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独自去酒吧,不准独自去俱乐部,不准独自夜总会,不准喝酒。”他说话的音量不大,但每个字都说得极为郑重。施晴疯了才答应,刚想反驳,他却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答应,马上!”
施晴立即点头,旋即又摇头。
慕景韬自动屏蔽了她摇头的动作,终于松开了她的禁锢。要是他再不离开床铺,那么昨晚能按捺的欲望,现在无比能够把持。
“我要告诉爸爸,你欺负我!”她委委曲曲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他背对着她把裤子穿上,然后把手机塞到她手中,“更好,让他们都知道。”
他的上身健壮而结实,线条刚挺并充满力量,虽是一瞥,她也清楚地看见那肌理分明的腹肌。注意到自己盯着他赤`裸的上身实在失礼,施晴别开脸胡乱地问:“知道什么?”
不料,他却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说:“全部。”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一直霸王的孩子,在有肉吃的时候,总会比管理员慢一步,慢一步而已…元芳,你怎么看?
第十章
其实施晴的酒品很好,虽说喝醉了,却不哭不闹不吐,歪过脑袋就睡着了。她的睡姿很淑女,躺在床上不会横七竖八,也不会蹬被子踹人。唯一让慕景韬觉得难受的是,她比往常更喜欢黏人,睡觉的时候总会他身边靠,手总是拽着什么东西才觉得有安全感。对他来说,这无疑是折磨。因此,昨晚施晴睡得极好,而他却几乎无眠。故此时他倒是有点暴躁。
趁慕景韬走进了浴室,施晴首先掀开了被子,在雪白的床单上细细查看。没有发现血迹或者不明液体痕迹时,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她低头看见自己胸前淡红色的指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明显非常。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衣冠禽兽!
她裹着床单跳下了床,快速地拿过自己的内衣裤穿上,连内衣暗扣扣错也不管,直接将连身裤穿上,甚是狼狈。
在施晴刚想将内衣的位置调整一下的时候,他就出浴室走了出来,他的浴袍的带子似是未曾系紧,半个胸膛暴露在空气之中,不羁而性感。他的头发还沾着水,整个人显得格外清爽。
施晴尴尬地放下手,他却走到她身边,将那半截藏在衣服里的头发取了出来,手甚是眷恋地滑过发尾,嗓音微微沙哑,“换你了。”
这种似是恋人的亲密,让她不自在。她低着头躲开他的触碰,以逃的速度走到了浴室,末了却轻轻地关上了门。进入这个封闭的空间,她背靠着门,捂着脸蹲□来。任她再淡定,她也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保持冷静。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呀!他现在还没有表态,她也不想在意什么。反正他俩太熟悉了,就算躺在一张床上,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这应该是因为他对她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叹了一口气,不由得埋怨自己,让你看限制片,看完就胡思乱想!
频频深呼吸以后,她终于恢复。只是,当她将牙刷放进口中的时候,口腔内传来轻微的刺痛。她眉头紧锁,草草漱口以后,对着镜子一照,却发现她的唇居然被咬破了。
天!
看到她风风火火地从浴室里走出来,他收起了手机,依旧脸上如常地坐在沙发上,似是在等她发话。她欲言又止,看到他以后,刚刚的气势显然低了下去,此时正站在他的几步之遥,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两人在沉默中互相拉锯,最后还是施晴沉不住气,走到他身边,将自己的包包拿过来,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她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她不敢想象开机以后会有多少来电提醒,自己彻夜不归,真不知道如何向家里解释。
他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没有言语。
施晴咬着唇,捏住手机站了一会儿,然后对他说:“我要走了。”话毕,她将包包挎在肩上转身而去。
他长臂一伸,箍住了她的腰,然后施力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她惊呼,随后则跌坐在沙发上。她捉住了环在她腰间的手以维持平衡,未果,因为他按住了她的肩,让她整个人都瘫坐在他的怀中。
“我有说让你走吗?”他的沉声道,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脖裸`露的肌肤上,惹得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如此的小动作落入他眼中,越发令他觉得难耐。
施晴一动不动,呆呆地窝在他怀里。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控制的范围内,而她的小脑袋更加无法正确地作出判定,同时,那最基本的思考功能也似是渐渐丧失。他的气息过分浓烈,紧紧地将她缠绕,把她所有的感官也一同占据。她的后背靠在他的胸膛上,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她那方,将她仅有的清明也摧毁。
“有没有话要问?”他反倒拉过她的手,拿在手中玩,看她像个洋娃娃般没有了反应,接着说,“或者,有没有话要说吗?”
