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怀被吓得不轻,江誉行就算再冷漠,也不忍心再把她捉出去。把徐依怀留在船舱里,他便到外头替剧组做一些协助和指导。
祝潼及几个演员都上过相当正规的水肺潜水课程,水下拍摄开展得非常顺利。只是,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潜水员,在潜水的过程中,他们的肢体动作非常生硬,江誉行看得直皱眉头。
导演心知不妙,他低声询问:“很糟糕?”
江誉行不做评价,他只说:“我没有带装备过来,明天给大家示范一次。”
导演自然喜出望外,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祝潼,同时还赞美了他好几分钟。
祝潼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轻飘飘地说:“他现在担负着的,可是研究所和老博士的声誉,他可以不认真对待吗?”
晚上剧组需要开讨论会,祝潼必须出席,于是便让徐依怀先回去休息。
会议九点多就结束了,祝潼回到度假屋,徐依怀还没有休息。劳累了一天,祝潼毫无形象地躺在长沙发上,眼睛一转,居然发现徐依怀的右手手掌正被纱布层层包裹起来。徐依怀想把手藏起来,她一把捉住,问:“江誉行对你做了什么?”
徐依怀哭笑不得:“跟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咬伤的。”
“咬?”祝潼表情怪异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跟抹茶待多了,什么东西都爱咬。”
“才不是!”徐依怀将右手抽回来,接着就跟祝潼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徐依怀说话时有点小雀跃,眼里还溢着藏也藏不住的笑意,祝潼全都都收进眼里,她平静地听完,然后评价:“这方法挺狠的。”
“狠点也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有效果。”徐依怀说。
“你居然开窍了,看来这手伤得很值得。”祝潼惊叹,以往她费了多少唇舌和心思,都没能让徐依怀有这样的领悟。
“不严重,就一点皮外伤。”徐依怀解释。
祝潼戳了戳她的手背:“既然不严重,为什么包得那么严实?”
徐依怀复述了江誉行的话,虽然她有意敛起自己的情绪,但祝潼全部都捕捉到了。
由于祝潼的目光太怪异,徐依怀莫名地心虚,她将抱枕扔到一边,站起来说:“不说了,我上去休息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祝潼揶揄道:“今晚可不要再失眠了。”
看了一会儿电视,祝潼的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她连屏幕也没瞄一眼,手指一划就放在耳边:“喂?”
“表姐,晚上好。”
听出是徐依岚的声音,祝潼倒觉得出奇。将音量调小了点,她才回答:“依岚呀,晚上好。”
在众多姐妹当中,跟祝潼合不来的,第一位就要数徐依岚。虽然徐依怀和徐依岚是亲姐妹,但她们的性格和行事方式都截然不同。徐依怀跟祝潼亲近,而徐依岚对她,则是敬而远之。
“杂志报道说你在筹备新电影,电影拍摄得还顺利吧?”徐依岚问。
“挺顺利的。”祝潼回答。
徐依岚客套地跟她聊了几句,接着就进入主题:“怀怀呢?最近她是不是在你那边待着?”
“对,我让她到剧组帮忙了。”祝潼真觉得跟徐依岚说话是一件费劲的事情,绕了好几个弯子才愿意说重点。
“我刚才给她拨了两通电话,她也没接。”徐依岚说。
祝潼无聊地调着电视频道,顿了半秒才出声:“她应该在洗澡,所以没有听见手机响吧。要不这样,等她洗完澡,我让她给你回个电话。”
徐依岚说,“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周二爸妈休假在家,想怀怀回家吃顿饭。你帮我转告可以吗?”
“可以。”祝潼想了想,又说,“下周一晚上,我让赵叔送怀怀回家。”
“没事,我去接她好了,周一我有空。”徐依岚回应。
祝潼暗自惊讶,徐依岚居然要亲自接送徐依怀这丫头,真是罕见。
她们都沉默了一下,随后徐依岚便温温柔柔地说:“那…晚安了表姐。”
“晚安。”祝潼应声,正想切断通话时,她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又急急地叫住了徐依岚。
徐依岚的声音又传来:“还有什么事吗?”
