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地响了,叶小榆慌慌地从衣衫中取出,是纪跃飞,一接通。“纪。。。。。。”
“你在哪里?你有没有时间观念,我和媛媛一直在等你回来吃饭,媛媛是孕妇,你不知道吗?”纪跃飞在那端口气不悦地说。
看着自已的伤脚和红通通的膝盖,叶小榆心一阵酸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有事,系里面有事。”
“有事也不回个电话。”纪跃飞的声音很冲。
“对不起,你们先吃,我在外面吃。”
话音刚落,他就挂了电话。怅然地合上手机,叶小榆咬紧唇瓣,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她看到纪超深究地在打量她,她忙把头转向里侧。“我和媛媛”是他和她,不包括叶小榆的,他们是一个不可分的整体,自已为何硬要挤进去呢?
爱一个人,是拥有?还是不去拥有?
能够和别人分享的人,是不是爱得更深一些?最好的爱,当然是只有两个人,无可奈何,才接受第三个。
她是不是他无可奈何接受的第三个呢?
“好啦,老师,不要再假装一个伤员了,下来走走吧!”纪超拍着床侧,当没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
她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抹去眼角不甚流下的泪水,试着下地,不能自如地抬步,但不象刚才那般痛。“嗯,那谢。。。。。。。”
“我去骑个车来,给你一个感谢我的机会,就吃个快餐吧!”就知道她又要推开他,他先知先觉地堵上了她的发言。
“你下午没课吗?”
“有没有课是我的事,想不想感谢我是你的事,说吧,走不走?”纪超不理她责备的眼神,反问道。
遇到这样的学生,换哪个老师都会没辙。叶小榆妥协地点点头,“走吧,学校餐厅现在应休息了,我们去外面吃吧!”
“不要一脸紧张,我不会挑很贵的。”
“没有紧张。”叶小榆哭笑不得,明明是担心耽误他时间,他却黑白颠倒地说成这样。
“那就好,哦,忘了告诉你,我下午没课,你的罪恶感有没有减轻点。还有,下次不要穿成这样。”
“呃!”叶小榆愣了,看看自已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太性感。”他说完,出去推车了,留叶小榆一个人先是愕然,再脸红到脖颈。
[正文:第九章,晓镜 下]
清晨,骑着脚踏车去海边散步,傍晚偎依着恋人坐在树下看夕阳,假日的晚上,上山露营看星星,一起对着流星许个天老地荒的心愿,要不然,在下雨的日子,共撑一把伞,在柳荫下相视传情。这些都是叶小榆曾经憧憬过的浪漫的爱情事件,一直悄悄藏在心底,数学智商高的人不只是仅会解方程式,关于爱情,一样有许多的梦。只是她至今,从初恋到结婚,生命中只有一个男人经过,那就是纪跃飞,她见过他的温柔多情,但那时他的恋人是媛媛,到他和她恋爱时,他总在忙,抽空打个电话都让她悄然欢喜半天,更别提别的了。他没给过她什么惊喜,一切就象计划好的,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猛然看到纪超推着脚踏车站在树下,叶小榆有一刻的失神。
坐在纪超的车后,迎着初秋的风,心情不知不觉惬意起来。纪超的背影很帅,肩宽宽的,腰窄窄的,浓密的黑发被风吹起,有种张扬的美感。她好似又回到了儿时的小镇,坐在妈妈的车后,紧抱住妈妈的腰,妈妈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故意把车弄得摇晃,她在后面大声惊叫着,然后抱得妈妈更紧。纪超没有,他的车骑得很稳,他也不回头看她,她也只能轻扯住他外衣的一角,如果如果前面骑车的人是纪跃飞,她一定会把头偎住他的后背,紧紧环住他的腰,汲取他的温暖,可惜光想像纪跃飞骑车的画面,就象天方夜谭,事实上发生更是异想天开。
她悄悄地叹了口气。
车穿行在人流如潮的大街上,就象一叶扁舟漂浮在大海上,顺风漂荡,没有方向。
