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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安尼闷笑了一声,放下她的手,端起咖啡,吹起上面的泡沫,小口地抿着。
“啊,还是伦敦的咖啡对我的胃口,你泡的的咖啡说实在的真不怎么样。鲍西娅,在你心里,洛飞有巴萨尼奥重吗?“
“当然没有。“舒樱回答得很肯定。
詹安尼爽朗地笑了,像天边陡然绽开的一丝阳光,炫目耀人。“当你是巴萨尼奥的妻子时,腹中还怀着小BABY,我都敢无耻地垂涎,现在,一个还没长大的洛飞,我又何必去在意呢?“
舒樱有如石化了,僵僵地坐着。
“鲍西娅,在远没资格爱你之前,我就处处以你的爱人自居。当我陪着你去产检,在手术室握着你的手时,在病房里睡在你的身边,在酒店我把你抱在怀里时,我脑中没有别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鲍西娅是我深爱的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对大年纪,人在哪里,我都爱她。离开李,不是不爱你,是因为我没有自信能胜过巴萨尼奥,我拍自己给不了你的幸福。但现在我有了,因为我知道鲍西娅也爱上了我,虽然她没有说过。“
除了看着他,她再也不知做什么了。
是的,她爱上了他,在看到他上了宁曼曼的车,从她面前扬长而去的那天,她发现她爱上了他,也许比那还早,只是她没发觉。
那一幕,让她感到了心的抽痛,站在公车站台下,她哭了。
看到他怀里抱着夏心婷,她知道她也会妒忌到无力、失措。
若不爱他,怎会放任地让他一点点走近她的心里呢?
她知道他从前的故事非常丰富,所以她只敢小心地一边看着他,谨慎地揣摩他的真实,不敢急切地回应他。
他不让她乱猜疑,坚定地一步步走近。D市那一夜,不是夜景迷人,不是月色作怪,那是情感累积太久,破胸而出了。
没有夏心婷的极端,她会带他去见洪逸宇,把自己的心敞开给他看。
但命运和他们开了个玩笑。
她把对他的满腔爱意生生又咽了回去。
上天真会捉弄人,在她慢慢适应没有他的日子时,他突然又出现了。
她怎么去相信他的话呢?
咖啡喝完,他去上班,她去上学。她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他也不着急。
晚上回到公寓,洛飞的琴房的灯已经亮着了。
舒樱站在深浓的夜色了,琴音在薄雾中悠悠地飘荡。
洛飞弹得是肖邦的《别离》。
别离!她的眼泪终于滑了下来。
琴声响了一夜。
她也听了一夜。
如痴如梦的听着,趴在初夏微凉的窗台上,什么也不能做。
天一点一点地亮了。
“舒樱!”洛飞第一次在早晨走上了她的卧室,脸色苍白,长发凌乱,满眼的血丝。
她疲倦地看着他,不起说话也不想动。
“你昨晚没有和我谈,我一直在等你。”洛飞输。
透过清晨的雾,看不到对街的房子,但是她知道有一双眼睛正穿过晨雾,看向她。
“我说什么呢?我也迷茫。原本我过得很快乐也很简单,可是老天收回了一切。我也学着坚强、独撑,老天又不让我如愿。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确定了。”
“把以后交给我,我来确定。”洛飞蹲在她的面前。
“洛飞,我们做朋友好吗?”她只有给他这些,不管有没有詹安尼。
“我才不要做你的朋友。”他拒绝她向他伸去的手。“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浪子把?”