祝潼清了清嗓子:“有件事情得跟你打声招呼,是关于怀怀的,这丫头近来春心荡漾的,如果你们要给她安排什么相亲饭局,我想应该可以免了。”
徐依岚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她该不会暗恋你们剧组的什么小明星吧?”
“我祝潼怎么会让自己的表妹做暗恋这种默默无闻的事情呢?”祝潼故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她没给徐依岚追问的机会,果断地结束了通话。
第七章
第七章
翌日上午,祝潼把徐依岚的话转告给徐依怀,不过没有提及她和徐依岚最后的谈话。徐依怀“噢”了一声,接着问:“我姐真没说为什么让我回家吃饭吗?”
“回家吃饭也需要很多原因吗?”祝潼随口问。
徐依怀耸了耸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和我姐都这么忙,我想跟他们一起吃顿饭呀,真的很困难。”
祝潼揉了揉她的脑袋,之后就转移了话题:“今天江誉行要给我们示范潜水的动作,你要不要来看?”
“他要潜水呀?”徐依怀的眼睛亮起来,这不就意味着他很忙,忙得没有时间折腾自己了么。
她那点小心思根本逃不过祝潼的眼睛,她笑话徐依怀:“这么开心干什么?说不定他今天就把你推进海里。”
徐依怀立即睁大了眼睛。
看到她这副样子,祝潼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不是吓唬你的,他这人已经不习惯怜香惜玉了,推你进海里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怎么办?”徐依怀慌了,她不应该等周一晚上,她应该现在就立即回家。
祝潼安抚她:“你怕什么,有我在呢,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徐依怀斜眼看向祝潼:“你跟他明明就是狼狈为奸。”
“就算我是狼是狈,也不会跟他勾结的!”祝潼勾着徐依怀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怀怀,我觉得你可以对江誉行使使美人计什么的,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的,说不定你喊一声'怕',他也紧张半天呢。”
徐依怀眨了眨眼:“要是江誉行以为我喜欢他,那该怎么办呀?”
祝潼笑得很奸诈:“他要是这样想,不就正合你的心意了吗?”
愣了半秒,徐依怀的脸就烫了起来。她捶了祝潼一把,娇嗔:“祝潼你太讨厌了!”
一连三日都是晴天,蔚蓝的天空万里万云,天海接近一色,美丽得心旷神怡。
今天徐依怀的情绪明显比前两天都是稳定,在祝潼的陪同下,她顺利地登上了游艇。
江誉行和应家杰比她们还要早到,徐依怀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过后就躲进了船舱,祝潼想捉她也捉不住。
游艇出海后,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忙碌起来。徐依怀一边焦虑,一边无所事事,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腕表上的秒针逐点逐点地划过。
十点钟左右,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深深地刺激着徐依怀的好奇心。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隐约间,她听见祝潼说:“…帮我叫徐依怀出来。”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不管祝潼是为了什么要把自己叫出去,反正徐依怀立即急匆匆地逃了。她不敢在游艇上乱跑,看见前面有扇虚掩着的门,她就窜了进去。她轻手轻脚地把房门重新掩上,转身的一刻,她就僵在了原地。
在不远处,有个高大男人正在更换潜水服,他背对着她,此际正反手将后背的防水拉链拉上。换下来的T恤、裤子和皮带被随意地仍在床上,徐依怀明明没有看到什么极具视觉冲击的场面,但她还是觉得特地尴尬。
正当她打算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时,那男人却突然出声:“小杰,过来帮个忙。”
手已经扶在门把上了,听见江誉行的声音以后,徐依怀硬生生地收回了刚迈出去的脚步。她挣扎了半秒,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不是小杰,是我。”
江誉行没有多大的反应,他平静地转身,不惊讶、也不介意她的出现:“那你过来帮个忙。”
徐依怀能够大概辨认他的轮廓,却不能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她伸手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问:“我吗?”
江誉行说:“难不成还要让你特地出去把小杰叫进来?”