“没有。我什么也记不起来。我要走了。”她越是想维持冷静,但思绪却越来越混乱。她不要在这个环境以这个姿势与她探讨这个问题。她试着掰开他的手指,抓住一旁的沙发靠垫挣扎着想爬起来。
慕景韬偏不如她的愿,就着她的动作将她推倒,唇毫无预兆地覆上。她本能地抗拒,使劲地推开他,他并不把那点小力量放在眼里,扣住她的腰便在她口中掠夺。直到施晴的反抗渐渐微弱下来,最后仅余微喘时,他才移开了唇。
她的眼睛睁得极大,如同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脸上映着的潮红,嘴唇被吻得娇艳欲滴,让人有冲动想将其狠狠地蹂躏。他的手抚过他的唇,语气温和地说:“记起来了吗?”
她努力平顺自己的呼吸,却无法控制那加速的心跳。虽说她对他已是如此熟悉,但这秒钟的悸动,让她感到陌生得很。
她的唇上还留有他的味道,干凛的男子气息,不断冲击着她的味蕾。她的脑袋似被酒精灌满,一点一点地麻痹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思考。
若非顾虑她心理和生理上都还未能够接受他,他真想把她拆吃入腹,免得夜长梦多。
或者是他此时此刻的神色太过慑人,眼中的欲望毫不掩饰,她似是察觉到危险的意味,动了动身体想躲开他赤`裸裸的注视。他动作极快,把她的手扣住,托起她的腰,让他们直接的接触更加亲密。“不要再扭!我昨晚没碰你,只是因为了醉了,现在…”
他没有说下去,而施晴自然了解其中含义,她抓住他的衣服,紧张得全身僵硬。慕景韬知道她已经察觉他的意图,觉得没有必要再掩饰,干脆宣告自己的主权,“你,我是要定了。”
他的话实在让施晴震惊,大半天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无法与他抗衡,施晴终于放弃了挣扎。她慢慢地放松了身体,半倚着他,声音很小,但他却听得非常清楚,“阿景,你是不是疯了?”
他扶住她坐了起来,随手替她理了理头发,看她的小脸皱成一团,他倒是笑了,问她:“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这又有哪里是对的?”她质问。
“你讨厌我?”他靠在沙发上,神情慵懒,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
“我对你不好?”
“没有。”
“你有男朋友?”
“没有。”
“还有什么不对的?”
“没有。”话毕,她才发现是那里出错了,猛地捂住嘴巴。
他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就行了吗。”
慕景韬决意要送她回家。她懒得与他争辩,便点头应好。回去的路上,施晴一直把头垂得极低,几乎要贴到胸口。趁着红灯,他抽空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这局促的样子,不自觉微笑。
施晴别过头,把视线移到窗外。
他虚咳了一声,很体贴地与她闲聊:“你昨晚跟纪敬说起莫依斓吗?他看起来很激动。”
“是啊,上个星期外出考察的时候,在文华酒店遇见她了。我才和阿敬提了一下依斓姐的名字,他就变了一个样子,好可怕。”末了,她还抖了一下。
车上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到家的时候,慕景韬问她要不要与她一同进去解释,她连忙拒绝,他也不逼她。下车之前,他却拽住了她的小臂,施晴回过头,他说:“以后不要玩太疯。”
这句话半是叮咛半是警告,施晴急着回家,随口应是。他松手,她赶紧下了车,但临走之前还是回过头与他挥手道别。
上午九点多了,施晴看到自家母亲一副暴躁的模样,又看到她家父亲难得还在家里悠闲地看报纸,她只觉得背脊都凉透了。这很明显,他们都在等着她回家。
“自己交待,昨晚哪儿去了?”安凝木坐在沙发上,语气严肃地问她。施晴这才发现,在她家母亲身上,俨然有着外婆的影子。
施晴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幸好施浩晨替她说话,“也没什么,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急什么?”
