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剑额头上青筋一根根蠕动着,火焰熊熊,烧红了他的双眼,也烧去了他的理智。
“他妈的,你算哪根蒜,哪根葱,我今天就要教教你,什么话能说,什么屁能放。”康剑腾地站起手,挥起拳头,对准商明天就揍了过去。
商明天没防备,本能地闪了下身,拳头落在了鼻子上。
两股热流哗地从商明天的鼻管里流了出来。
第六十二章,你是一段特别的留自(十二)康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咄咄地瞪着商明天。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打过架的,或许从小到大,就没打过架,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打架。
刚才,拳头挥得太快,用力过猛,手腕有点扭伤。
他活动了下关节。
血,仍在一阵阵地住上翻涌。
气堆积在胸口,不能不找个途径发泄,不然他会疯的。
就连柳晶,白雁都没把他与她之间的真正的过节提起过,若不是伊桐桐勾搭上李泽昊,柳晶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这个商明天竟然知道了所有的枝枝蔓蔓,可见白雁对商明天有多信任。不仅如此,商明天还占有了他认识白雁之前的所有时光,如果他猜得不错,商明天与白雁一定是属于那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商明天语气中对白雁的呵扩、疼爱,珍视,在他这个所谓的白雁老公面前,毫不加掩饰,商明天对白雁有着什么想法,不必言表了。是不是一等白雁离婚,商明天就会立马牵住白雁的手?
偏偏一联想那个画面,康剑不得不承认,他们年龄确实相当,容貌、气质吻合,看上去很般配,如一对碧人一样。
难道是白雁给了商明天肯定的答复,商明天才嚣张地找上来,要求离婚?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他们把他当什么了?白雁还是他老婆,他这个老公是吃软饭的吗?康剑的心已经不知是妒忌还是吃醋,还是愤怒,就是一口气生生地咽不下去,心冰凉到了极点。
就在他这一闪神之间,商明天站稳了脚,他拿起桌上的纸巾,胡乱擦了下鼻血,然后脱下身上的军装,只着一件背心。
“你现在想起捍卫你老公的权利了,可惜已经太晚。当你拥有这项权利时,你干吗去了?夜会美女,又是送房又是送车,下午包下整间咖啡厅,与美女听音乐、喝咖啡,那时你把小雁搁在哪?伟大的康助,这世界不是随你想怎么转就怎么转的,你想伤害时,人就得站着,你反悔了,勾勾手,别人就扑进你怀里,没这样的好事。”
“臭小子,你真是太猖狂了。这干你屁事。”康剑说着又挥拳捣向明天的脸上,明天往后一仰,机灵地闪过,突地一个扫堂腿,蹬向康剑,紧接着,一记左勾拳,康剑踉踉跄跄地往后一倒,鼻血立时蹿出,明天又冲过来扑上去揪住康剑的衣襟,一拳接着一拳。
商明天在部队里,练过擒拿格斗,又经常运动,康剑哪里是他的对手。但康剑也不示弱,拼了命的迎上去,两人厮打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会儿他在上,一会儿明天在上。
打斗中,桌上的水杯咣当咣当几下,落在地上,裂成了碎碎片片。
康剑只能勉强应付几招,不一会,他脸上严厉气愤的表情还没进一步伸展开来,便被商明天的又一狠拳封闭住,接着被更多涌出的鼻血遮盖住了。
“这拳不是我打的,是替小雁打的。她等于是个无父无母的苦孩子,你欺负她,心里面舒服吗?她大夏天的,被碳火烫伤了半个身子,在床上大半个月不能洗澡不能动弹。冬天,下大雪,水管子冻裂,她用盆子装满雪,等融化了,再做饭,再洗脸。那双捧着雪的小手,满是冻疮,红肿得裂着血口子。上中学的时候,有小流氓趴在她家窗前,往她家扔砖块,偷看她洗澡。她那么聪明,却不得不选择去读护专,因为护专有补贴,可以早早地自立。你会说小雁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对,和你没半点关系,也没人要求你做个有同情心的大善人,那么你可不可以高抬贵手,做个陌生人呢?你硬要装做一幅出俗的样,让小雁被你打动,嫁给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能够娶到小雁,你…怎么蠢到不珍惜呢?”
