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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情场如战场(七)
SAN在苏北投资兴建的制药厂所在的D市在上海召开新的一轮招商引资会,特意邀请詹安尼作为贵宾参加。招待的宴会放在浦东一家五星级酒店,詹安尼拂不了D市领导的盛情,再加上又要考虑制药厂在D市,方方面面需要人家领导的照顾,在宴会上不禁多喝了几杯,下午回到公司时,浑身上下都是酒气,猛喝了几大杯浓茶,才把心头那股燥热压了下去,脑子仍有点晕沉,集中不了精力做事,索性扯开领结,敞了上衣,躺在椅子上休息。
“小姐,真的不行,你没有预约,是不可以见我们总裁的,我们总裁正忙呢!”门外一阵喧闹,陈谣礼貌而又不带感情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
“我是安尼的女友,见他还需要预约吗?”另一个声音尖锐地反问道。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陈谣可能被问住了。
詹安怪慢慢系上衬衫的领扣,坐直了身子,俊眉蹙成一团,他拨通陈谣外面的电话,冷声说道:“让她进来。”
他听出来了,那是夏心婷。
陈谣掩饰不住愕然,帮夏心婷打开门,并周到地掩上,站在外面直发呆。
“安尼!”夏心婷优雅地笑笑,一身得体的素雅秋装,娉娉婷婷地走向詹安尼,想上前来个英国式的拥抱,詹安尼漠然地用手挡住她的靠近,指指沙发。
夏心婷温婉一笑,坐了下来,打量着四周,象是很满意。
“找我有事吗?”詹安尼挑眉问道,坐到她的对面。
“我与梁清的离婚案,明天开庭,因为我放弃一切财产,又没有孩子的抚养争议,应该会很顺利地判决下来。安尼,我自由了。”夏心婷美目灼灼地盯着詹安尼。
“听到这个消息,你认为我应该雀跃还是应该悲哀?”詹安尼叠起双腿,冷冷地问。
夏心婷噘起嘴,“安尼,你不开心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可以把从前失去的一切再捡回来…。”
“那是你的一厢情愿的以为吧!”詹安尼淡淡地抢白道,“你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讲,不痛不痒,什么感觉都没有,该感到雀跃的是你下一任情人,该感到悲哀是你的前夫梁清,我和你什么也不是。印象中你不是一个厚颜的人,下次来我这里,说是我同学,我会见你,无需把莫须有的身份硬按在自己的头上。”
这话有点让夏心婷脸上挂不住,不觉脸红道:“安尼,从前介意不得,谁没犯过错呢。我已经为这个错付出了沉痛的代价,现在我醒悟过来,给我们的将来一个机会,好吗?”
詹安尼扫了她一眼,站起身,“我再重说一次,你我之间的机会在多年以前就用尽了。为了不引起误会,你以后来我这里,最好还是预约一下。”
“误会?你怕谁误会?”夏心婷惊跳起来,“安尼,你知道梁清很爱很爱我,可是我为了能和你一起,断然离开了他,我都为你牺牲成这样,你就不能为我付出一点吗?”
