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厉铭大抵也猜到她是为了什么而出门,她回来的时候,他满腔怒火地说:“你真把我的话都耳边风了?”
程知瑜疲倦地坐在沙发上,手揉着发胀的额角,“你爱生孩子就找别的女人生,反正我是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那句话似乎惹到了钟厉铭,他站在原地,“程知瑜,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身体有点酸痛,程知瑜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我不想跟你吵架。”
“连话也不跟我说?”他阴阳怪气地说。
他这样不依不饶让她十分无奈:“你想做的事都做完了,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钟厉铭怒极反笑,那语气很恶劣,“我还碰不得你?”
程知瑜看向他,毫不掩饰脸上的愤怒。他提起这事她就窝火,“你明明知道我外公又保守又古板,最讨厌这种混乱的男女关系。你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对我做这种事,你有尊重过我外公、有尊重过我吗?”
他冷着脸,“你后来不也很享受吗?”
程知瑜瞪着他,眼眶渐渐就红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钟厉铭大步走过去,将纸巾盒塞到她怀里,“我有说错吗?”
眼泪终究没有掉下来,程知瑜重重地将那盒纸巾扔到他身上,“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那纸巾盒是木质的,砸在身上也只是发出一声闷响。钟厉铭看着她,“你跟你外公都是一个样,得理不饶人。”
她怒气攻心,对着他直吼:“我有说错你吗?我外公有说错你吗?”
当天晚上,钟厉铭就回了棠海。走的时候,他用力地甩上房门,那声巨响似乎让整层楼都颤了一下。
家里终于清静了,程知瑜抱着抱枕缩在沙发上,思绪一片混乱。跟他吵一场架真是伤筋动骨,倦意袭来,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被铃声吵醒的时候,程知瑜已经小睡了一觉。她一直保持着同样的睡姿,站在整条手臂都被压麻了,她堪堪地将放在茶几上的包包勾到手上,从一堆杂物里翻出手机。
看了屏幕,程知瑜接听通话,“舅舅?”
方贤说:“你不在家吗?”
揉着仍在发麻的手臂,程知瑜有点懵懂,“在呀,我刚才在睡觉。”
“给我开一下门吧。”方贤在门外按过门铃,但一直没有人他,于是只好给她打电话。
程知瑜连忙给舅舅开门,方贤站在玄关往里头看了眼,问她:“就你一个人在家?”
合上房门时恰好看到鞋柜旁边的男式拖鞋,程知瑜明白舅舅想问什么,于是说:“他刚走。”
胃里很空,程知瑜饿得双腿发软,抬头看了眼挂钟才知道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她烧了一壶水,她不常泡茶,翻箱倒柜才找出一小盒茶叶。
方贤在客厅等她,无聊便翻着钟厉铭留下的财经杂志。
程知瑜将茶杯捧给他,“舅舅,喝茶。”
方贤双手接过来,他不跟她绕圈子,“我其实是来找钟厉铭的,他不在,那我就跟你谈谈吧。”
茶香一点点地涌入鼻端,程知瑜试着放松心情。她看向方贤,说:“好。”
方贤少见地踌躇,斟酌片刻,他才开口:“知瑜,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你们不适合。”
当教师这么多年,他给学生处理很多复杂又纠结的情感问题,但对于自己外甥女的问题,他却觉得为难。其实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明朗,方贤每次提起钟厉铭,程知瑜的态度都是这样冷淡,他磨不透她的心思。无论他给她的是宠爱还是伤害,他亦已在她心头上烙下深刻的痕迹,一时半刻也抹杀不掉。
把微烫的茶杯握在掌中,程知瑜没什么知觉,她低着头,干干脆脆地回答:“我知道。”
方贤愣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怎么继续劝说。他宁可她脸露难色甚至坚决地拒绝,也不希望她这样顺服地听从自己的教导。他坐直身体,温声说:“孩子,你真的知道吗?你根本就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想一想,然后再答应我。”
