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表示,岑曼委屈地见枕头扔到一边:“什么扯平?旧时他就一直跟我作对,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去花天酒地,他每次都特地叫上你,我们吵架的时候,他就煽风点火,还帮你找小明星!你说,纪北琛这混蛋是不是坏透了?”
那笔积聚已久的烂账被翻出来,余修远更加头疼,他很无奈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化解他俩的旧怨:“曼曼…”
看他这个反应,岑曼泄气了:“我就知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在你心里,我根本不比纪北琛重要!我吃了他的亏你也不帮我讨回来!”
余修远自知理亏,连忙哄她:“别气,为这点事气坏身体真的得不偿失啊。你想怎么讨,我帮你就是了。”
岑曼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她躺到余修远身侧,攀着他的肩膀低声说:“我还没想到,不过先记下来了,你说话算话哦。”
捕捉到她唇角的笑意,余修远骤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即使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明天是周六,余修远以为岑曼会赖床,不料她早早就换好了衣服,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他倚在床头看着她画眉,等下放下眉笔才问:“上哪儿去?”
在镜中瞄了他一眼,岑曼回答:“回公司,昨晚忘记跟你说了。”
余修远记起她曾提过要加班研究几个新菜式,想到她又要进实验室,他犹豫了一下便掀开被子起床:“等等我,我陪你去。”
岑曼担心他宿醉,本想说不用,只是,她没来得及应声,余修远就走进了浴室,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既是如此,她只好随他的意,反正她也很想跟他在一起。
给叶思语准备了早餐,岑曼就带着余修远回了公司。雅蕾不推崇加班文化,每逢周末,那偌大的办公大楼便冷冷清清的,直至抵达研发中心,他们也只是遇到一个值班的保安。
余修远还是第一次踏入雅蕾的研发中心。这里的器材和设备算得上不错,不过相对于他公司的研发中心来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上次在霜江那准备开业的分子料理餐厅里,余修远没跟她讲的实验室安全准则,这回就逐项逐条地让她记住。
岑曼唯唯诺诺地点头,当他意犹未尽地打算讲化学药品管理使用制度,她忍不住打断他:“其实你不用说得这么详细的,我想我不太用得着,更何况,你再说下去,我们天黑也做不了半道菜出来。”
经她这么一说,余修远也觉得自己被那意外弄得过度紧张了。他虚咳了声:“那就开始吧。”
今天需研究的几个菜式都是低温烹饪系的,这种烹饪技术需要用到低温烹饪机和抽真空机来辅助。由于这两种机器没什么危险性,余修远很放心地交由她操作。
跟普通烹饪方式相比,低温烹饪的特殊之处在于,它需要把食物放在真空包装里,然后利用一个相对较低的恒温点来将食物缓慢煮熟。岑曼从最简单的咖喱鸡肉卷做起,鸡脯肉被腌制好以后,她将它作真空处理,然后放进64摄氏度的恒温水浴锅里。
被真空袋包裹着的鸡肉渐渐地变色,余修远思索了片刻,大概清楚了其中原理。他告诉岑曼:“肉类中的脂肪若果过度加热就会氧化分解,其中的维生素a、d就会流失,这个方法恰好避免了这一点。还有就是,64摄氏度能让鸡肉刚刚好熟透,做出来的味道和口感肯定很完美。”
“真的吗?”岑曼半信半疑,“用低温烹调,细菌杀不掉怎么办?”
“这温度足够了。”余修远接过岑曼手里的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好像挺有趣的。”
或许是学科相近且原理相通,余修远竟然也对分子料理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在实验室里待到不肯回去,最终还是岑曼捂住肚子说饿,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们在外面吃过晚饭才回去,叶思语应该休息了,屋里静悄悄的,只在玄关处留了一盏灯。
“叶子怎么睡得这么早。”岑曼给她带了夜宵,现在貌似用不着了。将饭盒放在一边,她半弯着腰换鞋,衣领微微敞开,胸前那片好风光就暴露在空气中。
余修远关好房门,转身就看见这般境况。他眸色一深,长臂一伸就勾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放在鞋柜柜面上,同时将身体堵在她跟前:“睡了不是更好吗…”

第五十二章

我的麻烦男友(五)
这场景、这气氛、这姿势凑巧联在一起,岑曼不由得回记起自己撞破姐姐和姐夫亲热那个晚上。一想到叶思语随时可能在房间里出来,她预先感到尴尬:“放手,等下被叶子看到就不好了!”
