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疑,不用排斥,也不用相思,嗅着她熟悉的体息,品尝着他独有的味道,这种感觉真好,她合上眼将自己交付他,放心地晕倒在他的怀中。
这晕倒一半是兴奋过度,一半是驼鸟心态。
他们互诉衷肠的时机似乎不对。
娱记在突发事情面前,永远是最新清醒的。她眼角的余光瞄到他的师傅高高举起了相机,其他的娱记紧跟而上,镁光灯亮成了一片,正在转播的摄影机也盯准了他们,观众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牢他们,没有人财去注意新片放映的是什么内容。
剧院的地面是紧实的水泥地,没办法裂开一条大缝,让她躲避,没关系,她有一个天塌下来都不怕的夫君,他的胸膛就是安全的港湾。
晕吧,晕吧,醒了后就会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她和他。
楚君威莞尔一笑,他岂会不懂他的小闯祸精那点心思,瞟到旁边呆愕得嘴巴还没合上的一位女星脖子上系着一根长长的披巾,伸手一抽,遮住了林妹妹的脸,然后欠身抱起她,冷眸一扫,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大道,他在万众瞩目间,不发一言的翩然而去,镁光灯追得直喘,却没人敢上前采访一句,只得目瞪口呆看他越走越远,消失在红地毯那端。
那个男人俊美是俊美,但那森冷的气质似乎恶魔与杀手的综合,不用威亚,举步一跃就是十丈,当今世上能有几人,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回头看看台上的导演,笑得呵呵的,这首映式搞砸了吗?NO,NO,千金难买楚君威一条绯闻,没想到他轻易一闹,一闹就是这种惊天动地的。还有比这更好的宣传吗?见不到楚君威真人,影迷们还不急急地掏钱到剧院看个仔细,意想不到收获啊!咱们继续唱歌、跳舞,该怎么欢腾怎么欢腾,追根究底的事让娱记们忙去。不过,这楚君威的行情看涨呀,只是他抱着的那个小娱记到底是他什么人,好奇,好奇!
好奇吗?林妹妹的师傅把相机里拍到的照片一张张倒着回看,抿唇轻笑,他才不好奇呢,他就猜出林妹妹与楚君威之间不会那么简单,所在才自顾奋勇陪着林妹妹来首映式,这不,让他抓个正着。哈哈,就凭这几张照片回去要挟总编加薪,冷眼看看场内扁着嘴的影迷们,从呆愕中醒来,是抱头大哭,楚帅怎么可以喜欢那么个平凡的小女人呢,他是应该属于大家的。
哭的何止的影迷,老刘和女助理面面相觑,这没有阻止成楚君威与林记者的恋爱,反到象把他们往前推了一把。
邢辉写完一篇报道,揉揉眼睛打开电视机,转换到电影频道,现场直播的首映式怎么乱得象个菜市场,他拧眉坐下,斯文的面容扭曲成了一团。
林家此时还是一如往昔的平静,但只是暂时的,电话很快就在客厅中震翻了天。
外面的这一些,林妹妹和楚君威并不知晓。他扯去脖子上的领结,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司机瞠目结舌的表情中跨了进去,哑声说了个地址。车子刚一开动,林妹妹自动自发地苏醒,手脚并用地跨坐上楚君威的双腿,勾住他的脖子,脸颊深深埋入他的胸前,汲取他身上令她安心的力量…。。“老公,老公,真的是你吗?”她一遍遍地喊着,泪水迸流,还有些不敢置信。
“我的小闯祸精,当然是真的。”他威猛地攫住她的嘴、她的唇,侵入她每个喘息,以炽焰的吻,来抒发他心中对她刻骨铭心的深爱。
啊,她闭上眼睛,用感官细细描摹,缓缓刻划,他的甘甜,他的美好,他的味道,都是她的。她用手臂环住他的身体,给他最温柔的回应。
她要越来越深,越来越烫,才能证明这不是一个梦。
那么漫长的一个吻,像是永远都不会结束一样。
她变成了一块香浓巧克力,渐渐地融化在他的唇齿间,溶成一团甜蜜。
不知何时,她纤细的小手从他的衣衫下摆伸了进去,在他宽厚的背上游走,从肩脊到腰际,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缓缓向下、向前,落至他的腰间…。
楚君威一颤,受挫地叹了口气,看看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将林妹妹搂入怀中,揉搓着她的背,粗嘎地说:“碧儿,稍等一会。”
“楚先生,前面路边有家酒店,要不你们在那里下车。”脸胀得通红,气喘到不行咬着唇维持一脸正经的司机大哥用地道的儿话音建议道。他认出这位大帅哥是大明星楚君威,真是忑胆大了,竟然要在他的车上上演限制级,幸好他不是多嘴的人。
“好好开你的车,”意乱情迷,一脸晕红的小脸突地抬起,象个树袋熊般赖在亲亲老公的怀中,“我们是合法夫妻,干吗要去酒店,老公,我们回家,对吧?”她娇嗔地问道。
“对,回家,娘子!”楚君威大吸一口气,强压着体内一波又一波的汹涌,嘎哑着声音,尽量平稳地说。
抚摸着五年未曾亲密的柔软,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已经到了忍耐绝堤的尽头,虽然两人之间还有许多许多话要说,但那些不急不急的,慰藉一个旷欲五年的夫君,是娘子首要的责任。
“老公,我们的家在哪里?”
