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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到了东京,慕家夫妇并不急着离开,顺便逗留几天度个小假。梁夕夕对东京十分熟悉,于是替他们安排食宿。她找了一家颇有口碑的酒店,她在前台登记,并交代了一些小细节,而慕济凯则替父母把行李搬到房间。
办妥一切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慕济凯下来之前让她到酒店大堂等他,他到停车场取车。梁夕夕觉得无聊,于是站在大门看夕阳下沉。
刚看不久,一辆黑色的轿车就朝她那方驶来,她没有在意。直到那台车急促地刹停在她跟前,她才觉得奇怪。靠近她的那扇驾驶室车门和副驾驶室的车门同时被打开,走出两个身穿黑衣的健硕男人,随即向她逼近。
梁夕夕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马上被其中一个黑衣男子按住了肩。她刚想反抗,另一个男人几近是用蛮劲在提起了他,方才按住她肩膀的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强行将她塞进了车门。听见车门被关上的闷响时,轿车立即飞驶出去。
强劲的冲力让梁夕夕直直地往前扑去,就当她以为自己要被撞得头晕眼花的时候,一只手臂伸了过来,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扯了回来,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车内拉上了墨色的窗帘,里头昏暗一片,她小心翼翼地转头,而后便看到了一张半是熟悉的脸。
藤原正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眼角挑起,用戏谑的语气说:“原来你也是个小麻烦。”


第二十六章

每次听见藤原正泽的声音,梁夕夕总会觉得全身都警戒起来。她下意识地离他远点,不料却在闪身时撞上了车窗,发出了一声闷响。她没好气地问:“你要干什么?“
对于她的闪躲,藤原正泽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裸地盯了她好几秒。发现梁夕夕的眼神在闪躲,他突然就笑了,问道:“你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梁夕夕没有说话,只是满眼防备地看着他。她揉了揉被撞痛了的脑袋,随后才坐直了身体。他们之间隔了大半个人的距离,而他却伸手将她拽到自己身体,提醒她说:“上回有个不知好歹的女孩儿,在我面前表演了跳车,代价就是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我劝你不要重蹈她的覆辙。”
话音刚落,车子甩了个弯,幸好他的手臂紧紧地箍在了她的纤腰,梁夕夕才堪堪地稳住身体。她用力地甩开他的手,然后拉过安全带扣好。
“看来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强盗土匪才做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她冷言相向,话毕她又垂下了眼帘,自嘲说,“算了,当我没说过。”
藤原家在日本横行了这么久,藤原正泽甚少听见旁人再他面前提及法律。过分地擅长于游走在灰色地带,他有时候也不能够想起个中的界限究竟何在。沉默了片刻,他答:“我真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邀你一聚。不过,你实在是太难请了,我只能够出此下策。”
被如此粗鲁地对待,就算她的修养再好也难以保持原有的气度。她嗤笑了声,说:“藤原先生贵人事忙,当然没有时间‘请’我这种星斗小市民。”
“你也敢说自己是星斗小市民?我从来没有碰到过那位小市民能让我搜刮了整整三天都找不到踪影的。”他的语气平平,旁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就应该怀疑一下你自己的能力,无论是哪一方面。”梁夕夕尽量令语调平稳一点,好让自己不露怯场。
她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这些天来,电视报刊都风风火火地报道了他们之间这段耐人寻味的关系,她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一个答复,给藤原家一个答复。家里人疼惜她,她就算犯了什么错,他们也不会与自己计较太多。
眼前这个男人却不然。一个成功的商人,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藤原正泽没有反驳她的话,他只是稍稍坐直了身体,意兴十足地看着她。
他认识她那会儿,她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她被梁宇楠抱在手上,像个洋娃娃一样讨人喜欢。到了后来,他又在某些聚会遇见过她。尽管年纪渐长,但她还是那副乖巧的模样。与他身边的女人相比,她失了几分灵气妩媚,并非他所欣赏的一类女性。
上次把她拐到祖宅,虽然她极力掩藏,但他也看得出她的紧张。与她当时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同,这次她倒大大方方地将喜怒都放在了脸上,摆出了一副大无畏却又娇纵的姿态。他不由觉得有趣,原本下沉的嘴角也不自觉地轻扬起来。
梁夕夕被他盯得浑身都不自在,她往边角的位置挪了一点,问道:“你看够了没有?”