“不急?你不急对吧?好啊,你回公司去,干嘛磨蹭到现在还不愿意出门!”
被妻子戳中了心事,他默默地感慨着自己躺着中枪,而后悄悄地给了施晴一个爱莫难助的眼神,便继续把目光放到报纸上。
施晴清了清喉咙,说:“我昨晚去皇都了。”
安凝木沉默,而施浩晨从报纸中抽离,两人都探究地看着她。
施晴被他们盯得头皮发麻,只得诺诺地开口:“我只是去看一看而已,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安凝木沉不住气,焦虑地问她。
“没想到喝醉了,然后在那里睡了一觉。”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那你的手机为什么关机?”
施晴赶紧从包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母亲,“没电了!”
安凝木怀疑的眼神过于明显,施晴马上坐到她身边挽着她的手臂撒娇,“妈咪,我下次不会贪玩去那里了,您别生气!”话毕又趴到施浩晨身上,“爸爸,快帮我哄哄我家美丽又可爱,善良又大方的安小姐吧!”
施浩晨半掩着嘴低低地笑了,安凝木终于绷不住脸。
看到自己的危机貌似解除了,施晴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只是她余光一瞥,却看见父亲正别有深意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了,来冒泡儿!
虽然迟了点,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十一章
Enoterra是施晴最喜欢的餐厅之一。室内的装饰高雅至极,精巧的雕花和墙纸极具格调。而通往餐厅的走道两侧是精美的酒窖,展示这世界各地闻名的葡萄酒及香槟。
慕景韬比她早到,因为她约得时间太晚,恰好可以吃Brunch。他的作息很有规律,不似施晴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天气不错的时候他还会早起晨跑。他早早出门,抵达的时候没不到点。
接到施晴的电话,他也甚是惊讶。原本以为,她会借机躲一躲,好长一段时间会不见他。他也不想逼她,都等她这么久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下剂猛药把人给吓跑。故他宣告了所有权以后打算给时间她慢慢考虑,不料她比他想象中还要勇猛,主动往枪口上撞。
施晴来了以后就点餐,除了与他打招呼就没有多余的话。她看起来十分喜欢这家餐厅的食物,此时她正悠悠地喝着杏仁露。他也无法从她身上获取任何信息。这样不按情理出牌,倒是让他措手不及。
其实,他看不穿施晴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确确实实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她这两夜都睡不好,若她不把事情弄清楚,她会被折磨得不似人形。于是她决定把慕景韬约出来,把话讲清楚。
“阿景哥哥,最近你被家里逼婚了吗?”施晴主动发话,她很明白自己不及他那样沉得住气。有时候她也想看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由于两人都是提前到达,此时还不到客流密集的时段。餐厅里就他们这一桌,格外安静。餐桌上铺着绣着精致的纹理的餐布,典雅小花瓶里插着娇艳无比的鲜花,洁白的瓷盘上摆着的银制餐具在柔和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她笑容里的一丝狡黠被他捕捉到,他眯了眯眼睛。他从来没有与她谈过这种事情,她如今谈起,他也不介意对她坦白。“没有。那天你误接了电话,我妈也就唠叨了我半天…而已。”
施晴知道他是谈判中的高手,旁人不是他的对手,那她又怎么可能赢得过他?就像现在,他不仅将她的问题化解,同时还把问题系在她身上,让她乱了阵脚。她的心一虚,拿起匙羹搅拌着杏仁露,不知道如何接话。
他似乎已经找到缺口,嘴角轻挑,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时候跟我回家解释一下?”
施晴突然噎着,激烈地咳嗽起来。他体贴地把餐巾递给她,看着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心情愉悦无比。
好不容易缓过来,她一脸幽怨地说:“你这是在强迫我吗?”
