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珊现在也算知道了,开门皆是客的道理。也有了一套自己的生意经,她不屑那些奸商恶贩的做法,但做生意嘛,讲究的终还是人脉关系网,靠的就是脸面,凭的是货好。赵珊一般不与别的女子混迹于花楼楚馆,只到饭馆茶铺谈生意。这没说让别的商贩取笑,但却合了这些牙公的心意。他们见人就夸赵五娘是个难得的主,里外一把罩,没见过这么实诚认死理的人。
自然给赵珊带来了不错的名声,过去那颓废不争气的夜香娘是彻底不见了,也很少有人再去提这事,即使有不识趣的人提起了,也会有人说,这叫做□回头金不换,改邪归正到这份上,确实不易。谁都知学坏容易,学好难,这么一说,也就几乎没人再提了。
万一这学了好的赵五娘,哪日就飞黄腾达了。做了富商员外啥的,人走顺风时,自然锦上添花的多。但赵珊她知道,自己这店铺一日没走上正轨,她一日不可松懈。做厨子,一辈子还是下九流。但做个店铺的小老板,也就算是商人了。
商人在这社会,地位虽还低贱,但比厨子好些。现在,赵珊还是会拒绝商场上一些不必要的来往,回去多陪陪暮锦家人,生意上也有尤文妹与钱姨照顾着,而且她救的胭脂师傅刘老太夫妇每日也会过来帮忙。只是每日进出城,这一来一往,两位老人家没少受罪。
绿雯心细,老早记下了,看今日是大集市,就让赵珊去西市口买头毛驴回来给两位老人家暂时代步。说是等买了房子,让两位老人家搬来一起住,照顾着也方便。
赵珊去了后,觉得买一只不好,难道一人骑一人走,仔细想了想,也就买了一雌一雄两头驴。两位老人看到这礼物,很是欢喜,嚷嚷道:“城外幽静住着舒服,再说毛驴都买了,我们就不必进城凑这热闹。就算搬进来,这新买的两头驴该如何呀?”
听到这话,让她买一头,她买了两头,气得绿雯直骂赵珊是头“蠢驴”。这不是摆明了,不希望刘师傅她们搬来嘛,这笨女人!唉…还好,大家都知道她没这意思。
赵珊憋红了脸半晌,回道:“一公一母能生崽,来年没准就有头小崽子,我哪里蠢了?”此言一出,笑倒了众人,刘老太夫妇笑着对视了眼,捂着肚子喊痛。唉,没事要那么多头驴干嘛,又不是乡下种地缺牲口,唉,珊丫头呀!
绿雯狠狠瞪了眼赵珊,啐道:“是,家主真是精打细算。摆明就是不想让师傅他们入城住,那么多头驴,哪里安养,敢情底下找屋子,还要选个有牲口棚的,还要大些的,好养那一年可能多一只的驴祖宗们。不然,选间大屋养着。我们都窝小屋去。”众人闻言,更是笑得东倒西歪。
流云在边上,看着面色臊红的赵珊。捂嘴一阵闷笑,绿雯这嘴真是厉害。看着院子里那两头驴,想着过些年要多出个四五头来,甚至会更多,就再次笑歪了嘴,珊姐姐可真会讨便宜。噗…
赵珊讨饶的看向秦暮锦,秦暮锦状似没看到的,将头扭向一边。活该!呵呵,叫她爱贪便宜。赵珊看了看众人,咬牙说道:“最多,生出的小的,我拿去卖。总行了吧!”