收回视线,随意拿过放在一旁的火机拿在手中玩弄,而后漫不经心地说:“比起上次那种机械式的交际,我更喜欢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没等到梁夕夕答话,车子就稳稳地停了下来,他们之间的谈话就此结束。 车门被打开,她不情不愿地下了车,抬眼环视过四周的景物,却发现此处是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的一区。
在马路的对面停放着一辆黑色的双门小跑,一个身穿黑衣的魁梧男人站在车外等待。正当她疑惑之际,藤原正泽已经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腰,将她引过了马路。他亲自打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随后把她塞了进去。
梁夕夕处于本能地挣脱他的手,但他的手劲出奇的大,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把她安置好以后,他坐进了驾驶室。一个男人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来,藤原正泽朝他摆了下手,随后小跑便快速地向前奔驶。
藤原正泽和慕济凯的习惯都一样——开车的时候同样不打开车载音响。慕济凯之所以养成这个习惯可能是职业引发的惯性,而他,她倒想不出原因。她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不料却被他逮个正着。
窗外的景物急速倒退,藤原正泽转瞬又把注意力放到路况上。他的手肘支在车窗边,一手稳稳地扶住方向盘,嘴角还衔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车厢里只剩他俩,安静的气氛显得相当怪异。梁夕夕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有把我带到哪里?”
他却故弄玄虚,“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天渐渐地暗下来,最终那抹橘黄的夕照也散去,远远的天边泛着寂寂的蓝。他停将车子停在了幽深的巷口,然后提醒她下车。她的脸拉得很长,而他自然不会理会她那点小情绪,看她不动,于是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拖了下车。
脚下都是留着岁月痕迹的青石板,上面长着丁丁点点的苔藓。路灯很暗,隔了好几米才有一盏,她刚开始她没有在意路况,差点就滑倒了在地。他似乎早料到她会这般,于是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语气带了点无奈:“当心点,每次都…”
梁夕夕的身体一僵,他那语气让她微微发怔。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她稳住脚步以后想当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眼睛直视前方,但手还是虚扶着她。
巷子的尽头居然是一所会员制的私人会所,守在大门的工作人员十分仔细地查阅着来客的会员卡,而后再细细地核对。藤原正泽明显是常客甚至是股东,他尚未走近便有一位经理模样的女人走近,笑意盈盈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会所的外墙并不起眼,但里头却是极尽奢华。穿过交错的走廊,一路与衣冠楚楚的男人或是浓妆淡抹的女人擦肩而过,偶尔还能碰见身穿华贵和服的艺伎。
梁夕夕暗忖,把会所建在如此隐秘的地方,应该是用作某些特殊用途。她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轻声问道:“你有饭局吗?”
她的声音不大,他微微俯身倾听,而后终于肯应答:“嗯,要应酬几个股东。”
一直走到会所的深处,那位经理模样的才垂着首低着眉替他们开门。藤原正泽方才落后与她半步,但此时却搂过她的腰将她带进。
他的手臂毫无预兆地搭了过来,梁夕夕倏地挺直了腰杆。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并不是因为亲昵,而是因为占有。她刚想挣扎,却被他一记略带威胁意味的眼神挡了回去。
在厢房里头坐了三个男人,看到他走进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他们应是藤原正泽的长辈,因为他笑着对他们逐一地问好,语气谦逊而有礼。他们脸上只挂着十分机械的笑容,倒没有对待晚辈应有的慈爱之感。
他们每个都西装革履,连头发都是一丝不乱。他们来之前并没有换装,梁夕夕要见慕家父母,衣着比平日注重点。而他不然,明知有要约需赴,还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仪表,看来这一屋子的人除了某些共同利益,除外便再无多少感情。
对于她的出现,他们显得十分好奇,坐在藤原正泽右侧的男人已经用毫不掩饰的目光细细地打量了她几遍。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更是略带笑意地开口:“世侄,你还是第一次带女朋友让我们瞧瞧的啊。”
在这充满陌生和未知的厢房内,唯一能值得梁夕夕依赖的人居然就是陷自己于此地的男人。他们充满探究的目光让她十分不自在,她悄悄地往他那方靠了点,不料他却伸手揽过她的肩,大大方方地对他们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这么简单,她是我的未婚妻。”
梁夕夕的身体倏地变得僵硬,这自然不是因为他的触碰,而是因为他的话。他察觉到她的异样,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但落入旁人眼中,无疑是带着温情和宠溺。她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压住了念头。
他们还没有谈到正题,于是都来闲话家常,有位突然打趣道:“你们的婚期定下来了没?我看你家老爷子都等得不耐烦了。”
藤原正泽抿了一口清酒,语带几分喜意:“定下来以后,我肯定立即通知各位叔父。”
其实他的眼底并无波澜,他边说边掂起她的一撮头发,漫不经心地绕在指间。她的大衣在进门以后就脱了下来,外头只穿了一件V领的羊绒毛衣。他带着薄茧的手指触动她后颈裸-露在外的肌肤,她躲开,贴近他低声说:“你住手!”
