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用他的眼睛对她说:不许反抗,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过来,抱住我。
他的眼睛,像水一样流入她的眼,扰乱她的心。
他给予她的甜蜜,几乎到了令人心痛的地步。
于是,她只能柔顺如水,任他予取予求。她的嘴唇温软无力,被他用力含住。
然后他的唇瓣,带着夜间微凉的气息,缓缓移到她的肩上。
她的肩上,隐约可见他昨晚留下的痕迹,他此刻就贴着那枚小小的吻痕,温柔而不失力道地吮吻,然后,唇瓣换成了牙齿,他用齿贝厮磨她的皮肤,下一秒,竟然张口咬住了她。她硬生生受下他这一口,抬起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终于,他缓缓地松开牙齿。
然后,偎进她的肩窝,用鼻尖蹭了蹭被他咬出了齿印的地方。
她听到他在自己肩窝里轻哼了一声,俄而,他轻声说:“今天过得不好,我们忘了它。”
她认真地想了一想,点点头。
如果可以随时忘记过去,那么每一天都是新的。可是,说忘就能忘么?
她不想、也不能去思考这个问题。否则,她目前所能找到的逃避问题的唯一方式都会失去效用。
“继续吗?”他已经离开她的肩膀,正低眸看着她,问着她,不再是之前那一副依赖的样子。
她没有说话。片刻中,她见识了他的喜怒无常。他亲吻她,同时也啃噬她。在他的眼前,她是一个平常的女人,一个可以属于他的女人。既然这样,她就不想再看到一个必须征询她意见的允圣熙。
“你刚才说了,就在楼下。是不是?”
她点头。
“是不是?”
她低下了头,然后抬起,说:“是…”
“再说一遍。”
她仰着脸,有些为难地看他。
他微躬身,贴在她耳边极近的地方,“再说一遍,我要听。”
她的脸在黑暗中通红,咬了咬牙,说:“我要你,现在。”
他迅速地脱下彼此的衣物,她衣服上的扣子因为他的用力撕扯而在地板上四散崩落。她听见他裤子拉链拉开的声音,她有些紧张,紧绷了身体。于是,他再一次亲吻她,这一次的吻舒缓,稳定,不急不躁,她心脏不规则的跳动渐渐平静下来,她的呼吸也没有了方才的紊乱,他抱起她,将她的腿环在自己腰上,嘴唇紧贴,一刻不离。
她沉醉于他温柔的亲吻,却在他进入的那一刻,因为突如其来的胀痛而离开他的嘴唇,难耐地呻吟了一声。
她的身体在他的律动中摇摇欲坠,拧着眉,双手紧紧环在他的背上,指甲嵌入他的皮肤。
他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吊起眼角看她,下一刻抽离自己,打横抱起她,朝卧室走。
他不甚温柔地撒手将她丢在床上,她陷进柔软的床铺里,作用力让身体鱼一样轻轻弹起,却被他突然倾身压下。
他双膝跪在她身体两侧,一手牢牢制住她肩膀,一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慢慢滑落,眼睛也顺着手移动的方向,仔细观察她的身体,俯视的目光里尽是放肆。
即使是黑夜,他的眼睛依旧灼人,她下意识侧转身体,抱住自己,并拢双腿,双手交叉环在胸前。
“别遮。”
他将她扳正来,拉开她的手,语气中有不容质疑的威严。此刻,他是世界上最纯粹、最真实的男人。而这样的男人,属于她。
他看够了,轻轻将她的腰身揽起,他滚烫的身体贴在她冰凉的肌肤上,他执起她的手,要引导着他进入她自己。
她的额角紧紧贴在他的肩上,声音嘤咛不清。
过了很久,他才终于听清她在喊些什么。原来,她在喊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咏叹一般的虔诚。
“圣熙…圣熙…”
她用身体和心灵,来膜拜面前这个男人。
他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汗水的味道,耳边是他自己的名字,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身体的一个地方流溢,快 感抵达巅峰的时候,他粗喘的呼吸和她身体的震颤融为一体。
他在最后时刻猛地抽离,迸射在她腿上。
男人,女人,在这没有光亮的玄关,借由身体,完成互相慰藉的使命。
之后,允圣熙倾身躺在她身上,额头抵住额头,他哑声道:“谢谢你…谢谢。”
等她累极睡去,他进浴室洗澡。
放一缸冷水,没有加浴盐也没有加精油,他泡在浴缸里,热的身体,冷的水,两厢中和,他动乱不安的思绪,也终于在午夜过后的这个时候得到了舒解。
敞开的浴室门正对着对面墙上的挂钟。
12点过去了,今天,又终于将是新的一天了。
第二天照常工作,继续昨日广告画册的拍摄。因为要赶在日出时在圆明园遗址取景,清晨就要从家里出发。
允圣熙算得上是一夜未睡,4点多,他的手机响了,他人还在浴室,听到铃声便起身,也没擦身体,只随便扯了浴巾围在腰间,便走出浴室,到客厅接电话。
可还是晚了一步,他回到客厅的时候,允洛已经接起了电话。
是允圣熙另一个助理打来的,说保姆车已经等在公寓楼下了,要他们尽快下楼。
允圣熙回卧室换衣服,见允洛也正要拿她自己的衣服,便按住她伸到衣柜里的手:“你还是继续睡吧。就别去了。”
她的手被他按住,也不挣,心平气和地说:“这也是我的工作不是吗?”