绿雯撇撇嘴,眼珠子转了转,回道:“敢情家主从卖胭脂的,敢卖驴皮了。”
钱老太一听这话,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哎呀,珊丫头呀,你可是犯到绿小子手里了,抹抹笑出的眼泪,笑道:“珊丫头这也是精打细算,会过日子。咳,不要因为现在日子好些了,就铺张。咳…绿雯呀,珊丫头做的有道理,嗯,就这样。哈哈…”
赵珊满脸黑线,钱姨这是帮她还是害她呀,她得罪谁了?!呜,很想立刻离开挖个洞,把头埋进去。呜…做鸵鸟算了,想发火甩脸子,可看到众人和乐的气氛,只好咬咬牙认了。赶紧找个借口,溜进厨房里去。
嗷,阿福,我是人唉,不是你阿福。在厨房里,赵珊抓住阿福,在怀里一阵蹂躏,阿福挣扎着,嗷,主人!无辜的眼神看着赵珊,干嘛捏阿福,呜呜…一阵呜咽地低鸣抗议声,表示强烈不满。赵珊咧开嘴,嘿嘿笑了下,阿福好可爱,主人没白养你,来再抱抱。
阿福见状,赶紧挣脱开,跑到院子里,宁可和从未见过的驴在一起,也不靠近赵珊。赵珊一看,失望的耷拉下肩膀,回身看看雪球那柔软厚实的皮毛,刚想伸手抓上一把,打盹的雪球瞬间睁开湛蓝的眸子,冷瞥了眼赵珊。懒懒地爬起来,弓起身子伸个懒腰,垫着脚优雅的仰首路过赵珊。
赵珊磨着牙,脸气得通红。丫的,连这只猫都鄙视她。嗷…嗯,哼!高傲啥,你家主子还不是给我生儿育女,哼!不和牲畜一般见识,赵珊拿起菜刀,狠狠剁白菜萝卜发泄。今天给全家吃素,哼!
生气是生气,赵珊还是舍不得让怀了身子的暮锦受一点委屈。再说,师傅和流云今日都在,有气只能晚上再说了。忙碌着准备了一桌好菜,招待众人入席。先前傲娇的雪球跳到绿雯的腿上,仰起脖子盯着桌上的糖醋鲤鱼,不安躁动的扭动身子,朝坐在一边的暮锦,伸出一只前爪,试探碰着男主人的衣摆。
赵珊看到后,咧嘴笑了笑。哼!馋死你,就不给吃。平日只要雪球做这动作,赵珊一定抢在众人前面把雪球的食盆拿来,夹一段鱼,有时甚至会特意多煮一条,慰劳它和阿福。今日没了,哼哼,就一条大鲤鱼,雪球,你馋着吧。
赵珊正得意之时,秦暮锦瞥了眼一边的赵珊,再低首看看雪球哀求可怜的眼神,准备起身去取雪球的食盆。绿雯一看,瞪了眼赵珊。嘁,家主真是的,居然和个宠物置气。唉,许是他之前玩笑过头了吧,算了,他去拿吧。
雪球讨好的跟在绿雯的后面,回脸不屑的瞥了眼女主人。阿福则立刻丢开食盆里的骨头,傻傻跟在雪球后面,不像往常那样,趴在赵珊脚边摇尾巴,乖乖的吃食。赵珊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郁闷的吃饭。
哼!阿福这没骨头的东西。正郁闷着,秦暮锦夹了块咕老肉给她,凑到耳边,轻声说道:“阿福雪球都一样,你厚此薄彼。”不满瞥了眼赵珊,继续吃饭。赵珊无奈叹口气,唉,早知道了,家里有两只傲娇猫,还有个公老虎。就该认命呀,此生包子命,翻身无望。
流云咬了下筷子,看着珊姐无奈地摇头叹气的样子,就忍不住一阵闷笑。不怪他,实际上这样的珊姐,就算是他,也会忍不住想去欺负试试。因为知道珊姐对家人纵容的很,而且是个活宝开心果,所以大家才会没事老去逗珊姐开心。只是不知道珊姐知道这事后,会怎么想?