余修远低头亲她的唇:“这可容易解决了…”
岑曼回抱着他,她将脸贴在他的颈窝,明明拒绝却要引诱他一把:“不行,我还要工作。”
结果余修远就把她抱进了书房,随意将她往书桌上一放:“我们可以工作娱乐两不误。”
书房的门大大地敞着,岑曼紧张得揪住他的手臂不放松,他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手,接着折回去将门上锁。
在这空档,岑曼已经跳下了书桌,可惜想逃又无路可走,最终毫无悬念地把余修远逮在怀里。
余修远笑她:“往哪儿跑?”
低沉的笑声从他的胸腔中传来,岑曼听得耳根发软,却硬是要摆出一副不受影响的样子:“要打报告,我怕给忘了。”
余修远单手把她抱坐在腿上,另一只手打开了笔记本:“没问题。”
岑曼动了动肩膀,开始试着造反:“那你放手呀。”
他们胸背相依,办公椅虽然结实,但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后,亦难禁发出了短促的噪音。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余修远引导她把双手放在键盘上,见招拆招:“我说,你来打。”
这段时间,余修远时不时会协助她完成工作,她那些不尽完善的文书任务,很多经过他的指点。对于她将打的报告,他尚算可以驾驭,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会比她更为了解,例如涉及分子分解和辅助剂属性等方面。
岑曼认真地将他所说的一字一句敲入键盘,碰到不懂或许跟他看法相反的时候,他们就会停下来讨论一番。
他们所专长的学科不同,思考问题的出发点往往不能统一,发生分歧是无可避免。岑曼坚持己见,余修远不肯退让,结果这报告还剩大半就停了下来。
岑曼说得有理有据的,可是并不及余修远的有说服力,最终她败下阵来,一边敲着他的观点,一边摇着头说:“真怕了你,我同意你的观点了,你不要再拿你那些化学式折磨我,我看着头疼。”
余修远说:“我已经说得很浅显,要是写的是正规的论文,光是方程式得写满几页纸。”
岑曼耸了耸肩:“学霸的世界没难题,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发现文档上有一个小错误,余修远指出并示意她改正,接着漫不经心地说:“我的难题叫岑曼,可棘手了。”
岑曼没有回应,不过唇边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她的心思渐渐不在报告上,余修远说的话,她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使得敲出来的内容频频出错。
“这里又错了…”不知道第几次纠正,余修远无奈地说,“真同情带你的论文导师,他单为你挑毛病也费了不少精力吧。”
听了他的话,岑曼的手指不由得顿在了键盘上,她回头看着他:“可不是!别说正文,光是论文格式我也改了两遍…”
余修远更加无奈:“格式忒简单了吧,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此后,他还真的把字号、字体、行距等要求通通例举了一遍。岑曼撇了撇嘴:“记得这么清楚,你当时怎么不帮我改。”
他说:“你一直跟我闹别扭,我怎么帮你改?”
岑曼突然惆怅起来,由于以前的不懂事,他们所错过的,又何止这么一点呢。原本他们可以在各自的学生生涯中留在最美好的回忆,然而印在彼此脑海里的却只有无止境的争执和吵闹。
往事一幕又一幕地涌现心头,岑曼只能假设着有他在旁,跟自己共享欢乐与荣誉、分担苦闷与失落。幸好这一辈子那么那么的长,她还来记得好好地跟心爱的人同度每一个明天、弥补旧日那些不完美的憾事。她轻轻地将身体后仰,脑袋倚在他温厚的胸膛里,突然过分地贪恋他的怀抱。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余修远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捧着她的脸蛋看着她。她平静地与自己对视,他的心房逐点逐点柔软下来:“怎么了?”
岑曼似是低喃,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余修远,我们以后不要吵架好不好?”