他们俨然是热恋恋人间的亲密耳语,不过只有他知道,她此时的语气到底有多凶狠。他弯了弯嘴角,宠溺地揉乱了她的头发。
席间他对她非常照顾,时常亲自替她夹菜。对于从来养尊处优的男人来说,这一举动无疑是惹目至极。她不知道他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是为了粉碎外间的桃色传言,是单纯想消遣她,或是其他…
酒过三巡,他们便开始商谈正事。梁夕夕无心探听,于是想找个机会联络慕济凯。她才动了动身,藤原正泽便顿住了谈话,低头温声地对她说:“把你闷着了吧?我让人带你出去走走。”
梁夕夕拒绝,但扶在她腰侧的手倏地收了下。那力度不小,她微微蹙着眉头,随后又听见他说:“听话。”
虽是很轻柔的口吻,但她还是听出了当中警告的意味。她整晚都非常沉默,除了偶尔向他道谢,她一律不开口说话,以免惹到不必要的麻烦。她很理智地顺着他的意,准备跟随着他安排的和服妇人外出。
就在此时,厢房的房门倏地被推开,连最基本的敲门声都没有。
几个抹着浓妆的艺伎有序地走进,为首的是一个煞是娇艳,她身穿鹅黄色的和服,走着细碎的小步子,推延在地的和服下摆随着她的动作鼓动成一簇簇小小的波浪。她自然而然地在藤原正泽身边坐下,动作优雅地给他斟了一杯清酒。尾随在后的艺伎则依次坐到几位股东身边,时而替他们倒酒,时而与他们攀谈。
席上的男人显然很受乐,除了藤原正泽。梁夕夕看着那位艺伎有意无意地触到他的身体,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看他时眼神柔得将要滴出水来。奈何他从她们进门以后脸色就猛地沉了下来,她原本想走开,他却在暗处按住了她的手。他身上散发的低气压过盛,她虽不明所以,却不敢多言。
房内的气氛很快活跃开来,一位身穿艳红和服的艺伎提议表演折扇舞。而坐在藤原正泽身边的艺伎给他递了一抹明艳的笑,随后便仪态万千地站了起来。
梁夕夕还是第一次看艺伎表演。
近年来日本的艺伎业处于衰退时期,就算旧居日本,她也很少能够欣赏到这样的表演。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刚才陪在藤原正泽身边的艺伎,她脸上涂满了白色颜料,樱唇如焰,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执折扇,初看觉得怪诞又诡异,但细看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男人都喜欢美酒在手,美人在抱。自从几个艺伎进来以后,那三个股东变得生龙活虎,连额角间的皱纹也在兴奋地颤动。或许因为心情舒爽,他们的办事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待他们散席时已经过了十一点,梁夕夕倦意渐涌,走出会所时还记得问他:“你可以把我送回家了吧?”
他的脸色已经不似方才那般差,但也不见得有多好。他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我不是让你来陪我应酬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再次谢谢大家的关心,爱你们!