出租车猛烈一震,差点撞上十字路口的安全岛,司机大哥吓得眼珠没蹦出来,这两人是真夫妻吗?“
“还有一会就到了!”他温柔地啄吻着她的发心。
“老公,”林妹妹突然大声哭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笨?我不是故意的,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们还会有相逢的这一天。我有觉得被你吸引,不受控制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一千年啊,老公…”
哦,是一对失散多年的夫妻,不过,一千年也太夸张了吧,司机大哥心中暗叹。
“你不是一点的笨呀!”楚君威宠溺地笑,“为什么你能跨过去一千年,我就不能跨过来一千年呢?我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找到你的。”
“老公,老公…。”她就只会喊这两个词,眼泪鼻涕擦在他昂贵的礼服上,但谁会在意这些呢?
“我想老公,真的,好想,”她泪眼模糊地举起两指,对天发誓,“我离开你,不是不爱你,而是没有办法,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老公,生孩子的那一刻,我渴望着能抓着老公的手,可是,老公,你在哪里呢…。我走得好不甘,我们成亲只一年,为什么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我想好好地和你相爱怎么那样难呢?”
“对不起,碧儿,我当时在气头上,没有往深处想,才让你…那么委屈,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你,把我们失去的一切找回来,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俊美的男子说得动容,语气不禁哽咽。
“可是,”楚君威情绪一冷静,眼角微微扬起,“你竟然敢给我移情别恋?”
“哪有,”她心虚地噘起嘴,“人家…。唉,人家是没有办法,怕爱上你,所以才…”后面的话她自动省略,“老公不会怪我对吧!”
“不怪?”楚君威冷笑,“这种事怎么能轻易饶恕呢?你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手挽手,还嘴对嘴!”
“没有,”小手慌地堵住薄唇,“绝对没有,纯属误会,你看走了眼,你看我这唇明明都是你的,怎么可能给人家碰呢,呵呵,老公…。”
“哼,一会慢慢和你算账。”他在她耳边哑声说道,灼热的呼吸魅惑万分,她脑中不禁浮出一些有色彩的画面,清眸蓦地氤氲出薄薄的雾气,泛着迷离的光,有着勾人心魂的美丽。
“嗯,我只给你欺负…”
司机大哥差点磕在方向盘上,唉,好不容易,目的地到了。“呵,能送贤伉俪回家,是我的荣幸,车费就免了。”他主动说道,脸红到耳朵根。如果路程再远点,他的心脏一点吃不消了。
春色无边啊!
“现在好人还真不少,老公,这是哪里?”林妹妹看着眼前这幢高高的公寓。
楚君威揽着她上了电梯,按下“二十”的数字键,“我们的家!”
“老公,你…对二十一世纪的生活适应得很好,什么都会呀!”她缠着他的手臂,大眼眨呀眨的。
“慢慢和你说。”俊容酸楚地抽搐了下,这二年过得哪里是一个艰辛能形容,还适应得好呢?不过,能把娘子这样紧紧地抱在怀中,那些又算什么呢?