她的睫毛颠动着,一扑一闪的,余修远连思绪都被她扰乱了。
不等他回答,岑曼已经勾着他的脖子,主动献上了红唇。
唇上的温度火烫,而吻感却是那样的温柔。余修远不过一愣,旋即便反客为主,他摁住岑曼的后颈,毫不犹豫地在她唇上辗压、卷着她软滑的舌共舞。
很快,余修远便不满足于这样痴缠的亲吻,他直接用牙齿解开了她的衣扣,细细密密地吸吮着精致的锁骨。
男人到底是肉食动物,他们的骨子里总存着凶猛而强悍的本性。岑曼昏然间仍能感觉到他在自己的皮肉上啃咬,当她皱着眉头吸气,他又用灼热的唇舌安抚,然而这样的安抚却让她更加难耐。
身前就是宽大的办公桌,当岑曼被剥得只剩最贴身的衣物时,余修远便挥走桌上的文件和杂物,随后将她压在上面。
裸背触到冰凉而僵硬的桌面,岑曼轻轻颠了一下,本能想拱起身体以寻回他那温度的怀抱。余修借机将她翻着过来,同时挤开她合并的双腿,手掌从后面绕到她左胸,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因为背对着他,所以岑曼只能看见那光洁桌面上的倒影。正想转过去,余修远却将她搂得更紧,哑着声音在她耳边吹气:“别动。”
面对未知的一切,岑曼羞涩而不安,她低低地喘,声音在喉间挤出,幽幽地回荡在紧闭的书房中。
余修远一边揉捏着她的胸,一边将手探进她的腿间,触到那片柔软,她抖得更厉害。他像是得到鼓舞,手指挑起那蕾丝内裤的边缘,缓慢地将它拉到她的膝盖处。
失去了最后的遮掩,岑曼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余修远故意使坏,他的手游走在她娇嫩的大腿内侧,所到之处都冒起了小小的疙瘩。她半撑着上身,抖着声唤他:“余修远…”
“我在。”余修远应声,紧接着的是皮带落地的闷响。一番轻微的动静后,他就掐着她的腰,势如破竹般撞进那片温暖窄巷。
那一下冲击实在是大,岑曼不住尖叫,余修远伏在她背上,进出时还不忘跟她翻旧账:“上次你说什么来着?好像是一夜七次郎?”
书房跟客房只隔着一堵墙壁,岑曼咬着唇呜咽,看他有变本加厉之势,她只能求饶。
余修远十分满意,尽管如此,他也不舍得放过岑曼。他含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说着羞人的情话:“曼曼,你好烫。”
无论是他的动作还是言语,岑曼都无力招架。她跟随着他起落浮沉,最终与他一同迷失在茫茫*之中。
余修远这回比第一次要放肆得多,岑曼被他抱进浴缸的时候,已经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了。热水轻抚着酸慰的肢体,她倚在余修远身上,半闭着眼养神,全程都接受着他体贴的服务。
或许是太熟悉彼此,他们在这个档子的事儿上竟是意外的合拍。岑曼虽然觉得累,但身心还是愉悦的。躺到床上,她不自觉回想起书房那混乱的境况,脸蛋瞬间又红了。
卧室的灯还没关,余修远自然留意到她不自然的脸色。他将人搂在怀里,一连亲了几下:“在想什么,跟我说一说?”
脸上红潮未退,岑曼缩着脖子搪塞:“想着睡觉!”
余修远一听就乐了,他语气暧昧地说:“睡觉啊?跟我想的一样…”
看他又想扒掉刚穿上的睡裙,岑曼拥紧被子,一脸防备地看着他:“只有睡觉!”
这下他笑出声来:“我也只有睡觉,你以为我还想着什么?”
得知自己又上了他的当,岑曼瞪了他一眼,接着翻身背对着他:“不跟你说话了!”
把灯关掉,余修远才伸手圈着她。她安安静静地窝在自己怀里,他无端地感概,伴着百样柔情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他们昨晚忘了拉窗帘,清晨阳光渗进来,岑曼就醒了。她试着挪开腰间的手臂,不料躺在身侧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慢吞吞地跟她说了声“早”。
岑曼问他:“几点了?”
