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中,刘疆冷冷说道:“她说她没空过来?”
“…是。”
“很好!”
见刘疆气得脸都青了,一侧的郭允叹道:“采选之令才下,她怎么就气成这样子了?这主公的美人们还没有个影儿呢。她自己已在美人们的陪伴下游湖去了。主公,主母如此不驯,这可怎办是好?”声音中真是充满了森森地担忧。
顿了顿,郭允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听说刚才卢文一袭红袍披发上得街道中,不但满街小姑睹之同醉,便是少年郎,失魂落魄的也比比皆是。哎,她今天与众美人一道游湖,也不知采选好的美人来洛阳之日,她会不会与众少年同去游湖…”
他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便满意地听到了刘疆的磨牙声。
执五朝他看了一眼,也想道:是啊,没有想到卢文在主公面前,竟变得如此不驯了。
…卢萦肯定没有想到,她一个回复,会令得刘疆身侧忧伤的臣子,又多了这么一个。
一切还真给郭允猜中了。一袭红袍,俊美得夺人心魄的卢文,在风风光光的与美人们游了三天湖后,在第四天时,居然应了少年们的约!
刘疆暴跳如雷,奈何他召令卢萦前来,卢萦偏是不肯,他自己好不容易去了一次,却又没有逮到卢萦的人。
在气了几天后,恰逢众纨绔子弟各凭门道,积极求取那采选官一职的事传到了陛下殿前。当下,刘疆站了出来,他向皇帝说,他前阵子赴滇之时,被流箭误伤,虽然早已痊愈,却时有腰痛之疾,于女色上需要克制。然后他又说道,既然陛下旨意已发,不如把采选来的美人全部放入宫中,不止是他,还请父皇亲自过目,给他们这些兄弟每人挑几个…
刘疆这话一出,在令得大臣们连连附合叫好时,后宫中的人却坐不住了。
于是,连续几夜的枕边风一吹,刘秀再度下令,说是北方刘扬之乱未平,此时不宜扰民,所以,先前采选的命令废除。这时的他,浑然忘记了,在刚准备给刘疆采选美人时,想的还是通过此举,给南方的百姓造成天下繁盛昌荣之势,也让天下的百姓知道他这个父皇虽然废掉了郭皇后,对太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看重和爱惜的…
刘疆背了个“不知是真不好女色还是这次滇地受伤后导致身体不行”的名声服了软后,卢萦也服软了。在得知采选取消的同时,她也拒绝了新的邀约者,安安份份地在清老那里呆半天,然一又到醉梦楼去编半天舞,到了晚间,也不和耿六等人去青楼喝酒,左拥美人右抱美酒什么的,真是老实本份得不得了。
只是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天忙到很晚,大多数甚至就宿在清老那,害得刘疆派去找她的人,逮了几次都落了空!
只是她不知道,当她变老实规矩,不再沾花惹草的行径传入太子府时,刘疆突然由郁怒变成了忧伤。这一天,他抚着额,朝着郭允苦笑地说道:“卢氏如此,孤真不知孤威风何在!”
