴啊!罗文哈尔,他还真是今日有酒今日醉啊!”
莫科林也跟着笑了笑,冰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得意,“大人,这叫做天助找等。”
沃夫特扯了扯嘴皮,说:“你下去吧!小心一点!”
“是!”
莫科林走后,沃夫特还在翻看着手中的报告,过了一会儿才喃喃道:“林嫣,你別怕,马上你就可以得到自由了!马上!”
弗特飞快地奔跑着,他的头发上,身上,汗水像雨一样不停地淌下,顺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向下不停地淌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脸上露出一种苍白的疲态!
看着前面的城楼,他心里想,马上,马上就到了皇都了,就到皇宫了。坚持,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了!
不一会儿,他就进入了皇城,可该死的,这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到处都一片拥挤!他艰难地穿梭着,不时踩到别人的脚,惹来一片骂声!这一下,他还撞到了一个戴面具的青年。那青年大声咒骂着,伸出手想拉住他,却被他一甩,巧劲一施,挣了开来!
弗特没有回头地继续赶着路、好不容易,才来到了皇宫外面。他是罗文哈尔身边的亲卫骑士,守门的骑士们认得他,见他满头大汗地跑来,—副紧张的样子,似乎有万分着急的事,不由得笑道:“弗特,你怎么啦?干吗这么着急!”
弗特一个急步停在猗士们的面前,喘着气问道:“你们谁知道皇帝陛下现在在哪里?”
另外一个骑士笑了笑,说:‘现在哪里知遵陛下在哪里。不过,再过两个时辰,就正式举行太后寿辰庆典了。那时,陛下一定会出现。”
弗特摇摇头,说:“不行,我现在必须找到他!”说罢一冲而入。
看着他的背影,最开始说话的那个骑士说:“代我一下,我先方便—下!”说完就匆匆向宮里的一角走去。
一个小个子的骑士咕哝―句:“就他屎尿多!”说完叹了一口气,对另外几个骑士说:“兄弟们,我们的运气太差了!你看那些在里面值班的,个个逍遥自得,好不快活,就只有我们,守在这里,干瞪眼!”
听到他的话,另外几个骑士也叹了一口气,其中一个骑士说:“是啊!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可惜我们运气实在太差,偏偏轮到现在当值!”
一个高个子的骑士冷着一张脸,说:“哪是运气差?分明是我们得罪了人!才来做这个苦差!”他这话一出,另外几个人就都不说话了。
话说弗特冲到骑士总营,却哪里找得到人?到处都是人,他却找不到他所要找的人。
总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多罗!
他冲了过去,叫道:“多罗副统领!”
多罗停下了脚步,奇怪地看着弗特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弗特示意他,二人来到花园的一处安静角落。
弗特严肃地看着多罗,说:“多罗副统领,我有万分紧急的事情要找陛下!你知道陛下现在在哪里吗?”
多罗叹了一口气,说:“陛下这几天的行踪,除了他带去的木各杨和汤乔,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听到这话,弗特着急起来,他在原地转了转,想了一会儿,说:“多罗副统领,有一件事非常紧急。我无意中得知,沃夫特公爵要在今天起事!”
“什么?”多罗骇了一跳,脸变得刷白,“此话当真?”
“当一一”那“然”字还没有出口,弗特就感觉到颈后一疼,眼前一黑,顿时栽倒在地。多罗骇然地望着弗特那高大的身躯倒在地上,同时,他也感觉后脑一疼,便再也没能淸醒过来。
两个骑士站在他们的尸体面前,其中一个正是刚刚借口说要去方便的骑士,一个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药末,撤在两人的尸体上。不一会儿,伴随着“滋滋”的声音,一阵烟雾升起,两具尸体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
不一会儿,又跳出几个骑士,他们相互点了点头。一个首领模样的人问道:“都干利索了吧?”
他一双利眼经过的地方,每个人都是坚定地一点头。
“好,各就各位,等待好戏开锣!”