程知瑜不说话。
气氛瞬间就冷下来,方贤叹气,他有点感慨地说:“知瑜,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你肯定配得起那个男人。我知道他对你也有情意,但这点感情根本不可以支撑什么。他这人,说实话吧,确实不错,他如果是我的学生,我肯定很欣赏他。只是,这样的男人,你驾驭得了吗?”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程知瑜从来没有想过,那位从来没有承认过她的父亲居然会在遗嘱上添上自己的名字。握在手中的手机仍在发烫,屏幕上显示这刚才的通话记录,这一切都证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
房间里很安静,窗户半开,轻薄的窗帘随着傍晚的清风而缓缓摇曳。地板上映着晃动的影子,程知瑜突然觉得后背发寒,于是便将房内的灯全部打开。
进浴室洗了个脸,程知瑜才觉得清醒些许。她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到舅舅家一趟。
程知瑜没什么胃口,出门后在小区的快餐店吃了一点东西就去等公共汽车。这个钟点恰好是下班高峰期,来来往往的车辆都挤满归心似箭的乘客。坐在巴士站的长椅上,她看着天一点一点地沉下来,心情越发地压抑。
今晚方贤有事要忙,因而只有姚淑华在家。程知瑜心事重重,过来之前忘记给他们说一声,姚淑华开门的时候看到她脸色不佳地站在门外,既是惊讶又是担忧,将她迎进屋内便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客厅里正开着电视,程知瑜坐到沙发上,连忙解释,“没事,我只是不想待在家里而已。”
姚淑华给她倒了杯温水,“你吃过饭了没?家里还有食材,我给你做一点好吗?”
喉咙确实干涩,程知瑜喝了大半杯温水,说:“我吃过了。”
她们闲聊了一会,姚淑华才问:“你爸爸的事,你都知道了吗?”
程知瑜刚想说话,门外就传来钥匙相触的声响,三两秒以后房门就被打开。
看到程知瑜,方贤不是很惊讶。刚才驾车回家,他有留意电台播报的简讯,其中一条就是宋启松病逝的消息。他原本打算等下就跟程知瑜联系,不料她主动到家里来了。这让他有几分安慰,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似乎已经真真正正地融入方家,遇到困难也懂得向他们求助。
方贤坐到沙发上,随后加入她们的谈话。
程知瑜将她跟林敏的通话内容大概地告知他们。当时林敏自我介绍以后就切入正题,三天后,他将会公布宋启松的遗嘱,当天她就算不方便出席,但往后也一定要亲自签署相关文件。她喝了一口温水,接着说:“我…不是很想回去。”
姚淑华和方贤都有点诧异,他们对视了一眼,方贤开口:“他毕竟是你的生父,你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的。”
程知瑜抿着唇,表情比往常要凝重。
方贤又说:“至于遗产的事,你也不需要太上心。他是你的父亲,你受之无愧。”
程知瑜仍旧不出声。
姚淑华看到她并不在状态,于是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就行了。”
当晚程知瑜在方家留宿,姚淑华帮她铺好被单,叮嘱她早点睡觉。
碍于方宋两家的矛盾,方贤虽然不放心,但也不好陪同程知瑜会棠海市,只能够帮她打点好机票都各项事宜。第二天的清晨,他载程知瑜回小公寓收拾行李,随后再送她到机场。她下车之前,他抽了一大沓钞票给她,“你拿着备用,有事情马上联系我。”
抵达棠海接近正午,程知瑜没想到钟厉铭会得知她回来,并亲自来接机。钟厉铭看到她拉着行李不肯向前,他便半拖半抱将她带到车边。
在大庭广众之下,程知瑜不能跟他拉扯,于是冷着脸不理他。他用力握住她的手,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节哀顺变。”
程知瑜愣了一下,片刻以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行李箱被他强行放进车尾箱,程知瑜好气又好笑,她说:“我舅舅已经帮我安排好酒店。”
“退了它。”钟厉铭淡漠地说。