房间内的窗帘被层层拉上,明明是白昼,里面却非常幽暗。徐依怀朝他走过去,或许是因为门窗都是关闭状态,她每走一步都有轻微的回声,空气中莫名地流转着几分暧昧的气息。
江誉行的身高目测有一米八以上,徐依怀刚好到他下巴的位置。她踮起脚尖,正要帮他把防水拉链拉上的时候,她突然“咦”了一声:“原来你有纹身。”
拉链的位置还有几寸是敞开的,江誉行那从后背延伸直后颈的纹身露了出来。徐依怀觉得新奇,说话的同时,她的手已经自动自觉地摸了上去。
她的指腹微凉,江誉行毫无防备地被她触碰着,身体反射性地绷紧了。
徐依怀倏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实在唐突,她猛地将手收回:“对不起啊。”
江誉行的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保持沉默。当徐依怀将拉链拉上后,他才说:“谢谢。”
“不客气。”徐依怀后退了一步,“那…我先出去了。”
江誉行娴熟地拽住她的后领,他问:“你急什么?”
徐依怀被迫停下来,她讨好地笑着:“没什么,我担心打扰到你。”
江誉行不相信她的说法:“那你偷偷摸摸地跑进来做什么?”
她的眼珠转了一圈:“我…我无聊,所以随便逛逛。”
江誉行松开她的衣领,接着说:“既然无聊,那就出来看看吧。”
“不用了不用了!”徐依怀摇头又摆手,连声拒绝。
江誉行不理会她的话,他打开房门,边走边把徐依怀推出去。
他们没走几步就在走廊碰见了应家杰。看到徐依怀,他跟她点了点头,随后才对江誉行说:“师兄,水深、水温、流速等指标已经测量过了,全部都没有问题。”
江誉行颔首:“准备下水。”
“好的,剧组那边也准备就绪了。”应家杰汇报了一下情况,随后又问徐依怀,“潜水装备多了一套,你要不要试一试?”
江誉行轻飘飘地瞄了她一眼,薄唇微微抿着。
徐依怀弱弱地说:“不了,我全身心都没有准备就绪。”
不过是几句话的光景,他们已经走到了甲板。徐依怀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她使劲地捉住江誉行的手臂,看向他的眼神有几分哀求的意味:“江誉行…”
江誉行不为所动,他对应家杰说:“找个人盯着她,别让她躲进船舱里。”
应家杰不明所以,但见江誉行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就识相地不发问。
应家杰转身离开,看样子真要找人看着她。徐依怀又慌又乱,祝潼的馊主意就在此际划过心头。情急之下,她一狠心就回身抱住了江誉行的腰,也不顾在场多少双眼睛在看热闹,厚着脸皮说:“待会儿你下了水,剩我一个人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第八章
紧身的潜水衣完美地将江誉行的体格勾勒出来,徐依怀靠在他身上,几乎就能感受到他健实却不纠结的肌肉线条。他的体温明明传到她掌心,但热起来的却是她的脸蛋。她不敢想象江誉行究竟什么表情,为了自身的安全,她决定窝在他怀里当鸵鸟。
虽然在剧组中不缺颜值好、身材好的男人,但江誉行仍然是一众女性目光追随的焦点,单凭那强大的气场,就足以让他赢在起跑线上。
徐依怀跟江誉行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上次徐依怀的情绪失控,随便捉个路人当作救命草还算说得过去,但是这回他们都一副你情我愿的样子,要是说他们没有什么还真的没有人相信。
江誉行冷冷地扫过那群偷偷摸摸张望的人,当看见祝潼正想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他们的时候,他眯了眯眼:“祝潼你给我过来。”
方才正在做准备运动的祝潼看到这一幕,当机立断就夺过助理手中拿着的手机,不料被江誉行发现了。考虑到徐依怀还在他手里,祝潼便收起手机,乖乖地走了过去。
江誉行粗鲁地将徐依怀推到祝潼身上,接着连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甲板上的人八卦得不行,但见江誉行脸色不怎么好,他们都装作忙碌,当作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祝潼一边将徐依怀扶稳,一边对着江誉行的背影感慨:“你这丫头特别像我,都一样的有种,居然逼得江誉行破功了。”
徐依怀把半颗脑袋都藏起来,她低声说:“我怎么觉得这比被他推进海里还要心惊胆战,祝潼你这个烂招王!”
