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寓应该也些历史了,因为她发现那防盗锁还是多年以前的老样式。他打开房门以后便开了灯,她便站在玄关处打量房子。与他之前的几处房子不同,相比之下这里更像是人住的地方。
他把拖鞋让给了她,“我去买点东西,你先洗澡吧。”
听着落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才稍稍松了口气,弯下腰换鞋,他的拖鞋很大,她穿上以后连走路也不便。她摸索着找到了主卧,开打他的衣橱找到了他的短袖T恤,又翻到一条毛巾,才扔得他的外套走进浴室。
他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洗完澡坐在客厅看着电影。她就坐在电视机前仰着头看着电影,63寸的液晶电视将她衬得越发的娇小。柜子被她打开,她手边还有一推影碟。
他突然发现了她一个爱好,她特别爱翻他的CD或者是影碟。那样远远地看着她,倒越发觉得她孩子气了。
也许是她看得太过入神,也许是音响效果甚佳完全掩盖了他的动静,她就是没有发现他回来。放下手中的一堆生活用品,他走过去将她抱到沙发上,她被他吓了一跳,狠狠地瞪着他。
“别坐这么近,地上也凉。”
她只套了一件T恤,里面什么都没穿,他大大的T恤穿在她身上就像穿了孕妇裙似的,白皙而细长的手脚都露了出来,看得他浑身是热。最终移开了视线,将她脚上的拖鞋脱下来,然后拿了一双
女式拖鞋给她。
他那样□裸的打量,让她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是否有什么该遮掩的地方暴露在空气之中,发现自己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目送他走进主卧,她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
这是94版的《东邪西毒》,她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人物青春不变,只是在现实中,却不是如是了。以前看的时候,她总是默默地泪流满脸,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渐渐磨起了茧,那些微妙的触碰再也无法让她感动了。里面有一句台词,她一直都记得,每一次重看,她也会将那一个片段倒退 ,重新看几遍。
当他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她正好拿着遥控在按倒退,画面一卡一卡的,最后停在片段的开始,她按下了播放键。他坐到她身边,听着音响里面传来的台词。
“我知道那个人不会再来。可我还是在等。我在门口坐了两天两夜。看着天空不断的变化,我才发现,原来我到这里这么久,却没有看着楚这片天空。”
她还是觉得惆怅无比,又想将其再重播,他却把遥控抢了过来,扔在另一组沙发上。她转过头看着那遥控器在沙发上弹了两下,才将视线移开,不对他的行为做任何的反应。
她是盘着腿坐着的,他的手在她肩上一使力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然后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今晚的惊吓太大,眼下这点小动作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把头转向一边,视线又落在屏幕上。
“你又要闹哪一出?”他声音平平,嗓音低沉,也不比音响里传来的声音差。
她讨厌他那样直接的打量,他那样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看透。她移动了一□体,跪坐在他的脚上,手撑着他的肩,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他亦抬头,目光紧锁着她。
“恶人先告状。”
半湿的头发垂在他的衣襟上,染湿了他的衣服,她的眼睛微肿,不复往常的神采。
“消停点不行么?”