昨晚程知瑜睡得不好,现在眼底都很乌青一片,钟厉铭忍不住说她,“脸色这么差。”
程知瑜确实疲累,她整夜心绪不宁,半夜惊醒了几次,到来后来根本没有心情再睡觉。这一切都无从说起,她看着窗外,一路都没出声。
钟厉铭直接载她到殡仪馆。
宋启松的追悼会差不多结束,程知瑜只站在厅外,远远地看着他的遗照。其实他真长了一副风流面相,她心中涌起几分悲哀,这就是让她母亲死心塌地的男人,真希望他们能在天国里面可以再续前缘。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很少人会留意到缩在角落里的他们。钟厉铭站在她身后,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衣裤,看上去又清瘦了不少。他有些心疼,伸手搂住她的肩,“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程知瑜一动不动,沉默了片刻,她跟他说:“我想回去。”
钟厉铭的表情有点复杂,他本想劝说两句,但她脸色苍白,目光呆滞,他只好带她离开。
上车以后,钟厉铭从储物箱里翻出一个信封递给程知瑜,她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林敏给她寄送的正式通知函。只看了一眼,她就把它塞回来。他还没发动汽车,她不说话,他只得说:“后天我陪你去。”
“不用了。”程知瑜冷冷清清地说。
将她手中的信封拿走,钟厉铭很耐心地跟她分析利弊,最后才下结论:“你根本应付不了宋家的人。”
程知瑜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不语。
吃过午饭,钟厉铭将她带回自己的公寓。她没有力气拒绝,于是很顺从地跟在他身后。很久没来过这里,她看着里头的布置倒觉得陌生。他一边打开阳台的门通风,一边跟她解释:“这边比较安静,你先休息一下吧。”
下午钟厉铭还有事忙,将她安顿好以后就回了公司。卧室里空荡荡的,程知瑜枕着他的枕头,上面隐隐还有专属于他的味道。她没有闭眼,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发呆。
四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整个下午都无心工作,钟厉铭鲜少会出现这种状态。处理了几件急件后,他早早就离开公司。
进家门的时候,钟厉铭迫不及待地往屋内环视一周。那扇被他推开的阳台玻璃门仍旧处于大门的状态,从外面灌进的微风带着热气,他突然感觉心浮气躁。
家里静悄悄的,空寂得没有半点人气。钟厉铭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看到床上安躺着的程知瑜那时,他才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晴好的天气持续一周有余,棠海市的平均气温逼近三十摄氏度,程知瑜居然连空调都没有开,身上还盖着一张薄被子。
钟厉铭已经出了一身薄汗,他担心程知瑜会被闷坏,于是帮她将被子拨开。他摸了下她的额头,她并没有出汗,就连刚才收进被窝里的手也是微凉的。他有点诧异,抬头便发现她睁着眼睛凝滞地看着自己。
“我吵醒你了?”钟厉铭低声问。
程知瑜只是浅浅地睡着,听见外面传进来的声响,她便有意识。钟厉铭走到床上的时候,她已经彻底地清醒过来。转了下眼珠,她说:“几点了?”
抬手看了眼腕表,钟厉铭说:“还没到六点,你要继续睡吗?”
“不睡了”程知瑜撑着床坐起来。她的头发有点乱,钟厉铭伸手想替她抚平,她下意识要躲开,“我去喝水。”
钟厉铭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程知瑜懒懒地坐在地板上,手边还放了一只空的玻璃杯。他走到她跟前,垂着眼说:“要出门了。”
汽车驶进通往大宅的私家小道,程知瑜觉得很不真实。恍惚间,她如同身处梦境,那感觉很很微妙,却说不上是哪里微妙。兜兜转转,她最终仍是回到这个地方。
他们进门不久,曾莉宁就从楼上走下来。她看到程知瑜那憔悴的样子就忧心不已,“你还是回来我这吧,我看你根本就不懂得照顾自己。”
刚给他们开门的关阿姨也附和,“程小姐,你果真比以前要消瘦,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爱惜身体呀。”