林嫣的梦仙楼里,还是如同往日一样的宁静。十多个侍女,大多数已经到皇宮去帮忙了。剩下的侍女们,都一脸警惕地看着四周。
林嫣也知道,这几天,她这个梦仙楼好像多了几个侍女。这些陌生的面孔,看向她时,总有说不出的恭敬。她知道,这些人,每一个都有着不错的斗气。但她的直觉同时也告诉她,这些人都对她没有敌意。既然如此,她也就和以前一样装聋作哑,任她们进进出出。
她已经把自已关在房里一下午了。因为,她期待已久的事,好像就要成功了。丹田越来越热,上丹田处也是一下连一下跳个不停。她打坐着,慢慢地把心沉人空灵之境,感觉着那股熟悉的气流在丹田处越聚越多,越聚越多!她的身軀四周,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烟雾,百会穴上,隐隐有红、紫、蓝三缕烟雾升起。
不一会儿,她的身躯响起轻轻的“咔咔”声,这声音虽然小,却密集。一阵工夫后,响声停了下来,她透顶的三色烟雾却是更加浓密了。
罗文哈尔的马车出现在皇宮外面。他的脸色苍白,还有一点疲惫的痕迹,眼睛里也满是血丝。
晚上八时,会在皇宮最大的内厅一一长乐厅,为太后举行庆典。这个长乐厅,正是罗文哈尔即位时,接过荣誉圣剑的大厅。
罗文哈尔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刚刚坐下,就有骑士喊道:"盖华统领到!”
罗文哈尔打了一个哈欠,眯着眼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盖华。只见他1手里捧着一本书册,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后,说:“陛下,今晚的宴会安排在这里,马上就要开始了,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没有?”
罗文哈尔挥挥手,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你看着办吧!我休息一下,到时你再叫醒我就可以了。”
“是,陛下!”
罗文哈尔美美地打了一个哈欠后,一头倒在床上,鼾声如雷。
盖华走了一会儿,身后跟来了一个骑士,轻轻地说:“大人,荣誉圣剑已经得手。”
盖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说:“去吧!” 便快步走开。
太后宮里,皇太后的身前身后,几个侍女正围着她忙活着,梳头发的梳头发,化妆的化妆。邦妮一边端详着,―边笑道:“太后,您这个样子可真美极了,真真是花容月貌啊。”
太后笑了笑,说:“就你贫嘴。”
正在帮她梳着头发的侍女在一旁笑道:“邦妮姐姐才不是贫嘴呢.。太后现在的样子,就像天上的神女一样。美得不得了!”
等她说完,邦妮在一旁笑着道:“陛下对您可真是孝顺啊。现在整个皇都的人都乐疯了,都在夸赞陛下孝顺呢。”
太后轻轻皱了皱眉,说:“他啊,把宫里弄得到处乌烟瘴气,自已也是玩疯了,没日没夜的。我倒宁愿和往年一样,大家和和乐乐地在一起吃吃东西,跳跳舞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说:“也不知怎么的,我这心啊,这几天 都是砰砰跳个不停。”
邦妮说:“太后无须担心,过两天叫林嫣给您看一看。她不是神牧吗?您还担心什么?”
太后点了点头,说:“那就这样吧。这个女娃儿,这个本领倒是难得。待她正式进了宫,成了后妃,我得好好教教她。那种对皇帝动刀动剑的样子,可是再也要不得的。”
这时,外面传来宫人的喊声:“太后,时辰到了,请太后到长乐厅!”
长乐宫里灯火辉煌,太后一行人刚刚来到门口,就听得里面无数人躬身喊道:“恭祝太后金安!”
太后微笑地点点头,罗文哈尔嘴角含着笑,走到她面前。他伸手扶住母亲,慢慢地向主位席上走去。
两人一落座,一阵悠扬的乐声立刻传来。不一会儿,乐音稍停,一个华服长身的人站了出来,这是帝国最有名的歌者名之扬。
太后微笑着,看着名之扬冲自己行了一个礼后,便开口唱了起来。太后忽然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她的心又开始跳得飞快!