郭允当时是笑嘻嘻地回了句,“主公,你的威风其实很早以前就没了,只是你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罢了…”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话一说完马上逃之夭夭,迅速溜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刘疆来“问罪”
这一天,卢萦又是很晚才回到卢府
坐在书房中,她翻看护卫们定时送上来的暗报看了一会,其中一道消息让她凝了凝神
这消息是关于邓青的,说是阴澈回来后的当天,便登门拜访了邓氏的长者,然后是今天,一直送到道观修身养性的邓青,给许下婚事她给定到了豫州一县,一个必本份的读书人家当然,那人家在这朝堂中也是有深厚根基的,只不过邓青要嫁的那一房,她的未来丈夫和公公小叔,都有迂腐古板,对女子要求极严,是只管教书育人编纂书籍,没有担任官职的规矩得近乎古板的人罢了
看来这就是阴澈给她的回复了
卢萦满意地一笑,她自是知道,邓青那样的性子,嫁到那种事事规矩,要求严格,行事迂腐的人家后,简直就是折了翅的鸟,关进笼子里的兽,她那种还没有追查个结果的猜测之语,是再也没有机会张扬出来,还能拿出足够取信于人的依倨…
就在卢萦把案上的消息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又在后面写起评价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她先是没有在意
她现在处理的这些消息,有一些是来自刘疆的暗卫,自重回洛阳,卢萦又正式退出朝堂后,因这次事变,暗藏的力量被暴光了十之六七的刘疆,把他剩下的三四成隐秘力量,给交给了卢萦一成
在刘疆看来,世间事情难料难测,再加上卢萦确实才智过人,交点力量给她,也好拥有真正的自保能力
得到这些力量,卢萦很兴奋也很认真的在管理如现在,回来得这么晚,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过目暗卫们收集来的资料
因忙得过于认真,她都没有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直到房门吱呀一声给推了开来
听到推门声,卢萦头也不抬,说道:“把香撤了,送一蝶青云糕来”元娘不在她可真是想象她亲手做的青云糕啊因此,说完这话后,卢萦还顺便吞了吞口水
进来的人没有回应
他没有回应,忙活着的卢萦一转眼也忘记了这个人…这就是暗卫力量太强大的不好之处了,要是以前,她怎么会这么不警惕?可现在正是因为知道自己被重重保护着直可以敞着肚皮睡觉所以卢萦也大大咧咧了
又忙了一阵后,卢萦突然叹了一口气,只见她毛笔一顿,垂下眸定定地看着信帛后,突然低语道:“也不知阿疆这会在干嘛?睡着了没?”
她这话一出,“哼!”一个极为熟悉的轻哼声在空寂的书房中陡然传来!
卢萦一惊,手中毛笔叭地掉到了地上她慢慢抬头,艰难地朝前看去
那个好整以暇地坐在塌上,身子微微后仰的身着玄金袍的俊美男人,可不正是刘疆?
天,他这么有存在感的人进来了,自己居然不知道?卢萦森森地反省起来
刘疆手中端着一盅酒,那酒盅正在他的掌心中慢慢转动着转了两圈后,刘疆淡淡说道:“卢氏,你是爬过来,还是孤来请你?”
卢萦唇颤了一下,突然软绵绵地说道:“都不好,阿萦喜欢阿疆抱着过去…”
刘疆:“…”
他闭上了眼睛
直过了一会,他才低沉的命令道:“脱了衣裳!”
卢萦好不扭捏,她红着脸羞涩地半低着头,吭吭哧哧半晌才说道:“可是,这样的话,你的阿萦会害羞的呢!”
说完这句,她悄悄抬头看他,见刘疆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冷漠之极地瞪着他,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长叹一声
叹息声中,卢萦慢慢的,姿态极为优美地解着裳
她轻轻抽去自己的腰带,随着下裳滑落于地,她裸着一双光洁白嫩的大腿慢慢走出两步,然后,素白的手优美地解向上裳
上裳她解得甚慢,甚慢…
刘疆一直冷眼瞪着她,不言不语也没有好脸色饶是卢萦解裳的时候扭着腰,眸光顾盼如波,露出的玉臂**粉光致致,他也丝毫不为其所动
终于,随着上裳滑落,卢萦的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中衣了
她伸出玉手,缓缓把中衣也脱下,然后,扯向紧紧包着胸脯的白布…
刘疆还是盯着她,面无表情,镇定自若得宛如柳下惠
而随着卢萦身上的那块白布也飘然落地,光裸美丽的她一丝不挂地出现在刘疆眼前时,他还是眼睛也不眨一下,这般冷冷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
极为陡然的,卢萦一扑而上,她光裸的身子结结实实地撞上刘疆,直撞到他砰地一声摔落在地,直撞到他的脑袋在地板上磕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直接得衣冠凛然,宛如高倨朝堂的太子刘疆,一下子头发也散了,衣裳也乱了,由尊贵至极变成了狼狈不堪,她才老老实实地压在他身上,不再扭着他翻滚
被卢萦压在地板上,刘疆气得脸色发黑,而他的后脑壳给重重磕了一下,直到现在还闷痛难当,也让他眼睛冒火可这所有的发黑也罢,冒火也罢,在对上坐在自己身上的光裸心上人时,却在迅速地消弥一粳不知不觉中,他喉结滚动了几下
仰头看着她,刘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瞧卢萦那笑得狡猾得意的脸!
