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首脸色暗了暗,该死的,娘对那个姓滕的一直心怀愧疚,但是他那渣狐狸老爹与姓滕的有过节,应该不会答应吧。
“对于这件婚事,寇姨是满心欢喜,而季伯伯嘛…” 顾青笑眯眯地说到这,停了一下,继续道:“呵呵,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不过也乐见其成。”
季礼首僵了下,咬了咬牙,该死的。想了想,说道:“你小子知道的这么清楚,肯定知道是哪个…”
“肯定知道是哪个千金是吧,告诉师傅,很不幸,我的师娘很可能就是那京城有名的痴儿滕吉祥滕大千金,徒弟在这里就先恭贺师傅了。此次的霞锦缎有一半实际上就是为这婚礼筹备的,我说到这,师傅总该知道了吧。”
季礼首失去了慵懒自持的外表,脸色铁青,啪的一声狠狠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回去和父母理论,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闭眼深呼吸下好几次,再次睁开眼时,又恢复了那副天塌下来他依旧如此懒散的云淡风清样子。
挥开扇子摇了好一会,心头的怒火才慢慢散去,邪佞笑道:“哼,是吗,这是跟仲叔可有关系?”
顾青愣了下,呃,不愧是千尾狐狸兽,够刁钻。想到这,点了点头,索性竹筒倒豆子,全部说了出来:“仲叔,季伯伯,还有仲少当家,还有府里的一些手下,大家都知道。”
“也就是说,就我一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了,很好,真的很好。”季礼首状似满意地点着头,邪肆的眼眸里冰霜凝结,虽面上还带着笑,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完蛋了,这狐狸又要出去祸害人了。
顾青淡瞥了眼师傅,伸手到矮案上的果盘里捏了个花生米,随意地丢到嘴里,心情很是好地嚼了嚼,端起茶盏饮了口,笑道:“那师傅是不是该归还这批货,否则,只好由师傅自己去和季伯伯解释了。”
季礼首冷僵着脸,咬了咬牙,忍着怒气,低声回道:“有大半还在贺鹏那,你直接去他那就可以。”
闻言,顾青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个帖子递给对面的季礼首,笑道:“师傅,这是徒弟费了些力气拿到的八字贴的复抄份。呵呵,师傅与师娘的八字倒是很合,未来的师娘可是帮夫运。寇姨可是欢喜的紧了,就这样,徒儿先行告辞了。”说完,起身拱手作了个揖,朝一边的香琴姑娘点了下头,便出门上车往城外的季家库仓而去。
季礼首攥着手里的帖子,眼神诡异冷冽,脸色甚是难看。边上立着的香琴落寞地瞥了下季礼首手里扎眼的红帖子,掀帘轻步走了出去。
顾青急匆匆到了库仓,冷脸质问了一问三不知的贺鹏后,便强行要求进库房查点,等将货物全部盘点完,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了地。总数一百三十二匹,只差二十多匹,这样就来得及了。嘴角弯起丝释然的笑,顾青拍了拍手,朗声笑道:“全武,快叫人进来搬回城里库房。”回身拱手作揖道:“多谢贺叔,刚才得罪之处,还请贺叔海涵。”
本脸色有些不佳的贺鹏愣了愣,对小狐狸前倨后恭的迅速变脸,有些失笑,摆了摆手,和蔼笑着回道:“自家人无碍的,既然真是那批货,就快快提走吧。”
顾青面色微微有些尴尬,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眼贺鹏,说道:“对了,听说贺萍姐、贺婷妹她们喜欢燕金国的金蝉纱,我那正好有些,明天让人送过去两匹。”
闻言,贺鹏点了点头,呵呵,嗯,自己那两闺女为那千金难求一匹的金蝉纱可没少和自己闹小脾气,这倒是帮着自己的大忙,欣慰地笑了下,回身让手下的人帮着一起搬。
回到季府,顾青先去帐房与贺老管家做了个简单的交接,而后又去忆荷居找到季昊轩回禀,等一切都弄得差不多时,已是亥时三刻。顾青慢步走在鹅卵石铺得小路上,仰头看了看,一轮弯月悬在那浩瀚无际的夜空上,零零闪闪的星星孤寂地闪烁着。
“叶姐,叶姐…”顾青心里默默念了几遍,如果说小时候的自己对叶姐是喜欢依赖,现在则是思念,无尽的思念。四年了,过得可真快。这四年他成长了很多,也变了很多,但唯一不变的是——他要娶叶姐为妻。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对叶姐是亲情还是爱情,但现在他不必再去想。因为他早已将叶姐扎进心里揉进了血肉,只要想到她,心就会兴奋地怦怦直跳。只要想到她另嫁,心就是一阵阵如刀割般的疼。
顾青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他知道一点:他不能失去叶姐。暗暗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呵呵,这是自己身世的唯一凭证,也是他与叶姐相逢的纪念。将玉佩取下,举到面前轻抚着那个“顾”字,这是他名字的由来。叶姐,好想你,是时候该回去了。