“对,”詹安尼突然转过身,直直看进她的眼底,看得她心中不禁有些发毛,“你知道当年我非常在意你,你毅然投进梁清的怀抱,现在你也知梁清很爱你,你可以头也不回地与他离婚。请问,对于你这样冷血的女人,有哪点能让人爱上呢?你总是站在你的角度,凭你的喜欢,不顾别人的感受,做你想做的事,可以呀,你爱折腾折腾去,是你的自由,不要扯上别人参预你的游戏,可以吗?夏心婷,你很让人寒心,也让人讨厌。”
“安尼,这…。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夏心婷捂着嘴,眼中泪光隐隐,小脸发白。
“对,我再不客气地加一句,莫谈我不爱你,就是爱着你,你似乎不能生孩子,我是詹家的独子,我也是不能和你结婚的。你愿意屈尊做我的情妇,对不起,你的年岁太大了。”詹安尼借着酒意,说话不免有些刻薄,但是不下这样的重药,夏心婷是不会清醒的。
药效果然发作了,夏心婷眼泪扑扑地往下落,身子抖个不停,不敢置信地瞪着詹安尼,拼命摇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不可以的,我只是想爱你,错了吗?安尼,不管你如何说,我都不会放弃你的,你身边的那些女人,她们最多是年轻,可是论身份,论家世,论学历,有几个可以与我相比,何况我们还有青梅竹马的回忆。我不是不能怀孕,我是不易怀孕,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可以做试管婴儿,可以请人代孕,你想要几个可以生几个,这都不是理由。”
“够了,夏心婷,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以后既使你说你是SAN的总裁夫人,我也不会见你的。”詹安尼拉开大门,“陈秘书,送客。”
“行,我走,我走!”夏心婷咬着唇,脸色死灰,泪眼眯起,“我已经为你走到这一步,你不要我,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詹安尼背着身,状似什么也没听见。
陈谣拉着一万个不情愿的夏心婷走出办公室,她梨花带露的娇柔样,让碰到的SAN员工本能以为,这是一个被花心詹总抛弃的不幸痴情女子,不禁个个脸露同情。
办公室内,詹安尼愤怒地闭上眼,一拳重重地击向大门,门“啪”地合上,五指蓦地红肿。
他怅然地举起手掌,细了眼凝视着,夏心婷这样的女人,活到这份上,真是可悲又可嫌,偏偏还不醒悟。
现在细想,当年她的移情别恋,其实是自己的幸运。
多年的心结,在这一刻悄然解开。
没有预料的几声叩门声,打断了詹安尼的沉思,“进来!”他收敛起怒容,转过身。
门开了,舒樱一脸慌乱,满脸是泪的走了进来,双唇微微地颤栗着,“我…我的项链丢了…”
三十七,情场如战场(八)
舒樱指着脖子比画着,视线急促地在地毯上巡睃着,“项链,我的项链…。”她无助地抽泣着,没有形像的趴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在办公桌下的地毯上翻找着,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不知是汗还是泪,密密地贴着腮角滚落了下来。
詹安尼没见过她这么失态,蹲下身,轻声问:“什么项链?”
“我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带着哭音的回答。
詹安尼看她吃力地按着肚子,头抬不抬,皱皱眉头,“明天我陪你去珠宝店重买一根,不要跪在地上。”舍不得看她这样慌乱无章,也体贴地为她腹中的孩子考虑。
“不,”舒樱突然泪如雨下,拍打着地毯,“不,不一样的,买不来的。”重重的失望,压倒了她。她颤抖着身躯,放声大哭。詹安尼慌了,“别哭,别哭,你站起身来,不要伤了孩子,我来找。”高大的身子费力地弯曲,在办公室的角角落落找寻着。
他记得那根项链,米白色的珍珠,一粒一粒的晶莹剔透。
“你确定掉在办公室吗?”
“我把该找地方都找遍了,只有办公室…没找过。没有吗?”
詹安尼不作声,办公室向来纤尘不染,那么一条项链若掉地上,应该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舒樱捧着脸,泪止不住,泪眼在茶几上、沙发上搜寻。
陈谣推门送公文进来,傻眼了。威严、高大的总裁趴在地上,不顾精品的衣衫,急急地找着什么,好看的发型散落在额前。清雅温婉的舒樱跪在他的身边,哭成一个泪人。陈谣不知该进还是退,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送报告…”
“那个一会再说,你也帮着找找。”詹安尼一挥手。
“找什么?”陈谣讶异地蹲下身。
“一根珍珠项链。”
“是不是米色的?”
舒樱的哭声戛然而止,詹安尼站了起来,两人一起转身,看向陈谣。
“今早打扫办公室的清洁女工在洗手间里,发现纸篮里有一根珍珠项链,这一层楼就我和舒秘书两个女员工,她跑来问我是不是我的,我说不是,让她送到后勤处去了。”
陈谣的话音刚落,只听舒樱惊喜的叫了一声,象阵风似的往外冲去。
詹安尼拉住了她,沉声说道:“让陈谣下去一趟,你好好平静一下。”
陈谣忙转身出去,一刻的功夫就拿着项链上来了。舒樱颤微微地接过项链,跑进洗手间,关上门。紧闭的门,挡不住里面惊人的哭声。
詹安尼无力跌坐在沙发中,“谢谢你,陈秘书,公文我一会再看,你出去吧!这件事不要多传。”
陈谣茫然地点点头,这件事传什么呀?