其实余修远比她醒得更早,今天他不仅没有出去晨跑,反而还抱着她缩在被窝里赖床。他看了眼腕表,回答:“六点五十二分,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岑曼犹豫了下,还是爬起来说:“还是不睡了。”
昨晚他们闹够了,只关上书房的门就回了卧室,现在书房里还是一片狼藉,岑曼担心叶思语会误闯,于是就急着收拾。
余修远以为她会睡到日上三竿。眼见她真的下床,他便问:“起这么早干嘛去?”
整理了一下歪掉的睡裙,岑曼含蓄地回答:“去收拾残局!”
余修远将她拉回来:“我去收拾吧,你再躺一会儿。”
即使不用收拾书房,岑曼还是起床了。她换了一身有领的衣裙,随后就进厨房做早餐。
今早叶思语起得特别晚,岑曼把小米粥盛好了,客房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自从怀孕以来,叶思语虽然嗜睡,但也不止一次向岑曼抱怨睡眠质量不佳。往日她总起得比他们都早,今天实在有点反常。

当岑曼又一次抬头望向走廊时,猜到她心思的余修远就说:“差不多九点了,叫她起床吧。”
岑曼想了想,还是决定往客房走去。她主要想看看叶思语是不是身体不适,若叶思语在睡觉,就不打算吵醒她。
将房门轻轻地推开了一条小缝,岑曼探着脑袋往里看,床上空无一人,枕头和薄被都整整齐齐的,她以为叶思语起床了,于是就站在浴室门前敲门:“叶子?”
等了片刻没人回应,岑曼又唤了一声,结果还是一样。这般安静让她心慌,她直接把浴室的门打开,看见里面的空无一人,她差点就吓傻了。

第五十三章

我的麻烦男友(六)
看见岑曼神色慌张地从客房出来,余修远就知道不妙。从餐椅站起,他问:“怎么了?”
岑曼试着拨通叶思语的手机,并告诉他:“叶子不见了!”
余修远两道剑眉不自觉皱着:“什么?”
话音未落就有手机铃声从客房传来,他们对视一眼,之后举步走过去。
余修远同样在里面搜寻了一圈,发现叶思语的行李物品还放在这里,他的眉头不由得锁得更紧。
今早他们不到七点都起床了,若叶思语出了门,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余修远正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岑曼已经开口问他:“你说叶子会不会出门散步了?或者她想吃什么东西又不好麻烦我们,所以自己到楼下买了?”
作出这些假设的时候,岑曼心里也没底。在这样的情况下,其实她更偏向相信叶思语从昨天开始就已经不在,不过是他们顾着风花雪月没有在意罢了。
余修远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机会不大,我看老纪应该来过了。”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岑曼的疑心怎么也压不住,她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的?”
他颇为无奈地回答:“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某些时候,两个人太过熟悉、太过了解对方,其实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光是听闻岑曼复述纪北琛所说过的话,余修远就能猜到纪北琛的真正意图,反之,纪北琛也可以从自己的态度和反应,推断他是否对叶思语的下落一无所知。
如今回想,余修远才顿觉自己大意,昨晚根本不应该赴约的。
他们在手机通话时,纪北琛已经知道岑曼在场,按理来说,她应该会竭力阻止自己外出,结果他却爽快赴约,他想纪北琛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抱有怀疑,又或是更早。
纪北琛布下天罗地网找叶思语,唯一的漏洞只在他们这里,既然发现岑曼曾跟她联系,就不难想到他也有份参与其中。而纪北琛找他喝酒,为了不是抒发郁闷与怨气,而是从他身上寻找答案,毕竟,一个人在酒后总是特别容易放松自己,如此一来,某些刻意掩饰的神绪便无处可藏。
岑曼咬着唇,随后不声不响地往主卧走。
“曼曼?”余修远迈着长腿上前追她,刚碰到她就被一手挥开,他霸道地将人扯到身边,“昨晚你是怎么说的?”
“说什么?”岑曼心里着急,一边说一边伸手推着他。
余修远捏住她的手腕,缓着语气提醒她:“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你这么快就反悔了?”
