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黯然立在蓝色的星空下,一任夜风拂面,几声叹息碎落在夜色中。
二十一,蓝色星空(四)
二十一,蓝色星空(四)
林妹妹当着楚君威的面,没有哭,一出了公寓楼,泪就止不住了,沽沽地流个不停,那个委屈呀、幽怨呀,千言万语都不够倾诉,还有诉不出的后悔,狠话扔出去了,如果婚礼那天他真的不来怎么办呢?难道要让仕林替他爹爹行礼吗?
她的面子不值钱,爸妈好不容易才把因她失去的面子捡回来,再丢了,她挖地三尺,自埋也不够挽回呀!
死吸血鬼,臭吸血鬼,说什么来错了,来错你回去呀,又没人邀请你来。她就留在二十一世纪,嫁个比他爱自己的人,气死他。
这里不是蒙古,少了谁都能过,三条腿的动物很少见,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他凶什么,还推她,也不扶她,也不下来追她。
早就是她老公了,还为他生了一对儿女,还在质疑、猜测,这样子怎么到白头呢?只怕还没活到半百时,就给他气死了,让他一个人去唱夕阳无限好吧!
一边走一边恨,一边恨一边走,可就是不敢掉头回楚君威的公寓。
越走越远,也就没办法回头了。
一个人在街心公园坐到半夜,幸好北京城的治安非常好,到也平安地回到家。
林书白和方宛青坐在客厅里核对婚礼人员名单,生怕漏了谁。看到妹妹推门进来,两人一瞧她的脸色,心凉了半截,林书白拿起电话就要打给楚君威,林妹妹抢过,狠狠地说:“谁要是主动打给他,我这就跳楼。”
她让了一次,不能再让他第二次,何况她又没犯什么滔天大罪。
“那婚礼还要举行吗?”方宛青女士被她吓得没了主张。
“当然要,而且要轰轰烈烈的,他如果不来,就让他儿子上。”她头一昂,趾高气扬地跑进卧室,“啪”地关上门。
林书白和方宛青面面相觑,这叫什么事啊?
婚礼既然要如期举行,那该忙的事一件都不能少。到酒店看场地、试菜、商量一些细节,礼服送到了家,和化妆师确定一下什么时候到,礼车的鲜花几点要装饰,亲戚和朋友到了,谁负责接待…。太多太多的事,把个林书白和方宛青累得气都喘不过来,他们不止是嫁女,也象是在娶媳,楚君威在这边没有半个亲人,他们不忙谁忙呢?
忙到没什么,只是心还悬在半空中。楚君威一天人影没看到,电话也没打一个,仕林都问过好几回了,“爹爹呢?”
明天婚礼到底能不能顺利举行呢?夫妻俩一点都不敢确定。
林妹妹倚坐在床头,君仕林在她脚边一个人在玩玩具,今天方宛青顾不上他,照顾他的任务就落在她这个妈咪身上。
看着这张肖似于楚君威的面容,心不知怎么慢慢变冷了。如果到了蒙古,他们之间一定也会出现类似的误会,现在还有爸妈可以投奔,到那时,她又要奔谁呢?
她要去蒙古吗?
这份爱值得她牺牲这么多吗?
那天她信誓旦旦,讲得理直气壮,只要能和老公一起,去天堂、地狱都无所谓。
放在今天,她还会这样讲吗?
人在情绪低落时,总是想起伤心事。她记得为了保住君问天的命,为了保住飞天堡和君府,她被窝阔台所逼,向他提出分手,他失手打了她几个耳光,那是舒碧儿与他最后一次见面,她怀着仕林和诗霖时。
是不是该庆幸昨天他没有打她呢?
漫长的一千年呀,单单凭爱,她就可以跨越吗?她与他之间,无论是认知还是行为,都有太多的差距。她心里面很清楚,气成这样,可是她还是爱他。但这一刻,她却为两人的未来产生了犹豫。
不能终成眷属的爱才是经典的,因为没有共度平凡的漫长岁月,留给彼此的亘久绵长的深爱,不会被时光冲淡,所以才能永恒。
她和君问天的爱在那一千年前也许已经画上经典的句尾了,再重新拆开改写好吗?
“仕林,你和妈咪留在这里陪外婆好不?”她蹲下身问玩得起劲的仕林。
君仕林抬起头,清澈的大眼眨了眨,“那爹爹呢?”