良久,詹安尼仍听不见舒樱的脚步,担心她哭晕了,起身,走近洗手间,敲敲门,没有回音。“鲍西娅,你再不出来,我可不问男女有别了。”
门“吱”的一声开了,舒樱虽已整理好装束,洗净了脸,但红肿的眼睛太明显了,她不好意思地看着詹安尼,沙哑着嗓子,“对不起,我不该在办公室里如此失态。”
她内疚的表情怯怯地,生生牵扯着他的心,他温柔地一笑,“没事,我今天总算看到鲍西娅的另一面,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把柄,我会善加利用的。”
舒樱羞涩地一笑,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詹安尼轻轻接过她手中的项链,拨开她的头发,替她戴在脖子上,然后,牵着她的手,来到沙发前,坐下。
“你妈妈呢?”他给她倒了杯温茶。
“今天早晨的火车回老家。上海太大,人多车多,让她害怕,神经一直紧绷着,两夜都没合眼,饭也吃不下,我只好让她回去了。”
“嗯。”他瞄瞄她脖子上的项链,“这项链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她不是一个对首饰很注重的人。
舒樱眼眶一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嗓子稍微好些了,“这项链是在北京读书时,逸宇用两个学年的奖学金给我买的,是他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也是…唯一的礼物。那天陪妈妈去洗手是,可能不小心碰掉了。”
其实詹安尼的心中早猜疑是这么一回事,有点不是滋味,生怕别人不知他们恩爱,一个小小的礼特都如此珍视。他佯装大笑,“不要告诉我它价值连城,而且你的巴萨尼奥以后会这般吝啬。”
舒樱含泪一笑,“它是无价的,也不是其他物品可以代替的。我和…他隔了这么远,我很想很想他,这项链就成了思念的慰藉,如果把它给丢了,我…该怎么撑下去呢?”
在她朦胧的泪光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她没有看到他脸上急速闪过的痛楚。
“呵,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让人羡慕,快成神话了。你还有两个月要临产了,巴萨尼奥马上该回国陪你了吗,到时候你就不必要摸着根项链思念他了。”他捉挟地笑着说。
“嗯!”舒樱轻轻点头,唇畔荡起一朵若隐若现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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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开始恢复到一平如镜的样子,上班、下班,开会、出差,忙忙碌碌的。舒樱利用休息日,把公寓重新整理了下,腾出一个空间放婴儿床,婴儿的一些用品也都悉然买了回来,她甚至连突发去医院时的行李包都收拾好了。
这时候,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秋已经很深很深了,不过,上海不太冷。林蝶来帮她整理房间的,不知为了什么,林蝶瘦了一圈,话也少了许多,埋头做事,一停下来就有点发呆。舒樱问了她几次,她都说没事。
舒樱实在没精力顾及别人,也就没追问。
可能是那天舒樱的态度很坚绝,洛飞的父亲没有从北京赶过来,但给舒樱打了通电话,只是聊聊最近的近况,一个字都没提洛飞的事,舒樱也就装傻,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但发生过的就没有办法抹杀,洛飞真是缠上她了,从学院回来,总到她公寓里坐坐,还拉着她出去散步,建议她要多听听他的钢琴,说有益胎教。
舒樱斜睨着他,不敢置信从他这个艺术家的口中说出“胎教”这两个字,洛飞有时来了劲头,还要陪她去产检,她敬谢不悔。现在,就连詹安尼要陪她去,她都拒绝。
这两次的产检,卫主任检查完,就咂嘴,说孩子太小,象是发育得不太好,建议她要多吃点营养丰富的东西。
舒樱心思一下又上了身,越是这样,她还越是没胃口,稍微吃多一点,就要吐,小脸很快就瘦成了巴掌大。
詹安尼看她这样,让她开始休产假,她摇头,说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会更闷,而且她也不想有更多的时间与洛飞独处。
洛飞其实很奇怪,他与她在一起,就坐着看自己的乐谱,很少讲话,过一会,他就告辞,象一个任务般,每天都要完成。但如果一出公寓,他就主动地要拉她的手,似乎故意要让别人猜测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就仅此而已,洛飞其他都不会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所以舒樱有时想怒斥他,又觉得无从启口,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呢?