商明天痛苦得疯了,但疯得尚存一些理智,他指着康剑的脸, “这是你的面具,我不打,只要你签好字,把白雁还给我,以后,你做你的大市长,我们做我们的小老百姓。”说完,明天对着康剑身体的其他部位毫不手软,疯打狠打。
商明天打着打着,眼眶有点发红。自从听完白雁说了一切源源本本,商明天心里面就堵着这口气了。他问白雁为什么不早点离婚,白雁说康剑不肯,但这次不管他肯不肯,她都要离的。
商明天一听火大了,他康剑是主宰世间的神吗,凭什么他说结婚就结婚,说不离婚就不离婚。他担心白雁对付不了康剑,考虑了一夜后,直接找上康剑。
康剑此时己瘫成了一团泥,连抬臂的力气都没有,鼻子撕裂地疼,腿也疼,上上下下都疼,但这一切,都抵不上心中的疼痛。
现在,如果白雁被别人欺负,他也会象这个商明天一样去为白雁出气。他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胆量,这是因为白雁是他老婆,他是她老公,他应该是她的天。
商明天是白雁的什么呢?
昨天?明天?今天是他,但终将会过去。
“你报警吧,这事和白雁没有关系,她不知道我来找你。”商明天停住了挥拳,把身上的衣服理好,穿上军装,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扔到康剑身上, “你签好后,通知白雁。”
康剑扶着跌倒的椅子站起来,他用纸巾处理了下鼻子,肿得象个金鱼泡的双眼,耿耿地看着商明天, “我…不会和白雁离婚的,除非你把我打死。”
商明天怔住, “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你打过我这一顿,是不是可以扯平我对白雁的伤害?那么我与她之间就是崭新的开始了。商中校,爱不是个错,但对别人的妻子怀有非分之想,不是君子之道。出了这门,我不希望你再与白雁见面,不然,我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康剑说完,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书,慢慢地撕成条,再撒成碎片,飘飘洒洒散了一地。
“谢谢你为白雁所做的一切,就此打住,以后,她有我。”他高昂着头,鼻青脸肿的从呆愕中的明天身边经过,走了出去。
从服务生惊讶的目光下,他可能察觉到自己的样子不太雅观,想了想,拦辆车回家去了,在车上给小吴秘书打了个电话,说身体不适,要休息个一天。
商明天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出的咖啡厅,也不知怎么来到了白雁的租所,打电话让白雁下来。
白雁急匆匆地下楼,看到明天倚着墙壁,头发有些凌乱,鼻下面有一抹血迹,失声惊呼: “明天,你和人打架了?”
商明天点点头。
“和谁?”
“康剑。”
白雁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僵如化石。过了好一会,她突然跳起来,上前楸住明天, “你疯啦,明天,你打了康剑,他是国家干部,市长助理,你会犯法的。你好不容易读大学,好几年都没回家,才有了今天,你这样会把前程全毁掉的。
你…干吗呀!不行,不行,我…要去找康剑。”白雁说着,转身往小区大门跑去。
“你找他干什么?”商明天追上白雁. “有什么事,我会担着的,你不要担心。”
白雁哭丧着脸, “我就是怕你担着。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就是要报仇,也由我来报,你干吗插手。我去找康剑说说情。”
“不准去求他。”
白雁轻轻驳开明天的手,从袋子里掏出钥匙, “你上楼去洗把脸,家里有做好的凉面。我不是去求他,我去和他讲理去。”
“他那种人哪有理可讲,小雁…”商明天还想说什么,白雁一溜烟地跑远了。
仿佛心有灵犀,白雁根本没多想,直接就打车回了家,钥匙一拧,门推开,刚好对上康剑黯淡的眸光。
心如死灰。
她回家了,终于回家了。他不会以为她是担心他的伤势,关心他才回来的。她一定是与商明天见了面,怕他做出对商明天不利的事,赶回来探询的。
怎么能不悲绝呢?
康剑闭了闭眼,木然地坐在沙发上。
他是为了报复娶她,她是为了什么嫁他呢?
