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梯门向两侧滑开时,余疏影突然有种重见天日的错觉。周睿很绅士地摁住电梯开门按钮,等她出去才离开电梯。
穿过大堂,余疏影不自觉地加紧了脚步,可惜她的腿不如周睿的长,他还是很轻易地赶上了自己。
通往教学楼出入口的方向只有一个,周睿不紧不慢地走在身后,余疏影倒不能确认他是不是跟着自己。刚踏出门口,她就有目标地转向食堂,同时急匆匆地说:“周师兄再见!”
话音未落,余疏影就被人揪住了衣领。尚未回头,她就听见周睿说:“一起吃饭吧,我的车子停在东门。”
在周睿的一拖一带下,余疏影不得不换了方向,跟着他往食堂的反方向走。
余疏影偷偷地抬眼张望,身旁的男人唇角微抿,下颚线条绷得直直的,一看就知道不能乱惹。犹豫了几次,她才试探着说:“我跟熹然约好一起吃饭。”
周睿稍稍转头脑袋,他垂眼看着余疏影,用眼神示意她把话说下去。
“她还在饭堂等我…”余疏影继续含蓄又委婉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周睿很平静地提议:“那就叫上她好了。”
终于,余疏影安静了。
将车子驶出校道,周睿问她:“考完试了没?”
“还有两科。”余疏影很配合地回答。
周睿又问:“赶着回去复习吗?”
余疏影顿了半秒,接着说:“挺赶的。”
闻言,周睿就随意在附近选了一家餐厅吃饭。刚准备把车子倒进停车位,他就发现余疏影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对面餐厅。
面对的餐厅是一家泰国菜馆,通过光洁的落地玻璃窗,过路的人就能一睹室内那神秘的佛像、极具东南亚风格的灯饰,以及做工精巧的木屏风。
周睿打着方向盘,接着就驶进了对面停车场。下车之前,他还问余疏影:“泰国菜吃不吃?”
余疏影没有回答,却弯着眉眼笑了起来。
候在外面的咨客热情地将他们迎进餐厅,空气中飘散着多种香料交织的味道,穿过被鲜花簇拥的小庭院,他们被带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轻纱垂幔、火红玫瑰、摇曳烛光,这位置明显就是情侣卡座。周睿很从容地落座,余疏影有点尴尬,不过最终还是坐到他的面对。
点完菜以后,服务员就带着菜谱施施然地走开。余疏影捧着杯子默默地喝着清新的柠檬水,不知不觉地喝了大半杯。
周睿不想跟她打哑谜,他直截了当地说:“我在追你。”
余疏影毫无心理准备,一口水噎在喉间就狼狈地咳嗽起来。她的脸渐渐涨红,不知道是由于气息不顺,还是因为周睿的话。
她把水杯放下,周睿就拿起造型奇特的水壶,重新替她添满。他脸上平静无波,连声音都没有半点起伏:“为什么还这么惊讶?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那晚从连雪山回来,余疏影刚走进教职工公寓,周睿就循例告知余军。
余军要求跟他碰面,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在车外等候,从公寓出来的余军一看见自己,眼神瞬间复杂得可怕。周睿突然想起,当初他得知自己就是周立衔儿子的时候,他的眼神也是一样的复杂。
那是一种充满意外、愤怒、戒备、甚至更多不知名情绪的眼神,周睿差点难以招架。他垂首等待着余军的控诉,而余军只是平静地带着他步行到不远处的小菜馆,连菜都没点就要了两瓶烧酒。
周睿被灌了几大杯,高度酒液狠狠地灼烧着他的喉咙,好半晌都缓不过来。
额角一抽一抽的,周睿硬着头皮把剩下半杯喝完,随后就听见余军说:“我起初就觉得奇怪,以你这样的本事,根本不需要我协助你为斯特打开中国市场。原来,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不要多问、不用多说,余军已经看透了一切。周睿没什么好交代的,更没什么好辩解的,只能低声说:“余叔,对不起。”
余军同样喝下几大杯烧酒,他脸不红耳不赤,跟周睿的状态大相径庭:“不用对不起,这句话应该让我对你说。”
