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不足,周睿只能比较粗糙地做了四菜一汤。落座时,他对两位长辈说:“我的厨艺肯定没有雪姨那么好了,今晚得将就一下了。”
“你这样也能做了一桌子的菜,已经很不容易了。”文雪莱说罢,就往女儿那方瞧了一眼。
余疏影自然知道母亲的眼色是什么意思,她调皮地朝母亲做了个鬼脸,接着又对着周睿甜甜地笑起来。
余军还是那副表情,他拿起筷子,不咸不淡地说:“吃饭吧。”
餐桌上的气氛还算和缓。文雪莱热情地给周睿夹菜,而余疏影在旁窃笑,余光瞄到父亲那张严肃的脸,她又敛起了神色。
饭后周睿还帮忙收拾碗筷,文雪莱连忙阻止:“过门都是客,你已经给我们做饭了,还怎么可以洗碗呢?”
周睿语气谦和地说:“应该的。”
文雪莱态度坚定地反对,她对女儿说:“影影,跟小睿到客厅看电视吧。”
余疏影肩负起这个任务,挽着周睿的手臂就把他带到客厅:“你想吃什么水果?我给你拿…”
余军正端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睛冷冷地扫过他们的手臂,他的嘴角瞬间沉了下来。
周睿比余疏影敏感得多,他给了她一个眼色,她立即意会,改而坐到沙发的扶手上,乖巧地问:“爸,您不能吃水果,我给您倒杯水吧?”
“坐着吧。”余军开口,那声音仍旧让旁人听不出情绪。
他们依然坐到沙发上,而余军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小,接着对周睿说:“你最近这么忙,怎么还特地来一趟?”
周睿微微抿着唇,没有答话。
余疏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父亲:“是我闹着玩,叫周师兄来家里吃饭的。”
余军不相信她的说辞,就算周睿登门只是心血来潮的举动,也不等于这是一件偶尔事件。
既然瞒不过余军,周睿便坦白交代:“我只是谢谢您的帮忙,要是我请您跟雪姨吃饭,你们肯定不答应,所以我干脆给你们做一顿便饭。”
“我没帮你什么忙。”余军语气淡淡地说。
余疏影听得糊里糊涂的,他不解地看向周睿,无声地询问着他。
周睿的音量不高,但语气肯定:“这次的公关危机能够顺利解除,居功至伟的是那场新闻发布会,我们谁也没料到,我只对着镜头说了几句话,就误打误撞地让斯特漂亮地翻身,那效果居然比其他几个高预算的公关活动要强劲得多。公司上下都觉得我们运气出奇的好,但我知道这跟运气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周睿看着余军:“那些所谓的小道消息,全是您放出去的,之后您还费了不少精力引导舆论风向。如果不是这样,其他网友就不会跟风力挺斯特,斯特也不能这么快恢复元气。”
这下换余军沉默了,他背倚着沙发靠背,眼皮微微瞌着。
余疏影恍然大悟,单看父亲的反应,她就知道周睿的推测是真的。直至这刻她才明白,原来害她情敌无数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的父亲。
“其实不仅是我,连我爸也看出来了。”周、余家曾闹得那么不愉快,斯特爆出那些的丑闻,余军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在暗地里帮了他们一把,实在让他们倍感惭愧。
余军静静地坐着,没有任何反应。
周睿又说:“我爸本来也想当面谢谢您的,可是抽不了空回国。”
听了这话,余军终于开口:“小事而已,你们都不需要太当一回事。”
周睿很认真地说:“余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您才好。如果您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哦?”余军小幅度地转头,视线在他和余疏影之间打转。
周睿反应过来,趁在余军提出要求之前,他补充:“除了让我放弃疏影以外!”
余疏影还真担心父亲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她眼巴巴地看着他,拉长调子撒娇:“爸…”
在他俩的夹攻下,余军没好气地说:“我还要备课,就不跟你们说这么多废话了。”
余军正要走开,周睿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余叔!”
