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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药厂出什么事了吗?”舒樱急问。
“管道发生爆炸,当场死了两个员工,气体可能也有所泄露。具体的不太清楚,我要赶过去处理。你安心养病,每一天给我一个电话。”詹安尼走进来,抱了抱舒樱,吻了吻两颊。
“我会的。安尼,你…要注意身体。”舒樱知道气体泄漏,那是什么概念,估计现在各家媒体一定会赶过去,网上可能都传遍了。
“嗯!”詹安尼松开她,“我下去了,车在下面等。”他又转身叮嘱了保姆几句,完全忘记保姆根本不懂英文。
林蝶眨巴眨巴眼,“舒樱,他真的是你的总裁吗?”詹安尼的眼中只顾着舒樱,都没注意到这屋子里还多了一个人,说起来还是英国绅士呢,一点礼节都不懂。
“不然是什么?”舒樱心不在焉地问道。
林蝶慢条斯理地耸了耸肩,“我以为他是洪逸宇呢!”
夜晚的高速公路上,詹安尼和几位主管的车疾驰着。
陈瑶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从后视镜中偷看詹安尼,詹安尼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峻,她预感到这次去苏北的D市,将是san自落户上海来,打的最大的一次硬仗。
詹安尼冷着脸,让司机打开车内的收音机,听听有没有相关的新闻。司机连续转了几个频道,暂时还没听到任何消息,想必D市消息封锁的还不错,或许事态并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詹安尼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从下午接到制药厂束经理的电话中听得出来,虽然事情的起因和影响范围没说清楚,他知道这将会是一起重大的安全事故,对于san谈不上致命,但半条命估计是保不住的了。
一路都是高速,几辆车风驰电掣般,午夜前终于赶到了D市,一下高速,就看到D市分管工业的宋市长站在收费处等着。
两个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詹安尼让市长上了他的车。制药厂位于D市的海边,离高速出口,还得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宋市长眉头紧锁,“詹总,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我们D市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但是…”他直砸嘴。
詹安尼面色一凝,“最新的消息是什么?”
“制药厂一位员工违规操作,造成车间内温度过高,引起管道爆炸,幸好当时已是下班时间,车间内工人不多,有三位员工当场死亡,机器炸毁,有部分气体泄漏,蔓延到外面的车间,制药厂的隔离和排污的工作做得极好,束经理当时就采取应急措施,密封了外车间,里面…有六位员工在里面,这样…”
“怎样?”
“这样,那六位员工也被活活地毒死在里面。”
詹安尼眼一闭,按照中国的安全制度规定,死亡五人的事故属于特大安全事故,就要报上国务院,现在一共死去九人,不要说了,明天国家安检局的人一定就会到的。而这六位员工还是被故意毒死的,可是不这样处理,有毒气体就会跑出车间,蔓延到附近的其它化工厂、甚至整个D市,那样死去的就不是六人,后果不堪设想。
安检局的人只会关注死亡人数,谁又会精心听你细细的解释呢?