“回家陪诗霖妹妹。”说起诗霖,心中隐隐发痛,诗霖什么样,她还没看见过呢。
“我要和爹爹一起,也要和外婆一起。”仕林说完,继续玩自己的。
唉,就是不说和妈咪一起,她挫败地叹了口气,N次掏出手机来看,没有一个吸血鬼的电话,哦,他不爱打电话,同学的短信到是差点把手机撑爆。
婚礼这天,天公非常作美,阳光灿烂,温度又不过高,还伴有丝丝的微风。
林妹妹一早就被送去化妆,化好妆后,回到林家,然后新郎坐着礼车过来接新娘一起去酒店。
化妆师对着镜子中一张眉心紧锁的小脸,露齿一笑,“我没见过象林小姐这么不开心的新娘。”他开玩笑地说。
“你没见过的事多着呢!”她无力地叹息,看得到自己的脸色有多差,一夜没睡好,顶着两个大熊猫眼,化妆师正在狠狠地把粉往脸上堆着,象个白渗渗的吊死鬼。
化妆师闭嘴,理解准新娘不想讲话,麻利地打腮红、涂眼影。
伴娘是林妹妹的大学同学,伴郎是邢辉。邢辉已经把情绪整理好了,脸上的神情是真诚的祸福,在无人察觉时,会偶尔掠过一丝痛楚。
化妆回到林家,准新郎还没有来,林书白和方宛青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林妹妹反到平静了,说他不来更好。
方宛青恨不得打她,又怕毁了辛苦化好的妆,只得生生忍下,趴在窗台上盯着小区的大门。
林仁兄从酒店打来电话,说宾客都已入座,舞台灯光摄影司仪全都准备好了,为什么礼车还没到呢?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老林,如果问天再不来,我们就取消婚礼吧!”方宛青把林书白拉到一边,悄声说,心中有些恨起楚君威来了,妹妹是有错,以后慢慢训斥好了,但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能开这种国际玩笑吗?
“再过半小时,他不来,他想娶,我也不让妹妹嫁了。”她又加了一句,对妹妹要穿回蒙古一事更是觉得不舍。
“唉,你就别火上浇油了。”林书白拭着额头的汗,觉得血压在直线上升。
外面突然想起劈哩啪拉的爆竹声,两人一喜,跑到窗前往下看去,几辆礼车排车队缓缓驶进了小区,最前面的是一辆加长的房车,前面缀着两个身穿婚纱的娃娃,这可比他们预先定的礼车不知气派几倍了。车门一开,楚君威一身黑色燕尾服,玉树临风般跨了出来,礼貌地向林家迎接的人微笑颔首。
“妹妹,问天来了!”方宛青喜出望外地对林妹妹说,先前的气全消了。
“哦!”她淡淡应了声,理着拖到地上的婚纱。
“爸爸、妈妈,路上堵车,所以来得有些晚!”楚君威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行礼,温声解释道,眼角的余光瞟向端坐在闺房中的新娘,今天,她美得赛过夜晚的星辰。
陪着楚君威的一帮人是他原来呆的纪纪公司的人员,这些人操办婚礼,简直是小菜一碟,中式、西式的程序,全部准备得好好的,就看女方需要什么。
“没关系,平安到了就好。”林书白招待大家喝茶,向楚君威使了个眼色,楚君威会意地点点头,走向林妹妹,随手关上了门。
“妹妹!”他把手搁在她的肩上,俯下身,欲吻她,她轻轻地转过头,也象他那一晚一样,避开了他的唇。
“还在和我生气?”他轻笑,低声问。
她抬头正色看他,眼神平静得出奇,“我没有生气,我是在思索,也在反省,我们真的合适结婚吗?楚君威,我们之间差别太大了,谢谢你从一千年前追过来看我,我们不要让错误继续。婚礼取消吧!”可是颤栗的语气还是出卖了她,唉,恃宠卖娇呗!