车梯门打开,两人出了电梯,楚君威开了门,一室的黑暗,“嘘,轻点,仕林睡了,不要吵醒他。”他俯在她耳边说。
仕林?仕林?仕林?她的儿子?对哦,邢辉有说楚君威已经结婚,当然和他结婚的人是她喽,还说膝下一个五岁的儿子。“老公,这个仕林是我生的仕林吗?”她疑惑地问。
“难不成是我捡的?”楚君威轻笑地开了灯。是一个空荡荡的公寓,没几件家俱,墙壁上贴满了大大小小她的照片,有在等车的,有在吃饭的,还有在逛街的…每个季节都有,应该是她跌进冰湖之前的。
“我怕仕林记不得你的样子,找人拍的。”楚君威看出她的疑问,轻描淡写地说。
“老公,不对啊,仕林应该是这么大…。”她用手比划了一条大鱼的长度。她只看过仕林一眼,皱皱的,红红的,好丑的样子。
“碧儿,生仕林时你多大?”
“十八。”
“你现在呢?”
“二十三,天,他也在长,对不对,他…是五岁哦,可是好怪异,我…”
“一会再说。”他拉着她,轻轻推开房间的门,一张宽大的床上,睡着个头发微卷、睫毛长长的小男孩,虽然还很幼嫩,可是看得出脸上的轮廓和线条和楚君威如出一辙。
滚烫的泪“唰”地就下来了,她蹲在床头,颤抖着手摸上孩子的嫩颊。她的儿子吗?这么大,这么帅了,真的好神奇,她这个没用的妈咪,还在想着和别的人恋爱,该打啊!
楚君威在一边也红了眼。
君仕林象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长睫颤了一下,他缓缓地睁开眼,林妹妹受惊地跳了起来,无措地看着楚君威。
他鼓励地朝她挤了下眼。
君仕林怔了一下,目不转睛看着她,慢慢坐起。
上帝,那滴溜溜的大眼睛象她,卷发也象,她局促不安地向他伸出手,“仕林,我是…。”
“娘亲,你终于找到回家的路啦?”君仕林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
十三,真情告白(四)
十三,真情告白(四)
“呃?回家的路?”林妹妹怔怔地看看楚君威,又怔怔地看看君仕林,身子一颤。
“抱抱儿子啊!”楚君威碰碰她,朝一脸期待的君仕林挪挪嘴。
“对,对!”她忙张开双臂,熊抱住君仕林,天,五岁的小男生竟然这么沉,她呲牙咧嘴地把君仕林连拉带扯地抱在怀中,累得直喘,脸胀得通红,咦,君仕林怎么一直往下掉呢?“老公?”她急得满头大汗,求助地看向楚君威。
楚君威摸摸鼻子,没有经历过孩子从婴儿到幼儿,她还不算是一个称职的娘亲。
“娘亲,不一定要抱的,我坐着也可以。”君仕林实在受不了这种夹抱的方式,解围地指指床沿。
“嗯,我们挨着讲话也行。”她如蒙大赧,把君仕林放回床上,自己脱了鞋,和他挤坐到一起,头后仰,靠在君问天的怀里,这种感觉真好,和她息息相关的两个男人都在她身边啊!
“以前,我和诗霖都很好奇,为什么飞天镇上其他人的娘亲都站着,我们的娘亲要一直睡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呢?爹爹说娘亲生我和诗霖时太累了,需要歇息,让我们不要打扰娘亲。后来我和爹爹到了这边,爹爹说娘亲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我们要带娘亲回家。我和爹爹坐在不是马拉的车里,看到娘亲在路边走,我们慢慢跟着娘亲,爹爹说娘亲贪玩得什么都忘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打小屁屁。娘亲,你以后不会再贪玩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对不对?我和诗霖要娘亲!”小男生嘴一扁,泪珠在眼中打转,可是却坚强地不肯掉下来。
“哇…”发出嚎哭声的不是五岁的孩子,而是孩子他娘,倾盆大雨在小脸上急促流下,只手搂抱着仕林,举起另一只手,“娘亲…在这里对上帝发誓,对天上所有的神和菩萨发誓,娘亲以后绝对绝对不离开爹爹和仕林、诗霖,娘亲再也不贪玩、不迷路。”好失败的妈咪啊,竟然错过了孩子成长的五年。
“没事,回来就好,爹爹说娘亲小,要给娘亲时间,要乖乖地等娘亲。”君仕林小大人似的替她拭泪,只是那泪流得太猛,刚拭去又流了出来,一方大的丝帕递了过来,他仰头,看到爹爹露出欣慰的神色,眼中也是一片晶莹。
“嗯,嗯,谢谢仕林等娘亲。”她噙泪含笑地埋在君仕林粉粉的脖颈中,一边俏皮地揉着他卷卷的头发,笑得咯咯的。“仕林,不要瞧不起娘亲…。干吗叫娘亲,妈咪不是很好听吗?妈咪虽然有点贪玩,可是好厉害滴说,妈咪可以教你识字、唱歌、逛街、吃零食…。”
楚君威挫败地耸了耸肩,爱怜地看着那一对聊得起劲的母子,悄悄走了出去,他从没指望过她会是怎样一位称职的娘亲,只要回来就好了,他空荡荡的心就是满满的!