索性尽量不理他,冷落他,躲避他。
她呆在公司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还会陪詹安尼加班,晚了,詹安尼会开车送她回家。为了能让舒樱胖起来,詹安尼是不动声色变了花样的带她出去吃饭,但她总是笑笑,婉言谢绝,也不再邀请他去她家用餐,当然便当盒也早就没有了。
詹安尼觉得,随着舒樱的产期临近,舒樱好象在慢慢远去。他意识到这点,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不知为什么,洪逸宇迟迟没有回国,他的家人也没有来上海。怀孕七个多月的舒樱,出出进进,还是一个人。
就在这时,詹安尼接到宁曼曼的电话,她说好看中一套通灵翠钻的首饰,餐馆也定好了,问他方便吗?
宁曼曼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娇媚,咯咯的低笑若人遐想。
三十八,情场如战场(九)
天气预报说,过两天北方将有股寒流袭击上海。市民们不禁有些恐慌,第一波寒流,人的身子总不太适应,一不留神就会感冒,纷纷翻出夹衣、毛衫,准备等待寒流的来到。
但在寒流来袭之前的几天,天气出奇的好,晴朗得能够见到久违的星空。
肖白公司旗下的一个歌手在上海举行新专辑发布会,这次创新地放在露天广场举行,他一直担心歌手服装穿太少,如果温度过低,冻了,会不会影响嗓音的发挥。幸好寒流还在半路上,现场的演出效果非常好,歌迷们的互动也好,新专辑当场的定量就超出了预期。
晚上公司在酒店举行庆贺酒会,场子很大,工作人员、各家媒体还有定货商,再加上侍者端着点心和酒盘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把个大厅挤得象沙丁鱼罐头。肖白自从从前台退居幕后,就非常低调,很少接受媒体的访问。今晚的主角当仁不让是歌手,他和几个辛苦了半年的词曲作者、录音师喝了两杯,吃了点东西,避开人群,到走廊上抽烟。
刚掏出烟盒,一抬头,他乐了,想起一句谚语“有缘千里来相会”,前方洗手间外站着一个看着自己脚尖发呆的女子正是很久不见的林蝶。
林蝶今晚是被同事骗来相亲的,约好了在西餐厅见面,刚坐下,就接到同事电话,说有事不能来,另找了位帅哥代替。电话还没挂,对面已经坐了一位笑容很灿烂的男子。
林蝶一头黑线,要不是顾及礼貌,她当场就掉头走人了。
男子到非常健谈,讲话也幽默,没有喋喋不休地问个不停,吃饭的气氛不算太僵。餐厅里有一组弦乐四重奏的乐手,四个人,女士穿拖地裙,男士是黑色的燕尾服配蝴蝶形领结,奏的好像是老柴的《如歌的行板》。这种室内乐的优点是温和、协调,很适合边用餐边聆听,不会影响胃口。
不能说这男子不出众,是个牙医,自己开诊所,外形不属于俊朗逼人,但自有一股儒雅俊逸的风度,三十岁上下,有房有车,没不良婚史,似乎处处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林蝶就觉着自己不来电。
而男子却象对林蝶来电了,温情脉脉地为她布菜,情深意长地望着她,一边大谈特谈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林蝶的眉心不知打了多少次结了,实在受不了这般煸情,以上洗手间为由,出去好好呼吸一下。
这一趟洗手间,她上了足足有半小时,在洗手间外又磨蹭了几分钟,考虑要不给同事打个电话,让同事和那个牙医说一下,她就不和他当面道别了。牙医那么殷勤,再吃下去她有罪恶感。
“是林蝶吗?”一个磁性低沉的声音愕然地在走廊的一侧响起。
林蝶身子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脸上的肌肉突地绷紧,定了几秒,才抬眸看向已经走近的男人,微笑着。
“嗨,肖滨!”