与这几个狐狸斗法几年,真的有些累了。呵呵,不管本事学得如何,现在他只想回去见叶姐一次。想到这,顾青感到体内的血在沸腾叫嚣,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回去,叶姐对自己的影响真的很大。
掩不住兴奋雀跃的心,顾青决定立刻就请辞回去。回身想去忆荷居,但很快驻住脚步,鲁莽不得呀,这时间去季伯伯非活撕了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觉有些失笑,调试了一下心情,正想回屋休息时,却被突然跑出的人影吓了一跳。
一个十三四岁穿着淡粉衣裙、笑容俏丽可爱的少女一把抱住顾青,开心地蹦跳嚷嚷道:“顾青,谢谢你,我爹和我说了,那金蝉纱是你送给我和姐姐的,谢谢你…”
顾青勉强稳住身子,嘴角弯起丝无奈的笑,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回道:“贺婷,松手啦,这样搂着被看到不好。”
听到这话,贺婷不满地嘟起嘴停住了笑,但还是松手放开顾青,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哼,小气,又不是没这么抱过你,真吝啬。不过还是谢谢你啦,我会让娘给我做两套漂亮的衣衫,到时再穿给你看。嗯,顾青…”
说到这停了下,贺婷低下头脸颊微红,咬了咬唇继续道:“顾青,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小孩了。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和你打打闹闹,我想问,你是怎么看我的?”
顾青愣了下,左右看了看,掩嘴咳了下,回道:“嗯,很活泼也很可爱…”
“除了这些了,没别的了。”贺婷跺脚娇嗔,表示强烈不满。
“呃,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再过一岁就及笄,便可以嫁人了,这样总可以了吧。”说完,顾青摊手做无奈状;
“你这家伙,就知道欺负人。我下次不理你了,我嫁人了,谁来找你玩?美得你,哼!我不嫁…”
顾青挑了下眉,双手环胸,咧唇揶揄笑道:“嗯,准备做老姑娘了。”
“顾青,你坏死了,哪有这么说女孩子的。我…”贺婷又羞又恼,气得直跳脚。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回屋了。”
看对方装傻卖痴,贺婷不满地嘟起嘴,索性直接挑明道:“有,当然有。我问你的问题,你就这么敷衍了嘛?哼,难道一点机会都不给我,非要我把话挑明不成,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就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住着个人,但是我不介意,大不了,我大她小。听到没,我不会放弃…”说完,不等顾青反应,红着脸快步跑走。
顾青愣了下,动了动嘴角,无声地叹了口气。真是个疯丫头,她大叶姐小,亏这丫头想得出来,以叶姐那火爆脾气不把天翻了才怪。呵呵,把天翻了…不可能吧,叶姐心里怕到现在还当他是孩子。
想到这,不由有些落寞,几步走到个石凳边坐在,伸手摸摸自己有些瘦弱的身板,卷起袖子看看那瘦弱苍白的手臂,更是泄气。文倒是可以的,武,一般小毛贼倒是还好,要是碰到厉害些的,他最多勉强自保,再厉害点的,怕是连逃走都够呛。
叶姐的那把阎罗刀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黑道白道都要让她三分。“阎罗刀下走一招,阎王殿上好报到。”呵呵,在那刀下可以毫发无损全身而退的人,真的很少。而风佰江就是那很少中的一个,呵呵,郎才女貌刀剑合璧怕是天下难逢敌手。
他比不过,但不代表他会放弃。捋下袖子,起身拍了拍衣摆,不再多想直往自己的厢房而去。睡一觉明天就回去,想到最近的那些江湖传闻,顾青担心叶姐真的就这么嫁了,所以决定不再拖延先杀回去再说。
还有就是今天霞锦缎的事情,他把大家全卖了只为讨回季礼首偷挪走的货,对于那婚事,他那师傅季礼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折腾出一堆事情…估计等季伯伯他们反应过来,肯定有自己的苦头吃,躲灾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选择此刻回阴风寨是一箭双雕,追妻加躲灾,呵呵,叶姐等着我,这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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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回 药不可以乱下 ...