林嫣一直在打坐,她头顶上的三色烟雾已经越来越浓,烟雾中,她那绝世的容貌,若隐若现。忽然,她的脸上现出痛苦之极的样子,整个面孔都显得有点扭曲起来。
林嫣只觉得丹田部位,像是有一样巨型的动物在冲撞着,扯着自己的内脏,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她定了定心,继续保持头脑空白,淸明无碍。不一会儿,痛楚慢慢地淡化,慢慢地消失了。这时,她的衣服几乎已经全部湿透了。
她吁了一口气,全身骨骼处又发出阵阵“咔咔”的响声。那响声越来越响,直如炒豆子。过了一会儿,响声又越来越轻,渐渐微不可闻。
这时,那三缕原本从百会穴上升起的烟雾,又慢慢向下沉了下来。林嫣的五官,在烟雾里时明时暗。渐渐地,那三色烟雾从她的五官七窍,慢慢渗了进去,她头顶上的烟雾绵绵不断,渗进去的速度也丝毫不慢。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嫣只觉得自己的丹田处如火烧,灼热中有着强烈的痛楚。那痛楚一下一下的,分分秒秒都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差点忍耐不住,尖叫出声,只好强忍着,硬生生将声音压住,让心恢复到淸明境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嫣感到一股极柔和的温暖气息缓缓地在丹田里流动,顺着十二正经,从手太阴肺经开始,慢慢地走向手阳明大肠经,再转向足阳明胃经的部位,通过它的表里经脉,流向足太阴脾经。再后,才从足厥阴肝经回到丹田。她知道,走通这十二条经脉,她的丹田就算是彻底修复了。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她头顶的百会穴一跳,再一跳!一股暖暖的热源顺着百会穴向下,通过承浆、华盖、膻中、下脘、神阙,交于丹田处。那热源在丹田处一转,丹田处又是几下跳动。—缕细细的热源又继续向下走着,直抵会阴后,过长强。
林嫣心里一喜,已经贯通任督两脉了。
果然,那热源直从背部正中而上命门、中枢、至阳、身柱,直到大椎。大椎穴狠狠地跳动了几下,热源接着向上蔓延,直上哑门、强间,止于百会。

只觉得如百川归流,百会穴上重重一跳,接着丹田、两眉心的上丹田部位都是重重一跳。
霎时间,林嫣被一种极舒服、极欢畅的感觉冲击着。她紧紧咬住牙关,压住那冲口而出的呻吟声,继续保持头脑的无比淸明。
这时,她感觉到丹田部位,有几缕细流缓缓地顺着阳维阴维、阳跷阴跷、冲脉带脉的线路流去。她的心几乎要忍不住欢歌起来。这,这可是奇经八脉的最后一关啊。
她强行让自已回到淸明境地,让那股细流自发顺着奇经八脉走—遍。最后,它顺着任督两脉,回转上,下丹田。她只觉上丹田狠狠地跳了几跳,不-会儿,终于恢复了平静。
林嫣缓缓地长吁了一口气后,睁开了眼睛。现在已是夜里,但在她的眼里,与白天毫无差别。
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林嫣走到门外,看着浓绿浓绿的树叶,层层叠叠间,每一片都仿佛在欢唱着自己对生命的感悟和欢乐。
这是一个无比淸晰的世界,她可以看到树叶的脉络中流动的液体,可以看到草丛下面土壤中爬行的蚯蚓,甚至她的耳朵里,都淸晰地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遥远的皇宫里传来的歌唱声,还有蚂蚁爬动的声音和虫儿咀嚼青草的声音。
在这一刻,大自然以无比淸晰、无比鲜明的动态场景显现在她的面前。她抬头看去,甚至可以看到天上远远飞翔的鹰的每一根翎毛。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动,如此刻这般深刻。从来没有过这种快乐,如此刻般振奋。
她眼里含着泪水,走到梅树前,把脸紧紧地靠在它的上面,泪水缓缓流下。
林嫣听到了侍女们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她也知道,就在右侧,有两个侍女正奇怪地看着自己这番举动。而在离梦仙楼五十米的地方,―棵大树上,有一个绝顶高手在那里打坐。
蓦地,他睁开了眼睛,想是感应到了自己的“注视”。
林嫣的脸埋在树里,却可以淸晰地看到这个高手穿着长长的黑袍,―张斯文的脸上长着深深的法令纹,让他看起来温文中有着愁苦。这个面孔是她没有见过的,却令她感觉到无比熟悉。
林嫣知道,此刻的自己,已是先天高手!那这个人斗气修为和克什几乎不相上下。难道,他是那老黄金武士沙利文?她“看”到他不安地看着四周,一双如夜星一样闪亮的眼睛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横扫而来。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但他看不到!
