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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映绿眨眨眼,低头定定注视水面上的几株荷,真是贼喊捉贼,齐王现在所做的一切就光明正大吗?
呃?云映绿盯着荷花的两眼突地瞪得溜圆,她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她没有看
错,在硕大的藕叶边,有一串水珠轻轻往外冒着泡,再定睛看去,水泡是从水下一枝细细的麦杆中出来的。她扭头看看别的荷叶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视力所及的范围
内,每一株荷叶边,都有一串水珠。血液曳地凝固,脑中急速地旋转。如果她猜测不错,这池塘里一定藏着不少的水鬼。一般人屏住呼吸,在水下最多能呆三分钟,但如果能呼吸
倒新鲜空气,泳技好的人,可以在下面待很久。看来,这麦杆就是水鬼们呼吸新鲜空气的传输管道了,还真是聪明。
天了,她怎么称赞起这些人来,她要思索这水下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是齐王府的杀手,还是齐王府的敌人?
如果是杀手,那就是冲着她来的;如果是敌人,欲杀齐王,势必牵连到她。张眼四周,除了九曲桥,是唯一通往外界的路径,她若想逃,只要从桥上走过去了。
江侍卫站在桥那边,不知道发生意外时,他会不会有古丽那种飞墙走壁的轻功,“嗖”地一声飞过来,直接救走她。
“为什么不回答本王的话?’”刘煊羿久等不到回应,羞恼的眸光捕捉到两眼滴溜溜直转,气愤得一拍凉榻,,“云太医,不准走神,你给本王专注点。”.
“齐王,我一直在认真倾听,你说到哪儿了?”.
刘煊羿被她一句话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本王说,你把眼瞪得大一点,刘煊宸那假冒的皇上不会当太久的,你若死心踏地跟了他,只会死路一条。”
她跟了齐王就有活路吗?云映绿不这样认为,但口中不能如此说,“.嗯嗯,齐王说得是,那齐王你什么时候做皇上?”
刘煊羿被她问得一头的怒火,怎么听着象讽刺似的,“你以为本王就做不到那皇上吗?本王坐上那皇位,一是本王乃是真正的太子,本该继承皇位,实至名归;二是本王为了被毒
死的母后、本王遇人陷害、卧床四年的羞辱,还有至今被关押的冷宫的本王心爱的凝香,本王发誓都要夺回那皇位。”’
慢点,慢点,她的头脑来不及思考了,齐王说的那些个皇室之争的事,她没听太明白,他最后讲的一个名字,到是引起她的注意了。
“齐王,凝香是谁呀?.”她很谦虚地问道。
“你在宫里这么些日子,不知道凝香是谁?”刘煊羿一挑眉,斥责地瞪着她,那神情好像她做了什么很不应该的事。
云映绿吞了吞口水,小心地瞟了瞟仍在沽沽冒着水泡的麦轩。““我这人一向孤陋寡闻,见识很低的。她很有名吗?”’
刘煊羿咬牙切齿地一甩袍袖,冷冷一笑,,“你认为阮淑仪美吗,印妃美吗?”’“恩恩,都是重量级的美女。”云映绿猛点头。“可是和凝香站在一起,她们只配给凝香提鞋。
”,
“哦!”听刘煊羿那口气,又一个绝世大美女浮出水面了。
“凝香是北朝公主,当年,北朝与魏朝修好时,北朝皇带把十二岁的凝香送到宫
中,学习魏朝文化,等及笄之后,与皇子成亲。宫中皇子只有二人,本王与假冒的刘煊宸。本王对凝香一见钟情,也比刘煊宸大,本王以为先皇一定会把凝香许配给本王。哪曾想
,先皇却让凝香嫁给了刘煊宸。而刘煊宸为了把正妃之位留给虞曼菱,只肯以侧王妃的名义迎娶凝香。皇命难违,本王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凝香嫁给了刘煊宸。谁知成亲不到一
年,凝香有天突然疯了,扯着刘煊宸的衣服大叫大嚷,刘煊宸一把推开了她,她跌倒在地,怀了二个月的身孕不幸流产,然后,她就被关进冷宫之中了。本王欲营救她时,母后莫
名其妙的亡故,接着,本王某天醒来,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了。一夕之间,本王的世界全然倒塌,本王过得生不如死。你说说,这种切肤之仇,本王能咽下去吗?”.