楚君威寒眸一冷,不动声色地问:“你在和我赌气!”他肯定,无比肯定,手心紧握,却无由地觉得恐慌。
“没什么好赌气的,也没必要赌气,我以前以为只要彼此相爱,什么关都能闯得过,可现在我不那么肯定了。不管我怎么努力,也达不到你理想中的娘子标准。仕林…。”
“你还越说越当真了。”他低头,猛地吻住她,不管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你想嫁其他男人下辈子吧,不,下辈子也不行,五千年之后再说。”
哇,快和中华悠久的历史一般长了。
“我昨天是找经纪公司准备今天的婚礼,非常忙,不是不来看你,不过,也需要惩罚一下你。有了夫君、有了老公、有了儿子、有了女儿,还和别的男人手牵手的在月光下散步、拥吻,换作你是我,你会怎么样?”楚君威吻得她气喘吁吁,才放她呼吸。
“我…。我也会生气的。”她吭哧了一会,说,“不过,那和爱无关。”
“你无关,邢辉也这样想吗?不能给别人希望,就要让别人绝望,你以为给他留下一份回忆,就弥补一切,你错了,他会更陷入对你的相思之中,会更痛苦。做错事就想耍赖、躲避,还不让人说,若不是今天结婚,我要狠狠地打你一顿。”说着,他开始挽袖子。
“你要干吗?”她本能地举起手护着头。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结婚?要不要做仕林、诗霖的娘亲?要不要和我回蒙古?”他很严肃地问她,黑眸闪烁着危险的冷光。
“如果回答不,是什么结果?”她眨巴眨巴眼,不怕死的问。
楚君威也不多话,手一伸把她捞了过来,轻轻松松往肩膀上一扛,大步往外面走去,“结果就是你一辈子就呆在这上面。”笑话,她敢说不,他就把她捆得实实的做行李,一并带走。
他若错了,她可以气得理直气壮,她错了,他就要一笑置之。这也要看什么错,那种原则性的错,他可不能原谅。不过看在她爱他的份上,他就气了一会,不是把仕林也给林仁兄带回林家了,不是也尾随在她身后,看着她平安地回到家,第二天还请经纪公司里的人苦心积虑地准备婚礼。
这个小闯祸精,一天不闯祸就不是她了。还装什么深沉和他说些有的没的,他全部处理成耳边风。这种人,说教没用,直接来强的比较有效。
林妹妹没想到楚君威来这一手,气得又踢又打,怎耐那个人象是铁打的,痛的反到是她的手。
外面等候的人看到新郎扛着新娘出来,全笑了,也没人来拦阻,酒店那边又催得凶,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新郎把新娘塞进车内,车队一路高歌地直奔酒店。
林书白和方宛青终于把心底积着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大度的夫君。”楚君威好笑地看着嘴巴气得鼓鼓的妹妹,替她扶正头上的头巾,递过捧花。
“哪里大度了,明明小气得很。”林妹妹没好气地说,她可是非常记仇的人。
“嫁给让天下的女人都尖叫的男人,你不觉得虚荣吗?”他邪邪地朝她倾倾嘴角,
“这招你用过了,现在就是你脱光光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心动。”知道后座与前面的司机座隔着隔音玻璃,她放任地提高了音量。
“当真?哦,对了,你不好奇我今天穿的什么内裤吗?”他把她抱坐到膝上,“我给你机会先睹为快?”
“那谁后睹偷乐?”她捉他的语病,杏眼瞪得溜圆。
“今天和我结婚的那个人啊!”他挑挑俊眉,邪魁地抛了个媚眼。
疯了,这家伙又在对她实行色诱,可是她是女柳下惠,水波不惊。“我才懒得看,A片里的男优有的是肌肉俊男,比你强多了。”不过,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话对于男人实在是奇耻大辱,楚君威突地钳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看过几个?”他可不是从前的君问天,知道A片是怎么一回事。
“好疼,”他真的用了力度,她扭着脖子,没挣脱,很识时务地摇摇头,保小命要紧,“我。。。。。以前没看过,以后…”
“以后你没机会。”他松开她,改圈住她的腰,恶声问她,“你到底要不要先睹为快?”