林嫣忽然想笑,她感觉得到,这个人对她没有丝毫的敌意,更有可能,他是别人请来照看自己的。
这时,这人飞快地在空中滑过,轻轻地落在梦仙楼的屋顶上。他的动作极其轻巧,就在一落之间,似乎已与周围的景色化为了—体。除了林嫣外,谁也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人警惕地看着林嫣。林嫣知道,他是真的怀疑到自己了。她转过透来,冲着那人微微一笑。
那人见到林嫣的笑靥,失神了一瞬间,马上又恢复淸明,但他看向林嫣的眼光里,充满了惊奇。
林嫣无声地冲他说了一声:“谢谢!”
那人一愣,冲她回了一个笑脸,起身,回转,如一个老鹰一样滑翔而去,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他知道自己成了绝世高手了,林嫣心想。
回到房里,林嫣静静地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一年多的房间,不由轻轻一笑。
从此,我自由了!整个天下,我林嫣想来则来,想去则去。
她换回一身魔法师的黑袍,同时―在脸上蒙上了面纱。然后,从窗口飞身而出,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梦仙楼的屋顶上。她选了一个恰当的位子,向皇宮的长乐厅望去。里面灯火辉煌,罗文哈尔正倾身跟他的母亲说着话。
而在长乐厅外面,无数的骑士正轻手轻脚地围了上去。
沃夫特,他一身骑士装,脸上露出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的表情, 正一步一步向长乐厅走去。
看来,今晚会有一场难得的好戏啊!林嫣不觉展开了笑容。
第三十一章 再次挑战
长乐厅里仍是热闹非凡,现在,是舞会幵始的时间。罗文哈尔站了起来,冲着他的母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太后回了儿子一个笑脸,刚刚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罗文哈尔不禁板起了脸,不悦地说:“怎么回事?为何喧哗 ?”
不过他这话没有起到丝毫震慑的作用,喧哗声竟是越来越大。罗文哈尔皱了皱眉,正准备厉声喝问,却见所有的人都让了开来,一队人慢慢地走了进来。
当头的正是一身骑士装的沃夫特!
太后猛地站了起来,和罗文哈尔一样,脸上露出又惊又惧的表情。
沃夫特进来后,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队又一队的骑士手拿着长剑,跑了进来,分散站立在长乐厅的四周。
“沃夫特,你想干什么?”罗文哈尔厉声喝道。接着,他高声大喊道:“所有的骑士都给我进来!”
可惜,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还有沃夫特那嘲讽的表情。
待罗文哈尔喊了几声,直到声音里有点颤抖时,沃夫特悠悠地开口道:“陛下,不必叫了!你的人,都被我拿下了!”
听到这话,太后惨叫一声,昏倒在地上。不过,没有人扶她,甚至也没有人去注意她。连邦妮在内,所有的男人、女人,都是一脸的苍白。
沃夫特轻轻地拍了拍手,一个骑士走了上来,交给他一个长长的包裹。
沃夫特把那包裹打了开来,里面是一柄长剑。他“刷”地把剑抽了出来,七彩的光芒耀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是属于荣誉圣剑那独一无二的光芒。
罗文哈尔惊声叫道:“你,你什么时候拿走了荣誉圣剑?”
沃夫特不理他,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长剑,向四方展示了片刻,开口说:“哈斯特帝国的传国之宝荣誉圣剑在我沃夫特诺顿的手里。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新的帝国的君主。”
众人大惊,不由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一个响亮的男声说:“还站在那里干吗,不参拜吾皇陛下?”
当下,他伏倒在地,高声叫道:“参见吾皇陛下!”正是盖华!
他此话一出,无数人同时拜倒,冲沃夫特高声叫道:“参见吾皇陛下!”这些人中,有不少是罗文哈尔所宠信的大臣!