刘煊羿眼露凶光,在云映绿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突地挥起双手,扯断她的两只衣袖,藏在袖袋中的一把银针、袖剑““当当”.地落在地上。
“现在,你还会拿什么来要挟本王呢?本王此刻让你死让你活,易如反掌。”.刘煊羿狞笑着捏住她的下巴。
云映绿平静地注视他,清眸内完全读不出任何情绪。
刘煊羿很讨厌她这种反应,手中加了力度。
云映绿吃痛地,“咝’”了一声,“.齐王,你刚刚讲的那位凝香公主是事实还是故事?’”她好奇地眨眨大眼睛。
“你怀疑本王诬蔑刘煊宸?”刘煊羿冷笑道,“你真的是被刘煊宸迷得不清,好,本王带你去看证据。”
他松开她,扭头往桥上走去。
云映绿盯着地上的袖剑和银针,怔了怔,揉揉下巴,忙跟上去。
水面上漂浮的几支麦杆,晃了几晃,突地整支横漂在水面,一池的荷花晃荡了几下。
“齐王爷!”江勇从树上走了过来,恭敬地向刘煊羿抱了抱拳,““既然王爷已经痊愈,那臣就和云太医告辞了。”’他不着痕迹地把云映绿护在了身后。
“江侍卫,云太医正要去给本王看药方呢,这才什么时辰,你忙个啥?”,刘煊羿不满地瞪了江勇一眼,,“闪一边去,别碍着本王的眼。”.
“臣可以不讲话,但闪一边去,是不可能的。”江勇冷峻地迎视着他的怒气,“皇上有旨,让臣不可以离云太医十步的距离…”’
江勇话音未落,突然嘴巴半张,手悬在空中,身子僵僵地立着,一动不动。刘煊羿只不过微微抬了一下手。
“你的话真是太多…。”’刘煊羿收回点穴的手,不悦地踢了江勇两脚,嘀咕道。
云映绿凝目敛神,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再也不敢声张。
刘煊羿领着她来到书房,从书架上拿下一卷画轴,轻轻展开,画中女子半面蒙着紫纱,仅露出一双似水翦眸。
蓦地,云映绿的心脏猛地一缩,瞬间心冷。
这女子的眼眸如清晨朝雾,璨光耀人,面形姣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面纱下必是动人的容颜,连同是女子的她,也不由得心跳加快,当然,她也有可能是紧张过度。刘煊羿在看她
,当他第一眼看到云映绿时,便发现她有一双与凝香一模一样的美眸。只是凝香是乖巧的小女人,对人百依百顺,而云映绿,却是不易驯服的。比较而言,后者更让他心动。
“她美吗?.”他哑声问。
云映绿暗吸口气,灿烂朝他笑道:““美呀,不然风流倜傥的王爷怎么会对她一见钟情呢?王爷眼光真好。’”
刘煊羿眼神复杂,注视她半天,才启口道:“但是现在本王对一个疯子已经没兴趣了,本王心已另牵他人。’”
“哦哦,那恭喜齐王了。对了,齐王,你希望我帮你开几味什么样的药?”.她慢慢地往书房的门移去。这书房不知怎么的,幽深得很,她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如果能到外面
晒晒太阳,她会觉着很舒适。
“你是医生,开什么药怎么会问起本王呢?”
“所谓久病成医,齐王卧床这么久,怎么也得算半个医生吧!””她的脚快靠近门槛了,再抬一脚,就能跨出门了。
只是她没成功,刘煊羿一抬臂,又把她拉回画像前,力气好大,大到她非常识趣地放弃挣扎。
“本王在病中的时候,天天看着这画像,看着看着,某天本王抬起头,发现这双眼睛活了。云太医,你有没觉着这画像中的人似曾相识?”.
云映绿瞪大眼,,“齐王,你也犯这毛病呀,我最近看谁都觉着似曾相识。”
“不准岔话题,你给本王再瞧瞧…。总管,有事吗?”刘煊羿突然发现门外,日光下多了一个人影。
王府总管低头禀报道:,“祁府的初听小姐听说王爷身子痊愈,给王爷送来贺喜的花篮,是小姐亲自送过来的。’”
什么,什么,云映绿眼直眨,祁初听不就是眼前这位齐王爷吗,哪里有跑来以为祁初听?