铺垫了那么多,余军不用猜也知道周睿接下来要说什么,他没有给周睿机会,一边往书房走,一边叮嘱女儿:“影影,等下替我送客。”
在余家多待了一会儿,周睿就要回去,余疏影本想将他送到楼下,而他却说:“不用了,你待家里休息吧。”
虽然周睿这样说,但余疏影还是将他送到公寓楼大门。她牵着周睿的手,不情不愿地说:“再见。”
周睿举起他俩握在一起的手,笑她:“再见也不松手,你该不是想跟我回家侍寝吧?”
想起那几次火辣辣的亲吻,以及那差点擦枪走火的场面,余疏影像被烫着一般,快速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周睿的笑意更深,俯身在她额头轻触了一下,温声说:“晚安。”
感受到他唇上的温度,余疏影的心尖若有似无地颠动着。她垂着眼帘,小声地回应:“晚安。”
直至周睿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余疏影才收回视线,疾步往家里走。一进门,文雪莱就让她吃水果,她摇头,接着急匆匆地进了书房找余军。
作者有话要说:聪明如你萌,居然没一个人猜到余爸爸是幕后推手,这真的不科学!
刚才我翻了翻前几章的留言,终于找到了原因,原来你萌的焦点都聚焦在——肉!肉!肉!
好吧,周师兄肯定会满足你萌的,他献上了第一次,炖了一锅卤排骨!
各位慢尝,宝顶锅盖闪了…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书房的门被虚掩着,余疏影连门也没有敲,直接往里面走。
余军正站在窗前发呆,听见那点声响,他便回头。看见女儿一副有话要问的样子,他就静静地等待着她开口。
在原地踌躇了片刻,余疏影才试探着问:“爸,您不生周师兄的气了吧?”
斯特那场风波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他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暗地里肯定有所打算,否则就不会应对得那么好。等了数秒,余疏影又问:“斯特出事以后,您也一早就决定帮周师兄了吧?”
余军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退一万步来说,小睿是我的学生。学生有困难,我这个做老师的,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我就知道,我爸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余疏影似乎看见了曙光,不由得喜上眉梢。
余军瞧了她一眼,略带无奈地摇头。
很快,余疏影支支吾吾地说:“您愿意帮周师兄,嗯,是不是…”
余军用脚趾头也能猜到那下半句话,他率先说明:“一码归一码。这回我帮了小睿一把,但不代表我赞同你跟小睿谈恋爱。”
余疏影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说,此际全部都被堵在喉间。刚才还以为看见了曙光,不料那只是一场幻觉,这样强烈的落差让她感到沮丧。:“爸,您怎么这样!”
他缓缓应声:“我是为你好。”
她咬了咬唇,接着走到父亲身旁:“周叔叔负了姑姑,他确实是一个混蛋,但周睿不一定会步他爸爸的后尘,您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们一个机会呢?”
余军揉了揉眉心,没有回答。
余疏影作最后的挣扎:“就当作给我机会也好呀…”
“好了,这事我有分寸。”余军明显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
余疏影不依不挠,她的情绪开始失控,连音量都提高了不少:“您还要阻止到什么时候!”
书房里头似乎不对劲,文雪莱连忙进去劝架。这对父女的脾性一模一样,倔起来还真会气死人,她将余疏影拉到身后,同时示意余军让着点。
面对进来控制场面的妻子和几近抓狂的女儿,余军的态度不见半分松动:“我有分寸!”
“现在斯特已经慢慢地好起来了,您还担心什么?”余疏影很执着地追问,今晚一定要让父亲给她答案。
在旁的文雪莱微微皱眉,她轻声斥责:“你这是什么态度?”
余家向来家教甚严,余疏影这样大呼小叫,就是不尊重长辈。只是,她着急得不行,早已顾不得她那是询问、质问还是逼问了。
文雪莱又说:“我们的经历比你的多得多,有很多事情也比你看得通透和长远。你爸觉得你们不适合在一起,就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先别为这些情情爱爱而着急,多点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别忘了,你还没毕业呢!”