她的心里面有没有一点他的位置?而他,已如同茫然的飞蛾看到一盏明灯,如同溺水的孩童看到一根稻草,如同久阴的土地等到了天晴,疯狂而又不顾一切地爱上了她,但,可惜已经晚了。
白雁倒抽一口凉气,被康剑壮观的伤势吃了一惊,明天下手真狠呀!
她没多说话,放下包,找出医药箱,又拿来毛巾、冰块,来到康剑身边,为他处理伤势。
他咝咝抽痛,一动不动。
“昨晚睡在哪的?”他问。
“花园小区10楼301室,离这儿半个小时的路程。”
“肺炎痊愈了吗?”
“不挂水了,但药还要吃两天,我在休病假。”
“一个人住?”
白雁拿着红药水的手一抖,瞟了他一眼, “昨天晚上,柳晶陪我睡的。她现在租的地方离我并不远。”
“商明天只是你邻居?”康剑面无表情地继续问道。
“我们俩家住前后排,他是邻居、朋友、学长…”
“不止这些吧?”康剑接过冰袋,捂着鼻子, “他是送你纸玫瑰的人吗?”
白雁呆若木鸡, “你怎么知道纸玫瑰?”
康剑摇摇手, “这个你别问,回答我的问题。”
白雁闭了闭眼,好半天,才点了点头“是的。”
康剑淡淡地一笑, “你在担心他吗?”
“康领导,我替他向你道歉。明天他性子急,小时候,有谁欺负我,他都是这样帮我的。”白雁怯怯地看着他。
“如果我对他怎样,你会如何?”康剑的唇颤栗着,心一点点下沉。
“康领导,你不会的。你包容、大度,怎么会和明天斤斤计较呢,是不是?”
“白雁,你象是在哄我,又象是在求我?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的。”
白雁抿着唇,默默地收拾好医药箱。
“领导,你心里面有气朝我撒,别为难明天,可以吗?这只是我们俩之间的事。”
“你们两个呀,”康剑悻然一笑, “真是你怜我惜。我在你们眼中,是不是就是个大恶人?”
白雁诚实地摇了摇头, “你不是恶人,你也过得辛苦。”
“白雁,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其实你心里面真正喜欢的人,是商明天。”
白雁没有接话,把医药箱放回原处,扫视了一眼室内, “你要吃点什么?”
康剑向她招招手, “白雁,你过来。”
白雁走到他身边。
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凝视了她足足有五分钟, “白雁,我同意了。”
“呃?”白雁没听明白。
“我不要一个心里面装着别的男人的妻子。白雁,我同意离婚。”
第六十三章,世上哪见树缠藤(一)秋天象个冒冒失失的孩子,在猝不及防时,突地光临了滨江。昨天还是琦丽夏光,太阳刺得你睁不开眼。今日满街落叶飘零,天暗地灰,花儿耷拉着头,一派秋色萧瑟。
早晨,时钟静静指向七点半。白雁蜷缩着身子,贪恋被窝里的温暖,把头又埋了进去。连续上了两个夜班,今天她休息,不要着急起床,但十点时要到火车站送下明天。
时间过得真快,明天一个半月的休假都过去了,而她也离婚一个月带十天了。
这一个半月,对于商家是喜忧参半。
忧的是他们自以为很精明、很自重的女儿商明星居然在滨江卖淫,不仅如此,还欠了一笔高利贷。商妈哭得吼得地动山摇,盛怒之下,心脏病发作,苦不是抢救及时,差点魂归西天。商明星跪在商妈床前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让爸妈伤心的事。商妈本来想不认这个女儿,后来在商明天的规劝下,认是认了,但她定下一条规矩:在她有生之年,商明星不准踏出云县一步,要天天到她眼皮底下报道。她还嫌不解恨,给商明星剃了个大光头,让商明星没办法出门,在家闭门思过。
商家再次重创之时,迎来了商明天的女战友,在把战友接去云县时,商明天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妈妈病卧在床,需要一个巨大的惊喜来抹去她心底的灰暗。另一方面白雁也特别想看到他过得幸福。女战友对他又情深意重,在得知明星的事后,不仅没有一点歧视,反而劝慰商明天,还说要找父亲的朋友给明星找一份正当的工作,那样明星就不会再误入歧途了。
如果不能和心爱 的人结合,能娶到女战友这样的妻子,是把今生的遗憾降到最低。
于是,女战友以商明天女友的身份去了云县。
虽然不能立即举行婚礼,但商妈在这么巨大的喜悦面前,奇迹般的康愈了,欢喜地领着未来媳妇走亲访友,见人就夸媳妇有多俊有多优秀。
这股子快乐,身在滨江的白雁也感受到了。昨天晚上,冷锋和她一起请明天、明天女友吃饭,为他们送行。
明天的女友,真人比照片上看上去还要漂亮、大方,性情也好。一顿饭的辰光,她的视线一直看着明天,时不时向明天小小声地撒个娇。明天总是温和地应着她,但在没人看到的角落里,明天会情不自禁地叹气。
吃完饭出来,冷锋把他们先送到宾馆,然后才把白雁送回租处。
冷锋开玩笑地问白雁,他想上去喝杯茶,可以吗?
