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被这坏家伙给骗了。他除了和首长睡比较乖,其他时候都很恶劣,我带他睡过一晚,就给他从床上踹到地上。”诸航友情提醒。

房间里鸦雀无声。

卓绍华好整以暇地抬抬眉。

“这孩子都是他爸爸带着睡?”诸妈妈咽下一口口水,差点呛着。

诸航实事求是地点头。

众人异口同声地叹息。

小帆帆有点困了,眼皮耷拉着,也不乱动,也不乱叫,很乖地偎进卓绍华的怀中,仿佛那儿有张温床。

于是出门时就成了这样,诸爸爸和诸妈妈一脸抱歉地对卓绍华说:“绍华,你担待航航一点,她还小。”

“没事,诸航已经很称职了。”首长海阔天空、包容万象。

诸航眨巴眨巴眼,悄声问诸盈:“姐,你有没觉得爸妈象卖女求荣?”

诸盈和骆佳良对视一眼,一起失语。

只有梓然鼓着嘴巴,他还在生气中。

67,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

卓绍华没有打电话让勤务兵来接,一家三口是打车回去的。

诸家人围在出租车车门前,恨不得挡住那南来北往的寒气,千方百计为小帆帆送去温暖的春风。

恋恋不舍,不舍恋恋,一再叮嘱诸航明天带宝宝早点过来。

两人都坐在后座。车子开动,诸航回过头,这时才腾出心思来愧疚:“这炸弹一扔,爸妈、姐姐姐夫、梓然今夜估计睡不好了。唉,这是我人生以来闯的最大的祸。”

“上一个比较大的祸是什么?”卓绍华问。

“请允许别人保留一点**。”在他面前,多少得穿几件衣服,免得无处遁形。

小帆帆睡沉了,还打着小小的呼噜,一串一串的。诸航愤愤不平地说道:“罪魁祸首是这坏家伙,乍就没人骂他一句呢?”还一个个宠他上了天。

“你妒忌?”卓绍华忍俊不禁。

“你不妒忌呀?”

他笑出声,“我妒忌的对象不是他。”

“谁?”她太好奇了,能让首长妒忌的人得有几头几臂?

“公寓的租约订到什么时候?”他突然岔开话题。

“不知道,宁檬是二房东,我住多久就付多久的钱。”

“那春节前把租金和宁檬付清了,不要再两边跑。现在什么都说开了,再这样,爸妈、姐姐姐夫会觉得怪怪的。以后,请宁檬那帮同学来大院玩,早点通知吕姨,她很会招待客人的。”

五彩的霓虹从窗外透进来,碎碎落落洒在车内,诸航翻着手掌,看光线从指缝间漏下,心情突然间有点黯淡。

在那个小区住的时间短,也不是很快乐。难相处的室友,周师兄和姚远的出双入对,对姐姐突击检查的提心吊胆,长夜里牵挂小帆帆的无眠,足可以让一个人一次又一次的苍老又沧桑。

但那儿毕竟是块自由的天空呀!

唉,大院------

大院里,吕姨给他们留了盏灯,是诸航房间的,那儿已成他们三人正常的活动场所。

很自然的,卓绍华等诸航脱下大衣便把小帆帆抱给她,然后自己脱大衣。两人紧张到现在,都忘了吃晚饭,这会才觉着饿。

“待会去看厨房里有什么,先送帆帆上床。”

诸航觉得长见识了,她以为所谓上床只是把坏家伙往被子里一塞就行了,原来还有许多程序。

卧室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终于看到了唐嫂夸过的那张古罗马宫廷式的圆柱床。卓绍华打来一盆热水,让小帆帆躺在床上,然后脱去小鞋、小袜,摘下小帽子,脱去外衣,最后,只留下一身毛衣毛裤。

他抱着,让诸航蹲下给小帆帆先擦小脸、小手、小脚,接着洗小屁屁,汗,上上下下用的是同一盆水。

“他每天运动也很大,会出汗,不给他擦洗、换衣,夜里会睡不安宁。”卓绍华说。

小帆帆确实是舒服的样子,等衣服都换好了,枕着小枕头,睡着了还在眯眯笑。

诸航凝视着他甜美的睡颜,扮了个鬼脸,“坏家伙,我是不是有点不劳而获?”她并不算是帆帆的亲生妈妈,凭什么让他这么的信赖?