她听错了不成。
刘煊羿不耐烦地眯起眼,,“她到真会挑时候。云太医,你稍等会,本王去去就来。’”
云映绿忙不迭地点点头,,“王爷,你忙去吧,不必管我。”.
她斜着眼,目送着刘煊羿走远,拎起拖地的袍摆,蹑手蹑脚地准备开始开溜,临走前,她又回头看了眼画像。
“啊!’”她捂住嘴,控制不住的尖叫一声,愕然地看着站在书案边,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一个身影。
第九十八章,话说妙手回春(下)
云映绿有点发抖,双脚有些站不稳,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意:“.齐王妃,你也在这啊!”
齐王妃幽怨地瞪着她,又瞟瞟桌上的画像,脸上涌现出剧烈的痛楚,一行不甘的清泪从眼角滑出来,,“你…你怎么就怨魂不散呢,你到底还要怎样缠着他才能甘心?
”她举起手,就想对准云映绿甩去。
云映绿一让,抱着书桌团团转着,齐王妃就扬着手团团追着。
“齐王妃,请停下脚,你是不是认错了人?”云映绿凭医生的直觉,觉得齐王妃象跌入了一种催眠的境界之中,把她当成了某个假想敌。
“本王妃怎么可能认错呢,他…都要娶你了,把本王妃的正妃之位抢去,不顾多年的夫妻情份,不看飞儿的份上,不顾危险,被你这小狐狸精迷了心窍,现在,王府中
处处都在为你们的婚事做准备。”.齐王妃停下了脚步,手握成拳,抽泣成声,,“恶梦又要重现了,又要重回到以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打住,齐王妃,你真的弄错对象了,”,云映绿脸色开始发白,一个吃醋的女人
很快就会失去理智的,她必须要说清,“我马上是要成亲,可是我是准备嫁给刑部杜大人,而不是你家王爷…唔…””
齐王妃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跳上书桌,踩着画像,对准她跳了过去,手紧紧捂上她的嘴巴。
她的手中可能涂了某种迷药,云映绿一碰触,身子就有些发软,浑身使不出力气
来,她眼瞪得大大的看着齐王妃抱着她,象拖着一只大布包向书架走去。齐王妃不知翻动了哪本书,摆放整齐的书架突地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露出藏在书架后的一个暗室,齐
王妃打开门,推推搡搡地把她扔了进去,眼前一团黑暗,一股难闻的因密封太久、而空气不流通形成的障气扑鼻而来。云映绿惊惧得直抖,全身象软绵绵地白糖球,只能任人宰割
。
“本王妃再也不信你们的话了,以前本王妃也相信你成了亲,他会死心。不,不是的,他反到会更变本加厉的去抢夺,直到赔上自己的身子。本王妃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了,
你…好好地待在这里,咽了气后,本王妃会把你找个地方,好生安葬的,哈哈!’”
云映绿努力伸出手,想阻止她关上暗室的门,““咣”.,书架陡然与墙壁合拢的声音,粉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室内再次密封,那股障气越来越重。在这样的房间内,呆一会也罢了,时间一久,人就会因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而窒息,如没有人相救,就等着上天堂吧!
她又一次挨近了生死边缘,人生过得真是险象环生,真够刺激的。她自嘲地勾勾嘴角,刘皇上吹牛的吧,什么周密的安排,全是骗人的.他也许只顾防着齐王爷,却忘了齐王府中
还有一个被妒忌燃得快要发疯的齐王妃。
云映绿抱着双膝,摸索着墙壁,希望能找到一个通道,她没看到齐王妃从书房外进来,理论上讲,那应该是有另一个出口。这个暗室修建的目的是藏身、逃跑,人不会乖乖坐在里
面等死的,定然要从里面走出去。
那另一个出口在哪呢?
“你怎么在这里?’”忽然间,云映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怒问,这口气好象是去而复返的刘煊羿。
“妾身…刚好经过这里,看到门开着,便进来看看。”齐王妃有点怕刘煊羿,回答的声音抖抖颤颤的。
“撒谎,这上面的脚印不是你的吗?”,刘煊羿指着画像上一块污迹,撩起她的罗裙,指着她脏污的绣花鞋,,“云太医人呢,你把她弄哪去了?”,
齐王妃来气了,拂开他的手,一跺脚,““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太医,对妾身发火,值得吗?在你病得象团烂泥,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是时,陪在你身边的人是妾身,给你生下王子
的人是妾身,为你吃苦受累、担惊受怕的人是妾身。为什么妾身只能与你共患难,却不能和你同享福呢?”