那边的江誉行已经戴上了潜水镜,祝潼看着他那张臭脸,心情突然就愉悦得不行。她拍了拍徐依怀的脸蛋:“走,姐姐带你看海去!”
徐依怀还以为自己听出了,直到祝潼带着她往外走,她才哀嚎:“我不要啊!”
祝潼对她很有信心:“比掉进海里更可怕的事情也做过了,你还怕那点小浪花吗?”
自从那天早上起,江誉行就没有再搭理过她。别提跟她说话,就连在游艇和度假村碰面,他也对她视而不见,完全将她当成了空气。
祝潼也察觉出不对劲,早在事发当天的下午,她就江誉行质问:“江誉行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用得着跟一个女孩子较真吗?”
当时江誉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就绕过祝潼走开,不料她不厌其烦地阻挡他的去路,于是他说:“我是在跟一个兴风作浪的女人较真。”
起初祝潼还反应不过来,直到江誉行走远,她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气结:“骂人还不带脏字,你行啊江誉行!”
被江誉行无视的第三天,徐依怀终于按捺不住,大清早就找到他:“我可不可以跟你聊一聊?”
江誉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
自从不羞不臊地抱过江誉行以后,徐依怀有点不好意思,倒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微微垂着脑袋,含含糊糊地说:“那天,对不起…”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徐依怀露出的一截粉颈已经弧度柔美的后肩都全部落入江誉行的眼里。半秒以后,他收回视线:“说完了吗?”
徐依怀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江誉行的冷淡,并开始有了免疫。她摇头,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开口。
江誉行干脆伸出右手,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祝潼又教你什么招数了?”
徐依怀的脸微微地红了,她连忙否认:“没有,这次真的没有!”
话音刚落,江誉行就无声地笑了。他笑得很淡,唇角小小地扯开一点,若非观察入微应该不能发现。
徐依怀真觉得自己犯傻,江誉行随便地套了一下话,她就乖乖的什么都招了。
江誉行将手收回,他没有动怒,也没有说什么话然她难堪。
眼见他一副要走的样子,徐依怀匆匆地叫住他:“江誉行,我这次真的想要克服对海洋的恐惧,你能不能帮我?”
江誉行脚步一顿,随后却径直地走到甲板边缘,转过身闲适地靠在护栏上:“那过来谈。”
他的举动让徐依怀始料未及,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你能不能循序渐进一点呢?”
“三秒时间考虑。”话毕,江誉行朝她举起一根手指。
徐依怀站着不动。
江誉行也不鼓励她,一秒后,他便多填了一根手指。
在他伸出第三根指头的同时,徐依怀一咬牙就向他走过去。
清凉的海风从东面吹来,徐依怀迎着风,顺直的长发被微微打乱。江誉行看得出来,她凌乱的不只有是头发,还有脚步。他很清楚,要克服心理障碍没有什么捷径。依赖催眠甚至是药物虽然能在短期内起效,但都有可能走向另一个极端,而最安全、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积极地进行自我心理调节,定期复诊和遵循医嘱。
而徐依怀,不仅缺少决心和毅力,还缺少勇气,江誉行向来对这类人没有好感。只是,徐依怀怎么说也跟他共过患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对自己来说还是比较特别的。因此,他似乎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至于她所要求的循序渐进,江誉行自问没有这个耐心。
原以为自己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徐依怀却在江誉行的迫使之下完成了。江誉行也不是那么的冷血,最后还是扶了她一把。她反手就捉住了江誉行的手臂,嘴里碎碎念:“天呐…”
她稳住身体后,江誉行便随意将手搭在栏杆上:“这次感觉怎么样?”