现在,他已经不关心制药厂的损失有多大,他该担心san的命运。这么大的一个坎,san能不能过得去,现在谁都说不准。
“詹总,我们领导班子多次开会,现在招商任务又压得这么重,这事如果传下去,势必引起我们市的经济发展,可是…可是我们不能不报啊!”宋市长语气沉重。
“我理解!”詹安尼冷静地说道,十指微微地蜷起。
宋市长点点头,叹口气,没再说话。
汽车默默地在夜色中行驶着。
“前面那是什么?”黑暗里,前方一团亮如白昼的灯光格外引人注目,詹安尼讶声问道。
“唉,那些员工的家人和亲戚、朋友在闹事,尸体都放在办公楼内,他们要讨个说法。我们已经派了公安在维持秩序。”宋市长扶住额头,像是已经不堪其中。
“那…束经理呢?”陈瑶在一旁插嘴道。
“我们已经把他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要是呆在厂里,会被活活打死的。”
车缓缓驶近了制药厂,詹安尼一下车,就听到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声,满目疮痍,前几天看着还窗明几净的厂区,现在门窗破损,玻璃碎裂,桌椅反倒。厂区里的花草树木也被连根拔起,被人用脚踩得稀巴烂。上百个公安在厂房外战成人墙,阻挡着一波一波往里冲的人群。灼目的灯光下,九具尸体的尸体静静地躺着。
詹安尼的心一沉。
“詹总不要靠近,他们会伤了你的,请从这边走。”宋市长拉住詹安尼,绕过人群,穿过另一条道,走进附近的一个办公大楼,那是另外一家化妆品厂的,现在临时成了处理事故的指挥中心。
詹安尼一跨进去,制药厂的束经理从里面跑了出来,哭得像个孩子,两腿一软,跪在了詹安尼的面前,“詹总,我辜负了你的信任,给你闯了这么大的祸。”
“不,你处理得很好,非常冷静、果断,已经把后果降到最低。”詹安尼扶起他,安慰道。
D市所有的市级领导全部到了,连同束经理,听到詹安尼的这席话,全惊住了。
“詹总,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死也值得了。我明天就去公安机关自首,向所有的死难家属下跪,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全部担了。只要詹总帮我照顾好家人。”束经理以一种托孤的口吻凛然的说道。
“真是孤勇!”詹安尼轻笑,“好了,我来了后,所有的事就由我来处理,你也吓得不轻,休息去吧!”他拍拍束经理的肩。
D市的几个市长看着詹安尼,不禁有些汗颜,这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像个大家长般,对员工像对自己的孩子,遇到事情不闪不躲,原则分明,所有的责任自己一竿子揽。有这样的上司,员工怎么能不卖命呢?
詹安尼连夜和D市的领导们开会,决定明早对外宣布事情起因,停业配合各监管部门的检查,安抚死者家属,并商量赔偿一事,争取让死者早日下葬。
D市的应急处理系统迅速启动,协助制药厂做好一切善后工作。
纸包不住火,索性就把纸撕破,让火亮得更明一点。
第二天凌晨,各大媒体全部云集到D市。这个小城从来没有全国这么出名过。詹安尼和宋市长出席了新闻发布会,面对媒体和公众,真诚地道歉,承诺公开、透明、负责的处理原则,答应一定会以最大的诚信让死者的家人满意,也会对制药厂的所有设备全部检修,在没通过检查前,不会开业。束经理在同一时间,不顾家人的劝阻,主动跑到公安局,要对那六个被毒死的员工负全责。公安局因事出特殊,让他在家待着,暂不关押。
这样一来,虽然外面纷纷扬扬,san的股价也有所震动,但局势总算开始有所缓和。
整整一周的时间,詹安尼和公司的几位主管,还有D市处理药厂事故的人员处在没日没夜的连轴状态,不时应对媒体、死者家属一波又一波的狂轰乱炸和各种出其不意的突发状况,直累得鼻青脸肿。
好不容易等到事态平息一些,他才回到酒店,想好好地泡个澡,睡上一觉。
当他穿上睡袍栽倒在床上时,房间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条件反射的抓起电话,问:“又出了什么事吗?”
“安尼,是我。”原来是舒樱,隔着长长的电话线,传来她清灵的低笑声。
詹安尼斜倚在床背上,嘴角微微地弯起,这一阵以来,他第一次感到了全身心的放松下来,“怎么样,现在身体有没比我离开时恢复点?”
“有,今天我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一点都没气喘,我还让阿姨给我洗了头发,修了指甲。不累的时候,可以看几页书,林蝶也天天过来陪我,我都很好的。”舒樱忙不迭地说道。
“嗯,这就好。”詹安尼愉悦地说道,“如果没有什么突发状况,我过两天应该能回上海了,到时去检查下,看看你有没有骗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房间的座机号?”为了躲避媒体的轰炸,他手机关机,房间的外线关闭,只留下一个内线。
舒樱笑了,“我天天缠总台小姐,缠得她没办法,她只好偷偷地把你的号码告诉了我,可是你一直不在房间内。”
詹安尼不由得坐正了,“你天天给我打电话了?”