刘煊羿直勾勾地瞪着她,俊目眯起,“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本王爷要娶的是祁初听小姐,而非这位云太医。拜托你冷静点,这位云太医现在是咱们能动的人吗?你是不是发愁刘
煊宸找不到借口来歼灭本王,你要给他创造一个?,.
齐王妃感到他冰冷的视线由上落下,淋在她的头顶上,她僵直无比,不敢抬头。
“你不要再骗妾身了,妾身知道你马上要娶祁小姐,可…可那只不过是你骗祁老爷的一个幌子,你真正要娶的是这位云太医。困为她长得和那位疯了的凝烟公主极为相
似,而且正为皇上喜欢着,所以你才不惜一切地要把她抢过来。”.“闭嘴!”刘煊羿紧张地看看门外,“啪”.地一声,狠狠掴了齐王妃一个大大的耳光。
齐王妃娇白的面容煞地就印上五根指印,一下就红肿起来。
“你讲话都不经过大脑吗,有些话能随意说出口吗?你这个泼妇,是不是想本王在成事前,先把你给做了祭礼?”.刘煊羿恶狠狠地说道,,“本王让你去皇宫请云太医时,不就
告诉过你,今天云太医过来,是为了要借她之口,向世人、向刘煊宸宣布,齐王刘煊羿又站起来了,有能力有精力担起魏朝的江山了。云太医是对本王有用的人,你不要乱吃飞醋
,她很识时务,很懂分寸,惜言如金。而你做了什么呢,快说,你把云太医弄哪去了?”’
暗室之中的云映绿,苦笑地咧咧嘴.想不到自己被齐王评价得如此之高。她的少言、淡然,与世无争,原来也可以成为优点呀!
可是,如今她被关在这暗室之中,还有命出去向刘皇上宣布,齐王在她妙手回春的医技下,已经起死回生了?
她只怕她让齐王失望。
“齐王爷,我在这里。”她用尽全身力量大叫着,拍打着暗室的门。只可惜没有任何回应。
这暗室的隔音做得很好,人在里面,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却听不到里面的一丝声响。
“你们在水阁中呆了半天,病早就看好了,为什么你还要把她领进书房之中?”.齐王妃的音量已经小了,语气很是委屈。
“本王做什么,都要向你禀报吗?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刘煊羿不屑地倾倾嘴角,笑意寒凉如冰。
“王爷,你想怎样…?”低微的轻呼,刺耳地划破云映绿紧绷的恐惧。外面突然什么声响都没有了,里面更是静得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呼吸。在里面呆久了,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她依稀看到地上有一个发抖的影子,她一喜,再看看,原来是她自己。
她傻眼半天,而后不受控制地软瘫在地。意识开始朦胧,头越来越沉。
惊惧之中,她不由地又想起那些个软软的、滑溜溜的会动的动物,她瑟瑟地抖个不停。
在水阁之中,她早就冷汗、热汗,把内衫淋湿了不知多遍,现在,她抬臂一拭脸,全是冷汗。
她什么镇定自若、淡笑处之,原来全是一纸笑谈,她会害怕,怕得很想放声大哭。她双腿有些虚软,扶着墙壁,努力辩认着,摸黑往前走着,视线模糊得已经看不清楚什么了。,
“咚!’”的一声,她撞上了墙。
老天爷终是眷顾她的,那不是一道墙,而是一扇门。
门一撞开,依稀有细微的空气象微风朝里吹来,她大口呼吸着,但眼前还是一团黑暗,她追寻着空气吹来的方向,慢慢往前走去。
通道是弯弯曲曲的,中途还有岔路。
在一个交错的路口,空气吹来的方向分成了几路,她迟疑了一下,选择其中一条往外走。
她走了一阵,忽见前头有亮光,不由得心跳加快。
云映绿有点开心,亮光就是光明,走过去,她就再次从生死边缘闯了出来,以后,又是万紫千红的春天了。
密道越来越宽,借着光她看见密道的尾端是一间大大的石屋,石屋的门关着,但窗户半敞,她小心地走到窗子边往里探看,想喊人给她开门。
石屋是用大块的原石垒成的,摸上去非常的冰凉,室内的摆设很简洁,床和桌椅都挨着边放着,显得整间屋子更加空旷,石屋外面,是一汪水泊,隐隐可以看到水阁,这石屋看来
是建在后花园中的。
但怎么没人呢?