这时,光着身子跨坐在他身上的卢萦,却是突然伸手,只见她一边用力地扯着他的衣襟,一边挑眉笑得好不优雅,“阿疆,你这次来时,身边没有带多余的衣裳吧?不好意思,我这里好象也没有给你备裳呢…我说,我要是在这里把你的衣裳都撕碎了,然后让郭允那厮亲自帮你把衣裳送来你说他会不会乖乖听话?还是会趁机拦着众人,便这样让主公在我屋子里裸上几天?”
卢萦说话之际,她双手用力,只听得“滋”地一声,刘疆的衣襟已被她强行撕裂,好好的一件玄金袍,顿时给毁了!
刚刚被她的美色给诱得火气大消的刘疆,这下脸色又黑得像墨了,他气得倒仰:她这么无法无天,自己来给她一个教训,倒是反过来被她威胁起来了?
就在他气得薄唇紧抿时,突然的,卢萦光滑的身子像蛇一样滑入他的怀中,而她的香唇也啄上了他的唇在她的舌尖勾画着他的唇线时,她的舌头挤披他的牙齿,在他的口腔中逗弄时,刘疆听到卢萦低哑中带着丝丝靡荡的声音喘息着传来,“阿疆…”
刘疆自是不理她
卢萦却深深浅浅地吻住他,呢喃道:“阿疆,我们有多少时日没有见面了我甚是想你,你想你么?我也渴你了,你渴我么?”
这话恁地温软,刘疆心中一荡,情不自禁地扳低她的头迎上这吻时,猛然“滋——”的一声,长长的,衣帛碎裂的声音清彻地传来竟是卢萦在柔媚地迷惑他的同时,把他的外裳撕成帛片!
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在他怀中滑动的卢萦昂起头后那清脆的命令道:“告诉众护卫,主公在这里留宿,他们可以退了”
“是!”随着外面的人干脆地离去,刘疆才黑着脸想道:她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于我?这也就罢了,她还把自己的人都给赶走了!她撕了自己的衣服,又赶走自己的属下,难道真想把自己关押起来?
他刚感到愤然,陡然的,卢萦头一昂,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喉咙
刘疆陡然吃痛,眉头刚刚一蹙,还没有开口,光滑滑抱着他的卢萦,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风流倜侃,永远镇定从容的卢萦,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哭得声音嘹亮宛若孩童的时候?看着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惊天动地的心上人,刘疆蹙着眉头,不知不觉中搂着她光滑的腰肢,压下声音,温柔地问道:“怎么好好地又哭起来了?”
卢萦哭声更响亮了,她搂着他的颈,一边把眼泪鼻涕全部抹在他的身上,一边打着呃抽嗒道:“我,我还妾身未明,又,又跌落到中了,你居然还采选美人,呜呜…你居然还向天下间采选美人!”
一席话还没有说完,卢萦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刘疆低着头看着卢萦
疼惜地看着她,她不说这话,他还不觉得自己不对,而她现在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自己不好了
她本来混得风风光光,不但成为朝中显要,还将成为范阳卢氏的族长可为了他,她全部弃了
弃了也就弃了,她毕竟是女子身,那些东西她都不可能长久享用
可问题是,她弃得毫不犹豫,弃下之后,又为了救他,出尽阴毒之策,不管不顾地给她自己戴了一个“阴谋家”“阴狠之人”的帽子
现在,他还是太子,可她这么喜欢堂而皇之,喜欢被人仰视的人,却为了保护他和她自己,不得不激流勇流,成了场中之人
想她这个时候,应该是惶恐不安,是需要他的温柔和肯定的,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闹出采选一事,分明有始乱终弃之嫌
这事不能想,一想,刘疆竟觉得卢萦没错,她啥错也没有,她打扮得那么风骚,简直令得一城空巷的勾男搭女没有错,她在自己传召时不理不睬也没有错…
第二百八十二章 刘疆气极
刘疆暗叹一声,他决定暂时抛开与她算帐一事
当下,他身子一番,把光溜溜的卢萦压在地板上,幸好现在残暑犹存,天气热得狠,也不的她会生病
压着卢萦后,他抚着她冷峭的眉眼,抚着这个哭得脸上脏兮兮的女人,低沉地说道:“你恼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时没有推拒,是另有盘算再说,我的属下们不是都叫你主母了吗?我刘疆的妻位,除了你,还有敢拿得起?”