最后两个人换了衣服,一起下楼,司机开了车门等他们。
上了车,车子就直接开往圆明园。
车上除了司机,都在抓紧时间补眠。允洛也很快就睡着了,也不靠在他肩上,就斜靠着车窗窗棂,脑袋一点一点的。
允圣熙看她睡颜,好气又好笑,要是有人在他要去工作的时候对他说:“你还是继续睡吧。就别去了。”他一定是感恩戴德的答应,然后立刻爬回被窝里,睡个安稳觉。
归结到底,她比他要成熟。
他无声地笑一笑,伸臂将她揽过来,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肩上。
曙光刚在在天际的东方露出了头,缓缓升起的时候,车子到了圆明园。
圆明园的场地租赁费用很高,颓败,厚重的场景,历史角度的黑白,废墟上,这个年轻的中国男人,一点不羸弱的身躯,不修边幅狂野粗糙却充满了诱惑力。这时候的允圣熙,他的吸引力,不在美,而在力量,不在外表,而在灵气。他站在废墟前,明明空洞的眼,却又仿佛满目哀伤。一袭白衣的他,忧伤目光,最深的情和最沉的痛,血蝶般的外表,阴暗独嗜的魅惑,让人不由得跟着心疼起来。
这是怎样一个强大的无以复加却又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男人——
允洛是旁观者,她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即使承认他英俊,也是一种犯罪。
也许,在这个外国摄影师的眼中,这就是属于男人的、极致的美了吧。
痛的方式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知道痛的方式。
看着看着,允洛不自觉地走神。
“…洛姐,洛姐。允洛!”
允洛被这么一唤,慌忙收回视线,转回头。
助理小张满脸急色,焦躁地几乎要跺脚,满眼求救地瞅着允洛:“下一个场景马上就要换行头了,摄影师指定的那件GUCCI在哪里,我找不到。”
允洛愣怔了一下,“哦,没事儿,应该在车上,我去找。”说完,头也不回地朝保姆车快步走去。
允圣熙应摄影师要求换了pose,视线无意扫过那匆忙奔走的背影。
一瞬间,他愣住。
这时,摄影师按下了快门,捕捉到了这一秒。
“Qu'est-ce qu'il se passe?”摄影师对他的走神不甚满意,放下照相机,皱着眉头问。
允圣熙回过神来,略带尴尬地收回视线,可下一秒,他的实现便又不受控得追随那个人的背影而去,俄而,他抱歉地看一眼摄影师:“Je suis désolé, je voudrais au repos pendant 10 minutes.Pouvons-nous faire?”