“没有。”他不假思索便回答,这么无聊且幼稚的事,他不会做,也做不来。隔着餐桌,他眼光灼灼地看着她,接着说:“要是我想强迫你,你早就是我的了。”
施晴的心一颠。这是施晴第二次为他所征服。第一次是在那天早晨,他说,你,我是要定了。这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她的心房之上。
这些年来,追求施晴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惜,大多数人都是拖拖拉拉的,一直与她在游花园,过了好些年也没说出他的真正意图。施晴觉得烦躁,她讨厌无止境的暧昧,她讨厌举棋不定的男生,她更讨厌不够勇敢的爱。日后再遇到这样的男生,她就反感。久而久之,她对身边的男生就没了感觉。
直到遇到杨耀阳。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个十分有魄力的人。施晴以往随家人出席某些场合,形形色`色的富家少爷、高干子弟也见过不少,但少有如他一般让她觉得震撼。他举手投足间也透着让她折服的魅力,行事干脆利落,隐隐透着过人的强势。在他面前,她就像一个烂漫少女一般,满心都是粉色的小泡泡,梦幻无比。于是,她就这样陷下去了,无法自拔。
而那天,她才发现,真正能够让她心神荡漾的人,一直就潜伏在她的身边。这种心动奇妙非常,如果说她对杨耀阳的心动是似是湖心的涟漪,那么对慕景韬的,则如大海潮汐般汹涌澎湃。
他虽强势,但是在很多时候,他也是对她极为纵容的。他能替她遮挡流年风雨,值得她依赖,让她安心。或者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比他好,但他在自己的身边会让一切井然有序。这样的人,她很愿意把自己一生交付与他。
只是,有时候她会觉得不服气,他比她家父母还懂管教她,而她居然对他言听计从,从身到心地向他臣服,她就这样败在他的手里。但这点不服气,让她心生甜蜜,原来有人可以相信,有人可以依赖是如此幸福。
感情从来都不可以一蹴而就,她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但她会勇敢地试着爱。
慕景韬自然不知道施晴心中所想,他原本已经掌控局面再一次变得胡乱。
“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过我希望你的答案跟我预期的一样。”他看着施晴变幻莫测的神情,虚咳了一声,微微地让了步。
还沉浸在自己的绮念中的施晴听见了他的话,思绪的扣子像被拆卸,她呆呆地看了他数秒,才反应过来,心中暗想,机会来了!
他自然不怕她的审视,一脸闲适地迎上她的目光。
施晴低头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一脸委屈地控诉:“阿景哥哥,其实你对我还真是不好!”
他的手指轻叩桌面,“是吗?说来听听。”
“我不会游泳的时候把我推到深水池里,上一年还把我的小兔子送人了,你还不让我看3D贞子,不让我去酒吧更不准我喝酒,有时逼着我去晨跑,有时逼着我吃白粥。我还记得…”看到他的眼神越来越散漫,她就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得寸进尺,于是乖乖闭嘴。
“不说了?那就到我说了。不把你推到深水池,你一辈子都学不会游泳,多久以前的时,你居然还记得。你这德行,自己也照顾不来,养兔子这种善行真的不适合你,免得你不小心把兔子养死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我更不好收场。要是你看了贞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我不想牺牲睡眠时间听你说你睡不着然后看见了什么幻觉。至于去酒吧和喝酒,你喜欢可以去,这是你的自由,不过发生了什么事就不要后悔日后说我没有提醒你。晨跑和白粥,我记得我从来都只是建议你而已。”
施晴很少听过讲这么长篇的一段话,他的语气越来越平静,神情也越来越难琢磨。不过她想,反正这话已经说开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藏着掖着多辛苦。“我还看见过你很许多大美人约会哦。”
“吃醋了?”他淡淡地问。
“是啊,我是吃醋。假如你是我家的,你就只能为我所有。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算什么呀?”
“原来你的心眼就这么小呀?从前我怎么看不出来?”他调笑道。
慕景韬知道她是小女孩的心性,不与她说清楚她定然会心存芥蒂。想了想还是耐着性子去解释:“很多时候,这都是出于我工作的需要,她们或许是我的合作伙伴,我的下属,又或者是我的朋友。她们对我来说,只是充当某种特定的角色,剧终就会离场。这样子的交往是无法避免的,你懂吗?”