听着他这一番温言软语,把脑袋直朝他怀中钻去的卢萦停止了抽噎,她声音沙哑地说道:“真的?”
刘疆听她语气和缓了,心下欢喜,便应道:“恩”
卢萦的脑袋还在向他怀中钻去,半晌后,她微带羞涩地说道:“阿疆,屏风后有一塌…你抱我过去”声音极轻极绵极撩人,任是神仙听了也心动刘疆心头一酥,连忙站起抱着卢萦大步走向屏风后…
事情传到郭允耳中时,已是第二天
郭允瞪着那护卫,“给主公送衣裳去?”
“是!”
“唔——这样值得想想”郭允摸着下巴,他乐滋滋地在房中转了一圈后,猛然转头,“你说,要是我找个什么借口,送衣裳的人迟到那么二三天,会发生什么事?”
那护卫低着头严肃地回道:“郎君知道头儿你会这么想,他要我回答,如果这样的话,那主公被朝野笑话‘身体不行’所堆积的怒火,以及所有本来准备发泄到郎君她身上去的,都会转而发泄到头儿你身上所以,你如果这样做她会非常非常高兴”
郭允脸一黑
他哼一声,嘀咕道:“主公真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去的时候那么大火,结果没有惩罚人不说,自己衣裳还被撕烂了,给光着身子困在书房哪里也走不了,最后还由着那个女人跳来跳去,竟敢对着他最忠心耿耿,最善良厚道的属下指三骂四,还那么嚣张的又是威胁又是嘲讽的!”
他越说那个低着头的护卫脸色越是发黑,等到郭允牢骚完了,恩赐地挥了挥手让人送来一套刘疆的衣裳,再吩咐着怎么把刘疆不被人注意的从卢萦房中弄出时,那护卫才松了一口气,想道:依我看来,这卢文也好郭允也好,都要好好惩治一番,最后给关上个半年一年的压压性!有他们在,殿下真的没有威严了
卢萦之所以逼着郭允赶紧把刘疆接走,是因为他困在房中时,她也不得不在房中陪着啊给他折腾得脚轻手软起不了塌是小事那刘疆每次一看到他被撕破的衣袍,便会想到卢萦对他的种种不驯之处,然后又会把她压在那里欺负一番
所以到得后来卢萦是巴不得他马上离开了她欲哭无泪地想着,如果刘疆再不走,她都想弑夫了…陪一个精力旺盛又强悍过人,还手段狠辣心肠完全黑化的夫君困在斗室中,那日子不是人过的啊啊啊啊
最后刘疆得了衣裳在护卫地陪伴下威严地走出时,突然止步回过头来朝卢萦看了一眼,然后再坐上了马车
直到刘疆的马车驶出良久,软倒在地上的卢萦才被婢女们扶起,示意她们给她捶着腰,卢萦眼中都冒出一泡泪来了: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是警告她,这事不算完吗?泪,她都给折腾成这样了,他还更火大…这男人,怎么就这么难搞定?
卢萦直休息了五六天后,才又生龙活虎地出现在清老的住处和醉梦楼中
而这时,派出平定刘扬叛乱的耿家军终于有了第一份捷报传来,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胜利,可是洛阳人还是欢欣鼓舞着
洛阳人越是为胜利欢喜,刘疆和郭后这个靠着真定王势力而起家的母子俩,便越是处境难堪因为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张笑脸,似乎都在指责他们,或是嘲讽他们
这境况,让刘疆十分恼火,于是,那些暗示刘扬叛乱是皇帝刘秀为了扶阴氏母子上位的毒计地传言,再次在洛阳城中悄悄扩散
这个传言,轻易地扳回了刘疆和郭氏众人的颓势,进而,儒士秀才间的闲言闲语,开始在支持刘疆这个太子和阴氏这个贤后之间摇摆
这些传言,卢萦一清二楚,她也越发加紧了她对醉梦楼的编演工作
这一日,是个难得的晴日,编演工作告一段落的卢萦,大步走出了醉梦楼她一边走一边问道:“都出发了?”