说完,没等摄影师回答,允圣熙已自行走下废墟,径直朝前方走去。
允洛打开后车厢,搬出那几个厚重的箱子,箱子里堆满了衣服,她一一翻找,终于找到了那件GUCCI,她也顾不及把箱子收好,拿了衣服,转身就要赶回拍摄现场。
允洛只迈出一步,便停下了——
圣熙斜靠在车子的侧身上,双手抱胸,没看她,却对她说:“不用这么赶。”
她拿着衣服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捏皱了这华贵的布料,却不自知。
他轻轻把她拉过来,将她圈在自己和车子之间。
他低头瞧瞧她,伸手理一理她乱了的发丝。如此亲昵,她似乎被吓着了,连忙推开他,焦急地环顾四周。
幸好周围没有人。
她重重舒了一口气,揪紧的肩膀放松下来,视线转回到圣熙身上的时候,却被他眼里的寒光
冻得一僵。
他一字不说,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寒意四溅的眼眸中,倒映出的是越发局促的她。
不知过了多久,允圣熙终于笑了笑。
淡淡的微笑。在晨起的阳光中,清清浅浅的反射光芒。
允洛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看到他开怀的笑容,不再也看不到他撅着嘴巴生闷气,不再看到他孩子气地依赖着她的样子,不再看到他偷偷亲吻她却理直气壮的样子,不再看到他靠在她肩上,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的笑容的样子?
有一种爱,爆发的时候仿佛全世界都对它低下了头。然而当激情过后,又不得的向全世界低下头。
那种爱,是被诅咒的。
深陷其中的人,注定得不到幸福。
血缘,其实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而他,一向独立自主到固执硬朗的地步,是她,一直摇摆不定,害他也一直徘徊在忧伤、欣喜、痛苦之中。
是谁说的,哀莫大于心死,伤莫大于无情?那么,他和她的哀伤呢?又是为了什么?
于她,最刺眼的,便是他竟用这么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那么落寞的她。嘴角的笑,虚伪如此,他也对她竖起了心防是么?
她心念一动,拉了拉他的手。
他躲开。
她索性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到车尾,开启的后车厢为他俩创造出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捏他的脸。
他别扭地别过脸去。
她轻轻一笑,“是我不对行了吧?笑一个,好不好?”
“…”
“板着一张脸,拍照也拍不帅了。”
她娇媚地瞟一眼他。
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却转换的这样自然,真切。他用力抿了抿双唇,可唇部线条绷得再紧,
也禁不住她这么一眼。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她拉着他坐在了车尾保险杠上:“对了,下午没事,我们去看房吧!”
“嗯?”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她想过了,不如卖掉现在的公寓。那所公寓,像是时刻提醒着什么,如果可以,她希望把一切能够提醒他们“血缘”这个字眼的东西,在彼此的生命中,统统抹去。
如果要逃避,何不逃避的更彻底一点?
歪头思考了一会儿,她只能说:“我想要换一套房子住。”
虽仍旧不明所以,但她这样赖在他怀里,那感觉,很好,不一般的好。
他想了想,问:“好。买什么样的公寓好呢?”
“大的。”
“大的?”
“嗯,别墅最好。”
他想都没想,拿下巴在她太阳穴摩挲又摩挲:“好。”
他下巴上不明显的胡渣刺得她太阳穴那一块薄透的肌肤一些痛一些麻,可她没动,靠着他,感受着他给予她的那隐约却真实的感觉。
他本想再这么安静地多待一会儿,却不料她突然“啊!”地惊呼一声,即刻,“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怎么了?”
他抬头看她。
她恍然地看表:“10分钟到了,我们得赶紧过去!”
真扫兴,他想,可还是站了起来,懒洋洋地由着她拉着朝拍摄现场走。
他不看路,由她半拖半拽,只一味看着他和她的侧脸,在他这个角度,也只看得到她的侧脸。他突然间就升起了好奇。此时此刻,她在想些什么呢,想什么,才能这么可爱?