“我无聊,没事就拨拨看。”舒樱轻描淡写地说,事实,她都急疯了,从电视上看到新闻发布会,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然后,她就给他打电话,给陈瑶打,给公司打,不知怎的,大伙儿要么是关机,要么就三缄其口,她是什么消息都听不到。只好给D市的一家家酒店打电话,好不容易才摸到了詹安尼的房间座机号。在今天这电话接通之前,她是每隔二小时拨一次。现在听到詹安尼的声音,她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鲍西娅,你也有一点在意我了,对不对?”詹安尼问道。
“詹总,你现在关心的应该不是这个吧!”舒樱打趣道,“事情处理得还好吗?”
“如履薄冰,总算也到达彼岸了。鲍西娅,还想念baby吗?”詹安尼柔声问。
舒樱那边突地没了声音,好一会,才听到她轻轻地说:“怎么会不想呢?但有一天总会再见的,希望那时候他不要怪罪我这个妈妈没有照顾好他,其实,我已经很尽力很尽力,只是没办法再撑下去了。”
“鲍西娅,不要自责。孩子与父母的缘分也有浅有深,你要想开点,以后还会有其他孩子的。”
舒樱点着头,眼泪扑扑地往下掉。有没有别的孩子,她不去想,但无缘的小baby却再也不可能有了。
“好好休息,等我回来。”詹安尼话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他只得匆匆和舒樱道了再见。
陈瑶拿着一张报纸,两眼瞪得大大的,惊慌不安地站在门外。
“ppa!”
ppa,英文全名:polyphonic acid,无声透明粘稠状液体,易潮湿,与水混溶水解为正磷酸,对治疗感冒、肠道感染有非常大的功效,这是一种说法,还有一种说法,说对人体有害,特别是对儿童,如不慎服用,可以间接致命。
美国曾经闹过一次很大的ppa风波,让几家大的西药公司差点全军覆没。波及到中国,也曾是满城风雨。
这事都过去好几年了,现在怎么又提起呢?
詹安尼拧起眉。
“有家西药研究机构化验我们公司生产的感冒药,说里面含有ppa。而恰巧有个孩子因为服用感冒药,突然昏迷,被送进了医院,说吃的正好是我们公司的产品。”陈瑶说道。
“shit!”詹安尼一挥手,低咒了一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啊!只是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呢?他想不通。
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刚有些缓和的局势再度凝重起来,詹安尼觉得都没办法好好呼吸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san现在简直就成了医药界的不良典型,大量负面的报道卷土重来,连篇累牍,气势汹汹。秋季药品订购会,几乎就是颗粒不收。不谈这些,现在昏迷的儿童的父母,已经向法院起诉,要求san赔偿巨额款项。墙倒众人推,平时那些眼红san业绩的医药公司,趁机添油加醋,跟着抨击了一把。
消息如光速,很快,英国总公司也知道了,詹家朋从英国打来电话,问需不需要施以援手,那口气并不热切。詹安尼咬咬牙,说不要,他顶得住。
san陷入四面楚歌,但在这重重危机之中,詹安尼明显的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必须要回上海。
制药厂的理赔和恢复生产的事都在正常进行中,他留下几位主管负责。束经理那边,公安机关决定处以一年的刑期,监外执行。法律有时候也是讲情面的。
詹安尼理清了这一团,可以分身去理那一团的ppa事故了。
回到上海的那一天,一天的冬雨,走在街上,脸都冻得发青。他没有直接回san,而是先我了生化研究所。
董健在办公室里接待了他。两人算不上是老朋友,但也算是熟人了。san的几次药品上市,都是找的生化研究所出的检验报告。
“董所长,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我只能求助于你了。”詹安尼语气非常坦诚。
董健笑笑,“你也要和你游这趟浑水吗?”