周睿的心猛地一沉,而余军则斩钉截铁地说:“你跟疏影的事,我不同意。至于原因是什么,疏影不知道,但你却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心知不能再跟余军对着干,但听见这样的话,周睿还是按捺不住情绪,借着几分酒气地跟他以事论事。
他们起初还是好好说话,但很快就谈崩了,饶是周睿这样镇定自持的人也气得暴跳如雷。
从连雪山回到斐州市区,周睿开了将近五个小时的车,虽然算不上饥寒交迫,但胃里还是没什么东西,被狠灌多几杯,人就扛不住了。
他的助理将他送回公寓,在卫生间吐了两回,他漱口洗脸后,思绪才慢慢恢复清明。
按照原来的计划,周睿本想温水煮青蛙,把那丫头追到手,才慢慢跟她交代父辈的前尘往事。今晚这样一闹,想必已经打草惊蛇,他有点烦躁,突然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接二连三地拨打着,那丫头就是不接听。周睿猜想她已经被父母教育过、洗脑过,他体谅她的心情,也给她时间平复和思考。
直至今天,周睿才发现她没有半点觉悟,还像鸵鸟一样逃避问题。他忍无可忍,干脆就跟她挑明算了。
余疏影确实知道他在追自己,但听他亲口承认,她还是不禁错愕与惊讶。
周睿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倍感压力,于是只好开口:“我爸妈都说,我不可以跟你在一起。”
顿了半秒,她又补充:“也不可以喜欢你。”
他“嗯”了一声,接着追问:“那又怎样?”
“就,就…”余疏影有点词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答案。
“算了。”周睿将手肘撑在餐桌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换别的问题,我问你答,你只需要说‘是’或者‘不是’。”
“我不要!”余疏影立即拒绝。这种把戏,她跟孙熹然玩得多了,她才不会上当。
周睿笑了,没想到这傻妞在关键时刻还是挺聪明的。
看见周睿的笑容,余疏影的表情反而严肃起来。她坐直腰板,很认真地问他:“我爸妈这么抵触你,原因是什么?”
他有点意外:“余叔什么也没有跟你说?”
余疏影摇头。
细细想来,周睿也理解长辈们为什么要瞒着余疏影。这件事都余家来说,应该算得上一场灾难。当年他父亲的一个决定,就彻底地打破了余家的安宁,事隔多年仍旧深受其扰。
千言万语,周睿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沉吟了下,他小心翼翼地说:“我爸,或者说我们家,曾经做了一件很对不起你们家的事。”
等了半天只等到这样含糊不清的答案,余疏影开始抓狂:“这个我知道!你能不能说说,那是一件怎么对不起我们家的事。”
余军瞒着余疏影,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和苦衷。这事由自己来说,好像不太合适。想到这里,周睿抬头看向她:“如果你答应当我的女朋友,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余疏影也看向他,她说:“你又想讹我了,我才不上你的当!”
周睿笑而不语,他也是随口说说罢了。如果他真的动心思讹她,她怎么可能逃得掉…
话已至此,余疏影不会再向周睿追问,而余周两家恩怨的话题算是跳过了。
服务员恰好端来泰式烤鸡翅和咖喱珍宝蟹,鲜亮的咖喱、鲜红的辣椒油、翠绿的香菜,光是那卖相就让人垂涎三尺。
剩余两个菜也陆陆续续地上了,周睿将食用手套递给她:“趁热吃。”
余疏影也不跟她客气。她转着眼珠,决定从口味最轻的泰式烤翅吃起。