赵珊哪能不知众人的看法,可一日两日这样还好,老这样,她也会郁闷的。吃完饭后,就进里屋,到炕上躺着,谁喊都不理。众人这才知道,中午的玩笑过了,珊丫头不乐意了。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争了一会,最后还是由秦暮锦出马,秦暮锦看了眼围坐闲喝茶,看热闹的众人,撇了下嘴,回道:“钱姨,诸位,珊底下每日要忙的事情就有劳大家了。我进屋休息会,绿雯不许烦我。”
不等众人回话,就掀起帘子进屋,回身锁了门。钱老太一阵哀叫,啊,干儿子呀,有了妻主,没了娘呀。绿雯皱了下眉,没吭声。好嘛,他不对,少爷罚的也太狠了。本很香的茶,喝着都有些苦涩了。季尤文觉得自己最无辜,她什么也没参与,看看趴在一边的阿福,唉,阿福呀,我们就是劳碌吃亏的命呀。
流云只装作啥都没看到,喝自己的茶。呵呵,姐夫泡的茶还真不错。不是上好的茶叶,却泡出这功夫,厉害。真想跟姐夫学,改天一定要与姐夫说。刘老太夫妇则是凑近低声细语着,倒也是很特别的一次聚会。
里屋,秦暮锦脱鞋上炕,一把掀了赵珊的被子,可赵珊还是面朝里,把后背晾给秦暮锦。哼!我也会生气。蜷缩起身子,就是不转头。
秦暮锦看到赵珊这副孩子气的样子,笑了笑,躺靠到她边上。说道:“家主,多大了。还如此?今日下午不去看房子了?唉…你真的不理我了,赵珊…赵珊,呃,好痛,宝宝…”
看赵珊没反应,秦暮锦弯腰捂肚子喊痛,赵珊一听这话,赶紧爬起来,抓住暮锦仔细查看。当看到秦暮锦嘴角那丝坏笑时,再次准备躺回去,骗她!
“唔…”秦暮锦倾身吻了下赵珊,红着脸,赶紧扭身朝外看。赵珊惊讶的碰了碰唇,愣了一会,回过神后,傻傻地咧嘴笑开。秦暮锦回瞥了眼赵珊,笑道:“我已经罚了他们,别气。还有,雪球,方才不也向你讨饶了。”
暮锦好夫君
赵珊想起方才吃饭时,暮锦只瞪了眼吃鱼吃得津津有味的雪球一眼,它丫的,就爬过来喵呜喵呜地蹭她大腿,蹭了会,看向暮锦。看到暮锦点头,又像啥事没发生一样,爬回去继续吃它的鱼。赵珊想到这个,更郁闷。嗷,反正她不如暮锦重要就对了。
赵珊凑过去,抱住秦暮锦。‘吧唧吧唧’亲了两下,头侧躺靠到秦暮锦大腿上,耳朵贴着肚子,说道:“呜,儿子,儿子,娘现在被欺负死了。还是你爹爹好,呜…”伸手怀抱住暮锦的腰,满意的笑了。秦暮锦很是无奈看着赵珊这样,只好任由她。
伸手轻柔的摸着赵珊的头发,说道:“你怎觉得一定是男儿,女孩不好嘛?”赵珊仰首坐正,看了看一脸甜蜜笑容的暮锦,呵呵,怀了孩子后,暮锦简直大变身呀。她听说过怀孕的人,有性格变得暴躁的。可像暮锦这样,冷漠清冷变得温柔体贴的,性子更是温顺的紧,这么好脾气的孕夫,难得。
轻轻将秦暮锦拥入怀里,说道:“我喜欢男孩,嘿嘿,和暮锦一样最好。”秦暮锦嘴角弯起,苦笑了下,与他一样可不好,抬首笑看赵珊,说道:“男孩,和你一般才好。”
赵珊赶紧摇头,说道:“看我这包子命,你看被欺负的。反正和谁一样都好,就算和绿雯一样,也不必担心,有个‘季尤文’不就好了。别和我一样,不好。”秦暮锦忍不住笑了笑,躺靠到赵珊怀里,没有吭声。两人甜蜜依偎着,享受着难得的独处。
过了一会,赵珊开口笑道:“宝宝的名字,叫什么好了?嗯…”秦暮锦坐正,看向赵珊,笑着回道:“当然你做主,想好没?”