“他不是浪子。”他是温暖她心的男人,也让她想去疼惜的一个男人。
“我们都见过双方家长了,关系都正式定下来了,现在也在同居中,你不能不负责任。”洛飞咬牙切齿地说。
树荫苦笑笑,“如果真的有一个责任来束缚我,也许我就不会这么矛盾了。洛飞,别赌气,我…”
“那我现在就把你变成我的责任。”洛飞抢白道,突然扑上前,狠狠地压制住舒樱,手狠扯着她的衣服。
“不要,洛飞!”舒樱吓住了,忙推他。
洛飞拉扯得更凶了,不一会,上身的棉质衬衫纽扣全部被扯落了,前襟一开,上身几乎半裸着。
“啪!”舒樱慌慌地拢住衣服,一边抬手给了洛飞一个耳光。
洛飞愕然愣住,呆呆地看着舒樱。两人僵持着,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对不起。”洛飞咬住唇,咬出了血,然后,他踉跄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下了楼。
“咣当”,大门紧紧地合上。
舒樱捂住脸,失声痛哭。
伤害洛飞是她不情愿的,可是爱情不是友情,她分得太清太清,一点都勉强不了。
从那天起,洛飞再没回过公寓。有几个女生嘻嘻哈哈跑过来,把他的衣物收拾走了,后来,又来了几个搬运工人,“唉唷,唉唷,”地把钢琴抬起了。
两个人的公寓突然变得空旷,舒樱住了几晚,把公寓退了,在牛津大学附近的老旧公寓楼中给自己重新找了个租处,象鸽子笼一般的大,但一个人住足矣。
舒樱给洛华夫妇打了个越洋电话,谈了很久。
一个月后,舒樱从学院回公寓,在楼下看到詹安尼搬着几箱东西往楼上走,他笑着和她招呼,告诉她,他恰巧租在她的隔壁。
隔壁的邻居呀,经常来窜门,经常来蹭饭,经常来聊天。
他工作非常的忙,还要经常出差。伦敦明明有豪宅,可他宁可开很久的车,往这边赶。
一回来,他先奔的不是自己的公寓,而是她。他好本事的把她的公寓钥匙弄了一把来,今天放一叠公文,明早的牙刷剃须刀神奇地就出现在她的洗手间里,后来,她的沙发上哟了他的衬衫、领带,某一个月朗星稀的夏夜,隔壁邻居躺在她的床上,她睡在他的臂弯里。接着,他出现在她的学院里,和她的同学、导师混了个眼熟。有一天,他拉她去城里吃中餐,她一进去,发现餐桌边坐着詹安尼的父母。詹家朋非常意外儿子这次找的女友不是什么肉弹、波霸之类的妩媚女子,而是一个书卷味浓浓的,来自中国的小丫头,心里知道儿子开始定心了。而这样的媳妇,是他一直想都不敢想的,那一餐饭是吃得宾客皆欢。后来,有事没事,詹家朋举催着詹安尼带舒樱回家小住。某些小聚会,詹家朋也会非常认真地为客人们介绍舒樱。虽说名分未定,但那态度傻子也看的出。
于是,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未婚夫,是伦敦有名的SAN集团的太子爷。一张网就这样层层叠叠张开了。
詹安尼用商人的精明把一切变得理所当然,让她习惯他在身边,习惯屋子里留着他的气息,习惯房间里散落着他的东子,习惯每天在他的怀里睡去,习惯早晨在他的新吻中醒来,习惯他的家人,习惯他的生活圈,他也积极地融入她的生活,他让她习惯这一切,让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不把“爱”字挂在嘴边,他只用行动来表示,让舒樱知道他真的又能力给予她想要的一切了,让她安心。
舒樱被这张情网席卷其中,她似乎渐渐地听到教堂的钟声正在悠悠敲响。
可是一想到洛飞,她的心情就轻快不起来了。
“鲍西娅,能跟你过一生,是上天的恩赐,也是我的幸运。”
“鲍西娅,不管如何躲避,我们都知道,每过去一天,都是向死亡靠近一点,你就这样看着我们之间的幸福时光白白流逝吗?”
“鲍西娅,我给你百分之一百的一颗心,你只要给我百分之三十,其他的你好好爱着巴萨尼奥,这样子,可以吗?”
