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眼周遭,惊讶地问:“是夜店?”她听孙妮描绘过pub,好象是这样的吧!

“对。这是Loungeban。”

“好…好…”她“好”了半天,最后赞叹:“好高级呀。”

这就是她的感想?他忍不住笑。“是很高级。这是五星级VIP包厢,不靠点关系是很难订到的。”

她直觉猜测:“你有朋友是股东?”

“我就是股东。我不是只有冠氏,偶尔也爱和朋友们玩点小投资,这样想轻松时也有个地方去。”

她眨一下眼,轻呼一声,因未料到而意外。

“光这个包厢,就值得投资了。”等下她就会明白了,他微笑心心想,朝沙发一指。“你坐一下。”

她依言坐下,发现这沙发真软,让人感觉像陷在云里一样。

他转到屏风后头,窸窸窣窣不知在做什么,再出现时,手上多了一大束香水百合,还有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在她讶异万分的眼光下将其送到她手中。

“容妍,生日快乐!”

她微微张嘴,一时无语,最后红了眼眶,“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令他扬唇,愉快地将挂在手臂上的礼物袋一并递上。“虽然十八岁算成人,但我认为真正进入二十岁才算长大,你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不会错过。”

没想到他会送自己礼物,而且还不止一样,她惊讶连连。“这是什么?”

“拆开来看看。”

她拆开封口的胶带,取出里头的物品,蓦地气息一窒,瞪大了眼不敢置信。“这…这不是…”肖白限量发行的绝版双CD精选辑!而且上头还有亲笔签名!“天哪天哪…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这是她最梦寐以求的礼物了!

她双颊泛红,模样是前所未见的激动;虽然不是为了自己这点让他小小不是滋味,不过还是满意的成分居多。很好,不枉他透过多层关系千方百计得来。

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他走向门口,自待者手上端回两杯鸡尾酒放在桌上。见她小心翼翼将唱片护在怀中,兀自沉醉,仿佛怕一放手就不见了,他好笑地说:“会儿再膜拜吧,喝了酒才算庆祝。”

她抬眸看他,笑着点点头,慎重地将唱片放回袋内封好,放在一旁。

“等一下。”他又走到门边,在门旁那一大排复杂的开关上不知动了什么手脚,突然间,屋内的灯光慢慢暗去,新的光线来自头顶正上方。

她反射性抬头望去,在下一秒呆掉。

天花板上竟出现绚丽无比的银河图!照花了她的双眼,迷眩了她的神魂。

她以为自己在作梦,直到他含笑的声音在耳边问:“怎么样,很棒吧?”

她依然震慑于那壮观的人造美景当中,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岂是很棒就能形容的!是难以言喻,不可名状。

如果从朦胧到精晰的认知需要一个戏剧性的转折,她想,就是这一刹那了。

只是她还不明白这样的心思,因为接二连三的惊喜,把她的心塞得满满、满满的,无法思考更多。原本太多快乐会使人无法负荷,心脏在胸腔内急速跃动,血液在血管中狂肆奔流,她清楚明白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刻的感动。

她缓缓回头看着坐在身旁的男人,下一秒,无从抒解的膨胀欢喜,就随着热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滑落下来。

见状,他的表情愣了下,随后温柔地帮她拭泪,“是不是不肯长在?吾家有女初长成,以后容妍就可以恋爱、可以喝酒,可以做许多想做的事!”

她难忍满腔激情,倾身向前,伸手用力抱住他,埋在他颈边,闭目笑喊:“我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生日,好喜欢,好开心。”

…喜极而泣吗?听到她的笑声,他僵直的身躯才渐渐放松下来。

他喜欢看到她这么开心。

怀中温软的身躯令他勾唇,很自然地伸手回拥她,将她密密纳在怀中,指尖轻抚她柔软的发丝——然后在她的发心印上一吻。

过了一会儿,她擦干泪痕,稍微坐直身,在他怀中凝望他的脸。

顶上的银色光线象冰霜,但他的眼、他的唇,却都是那么温柔。

甜蜜在心底发酵,她情不自禁凑上唇,在他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万分纯情,却让两人都吃了一惊。

她脸色绯红,脑袋被羞窘的热度烧得浑浑噩噩,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好不容易才想出一个合理解释:“对不起,我刚才一定是把你当成我爸爸了。”

对不起?当成爸爸?如同被当头倒了一盆冷水,然后还被水盆哐啷一声砸在脑袋上,他心中的莫名窃喜被秒杀,脸色沉了下去。“你一定要提醒我比你大许多吗?”