徐依怀跟他肩并肩地,她背对着海,心理压力减少了些许。听见他问话,她转过脸,语气严肃地说:“我腿软。”
江誉行愣了愣,而后扬起了嘴角,终于笑出声来。
“你就是喜欢看我笑话吧。”徐依怀不着痕迹地往他那方靠过去,只有他近在咫尺,她才觉得安全感十足。
他没有回答,只说:“我能帮你的真的不多,最主要的还是靠你自己。”
江誉行还是照旧的心狠手辣,每天他都会变着法子让徐依怀走出船舱,刚开始只让她帮应家杰记录测水指标、偶尔替剧组的工作人员送些茶点之类的,之后却让她到甲板上钓鱼,一钓就是好几个小时。
与江誉行达成共识后,徐依怀跟他的相处方式就有点微妙的小变化。以往她对江誉行的指令都是唯命是从,但渐渐熟络后,她每天都跟他讨价还价,还拿对付祝潼那点小招数对付他,不过每次都被江誉行整得更惨。
徐依怀知道小聪明使不得,于是干脆跟他示软。而江誉行倒肯吃这套,就像她那回恶作剧地抱着他的腰一样,虽然这方法不是屡试不爽,但他心情好的时候还是会作出让步的。当然,徐依怀也不会随随便便使出这样的绝招,因为每次失败都让她倍感屈辱,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譬如现在。
游艇刚出海,江誉行将她带到器材室,漫不经心地对她说:“有摩托艇,待会带你去兜风。”
徐依怀真不明白,器材室里很那么多娱乐设备,江誉行为什么一定要选什么摩托艇。她环顾了一圈,当她看见角落里放着的几盒棋牌,眼睛就亮了起来:“今天太阳很猛,我们还是进行一些室内娱乐吧,下棋就很适合。”
说完,徐依怀就拍了拍棋盒上的灰尘,像献宝一样递到江誉行面前。
江誉行双手抱胸,并没有接过来的意思。
徐依怀酝酿了一下情绪,·一双美眸眼巴巴地看着他:“你说好不好嘛?”
沉默数秒,江誉行才开口:“眼睛不舒服就找小杰,他有好几瓶备用的眼药水。”
这句话正好被进来器材室拿工具的剧组同事听见了,几番辗转,居然只字不差地传进了祝潼的耳里。当天晚上,她憋着笑,非常认真地问徐依怀:“江誉行真的这样说了?”
徐依怀无奈地撑着自己的下巴,用力地点了两下头。
祝潼再也憋不住了,她几乎笑抽在沙发上:“事实证明,道行不够真不能够随便调戏别人。”
徐依怀鼓起腮帮子,目光幽怨地看着她。
祝潼收敛了一点:“别急别急,我回头让恬恬教教你怎么眨眼。”
徐依怀眼里的幽怨更显明显了。
祝潼的笑声惊动了趴在地毯上的抹茶,它“汪”了声,祝潼才停下来:“不笑了,再笑抹茶就要咬人了。”
徐依怀“哼”了一声:“抹茶,我们走。”
祝潼笑意不减地朝她眨了眨眼:“要再接再厉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Chapter Two少女心事
第九章
徐依怀每天都吹海风、晒太阳,不过数天,她的肤色就比以前很了一点,但看上去更加健康。
想到她周五要回家见父母,祝潼就让她敷了个面膜。徐依怀躺在床上装死,最后还是祝潼亲自给她敷上去的。
徐依怀在跟赵葭发微信,询问诊疗中心的情况,祝潼瞄了眼,恰好看见赵葭发过来的图片。那是一头像绅士一样的杜宾犬。她夺过徐依怀的手机,不由得赞美:“这狗真漂亮。”
“它的主人每周都会带它来美容,能不漂亮吗?”徐依怀含糊不清地说,“要是你也经常带哈哈去美容,它肯定帅气很多,虽然它现在已经很帅气了。”
哈哈是祝潼养的牛头犬。她们遭遇海啸那年,祝潼在宠物商店买了两只幼犬,一头是牛头犬,而另一头,则是送给徐依怀的萨摩耶。这些年来,她一直把哈哈视作亲人,后来祝恬出声,它又成了女儿的玩伴,幸好哈哈精力充沛,不然可能经不起这调皮女孩的折腾。
“我连自己美容的时间都没有,怎么每周带哈哈去美容。”祝潼叹气,顿了顿,她又说,“拍完这部电影,我打算退出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