纪超单脚着地,把车停稳,转过身,一只手扶着叶小榆下车,自已才下来。是家快餐馆,离学校有点距离,不是用餐时间,餐厅里人很少。
她一进餐厅东张西望的样子,纪超看了觉得有趣,她怎么看都像个人事不解的女孩,没有办法和大学里面的老师连在一起,偏偏事实摆在眼前。她走路还有点痛,他胳膊给她挽,她自然地伸手过去。
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小妹走过来送上菜单。“果汁好了,我现在吃不下任何东西。”她把菜单递给纪超。
“两份虾仁炒饭,一杯咖啡。”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到底是男子汉,饭量可真大,难怪长这么高。
饭很快就送了上来,他推给她一盘,她愣了一下,蹙着眉,“刚讲过了,暂时不想吃。”心堵着,怎么都无法舒展,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如果你想节约,这餐我买单好不好?”他的口气酷酷的,脸上的表情却很认真。
她忽然有点生起气来,不喜欢他这样讲话的口吻,“我都讲过,这餐我请,不管你吃什么,我都会照付。可是我不吃饭是我的自由,与节约无关,请你不要把意识强加于别人。”她一冷起来,到也伶牙俐齿,语速快得很。
她忽然转变的态度,着实让纪超讶异,又见识到她的另一面,不是优秀的老师,不是街上迷糊的流浪儿,更不是忧郁的女子。
他包容地笑笑,好声好气地说:“你早晨上了两节大课,身体一定很累了,又碰伤了脚,现在都下午三点半了,怎么能不吃点东西呢?”
“那也是我的事。”她睨着眼,对他的好意拒绝接受。也许是心中郁结得太深,一直找不到突破口,他超常的关怀,让她失去了控制,可能她生气的更是说这话的人不是纪跃飞。
有点无理取闹了,纪超考虑了一会,决定不强求她,“嗯,那我吃啦,我会把你那盘也吃光光。”
她看他一眼,语气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对不起,让你拖到现在,快吃吧!”又变身体贴的老师了,纪超真想大笑。
“老师,你和父母一起住吗?”他象闲聊似的,随便问道。
“我妈妈在老家,爸爸早就去世了,我现在的家只我和我爱人。”她淡淡地说。
纪超意外地停下手中的筷子,怎么也没想到像她这样的女子,年纪轻轻就结了婚,他的心不禁一沉,某个角轰然倒塌。“你爱人是你同学?”他忍不住问。
“是中学学长!”她眼神又开始忧郁了。
纪超一下就看出了她不开心,莫非真的如吴兵他们所说?
“老师的爱人一定很帅吧,不然老师也不会早早地嫁给他。”他故意这样说。
叶小榆苦笑了一下,“帅又没有一个确定的定义,看着顺眼就行,只要彼此相爱就行了。”而不是单方付出,看着再帅的爱人也象是看别人的老公。
纵然仍是疑惑,但看她那一脸的落莫,纪超不忍心再问下去了,想起她在高温时孤独地在树下哭泣,想起她上课时的走神,她不知不觉流露的无助,他心中油然生起一缕缕不舍的情丝。命运让他一次次遇到她的无助,他无法坐视不管。
“老师周末一般忙不忙?”他技巧地转开话题。
“我没有什么事的,课又不重,朋友很少,周末差不多都是在家看书。”
“那我们以后可以约老师一起郊游、看电影、聚餐什么的,行吗?”他不喜欢看她象个怨妇样,出来走走,希望她能开心多一点。
“我不会妨碍你们吧!”她小心地问。
“怎么会呢,老师又不是真的是老--------师,和我们一样大,大家都是同龄人,玩得疯时,你不训我们就是。”他笑着说。
叶小榆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她也不想关在家中七想八想的,和纪超他们一起玩玩,是个不坏的主意。
还是笑起来真美,眸子象水一般荡漾,让看到的每一个人都能染到她的快乐。纪超决定从此后,一定要带给她更多的快乐。
看着于媛媛偎依在冯如海的怀中,讲实话,纪跃飞一点也恨不起来媛媛,只要她能感到幸福,即使这个幸福不是他给予的,他也知足了。
冯如海粗粗壮壮的,坐了几年办公室,肤色不象读书时那般黝黑了,身上的衣着比从前讲究了些。他要供妹妹读书,要养媛媛,现在还要养肚中的孩子,这么大的家累,在他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忧愁,他似乎很开心自已可以有这么大的作为,也愿意为此付出。