白雁状似随意地说道,在医院呆了二天,家里一团乱,等以后收拾干净了,再邀请他上去。
冷锋摸了摸她的头,替她打开车门,笑了笑,就走了。
白雁上楼,还没到门口,听到手机响,一接,是明天。
“我出来买点土特产带回部队,顺便看看你有没有安全到家。”明天站在树荫下,路灯淡黄的光束透过树隙,斑斑勃勃,撒了一身。
“滨江的治安挺好的。”白雁笑道,离明天有一臂的距离,她探头看明天手中空空如也,“超市快要关门了,你快去吧,你朋友还一个人在宾馆呢!”
“小雁…”明天喊着,声音颤颤的。
“嗯!”她乖乖地应着。
“小雁,我…想抱下你,最后一次。“明天咬着唇,深呼吸。从此以后,他有了女友,所有的人生都要对她担起责任和义务。他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想念小雁,也不能表这出对小雁的关心。小雁只能在他心底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中,在夜深人静时,他醒着,独自悄悄地回味。
“明天,不了。”白雁轻轻摇了摇头,“别学那些坏男人,心里面装一个,眼里看一个。你对一个人实心实意的好,才能得到别人百分之百的回报。你现在是有女友的人,再抱我,对她不公平,也是…对我的不尊重。明天心里面想什么,我都清楚,不要说,也不要做,这样就好。我以后也会过得和你们一样好。”
明天强抑住心底泛滥的心酸,点点头,“好,那就不抱,小雁,以后交朋友,要先请人打听一下,别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
“不会的,康领导是个例外。”
“小雁,歧视…冷锋是个不错的男人。”
“恩,我们医院公认的。”
“他父母都不在,也可能就没有传统意义上的世故,和他做朋友,不会太委屈,而且他失去过亲人,一定特别懂得珍惜…家人。”
“明天,你真唠叨诶,你是不是担心我嫁不出去?我妈都不操这份心,你操什么呀?快走,快走,不然你女友要发寻人启事了。”.白雁抬抬手,催促道。
商明天默默地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小脸,闭了闭眼。
““小雁,再见!”没等白雁回应,他冲上去,搂抱了白雁一下,然后急促地松开,转身而去。
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
以后,白雁是某某人的白雁,他是某某人的明天。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白雁把手指塞进嘴巴里,泪如雨下。
那十几年相伴的时光,今生,已成绝唱。
“阿嚏!”.白雁把头探出被子,嗅到清冷的空气,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揉揉鼻子,睁开眼,对着天花板先发了会呆。
这是在她的新租所,不是在原先的家。
人,从苦到甜,适应得很快。而从甜到苦,怎么也不能接受!刚住进租处的几天,她早晨醒来,都恍恍惚惚的,好象自己还睡进原先的小公寓,她和康领导短暂的婚姻,只不过是一场光怪迷离的梦。等到洗好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才慢慢地回过神,那不是一场梦,她结过婚了,然后离了。
关于她的离婚,医院里是说得风生水起,什么样的版本都有,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两个人地位差别太大,她配不上康领导。柳晶听到后,很义气地为白雁争辩,说是白雁先不要康领导,别人同情地一笑。白雁到无所谓,医院里人多,她能充当几天的徘闻主角?果真,在秋凉袭人时,也就没人再谈起她这位市长助理的下堂妻了,护士长到另外兴起为她介绍对象的热情。
““白雁,你说我们属于大龄剩女吗?,”柳晶问白雁。
柳晶现在很热衷相亲,不管谁介绍,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她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兴冲冲地去展示自己,结果总是灰溜溜地回来。