日子象流水一样,喘喘不断往前流。
舒樱的硕士毕业在即,詹安尼有些沉不住气了,求婚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他现在的工作已经很有起色了,前两天,詹家朋刚刚委任他为各个公司的业绩总管,别听头衔不吓人,职务可是不轻。所有分公司的好与坏全在他的评定之上,这是在SAN集团类似于总经理这样的职位。詹家朋现在完完全全以他为荣,逢人便提到这个大器晚成的儿子,有些言下之意,想早点退下来,把SAN正式交给詹安尼。
詹安尼出席社交场合越来越多,各种商业报刊、娱乐报刊的封面,经常是他的大﹣照片和报道,但不是绯闻、虽然有的是莺莺燕燕围在詹安尼的身边,他却是真的转了性,对待佳人们,止乎有礼,疏离自制。狗仔队们跟踪他几月,拍来拍去,就只拍到他与一名牛津大学的女生相拥的照片,而那位女生传说是未来的SAN女生人,这照片没等上报刊,就被詹安尼以高价买了去。
詹安尼表现堪称完美男人了,却偏偏每次求婚就碰了壁。
舒樱的毕业论文已经一稿通过,后面就是毕业答辩了,她已经和上海的地震一家所接洽过,研究所力邀她回国工作,她没有拒绝。
“鲍西娅,难道你一定要我像巴萨尼奥那样离开你,你才在回忆里爱上我吗?”詹安尼挫败地问。
舒樱没有争辩,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他突然很讨厌她平静淡雅的神情,像是脱尘出俗,对什么都不在意。第一次,他甩开了门,从她身边走开了。
单方面的爱。没有人能有勇气坚持多久的。
舒樱,到底有没有爱上他呢?或许爱他没有爱巴萨尼奥多?
詹安尼狠狠地和一个过世的人吃起醋来,醋意还很大。
月华如水,星夜寒重。
欧洲的冬天来得真早,十一月才到,屋里不开暖气,就冷得不能入睡了。
舒樱静静躺在床上,手轻轻地抚摸身边的另一侧床单,一点点的摸索,今夜,上面没有人,床单冰冰凉凉,她微微一笑。
在逸宇刚离开的日子里,她一摸到身边空着的床单,就哭得接不上气来。对于有过心爱的人后又突然失去的人,长夜实在是个煎熬。后来,她只有抱着逸宇的骨灰盒,才能浅浅的睡着。逸宇下葬后,她要摸着逸宇送的项链,空落落的心才像有了个支持的点。
奇怪的是,詹安尼一走进她的世界,她适应的很快。因为太快,常常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回忆。
如果是回忆,一醒来后,发觉是空的,那样的悲伤,怎么承受?
爱得太满,就怕失去,还不如不要拥有。
这拥不拥有,由得了她作主码,詹安尼横冲直撞地塞进了她的生活,她的心,她渐渐习惯了身边有他。她对他的爱一天天地在加重,重得超过了她的想像,重的她感到害怕。
詹安尼不是青梅竹马的洪逸宇,她有信心能牵手一辈子,他的世界是她陌生的,不为了解的,虽然詹家的门为她大开着,每一个人都非常在意她、尊重她,但她没有自信能胜任那样一个集团领导者的妻子,还有詹安尼能陪她多久呢?
她更适合静静坐在研究室里,看书、搞研究,天气好的时候,去江边看看逸宇和baby。
刻骨的相思在哪,她的家在哪。
她和逸宇一样,喜欢上了上海。伦敦,只是她人生中一个暂停的站点。
她无法承诺詹安尼什么,她只能保持沉默。
去学院毕业答辩那天,舒樱在地铁里,看到车厢的电视中播放着新年音乐会的宣传片,在一群金发碧眼的面孔中,她看见了一张俊美的面容。宣传片里还特意把他介绍了下,称他为来自神秘东方的钢琴王子。
长发如墨,俊眸似星,冷峻地站在钢琴边,笔挺的礼服衬托出一身的优雅。
舒樱身边的几位女子不禁惊叫出声,“哇!真的好帅!”