季府忆荷居,寇文清如往常一般,起床梳洗后坐在窗边的榻上看账本。
突然,季昊轩气急败坏地冲进来,怒喝道:“文清,你看到混小子没?”
寇文清愣了下,皱了下眉,如实回道:“没有,对了,顾青一个时辰前跟我请辞告假,说是回阴风寨一趟,好像说是要一年多…”
正在喝茶的季昊轩,瞪圆眼睛,惊讶得一口茶喷了出来。“噗…咳咳,你说什么,顾青那小子也溜了。好呀,我说滕厚脸结亲这事情混小子是怎么知道的。去,让人赶紧给我拦回来。”
寇文清赶紧起身过去轻抚夫君的背,无奈地笑了下,说道:“好了,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忘了当年老夫人为难你我的事情了,孩子若是不喜欢,就不要勉强。强扭的瓜不甜,让他自己出去一阵子也好,总比来折腾捣乱强。”
季昊轩危险地眯了眯眼,抬首看向寇文清,声音很是冷冽问道:“强扭的瓜不甜,什么意思,文清,你…”
“你不要每次都断章取义,好不好?什么事情都能扯到我这来,再说狸兽这孩子刁钻顽劣,顾青城府奸猾不都是跟你学的。什么都没有,就是这身破脾气,动不动就打雷下雨,我招你惹你了。”
看到爱妻生气,季昊轩面色缓了缓,伸臂将爱妻揽到怀里,揉捏着那软若无骨的肉手,讨好道:“媳妇,气性也渐长。好了,我只是问问,别翻旧账。来亲一下,笑一个…”
渣狐狸顾不得生气,努力安抚使性子的爱妻。至于混小子的事情,媳妇舍不得儿子,唉,只得以后再说了。
大半月后,曲州阴风寨聚义堂,众人正在为阔别四年的顾青接风洗尘,大厅里热闹喜气就像过节般,阿贵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手搂抱着两海碗走到柳叶面前,因酒多了大着舌头嚷嚷道:“老大,顾青小子回来了。呵呵,四年不见长成俊小伙了,兄弟这里恭喜你们…嗝,那个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对了,这酒你得喝,不喝就是瞧不起兄弟,必须喝。你想想,四年,四年啦…姓风的那王八蛋占着茅坑不拉屎,把老大你给活活耽误了。自己不娶,别人也别想,那这不行,顾青总可以吧,兄弟们都知道的。老大你的压寨相公,老大别耽误了。人年轻就趁早,嗝…趁早定下来,咱顾青兄弟可是三月的桃花正旺的时候呀,哈哈,来,老大喝完这碗,兄弟就不耽误你们的春宵良夜了…一口干了…”
柳叶无奈只得端起海碗一口饮尽,抬起袖子擦了下嘴,唉,自己与风佰江的婚事居然一拖四年毫无音讯,这也难怪底下的兄弟为她抱不平。罢了罢了,难得顾青回来一趟就不计较邱五胡言乱语的醉话了。
众人看柳叶如此爽快喝完,互相交换了下眼色,伶俐些的六子很快反应过来,抢过邱五手里的酒坛,大声说道:“老大,今天兄弟们一人敬你一碗,不可以拒绝。难得顾兄弟回来一趟,大家今晚不醉不归!”
一下子大厅热闹开来,众人端起酒碗朝柳叶聚过来,目的很简单灌趴老大报积压太久的怨念。既然是聚会就是图大家开心,柳叶也不客气,谁来都爽快地喝,喝酒就是要尽兴。再说想灌倒她是这么容易的嘛?
后面坐的老德捋了捋山羊须,笑嘻嘻地眯了眯眼,老大的酒量确实是好,就算真的灌醉了,也不一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呵呵,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从袖筒里掏出个小瓶,起身笑眯眯地往后堂厨房而去。
很快,莫四婶端了几碟下酒菜上来放到柳叶的桌上,笑道:“老大,喝酒得添置几个菜,你看这桌上大块肉大块鱼的,吃着不便。这是我刚才特意给你炒得几样江南小菜,顾青一起吃。”说着回身叉腰,推了把面前继续敬酒的阿贵,念叨道:“差不多就可以了,不是不知道老大这几天身子不舒服,下去下去…”
众人无奈只得提着酒坛子下了台阶,重新三三两两聚到一起喝酒笑闹划拳。莫四婶回身给顾青一个眼色,便下去继续张罗去了。
柳叶甩了甩有点晕的头,慢慢坐了下来,扭头看向一边的顾青,轻声笑道:“几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在洛城过得可好?”