只是,余疏影刚把鸡翅放到洁白的骨瓷上,她就后悔了,因为这一只能这毁掉自己吃相的鸡翅。想到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就在她暗自纠结的时候,周睿伸手过来,默默地拿起她盘中的鸡翅。他单手捏着鸡翅,先将鸡翅比较小那一边的软骨扭下来,然后使绵力,将里面的两根骨头像拆卸积木抽出来。不一会儿,鸡翅里的骨头都被剔除掉了,他顺手沾了点甜辣酱,随后把鸡翅送回她盘里:“尝一尝。”
余疏影看了看那块被脱骨的鸡翅,又满目崇拜地看了看周睿。
鸡翅被烤得刚刚好,肉质鲜嫩,鱼露将鸡肉的鲜味带出,一口咬下去,鸡汁一点点地渗出,齿颊留香。
吃完以后,余疏影还觉得嘴馋。她又拿了一只鸡翅,本想效仿周睿的方法给它拆骨,不料连软骨都没扭下来,就被溅出来的鸡油烫着了。
周睿饶有兴致地看着余疏影跟鸡翅斗争,当她成功将软骨扭下来,她又不懂得如何使力将骨头拧出来,用蛮力使劲一抽,鸡肉都黏在骨头上。他忍俊不禁:“别折腾了,我帮你吧。”
余疏影很执着地拆另一根骨头,不假思索就说:“我总不能老让你帮呀…”
周睿从盘里拿起另一只鸡翅,他慢条斯理地扭掉软骨:“我不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宝的生日,必须码一章甜甜甜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的祝福,我都收到啦,爱你们,么么哒~
作为一个水瓶座的菇凉,我很眼浅很容易哭的,不要让我太感动呀嘤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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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除了泰式烤翅以外,餐桌上的咖喱珍宝蟹同样让余疏影食指大动。
周睿继续将剥开的珍宝蟹放到她盘中,随意地说:“蟹块预先放进油锅炸过的,炸到蟹壳变红,再放进咖喱汁里炖煮。”
咖喱汁明显是这道菜的精粹,用烧热的炒锅将切成细条状的洋葱爆香,紧接着放入适量咖喱粉炒拌均匀,最后才添加椰浆、纯牛、鱼露等配料,调整出香浓诱人的咖喱汁。
余疏影一边品尝着佳肴,一边听着周睿讲解各道菜的做法,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听进几句,因为她耳里总是萦绕着他刚才说的话——我不介意…
她咬着蟹钳暗想,真的不能再小瞧这男人的影响力了。
他们离开餐厅时,外面下着毛毛细雨。周睿让余疏影在前庭等候,而他就到停车场把车子驶过来。
余疏影上车时,车里已经被暖气烘得暖洋洋的。她伸手在出风口吹着,冷得发僵的手掌才渐渐有了温度。
天雨路滑,雨刮一遍一遍地扫过挡风玻璃,周睿驾车速度比平时要慢些许。
车窗铺着一层水雾,余疏影从里面朝外望去,只看见朦胧的景象。这一路上,她还是有点忐忑,她担心周睿会重提饭前的话题,更担心他会追问自己答案。
幸好周睿什么都没有说,车载音响播放着电台节目,主持人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气氛不算沉闷。当电台轮播斯特的广告时,余疏影问他:“年底了,你应该很忙吧?”
“嗯。”周睿简单地应了一声。年底确实是忙,刚敲定了一系列的推广活动,转过眼公司年会就来了,年会过后,立即要为明年的工作开展做好战略性的部署。
提起他的工作,余疏影自然而然地想起自己的父亲。从连雪山回来以后,周睿跟她家似乎就断了往来,她有点好奇:“我爸…是不是没有再帮你的忙了?”
沉默了数秒,周睿才回答:“最近余叔不接我的手机。”
在余疏影的印象中,她父亲向来很有交代,不接手机这种事情基本山不会发生,看来周睿把他气得够呛了。静心细想,她又觉得,这件事似乎跟自己脱不了关系,要不是她跟周睿暧昧不明,她父亲就不会大发雷霆了…
想到这里,余疏影不自觉地抠着系在身上的安全带:“你还是跟我爸爸说,说你不会喜欢我、更不会跟我在一起吧。我爸对你这么好,肯定不会抛下斯特不管的!”
周睿的心情突然好起来,他轻笑了声:“担心我把斯特的分公司搞垮?”