“是浑水还是清水,现在还不确定。我不需要董所长的袒护,只希望董所长能为我们san出个纪实的报告。”詹安尼很恳切地说。
“詹总,你这药是直接从国外公司运送过的,不是在国内药厂生产的。按权威来讲,国外的医学机构处报告,可能比我们更有说服力。我可以帮你负责联系瑞士的一家医科大学,我们有几个员工在那边进修。”董健有些方面不能不考虑,如果检验出感冒药中含有ppa。那san就送命了。如果不含有,那么如何解释那孩童服完药后昏迷一事呢?左也难,右也难。
“不,在中国,我只信任董所长,拜托了。如果不含有ppa,孩童那边我一定会找个说法,不会把董所长夹在其中。”詹安尼生意做了多年,何等精明,怎么不明白董健的苦衷。
董健笑笑,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应下。
詹安尼又坐了会,瞧瞧天色灰沉沉的,起身告辞。董健送他下楼,楼梯上一个剑眉朗面的男人拾阶而上,看到他们下来,忙让到一边,对着董健微微一笑。
詹安尼蹙蹙眉,觉得这男子似曾相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走在边上的陈瑶也是眨巴眨巴眼,直盯着那男子的身影。
上了车,陈瑶突然一拍手,“是他。”
詹安尼瞟了他一眼。
“詹总,刚刚那男子不时在舒秘书家附近遇到的,你给他让车,舒秘书穿得很漂亮,怀里抱着花,上了他的车。我还问你是不是舒秘书的老公呢!”
詹安尼一滞,想起来了,确实是那个男子。那男子和董健那么熟稔的样子,像是研究所的职工,舒樱怎么会认识他呢?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来,不知怎的,堵得他心里难受。
这个晚上,保姆给舒樱炖了鸡汤,知道舒樱怕肥,特意在鸡汤中放了点青菜。金针菇、胡萝卜拨油,红红绿绿端上来,看着很诱人,另外她又炒了个西芹黑鱼片,一碟时新的菜蔬,菜不多,但爽口又下饭。陈瑶找的这位保姆阿姨真不错,手脚勤快,菜煮的好,而且会讲话,常逗得舒樱直笑。
出院快半个多月了,舒樱气色稍微养起来了点,但眉宇间总拧着,像是有解不开的愁结。
阿姨盛了两碗饭,放在桌上,洗净了手,准备喊舒樱过来,有人就敲门了。舒樱刚好坐在客厅的躺椅上看书,离门近,有些诧异这时候谁会来,林蝶打过电话,说今天下雨,不来蹭饭了。
打开门,舒樱整个人愣住了,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詹安尼站在门外。
他随意穿着一件风衣,由于没有刮脸、理发和刻意的修饰,看上去有点憔悴,可是却透着股摄人心魄的魅惑,让她的心无由地砰砰直跳。
“鲍西娅,我回来了。”詹安尼说。
舒樱抿嘴一笑,“嗯,在等你吃饭呢!”
阿姨很有眼头见色,翻出拖鞋,接过詹安尼手中的包,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说了一大通关怀备至的话。
詹安尼换了拖鞋,走进洗手间,上次他在这边住过一晚,他用过的毛巾和牙刷,舒樱都收着。看着两个杯子里,他和舒樱的牙刷并排列着,詹安尼嘴角抽搐了下。
不管舒樱怎么说,阿姨今晚不肯同桌吃饭,麻利地另外又加了个清蒸鱼,然后就避到厨房去了。
詹安尼第一次感到中餐是这么的香甜,吃了一大碗饭,喝下两碗汤。舒樱把鱼和鸡都剔好了,一直温柔地看着他。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似乎这很自然。饭桌上,两人都不说话,默默地吃饭,可是却有一种无语千言的默契悄然流动。
饭后,阿姨说产妇不能受寒,不能久坐,催着舒樱早点上床。舒樱无奈,洗洗坐到被子中,詹安尼把躺椅摆到她的床边上,就像在医院陪护她一样。
躺椅边上一本厚厚的原文版的《地震学》,让他怔了怔。
“你这个都市新贵,在这种公寓里窝着,待着不习惯吧?”
舒樱看他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神情疲惫,像是已有几日未合眼,有点不舍,委婉地暗示他早点回去休息。
“不习惯也得习惯,谁叫你在这里。”詹安尼平平地说,躺在椅子上,伸手握住舒樱的手,只是握着,并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舒樱的脸却悄悄红了。
“我今天去了趟生化研究所,请他们帮我化验下感冒药,看看到底有没有含ppa?”他状似无意地提起。
“找董健所长吗?”舒樱若有所思地问。
詹安尼挑眉,“你认识他?”