毫无预兆地,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允圣熙疑惑地看看她。接着,顺着她的视线,这才看到了站在他们面前的助理小张。
小张惶恐地看看允洛,又看看允圣熙,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这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
允洛慌张地松开圣熙的手。
“那…那个摄影,他,他叫我来催下你…”
小张一句话说的七零八落,脸上羞得通红。
允圣熙正一正脸色:“我马上就过去。”
说完,他率先向前走去,走过小张身边的时候,脚步停了停,却只停了一秒,便恢复脚上的速度,急着脚步离开。
允圣熙走出不远,见后头的允洛没有跟上来,虽无奈,却还是再度顿住了脚步。
他走了回去,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快步离开。
留下小张一人,迟迟忘了追上去。
第一幕场景拍完,允圣熙换了衣服之后,工作人员马不停蹄的换景,紧接着开拍第二幕。
允洛忙着张罗拍照需要的衣服和饰物。这些东西都是赞助得来的名品,她小心翼翼地收折好,叠放进衣物箱。
就在这时,允洛身后响起了有些迟疑有些尴尬的声音:“这个…这个给你。”
允洛回头。
允洛因为是蹲着的,小张并不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她大部分光线。
允洛疑惑地站起来。
小张咬了咬牙,递给她一个盒子。
允洛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款遮瑕膏。
允洛有些不知所措,不久前她和圣熙才和小张那样尴尬的打了照面,这时,她真的不知如何面对。
小张是负责收拾化妆箱的,可他为何要把这遮瑕膏给自己?
“那个…你的脖子。”
小张的脸又是一霎那间涨的通红,咬着牙,好不容易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允洛用遮瑕膏盖子上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脖子——
白皙的脖颈上,清晰的吻痕。
她讶异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小张的局促落入她的眼里,倒是让她先一步冷静了下来。
小张在面前这个女人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波澜,心脏扑通乱跳,面上更加尴尬的晕红:“那个,他们刚才都在说你脖子上的,那些…那些伤。还是用这个遮一下吧!”
允洛脑子里恍然无措地,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捂住了脖子,尽量掩饰几乎要跳脱出心脏的不安。
“谢谢。”
说完,她转身,背对小张,打开一点遮瑕膏盖,取一点膏体,点在了那几点艳丽的痕迹上。
Qu'est-ce qu'il se passe?怎么回事?
Je suis désolé, je voudrais au repos pendant 10 minutes.Pouvons-nous faire?对不起,我想休息10分钟,可不可以?
收集笑容
我要替你收集笑容。
怕未来,快乐变得贵重。
本来下午的时间是空出来的,中午12点多,眼看就要收工了,允圣熙助理都在盘算着要去哪吃中午饭。扫兴的是,就在这么个大家伙都等待下班的时刻,席末打电话来,说允圣熙临时加了场通告,要他们这边收工了之后立刻赶过去。
结果,原本想要吃顿好的来犒劳自己的胃的各位,只能再次在保姆车上吃着盒饭打发一餐。
允圣熙午餐虽然也是盒饭,却比他们的要精致很多,菜色也高档很多。
允洛低头扒着盒里的饭,突然一双筷子出现在她面前。
她抬头,允圣熙挑起她饭盒里的青菜,慢条斯理地送进他自己的嘴里。
允洛瞥一眼他的饭盒,里面绿油油的青菜码放地很整齐,却是一点都没动。
“好像你的比较好吃。”
闻言,她不明所以地抬眼瞅他,他无谓地耸耸肩,二话不说就把两人的饭盒对调了。
允洛没说什么,端起他的饭盒,继续埋头吃着。这时,车子突然猛地颠簸了一下,她又吃得急,一下子就被呛着了,不自禁地猛烈咳嗽起来。
车里所有人都投来关注的目光。
允圣熙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别吃这么急。”
说完,他便四处找水。
坐在前排的助理小张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允圣熙拧开瓶盖,把水瓶送到她嘴边。
她喝了水,感觉没那么呛了,正要把矿泉水还给前排那人,抬头却见坐在前头的正是那助理小张。
她滞了滞,把水瓶塞到允圣熙手里,之后继续埋头吃饭。
吃完饭,允圣熙将车帘拉严实了,之后便靠着允洛假寐。
允洛看着枕在自己肩上的圣熙。她知道,他几乎一夜未睡,昨晚他进了浴室后便没再出来。那时的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直到天微亮。
她其实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因为虽然他这样靠着她,却是小心翼翼地不压疼她的肩膀,且不说他个子高,要这么睡,就必须弓着背缩着身体,应该是并不舒服的。
可是,如果他没睡着,又为什么脸上会这么宁静,他脸上的一切都是这么谧旎,只有长而密的睫毛,随着车子的震动微微颤。
她侧过头,拿纸巾仔细擦了擦他的嘴角,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正撞见小张从后照镜里投来的视线。
在这些人眼里,酷得一塌糊涂的允圣熙十足是个依赖姐姐的大孩子。即使偶尔有人不禁会腹议允圣熙会不会太黏他这个姐姐了,可也只是心里念叨念叨,并不至于将这些想法说出来。
只是这回,不知道这小张,到底看到了多少,又猜到了多少。
她不知如何应对,也无心再去想什么。
已经坠落悬崖底了,还要去在意崖上人的目光做什么?