余疏影沉默。灯影一掠而过,在昏暗的空间里,恰好隐藏住她那不太自然的神色。
驶到学校东门,周睿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同时从储物柜里翻出一把雨伞交给她。
余疏影礼貌地向他道谢,怕他不清楚,她还特地补充:“谢谢你的雨伞,也谢谢你请我吃饭。”
周睿只是勾了勾唇角,接着就解开中央锁让她下车。
将车门打开,余疏影一边撑开雨伞,一边跟他道别:“路上小心点。”
一条腿刚迈出车子,余疏影突然听见他的声音:“疏影。”
余疏影困惑地回头。
车顶灯亮着,在灯光的笼罩下,周睿更是显得剑眉星目、相貌堂堂。他侧着头看向余疏影,声音沉稳地说:“其实你比斯特重要多了。”
周睿迎着光,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都能暴露于余疏影眼前。他的表情很认真,他的眼神很专注,余疏影心头猛地一跳,从车身滑落的雨水滴到手背上,她亦浑然未觉。
当天晚上,余疏影就失眠了。
作为夜猫子,孙熹然每晚都会跟男友聊天聊到夜深。察觉对面床还有动静,她就唤了余疏影一声。
余疏影怎么睡都睡不着,心里正烦躁着。听见孙熹然唤自己,那感觉就像在茫茫的荒野中遇见自己的同伴,她从弹坐起来,语气幽幽地说:“熹然,我失眠了…”
孙熹然向来触角敏锐,她想也没想就说:“哟,为情所困呀?”
余疏影重重地叹气。
孙熹然将此当作默认,思量了三两秒,她试探性地发问:“周睿?”
余疏影再次重重地叹气。她重新躺回床上,缩回暖暖的被窝里:“连你都看出来了呀…”
“还有谁看出来?”
“我爸妈。”
听到这里,孙熹然大概能猜到前因后果。她了然地问:“余教授他们又阻止你谈恋爱了吧?”
“只怕不是阻止我谈恋爱那么简单。”余疏影略带隐忧地说。
在孙熹然的追问下,余疏影就把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
孙熹然说:“原来是现代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拜托!”余疏影反驳,“罗密欧和朱丽叶是相爱的,我跟周睿还不到这个程度吧?”
“没心肝的丫头。”孙熹然调侃她,“周师兄这么为你,你怎么可以畏手畏脚呢?”
“我真的还没确定,我到底是不是喜欢他。”余疏影闷闷地说。况且,父母把她捧在掌心上宠了二十年,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而忤逆他们呢…
孙熹然表示理解:“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地喜欢过一个人,你不懂那种感觉,也不能辨别那种感觉。初恋本来就应该朦朦胧胧、酸酸涩涩的,你这样就刚刚好了。”
听了以后,余疏影更加郁闷,她抱着被子小幅度地打滚:“可是我还是睡不着…”
孙熹然慢悠悠地说:“拨他的手机啊。”
余疏影问:“为什么?”
孙熹然贼贼地笑起来:“他害你失眠,你当然不能让他安枕无忧啊。”
“别闹了!”
余疏影也没有拨周睿的手机,跟孙熹然聊了一阵子,她的心情就放松下来,静下来不久就堕入梦乡。
近来余疏影的心情虽然被周睿所影响,但这并没有影响她在考场上的发挥。考试结束后,她就从宿舍搬回家里,父母对她的成绩尚算满意,因而就由着她懒洋洋地窝在家里,每天睡到自然醒。
没过多久,余疏影就受不了这种像猪一样的生活。她瞒着父母,悄悄地联系了严世洋,打算跑到他那边打打杂、偷偷师。
严世洋默默地听着她说话,良久都没有表态。
余疏影急了,她一咬牙:“我可以不要工资,这应该没问题了吧?”