人总是在慢慢长大的,洛飞离开她之后,没有象上海那样自我抛弃,他反倒比以前更勤奋。
她没有惊扰他,但一直注视着他。
他是天生属于水银灯下的王者,身上的星光越来越灿烂。
盯着屏幕上面无表情,目光冷然的洛飞,舒樱闭上眼,舒出一口气。
毕业答辩结束,后天是毕业典礼,戴硕士帽,穿硕士袍,与同学们合影留念,然后就该回国。
这是他们出国前就早早约定了。
计划定不过人生的变化。
舒樱在街角的便利店买了点三明治和水果,抱着纸袋往公寓走去。伦敦已经下过几场雪了,温度很低,带着手套的手指都冻得僵僵的。她不得不一会换一下手臂,把另一只手举到嘴边呵下热气。
公寓的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门窗紧闭,她张看了一下,不是詹安尼的。詹安尼都两个晚上没有回来了,舒樱的心有点隐隐的刺痛。
“恭喜毕业!”一束白色的长颈玫瑰递到她面前。
舒樱大吃一惊,洛飞长腿一迈,从车里走了出来。
“我可以上去坐坐吗?”洛飞问。
舒樱点点头,神情很是欢喜。洛飞终于肯理她了。
“这公寓和我们当初租的可没办法比。”洛飞里里外外看了下,颇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假装没有看到屋子里的男性衣衫和梳洗用品。
舒樱忙不迭的找了个水杯把花养上,又急急地给洛飞倒了杯茶。
“别乱动,过来陪我坐一会,我晚上还有演出,马上就要去剧院排练。”洛飞拍着身边的沙发,说道。
舒樱走过去,含笑的表情流露出欣慰。
洛飞身上不再是以前那样阴阴冷冷的,他就是板着个脸,可是还遮不住外透的温和。
“听说你要回国?”
“你知道的事情可真不少。”她调侃地说。知道她住在哪,知道她今天毕业,知道她有回国。
被一个人这样默默关注着,也是一种幸福。
“我的事情,你偷窥得少吗?你不也是在我每次演出的时候,总坐在角落里看着我吗?”洛飞脸一红,反问道
“我喜欢音乐,好不好?”那时,她怕她颓疲,总偷偷地关注着他。
“我爱你,是真的!”
房屋内突然安静下来,两个人面面相觑。
“不过,那已经过去了。”许久,洛飞才幽幽开口道,“我才不要一个只会读死书的女朋友呢,没滋味!”
“对啊!”舒樱不好意思的挠下头发,“你现在的乐迷很多,有许多名门闺秀都喜欢你,开心把?”
“当然开心。”洛飞瞪她一眼,看她一脸解脱的模样,真是越看越气。“你为什么不留在伦敦?
“我不喜欢这里的雾。“舒樱说道。
“那换一个城市,我陪你。“
从前的宁曼曼,现在身边走马灯似的经过的名门闺秀和同行女子,洛飞更加意识到舒樱的可贵。舒樱不管是哭还是笑,是动还是静,你看着她,心就一片澄静,觉得牵着的那样的一双手,一辈子都嫌短。
洪逸宇那样一个聪明俊朗的男子,从高中开始就甘愿为她束缚。詹安尼一个游戏人生的浪子,突然转性如一个深情男子,痴恋上她,。洛飞全明白了,因为他阅尽千帆,也只有她吸引住他的目光。
洪逸宇何其辛运,因为相识得早,所以才得到她全部的爱。
一个男人,凭着自身的魅力,可以拥有许多女人,可有一个女人的许多,你却永远无法得到,既使你优秀,即使你俊帅。
舒樱轻笑了下,“比较而言,我还是喜欢上海。”
洛飞抿下唇,深深凝视着她。“什么时候走?”
“一周后吧,怎么,要送我吗?”
