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CD放回去。
下一刻,那张CD就被人拿走了。
允洛看一眼拿着CD 的这个人。
她的心头莫名的跳了跳。
这个人,允洛看着她,不是平视,也不是仰视——她坐在轮椅上,比允洛矮上了一大截。
这人在允洛眼前原本只是一个侧脸,但她的视线很快就从CD上移开了。她仰头看了一眼允洛,原本平静的脸上,就在这一瞬间,扬起了满满的惊喜:“姐姐?!”
世界归零
全世界又怎样?
没有你,都是零。
拍摄中途,厂商那边的代表来现场看进度。
几个高层显然对摄制组的表现很满意,说晚上赵总做东,请全摄制组的人吃饭,烦请各位赏个脸,拍完了别走,我们公司会派车来接。
因为早前就有过几次合作,导演推辞不过,只得应承下来。
这时候允圣悉的部分已经拍完,他就坐在导演旁边,看监控器材里没有剪辑的带子。
等那几个人走了,导演侧过脸来问一直保持沉默的允圣熙:“你去不去?”
允圣熙摇摇头。
“这么不给面子?”
允圣熙但笑不语。
拍摄五点就已经结束,允圣熙换好衣服走出游泳馆的时候,外头正是夕阳西下的傍晚。
阳光滚过天际,余晖即将落下,天的那一边带上了一点是橙色的色调,暖暖的空气里有尘埃的味道。
他看一眼这样的天空,到停车位取车。
手机在车里,他拨通允洛的号码。
等了许久,却只等到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忙…他收线,发动车子。
回到家,她不在。
再打给她,仍旧无法接通。
他坐到沙发里,开电视,手拿遥控器,胡乱换台。心里想,早知道就不叫她先走了。
真的是离了一刻都不行。
他环顾一下客厅,沙发,她选的,地板,她选的,窗帘,她选的…连茶几上的干燥花都是她选的,每一样东西,都教他想她。
墙上的时钟走过了七点,允圣熙的手机响了。
他以最快速度拿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他放慢速度,懒懒的翻开手机盖。
“什么事?”
席末出了包厢,反手关上门。听筒里传出“嘟”的几声后,终于接通。
“什么事?”
那头是平常听来很有磁性,带点慵懒,此刻听了却叫他想跳脚的声音。
席末无奈地抚住额头:“我在赵总的饭局这里,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你怎么在那里?”
“你也知道姓赵的和我们经纪公司关系非同一般,我们每次拉赞助都得找他们。他把我叫来,我还没入座,他就抱怨你允大牌不给面子,请吃个饭都不现身。”
“…”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过来一趟。”
“没空。”
“没空?晚上不是没通告?”
“…”
“赵总都亲自来了。”
“真没空,挂了…”
允圣熙说着就要挂断,就听到席末在那一头说:“是不是又和你姐一起?”
“…”
“我早就想说了,你他妈的真有病是不是?”
席末说完就后悔了。这厮软硬不吃,听他这么说还不要立刻撂下电话。
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正想着是不是该说几句好听话弥补一下,却听得允圣熙无波无澜的音调缓缓响起:“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半小时后,服务员终于领着姗姗来迟的允圣熙进了包厢。
姓赵的是地道的东北人,又是自己名下的饭店,邀朋引伴好不热闹。
允圣熙一入座,他就叫服务员添了酒杯,一瓶五粮液立刻就摆到允圣熙面前:“允圣熙迟到,罚酒三杯!”
席末在另一头冷汗都下来了。
他一直看着允圣熙脸色。这小子面上不动声色,可眼睛里已经是冷得很了。
席末已经起身,准备过去替他挡酒。可起身的同时,却看见允圣熙拿起了酒杯。
服务员立刻替允圣熙斟满。
席末安下心来,坐回自己的位子。安心是安心了,可他还是不自觉的继续看着允圣熙这边,想着如果有什么纰漏自己好第一时间过去。
允圣熙这小子,平时不好相处,可今个儿特合作,给酒喝酒,发烟抽烟,对酒桌上的荤段子和赵总招来的水灵灵的服务员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屑。
嗯,不错不错…这样讨喜多了!