最终余疏影还是被劝回了房间,文雪莱还留在书房,她对余军说:“那两个孩子的感情这么好,你就由得他们吧。反正你到头来还是会同意的,何必做这个恶人去拆散他们…”
余军仰头盯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好半晌才说:“太容易得到的,就不懂得珍惜。小睿太幸运了,总不能让他事事如意的,我既然已经做了这个恶人,也就不介意多做一阵子…”
文雪莱会意,她叹气:“但孩子怨你啊!”
余军也跟着叹气,他慢慢地说:“那丫头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她以为难关已经渡过,却没料到真正的风浪还在后头…”
事实证明,余军说得很对,在表面的和平下,周家内部早已风起云涌。正因如此,即使斯特危机解除,周睿仍旧忙得天翻地覆。
余疏影自然看不透其中的复杂,她每天如常地奔走在教学楼、饭堂和宿舍之间,课余时间,她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到斯特的官方微博翻看留言,看看别人是怎么花痴周睿的。
这样轻松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四月刚至,周睿又被父亲急召回法国,这次的行程不算十万火急,他还有一点时间跟余疏影道别。
一听周睿要走,余疏影就不舍得。他非走不可,应该是家里又遇上什么变故,她虽然帮不上忙,但还是问:“这次又出什么事了?”
周睿回答:“我堂叔要把手头上的股份全部卖给亨利的老总,而且还游说其他股东将手头的股份卖给他。”
亨利同样是西欧酒业的翘楚,跟斯特可谓旗鼓相当,最近这十余载,两家公司的竞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任谁都知道,将斯特的股份卖给对手,一不留意就会让斯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隔着手机,余疏影也能感受到周睿的怒气,她轻声安抚他,末了又忍不住问:“这次你又得在法国待上一段时间吧?”
他不能给出具体的时间,只能温柔地说:“等我回来。”
周睿离开斐州以后,余疏影的情绪又开始低落。心爱的人不在身边,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原来真的会让人茶饭不思的。直至清明时节,大家一起回老家祭祖扫墓,她的状态才有所好转。
余家的枝叶不算茂盛,但胜在和睦而有爱,跟家人在一起,余疏影倍感温暖,因而暂且放下那些忧思和愁绪。
晚饭过后,余疏影陪堂弟在后院玩耍。不一会儿,余修远就拿着一罐冰冷的啤酒出来,自动自觉地坐到她身旁。
余修远嫌弃堂弟太吵,掏出手机给他,让他到别处自个儿玩去。掀起易拉环,他先把啤酒递向余疏影:“喝不喝?”
余疏影摇头,她将双手撑在身后,默默地仰望着那片看不见星星的夜空。她跟周睿虽然分隔两地,但能仰望同一片天空,她又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很近。
最近周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报纸、电视、网络都在传播相关信息,余修远就算对此不感兴趣,也要被动地接受。余疏影看上去闷闷不乐的,不用多问也知道这肯定跟周睿脱不了关系,他灌了一口啤酒,懒洋洋地问:“你们还没分手啊?”
听见某两个字,余疏影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们好着呢!”
他耸了耸肩,接着说:“近来你男人真是麻烦大了,周家内部搞分裂,亨利瞄准时机煽风点火,周家再这样作死,斯特很可能逃脱不了被恶意收购的命运。”
余疏影接话:“他们不是在反收购了吗?”