肖滨是她无缘的前男友,自从分手后就没见过面了,她知道世界上的路有时出奇的窄,街头没见着巷尾也有可能碰到。她早就准备好的开场白就是这样,先是自然地叫他的名字,然后问最近好吗,或者是工作忙不忙,现在在哪里发展,诸如此类的,当然脸上一直要保持笑容,很公关的那种,既不失礼也不过分热情。
可当肖滨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勉强挤出一个称呼后,嘴就张不开了,呼之欲出的怎么也出不来,笑容也象冻结在脸上。
肖滨没有作声,目光深究地打量着她,眼中的意味越来越复杂。
林蝶突然觉得回到餐厅和牙医一起吃饭是个不错的主义,“我…在里面吃饭。”她指指餐厅。
肖滨无动于衷,一句话都不接。
默默相对良久,林蝶觉得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她再次尝试开口:“…最近好吗?”
肖滨还是面无表情,隔了一会,反问她:“你好吗?”
“我…。当然好啦!”有人追,有饭吃,有音乐听。林蝶慢慢放松下来,偷偷吁了口气。
谁知这口气还没出完,就听他哼了一下,硬邦邦地顶了她一句:“我没你那么好。”
林蝶被他噎得哑口无言,眼睛直眨。想当年,要求分手的的人可是他,他为了省去三十年的奋斗,选择了跟一个富家千金去广东发展,那条路不应该是铺满鲜花的红地毯吗?
“呵,你…真会说笑。”林蝶笑得比哭还难看,掌心里都是密密的冷汗。“对生活…。要求不要太高。”
肖滨的眼神突然隐隐流露出一丝悲伤,他上前一步,低低唤她:“蝶儿…。”
有那么一刻,他眼中的坚冰出现裂痕,压抑在背后的种种情绪,倾刻间泛滥得无边无际。他伸出手,似乎想轻轻拥她入怀,林蝶身心一震,定定地看着他。
她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一只涂着鲜红指甲的柔夷勾住了肖滨的手臂,“老公,客户都在等着你呢,你上个洗手间要这么久呀。啊,是…林蝶,对吗?”
林蝶迅速收拢起自己的神情,退后一步,轻笑道:“你好,陈玲。”
老公?看来肖滨已经结婚了,他比她大三岁,今年该二十八了,结婚真早!
陈玲巧笑倩兮,五官精致的脸上化着不着痕迹的淡妆,艳光逼人。“上帝,要不是离得这么近,我还真认不出来呢。林蝶,你变化很大啊,怎么穿得这么老气横秋,应该拖着青春的尾巴,好好打扮自己,不然去哪里吊金婿。”
林蝶漠然地打量着她,陈玲的嘴巴还是和从前同学时一样刻薄,家里做房地产生意,富有的家境,养就了她一身娇蛮的大小姐脾气,事事都要占着上风。
“吊来的金婿不牢靠,守着太累,我不喜欢做那么无谓的事。”
“谁说的?”陈玲娇嗔地瞟了肖滨一眼,“我家老公就是个例外。”
肖滨沉着脸,尽力让语气平和,“陈玲,你先进去,我马上就到。”
“我不,客户们指名要见你,爹地说过这次是你第一次独挡一面,我只是你的副手。”
林蝶觉得自己没义务站在这里欣赏人家小两中秀恩爱,正要转身就走,有人冷不丁从背后牵住她的手,她反射性的脊背一紧,“林蝶,让我好找。”
林蝶觉得身子比刚才还紧绷了,有着这么一幅象丝绒般的悦耳嗓音的,只有一个人---------肖白,她目光最不愿见到的人。
今晚可真是热闹,又是锣又是鼓,全齐了。
肖白见她一脸愣愣的,笑了,宠溺地把她往怀中拉了拉,“不要告诉我你又迷路了。”
林蝶反应不过来,她好象从来没迷路过呀!肖白扳过她的身子,指了指对面的两个人,先她一步开口道:“这两位是?”
既然他问,林蝶只好介绍,“我大学学长肖滨,同学陈玲。”对他瞠目结舌的肖滨夫妻俩说道,“这是肖白。”草草念了一圈名字,就算介绍完毕。
肖白摆出从前上舞台看着粉丝的迷人笑容,说幸会幸会。
“林蝶,他…是不是那个歌星肖白? ”陈玲眼瞪得快夺出眶来了。
林蝶眨眨眼,默认。
陈玲暗暗吐舌,瞥向林蝶的目光带了点妒忌。
肖滨的脸沉得能刮下一层霜。
“林蝶,我们也该走了吧?”肖白柔声低头看着林蝶,眼中看不见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