卓绍华抓紧时间冲了个澡,顶着头湿发,正在更衣间更衣。

诸航别过头,又忍不住微微侧了个角度,更衣间的门没有关。她正好看见他举着双臂,壮健的背部呈一个V字。

原来男人的身段除了瘦巴巴或肌肉成堆,也可以这样好看。

她悄悄吞了下口水,首长真是有太多骄傲的本钱。

卓绍华穿好衣服,两人一同去厨房。

吕姨是传统的人,即使男女主人都不在家,她仍准备了许多菜祭灶。卓绍华挑了几样热了热,两人就在厨房里随便填了填肚子。

晚安就在厨房讲的,所以当诸航洗完澡出来,看着趴在电脑前的卓绍华,一时以为自己思想太不健康出现了某个幻觉。

“怎么还不睡?”她佯装自然。

“上网看看新闻。”他不紧不慢瞟了她一眼,“把头发去吹吹干。”

“书房里不是有电脑吗?”她听话地拿出吹风机。

“书房没这儿暖和。”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头发也吹干了,床也铺好了,她趿着双拖鞋在房间里走了N个来回,呵欠打了N个,首长仍在伏案研究国内外形势。

“第三次世界大战最近有没可能爆发?”她忍不住了。

“可能性极低。”首长眼神轻轻一斜。

“那么可以回去憩息了么?”

“你困啦!那你先睡。”他很好商量。

诸航沉默。

“一个人不敢睡?”这次,他从电脑前抬起了头,目光灼灼。

“你在这,我不敢睡。”

卓绍华摸了摸鼻子。

“你的脸皮特厚。”她本来是想嘲笑他的,两只手俏皮地拧了拧他的腮帮,真做了,才发现这动作太危险。

“这是夸奖吗?”离得很近很近,能数得清她有几根睫毛,能看得见*的粉颊染着玫瑰的色泽,压制的呼吸,像一簇小小的火苗,刹那间点燃了一烈火。

他紧紧掐住她纤细的腰,狠狠地嵌进自己的怀里,来不及要她的答案,他用自己的*寻找到她的*。

那种被潮水溺没的感觉又来了,呼吸消失了,心跳消失了,诸航的全身一阵冰凉,转而又越来越热,几乎要沸腾。

*像孤独已久的旅人,在一个灯火明亮散发出食物香气的小木屋前激动得不能自已。她同样回抱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

理智冒出水面,她发现两人已从地面移到了床上,首长半压在她身上。

“暂停!”她气喘吁吁。

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锁骨,微微一停,轻轻含住她的耳朵,连声音都带了热度,“为什么要停?”

“因为没有过花前月下、明媒正娶,怎么能跳级…洞房花烛?”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胳膊微微松了松,笑,“嗯,那就一步一步来。”纵使全身都已经疼到烫到不行,但他能忍住,今天已经是历史性的颠覆了,他不急,他贪的是细水长流的一个个日夜。

他已经教会她做一个妈妈,他也会引导她做一个好妻子的。这孩子虽然粗线条,但很聪明。

等心跳稍微平静了下,他拉着她起身,替她披了大衣,打开门。

“诸航,记下这一切。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吧!”他蒙住她的眼睛,再慢慢地松开。

院子里有积雪,有腊梅和水仙交错的香气,天上无月,疏星几颗,风细细的,树梢间有夜鸟扑翅的轻响。

今夜,真是风月无边…

“首长,怎么可能呀,我都在想你会不会是头脑发热在说糊话?”她和其他女生不同,她喜欢球、喜欢野,从不抱布偶,也不看童话。灰姑娘在她眼中,简直就是恶心巴拉的弱智,不凭自己双手去努力,整天尽编梦咯吱自己。

咳,咳,大象和蚂蚁的故事是寓言。寓言是什么,就是通过故事来警示世人的,可不是让世人跟着学。

“难得糊涂不好么?”

“我没有勾引你啊!”她仰起头。

他印上他的温度,“我用特权强迫你,你从不从?”

哦哦,她笑了,躲在他怀中。

他们就这样依偎着,久久!