前面的内容,我重修了一遍,改动不算大,不重新看也米有问题。


第二十七章

积聚了一整晚的怒气让梁夕夕分外烦躁,她密着脚步追了上去,猛地拽住了他的手臂,语气不善:“你到底要做什么?”
由于情绪激动,她的音量也提高了不少,在清幽雅静的小径中显得特别突兀。此际有不少客人离场,他们稍有好奇都会频频回望。
藤原正泽擒住她的手腕,半是强迫地将她带走。她忍无可忍,用没被他控住的手臂捶打他的肩背。
他的脚步又快又急,她一不小心就崴到了左脚。她闷闷地哼了声,他却没有察觉,转过脸沉声警告:“你是不是觉得见报很过瘾?你要是再不安分点我就把你扔到这里当艺伎。”
司机早在外头等候,看到他们出来便打开了车门。晚风有点疾,她的肩头缩了下,他看见眼里,却没有理会。
直到被他带回了他的住所,梁夕夕也没有再哼过声。下车的时候,她的左脚刚碰到地面,钻心的痛楚便自脚踝四处蔓延。她差点摔倒在地,幸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车门。
站在一旁的黑衣男人也察觉到她的异样,他本想参扶一把,看见藤原正泽冷着脸地从车子的另一端走过来的时候,他便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将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在了右侧身体,梁夕夕尽量站稳,不料他伸手就将她拽到了自己跟前,动作急速又粗暴。她被那股力量撞得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往他身上倒。手攀着他肩头上,两人的距离近得有点危险。
他有点不情愿地接住了她,低头才发现她的眉头蹙得极紧。她的身体明显是往一边侧,他沉默了三两秒,问她:“扭到脚了?”
“好像是。”她垂着眼帘,语气倒有点幽怨。
话音刚落,他倏地将她拦腰抱起。她吓得不轻,但左脚脚踝痛得厉害,只得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就在她双腿离地的时候,她神经兮兮地叫了一声,倒引来旁人侧目。
她不敢看他,转着眼珠四处张望。犹豫了片刻,她说:“我其实能走,你可以把我放下来。”
他垂眼看了她半秒,没有说话。
尽管抱着她,但他的步子还是迈得很大,从前院走到屋内不过十来步。佣人候在门前,他进门时垂着首向他问好。
进门以后,他干干脆脆地将她扔到沙发里。沙发很宽,也很软,她陷在里头,挣扎了几下才能攀着沙发靠背稍稍坐直了腰杆。他将她放下以后就把穿在外头的大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银灰色的毛衣。不等她爬起来,他的身体就覆了上去。
原本候在客厅的佣人早已散退,就连方才那位管家模样的妇人也不知所踪。整个大厅,甚至是整座房子都静悄悄的。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华美非常,数十缕长长短短的水晶吊珠似乎在晃动,暖黄色的灯光投下的灯影也在轻摇。
去路被他的身体挡住,梁夕夕用手指揪住身下的沙发,尽量地将自己往内缩。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怒目而视。他的脸背着光,整个轮廓都显得特别模糊。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的臂折回,他利用自己男性优势更进一步地向她欺进。
“滚开,别碰我!”她怒道。
藤原正泽那双狭长的黑眸微微地眯了起来,视线顺着她绯红的脸往优雅的颈线下移。他将身体下放,死死地将她压住,另一只手抚上她灵动的锁骨。他勾起唇角,“不碰你?这恐怕不行。”
说毕,他便低头要吻她。她又惊又骇,下意识地躲开他的唇。他不屑地嗤笑了声,唇落在她颈窝间,手却悄然地解开了她大衣的腰带。她的身体出奇的软,扶在她腰侧的手似乎不受控制,本能地往她最耐人寻味的地方挪。
梁夕夕已经方寸大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他的手像一尾冷血的蛇,逐寸逐寸地钻进她的内衣。他的身上还留着浓重的香水气味,应该是方才的艺伎留下的味道。她厌恶地缩着脖子,但却难以躲过他的侵犯。
在慌乱之际,她用力地往他身上踹了一脚。不知道踢到什么地方,她痛得眼前发黑,清醒过来才想起自己用了扭伤的左脚。他似乎也被踢着了,悬在她身上闷哼了声,而后将话从牙缝间挤出:“梁夕夕,你惹到我了。”
“你不仅非法禁锢,还想强-奸吗?”胸口剧烈地起伏,她连声线都不稳,“你除了会欺负弱势群体还会做什么?”