“不送。”洛飞站起身,“我讨厌看到你离去的背影。”
她怔住。
他突然长臂一伸,把她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象在松山墓地里,被风吹得站立不住,他让她靠在肩头,手紧扣着她的腰。那时她感到洛飞的肩原来也这么宽啊。
“舒樱,洪逸宇的影子完完全全遮住了你的心,你再也看不到别人了。我这样想,是在为你对我的薄情找一个借口,可是不代表我不悲伤。要知道,你放弃了我,将是你人生最大的遗憾。”他俯首在她耳边轻声说。
“好像是!”舒樱眼眶一红,想起以前的种种,有些唏嘘。
门突然被推开,詹安尼一身的寒气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怀里抱着一捧鲜艳的玫瑰,偔然地瞪大了眼,看着客厅中相拥的两个人。
洛飞挑恤般的瞟了眼詹安尼,缓缓放开身子僵硬的舒樱,“一路顺风。”他低着头说,昂着头从詹安尼身边轻过。
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
屋子里一片死寂。
舒樱低下头,揉搓着双手,不知道任何解释刚才的一幕。似乎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
她默然站着。
詹安尼的脸色很难看,他木木地眨眨眼,走到桌边,放下玫瑰,一抬头,看到水杯里的白玫瑰。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舒樱只看到他的胸膛一起一伏。
“你一定要回国吗?”他闷声道。
“机票…已经定好了。”舒樱怯怯地说,突然感到再过不久,她将不会再看到这个背影了。恐慌惊起心底的一个冲动,她冲上前去,扳过他的身子,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那吻很笨拙,却带着无比的灼热帖着他,怒气满面的男子严重怀疑这是女人心虚的讨好,可是却推却不了,他凶巴巴的瞪着她,眼中有团墨色,渐深渐沉,隐隐透着危险。
舒樱闭上眼,吻从唇畔往下移,到脖颈,到耳后,小手从他的大衣里面穿进去,在胸膛上游走着。
詹安尼深呼吸一口气,一抬臂,抱起她,目标是最近的沙发,他都等不及走到卧室的那张大床。
舒樱笑了,嘴角弯弯,娇俏迷人。
詹安尼心中一荡,俯下身去,吻住她的笑容…。
“安尼,我爱你…。”混乱之中,舒樱喃喃地说了一句。
詹安尼立刻摈住未及平复的呼吸,凝神细听。
耳边细细碎碎的呻吟,如熔岩,炙热而痔烈,已经到达神经末梢,他无力再多思考什么,大掌一合,握住她的腰,将她密实压在身下,纵横起身躯,带着这个把他的心绞成一团的女人一起飞翔。
这场缠绵,太过于耗费体力,以至于舒樱差点错过了毕业典礼。当她穿着硕士袍站在同学中间的时候,都感到双腿发软,满脸红晕。
留在英国的日子没有几天了,詹安尼再也没有提过她留下之类的话题,他们大部分的时间会在床上度过,一是因为天气寒冷,外面大雪纷飞,还有就是两人突然像刚识清滋味的男女,对两性之间的游戏无比的好奇,乐此不疲地重复着。
舒樱回国了,洛飞没有来送,詹安尼说他要开会,走不开,她一个人打车去的机场,夹在一批来欧洲观光客中间,踏上了回上海的飞机。
半年后。
上海的初夏,已经非常炎热了。
林碟抱着咿呀学语的女儿走进学院附近新开的一家餐馆,一进门,冷气扑面而来,怀里的小姑娘长睫扑闪扑闪的,夸张的伸开双臂,想去碰那冰凉的空气。
“这里!”舒樱端着杯果汁,缓缓的吸着。
“小孩乖,坐在阿姨边上!“舒樱接过小姑娘,把她安置在一张两边有栏杆的椅子上,防止她跌下来。
“小孩越来越沉了,我都快抱不动了,这么热的天,硬赖在我手臂上,还有不肯下来多走一步。”林碟喘着气,甩着麻木的手臂。
舒樱轻笑,抬手让服务生去抬林碟母女上饮料。
“你该放假了吧!”她问道。
“嗯,我都害怕放假了,平时上班小孩也不黏我,我一放假,她任何人都不要,只脚前脚后的跟着我。”
“肖白呢?”
“哎,别提了,我根本不敢把小孩和他在一起,我怕他带坏孩子,他恨不能把小孩宠上天似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的宝贝女儿要,他眼都不眨地到处找梯子。”
舒樱扑哧一下笑了,“难怪啊,肖白四十一岁才添了个女儿,能不疼到心里骂?”
林碟没有接话,两眼盯着舒樱宽松的裙衫也挡不住的隆起的小腹,“詹安尼也四十岁了,他就不疼孩子吗?”
舒樱一下脸涨得通红,缓缓地拨弄着杯子里的果汁,神情有些害羞,“我…。”
“你现在还没告诉他?以前,洪逸宇不在世,你怀孕,一个人撑着,那叫坚强。现在詹安尼活得好好的,你怀孕,也一个人在撑,这叫什么?孤勇?”林碟翻了个白眼,不敢苟同。
“我不是一个人撑着,我是不知道怎么和他讲。你知道,这是个意外。我没有想到你会怀孕,回国两个月后,我才发现的。”
“喂,舒小姐,你是小女生啊,不知道男女躺在一张床上会怀孕吗?还是不懂怎么避孕?”林碟没有好气地说。
“你讲话好粗鲁。”舒樱斜睨了她一眼。
“我现在是妈妈级的,河东狮吼很正常,想装文雅也不行。”
“我离开伦敦的前一周,我们都有点忘形,好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只想疯狂地把彼此记住,脑子里没有别的。”舒樱吞吞吐吐的说道。
“那是你吧,我觉得詹安尼一定是故意的。”林碟玩味地勾起嘴角,喂着小孩吃着奶昔。
“故意?”