“燕尾服是绑的腰带,不方便看。”她小小声的说,脑中想像了下,“我一会,先睹为快、后睹偷乐一起来。”
楚君威轻声笑着把她唇上的口红吃得光光,反正化妆师会跟在后面补妆的。
她对他从来就无力反抗,只得顺其自然化身乖乖小猫。脸红红的,埋在他怀中。唉,好没出息哦,她就是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令她安宁,令她心神荡漾。
不过,小猫也是有爪子的。
参加婚礼的宾客济济一堂,林书白和方宛青的同事有许多自告奋勇来的,林妹妹的大学同学更是一个不少,干吗呢?瞅瞅大明星楚君威呀,他可是当今演艺界第一位为了结婚而退出演艺生涯的艺人。
经纪公司的专业摄影师全程摄影,整个婚礼不亚于一出电视剧。
新郎和新娘没让大家失望,男的俊美,女的俏丽,看着就是一对碧人。后面捧花蓝的天使是两个人的结晶君仕林。
真是羡煞一帮青春同龄人。
但是在行礼时出了一点意外,司仪按照程序问新娘是否愿意嫁给新郎时,新娘紧抿着唇,挑衅地看向新郎,那直勾勾的目光吓坏了司仪。他特地摘下放筒,低声问:“难道这是强迫婚姻?”
下面的宾客突地喧闹起来,正在观礼的方宛青和林书白心都吓得停止跳动了。
楚君威平静地一笑,回头冲大家摆摆手,俯在妹妹的耳边,用只有二个人的音量说:“妹妹,回蒙古确实不是去天堂,可是我爱你,很爱很爱,请允许我自私这一次吧,我会为你在蒙古建造一座天堂的。”
够了,太够了,足够了。她要的从来就不多。
女人就是心软,就是虚荣,吃不消男人的甜言蜜语,她感动得还泪花婆娑,对着楚君威直点头,侧过脸,急急地对司仪说:“是的,我愿意,我愿意嫁给身边的这个男人,不管是患难还是享福,都要和他不离不弃。”她一下子把司仪要讲的话也全抢说了。
宾客们哄堂大笑。
林妹妹害羞地伏到楚君威的怀里,再也不好意思抬头。楚君妻宠溺地捧起她的脸,当着亲友、来宾的面,郑重地印上自己的承诺。
珍爱她,一生一世。
酒席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开始,新郎、新娘敬了一圈酒之后,家长林书白上台发表致谢辞,前面都是一些常见的谢语,到最后,他停了下,说一对新人在婚后,将移民到国外。
这句话的真正含意只有林家人和邢辉听得懂。
座中的方宛青一下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仁兄转过身,对着墙壁默默掉泪。
邢辉端着酒杯的手一直在抖,扭头看着那个躲在老公怀中抽泣的卷发女子。
还好,那是幸福的彼岸,在泪水之后,所有的人又绽开了笑颜。
楚君威在一家酒店定了房间,做他们的洞房。婚礼结束之后,在众人嬉闹尽兴后,他抱起他的新娘,如愿以偿地走进了洞房。
林妹妹让他先洗澡,说自已要卸装,时间要很长。他粗粗地洗了下,把房中的灯调得暗暗的,躺着床上边看电视边等着他的新娘。
他过一会瞟一眼浴间,也不知过了几个一会了,那门还关得严实实的。
妹妹难道累晕了?他不放心地下床,正准备走过去,门开了。
他缓缓地看过去,眼猛地瞪得大大的,感到血液“哗”地一声从脚底冲到了头顶,然后又急促地落下,心跳如奔马狂驰,喉结耸动,呼吸不能自主。
二十二,蓝色星空(五)
二十二,蓝色星空(五)
话说这时空再交错,聚少再离多,他们这夫妻之实也有一年多了,有必要表现得象个初识情味的毛头小子吗?
似乎连脚底都痒痒的,他不住地咽着口水,胸膛急速地起伏着,眸光幽深、灼热,掌心都是密密的汗,血液都呼呼地往一个地方涌。
林妹妹身着鲜红的三点式泳装,还是那种布料非常吝啬的,只意思意思地遮住了一些私密部分,但那效果却是惊人的。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衬着红,更显一身的雪肤凝脂,如玉一般。丝薄的面料吹弹得破,贴身紧体,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不驯服的卷发狂野地散在身后,樱唇微嘟,清眸含娇。
“老公,不知是谁搞的鬼,把睡衣换成了泳装。”她羞得脸通红,手无措得不知放哪里好。
面对这样的新娘子,基本上连柳下惠都无法控制了。
“这样子很好,我喜欢!”他慢慢走近她,嗓音已经暗哑得不成样,胸膛结实的肌理,在昏黄的灯光下,灼灼闪着光华。
林妹妹轻舔了下唇瓣,伸出手臂环推的颈,他急切地抱起她,一步就到了床,床塌了一半,雪白的丝织被单泛起纠结的褶。
她听到他闷哼了一声,灵巧的舌已经触上她光洁的颈,濡湿的,凉凉一片,室内的温度慢慢躁热起来。他的手滑过她微颤的臂,手指轻轻刮着她脖上的起伏,慢慢向下,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她美好的弧度上。
她的脑袋“嗡嗡”,呼出的热气越来越热,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大。
他的薄唇慢慢向下,膜拜着一寸一寸的肌肤,手指转向她的背后,细细摸索、摸索…
“老公,那个扣在…。前面…。”她趁最后一点理智,呼吸不稳地提醒道。
他一愣,抬起头,认真研究着她所讲的前面是哪里,搜寻半天,毫无进展,急得直咬唇,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体贴的新娘子看着不舍,“老公,要不我自己来吧!”她坐了起来。
这是他的权利,怎能假以人手,“不要,你演示下!”