她越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就越是兴奋。他用拇指托起了她的下巴,食指弯曲,轻轻地擦过她的唇瓣,声线有点低哑:“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是我的未婚妻,注意你的用词和反应。”
握住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的目光并没有多少温度,她莫名地感到局促,挣扎了片刻,最终狠下心说:“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
说完以后,她突然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口气,不过转瞬又开始畏惧。他倏地俯身,再度朝她逼近。
千选万选,她似乎选了一个最坏的时机。
“我还以为你会再撑一会,真没趣。”他的脸上并没任何讶异的神色,不过看着她的目光却极具意味,“角色转换得太快,真我有措手不及。这一切本来是合情合理的,不过现在差点落得□有夫之妇的罪名。”
两人靠得很近,他的一呼一吸都喷在她的肌肤上。她动了动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原来什么都知道,网络的传播速度如此之快,而他的手腕又那么强硬,就算他能查到也不足为奇。
他又将她的脸扳了回来,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了片刻,突然阴阴柔柔地笑了,低头贴在她耳边说:“我玩过这么多女人,从来没碰过别人的女人,而且还是本来应该属于我的女人。”
闻言,她眼中的惶恐毫无遮掩地呈现。
就在此时,大门猛地被推开,那两扇厚重的红木雕花大门往墙上撞去,巨大的反弹力在木门与墙壁相触后发出沉声闷响。
原本纠缠在一起的男女都顿住了身体,趁他撑起身体往后窥视时,她使力将他推开,转眼间就躲到了沙发的另一端。他沉着脸看着快速往客厅步进的不速之客,眼底蕴藏着比方才更甚的风暴。
梁夕夕抖着手指将稍稍凌乱的衣襟的理好,而后才抬头看了一眼来者。居然是个年轻的女孩子,长得很妖娆,但看上去比她的年纪还要小。那女孩子的目光不断在他们之间穿梭,神色非常复杂。那双眼睛,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客厅里静默得可怕,梁夕夕倒有种被抓奸在床的错觉。在她抬头的瞬间,那女孩子已经将视线牢牢地锁定在自己身上。她迅速地将他们间的关系揣测了一番,他似乎能看穿她所想,于是冷冷清清地开口说:“我妹妹。”
那女孩咬着唇,在听见他的话时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
藤原正泽在另一端的沙发坐下,衣服也不见平整,但他也没有理会。他点了支香烟,抬眼对呆站在一旁的人说:“谁允许你出现在这里的?马上滚!”
梁夕夕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但那女孩却没有动静,此时正用沉默与他对峙。他将夹在指间的香烟送上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随后把它抿熄的烟灰缸上,说:“过来。”
这次那女孩子很顺从地走到他跟前,他自下往上地在她身上扫了几圈,突然一巴掌甩了过去。她踉跄倒地,他俯身拽住她的长发,快速地在手上绕了两圈,再度将她扯到自己跟前,冷声逼问:“你这算是跟我示威,还是跟我作对?刚才人多我不好动你,现在你再不滚的话…”
似乎意识到客厅里还有第三者,他没有将话说下去,反而扬声唤来佣人将她带走。临走前还回头看了梁夕夕一眼,她脸上的红肿渐渐浮现,那双眼睛却依旧清明,眸中有抹寒光一闪而过。
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梁夕夕终于想起这女孩到底是谁,她分明就是那个身穿鹅黄色和服的艺伎。她一脸惊讶,转过头看见藤原正泽正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她才迅速地敛起神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佣人折返时,他又让她把家庭医生请来。佣人拨完电话以后,动作利落地将客厅里的狼藉收拾完毕。或许多一人在场,梁夕夕倒少了几分危险之感。佣人替她奉上热茶,她将茶杯捧在手里,稍稍缓解着夜里的寒冷。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藤原正泽一直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朝她的左脚处指了指,随后又点了支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