想到自已败给这样的一个人,纪跃飞至今都莫名其妙,可媛媛,一幅小女人的样,毫不掩饰眼中的爱意,娇娇地依着冯如海,一脸“专属权”的宣告。不同于她在他面前,孩子气,任性娇蛮。媛媛可能真的从没把他当成一个恋人,她更多的当他是哥哥,说是爸爸也不为过,所以她才会那般无所顾忌。太熟悉了,反而没有心动的感觉,距离产生美感,真是真理啊。
他为她的离开心痛过一阵,但叶小榆一直在,他好象也没失去多少。本来他的恋爱里,就有小榆的影子。和小榆结婚的那天,媛媛牵着冯如海的手,赶过来祝贺,他一看到媛媛那张娃娃脸,一下就原谅了她的背弃,她一声接一声的“纪哥哥”,又象回到了从前,他就象个宽容的父亲,对另类的女儿做不到真正的生气。
他一直都在悄悄关注着她,默默关心着她。
冯如海一早从唐山过来,看着离家出走的媛媛满脸委屈样,责备的话生生咽进肚中,捺下心情劝哄着。毕竟孕妇为大,要是有什么差错,他可担不起后果。
媛媛好哄,再说也不是真的生气,不一会,两人恩爱得就差儿童不宜了。纪跃飞体贴地避到书房,给他们独立的空间。心中不禁羡慕起他们,同样是夫妻,媛媛就热情得多,而小榆不知可是书读太多,性子清冷得很,神魂象在云天外,你看不清她真的情绪。可能他也没真正用心读过她,他也不愿去读,他给她忠诚、信任就够了。
“纪哥哥,我们不能再等小榆了,不然最后一班车就赶不上了。”媛媛在门外喊着。离家一周,她想唐山的小窝,想和如海的二人世界,她一刻也不要呆在北京了。
纪跃飞走出来,抬手看表,五点多,确实是有点晚,“好吧,她电话里说系里有事,可能还在忙,我帮你和她说一声,你们路上小心点。”
“嗯,纪哥哥,你和小榆讲话温柔点,她是内敛的人,很敏感的。”媛媛叮嘱道。
纪跃飞很想笑,她自已一团孩子气,还操心别人,“知道啦!到是你们,”他转过头看着冯如海,“待媛媛好些,让着她些,要是你欺负了她,当心我把她抢回来。”
冯如海诧异他这样子说,“只怕你没这个权利吧!”任何人都可以抢,但他没资格呀,他把叶小榆放哪里呢?
“那看吧,只要媛媛想离开你,我会让自已有权拥有的。”纪跃飞开玩笑地说。
大门不知何时开了,一个身影呆立着,刚才的一番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清秀的脸青白得没有人色。
[正文:第十章,了悟 上]
如果雨之后还是雨
如果忧伤之后仍是忧伤
请让我从容面对这别离之后的
别离微笑地继续去寻找
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你
大概是不成文的规定吧,办公室的情侣都倾向于不公开,他们也是不公开的。。。。。。如果他们也算情侣的话。
应该算是吧,一起上班、吃饭、出差、应酬,一天当中有一大半时间是在一起度过的,何况他们还做过一阵床伴。只是半年前,纪跃飞闪电式的结婚让她-----吉星儿有点防不胜防,听说找了个大学老师,原因是他书香世家的父母喜欢书卷气的媳妇。吉星儿并不担心,结婚并不妨碍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也不在意那个名分,能把这么优秀俊伟的男人牢牢抓在手中、锁在身边才是正理。可惜婚后的他果真做了个忠诚男人,对于她的媚力开始熟视无睹,也暗示过他们之间结束了,如果她愿意离开,他会给一笔优厚的分手费,如果留下,那就好好做个总裁秘书。
她不傻,听得懂、分析得清楚、看得清晰,这家外资公司待遇在同行业中最最好的,离开后想找到同等条件是难上加难,在没有找到长期饭票前,她要好好养活自已,她不想离开,还有他新婚燕尔中,对娇妻有些留恋是自然的,但时间一长,新鲜感过去,一切都会淡去,凭她的姿色和激情,她还是有机会的,到时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她等得起。
不打电话,不主动靠近,除非公事,她不和他多说一句出格的话。显然他很满意她的表现,先前还有一点防备现在全部放下,她可是一个很称职的秘书。