““也不知好男人都躲哪去了,我见到的都是恐龙级别的,真是白煞我那条六百元的裙子。”.柳晶扼腕叹息。
“二十四岁是大龄吗?”白雁问她。和她相反,白雁是不管谁介绍,不管对象是谁,她一概不见。不知是以前没好好睡觉怎么的,白雁一有空时,就是抓紧时间,昏天黑地地胡睡,有时连饭也睡省了。
白雁觉得自己和柳晶属于另类分子。她顶着市长助理前妻这个头衔,一般人是不敢染指的。柳晶呢,和准老公同居了几年,等于是半拉子夫妻,其他男人不太能接受。她们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算是不好处理的半成品。婚姻前景不乐观。
柳晶最近受到了一个很大的打击。有个同事为她介绍了个离异男人,还带着个小孩。
人倒是不错,可是离异了,就像一块美玉中有了点显目的瑕疵,柳晶相亲回来,抱着白雁大哭:“雁,我怎么就落到这份上了,我长相不错,收入不错,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像张白纸似的好男人呢?”
白雁白了她一眼,““你是找纸还是找男人?”.“我两者都要。”.““那你自己是什么?”.柳晶哑然。
过了两天,柳晶又找到白雁哭诉。滨江市政府出台一条新政策:为了鼓励更多的教学精英投身到滨江的教育事业中,为了挽留滨江现有的教学精英,滨江市政府在西邻兴建几幢教师公寓。教绩杰出的高三老师可以分得近二百多平米的公寓,而房价每平米不足二千。
李泽昊就是属于教绩杰出之流。
这个打击对柳晶太大了。滨江市现在的房价都在每平米近一万,以前,她和李泽昊说,这一辈子,只想有一套五六十平米的公寓就好了,不然买个二手房。现在,二百平米呀,还不要多少钱,可是却是属于李泽昊和另一个女人的。
她花了十四年的心血,付出感情和心力,把李泽昊调教成这样,成果却是别人享受。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呢?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恶报。为什么现在偏偏是恶人活得趾高气扬,我们这些善良之辈却在这里忍气吞声?”柳晶很不甘,““以前,他总对我说要节省,不能乱花钱,现在我经常看到他们在外面花天酒地。听说,暑假时,他还带那个贱人出去旅游来着。.”
白雁微微一笑,“你以为这是好事?”
“难道不是?”柳晶抹了一把泪。
“激情如火,额可以燃亮半个天空。但能撑多少时间?最终,所有的人都归于平静。能在平淡的日子坚守着,我觉得那样的婚姻才能长久。”
“我怎么听不懂?”柳晶眨巴眨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白雁拍拍她的肩,让她伏在自己的肩膀上,哭个痛快。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呜呜地转个不停,白雁慌忙伸手抓住。为了睡的安稳,她晚上都把手机调成振动。
“喂…咳咳…”白雁一接电话,嗓子有点哑,轻咳了两声。
““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是在床上,白小姐。”冷锋凉凉地说道。
白雁捂着话简,小心翼翼地坐起,眼珠转了几转,装作很清醒很正常,“冷医生,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告诉你,现在是北京时间九点二十,我现在的位置是你家楼下的花坛前。.”
白雁腾地从床上跳起,就往窗前跑去,探头一看,冷锋扬着手机,对她笑了笑。
她揉着乱蓬蓬的头发,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啊”地尖叫一声,手机一丢,忙冲向洗手间。
第六十四章,世上哪见树缠藤(二)结果, 白雁赶到火车站,只来得及在月台上和商明天打了个照面,火车就徐徐开动了。
商明天站名车门口,对着白雁挥挥手,他张嘴说了什么,白雁迎着风,一个字也听不清楚。她想走近点,火车却越来越快。她跟在车尾追着,追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