“行,你不要烦着我就行了。”她极慢地说,随后推开他,赤脚走回主卧。当她准备将门关上的时候,他已经跟上了她,手肘在房门上一阻,门就合不上了。她盯着他,他也不动,只是不让她将房门关上。
“我们谈一谈吧。”他的声音带着妥协的意味,样子竟然也有点疲倦。
她丝毫不为所动,“我不认为现在是谈话的好时机。要不你放手,要不我走。”
“你最近是不是胆生毛了?”他淡淡地说。
“你再威胁我试试?”她扬
起头,高傲得像个女王。
叹了一口气,他缓缓地将手收回。“你认定了我拿你没辙。”
她不与他废话,直接将门甩上,动作之快力度之大让他也微微心惊,要是再走近一点,或许就会被门撞歪鼻子。苦笑了一下,他这次真的把她惹火了。
尽管将他关在门外,但卧室里满满都是他的影子,他的味道。她将窗户都打开,坐到床上,床褥微微下陷,她放松了身体往后倒,手随便地摊着,却意外地碰到了一样硬硬的东西。
“咦”了一声,她翻了身爬坐起来,将那东西自枕头底下扯了出来。是方方正正的一个硬皮本子,尽管封面有点陈旧,但却没有过多的损坏,本子平滑无比,像是被人摩挲了千百次似的。她将它拿在手上,看着封面简简单单的,并无一字,只有一朵开得正好的白花,花瓣描画得栩栩如生,静听彷如能听见花开的声音。
挣扎了许久,她还是打开了第一页。出乎她的意料,这本并不是日记本,而是一本相册。
她看得极慢,越到后来,越是觉得心情澎湃,不知不觉间,连呼吸也呆滞了。
相片的主角只有一人,是她自己。
在她的印象中,他确实喜欢拿着他的单反四周拍照,她有时也会好奇他在拍些什么。她问他那照片看的时候,他也给,不过照片里面尽是花草树木与蓝天白云,看多了也就觉得无趣。于是就再也没有看过他拍的照片了。
这样照片应该是被分类了,每一张照片也十分漂亮,无论是取光还是聚焦皆是无可挑剔,很明显,照相的人是极其用心的。前面的多大都是她的生活照,透过照片,她大抵便能回忆这是什么时候在做什么事情,越翻到后来,她就越是惊讶,有些照片上的自己,让她觉得陌生,她根本无法想象照片中的人就是自己。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这个样子的,那样的单纯,那样的明媚,那样的动人。
看着照片,她才发觉时日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已经青春不再,如今只剩下那淡而无味的岁月。她仿佛没有付出多少情感给她的时间,所以时光赋予她的,不过是淡淡的忧伤。
有一张她特别喜欢,照片里的她在院子里看书,头微微垂着,书本摆在腿上,神色安然,日光如蘸着颜料,将整个画面洇得梦幻无比。
在那样美好的时光里,她没有在意过,但他却以如此的方式把其铭记,她不知道要向他索取多少的记忆去拼凑,她的过去才会完整起来。一如她的人生,假如没有了她,她的人生或许就只能带着缺陷。
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瞬间各种甜酸苦辣冲击着她已经很脆弱的心房。她摇了摇头,把相册塞回原处,拉过被子睡了。
睡得朦朦胧胧之际,她觉得有人在移动着她,然后有冰冷的东西在她眼边滑动。她若在梦中,费了很大的劲才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她想翻个身继续睡。
他却按在了她,低头诱哄她。“别动好不好?不敷一下不能消肿。”
“我要睡觉。”被人打扰了她的甜睡,她自然是有点暴躁。
“我轻点。”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声说。
“不要。”她直接拒绝。
“那你可要想这么向你妈妈解释。”
耳边有人喃喃地说话,害得她睡意全无,一下子便坐了起来,伸手将他手中的毛巾拿过来,一扬手扔到了地上。“你少说一句睡不着是吧?”
他没有在意她的无理取闹,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下次别哭了,看了让人心痛。”
她冷哼一声,“我真怀疑你是一个变态。”
“变态还不是你逼的。”
“我讨厌变态。”
“我不讨厌你就够了。”
“我更讨厌你这样罔顾我的感受!”
“你要是愿意告诉我你的感受,我一点会顾及。”他柔声道,“木木,我承认我这次是做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吓唬你。”
“吓唬?我想你是来真的吧!”她打断他的话,轻易地将他认错与忏愧的气氛打破。
他的眼角抽了一下,但还是顽强地说下去:“我错了,要不你罚我吧?”
“我可不敢罚你。这个世界上还有秋后算账这东西,你看看,你的记性那好呀,那么久远的事情还记得清清楚楚。”
“不罚也行。那就别跟我怄气了。”他还真没有自知之明地将她的话当成了赞美。
“你生气就把我折腾得半死,我生气跟你怄气也不行?”