岑曼没好气地说:“谁要跟你吵架,我要换衣服出去找物管员看昨晚的监控录像,你别碍手碍脚的。”
发现叶思语不见了的时候,岑曼确实怀疑过他,毕竟他刚见过纪北琛,叶思语就凭空消失,要怀疑到他身上亦是人之常情。不过,当他亲口跟自己说这与他无关的时候,内心就有一个力量驱使着自己毫不犹豫地相信他。跟余修远在一起这么久,他是怎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他既然答应为她保密,肯定就不会跟纪北琛狼狈为奸,里应外合地将叶思语拐走。
听了她的话,余修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但还是出言相劝:“先吃早餐吧,找人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
每当固执起来,岑曼就会像一头蛮牛,无论旁人说些什么,她都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余修远对此自然了解,她不搭理自己,他便换了个方式劝说:“与其这样漫无目的地找,还不如问问老纪是不是带走了叶思语。”
岑曼觉得很有道理,她停住动作,略带渴求地看着他,希望他带自己去找纪北琛。
余修远没有多说,只是指了指外面。
岑曼明白他的意思,她一边跟着他出去,一边叮嘱:“吃完早餐,你就要跟我去找纪北琛!”
余修远答应:“知道了。”
他们直接前往纪北琛的住所,因为事先没有打过招呼,纪北琛见了他们倒是有些许惊讶:“哟,这么早?”
岑曼总觉得那惊讶的表情是他有意为之的,她开门见山地问:“你把叶子藏到哪儿去了?”
纪北琛才刚起床,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袍,短发微乱且胡茬未刮,明明算得上不修篇幅,偏偏却生出几分颓态独有的性感。他斜斜倚在门框,饶有兴致地看着岑曼:“我怎么知道。前两天才找过你问她的下落,你根本不肯告诉我不是吗?”
纪北琛越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岑曼就越是肯定叶思语被他拐走了。她生气地说:“你不用狡辩了,要不是你,叶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
“你的意思是我把人藏起来了吗?”纪北琛露出无辜的表情,侧身让他们进门,“你既然这么肯定,那进来找就是了。”
在他的公寓里,别说叶思语,就连叶思语的半根头发,岑曼也找不到。焦虑已经渐渐多于愤怒,她走到纪北琛跟前,死死地瞪着他。
坐在沙发上的纪北琛正给余修远沏茶,装作没察觉岑曼的怒视,他悠悠然地将茶盏推到余修远手边:“这是我上次跟你提过那家英国茶庄的红茶。”
余修远虚咳了声,纪北琛才转头看向岑曼。他笑了笑,接着也给她倒了一杯,态度友好地说:“曼曼,坐下来喝茶吧。”
按捺着把红茶泼到他身上的冲动,岑曼咬着牙问:“叶子到底在哪里?”
纪北琛仍是同样的回答,岑曼急得眼眶都红了,看不下去的余修远叹了口气:“老纪,出过气就告诉她吧,不然你这里肯定会被她的眼泪给淹了的。”
发现他跟叶思语往来的时候,余修远早已提醒过他,叶思语是岑曼的死党,若不是认真的就不要乱来。结果他一意孤行,还捅出了一个烂摊子,对此余修远实在无能为力。他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听规劝,并不能怪别人重色轻友。
似是要验证余修远的话,岑曼的眼珠瞬间溢满泪水。
纪北琛最怕这种哭哭啼啼的女人,将茶壶往茶几上一搁,他不耐烦地说:“我已经把她安置好了。”
得知叶思语安好,岑曼半悬的心才放下了一点。只是,当她继续发问,纪北琛就什么都不说,还很不客气地对他们下逐客令。
还没问出个究竟,岑曼自然不肯离开,最终还是被余修远半抱半拖地弄走了。她闹着不肯上车,而他硬是将她塞进了副驾:“你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老纪这人毛病多了点,但不至于对一个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下毒手,你就别瞎操心了。”
岑曼忿忿不平:“你就知道偏帮纪北琛那混蛋!”
余修远略带委屈地说:“我偏帮你偏得纪北琛都只能认栽了,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我…”岑曼被他噎着,好半晌也说不出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