站在程知瑜身后的钟厉铭什么话都没说,拿着公文包上了楼上的书房。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程知瑜才安抚她们:“我最近长了足足两公斤,要是留真留下来,很快会变成胖妞。”
听出她的拒绝之意,曾莉宁不再勉强,随后吩咐关阿姨多做几道她爱吃的小菜。钟美芝和钟卓铭都不在家,这一桌子的菜让他们都吃得很撑。
晚饭过后,程知瑜早早就准备休息。家里的佣人有定时打扫她原来的房间,里面干净而整洁。曾莉宁过来检查了一遍,她弯腰抚平微微皱起的床单,而后转身对程知瑜说:“你这么久没有回来,今晚很有可能会睡不惯呢。”
“那我数水饺好了。”程知瑜笑了笑,接着又问及曾莉宁的身体状况。三两个月没有见面,程知瑜觉得她的气色虽然不错,但苍老了很多,那美艳照人的模样已经不再。
曾莉宁似乎已经将生死看得很淡,她让程知瑜坐到自己身边,“最近都很稳定,我有按时吃药调理,也经常复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她抚过自己手背上的针口,很伤感地说哦,“命是保住了,但身体已经不完整了。”
“别说这种话。”程知瑜拥着曾莉宁的肩,她瘦弱得让人心惊,“那么多艰难你都熬过来了,不要因为这种而沮丧呀。”
转头看向她,曾莉宁说:“也对,活着真好。”
她们相视而笑。程知瑜突然觉得庆幸,幸好钟厉铭及早地发现曾莉宁的病情,否则她这辈子都难辞其咎。人生的旅途其实总有不同程度的困苦和灾难,每个人经历阴晦而无望的日子,只要熬过那段黎明前的黑暗时刻,最终肯定能迎来破晓那瞬的万丈光芒。
曾莉宁越发地感慨,“生命很脆弱的,很短暂,你要爱惜自己,也要珍惜眼前人。”
程知瑜点头,“我记住了。”
“知瑜真乖。”她摸了摸程知瑜的发端,很温和地说:“我现在希望你们这群孩子都赶紧安定下来,如果能盼到孙子孙女,那是最好不过了。”
程知瑜微微愣住,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
察觉到自己的话暗示意味太浓烈,曾莉宁虚咳了声,叮嘱她早点休息后就回自己房间休息。
在床上坐了片刻,程知瑜才进浴室洗澡。她的思绪有点混乱,睡衣忘记拿,因而只好围着浴巾出去。房间里的空调温度有点低,还沾着水珠的肩头马上起了一层小疙瘩,她抖了一下,随后便打了一个喷嚏。她吸着鼻子,那方突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怎么不穿衣服?”
程知瑜被毫无防备地吓着,她转身,钟厉铭站在露台玻璃门前,此时正皱着眉看着自己。她不悦地说:“你下次能敲门吗?”
钟厉铭眯了下眼睛,没有说话。
将浴巾解下来,程知瑜背对着他套上睡裙,虽然看不见他,但她隐约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她的动作有点不利索,刚拉下睡裙裙摆,腰身就猛地被人环住。
内裤还没来得及穿,程知瑜浑身不自在,她用手肘撞他,“喂!”
滚烫的手掌在她纤腰上游走,钟厉铭汲取着她身上的香味,沉声指控:“你勾引我。”
程知瑜被他气笑了,“你强词夺理。”
在机场看见她的一瞬起,钟厉铭就想这样用力地抱着她。若非她心情不佳又精神不振,他根本不可能按捺到现在。他将她的身体翻过来,轻而易举地把她抱到床上。
慌乱间,程知瑜手忙脚乱地箍着他的脖子。后背刚碰到床单,钟厉铭就压在她身上,浅浅地吻落在她额头。她想推他,他动作敏捷地攥着她的手腕,死死地按在她身侧。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钟厉铭吻得很压抑,他贴近她的耳边,含糊地说:“你想死我了,居然敢不接我电话,一声不响就跟着你舅舅跑到外省。”
敏感的耳垂因他的触碰而发痒,程知瑜轻轻地颤抖,她看着他,目光有些许迷离。
将她紧紧地抱着,钟厉铭只觉得满足,他在她颈窝乱蹭,喃喃自语,“我真想像以前那样把你绑在身边…”
程知瑜微微变了脸色。
钟厉铭摸着她的脸,“你害怕了?”
她不说话,他又接着说:“你为什么总要在怕我的时候才肯听话呢,我们都好好的不行么?”
两人的目光缠在一起。程知瑜动了动被他捏疼的手腕,声音很稳:“我们没有好好的,我一直都很不好。”
“哪里不好?你告诉我。”钟厉铭看到她被自己压得辛苦,于是从她身上起来。他慵懒地靠在床头的软包,“其他的我可以依你,但在床上我说了算。”
程知瑜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她抓过被子盖在身上,“你哪次听过我的?”