“我还不是怕你气坏身体吗?生气的女人老得快。”
“是呀,我老了,外面大把女孩子是十七八岁的,你随便去找就是一打打地往你身上贴。你还怕我跟你怄气?”
“这么说的话比我还酸。”他笑道。
“我这是以事论事,谁像你一样,吃醋像火山爆发似的。”
“谁让你跟他纠缠不清!”
两人同时沉默。
他有点后悔,好不容易地让她稍稍消了气,现在又把话绕了回去。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样逃避问题根本不是好办法,他们两个多多少少都有粉饰太平的心理,以为不提前,问题便不存在。
只是情爱不像城
,不可以随时随意去粉饰。
他原想等两人的关系进一步发展,情感根基更深的时候才将历史遗留问题逐个解决,但依此事,他发现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没等到她对他死心塌地,他自己就先憋屈死了。
“我们好好把话说清楚吧。我不逼你,你爱讲多少就讲多少。”
她的神情一下子又惆怅起来,让他又有点妒忌了。
看他退让了,她便说:“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他很满意,“你跟他什么关系?”
“以前是上司和下属,之后是朋友,现在,连朋友都不算。”
“那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他?”
“我什么时候在意他了?我才不会在意他,我自虐呀!”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倒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你为什么找钟月敏,他就为什么找我,你懂不懂啊!”
他有点错愕,原来只是他在会错了意。“你之前怎么不说?”
“你觉得很光荣吗?”她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他沉默。
想了一下,她又说:“你不也一样,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爸爸去过悉尼,你是知道的,但是你也没有告诉我。”
“这种事情不一样。”
“但在我眼中都是一样。你根本没有想过要与我一起将问题解决。”
他瞥了她一眼,“解决问题?你有这么懂事么?”
“你看看,你多厉害啊。什么事情都可以扛着,托塔天王也没你有本事!”她出言讥讽。
他抱着她躺下,她微微挣扎,但他也不顾她的动作,一条腿伸过去便轻轻松松地压住了她,从后面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要胡思乱想。”他亲吻她的发,用力地汲取她身上的香气。“假如你想知道,我以后告诉你就是了。你不再畏畏缩缩的,我自然高兴。不过,你要是继续当鸵鸟,我也不会介意,一生那么长,我总会等到你有勇气面对这一切的一天,就算很漫长,也不妨,你要你在我身边,我甘心等。”
“还有,我既然这样没有原则地等你爱我,你就应当让我安安心心地等。别生那么多的事端,也不要朝三暮四的。有时候,我也琢磨不透你在想什么,我也不想刻意去窥探,所以,在你有心事或者难过的时候,告诉我好吗?”
“你讲的话很奇怪。”她稍稍动了一□体,示意他将放开一点。
“怎么奇怪?”他皱眉,他以为她会被感动得无法言语,没料到她就那样平淡地给他回应。
“你是不是看了什么电影
,还是小说,然后将人家的台词给背下来了?”
“你是故意的吧?”他沉默了许久,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他那样真情流露,巴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捧到她面前了,她居然给他那样的评价,就算不痛哭流涕,也应该回答一个“好”字吧。
她翻了个身,抬头看他,房间里漆黑一片,她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的轮廓,“我觉得,你这样像疯子的一个人,动不动就威胁、动粗,再不然就是…”她脸有些红,说不下去,但他知道她想说什么,“现在居然说等我呢,你能够做到吗?不要一时澎湃就胡乱承诺,不然,我会当真的。”
“你不信我?”
“我凭什么信你?”
“那你爱我吗?”
“不知道。”
她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体一僵,觉得他都那样掏心掏肺待她了,她还是那样的无所谓实在是太不人道了,于是又匆匆地补充道:“但是我离不开你。”
“那你让我怎么办?”