“一个男人如果想锁住女人,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方式吗?”
“怎么可能?他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半年都没有和我联系?”
“那是因为我是个负责的男人,手中那一摊事情总得有个交待呀,现在,我不说来了吗?”
顺着话音,桌前长身站着一个人影。
小孩兴奋的直跳,林碟抿嘴轻笑。
舒樱缓缓抬起头,对上詹安尼温柔似水的眼眸,她徐徐地站起身,“安尼…。”不敢置信地轻呼。
“你说是做个六月的新娘呢,还是婚礼和baby的满月酒一起办呢?”詹安尼戏虐地对她挤挤眼。
“这半年我都快被他烦死了,天天和肖白网络视频,关注你的一点一滴动向,从你一回来,他问的最多的话题就是你怀孕了没有,所以我说他是故意的。我送你的什么营养补品,育婴须知,以及一大堆得胎教CD等等,其实都是这个人从英国寄回来的,没见过一个男人细心到这种程度。得知你怀孕的那一天,他在那边流泪了。舒樱,我以前一直觉得洪逸宇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现在我不这样觉得了,詹安尼对你的爱不比洪逸宇少。”林碟以为詹安尼听不懂中文,叽叽喳喳地把他所有的底细都说了个遍。
“还有件事情,夏心婷出狱了,不是刑满,而是她疯了,真的疯了,梁清辞了同济的外教,把她带走了。”
舒樱放松地把身子靠在詹安尼怀里,嗅着他熟悉的体息,环住他的腰,眼眶红了。
林碟抱着小孩悄悄走了。
“安尼,你真的来了吗?”
“你想我没有?”男人微怒瞪着薄情的女人,走得那么潇洒,然后还半年不和他联系。
“想,很想。”她拉着他坐下,他的手隔着桌布,在别人看不到的视线内,轻覆住她的腹部。男人都是坏坏的,知道她执意不肯为他留在英国,只能放他走,但他私心地让一个小人儿住到她的体内,替他守护着她的心。
舒樱脸羞得好比烤虾,可是心头却涌上另一种别样的甜蜜。
那是两个相爱的人共同期待爱情结晶的到来的一种喜悦,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
“知道吗,SAN的上海分公司的总裁易主了!”詹安尼轻描淡写地说。
“安尼,为了我吗?”
“鲍西娅,对于男人的这些问题,你就是知道答案,也要装傻,不然就装出一脸的感动,或者投怀送抱,以下辈子郑重相许!”
“都可以的,安尼!”舒樱哭着脸,扑进他的怀中。
詹安尼窝心地笑了,扶着她如水的发丝,“既然你这么喜欢上海,我们就留在上海吧!”
“安尼…。”她不说谢谢,因为爱是不需要谢谢的。“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了你。”她小小声的说着心意。
詹安尼的心一颤,挑了挑眉,“不要告诉我,比我爱上你还要早。”
舒樱轻笑,“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在我第一次向你辞职时候,你在心中就不同了。”
“那你还让我折磨那么久…”男子瞪她,目光却柔柔的。“现在,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明确告诉我,婚礼放在什么时候?”