“嗯,洪逸宇就是生化研究所的职工呀!我有时会去那里看看。”舒樱低下双睫,声音有点低落。
詹安尼灵光一闪,想起董健提起的有几个职工在瑞士医科大学进修的事,他一时没联系起来,那个剑眉朗目的男子看来是洪逸宇的同事,难怪舒樱上了他的车,那天,他们要去哪呢?
“安尼,我想拿一定是有心人所为,和药品没有关系的。那药在市场上发行不是一年两年的,以前从没有这些事,为什么偏偏在制药厂爆炸时冒出来?可是会是什么人呢?同行?仇人?”
“鲍西娅!”詹安尼转身向她,抚抚她的头发,“只要你不再东张西望,那些事,我总有办法解决。”
舒樱不解地看着他。
“你还爱着巴萨尼奥吗?”
舒樱一点都不迟疑,“当然,我永远都爱他。”
“除了他,你心里就容不下别人吗?不,我问你心里有没放过别人?”
舒樱不说话,抿紧唇。
詹安尼挫败地收回手,神情很落寞,“没有,对吧!你只爱巴萨尼奥,即使他这样对你,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困境,你还是忘不了他。而不管我如何爱你,你不爱就是不爱。”
屋子里沉默下来,安静得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
“安尼,我…”舒樱打破寂静,“我身体恢复后,想…”
“你想回英国继续读书,然后会瑞士和巴萨尼奥团聚。”詹安尼抢白道,苦涩地一笑,“你的明天,你早有打算,都是和我没关系的。”
“我是要回英国把没修完的学业结束,但是我还会回上海。”
“是吗?那是如果san能逃掉现在的这一切,我还在上海,我们就约出来,吃个饭什么的。”詹安尼自嘲地撇撇嘴角。“我怕真的是年纪大了总痴想一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鲍西娅,你的心真的蛮狠。”
舒樱低下头,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安尼,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
“问上帝去?”詹安尼闭上眼,自我放弃地说。
半晌,舒樱开口:“我没上帝的电话号码。”
詹安尼睁开眼,盯了她半晌,哗的一下放声大笑,舒樱也跟着笑,一房间的沉默就在这笑声中蒸发了。
干嘛要问她爱的是谁呢?看着她这样巧笑倩兮,看着她慧黠俏皮地在自己面前,而不是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这样就够了,够了!
鲍西娅,为什么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呢?
因为我爱你呀!
“鲍西娅,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尊重你。”他挥出手,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中。
舒樱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凌乱的发丝,手在空中伸了伸,终于落到了他的腰间,轻轻地。
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如此的近,幸福得让他不知所措。
夜很长,他们默默地聆听着对方的呼吸,迟迟不舍得睡去。
上海的冬天来得迅猛而迫不及待,几场寒流来袭,就让这个不夜城陷进了冷清的沉寂之中。
飒飒寒风里,洛飞身穿质地优良的大衣,长发飞扬地从出租车上下来。他丝毫感不到一点冬意,相反,他的心中象有一团火似的,热得他想放声大叫。
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对于一个天之骄子般的男人,被一个女人无情的抛弃后,在他志得意满之时,他首先要做的事是什么呢?
风度翩翩地去见那个女人,让她知道她当时抛弃的不是一块砖,而是块蒙了瑕的美玉,现在瑕垢褪去,美玉发出夺目的光泽,而她只能远远地看,却不能近触了。他要她疼得死去活来,要她悔到发疯。
这样做虽然很小儿科,可是却非常解恨。
洛飞在首尔夺得亚洲青年钢琴大赛第一名,风尘仆仆地回国,躲开一群追捧的媒体,他好整以暇地来到了衡山路,走进“夜”。
萧瑟的寒风,没有吹进夜中,酒吧一如往常的火爆,新辟的演出台上,一个烫着满头卷发的外国男人在吹萨克斯。一侧的壁炉中,壁火燃的正好,火焰的温暖诱惑在空中弥散,在热情的音乐里,喝酒的人杯没举起,已觉微醺。
宁曼曼坐在吧台里,神情懒懒的翻着一本杂志。洛飞长腿一迈,坐上高脚杯,眼角的余光瞄到宁曼曼看的那一页,正是介绍他的专栏,俊美的双唇讥讽地弯起。
“嗨!”他敲敲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