机会似乎来了。
他呆在公司的时间越来越长,常常和客户喝酒到深夜,也不见他情意绵绵地和谁煲个电话,他就象个自由的单身金领,全部身心只有工作、工作。
那个传说中的大学老师也从没见过来探班,甚至公司里就没有任何人见过她。是他把她藏得太好,还是他不愿提起她?她可要好好打听清楚。
吉星儿正听电话,今天,她穿了件黑色的无袖低领紧身羊绒毛衣,下面配了条白色的宽松长裤,合身的尺寸把她身体每一项长处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她一向很自信自已穿衣的品味,这样的衣服大气却又性感得恰到好处。
现在,跟客户哈拉闲扯谈是她的职责范围之一,把客户弄得服服帖帖之后,再送给上司去料理,合约的成功率多了好几成,她要让纪跃飞知道她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是离不开她的,所以她更要全副身心地迎战着。
“吉小姐,给我‘万科’的档案。”纪跃飞走了过来。
“。。。。。。原来如此!周董,我老早就觉得你一定有什么独家秘方在保养,不然怎么可能看起来那么年轻?要不是你上次说出五十四这个数字,我还真傻傻的以为你才三十四咧。。。。”微微欠身,在档案柜中翻找着,他站的角度刚好看到她领下呼之欲出的饱满,还有那撅起的红唇似乎正邀请着他的光临。
以前,也是这样,媛媛突然的离开,让自信满满的他陷进了人生的低谷,他酗酒、放纵,觉得再没有必要为谁执著和守候了。看着这血脉贲张的画面,他想都没想,手放在那团饱满上,她顺势倒在他怀里,唇迎了上来,根本没有任何抚慰,他和她的第一次竟然是在他办公室的地上,与情爱无关,那只是动物本能的厮战。
喘息、呻吟、狂吼、汗水、吮吸,纪跃飞发现这个游戏可以麻痹自已的神经,不要去患得患失,不要去牵挂,根本不要去想天长地久,听凭身体的躯使,驰骋、奋战。
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必费心去寻找了,吉星儿是最好的人选。她也很享受这样的方式,下班后,两人一起喝点酒,有时在公司他的休息室,有时去她那里,他不想带她去他家中。她是开放的女子,观念很前卫,在他之前,她有过几个情人,他在她家中发现剃须刀和男人穿的睡衣。反正彼此享受的是男欢女爱,他无意要求她忠贞。有一次,合约丢在家中,他和她开车回去取,一进屋,她忽然贴上来,把他的手拉进她的衣内,在男女战争中,她是高手,他俯首称臣,但怎么也没想到,叶小榆居然开门进来,那奋战的一幕全落入了她的眼中。看着她吓得发疯似的跑出去,纪跃飞在那一刻对自已生起从没有过的厌恶,也体会到满身的空虚和无力。
放纵是要有个度的,不然自已都会看不起自已。当身主宰了心,人就和动物无异了。
从那一天,他开始疏离这种游戏,把日子重新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吉星儿主动邀约过几次,开他没反应,也就放弃了。
今天,她故伎重使,他有点讶异,但心平如镜,淡然地看着,只觉得好笑,不去点破,当平常好了。过一阵,还是让她离开吧,有过从前的厮缠,再待这儿,还是有些难堪。
合约终于找到了,她浅笑如梦地递上来,手中的电话仍在继续,“是这个吗?”她以唇语呛声,他冷漠地点点头,转身进去。她失望地耸耸肩,讲电话的口气瞬刻就少了许多热度。
摊坐在椅上,打开合约,纪跃飞忍不住又拨了下电话,从媛媛走后那一天,叶小榆突然变得忙起来了,打她手机不下百次,都是电信小姐甜美的:请转到语音信箱的回话,偏偏这几天公司事情有多,他回去都有些晚,到了家后,她已在书房中睡了,到他醒来时,她早已出门上班了。同在一个屋檐上的两个人,现在想说句话,居然很难。
他再傻也知道她是在躲他,准确讲应是不想见到他,只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会突然变得这样呢?在这以前,他们明明都是好好地相处的,他还记得去接媛媛时,她轻握住他的掌心,那羞切幸福的笑容。。。。。。
纪跃飞摇摇头,不喜欢叶小榆让他无法掌控,她一直都不要他操心的,为何现在也学着任性和玩逃避?