醉梦楼的管事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回道:“出发了刚才常日禅派人来问,说是郎君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卢萦站赚她沉吟了一会,道:“也没什么吩咐,你再去慎重地告诉他们一遍,便是非耗费三年五年,只要能很好地完成我地交待,等他们回归洛阳之日,太子殿下定然会有厚赏”
“是”
目送着那护卫离开,卢萦垂了垂眸,微笑起来
她这一阵子,都在忙这件事
她先是帮助这些醉梦楼的人,令得他们不但在长江两岸艳帜高张,也让他们可以在黄河两岸通行无阻,而做为代价,他们在每一个地方的青楼中,或者是艳船上,必须每隔十天,便表演一场为刘疆歌功颂德的舞曲
而卢萦这阵子忙来忙去,便是在忙那个舞曲她写下之后,又集中了醉梦楼中最优秀的舞伎,指导他们排演
而这舞曲,共有五超一场是太子智胜黑龙水匪,一场是太子挖宝,一场是太子夜访大儒,以诚感动大盗,一场是太子滇地收服蛮夷,一场是太子与某个破落户的女儿的痴情绝恋…
别看这些题目简单,光凭着靠一场舞,便完全地表达出一个故事就已是了不得的创意,再加上卢萦所思所想着实新奇所以,她编出的这五场舞,看到的人无不赞叹感怀
在卢萦想来,当这五场舞在天下各大城池中流传唱响,直到某一天传入洛阳时,刘疆这个英伟睿智,高大又重情的太子形像,已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
而这,便是卢萦为刘疆布置的后路之一,收服民心!成为名动天下的英明储君!
事实上,卢萦的这些安排,别人还防得赚当天就传到了刘疆耳中
此刻,刘疆正瞪着几案上的,卢萦所编的舞曲辞赋在发呆
直了好一会,他抿了一会唇后,沉声问道:“那几曲也就罢了孤不知道,孤什么时候竟对那个破落户的女儿痴迷不悔,还发誓要与她同生共死了?”
他这话不说也罢,一说出,郭允执五等人都抬眼盯了他一眼,闭紧唇就是不回话!一个个心里在想着:难道不是?
刘疆却脸色越来越黑,他又冷笑着,敲击着纸帛上的一句说道:“还有这里,”他念了起来,“‘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听说这段刚写出来时,醉梦楼中众人是强烈不满的直到群起而反对,卢文才闷闷不乐地删了?删了之后还因此闹了几天情绪,把自己关在房里都不待见这些反对的人?我倒想问问她,我堂堂太子,怎么就对着一个少年说什么,那披着头发的少年郎,和我是天生的一双,到死,我发誓也不会改变我的主张这样的话了?”
在刘疆地磨牙声中,执五等人的头更低了只有郭允唇动了动,可那句“主公你还真有这个意思”的话,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刘疆实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他负着手在原地转了一圈后,沉怒地低喝道:“这个卢氏,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上一次,孤还想着她刚为了孤历劫归来,不忍对她施以惩罚,现在,她翻到孤的头上胡作非为不算,还想令得天下人都知道孤是个惧内的?”
四下却是更安静了
刘疆的踱步声越来越急,他一张脸都要黑得滴出墨来了
郭允在旁小心地看了又看,砸巴了一下嘴更要说些什么,执五却轻轻地捅了捅他手臂,令得他闭上了嘴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转眼间,一个护卫走了进来,朝着刘疆低头禀道:“殿下,您母亲在知道卢文忠义护主后,刚才派人宣他入宫”因郭氏当了皇后多年,这一下子突然被废,众人还无法适应,也不愿意唤她的新身份,便以‘您母亲’代替
本来,郭氏是给关了起来的,不过从刘疆回来后,皇帝便把对她的管制放松了,除了不许出宫外,她其余的权利与一般嫔妃一般无二,这么想见一个人,努力一下,也能召进宫去
刘疆一怔,他蹙眉问道:“母亲跟她说了什么?”
那护卫说道:“您母亲与卢文说了交谈了约一刻钟后,听到卢文还没有娶妇,便想做媒”
一句话令得刘疆脸色大变后,那护卫继续说道:“幸好她老人家后来反应过来,便说自己已经失势,已介绍不了好小姑给卢文”
刘疆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这时,那护卫又道:“在卢文要走时,您母亲一口气送给了他十个宫婢,卢文全收了”
刘疆:“…”
郭允等人:“…”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卢文怀孕了?
直过了一会,刘疆才冷笑道:“她就那么饥渴?十个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