“是啊。”余修远又灌了一口啤酒,“不过这也是一场恶仗。为了开拓中国市场,斯特已经动用了大笔流动资金,如果亨利玩的是持久战,斯特难以抗衡,如果亨利希望速战速决、强势进攻,那么斯特就死得更快。斯特无论采用什么方法反收购,都要有雄厚的资金流作支撑,资本家的游戏,从来都是资金的角逐。”
他沉吟了下,很含蓄地问:“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余疏影将双腿缩起来,接着把脸埋在膝盖上:“我对他的信心强着呢,你能不能别吓唬我啊…”
话里的意思,余疏影全部都明白。他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想让自己了解,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尽管时地移转,但是斯特又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两场危机的诱因不同,不过都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解决,假若周睿被逼上了绝路,说不定会走上他父亲那条旧路。
他拍了拍余疏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担心你什么都不懂,所以特地来帮你分析形势的。其实也不怪二叔反对你们在一起,周睿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你跟着他也免不了担惊受怕,长久下去,我怕你会神经衰弱。”
说到这里,余修远摸了摸下巴,很中肯地说:“况且,你这种小女生又见不惯大风浪,还是跟普通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比较好。二叔不同意你们谈恋爱,肯定也有这个原因。”
余疏影抬起头来,她目光幽怨地看向他:“哥,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我当然站在你那边。”余修远摆着一张严肃脸,“不然的话,我早怂恿你主动献身,大步迈入豪门了。”
余疏影哭笑不得,余修远又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不假思索就说:“等他回来啊。”
手中的啤酒已经见底,余修远将易拉罐抛向角落的垃圾桶里。话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说了,他揉乱她的头发:“如果周睿敢学他老子一样,我就带你到法国打到他绝子绝孙,总得让他们知道,我们余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余疏影笑着点头。跟余修远瞎扯了一下,她的心情变得轻松不少。
相比之下,周睿这趟离开斐洲,余疏影倒没有上一次那么彷徨失措。她似乎渐渐地明白,两个人在一起,总会遇到各种的风波和障碍,陷入困境不可怕,只要互相信任、共同捍卫这段感情,总可以跨过阻碍的。
期间周睿也跟她通过几次越洋电话,她关切地询问斯特的状况,周睿笑她:“你不是该问问我怎么样吗?”
余疏影嗔他:“现在你眼里就只有斯特,斯特没事不就等于你没事吗?”
周睿低笑了声:“斯特有事倒不等于我有事,斯特没了我还有你,到时候真可以轻轻松松地跟你开咖啡厅了。”
他的语气听上去挺轻松的,余疏影不知道这是由于斯特已经脱险,还是他不希望自己忧心,所以才掩饰情绪的。
由于国内的资讯有所延迟,余疏影经常翻墙到国外网站,获取斯特的相关动向。她所浏览的新闻基本上都是负面的,社交平台也对此进行热议,有的人甚至将二十多年前的大危机也翻了出来。
自从周国威辞世,斯特的形势开始动乱,而斯特的股票一路下跌。尽管斯特已经作出了相关的声明稳定人心,但股民仍旧跟风抛售股票,时至上周五收市,斯特的股价已经跌破了历史新低。
余疏影对股市只懂一点皮毛,经过几番挣扎,她还是跑去问父亲:“股票再跌下去,斯特到底会怎么样呀?”
从她手里接过手机,余军打开k线图扫了几眼,接着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放心,斯特不会倒闭的,顶多就是被竞争对手在低价时大批吸纳市场上的流通股票,加大了被恶意收购的风险。”
她没法像父亲那么镇定:“这后果还不够严重吗?”
余军呷了一口茶,慢吞吞地说:“是挺严重的,可那又怎样,担心有用吗?着急有用吗?”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一个撒野的小女孩缠着父亲:“那您快想办法帮帮他们!”
余军皱眉:“说帮就帮,你以为我是神仙吗?”
余疏影扯着父亲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他。
瞧见女儿那副样子,余军的心一软,随即安慰她:“别瞎想了,小睿他…”
他的话倏地停下,余疏影急切追问:“他怎么了?”