“看着办呗。”
他终于被她气笑了,“我真是上辈子杀了你全家,这辈子又欠了你十万九千七的债。”
“没事,你慢慢还,还清了我再借给你吧。”她软软地说,睡意上头,她本能地往他怀里靠,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静静地抱着她,在寂寂的夜里,他就像坐拥了天下般满足。在她额头亲亲的一吻,低低地说:“你好狠啊债主…”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听一下午的《最炫名族风》治愈一下我受伤的小心灵。


58、旅游风波

尽管安凝木也闹了点小脾气,但她还是很快原谅了他那晚的顽劣的行为。其实她挺好哄的,只要他脸皮厚点,她一般是没有什么招架之力的。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的,但大家也不觉沉闷,反倒有种安然。
未恨活得传奇,平凡才是福气。
“你们要不要到去趟旅游或者到外面走走?再过些日子我回了香港,你们可就不这么闲了。”晚饭过后,他们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吴珍妮把孩子给了施浩晨,问他。
电视播着《后宫甄嬛传》,这部电视剧让吴珍妮很无语,她之前也有看过《金枝欲孽》,往后便对那些后宫的腥风血雨反感非常。但安凝木在看得津津有味,她只能与施浩晨闲话一番,以转移注意力。
施晴已经六个月大了,小动作倒开始多起来。她那双大眼睛像极了安凝木,盯着自己的父亲,像是一种亲昵的表现。偶尔也会伸出小手抓他一把,那只软软的小手胡乱挥动,却能直直地触碰到他内心至深的地方,仿佛让他的灵魂也因此骚动。
“好的。我跟木木说一下。”他把视线从孩子身上移开,抬头对吴珍妮说。
电视机的音量稍大,安凝木远远地坐在另一组沙发上看着电视入神,吴珍妮想了一下,继续说:“她愿意的话,带她去趟悉尼吧,事情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这件事他也一直在斟酌,但一直也没有下任何的决定。他享受当下的生活状态,与安凝木虽然偶尔小吵小闹,但也过得舒坦自然。一复一日地,他们已经渐渐溶入了对方的生命中。只是,就此拖着也非常的自私,长辈一直也为此事忧心忡忡的。
“浩晨,你也不能一直这样惯着木木,惯着惯着就惯坏了。以前就是很好的例子了,千万不能重蹈覆辙。”这段日子,她是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两人的变化的。两个相爱的人,可以亲昵得连呼吸频率也几近相同。看到他们如胶似漆的模样,她也觉得欣慰。只是,这两个思维异于常人的孩子,从来都没有成家的意思。
“我会注意的。”他淡淡地应道。
如此的态度更是让吴珍妮不放心了,“木木心性不成熟,你自然要比她想得更多,可不能越发地幼稚。有空就要多些引导她,知道吗?”想了一下,她又点不放心地问:“还是说,这是你的意思?”
吴珍妮一直琢磨不透他们这两个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起初,她以为他们是顾忌着往常的身份,毕竟兄妹相称了多年,如此谈起婚嫁倒有些许尴尬。自家人自然觉得无所谓,反正两人皆无血缘关系。而后她才发现,他们两人压根没有在乎过这些有的没的。或许是他们都太有个性了,她一个老
人家未能明白他们前卫的思想。
施浩晨有点无奈,“要是她愿意,我马上就可以娶她。您放心,我会对她负责的。”
“婚姻可不是这样儿戏,以负责任为目的的婚姻有什么意思。你可不要本末倒置。”尽管他们的关系也只维持在这一个地步,完全没有进步的空间。但她也不希望施浩晨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娶她。
他觉得这句话很熟悉,笑了一下。
恰逢是广告时间,安凝木转过头看看其他人,吴珍妮正色地坐着,而施浩晨却勾起嘴角逗着孩子,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很好奇,便问:“在讲什么悄悄话呢?告诉我吧!”
“在说孩子最近都长高了,体重也增了不少,你这么娇气,迟一点就不愿意抱孩子了。”吴珍妮丝毫不提刚才的话,自然地将话题给转了。
安凝木走到施浩晨身边,将孩子从他手中接了过来。
“怎么可能,她我的宝贝,我怎么可能不抱她呢?”她挑了挑孩子的下巴,软软地说,“对不对呀晴晴?”