他内心溢满感谢-------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碧儿终于清醒、感谢所有的一切!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此刻变得完整!
“老公…。”柔柔的低唤在身后响起,没等他回头,一双长臂自后面环抱住他的腰。“仕林被我哄睡着了,睡在我怀里哎,我给他唱儿歌的…老公…”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嗓音暗哑地问道:“我也累了一天…”
“你…要我哄你睡?”她的理解力一向不错。
俊美的男子邪邪地倾倾嘴角,“可以吗?”他用温柔的眼波发出无声的邀请,想起刚刚在车上的火热,身子突地紧绷。
“当然,这是我的义务。”林妹妹义不容辞地说道,没有一丝羞涩,本来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她才不会把这个机会留给别的女人呢!何况她也是如此的渴望!
楚君威挑眉,双眸刹地乍亮,像黑夜里一瞬的星光。一个使劲,便将妹妹揽入怀中,低低笑着,暖暖的呼吸拂上她的面,热烫的胸腔震动了她,低头便吻上她,对面房间的大床是他准确的方向。
“老公,我爱你…”承受着他密密的细吻,为了让气氛更煸情,她似乎要说些甜言蜜语,可是怎么说得心酸酸的,眼中又涌出了泪呢?
灯光下,她如水的双瞳笼着一层湿湿的雾气,把他的心变成一块海绵,松软软,沉甸甸的。他将手指埋入她浓密的长发,感觉细软的发丝在指间亲密地游走、纠缠,与想像中一样美好。
她其实没觉得分离有多长,上一次亲热是在她怀孕七个多月时,在她的感觉中,也只不过分开半年吧,可不知怎么穿越时把时空移快了,不过,小别都胜新婚,半年,足可以把淑女变色女。她满脸潮红,激动得象个什么样,而俊美的男子却是五年没有品尝到这份温柔了,急切如青涩的少年,三两下除去自己的衣衫,却是以无比的温柔和疼惜为她宽衣解带,突然,长臂拉住她的手沿着他的腹部慢慢下移,然后覆上那一团火热。
坚硬而灼热的触感霎时从她的掌心传来,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引起一阵难言的颤栗。
“老公…。老公…。”她无助地在他的手下扭动着身子。
他轻笑,在她的唇上辗转吮吸,舌尖滑入她的唇,轻轻勾住她的舌,打了个旋,像要收回却又能立刻缠了上来,不轻不重,若即若离,像是一场耐心而折磨的邀请。
林妹妹只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刹那间苏醒、活跃、狂乱不安地叫器,它们无声的呐喊汇成狂潮,一浪一浪向她袭来,令她心跳如擂,四肢瘫软、色胆包天。“老公…欺负人家…。”她火大地将她推倒在床上,自己返身压了上去,气喘吁吁地贴到他耳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说话间,她的卷发披散下来,扫过他的脸颊、遮住他的眼。
他被她的主动和狂热震住了,心中一荡,不能自持,放软了身子,任心爱的女人为所欲为。
她笨拙地握住他的坚硬,一欠身,将他猛地埋进自己的身体。
“啊…。”一种撕烈的痛呼在午夜中传出,“老公…人家好象还是…处女…。”她疼得泪花纷飞。
楚君威使劲咬住牙,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让她放松,“嗯嗯,确实应该是…”舒碧儿还安睡在草原中心的湖下呢,妹妹穿过去的是灵魂,现在这是妹妹本来的身子,“呵,碧儿,以后不可以再说是我强暴你了…。”大掌一合,握住她的腰,翻身将她密实地压在身下。
“老公,你真是…。太讨厌了。”她羞红了脸,羞红了身子。太奇怪了,都为他生下两个孩子,居然还是处女!