夜,一点点加深…

68,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二)

诸航优点不多,其中有一个就是很有自知之明。对于不擅长的领域,别人的建议和教导,她向来虚心接受。

早晨把爸妈拉了去故宫和颐和园转了下,天气阴冷慑骨,玩得也放不开。尤其是爸妈念叨个没完没了的**纪念堂又没开放,爸妈兴致就没了大半。**那可是湖南人的骄傲,到北京不去打个招呼,实在太遗憾。

在外吃过午饭,诸妈妈说,回酒店吧,看着梓然和小帆帆,比做什么都好。

诸爸爸没吱声,那就代表没有意见。

小喻把几人又送回锦江之星。

小帆帆今天没出来,梓然在家做作业,诸航让爸妈先睡午觉,下午她和姐商量下,看怎么安排。

等爸妈睡了,她回了公寓一趟。

室友今天不在,大概出门送稿子了。房间里冷冰冰的,暖气开了一会,才觉得有点温度。

诸航跑到阳台给宁檬打电话,按照首长的指示,把公寓退了。阳台对着周文瑾公寓的大门,她若有若无地逸出一声轻叹。

如当断则断,绝不拖泥带水,这是分手的恋人最后一次对对方的尊重。

他们算恋人吗?

铃声响了很久,宁檬才接电话,“猪,救命!”气若游丝般。

诸航呆住了,“你在哪?”

宁檬吐出一地址,便奄奄无息了。

小喻就等着酒店里,立刻飞车把诸航送过去。

诸航走得匆忙,在急诊楼前和人撞了一下,其实是那人故意撞她的。

“又跑错地了?”

这慵懒的带着丝薄凉的口吻,诸航一听,乐了,“我犯傻了,乍忘了我在这也有一熟人。”

啧,啧,有些日子不见,成流氓修仙去了?眉如山眸如水,一派萧瑟!

“你还记得我这号人?”成功幽幽地挑起眉角。

“做人要自信点。”诸航安慰地拍拍他,“如果闲着,陪我去见一个人。”

成功并不闲,不过翘会班死不了人的。

雪白的被子从头到脚蒙着,宁檬伸得笔直,要不是那只眼睛还在转动,冷不丁地把诸航差点吓趴下。

宁檬看到跟在后面的成功,悄悄地把那白被双往上扯了扯。

“你这个花痴到底怎么了?”诸航呼地把白被拉开。

宁檬把脸朝向里,一言不发。

“天啦,病得这么重,话都不能讲了?”诸航急得跳起来。

成功缓慢地倾了倾嘴角,“要是真是啥急病,只有两个去处,一是太平间,二是手术室。她这样…”不往下说了,自己想去吧!

“你个…成流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宁檬眼睛闭了闭,咬牙切齿地骂道。

诸航拍拍心口,吁出一口长气。

恰好急诊室医生过来,看到成功在,过来打了声招呼。

成功朝宁檬呶了下嘴,问:“闹腾啥?”

急诊室医生诡异地一笑,凑到成功耳边。

诸航只看到成功嘴角就那么讥诮地撇了撇。

宁檬脸红脖子粗,捶着床,“猪,带我出院,我要离开这无耻的不尊重别人**的地方。”

诸航不理她,拽拽成功的衣角,“快,快,告诉我!”

成功斜着眼,这人刚刚还一幅痛彻心肺的样,现在满脸八卦,那双大眼晶亮璀璨。

“*期和一帮男人在酒吧拼冰啤,又是*痛,又是拉肚子,半夜给救护车拉过来的。”成功回答得很大声。

“宁檬,你乍这么不检点!”诸航恨铁不成钢。

宁檬恨恨地瞪着成功,“我容易么,我情愿么,那是公司客户,我得罪不起。”

“人家要你卖身,那你也卖了?”成功邪邪地笑。

“成流氓,我恨你!”宁檬给他呛得想吐血。

“恨吧,我可不想你爱上我,那可是很受伤的。猪,走人!”他潇洒地转身,顺便拉走了诸航。

诸航很生气宁檬这么不爱惜身体,竟然也真的走了。

宁檬目瞪口呆,“你这个冷血的猪,我都两顿没吃了。”

诸般凶恶地回头:“等着吧,我给你买酒去。”

宁檬两眼一翻,吐血身亡。

“去我那坐坐,我给你买好吃的。”走廊上,成功避开匆匆疾行的小护士,问诸航。

诸航摇摇头,“我仁至义尽地要给那躺着的白痴买碗粥去,然后就得赶回酒店陪我爸妈。”

成功两道撩人的眉上下耸了耸,“绍华知道这事么?”