酒过三巡,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酒桌上的人都醉得差不多了。
酒酣人散,允圣熙少有的喝高了,昏昏沉沉地要去开车,幸好被席末拦下了。
允圣熙甩开他,继续在口袋里找车钥匙。皱着眉,眯着眼。
醉得连车钥匙在哪里都忘了,怎么开车?
席末半拉半拽的,好不容易把允圣熙弄上车。
席末开车送允圣熙回家。
他这辆捷豹席末开着并不顺手。
引擎几乎是在低吼。
很多人都喜欢这种性能高超的跑车。
陷进这种近似于失控的高速感中。
无可自拔,义无反顾。
席末自认为自己是个俗人。
他不喜欢混乱,也不喜欢这种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还是自己那辆福特开起来安稳一点。
胡思乱想间,席末突然听见允圣熙的声音。
“我就是有病。”
席末一怔,侧过头去看允圣熙。
允圣熙仍旧闭着眼,他的双唇轻轻开阖,继续道,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要极仔细的听,才听得到:“而且早就病入膏肓了。”
席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心虚起来,不敢再看允圣熙,回过头去,逼着自己专心致志的开车。
车厢里气压瞬间低下去。
没人再开口。
席末开着开着,允圣熙忽地说:“停车。”
席末猛一打方向盘,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轮胎“呲——”的划出一段距离。
允圣熙开门下车,走进路边的一家店。
席末不明所以地看着允圣熙。感应门打开,允圣熙进去。
他头探出车窗,这才抬头看店的招牌。
是家药店。
很快允圣熙就出来了,手里拎着印着药店名字的塑料袋。
车子重新启动。
允圣熙继续,闭着眼,像是在睡,又不像。
席末瞥一眼被丢在驾驶台上的塑料袋。里头有个盒子,和一个蓝色的小瓶子。透过半透明的塑料袋,席末看见两样东西的外包装上印着的同样的标识。
杜蕾斯。
席末心一跳,视线投向后视镜,看着后视镜里允圣熙的脸。
允圣熙似乎知道他在看自己,睁开眼,正对上席末的眼。
后视镜里镜里,两双眼睛对视。
一双眼里透着窘状,另一双眼里,却是酒气晕染的恶意。
允圣熙眼睛里透出一丝笑意,语气陡然变得恶劣:“柠檬口味的。你说,允洛会不会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开新坑~~撒花~~~正蹲新坑中全力码字
《P.S.我爱你》
校园故事,暧昧情愫。望支持。
[img]sjgl_1.jpg[/img]
爱一棵树
我的爱是一棵树,从不会移动一步。
车子驶进了居民小区。
这个小区的公寓,在十几年前也算是这一带最贵最好的楼盘了。可时间就是这么个古怪又喜新厌旧的东西,这里,如今,也只能算是曾经繁华的老地居了。
刚回北京那会儿,听说允圣熙居然买了这么一套不咋地的二手房,席末很是不解。
席末把车停在了公寓楼外的黄线区。
车一停稳,允圣熙就开自己这边的车门,下车。
步伐不稳,他还没走几步,就踉跄着跌了一跤。
低咒一声,爬起来,继续走。
席末在车里头看着,心里并不平静。
即使是在他疯狂依赖大麻的那会儿,席末也不见这小子这么狼狈过。
这个人,曾经很虚伪,面对朋友,固定的用某种微笑拒绝某种关心,面对女孩子,就固定的用某种语言拒绝某种爱情。
然后某一天,这样的允圣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感情的他。
现在的,他眼前的允圣熙,每一步都很吃力,每一步都不犹豫。
这么狼狈,却有这么骄傲执着,也许就是因为有人在家里等他。
席末想,自己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的。叹气,下车,走过去搀扶允圣熙。
允圣熙回过头去看他,眼里有光,却是明了又灭:“谢谢。”
“…”
“还有…麻烦你…滚远一点。”
“…”
允圣熙到了家门口,倚靠着墙,门缝里没有透出光线。
还没回来啊?