“不是,不是!”她摇头,为自己的理由感到无措。“为…为什么?”她颤抖地问。

“为什么要给你这样一个生日吗?”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看过去,“陪你过家家好吗?”

“呃?”

“闭上眼!”他哑声命令。

她听话地闭上,等待下一个惊喜。

“容妍!”他轻笑一声,猛然贴上她的唇,然后温柔地撬开她的唇瓣,深深地吻了下去,等待太久的樱唇,果真是想像中的甜美。

温温的,好象有吸力一般,容妍只觉得头晕目眩,毫无预警地被这突来的吻震撼住了。他的舌饥渴地占有她柔软的嘴巴内部,探入与她温暖相触。她本能地闭嘴,牙咬住了他的舌,他痛得一抽气,却没有放开,狠狠地、热烈地而又狂乱地吻下去…

“这也是生日礼物!但这样的礼物只可以我送!”气息已经极度不平稳的人艰难地把纤细的身子往处挪了下,说道。

她还有行为能力吗?她根本不会移步,呼吸紊乱,羞得眼睛一直闭着。先是颊吻,然后啄吻,再是深吻,她已经没有理由可以说服自己了。

“是不是过了十二点,这一切就会消失?”她梦呓地问。

他笑出了声,拉她到沙发边,坐在他腿上。“不会的,你睁开眼看看,我还在。”他密密地吻着她的颈部。

她长大真好!终于可以做许多儿童不宜的事,但是,还是不能急。

她敢睁吗?睁开了也没有勇气看他。这么亲近的行为应该是相爱的人做的,可是他没有青白,他只说过家家。这样算是恋爱吗?

她没有谈过恋爱,不表白,直接跳级到这么高的境界,让她迷惑了。

而且,还有那个洋娃娃。

她真的能去喜欢他吗?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丑小鸭,可不代表她不向往蓝天。一切就这么发生了,他对她的好,她感觉得到,情不自禁就心动,她一排斥,他就拉一把,她怎么也离不开他了。

努力了这么久,不见他,不听他的声音,但今晚的生日,她又丢盔卸甲地举手投降了。

她喜欢上他了。不得不承认。

他呢,对他这么宠,她怎么理解呢?

她想不能,就不想。冠世杰的吻那么热,她不需要有太清澈的意识。

当夜到十二点时,冠世杰真的没有消失,她在他的怀中睡熟了,手紧紧地抓着他。

四十二楼的休息间,今晚又多了一个人。

 


第四十一章,粉红色的世界

在容妍的世界里,最大的烦恼无非是离家太远、学的专业不理想,台湾四季不鲜明,若是讲得有理想一点,还有台湾没有回归中国。

但这仅限于冠世杰闯进她视野之前。

在熟悉的环境里睁开眼,看到身上粉红色的碎花睡衣,睡得饱饱的小脸先是怔,然后胀得通红。

其实只要冠世杰离她不远于五到十米,她的脸正常的表情就羞涩加绯红。

第一次,第二次了。她在清新明朗的早晨,在冠世杰的床上醒来。虽然床上只有她一人,但旁边轻陷的床毯,凹下去的枕头,她不敢傻傻地以为那也是她留下的。

这就是说明,有两个晚上,她是和冠世杰同床共枕的。

容妍几欲崩塌,他们不是恋人,不是亲人,怎么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呢?不是一直在讲话吗?音乐柔柔的,酒很可口,冠世杰据着她的手,和她聊以前的每一个生日是怎么过的,她那么自然地坐在他的膝上…

天,他的膝上,还有那个法式深吻…

容妍一下子什么都想起来了,第一次可以解释她是被台风吓的,这次呢???