舒樱眼中泛起幸福的湿雾,分别这半年,她看清了自己的心,不管他是浪子,还是集团的继承人,还是豪门阔少,他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男子,深爱她,想给她幸福的男子,想那么多干吗,爱他就好了。“
“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决定。”
“那就六月的新娘!”哇,怀孕近五个月,婚纱不好穿了吧,腰身那么墉肿,舒小姐薄薄的脸皮会不会红得爆破?他坏心的想。
“嗯,不要婚纱,穿孕妇装就可以。”她看穿他的心思,笑道。
只要在圣坛前立下与他永恒相伴的誓愿,穿什么衣服不在意的。
这一次,她不再想违背她的心意。
逸宇,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深爱我的人,我也做到了,像爱着你一样爱着他,我会过得快乐的。
舒樱抬起头,深深呼吸。
SAN公司的新任总裁上任第一件事情,不是大搞什么改革,还是定下什么宏伟目标,而是要迎娶新妇。
婚礼安排在市区的一座老教堂,陈瑶和后勤部长负责所有的事项。婚礼殿堂内,大朵大朵的百合和白玉兰,配以轻纱,浪漫而优雅,美好而梦幻,像一个童话。
舒樱上礼车前,看着角下的树荫下,站着俊美的长发男子,她没有挥手,也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了下,把手伸向在礼车里等着的詹安尼,跨上车去。
她找到了可以拖付一生的人,从此和他一起出去,不回头。
那天,到场的人很多,对于詹安尼再次上任上海分公司的总裁,商界给予了最大的热情。有朋友,有亲人,还有同行,一个个笑着,看到詹安尼挽着怀胎五月的新娘走上了圣坛。
当听到舒樱站在圣坛前说“我愿意”的时候,林碟哭了…嗯,舒樱也哭了。
早晨九点,SAN大楼的大厅内,员工们打卡上班。电梯到了,一帮人挤在电梯口,没有人再跨进去一步,不知道谁说了声,“来了!”人头刷地一致回头。
黑色的宾利徐徐停在大楼外面,一身罗西尼西服,潇洒轩昂的男子走下车,手上提的不是公文包,而是一个食盒和保温杯,然后弯下腰,挽出已经大腹便便,一脸苦笑无奈的孕妇。
每日一景,SAN员工百看不厌。
詹安尼面对员工,仍然铁面硬汉的模样,可是一转身对娇妻,那就是滴水般的温柔。
舒樱微笑颌大家说早安,她在研究所上班没有几个月,发现怀孕了,然后又提前两个月休产假,她怀疑她很快就会被研究所炒鱿鱼了,读了那么多年书,说起来当年多聪明多聪明,到最后遇到个霸道的丈夫,好像也只有做相夫教子的命,她无力反抗呀,因为她的对手是个精明的商人。
她现在俨然就是他手中的一个公文包,每天背了来上班,说是怕她在家里闷,说是他需要一个好的翻译,不太信任别人。
她大部分时间是呆在他原先得公寓里听听音乐,看看轻松的童书,两个小时后,詹安尼就会准时上来,催着她吃孕妇餐,哎,为了她怀孕,家里的保姆都快成大厨了,什么复杂的点心都做得出来。
看着镜中胖了一圈的自己,她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
这胖不仅仅是吃出来的,还有心情的缘故。
现在,她真的很幸福,她已经很少想起洪逸宇了,她的全部身心都充满着一个叫詹安尼的男人。
而詹安尼却把她记着洪逸宇,每一个重要的节目,他都会带着她去松山墓地看洪逸宇和小baby。
抚摸着逸宇的笑脸,她不会哭,心是平静的,愉悦的,欢快了。
午休时分,公寓里,舒樱躺在詹安尼的怀里,由他喂着几片果肉。
“安尼,我们的孩子叫爱宇,好吗?”她突然轻轻地问。
他心有点酸酸的,虽然她不提洪逸宇,但在她心里,那个影子却一直存在,他都装大方这么久了,却还要他的孩子也帮她爱着巴萨尼奥,他不干。
抿紧唇,闷声不答。
“安尼,你看逸宇把我的这一生给了你,纪念一下他,不可以吗?”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还有来生似的。那么,鲍西娅,来生,你可不可以从始自终只爱我一个人?”
“你好贪心。”舒樱坐起身,嗔怪地瞪着他。
“怎么能不贪心呢?我这一生,我好像是借的洪逸宇的,那下辈子,我也该占个上风吧!”他吃味地说。
“安尼,在昏睡十天后,再次醒来,我就是崭新的舒樱,是爱上安东尼奥的鲍西娅,完完全全的。”
“好,来生,也要完完全全是我的…。”他轻笑地吻住她的唇畔。
公寓里,暖意洋洋。
其实,关于来生,谁能预料呢?来生,来生的事情再说吧!
今生有了你,我已经满足了。
看着怀中熟睡的甜美小脸,詹安尼心醉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