“妹妹…。。”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用无尽的温柔和耐心等着她适应,等到她绽放,才纵横起身躯,在她给他的天地里尽情驰骋,带着他的小闯祸精一起飞翔…
快感如熔岩,炙热而猛烈,直抵每一处神经末端。
不知是谁的汗水,打湿了夜,不知是谁的喘息,凌乱了心。
许久,在林妹妹怎么忍也不忍不了的嘤咛声中,他将彼此送上云端。
星光缱缮,夜色缠绵。
月亮扯过一片云,将满身清辉掩在其间。
林妹妹偎在楚君威的怀中,尽管疲惫,却没有睡意。
“老公,诗霖呢?”她闭着眼睛,用困哑的嗓音咕哝道。
他低头轻舔着她的耳背,“你走之后,我在你来的那个湖边建了座房子,把你放在水晶棺材中,我们四人住在那里。碧儿,我就是不相信你会那样离开我的,一个比我们多活一千年的小闯祝精怎么会轻易没了呢?我和孩子就在湖边等你回来。二年前的那个晚上,诗霖睡熟了,仕林不肯睡,我抱着在他在湖边看月亮。那一晚,月亮很大很圆,突然不知怎么月亮少了半块,然后更多,最后月亮彻底没了,在消失的那个瞬间,我突地看到以前你想回来时湖中出现的那种漩涡,我知道那一定是通往你来的地方的路,我想都没有想,抱着仕林就跳了下去,只觉得身子在拼命的旋转,我紧紧抱着仕林,眼前一团黑暗,醒来后我就躺在你掉进去的冰湖的旁边。”
“诗霖一个人留在房子里吗?”她急得坐起,一脸担忧。
“房子里有佣仆,娘亲也在飞天堡中,还有白管事呢,放心,她会被照顾得很好的。”
“嗯,不过,没有爹爹和妈咪,一定好可怜。”她噘着嘴,伏回他的胸膛掉泪。
他苦笑地闭了闭眼,接着说,“我真正清醒后,才发现你来的地方太可怕了,什么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仕林是好奇,比我适应得快,我简直动都不敢乱动,街上走的,天上飞的,人们的穿着,那些楼阁…都让我惊惧,可是不管如何,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你。一开始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白天在街上找你,晚上就睡在天桥下。仕林好饿,看到桥下一个弹琴的人在吃一块饼,直直地盯着人家咽口水,人家好心地给了他一块,他狼吞虎咽地咬着,我的心…。都快碎了,小闯祸精,你那时又在哪里呢?”
赤裸的胸膛前一片水渍,他轻柔地替哭得恨不得把拳头塞在嘴中的人拭泪。“弹琴的人怪异地看了看我和仕林的装束,问我是不是古装剧里跑龙套的,我不懂他讲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说我在找人,可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他指着不远处一个大楼外面悬挂的显目广告牌,说你找不到她,那就站得高高的,让她来找你,你这样的外型,跑龙套可惜了,做广告模特一定赚大钱。我记得以前你也对我说过,我这张脸在你来的地方,可以日进斗金。为了能让你看到我,为了能让自己和仕林生活下去,我听从那个弹琴的人建议,由他介绍,认识了老刘。我说我姓君,老刘说艺人不用本名,都是艺名,起个响亮的,争取要和一个叫楚留香的人齐名,于是我就变成了楚君威。老刘给我找了这个住处,找了佣仆照顾仕林,给我重新编了身份,他没有问我原先是哪里的人。拍广告很简单,站在那儿就能赚钱。广告拍了一支又一支,后来我又接拍电影、电视剧,我站得很高了,外面的车上、墙上都有我的画像,可是你一直没有来找我。直到去年的秋天,我坐在车里,突然看到你和那个邢辉站在街边说笑,我…都傻住了,连话都不会说。找了老刘打听,你真的叫林妹妹,也有个哥哥叫林仁兄,我知道真的是你,是你!但你却不记得我了。”
“老公,”她抬起哭花的脸,跪伏在他面前,“我不是不记得,那时我还没穿越,我…。的生命里还没出现你。你把我推进冰湖,躺着的那四个月,我的灵魂才去了蒙古,我才与你相识了。”
“这么说是我来找早了?我当时看到日全食,直觉把你推下去,想让你回蒙古,没想到你却是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