他花了些时间找钥匙。可翻遍所有口袋,都没找到。
气馁之余,心头竟是满满的悲哀。
他不要朋友,不要关心,只要她就够了。这很容易懂啊!
可是…似乎连她也不明白。
这叫人如何是好?
他拍了拍门。
连你都和我作对?!
他对着门笑。
然后就看到深色的防盗门在他面前缓缓的打开。他没了着力点,一下子没站稳,趔趄着身体向前倾去。
允洛手忙脚乱地扶住他。
“在?”他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她一副瘦弱的肩上,笑呵呵的问。
一股酒气喷薄而出。
“怎么喝这么醉?”
她搀着他进屋。
他很沉,允洛好不容易走进客厅,再支撑不住,酸麻的手臂一放开,他就跌下去了。
幸好旁边就是沙发,允圣熙顺势倒进去,柔软的沙发承受住他的重量,可他的头磕在沙发手柄上,疼的他倒抽口气。
允洛在一旁看着。
直到允圣熙自己撑着沙发坐起来,抬眼看允洛。
客厅里没开灯,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过来。”
他压着声音说。
允洛依言朝他走过去。手里是他刚才落在门外的袋子。
她把袋子放到茶几上,继而坐到他身旁。
他了眼茶几,突然间失笑。
他笑着揉揉自己僵硬的脸:“最近不知怎么搞的,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
“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说的这么悲戚,允洛肩膀一震。
她跪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瞅着他。
他想要避开,可她还是固执地擒住,不放。
“别看我。”
他再一次试图躲开她的手。
“为什么?” 她靠得更近,“你很好看的。”
他没回答,因为感到一丝悲哀。
“允圣熙,我爱你。”
她看了他很久,倏地说。
他呆怔地看她一眼,然后点头。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点头,很重很重地点。
他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尊令人顶礼膜拜的雕像。
她仰起脸去亲吻他。
耳际、双颊、嘴唇、颈项…他不动弹,看着她,沉浸在被动之中。
瞬间,所有东西都幻化为无形,都无关紧要了。
他低头,回应她的吻。他倒进沙发里,她便覆在他身上。离开一些些,她看他意乱情迷的眼,看他隐忍纠结的眉心。
再度欺身过去。
吻是血腥味的。
她的牙齿在他嘴上厮磨,再没有之前的柔情蜜意。
唇瓣麻木的痛。
却不忍分开。
没有光,两人像黑夜里蔓生出的,艳丽又顽强的藤蔓植物,相互缠绕,抵死。她在他身上游弋,牵引出火一样的激情。
她摸到茶几上的盒子,牙齿撕扯着打开,身体贴着身体,她向他炽烈的中心移去,用指尖和舌尖温柔地碰触,指尖是冰的,口腔内的温度却暖得惊人。
冷和热同时攫住他,他大声喘息着,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烦躁难捱的跳动,欲 望无处舒解,又被黑暗蒙蔽了双眼,他想要坐起来,想要看到她。
她终于匍匐着回到他面前,双手撑在他胸膛上,压制住他不安的挣动。
他张嘴想要说话,她手指抵上自己的唇,贴住他微凉的身体,在他的耳鬓厮磨:“嘘——嘘——”
她轻咬住下唇,身体的中心磨合着让他融入。
他闷哼一声,向上迎接。
她发出短暂急促的呻吟,颈项不可抑止地后仰,落在墙上的黑色剪影,霎那间划出一道妖娆的曲线。
缓慢克制的律动之中,他突然用力,跃入她深处。她鼻子微微皱一下,摇颤中尽是憨然的娇媚。
她的痛苦和笨拙,他的沉溺其中和不可自拔。
她何等的魅惑。
他何等的忘我。
他在她身体深处不安地震颤,跳跃着的脉搏,嵌进她的肌理之中,清晰无比。
眼睛是血红色的。
身体含衔处猛烈的动作像是一下子触及到了内脏,她拧着眉,低眸看着他,感受他带给她的强烈且甜蜜的疼。
眼睛始终是睁着的。
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焦渴的模样。
她眼角泛出的泪水,和她的汗水一道,在她的下颚汇聚成滚烫的一滴,滴落在他的胸口。他胸口一烫,难耐的起伏,他再无法按耐,握住她腰的手一用力,身体猛地翻转,转眼间便夺回主动权。