顾青愣了下,抬首细细打量着边上醉意微醺的柳叶,掩嘴咳了下,回道:“一切都很好,几年不见,叶姐,你变得更…”
“什么?老吗?也许吧。也难怪邱五抱怨,我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呵呵,四年了,你叶姐还是老姑独处,估计这辈子都够呛!”说到这,柳叶扶住额头,该死喝得太快,有些晕。脑袋管不住嘴了,明明想说别的,怎蹦出来的都是抱怨。
顾青了然地笑了笑,将一边的盅盖掀开,笑道:“这是四婶备好的醒酒汤,快喝了,会舒服些。喝完,我扶你去休息。”说着,细心地试了下汤的热度,正好。
柳叶弯唇无奈笑了下,单手接过顾青递来的盅碗,慢慢喝了几口,皱了皱眉停下,抬首有些迷糊地看向顾青,说道:“这汤味道怎么有些怪呀?有股怪甜味?”
顾青赶紧接过柳叶手里的盅碗,低首尝了口,笑道:“哪里甜了,是叶姐酒喝多了。呵呵,那吃菜,这个青椒鳝鱼丝很爽口的,尝尝!”说着夹了一筷子到柳叶碗里,心脏怦怦直跳。坏事还真做不得,呵呵,不过这些菜都是加过料的。叶姐,今晚你一定逃不过。
柳叶抚着变得越来越重的脑袋,勉强维持着神智,拿起筷子也不管碗里是什么菜,只胡乱地夹进嘴里吃下。顾青则在一边等柳叶的碗空时,再夹些菜添上。
不一会儿,柳叶就感到头重脚轻浑身开始发烫,手开始不听使唤。一个失力筷子掉到地上,头差点碰到桌案上,感觉全身的力气在慢慢消散。
顾青伸手适时搂住柳叶的腰,凑近她的耳畔,低语道:“叶姐,看你喝多了吧,走,我扶你回房休息。”说着,朝莫四婶她们使了个眼色,便撑扶着柳叶往厢房走去。
柳叶无力地抬首看了看顾青,使劲晃了晃头,费力地开口道:“顾青,怎么今天才喝一点就…头好昏,还有我感觉怪怪的…好像受凉了,浑身好烫…”
顾青半搂着柳叶的腰,一步步往前走着,笑道:“叶姐,今天你空腹,而且喝得太急了。”
柳叶抬首迷迷糊糊看了眼顾青,呃,四年不见,这死小孩居然能够扶着醉酒的她走路了。还有个头长高了好多呀,都和她一般高了,再过几年就该是个俊后生了。想到这,不觉有迷惘。
顾青察觉到柳叶的目光,笑道:“叶姐想什么了?”
“呃,没什么,只是发现几年不见,你长高了很多。”
顾青愣了下,回道:“这是当然,都四年了,而且我都十四岁了,再不长高就来不及了。呵呵,再过几年我肯定比叶姐高。”
“呵呵,这是应该的。说得好像我多人高马大似的。长高好,若还是之前那小不点,可就难娶媳妇了。”
闻言,顾青眯了眯眼,有些不开心。看了看柳叶因药性发作酡红的脸,架住她的手臂继续往前走,话在喉咙里滚了滚,终忍不住说了说来:“叶姐,我与你的婚约,我从未忘过。所以,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只会让你我更加尴尬,不管你承不承认,过了今晚,也是板上钉钉木已成舟,你悔不得的!”
脑袋越来越迷糊,没有听到顾青的话,柳叶只感身子越来越不对劲,腹间有股羞耻的燥热汹涌地冲向四肢百骸,脸颊烧烫开来,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柳叶勉强稳住神智,扭头看向顾青,冷言质问道:“你们给我吃了什么嘛?”
顾青僵了下,低首停下脚步默默看了会地面,没有吭声,便继续往前走。
随着药力的蔓延,柳叶只得将身子半倚到顾青身上,费力地挪动着脚步,努力抵抗体内一波比一波更猛的烈火,因为忍耐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滴下,理智慢慢从脑中退散,张了张干涩的嘴,迷迷糊糊中哀伤地呢喃道:“这样有意思嘛…顾青,如果你用这招,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顾青低首冷静地看了眼浑身脱力下滑的柳叶,努力撑住她的身子,淡笑道:“那就恨吧,没关系。我知道不可以把你让给别人。”
“…我…我不是物品,更不是什么稀罕物,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咳…你…”
“对我来说,是世间唯一的稀罕物,不要再说了,我扶你回房。放心,我不会下手。再说,就算下手,我也不会趁这种时候下手。”顾青咬了咬唇,冷脸说完推开门,将柳叶扶了进去。
被扶到炕上的柳叶已是昏昏沉沉,双目紧闭脸颊通红。顾青费力扶柳叶躺平后坐在炕边休息了会,果然还是不行,扶她都够呛。正想出去打水给她敷个冷帕子时,却被一个力量从后面拉住一下子拽倒在了炕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个香软的身子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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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回 悲摧的洞房夜 ...