抬手看表,下午五点,她应该不在课上了,想起来有点惭愧,他至今都不知她的课表,都没有去学校接送过她一次。
这次电话通了,只是没有人接。他再拨,仍没有人接。纪跃飞眉毛紧拧着,无由地火大。
桌上的手机忽然颤动了一下。
“你找我吗?”手机里传来的只是短信,她甚至不肯和他讲话,纪跃飞看着这四个字,有些哭笑不得。他有很多疑惑想问她,可是收到的却是短信,一肚子话又吞了回去。
他不信,再拨,电话通了,一抹轻微的叹息,“喂?”叶小榆的声音响起。
“是我。”
“喔。。。。。。”
“你在哪里!”
“我在路上。”
纪跃飞真想骂人,这是回答吗,路上,条条大路通北京,她具体在哪条路上?
他按下火气,轻声问:“今天课多吗?”
“我今天没有课。”她淡淡地回答。
没有课的人也能从早忙到晚,现在自觉的员工已不多,她该是幸存中的几个吧!
纪跃飞翻翻桌上的日程安排,今晚没有应酬。
“你人在哪里?”
“我在。。。。。。”她好象犹豫了一下,“路上。”
这种人真的是数学硕士吗?“小榆,你不懂我的意思吗?”纪跃飞不明白为什么她以前那么灵秀总是懂他每一个眼神和每一句问话,现在她却迟钝了起来。“我问的是你在哪条街上,我去接你。”非得他讲得这么明白才能和她对话吗?
“你有应酬。”她一下就帮他安排好了,看来她不想做老师,改做他秘书了,“再说。。。。。。我还有点事。”
“你告诉我你人在哪里就好了!”纪跃飞忍不住要发火,他不过是想见她一面,有那么难吗?
他声音里的火气让电话那端的她噤了声。
“小榆,我今晚没事,今天不要回家做饭了,我们一起在外面吃点吧,告诉我,你人在哪里。”他知道自已的语气很差,于是降低音量道。
“好吧。。。。。。。”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在学院附近的西点店。”
“冰箱中不是还有很多点心吗?”她不会做饭,爱吃西点和面条,可能也是没得选择吧,家中冰箱常常都塞得满满的西点。
“我在等蛋糕!”
“蛋糕?”晚上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他想着都觉得噎人。
“呵,”她笑了一下,象看到他的表情,“今天是我生日。”说完,她轻轻挂上了电话。
纪跃飞握着电话,脸一下僵住了,她的生日?印象中她曾说过她的生日在秋天,他没去注意过。蓦地他意识到关于她的一切,从身高、体重、喜好、朋友、同事。。。。。他一概不知,和他结婚半年的妻子,如果有一日离家出走,他可能想找都没个地方。
他这样的老公,会不会太失职了?
[正文:第十一章,了悟中]
一块烘烤好的蛋糕,涂上雪白的鲜奶油,再加上巧克力、草莓、樱桃,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花花绿绿的东西,在西点店小妹手中七下八下,就成了一个美丽的生日蛋糕,叶小榆本来只想买一块的,站在店门口,看着橱窗里小妹娴熟的手势,她看呆了,情不自禁说:我也要一个。
叶小榆对于自已的生日并不太很重,她也没收过生日礼物,和妈妈一起时,妈妈再忙,都会为她做一餐好吃的,这就代表祝贺了,没有办法,妈妈一个人养家,没有多余的钱来应付一个又一个奢侈的借口。生日年年过,有没有礼物不重要,关健是过生日时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快快乐乐的过。
但这个愿望好象也很难满足。
小妹已经在装盒扎丝带了,叶小榆微笑着,很是期待。
“吃这么多奶油,不怕胖呀!”吴兵从身后探过头来,笑着说。
叶小榆愕然回头,赵玲、洪燕也在,还有纪超,四个人都一身轻松的闲游装束。
“你们要去哪?”她羡慕地看着他们。
“吴兵请我们K歌去,老师一起去吧!”赵玲上前挽着她的胳膊。
“不了,我还有事!”她转身,蛋糕已放在桌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