她的眼前,刹那间的一阵天旋地转。
他的头靠在她肩膀上,她能听到他浓重的呼吸声。
下一秒,他冲上来的时候,猛烈地战栗。她修长的腿勾住他的腰,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身体里的潮涌一点一点消褪,她抬起手,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他的发黏在汗湿的额前,他在发丝的阴影里注视着她。她柔美姣好的轮廓,从他的角度,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哪一点可怜的光线,竟可以看到那剔透的皮肤上附着的细细的绒毛。他专注地看着她,一直这么看着,身体迟迟不肯冷却。
她在他身下再度艰难的呼吸起来。他支起手臂,看看她,迷恋的眼,不安的手。
他突然觉得不够,想要一直继续下去,不能停歇。他起身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像生涩的孩子,变换的地点,不变的彼此探索,放肆、不知疲倦。
一直,一直要。
最后,年轻的身体,还是没能抵过困倦的睡意。
倦意侵袭脑袋,他沉沉的侧过身,搂着她睡去。中间隔着彼此的□。
睡梦中餍足的笑。
允圣熙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
回想起昨夜的激情,他不觉身体又热了,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没有勇气去看床上混乱的旎丽风光。
他闭了闭眼,随后手臂便横到了床的另一侧去。
意料之外的,并没有触到她温暖的身体。
他不禁疑惑地侧过脸去看——
床铺凌乱,却,没有了她熟睡的身影。
相思红豆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允圣熙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
回想起昨夜的激情,他不觉身体又热了,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没有勇气去看床上混乱的旎丽风光。
他闭了闭眼,随后手臂便横到了床的另一侧去。
意料之外的,并没有触到她温暖的身体。
他不禁疑惑地侧过脸去看——
床铺凌乱,却,没有了她熟睡的身影。
他心里一惊,下床,开衣柜,胡乱套了身衣服,出卧室。
客房,没有。
客厅,没有。
厨房,没有。
允圣熙只觉得自己心都揪起了,想起她昨晚的主动,满满的不安从身体里升起来。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水声。
他脚步一顿,立刻调转方向朝浴室走去。
允洛站在花洒下。
莲蓬头“哗”地一声灌下的水柱顺着她的头发,顺着她的脸,顺着她几乎冻结的思绪,顺着她的脖颈,流泻一地。
她想到了爸爸,想到了妈妈,想到了曾经在这栋房子里快乐的成长的圣熙,想到了寇儿。
“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你,还有允圣熙。”
“姐姐你现在和他在一起了?”
“哦,没什么,车祸而已。”
“很久以前的事了,没什么好提的。”
“姐姐以后都要好好对他哦。”
“你不知道,你离开以后,他有多难过。那时候我们…”
“你走了以后,他很久没去学校。”
“有群流氓到学校来找他,说允圣熙欠了债,还到处贴纸条,说允圣熙打伤了他们的人。整个学校都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
“我后来还是听席末说了,才知道原来还有那十万块钱的事。”
“允圣熙一听到你和他们签了协议,赔偿给他们十万块他们就不告允圣熙伤人这件事,跟疯了一样,自己被打不算,还连累席末一起挨揍,住了很久的医院。”
“你不知道吗?”
“允圣熙没跟你说?”
“他因为这件事还被学校退学了诶。”
“允圣熙腰上那个伤疤,我头一回…席末头一回看的时候,还被吓到了。他应该伤很重吧。”
“你看我,怎么开口闭口都是允圣熙?”
“姐姐你看起来一点都没变诶,还是这么漂亮。”
“我前几年就移民了,半个月之前才回的国。”
“有个朋友要结婚了,硬要我做伴娘才肯办婚礼,你说我能不回来吗?”