那头传来一声低笑,接着严世洋就说:“虽然你可以不要工资,但我可没说我不收学费。”
作为主厨,严世洋收一个小学徒也不是什么难事,最终他还是答应了余疏影的要求。
虽然那座私人会所是斯特旗下的物业,但周睿这么忙碌,余疏影想他也不会理会这点小事。她告诉父母,她找了一份给初中生补习英语的兼职,而父母还忙着期末的后续工作,根本无暇管束她。
会所的烘焙室需要向市内几家星级酒店提供蛋糕,每天余疏影都会准时到烘焙室报到。下午三点,送货员就会过来取货,之后基本上就没有事忙了。严世洋空闲下来,倒是挺乐意教教她的。
上次的培训班,严世洋针对的学员不是烘焙新手,无论做马卡龙,还是其他甜点,都不太适合余疏影。
这回他让余疏影从最简单的烤曲奇学起,余疏影学得很认真,起初几次成果不理想,不是口感不佳就是味道差。通过不断纠正,她才慢慢摸索到要领和技巧,不仅能烤出又香又脆的曲奇,而且还花样百出,做了一盘Emoji的巧克力曲奇。
将巧克力隔水融化,并加入食用色素搅拌均匀,余疏影就把巧克力酱涂在曲奇上,并在其凝固之前画出逗趣的表情。
绘上微笑、流泪、破涕为笑、脸红等表情的曲奇一字排开,其他烘焙师觉得有趣,纷纷加入创作,最后连严世洋也技痒起来,动了动手就在上面绘了一只小幽灵。
看着那可爱的表情符合,余疏影拍了几张照片,还晒到微博上。
由于剩下的曲奇太多,严世洋提议:“拿一点给楼面工作的小姑娘尝尝吧。”
余疏影正想找更多的人分享自己的劳动成果,她赞同地点头:“好主意!”
拿着装有曲奇的保鲜盒走出烘焙室,余疏影一个不留神,在拐角处就撞上了一个脚步匆匆的男人。她被那股冲力逼退了两步,而她手里的保鲜盒就摔到地毯上。
“对不起。”对方恳切地道歉,还替她把保鲜盒捡起。
里面的曲奇碎了不少,余疏影觉得惋惜,但还是用很轻松地口吻说:“没关系。”
这个男人西装革履,看上去并不年轻,余疏影多看了两眼,总觉得他有点脸熟。他应该很赶时间,道歉以后,他就继续往前走。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余疏影才收回视线往外走。刚走到大堂,她还没来得及招呼大家吃曲奇,有人有一脸兴奋地问她:“疏影疏影,你刚才看到周老先生了没?”
余疏影隐约猜到答案,但她还是发问:“谁是周老先生?”
那几个女生异口同声地回答:“周总监的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大BOSS出来啦~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余疏影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那个男人脸熟,原来他就是周睿的父亲。
尽管跟周睿的父亲只有一面之缘,但余疏影对他的印象却极为深刻。再一次跟他碰面,不是在会所,而是在通往教职工公寓的校道上。
单凭直觉,余疏影觉得他的目的地肯定是自己的家。站在原地思索了几秒钟,她便决定前往图书馆躲一躲,毕竟她不敢肯定他认不认得自己,被父母知道她又悄悄跑去学烘焙,那么她这个假期应该会过得很悲催。
当天晚上,余疏影临近晚饭时间才回家。刚进家门,她就嗅到从屋里飘来的烟味,而她父亲还在默默地抽着烟,看见她回来便把烟掐熄了。
茶几上的烟灰缸竖着十来个烟头,余疏影诧异地说:“怎么抽那么多烟,您忘了医生的医嘱了吗?”
教书几十年,余军落下了一身教师职业病,其中慢性咽喉炎和慢性支气管炎尤为严重。每次上医院,医生所给的医嘱都是戒烟戒酒这条,不仅余军,连余疏影都听到耳朵起茧了。
余军没有心情说话,对上女儿关切的目光,他才回答:“今天有点犯瘾,抽几口而已。”
“还几口?您抽了半包有余了!”余疏影指着烟灰缸说。
余军伸手揉了揉额角,没有说话。
茶几尚未收拾,有三个用过的茶杯放在上面。余疏影心中有数,但还是装作无意地问:“家里来客人了吗?”
余军的视线也落到那三个茶杯上,静默数秒,他才应声:“嗯。”
她故意追问:“是周师兄吗?”
又是一阵静默。
当余疏影以为父亲不会给自己回应时,余军突然沉声说:“是他老子。”
余疏影的兴致马上就起来了,她坐到父亲身旁:“他来找你做什么,聊斯特的事吗?”
“你爸就一个教书的,像斯特这种跨国集体的事情,他管不住。”余军语气淡淡地说。
“以前您也在斯特待过呀…”余疏影反驳。
余军目光锐利地扫过女儿的脸:“小睿什么都告诉你了?”
她莫名感到心虚,连连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