钟厉铭轻笑了声。
话刚出口,程知瑜就后悔不已,她明明在指责他,但听起来却有种撒娇的味道。她背对着他躺着,闭上眼睛就不搭理他。
“我问你话呢。”他不满,伸手推她。
往床沿那方挪了几寸,程知瑜才说:“你总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我能说什么?”
钟厉铭干脆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你说,我听。”
头发被他扯到,程知瑜皱着眉说:“听了改吗?”
拿出谈判桌上的技巧去对付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钟厉铭丝毫不觉得有*份。他勾起嘴角,气定神闲地说:“原则性的,不改。”
程知瑜将枕头扔到他身上,接着一言不发地下了床。
钟厉铭看着她在衣橱里拿了条黑色的蕾丝内裤穿上,眸色渐渐加深。他总觉得她这种不经意的引诱十分磨人,拳头握紧又松开,他忍不住问:“你又怎么了?”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打开房门才没好气地说:“我去跟阿姨睡。”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钟哥跟许哥的正面交锋,是你们最期待的么么么…
虽然明天更不了的几率比较高,我还是会尽量的,祝大家周末愉快。
PS,谢谢Tittot041,抱抱~
五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律师公布遗嘱那天,程知瑜一整天都没有出门。那笔遗产能不能到手,程知瑜并不在乎,钟厉铭的话虽说得不好听,但有一句却很对,她斗不过宋家的人。
钟厉铭以为程知瑜会到场,不料她一直都窝在大宅里,对遗嘱的内容漠不关心。钟厉铭对此更加不在乎。当然,若她想争取,他亦会不计代价地帮她。
很快,程知瑜被告知,她将会获得宋氏一部分的股份、几处房产以及大笔的现金。钟厉铭帮她估值了一下,总资产的数值十分可观。
程知瑜没有过分欣喜,毕竟金钱并不是万能的,宋启松就算给她再多,也无法弥补以往所受过的伤害。
现阶段遗产仍在收集和清点。期间宋家曾经派车到上门邀请程知瑜到宋家大宅一聚,曾莉宁很果断地替她挡回去。第二次是宋启松的遗孀亲自前来邀请,钟宋两家交情不算浅,曾莉宁就算再不乐意交待,也不可以失礼地将人赶走。
邵清穿了一身肃穆的黑裙,看起来一如往常的光艳照人,丝毫没有丧夫之痛。曾莉宁让佣人上茶,她礼数得当地说:“这么唐突地来拜访,我真觉得抱歉。”
单从相貌上看,程知瑜便可以认出她的身份,许宥谦长得很像她,眉眼间透出那股阴狠的气息也是一模一样的。她虽来意不善,但此际还能微笑着说:“这位一定是知瑜,果然长得很漂亮,小宥经常跟我提起你呢。”
程知瑜低着头,好半晌才憋了一句,“谢谢。”
气氛有点凝滞,曾莉宁便说:“知瑜这孩子确实很好。”
将表面功夫做好以后,邵清马上进入主题。她将茶杯放到茶几上,而后对程知瑜说:“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让你回家一趟。你来不及出席葬礼就算了,但到现在都没有正式地给自己父亲上过香,钟夫人,你觉得这事是不是说不过去?”
曾莉宁也不好跟她撕破脸,“这事有心就好。近几天知瑜身体不舒服,我觉得她在家里休养会比较合适。”
“年轻的女孩子应该多到外面走走,整天闷在家里,很容易生病的。”邵清笑得很夸张,那语气让人很不舒服,“莉姐,我们算起来都有大半年没有见面了。你倒是老得很快呀,女人到了这种年纪,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才行。”
曾莉宁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她刚想说话,程知瑜就按住她的手。
从邵清进门那一刻起,程知瑜就能感受到邵清对自己的满满恶意。她不想让场面太难堪,更不想曾莉宁为此而受气,于是说:“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邵清十分满意,走出大宅,她的脸马上就冷下来。司机一直在外面等待,看到她们出来,他立即将后座的车门打开。
一路上程知瑜都看向窗外,道路两旁的景物十分陌生。她不担心邵清会对自己不利,邵清若真想害自己,她根本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大约半小时以后,司机突然放缓了车速,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邵清,“夫人,前面有台车堵住了我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