诸航笑了笑,走到窗边,看着被积雪覆盖的草坪。这两天出了太阳,中间有部分积雪融化了不少,露出一些枯黄的草尖儿,看上去给人像充满了希望的感觉。

她轻轻点了点头。

成功走到她身边,“那这两天过和很精彩喽,有没挨耳光?”

“去,我爸妈才舍不得,世界大着呢,未婚生子的我又不是头一个。”

成功瞪大眼,“你…没坦白代孕的事?”

诸航沉默了足足有十秒,扭过头,讪然而笑,“前几天才看了篇报道,是关于世界上第一例成功的试管婴儿目前的情况。其实她和普通人无异,可是别人还是很好奇她每天吃啥做啥、有没有朋友呀、呼吸正常不正常啊!”

“你担心帆帆会这样?”成功咝咝抽气。

“放在国外,这可能是件平常的事,但在国内,这是违法的。首长一家、佳汐一家不知会被*压成什么样,帆帆一生将会生活在阴影之中,慢慢地,不会笑,不会哭,也许长大后有一天他会问:为什么要生下我?他这么小,没有办法决定来不来这个世界。他有什么错呢,凭什么要背负这一切?所以,我不能说。”

“所有的人都考虑到了,那你呢,如果你的周师兄不知道真相,就这么误会你,说不定一辈子就这么错过了,你委屈吗?”成功急红了眼睛。

“成医生,你的初恋对象是谁?”

“呃,不记得。”成功不耐烦地挥了下手。

“我很快也会忘记的。”是的,会忘记的。这三年,不是也过来了。再有个三年、十年,周师兄就只是师兄而已。

“好,周师兄PK掉,那其他人呢,知道你有过这经历,还敢接受你吗?”

“干吗要其他人,我现在是有夫之妇。”

成功哑然,怔怔地看着诸航,“你…爱上绍华,不准备离婚了?”心里面像被刀掏了个洞,咕咕地冷风吹进,他有点哆嗦。

“也不是…。爱,是权宜之计。”诸航脸红了。

“这样问你好吧,我和绍华都属于优质男,两人往你面前一站,你看着谁心跳快点?”

诸航噗地笑得前俯后仰,“你算哪门子优质男,他是君子,你是流氓。”

成功寒着脸转身就走,他受重伤了,前所未有的全方位的重任,从身体到灵魂。

和绍华一般大,自小就在一个院里玩耍,成玮是他们的跟屁虫。成玮这丫头笨、矫情,喜欢绍华却又端着个架子,想绍华追求。绍华也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对成玮一直不冷不热。后来绍华娶了佳汐,成玮哭了很久。他看着却无法伸手帮妹妹。和绍华相比,爸爸一直认为他是陪衬的那位。就连玩官兵抓强盗,哪怕绍华是强盗,他这个官兵最后都得被强盗给刺死,胜利永远属于绍华。所以高考时,他死活不进军校,改读医科,他要在另一个领域和绍华媲美。

也许他真的是成功了,可是…今日怎么觉得又比绍华落后一大截呢?

“你回办公室吗?”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人还不怕死地追上来问。

“不是。”

“那你去哪?”

“我也去找个人代孕,给我生一胖儿子。”他推开她,不愿再见这只没心没肺的蠢猪了。

诸航歪着头,“神经病呀,难道你也有难言之隐?”

经过的小护士愕然地停下脚,弱弱地问:“你说的那人是成医生吗?”

诸航高深莫测地回道:“自己揣摩!”

哗,一阵阴风穿堂而过,上楼的成功不禁打了个冷战。

饥寒交迫中的宁檬终于等来了诸航送来的一碗热弱,感动得简直是涕泪迸流,“猪还是好孩子,没跟着流氓学会。”

“你以后少给我这样抽风,不然我真会见死不救。”

宁檬呵呵陪着笑,“不敢了,不敢了。”

小心翼翼地喝完半碗粥,她抬起头,“猪,我问个事,成流氓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

诸航没好气地嚷嚷:“医生给你吃错药啦!”

“嘿嘿,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他的,你有周师兄。”

诸航瞪了她一眼,“别张口闭口周师兄,我…结婚了!”主动招了吧,首长讲得对,要是从别人口中传来传去,白就成黑了。

宁檬还在笑,笑着笑着她被石化了,然后放声尖叫,“这怎么可能,三宝里明明我最有男人缘,凭啥先结婚的人是你?你吹牛!”