不止是余疏影,余军同样留意着斯特的动向,某些不起眼的小细节,他全部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眯了眯眼睛,好半晌才接话:“他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早上好,宝爬起来更新了~
说话,我最近很想写一个闪婚的故事,然后想把余哥哥的故事缓一缓再写,你萌会介意吗嘤嘤嘤嘤嘤嘤…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余疏影自认眼拙,不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看见父亲这么放心,她那颗半悬着的心也放松不少。
跟斯特有关的消息总是时虚时实、时好时坏,余疏影不懂判别,余军和周睿让她不要关注,她便尝试着屏蔽它们。
期间,周睿曾回国小半周,前两天他都在公司忙碌,行程满得连回公寓的时间都没有。第三天晚上,他要乘坐玩机离开,登机前的几小时,他还在到学校跟余疏影见了一面,并跟她承诺,他一定会过来陪她过暑假。
不知不觉间,将近两个月过去了。衣橱里已经挂起夏装,余疏影还是没有盼到周睿回来。
余疏影对着日历发呆,孙熹然过去瞄了两眼,发现被圈的日子全不是各门课程考试的日期。她了然地笑:“哟,又想你家周师兄啦?”
余疏影没有反驳,托着下巴继续盯着日历。
孙熹然提醒她:“这个学期结束就得考虑实习的问题,别老想着男人了。”
“我知道。”余疏影应声。她有把实习放在心上,最近这两周,她经常浏览学院发布的就业信息和各大网站的招聘信息,为同学们传递信息的同时,也为自己觅一份优差。
“我给几家外贸公司投了简历,有三家叫我过去面试。”孙熹然一边对着小镜子画眉,一边对她说,“我先去打探一下环境,发现不错的就给你介绍。”
期末考刚考完不久,余疏影就收到一份文档,里面全是孙熹然踩过点的公司,她觉得靠谱且条件好的都做了标记。
孙熹然做事向来很有效率,她选择了一家法国留学机构作实习单位,下周起就正式上班。余疏影也拿好了主意,刚约好时间面试,亲友们都不约而同地冒了出来,纷纷给她介绍实习单位。
余军和文雪莱给她筛选了一份书刊翻译的工作,余萱让她到公司的海外部试试,就连久为露面的陈巍也建议她到律师事务所翻译文件…
尽管他们介绍的实习单位都很不错,但余疏影还是拒绝了。就当她下定决心到心仪的公司面试时,一个电话竟然改变了她的决定。
这通电话是柳湘拨来的,先跟余疏影聊了几句闲话,她才问:“要放暑假了,你有做兼职的打算吗?”
“有计划,但还没有定下来。”余疏影如实相告。
得知余疏影想到传媒机构实习,柳湘就说:“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机会,你要不要听听?”
余疏影说:“好呀。”
柳湘告诉她:“我们电视台打算做一档旅游的特辑,其中有一站就是法国,你有没有兴趣到节目组帮忙?”
余疏影有数秒呆滞,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柳湘又说:“这是我在电视台做的最后一档节目了,我的要求可能会高一点,但绝对不会让你太辛苦的。”
片刻以后,余疏影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不可置信地问:“法国吗?”
“是的。”柳湘肯定地回答,“我们是邀请了几位很优秀的甜点烘焙师做嘉宾,听说你对烘焙很感兴趣,要找翻译的时候,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了。”
这个消息简直余疏影喜出望外,她向柳湘求证了两次,而柳湘则不厌其烦地为她证实,之后还说:“虽然拍摄的地点不在大城市,但我应该可以挤点时间出来,陪你到巴黎看看埃菲尔铁塔的。”
柳湘的话里带着揶揄之意,余疏影自然知道,柳湘所说的,就是带她到巴黎见周睿的意思。她有点不好意思,握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柳湘不再逗她,她叫余疏影好好考虑,最好在这两天内给出答复,同时给她相应的资料,好让她办理相关手续。
挂了电话,余疏影兴高采烈地跑到客厅跟父母商量。
文雪莱和余军静静地听着女儿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绕了一个大弯,他们终于知道,这位柳湘不仅是电视台的职员,而且是周睿的朋友的前妻,她们曾经接触过几次。
说来说去,还是跟周睿脱不了关系。
近两个月来,文雪莱和余军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儿露出神采奕奕的样子。他们对视了一眼,都没说什么反对的话,最终还是随了她的意,免得她整天愁眉不展。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是甜文,就没有第三者,也没有任何联婚啊破产之类的戏码,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