赵珊抓抓后脑勺,老实的回答:“没有…我以为暮锦你想好了咧,你书读得多,你做主吧。”
秦暮锦面色冷了冷,这懒鬼!哼!仰首端坐好,回道:“孩子当然母亲起名,请家主细想。奴家是夫郎,怎可越矩做这事情。”赵珊一看这光景,嘟起嘴,紧皱眉,暮锦又来这手,嗷,她不喜欢这样。而且起名字好难,她好怨念。
秦暮锦看到赵珊,那就只差像阿福那样呜咽低鸣的可怜样,噗哧笑了下。随意坐下来,脚轻碰了一下赵珊,说道:“跪坐的我腿好酸,捏捏…”赵珊笑了下,伸手给秦暮锦捏拿按摩起来,孕夫怀孕后,身体总会这里酸那里痛,适当的按摩捏拿是有好处的。
孩子的名字,只好再次扔在一边。其实孩子名字,秦暮锦老早想好了,听干娘说过,宝宝该是到了赵家的“安”字辈了,珊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家人和和乐乐,平平安安。孩子叫“赵安平”,简单朴实,平安一生就好。
他也是怀了身孕,要做父亲,才知道长辈最大的心愿,就是子孙平安快乐。若以后还有孩子,是个女儿就叫“安和”,是个男儿,就叫:“安凡”。只求自己的孩子,可以平平凡凡,顺顺安安长大。他想,如果是珊,也该是这想法。不求功名富贵,只求平平安安。
赵珊小心的按捏着,心里则为下午看房子犯愁。实际上,那处房子不错,就是价钱压不下来,姜老爹爹帮着找的,唉,姜老爹这人虽也是做牙公的,可为人实在,帮了她不少忙。就是原房主太难搞,明明都不做生意准备回乡了,听说是给孕夫寻处安胎的地方,就提了个高价,怎么谈也不降价。
怎么办了?呃,绿雯!对呀,怎么没想到让绿雯讲价。赵珊拍拍脑袋,松开了一直紧锁的眉头,心情也转好。看向秦暮锦,咧开嘴傻呵呵的一笑,伸手将秦暮锦揽到怀里,嘿嘿笑道:“暮锦,来,再亲为妻一口。今天下午就把房子定下来,明后天就搬家。”
秦暮锦看着一脸猥琐笑容的赵珊,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脸没皮的东西!压住嘴角的笑意,倾身啄吻了一下赵珊的嘴唇。赵珊先是一愣,呃,她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暮锦还真亲她了!嘿嘿,接着故意舔舔嘴唇,像刚吃饱餍足晒太阳的猫,笑得更是嚣张。
秦暮锦一看赵珊这样,抓起一边的靠枕就拍在赵珊脸上。啐道:“脸皮还可以更厚点不?你这家伙,出去。烦人…”赵珊伸手接住靠枕,放得离暮锦远些,手脚并用爬过去,搂住秦暮锦的腰,故意朝那白嫩的耳后暧昧地吹气,双手趁机在身上一阵乱摸,揩足了油。最后手伸进内衣里,挑逗那抹樱红。嘴就趁机吻住,唇舌搅缠,来了个久别热辣辣的深吻。
秦暮锦羞恼得脸通红,半挣扎着,羞骂道:“你这女人,你这女人…简直,简直…太厚脸皮了。”真是见识了这女人铜墙铁壁般的脸皮,弄得无语了。他是词穷了,这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每每害得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再怎么冷僵的面孔,都能被她折腾整闹到破功,无奈的苦笑,但心里却很甜蜜。
赵珊嘿嘿的笑着,但还是怕把暮锦弄伤,松了紧拥的力道,回道:“我也是奉夫君命令行事呀,嘿嘿,暮锦再亲亲。”说着,故意嘟噘起嘴,准备再亲亲暮锦那嫩滑的脸蛋。