罗文哈尔大惊,他指着这些人,连声说:“你们,你们——”却说不出话来,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
地上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那些没有跪下的人一个个脸色苍白,双腿哆嗦,沃夫特那清亮如闪亮的眼睛转向四周,顿时又有不少人跪倒在地。
长乐厅里一阵难堪的寂静,站着的人已是寥寥无几!连罗文哈尔的后妃们,也有不少已跪倒在地。
罗文哈尔苍白着脸,身子猛地晃了几晃,一个人伸手扶住他。他回头一看,正是玉玫丝!罗文哈尔怔怔地看着她那苍白的玉顔和那担优的眼神。玉玫丝低低地说:“陛下,我与你同生同死。”语气竟是坚定无比。罗文哈尔抬头看去,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五六个人,他们都—脸坚定地看着他,说:“陛下,我们与你同生共死!”
罗文哈尔回过头来,他没有办法回答他们,他不想死,可是,沃夫特会放过自己吗?
沃夫特紧盯着他的眼睛,见他转过头来,慢慢地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丢到他的面前,缓缓地说:“罗文哈尔,当日,你从我的手里贏走了林嫣。今日,就让我堂堂正正地贏她回来吧!”
罗文哈尔的嘴唇颤抖着,他的脚步发软,看着沃夫特那冰冷的蓝眼睛,他只觉得心里涌起一阵极度的恐慌和无力。忽然,他淸楚地看到沃夫特的眼光中露出一丝嘲弄和鄙视,不由心一紧,心想,罢了罢了,罗文哈尔,你今日已经到此境地,就算要死,你也要是帝国的皇帝,要死得硬气。想到这里,他紧了紧手,反手接过后面的人递过来的长剑,—步一步地走了下去。
这时,所有的人都慢慢向四周退去,留出中间—大片空地给两人。
帝国的骑士规则中有一条,就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拒绝来自上位者的挑战!沃夫特拿到了荣誉圣剑,不管罗文哈尔承不承认,他都有向自己挑战的权利了。
罗文哈尔一步一步地向沃夫特走去,挺直着背梁,尽管他的腿在发抖,但一股意念冲击着他:无论如何,我是帝国堂堂正正的皇帝,我绝对不能在他的面前轻易地倒下。我宁可被他杀死,也不能倒下。
罗文哈尔看着沃夫特那傲然的身姿,心里知道,以自己的修为去对抗如今的他,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看着沃夫特那目光中毫无掩饰的仇恨,他心里想,横竖是死,那就让我罗文哈尔哈斯特死得堂堂正正吧!
两人面对面站着,周围众人呼吸可闻。罗文哈尔扯了扯嘴角,伸手缓缓取下披肩,顺手交给站在场外的玉玫丝,再整理了一下头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沃夫特的身子始终动也没动,任由罗文哈尔像表演一样做完这些动作,直到他举起长剑,也才慢慢地把自己的长剑举起。
罗文哈尔微躬着身,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沃夫特。见沃夫特不动,他“哈”的一声,挺剑刺去。他这剑去势甚急,但他自己知道,以自己武士的修为,对抗一个黄金武士,无疑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沃夫特剑稍上横,轻轻一挡,罗文哈尔被劲力一逼,只能后退。奇怪的是,沃夫特并没有乘机追上来。
罗文哈尔想,他许是想羞辱我久一点吧。我好歹也是帝国的皇帝,万不可让他羞辱了去!
这么一想,他索性放幵手脚,剑如游龙,直向沃夫特刺去。他这剑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自己的防护,直是有去无回之招。
沃夫特轻轻哼一声,挺剑一招,生生架住这一剑。罗文哈尔一股热血向胸口直涌,脚脖子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他勉强挺了挺身子,也不管现在是在决斗,先整理好凌乱的头发。沃夫特理也不理,静静地站在那里,任他做完这一切。
罗文哈尔再次举起长剑运起斗气,直询沃夫剑的胸口刺去。沃失特横剑一拦,顺势直刺。这一剑来势甚悝,罗文哈尔完全可以闪开,但他偏是不躲不闪,任沃夫特把剑尖前刺,停在他眼前五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