她一定是被什么催眠了。不管,不管,赶快逃。

谢天谢地的是冠世杰每次都先行离开,免得她睁眼面对着冠世杰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还不直接昏过去。

容妍腾地从床上坐起,匆匆换好衣衫,悄悄地拉开门,冠世杰正一脸深思地对着电脑屏幕。她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大门移动。门刚碰到门把时,身后一阵轻咳。

“容妍,看到我不打个招呼,不太礼貌吧!”冠世杰气定神闲地用笔叩着桌面。

“呵,”容妍笑得僵僵地回过头,“冠总,早!”

“不早了,都快十一点啦!”他打量着她红晕遍布的粉腮。

“啊,那你怎么不叫醒我,我早晨还有好几堂课。”她一说完,想咬舌,这句话口气怎么听着象是电影里很亲昵的人娇嗔的埋怨。

“你睡得那么香,我推了几次,你都没醒,我就作主帮你打了电话请假。”

天,天,他这不是说他和她睡在一起吗?

她欲哭无泪,耷拉着头站在那里,象个认错的学生。

“睡衣合适吗?”又一枚炸弹轻轻巧巧地扔了过来。

小脸变成一颗大蕃茄。他帮她换的睡衣,有必要说出来吗?

冠世杰抿嘴一笑,知道某人想当驼鸟,他可不准,怎么也要她正视他们之间的一切。

“嗯,一会呢,有几位主管要过来汇报分公司的业绩,你是坐在这儿陪我呢?还是自己到里面去找个D看会?”

话音未落,只见人影一晃,办公室内就只有他一个了。看把她吓的,冠世杰闭上眼,仰在椅中,笑了。

昨夜,她到是一夜好眠。他却口干舌燥、心焚神焦,连冲了两次凉水澡,才平息了亢奋的身体,微微闭了会眼。

他是成年男子,清新、心仪的人儿在怀,他要是不动心,就不正常了。

可惜一个接吻都能红着脸的人,他不敢如何的。

心神不宁地听着主管们汇报业绩,眼神总偷偷地溜向里侧,小女生在干什么呢?好不容易结束,让餐厅送上两份午餐,推开休息间的门。容妍托着下巴,站在窗边发呆。

“容妍!”他温柔地喊她,把餐盘放在桌边。

她明明听见,却不肯回头。

他轻笑地跑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揽进怀中。“我的小姐正在生气,让我想想,是气我没有陪她,不是气我害她翘课?”

都不是,她只是不明白他的用意。他的小姐,多么顺口。做的都是恋人的事,却又不在恋爱中。他不知这样,她会喜欢上他的。不,不是会,而是她已经喜欢上他了,还是她的初恋。她要是继续这样傻傻地喜欢他,最后发现他对她的不是爱,怎么办?

看怀中的人不答应,只是一会皱眉,一会摇头,敏感的她开始体会他的心意了吗?手臂一紧,下巴顶住发心,“午餐快凉了,来吧!”

拥着她走向桌边,她乖巧地坐下,默默地吃着午餐,有一下没一下,仍走不出心底的疑惑。

“那件睡衣???”她忽然出声。男子卧室怎么会有女子睡衣?

有人多心了,冠世杰会心一笑,放下汤勺,“有位小姐啊,好大的本事,总是一边进着话,一边就能睡着。我又不能大半夜的撞进女子公寓,只得把床分她一半。然后睡衣、洗护用品也要帮她添一点。不然她总是用我的,走到人前都是一股剃胡水的味道,会把别人吓着的确。”

哇,一张粉腮堪比晚霞,羞怯地抬起头,“我…以后不会啦!明明是你故意催眠我的。”娇嗔的口气,让冠世杰心口一震,如魅的脸诡笑起来,“嗯,我确是故意的。”

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容妍脸上更是撑不住,嘴半张着,几粒饭粒没有咽净,挂在嘴角。

“这是不可能的!”她喃喃自语。

“什么叫有可能?什么叫不可能?”冠世杰微昂着头,平静地打断她,倒好象耐性已十足包容一个知性不理的情人似的,“不要排斥我就好。”他欠身,脸庞一靠,吻去她嘴角的饭粒。

容妍像触电一样直起身,睁大眼睛瞪着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抹嘴巴,沾上一点饭粒。