秦暮锦一看这噘得和猪嘴一样的赵珊,笑着伸手挡住那‘猪嘴’,往后推了一下。赵珊只顾着笑闹,不时没注意,往后一个踉跄,差点摔下炕。身子左摇右晃着,手臂乱挥。秦暮锦一看,赶紧伸手使力拉了赵珊一把。赵珊顺势回趴到暮锦身上,闻着那淡淡的体香,头轻轻蹭了蹭暮锦,就这么轻轻半趴在他身上。
秦暮锦等心跳平稳些时,推推趴在胸口的赵珊,说道:“还不去看屋子,腻在这做什么?”赵珊状似委屈的抬首看向秦暮锦,半撒娇的伸开手脚,裹抱住暮锦,回道:“再靠会,呜。真是有了孩子,没了老婆。”
秦暮锦听到这话,皱了皱眉,什么老婆老公?这词他听都没听过,在私下与他独处时,珊总是会蹦出些稀奇古怪的话。有时候还像这样对着他撒娇,根本就是个无赖。
想了想,开口问道:“珊主,那个老公。是老公公嘛?我有那么老吗?喂,有没有听我说?”有些气恼赵珊心不在焉的态度,伸手想将赵珊推开。
赵珊磨蹭了会,爬坐起来笑了笑,抓起暮锦的左手,亲昵地吻了一下,说道:“嗯,老公。就是夫妻间的爱称,咳…也可以说,爱夫,内子,贤夫等等。老公嘛,是市井百姓的叫法,怎么不喜欢?我以前的家乡那都这么叫自家的男人,那学这里的叫法,叫孩子他爹,老头子怎样?”
秦暮锦一听,捶打了一下赵珊。死女人,这嘴真够坏的。面红了红,孩子他爹!呵呵,摸摸还很平坦的肚子,低首甜蜜的笑了。赵珊看到这温馨的场景,心头一动,有夫有子了,她该更加努力了。因为现在她可是这家的当家人,暮锦的妻主,未来孩子的娘。
想到这,赵珊不再玩闹。坐正理了理乱了的衣襟,下炕穿好鞋。准备重新束下发,秦暮锦一看赵珊在梳发,起身走到赵珊边上,夺过她手里的木梳,细心的给赵珊梳顺头发,绾好发髻后,拿起边上的蓝棉布巾帕裹束好。
将梳子放下,看衣服有些皱,就帮着赵珊整整衣襟。细心的抚平衣服上的皱褶,说道:“下次让刘二给你带个木簪,巾帽啥的。总这寒酸的打扮,可不像个要做店老板的,不许反驳。就算周记小面馆的周老板平日里都是戴着方巾的,有时还着软帽。你倒好,巴掌大块帕子随意裹一下。
这事听我的,我没让你穿锦帛绸缎,就算你想要,家里也没这闲钱。但还是要穿得像样些,至少衣服的样子,不可再这般随意。不许顶嘴,听我说完,至少得置办几件袍服。
我已让绿雯去扯好布料了,衣服交与我们裁制,你不必操心。专心忙你的事,还有不许老是跟着绿雯看医书,这是男人家的事情。是我生,还是你生?要知道做甚?
闭嘴,等我把话讲完,你再开口。吃饭得按时,别再像上次一样闹得胃痛抓药。家里里外缺不了你。总之,照顾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别弄得和我似的,遭不得一点罪,知道没?听明白了就直接点头。”
赵珊老实的等暮锦念完,嗷嗷,虽然听着心里很开心。可这唠叨法,她怎么觉得暮锦越来越像绿雯了,嗷,她还是喜欢那个冷淡寡言的暮锦,呜呜…这样的暮锦她不习惯。
秦暮锦推了下赵珊,追问道:“听到没?”赵珊点点头,应了声。咬咬唇,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暮锦,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就好。这样,我不习惯。嗯,你说吧,我哪里做错了?你这么吓我…”
秦暮锦闻言,面色一冷,啐道:“你是贱骨头呀,好言好语,却如坐针毡。好,以后我还让绿雯三天两头给你一顿排头,天天回来给我跪搓板。”这女人,他拼命学规矩,试着做个贤惠的夫郎,她倒好,不但不夸他,还冷语奚落他。转身不再理赵珊,哼!