于是,她索性垂下眼,窝进靠背里找个舒服的姿势,阖眼小睡。
她也是一夜未睡的,真的累。
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她睡眠一向轻浅,这回路上这短短的时间,她倒是睡得沉了。
允圣熙睁开眼,自她的肩上移开脑袋,动作尽量轻,不想闹醒她。
他一直觉得她睡觉的时候要比平时漂亮,神情安静,左边嘴角有一点点扬起的弧度,像是连梦中都不满意的样子,轻轻弄一弄她的耳垂,她会像猫一样,皱皱鼻子,不安地在他脖颈上蹭一蹭。
而她醒着的时候,绝对不会是这副模样。
他扭过身体,轻轻将她揽过来,手指似无意地触及她柔软的耳朵,她果然立刻就皱起了鼻子,额头在他脖子上磨了磨,呼吸全喷薄在他的皮肤上,气息甚是香甜。
一瞬间,他只觉脑中某条紧绷的线啪的一声断裂了,头轻轻靠在她的头顶,闭着眼休息。
车子不知不觉已经驶进希尔顿,允圣熙拉开车帘,看了摆在广场外延马路旁的广告牌,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派要来给这公司新签的小师妹捧场的。
Fans已经把前方的路围得水泄不通,大部分人手里举着的竟是他允圣熙的牌子。见到保姆车,全都蜂拥而上,喊着他的名字。
车子艰难地穿过人群,开进停车场,停稳。一行人鱼贯下车。
允圣熙拍拍她的头:“到了。”
睡梦中的她动了动脑袋。
“洛洛,到了。”
他再唤一遍。
她终于渐渐转醒,眨眨眼,眼睛顺着他的衣领,往上看,直到看到他一张微微含笑的脸,才真正清醒过来,她直起身体,理了理自己头发,随着刚下车那人的脚步,钻出车门。
有工作人员在电梯口等着他们,见到允圣熙,那人立刻迎上来,将活动流程和发言稿交到允圣熙手里。
允圣熙进了电梯,粗略看了一下发言稿,脸色依旧平静,可延伸已经变了,冷冷地盯着那人:“什么意思?”
发言稿里第一项就是要他澄清和这公司新人的绯闻。
绯闻?他除了知道这女的叫Mandy,在前几日的饭局上见过一面之外,根本无交集。他甚至连她的中文名是什么都不清楚。
那些狗仔也是厉害,偷拍了他们当日的饭局,截了他们两人的图,就说是允圣熙密会新女友。这按图说故事的本事倒真是不小。
“是…席哥的意思是,Mandy是公司重点…”
允圣熙比手势制止他说话,摸出手机打席末电话。
席末只说了一句:“是我的意思。”
允圣熙倏地挂了电话,抬头瞄了眼电子版上的楼层,11。
他猛地敲下12楼的按键。
转眼电梯就停在了12楼,他看也不看其他人,扯着允洛的手就要走出电梯。
允洛顿住脚步。
“这件事席末他跟我说过的。”
她说。
“这是公司的安排。”
他疑惑地看她,似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我替你答应他了。”
允圣熙如期抵达Mandy的EP发布会的现场。
一切都按照流程走。女孩在台上演唱单曲,他上台,把工作人员准备好的花送给她。
记者问题一个接一个,轰炸一样问出来。发布会一点也没有冷场,光是久没绯闻传出过的允圣熙这一回再度与美女惹上关系这一点,就足以炒热整个现场气氛。
允圣熙最近是亲情至上,温馨是温馨,也这一对姐弟也够养眼,可众媒体拍那些其乐融融的照片真的是拍腻了。终于等到了今天,有重口味的八卦新闻可以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