他抓起她的手,轻吻着,那种感觉和唇吻不同,指尖的感觉太逼真,她真的呼吸困难。“我做什么都不是冲动,我都是有目的,也是对自己有益的。”他抬眼着她,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容妍用力的抽开手,突地起身就往大门冲去,等冠世杰回过神,追到电梯口,电梯已经指向“20”,“又逃了。”他无奈地轻笑。

算了,再给她适应的时间吧。

容妍刚一到公寓,孙妮就跑了过来:“今天有个姓雷的先生打电话找到系办公室,问你的号,然后我就听见你房间里的座机一直在响。”

“呃?”雷鑫!天啦,所有的事全跑一块来,她可怜的脑袋又能要装企管,又要装文学,学要整天分析莫名其妙跑出来的情绪。容妍神色立刻就黯然。

“怎么了,不想见那个人?”孙妮关心地问。

“不是,要见的。”她叹气。不管如何,总要见雷鑫一面,要告诉他,他想要的,她给不了,因为她要回大陆,唉,现在这个理由讲得有点心虚呀!

“容妍!”孙妮神秘兮兮地凑近她的脸,“你是不是在恋爱?”

“啊!”

“满脸春意哦!老实说,你昨晚没回公寓,跑哪去了?有人看到你上了一辆车,开车的是个帅哥,嘿,快说,快说!”她冷不防地挠容妍的痒痒。容妍笑得跌倒在床上,直求饶。“好,我说,我说!”

“嗯嗯!”

“是以前打工公司的同事帮我过生日。”

“哇,生日呀,为何不喊我去帮着吹蜡烛。哦,我知道了,你们是想有一个浪漫之夜。你晚上住在他那吗?有没有Make Love?”

“小姐!”容妍吓得捂住她的嘴,“不要乱说话,怎么可能?”

“你干吗那样紧张?好像那个见不得人似的。如果他是你喜欢的人,你不想和他Make Love?”

“不想,不想,那个应该是结婚之后的行为?”容妍窘得直嚷。

孙妮白了她一眼,“你应该拿去巡回展览?”

“嗯?”

“二十一世纪最罕见的出土文物——老土。”

话刚说完,孙妮就招了容妍的一记冷掌。

“Make Love和牵手、接吻一样,都是爱的方式,你只要心里有爱,你就会心甘情愿地接受对方,会觉得很甜美很幸福。要是陆浩想和我做,呵,我会主动去买性感内衣。”

“小姐,你才多大?”

“和你一样,二十呀!十八就成年了,也就可以有成人行为了。”孙妮理所当真地说。

“成人就一定要做成人的事吗?那种两情相悦,不应该等到最美好的时刻?”

“两情相悦?”孙妮扮了个鬼脸,“你讲得好怪。容妍,要是谁做你男朋友,估计很头疼的,是不是接个吻在请示,上床要打报告?”

“啪!”一记隔空霹雳。“反正不能顺便。”

“中国为不是有句话叫水到渠成,呵,我中文很臭啦,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不知道!”

“你是不是恋爱中的人不能坐一张凳子、睡一张床?”

“当然不是!”容妍脸红,她又不是八股文章,迂得很。

“那睡一张床,接接吻,然后盖上棉被纯聊天?”

“君子就应该是这样!”

“呵,那个呀,不会说明他是个君子。只有两种情形,一,他不敢碰你,因为怕初具我缠上,不想负责任;二,你没有一点魅力,他懒得碰你。”

“你乱讲!男人才不全是那样。”冠世杰就是君子,他才不是怕负责任。当然她根本就不是他的责任。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女人,当然我最懂男人了。”孙妮说得摇头晃脑。

天,容妍揉着额角,躺倒在床,她觉得不是她疯了就是孙妮疯了。一直以为两个人在一起那应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与恋爱没有关系,和结婚有联系。

难道她错了吗?