施晴发觉,在这个时候暴露弱点是极不明智的。她默默地吃了好几颗蜜汁核桃,随后才说:“我要告诉爸爸,你欺负我。”
从小到大,这句话她讲过很多很多次,他也听到耳朵起茧了。不同的是,她每次都是在气极的情况下说的,这次如此平平静静地说出,倒是有种别样的幽怨,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餐后,她坚持自己驾车离去。分别前,他突然拉住她,托起她的腰,低头吻上她的唇。施晴猝不及防,不消一会就全线失守,被他攻陷。车窗上映着两人拥吻的影子,这世界似是剩下他们一般。
他终于放开她,她伏在他胸口喘气,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她才发觉,心跳的声音也能让人觉得沉醉。
“小晴…”他低喃,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施晴乖乖地窝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听他说:“我会对你很好的。”
施晴自然知道他会对她很好,她也相信他会对她很好。在他怀里蹭了两下,她缓缓地点头。
她的反应让他情难自禁,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往他车子的方向走。“我要带你回家。”
施晴不依,“不要,不行,不可以!”
他皱眉,停下来看着她。“又不是没有见过面,难道你还怯场不成?”
“你说让我慢慢考虑的,现在把我带回你家,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有这么笨吗?”她一脸得意,笑容里倒是天真烂漫。
他咬牙,“你这是存心吊着我是吧?”
“哪有!你起码也要让我考察考察呀。”他平时就把她吃得死死的,好不容易来了个机会,让她可以翻身,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默默地审视了她一番,他突然靠近她,施晴本能地逃开,却被他迅速逮住,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记住我说过的话。”他耳语一般叮嘱她,似是大人不放心小朋友一样,巴不得想让她把他说过的话誊写在纸上,每天早三遍晚三遍地背诵,才能安心。
施晴还是不太习惯他的亲密举动,脸上浮着娇媚的红晕,她其实也是满心欢喜,低低地应答道:“嗯!”
第十二章
施晴提前了一天回到了学校。
她活了二十一年,从来都没有这样窝囊过。她小心翼翼躲着她家父亲,避免与他独处时他盘问她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知道爸爸都她的解释存有怀疑,倘若他真心想要知道,施晴是不可能瞒得过的。
回到公寓,她随便打扫了一下,就倒在了床上睡午觉。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五点多,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听见自己饥肠的呐喊声音。
她套上拖鞋到文祖希那边敲门,希望地主能够给她一些余粮。敲了半天,她家的门终于打开了。看到门外的施晴,文祖希有点惊讶,移了移身体让她进门,“假期还没完,你这么早回来干什么?”
“别提了,伤心!”施晴摆了摆手,不愿在伤口上撒盐。“祖祖,请我吃饭吧,我饿死了。”
她极好到文祖希家蹭饭。其实文祖希的厨艺也不太精湛,不过正合施晴口味,于是她心情不好时就掐准时间跑到隔壁敲门。
“真不好意思,我约人了。”看她一脸失望,文祖希也不忍,“要不一起来,你也认识。”
“男人?”施晴暧昧地眨眼。
“你就这点思想…”她鄙视了施晴一眼,“是学生会的人。中秋晚会的时候,我负责摄影,假期的时候无聊,我连后期的剪接工作也包了。他们可能是觉得辛苦我了,所以要请我吃饭。”文祖希一边说一边将U盘递给施晴,“唉,杨帅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勇猛,把台下的小师妹大师姐全数迷倒。”
施晴也想起,当年自己是怎么被他迷倒的。那年迎新会,他独自站在仅留一束灯光的舞台上吹萨克斯。他微微闭着眼,表情陶醉又似忧郁,每次换气都似在将旁人的灵魂吸进去。原本微微喧闹的会场突然变得寂静,仿佛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直到他退后后台,才爆发极为热烈的掌声。他吹的是《舒伯特小夜曲》,施晴在往后一段时间,摸到钢琴也会不自觉地弹出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