“还是算了吧,没什么好见的,而且我几天以后就要走了。”
“这半个月,允圣熙天天都出现在报纸和电视上,我看都看厌了。他现在在国内这么红,简直是妖云盖顶。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好?现在国内的这些小女生一个个迷他迷成这样。”
真的不想见吗?那为什么在看到专辑封面的时候,会是那样的表情?
那样的迷恋…
浴室的门被拉开。
允洛朝门那边侧过脸去。水流冲刷着她的眼睛,她看不清来人是谁。
那人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拨开她黏在脸上的头发。
是允圣熙。
“怎么不开热水?”他看着她问。他的衣服都快湿透了。
她反应过来,赶紧关掉淋浴器。
“就醒了?”她拿了浴巾裹住身体,又转身去找毛巾,问身后的他,“怎么不多睡会儿?”
“醒的时候没看到你。”
他在她身后,慢条斯理的说。
然后无声地上前,从身后圈起她的腰。
她想站直,他却微躬起身体,压制住她背脊,说道:“我也想洗澡。”
身前是毛巾架,身后是他,她进退维谷,勉强回过半个头去,瞅着近在咫尺的允圣熙。
他用鼻尖蹭着她软软的耳珠,她怕痒,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眯着眼睛的样子,像一只慵懒的猫,甚是可爱。
他的视线顺着她的脸,游移到她的颈后,白皙的脖子上那几枚红色的吻痕。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昨晚放纵的痕迹,他就着那点点痕迹,再度覆上嘴唇,用力吮吻,不让它们褪色。
脖后一点点的疼痛令她皱起眉头,而她的脸,却因为他亲昵的举动而涨得通红,心里像有羽毛在撩拨,然而只能故作率性地用手肘推推他:“那好,我给你去拿浴衣。”
“一起洗。”
他头发上的水滴到她肩上,冰凉的。凉到了心里去。
他的手也不老实,浴巾本来就只是松垮地围在身上,哪禁得起他这么样的放肆,眼看浴巾就要松落,她倒抽一口气,用力扳开了他的手,用力拢住浴巾的两个角,下一秒便躲到了一边去,色厉内荏的瞪他一眼:“不要闹。”
“…”他促狭的看着她,不说话。
“我去给你做早餐,洗完了出来吃。”
她说完,一溜烟地出了浴室。可是,允洛煮了粥,到楼下早点铺子买了云吞和抄手,回到家,打开电视看了会儿。
可直到这会儿,允圣熙还没有出来。
电视剧里美丽的女人哭得昏天黑地,拉住男人的手不放,歇斯底里地尖叫:“谁说有血缘就不能爱了? 我只想告诉你…”
允洛太阳穴蓦地一跳,下意识的、猛地按下遥控器关机键。
她再度朝浴室那边望去。想了想,放下遥控器,起身朝那边走去。
浴室里水汽氤氲。
“还没洗好?”她握着门把,探头进去问。
“洗好了,”他坐在浴缸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进来。”
“洗好了就出来吧!粥都凉了…”
“你进来。”她垂眸,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他脸色有所缓和:“过来点。”
她一步一步靠近。
他笑了笑:“进到浴缸里来。”
她迟疑着看他,看了很久,慢慢坐到浴缸边缘处,抬手过去,一点一点梳理起他的头发来。
他头靠在她怀里:“昨天不是这样的。昨天还好好的。不是吗?”声音低得像在呢喃。
她问了一下他的额角:“我很累。”
他顿住,尔后更加紧密地往她怀里钻。
“洛洛,告诉我,我为什么就是放不开你?”
“…”
“你知不知道,是你让我不知不觉有了坏的念头的。”
她对他从不设防,总是像保护雏鸟一样保护着,可他也是男人,也会有想要拼了命去得到的人。
小时候,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是不正常的,他没有父母,没有人来纠正他。可等到明白这样的感情是不被容许的时候,已经迟了,迟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