好烦好烦,还有雷鑫,她要起来给他打个电话,约个时间见见面。冠世杰说过,要是不能给他希望,就一定要明明白白告诉他。

 


第四十二章,清风细雨

雷鑫觉得不对劲,容妍不回邮件,不肯见面,一直讲课业重。这样子持续到十月,一点都没有改善。他不再相信容妍的话,他七转八转查到商学院企管系的电话,要了她公寓的座机号。

她竟然一夜都没回来。

那一刻,他象傻了般,坐在公寓里,感到天旋地转,心被堵得实实的。第二天,她来电话了,问方不方便见个面,对夜不归宿的事情半字不提。

他说她,说好久没有见到她了,真的好想念。说这话时,他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

容妍在那边沉默,“去哪里?”许久,她问。

他说了个咖啡厅的名字,说了具体的地址。

“我知道,我打车过来。”她很体贴地没要他过来接。

他来得早,蓝色的T恤,米色长裤,有点忧郁的儒雅味。等了近半个小时容妍才找到,一脸的惶恐。在陌生的环境,她自然而然就会竖起全身的毛孔,象只害怕伤害的小动物,眼瞪得大大的看着你,但是绝对不会对你说她害怕。

她要了果汁,他点了黑咖啡。一开始,两人都不讲话,他看着她长长的眼睫眨呀眨的,象是在掩饰着什么情绪。“我可以抽烟吗?”他低声问。

“嗯!”她嫣然一笑,把桌上的烟灰缸推给他。

他点上一支烟,狠抽了一口,才觉得堵塞的心才稍稍开了道缝。

“雷鑫。”容妍抿了抿唇,抬起头,“我想了很久,觉得…”

“我可以不听吗?”雷鑫打断了她,端起咖啡,目光注视着杯中黑色的液体,“我今天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问,只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不是个称职的男朋友,工作又忙,又是公众人物,总有那样这样的借口不能照顾你,就凭几封邮件、一次表白就想锁住你的心,真的有点匪夷所思。”他自嘲地一笑,“你有什么样的感觉,我都能理解,是我的错。如果你被别人抢走,一点都不能怪你,是我没有抓紧。”

容妍神色停滞了下,目光闪烁,稍许之后淡淡地说:“我也不称职。”答应处朋友的,她掉转头就把他忘了。“雷鑫,我一定会回大陆的,在台湾,我只想把书念完,其他我真的不想。”

雷鑫轻笑地倾倾嘴角,“你是排斥所有的台湾男人,而不只是我一个,这样一听,我的男性自尊好象还伤得不那么重。可是,容妍,我不会放弃你的,我好好反省自己。从现在起,我要…”

“不要!”她堵住他欲出口的承诺,“雷鑫,不要在我身上浪费你的时间,我是台湾的候鸟。”

雷鑫掐熄了手中的烟,又微颤地点上一支,拼命地吸着。小包间里烟雾弥漫,容妍禁不住咳了起来。他忙熄去,起身打开窗,漠然地坐在她对面,深深地看着她。

“你试都没试,就直接让我出局吗?”他痛苦地问。

容妍局促地摇头,“你无法懂我的感觉。一个人在沙漠里走了很久很久,这时出现了一口井,还有一位绝色的美女,你说他会选择什么?在那种环境里,任何人都会选择井。当你连生存都得不到保障,你拿什么去喜欢别人?这个例子不太恰当,但也和我有一点相像。在台湾,我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学生,我全幅身心要适应学业、一些意想不到的人和事,对于感情,我真的没有精力去渴望。即使再美好、再让我心动,我也只能与她错过。我也想快乐一点、阳光一些,我不是生来就象现在这般小心翼翼的,我会冲动、会任性,可是现在我不敢,我在台湾,真的是如履薄冰地过每一天,讲任何话都要掂量又掂量,这种日子我真的过够了,我恨不得现在就能回大陆。但是我能吗?雷鑫,你真的很好,是许多女生的梦中偶像,我知道被你喜欢,真的很幸运,可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对不起!”说到最后,容妍已是声泪俱下。

这是自在肖白之后,她没有压制的把心里话尽情地吐露出来。一说出,就觉得好委屈,泪止不住,她趴在桌子上哭得身子直抽气。

“容妍!”雷鑫愧疚地坐到她身边,轻拍着她的背,“是我不好,不该逼你的。好了,好了,别哭。”他不舍的想拥她,她极力地推开。

“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容妍!”他再次腾手抱她,替她拭着泪。“也许我该等到你回大陆后再向你表白,那样,我们会不会比现在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