施晴非常不给面子地扭动着身体,仿佛在否认着她的话。
“木木,你太瘦了,满身都是骨头的,让孩子觉得不舒服。”吴珍妮笑道。
“平时要她喝多碗汤也像要了她的命似的,怎么可能长肉。”施浩晨对此非常赞同,接话。
施晴一向也跟父亲比较亲昵,每次施浩晨抱她的时候,她总是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安静得像一只收起了利爪的小猫。而安凝木抱她,除了给她喂奶的时候她能够安安分分的,其余的时候都是不满意地扭动着小小的身体,经常让安凝木不知所措,一额是汗。
“你呀,年纪小小就嫌弃妈咪了…”她对着孩子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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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安凝木已经大咧咧地横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大抵是睡着了。因为她体质较寒,晚上吹空调会吃不消,所以她只能穿着两件式的棉质睡衣,上面绣着小碎花。因她那不良的睡姿,上衣下摆已经微微向上翻卷,露出白皙而纤细的一截小蛮腰,看得他浑身燥热。
他又把空调调高了两度,爬了上床将她抱回原位,手自她睡衣的下摆伸进,在她柔软的胸部上摸了两把。
她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以躲避他的骚扰,软软地说:“流氓!”
“是你躺在我的床上引诱我的。”他大言不惭。
她哼了声。
“木木,我们去旅游好不好?”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唔…”她尚未在睡梦中完全抽离,随便地应了声。
“为什么呢?”过了很久,她有气无力地说,她以前不好睡觉,年
轻就是好,有用不完的精力,只是如今的她,睡少一会儿也觉得天要塌下来般。
“你妈过阵子就回香港了,她说帮我看看住晴晴,让我们出去玩一下。”他搂她在怀中,汲取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想去哪里?”
她没有应声,稳稳地依偎着他,好像又重新睡了过去。
他知道她还没睡着,只是懒得说话而已,又继续在她耳边继续说:“去巴黎?罗马?要么去马尔代夫?云南或者厦门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不要。”她艰难地动了动唇,困意正浓,让她全身无力。
“每天呆在家里,不闷吗?出去走走好不好?”他发现她近来是越发的懒了,他不认为这样的改变是一件好事。尽管孩子需要她花费很多的精力去照看,但他还是希望她能够如往常一样,留多一点的时间给自己。她才那么的年轻,不值得只呆在家里,错过外面美好的世界。
“你别睡呀,有没有听我讲话?”他轻轻地摇了她一下,她翻了个身,将细细长长的腿搭在他的腿上,手圈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胸膛里,磨蹭了两下,模模糊糊地说:“哥哥…我好想好想睡觉啊…”
他全身的血液都好像沸腾了一般,转瞬便想将怀中的小女人拉起来好好地疼爱一番,低头看到她把脸完完全全地藏了起来,只留那把乌黑的长发倾泻在床上,身体像被抽了筋似的趴在他身上,看样子确实很累。他又不忍心,稍稍动了动身体,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按钮,将灯给关了。随后才将她自他怀里移开了点,好让她呼吸畅顺点。
当他正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坐了起来,被子被她拉起,他不解地问:“怎么了?”
她回过头,看了看他,眼中带着别样的光彩,又趴到他身上,他微微扬着头,避免她的头直直地撞到他的下巴。
“哥哥,我们去西藏吧!”她兴高采烈地说。突然之间,她想起了自己一直也想去的地方。听说,那里的天很蓝很蓝,那里的湖很澄很澄,那里的爱情很纯很纯。那一个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值得她向往。
“不行。”他一怔,旋即毫不犹豫地拒绝。
“唔,去嘛!”她高中也有打算去,不过家里人全部都反对,她那时年纪也小,独自一个到如此僻远且危险的地方,实在让人不放心。在施家她也不能那般任性,她也便作罢。如今倒是一个好机会,她撒娇,亲了亲他唇,“你最好了,带我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