“请节哀顺便!”诸航同情地把碗挪开,免得伤及无辜,然后闪人。

上了车,她给卓绍华打电话,烤鸭餐厅是他订的。

“诸航,我一会要开个紧急会议,晚上你帮我和爸妈打个招呼,我今晚说不定不能回家。”

卓绍华声音很严峻,听着事态很紧张。

“好的,我会解释,你记得…。吃晚饭呀!”

卓绍华低低笑了,“嗯!今天特别想你!”

她的脸腾烧成了秋日的晚霞,一片美丽的酡红染遍了天空。

正文69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三)

不足三小时的睡眠让诸盈提前*了老年期,在银行门口同事向她打招呼,她都没反应过来。

拉开办公桌的抽屉,看到里面的小相册,里面装着诸航和梓然五岁之前的照片,不忙的时候,她会拿出来慢慢地翻看。

有一张是夏天的,诸航怕热,给她剪了个寸头。梓然也有张寸头的。要不是背景不同,不经意会觉得像同一个孩子。

诸航和梓然都有点像她,骆佳良打趣说航航做梓然的姐姐吧!

她强抑着内心的震荡,厉声回别乱了辈份。

诸航居然做妈妈了,那个小男生真让她恨不起来。瞟到他,他总在笑,小嘴嘟嘟着,眉眼弯弯着,还会故意讨你欢喜地吐吐泡泡。所以多少堵在嗓子口的狠话又咽了回去。

如果终究是要接受,何苦现在做仇敌呢?

帆帆和他爸爸将会是她的亲人呀!

只是可惜,她没有看到航航怀孕的样子,没有侍候她做过一天月子。航航整个怀孕期间又没拍过照片。她生两个孩子,都有妈妈一直陪在身边。

还有不舍和害怕。她出嫁时,妈妈和航航都哭成泪人。如今她也体会到那种心情了,她的宝贝呀,别人可同样珍惜、怜爱?

骆佳良早晨起来,出房门时撞上了门框,整个人往地下一坐,也不叫疼,傻傻的,他也没睡好。

“盈盈,昨天那是个梦吧?”早饭桌上,他问她。

她给他盛粥,苦笑,“你下班后带梓然去剪个头,再去澡堂好好泡个澡。”

“不知航航公公那边是做什么工作的?”骆佳良一声接一声叹息,强迫自己接受事实。

“咱家航航什么人家配不上?”

骆佳良点头,“也是。”

话是这样讲,诸盈对于双方家长第一次见面还是非常慎重。她好几年没买新衣了,幸好身材没变,以前有几件大衣还有七分新,式样也经典,可以穿出去。梓然和骆佳良的就拿过年的新衣抵下。

在行里午休不久,就接到诸航电话,她请了半天假,赶去锦江之星。

下午没安排行程,她把爸妈和诸航一块带去了商场。

爸妈都是从头到脚买的新的,诸航则里从里到外,接着,她还拉着诸航去了首饰柜,买了一对黄金的男女戒指。

诸航抢过诸盈的信用卡,冲营业员抱歉地笑笑,“这个式样我不喜欢。姐,你是不是把你家银行给抢了?”花钱如流水般。

“航航这是礼仪,也是姐姐的心意。爸妈那边会为你另备一份嫁妆的。”诸盈很认真地对她说。

诸航托着额头要晕倒,“姐,你活在远古世纪吗,现在哪还兴这些?再说我们早…。结婚了,不需要啦!”

“那只是注册登记,婚礼并没有举行。国外有些夫妻孩子几岁了才办婚礼,我就当你喜欢那样。”

诸航哭丧着脸,“可不可以别这样复杂?如果我想买啥,我自己买好了。我不能再给你们添乱了。”

诸爸爸说道:“航航,这不是添乱,而是爸妈和姐姐替你欢喜才这样做的,不然平时吃苦受累赚钱干吗用?”

诸航投降。

买了戒指,又去买了小帆帆的衣服,最后诸盈把诸航带到了化妆品,买了一套诸航觉得是抢钱的护肤品。为了一支合适的口红,诸盈挑了有四十分钟。

诸盈满肚子的意见,看着诸盈严肃的样,啥都不说,顺从吧!

她只是庆幸小帆帆是男生,以后她不需要这样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