顾青吓了一跳,等回神看清上面压着的人时,吁出口气放下瞬间紧绷的神经,嘴角弯起丝浅笑,刚想开口却被上面人突然俯身的狠啃动作疼得哀叫出声。
“叶姐,你干嘛?为何咬我,疼,别咬…”
“那舔行不行?”
“…”
因药性早已失去理智的柳叶,努力睁大变得血红的眼睛,用身子努力压制住身下人的挣扎,爆喝道:“我难受,借我啃啃,就啃啃,不会做到最后…”说着,双手就开始扒拉双方身上的衣服,嘴则继续毫不留情地连啃带咬。
“啊…叶姐,你轻点,疼啦,呜,我又不是馒头,不带这么啃的。”顾青努力扭动身子,想脱离身上女人的暴行。
柳叶毫不客气地跨坐在小嫩草的腰上,脑袋被对方唧唧歪歪的话语吵得更疼,怒叱道:“一个男人像个娘们,烦,再吵,我拿刀砍了你,闭嘴。借我啃几口…”
迫于暴行,顾青抽噎了一下,咬咬唇,眼睛含泪。慢慢躺平,由着蛮力女上下其手起来,呜,疼!如果这是洞房花烛夜,他可不可以不要,嗷…
外面贴墙偷听的众人听到这里,个个面露尴尬,弄得脸红脖子粗;互相掩嘴忍笑,打了打手势,各自散去。呀,老大就是彪悍呀,咳,床上都这么劲爆。咳,但愿不会给顾兄弟留下什么阴影。
“嘶,叶姐,你轻点啃。慢点咬,啊…呜,救命呀,有没有人呀,啊,叶姐你怎么可以像猴子一样,连啃带挠…”顾青彻底崩溃,他可以肯定一点:身上的女人当他是食物了,而不是男人。
“吵死了,小气,喊呀,看谁进来,不给我啃,偏啃,不给我抓,我偏抓…就啃就抓,来呀,有本事你也这样…”
柳叶感到身上热炸开,血液都在倒流向脑袋,却因身下人不断的挣扎,欲求得不到满足宣泄,更加失去理智,直接扒了对方的亵裤,伸手抓住顾青的命根,很快脸色难看下来,吼道:“该死的,老娘费半天劲,你居然还是软的。你是不是男人!”
听到这话,顾青气得眼一红急了,翻身压下来,张嘴下去就是一口,怒吼道:“你让我啃了看看,看你还有那兴致…”说着,抓过一边的腰带直接捆住柳叶到处乱抓乱挠的手,用双腿使劲夹住对方乱踢的腿。想到对方的质疑,羞恼地气急攻心,一手刀劈在了柳叶的颈后。
柳叶怒瞪了下眼睛,仰面直接昏了过去。顾青失力摔在一边,喘着粗气,等缓过气赶紧起身查看了一下被劈晕的柳叶。
可真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嘶,顾青伸手拿过被扔到炕角的衬衣,小心地穿上,低首看了看被啃咬得惨不忍睹的前胸,有些牙印还冒着血丝,摸摸被挠得阵阵抽疼的后背,委屈地撇撇嘴,呜,老德叔可害惨他了。动了动身子,浑身上下都疼。不仅没尝到一点腥,反倒被对方差点当馒头啃了。
为这无果的事情,自艾自怜了会,突然想到了什么,低首看向床上昏过去的柳叶,脸顿时臊得通红。呃,叶姐身上也有他啃咬的痕迹,嗯,想到这,顾青眯了眯眼,嘴角弯起丝得逞的甜笑,顿时心中的怨气全消。
小心体贴地伸手帮着柳叶整理好散乱的衣襟,吹熄了炕头的油灯,将对方搂抱到怀里,拽过一边的被子盖好,依偎靠好开心地闭上眼睛。呵呵,叶姐,你这么辣手,明天我身上的这些伤可都是铁证。看你怎么溜,我可没下手。是你下得口,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