云映绿踮起脚,扶着窗子,目光在屋内四内巡睃着,床上的蚊帐轻轻一掀,她刚好视线移到那里,随即呆住。
床上坐着一个男人,须发如雪的男人,只有半截身子的须发如雪的男人,只有半截身子的须发如雪散发出森冷的阴曹地府般气息的男人。
云映绿手一松,眼前一黑,“咚”,地一声,仰面倒下。
她是个医生,不唯心,可是唯物主义打不过恐惧的悸想。
在暗室中困了半天的惊惧,在看到一个只有半截身子,如鬼魅、幽灵一般的男人,她想她不是寻到了光明,而是坠入了地狱。
她一时接受不了,只有昏迷了。
第九十九章,话说筹码(上)
黑黑暗暗,就这样一直躺着,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不,她甚至还没有穿越,她是姬宛白,识清了未婚夫唐楷的真实面目,她不需要那么生气,淡然地和他分手。他不是喜欢钱吗,她给他就是了,只是他同意放手。然后,她就在医
院里,安安静静地做她的医生,一心钻研医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就这样到生命的尽头…
她不要做才华横溢的云映绿,没有认识秦论、杜子彬,也不需要进宫,结识刘皇上,然后阴差阳错地被齐王盯上。
她笨拙,她适合做复杂的手木,却不适合有太复杂的人生。
到了东阳后,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如今,她有些无力应付了。可是一切由得了她选择吗?
无疑,她成了一颗被别人利用的棋子,或者说是一枚争个输赢的筹码,她不得不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往前奔,命运不在自己手中握着,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样子的自己。下一步
走向哪里,该做什么事,她全然不知道,只能听着别人指挥。
这世上,能有你真正信任的人吗?
恍恍惚惚中,有人抱起了自己,飞速地向前跃着。有人救了她吗?
她的意识已经恢复,但她不想睁开眼,怕看到她不愿见到的事,她想,再不会有什么事比身处暗室之中,惊恐死亡来临时那一刻更可怕了。
她的心渐渐平静,迎面有风,她闻到了树木的清香、青草的涩气,真好,这是大自然的气息,带着强烈的阳光味。
她被放平在草地上,她的手指摸索到了小草的柔软,她感到抱着她的人转身离开了,脚步慢慢远了,一只鸟儿在枝头轻吟浅唱。
她静静地享受独处的安宁,仍是紧闭双眼。
“王爷,那边好象有人!’”一声惊呼打破了林中的寂静,她感到眼前很亮,纷乱的脚步声往她这边涌来。
“云太医。”.这是江勇的声音,颤微微的,象是怕吓碎了她似的。
她缓缓睁开眼,眼前的明亮,原来不是来自太阳,而是一束束火把的光亮,天原来已经黑了。刘煊羿和一帮佣仆个个汗流满面,喜忧参半地看着她。
江勇冷漠的面容上,肌肉一直在痉挛。
“我看齐王爷的园子景色不错,出来走了走,不想迷路了,就坐在这里,不知不觉睡着了。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她抱歉地笑笑,撑坐起,发觉腿软得厉害,不得不扶着江
勇的胳膊。
刘煊羿抹了把汗,眼睛定定地瞪着她,不太相信她的话。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江侍卫,天色这么晚,我们该向齐王爷告辞回宫了!”.她小心地瞥向刘煊羿,生怕他又找个理由来拦阻。
江勇重重地点了点头。
刘煊羿怔了下,抿抿唇,“云太医,今日麻烦你了,本王爷改日再向你答谢。”.她摇摇手,轻笑如讽,“举手之劳,哪敢谈谢。我祝王爷心想事成。”.
重生的心情不错,她把这日子当成新年一般的过,应该多说几句喜庆的话。
刘煊羿嘴角抽搐了下,挥手让总管送二人出门。总管真的称职,从怀中掏出两个小包,一人一个塞给她和江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