林妹妹指指心口的位置,“就是这里有个搭扣,你…一按就下来了。”
到底是奸商,一点就通,他成功地除下二点,抬了膀子,托起脸,眼里是妖异的光,什么东西亮得快要跑出来,俊眸掠过最后一点,哇,是绳结的,系在身侧,这过,他就不用动手了,薄唇轻轻摩擦凝脂般的肌肤,牙齿咬住结扣,另一点顺利脱落。
虽说最终终归要裸裎相见,但之前磨人的过程实在是快乐的极至。
她在他身下轻喘,眉眼弯弯,吐气如兰。
他不想再让自己受煎熬了,一欠身,深深地、深深地埋入她的身体。林妹妹情不自禁嘤咛出声,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已被他填满,美妙到难以言传。
昏黄的灯光里,交缠的身影,细碎的喘息…。
窗外,天边的星星躲藏在云朵里,月悄悄西倾,掩去了光华,一棵花树在夜间灿然开放,世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这一刻散发出甜蜜的香气。
夜很长,情更长。
日上三竿时,林妹妹在楚君威怀里醒来,趴在他怀中耳鬓厮磨,楚君威躺在床上,纵容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不管是在蒙古,还是在这里,她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娘子了。
“饿吗?”他吻吻她的发心,柔声问。
“饿到不饿,就是好累!”她闭着眼睛低笑,用困哑的声音咕哝道。
“那我们今天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他拿起电话,想叫客房服务,送点早餐上来,虽然她说不饿,但看外面,已经不算早了。
林妹妹按住他的手,“不要,我们还是回家吃吧!老公,没几天我们回蒙古了,我想尽量多陪陪他们,过一天就少一天,这次是永别。”说着,她的语气一噎,眼中已有了泪意。
“对不起,妹妹!”他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这样说。他选择自私、义无反顾,没有她的存在,他的生命将不完整。
“老公,别这样,自私的人其实是我,我把爱情看得比亲情重,我不敢想像失去你我会成为什么样子,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到牙齿掉光光、发如雪。”她用手指堵住他的唇,“老公,你再考虑一下,能不能把仕林留下,你别忙着摇头。仕林在这里,虽说我们不在他身边,但我爸妈还有仁兄对他的爱,不会比我们少的。可以接受很好的教育,在优良的环境里长大,会成为有用的人,最重要的是,可以让爸妈对我的爱转到他身上,仕林大了后也能替我向爸妈尽孝。爸妈养我不容易。”
“妹妹,”楚君威坐了起来,觉得躺着谈这么严肃的话题不合适,“仕林是君家的长子,责任不同,我必须带他回去。”他非常坚持。
“如果是诗霖,你就会同意留下来,是不是?”林妹妹问道。
楚君威没有作声。
“你这还是重男轻女的恩想作怪。”她斜睨了他一眼,笑了,“老公,我还很年轻,以后你想要多少个儿子,我都给你生。反正你有钱,我就努力生。你知道我很厉害的,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就怀上仕林、诗霖了。现在说不定我就已经怀上了,我们从来都没有避孕过。要是你不放心,我们再来。”她柔柔地用软软的身子磨蹭着他的胸膛。
他失神地抱紧她,喃喃说道:“不,不,不会怀孕的,我不会让你再怀孕的,有仕林、诗霖就足够了。”
“老公?”林妹妹愣了,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这样想,巴不得她变成超级母猪,生一窝才好呢!总说飞天堡大呢,再多也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