赵珊一看,赶紧扯开个大大的笑容。抱住秦暮锦,一阵肉麻话,弄得秦暮锦再次笑开。回身推推她,催促她别再磨蹭。
赵珊心里盘算着之前的事,出了屋。看到绿雯还坐在堂屋里,低头做着针线活。流云在边上帮着忙,好像是在做鞋。原来暮锦说的是真的,给她做的!?真好,呵呵,上前几步看清楚后,不免有些难过。
唉,小鞋小袜,小衣一看就是给暮锦肚子里的宝宝做的。呜,算了,不和孩子争,但赵珊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绿雯抬首看到赵珊,笑道:“家主这才出来,师傅他们回去了。怎还不快去看房子,愣在这做啥?”
赵珊皱了下眉,回道:“呃,绿雯,陪我去杀个价,好不?那房子,我事先看过一回,回来也与你们说过。可谁知昨日那房主让姜老爹传话说,房子的价还要往上提三成…”
绿雯没等赵珊话说完,就砰的一下站起来,瞪圆眼睛,说道:“这不是摆明宰人,哼!家主等着,这事,有时还是男人家方便。明明就是个亟待出手的破屋子,我们买来还要整修,等着,我收拾一下。”说着就进里屋,换衣服准备出去。
好个刁嘴绿雯,牛
赵珊尴尬的看向流云,流云愣了下,朝赵珊笑了笑,说道:“珊姐姐,好福气。一家人真和乐。”赵珊搓搓手,回道:“等那屋子买了,流云你也搬来一起住吧。汪府不是说,你在她家做那么多年,他们同意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卖身契不是也拿回来了。”
流云笑了笑,说道:“嗯,再说吧。”便低头做自己的事情,确实现在鲁俞离开了,也不知去哪里了。他终是负了鲁管事,珊姐姐现在一家和乐。他现在只想平淡的一个人过一辈子,不再去想其他有的没的事了。
赵珊看流云这样,就补说道:“宝宝总要小舅舅的,满月没有舅舅买新鞋。就不圆满了,呵呵,一家人一起住吧。暮锦也该和你说过了,我这也提了,怎不愿给我这面子。”
流云一听赵珊这么说,本就不太会说话的嘴,急了,赶紧说道:“我没这意思,珊姐。到时你们收拾好了,我搬来就是。”
赵珊这才笑开,说道:“这才对,而且店里现在也缺帮手。胭脂铺嘛,男儿家多。我和尤文都不太方便,绿雯里外忙着,暮锦也有了身孕。如果你来的话,就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了。”流云闻言,点点头,才算是应下了这事。
赵珊松口气,朝掀起帘子打量的暮锦比了个“好”手势,就和一边等着的绿雯出门了。流云感激的朝姐夫看了眼,他知道珊姐姐是怕他一人在外面受委屈,姐夫他们对他这么好,他真的还有些愧疚。
暮锦看出了流云的心思,就上前拉起他,进屋打算好好谈上一番,免得流云这小子认死理,钻了牛角尖。毕竟以后是要住在一起的,彼此不能总是这样客客气气的。太生疏了,也太拘谨了些。
不一会儿,里屋传来一阵轻笑声。说明两人谈得不错,院子里闲喝茶的钱老太听到这笑声,敲着竹椅的把子,敞开嗓子咿咿呀呀的来上一段京剧。呵呵,这家总算和乐了。
绿雯陪着赵珊去了那房子,店铺的地理位置不错。虽在街尾,可却远离了喧闹的街市。但是这房子周围有布行,成衣铺,丝帛坊,金饰铺啥的,说白了,管的是吃穿住行的‘穿’,也就是服装饰品的小集聚地。要不是原房主想到别处发展,她凑巧也在找店铺。不然,怕要在这找个铺子,凭现在她的经济实力,实在有待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