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古装电视剧里是这样讲的?
年轻娇俏的新娘子被新郎放在马背上,然后新郎也上了马,将新娘子面朝自己怀里,整个的按到了自己的怀里?
新娘子在这样陌生男子的怀抱里一动也不敢动,只感觉全身敲一敲都要碎成一块块的?
如果有,那大约是游牧民族的抢婚吧?
反正像今日这样几十匹骏马前来迎亲,新郎意气风发,身着铠甲,怀中揽着自己的新娘子,连存一声令下,军骑游街一般穿过营区,收获了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然后向着校场进发,这在大夏,前所未有。
传统的大夏民族,娶妻之时新郎自然也是高骑骏马,胸戴大红花,用八抬大轿去岳家将自己的新娘子迎回家。可是这些东西,在左迁与连存的商议之下,全被否决了。
左迁指着裴东明头顶盔甲上的红缨笑:“这个红缨可是比胸前那傻乎乎的大红花要好多了吧?”
下面五十四名眼巴巴等着洞房的大龄男青年们对主帅的军令从不敢违,更何况,比起温香娇软的新娘子来,这些事简直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能洞房,能生娃,这才是成亲。
谁管你胸前有无红花?
响水营区的大校场上,数万名响水军位两边,中间可容四马并骑而过的宽阔通道上,可容两百人比拼功夫的将台之上,摆着一块黑漆无字牌位,乃是响水驻军历年牺牲的兄弟共同的牌位,下设祭祀果品,红毡铺地,场面极是隆重。
五十四名新郎倌在全军的注目之下骑着马来到校场,将自己的新娘子从马上抱下来,牵着她的手,走过长长的通道,向着高高的将台而去。
书香被陌生的男子牵着,一步步向着往后未知的岁月走去。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婚礼,会是这样的别开生面,一生铭记。

洞房(上)

12
头顶天空高远辽阔,夕晖渐沉,遍地洒金,天地为庐,万军为宾,赞者嗓音宏亮,气沉丹田,唱喝:“一拜天地——”数万人的校场传出去老远,五十四对新郎铁甲生寒,一脸喜意的牵着新娘的手拜了下去…
“再拜父母——”
山遥水长,别时相望。
“夫妻对拜——”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肃穆庄严的婚礼之上,书香的双手被牵着,只瞧得到方寸之间的地方,被男子拉着弯下身去,大约是铠甲在身,所有的跪拜都成了躬身相拜,若被名宿耆老瞧见,大约要怒斥不合礼法了吧?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烈酒英豪,日月为证,血是热的,情是真的,信重守诺的好儿郎握紧了手中细嫩如春芽的手指,想象着这双手在将来边关风霜里渐渐粗糙,生儿育女,怜惜心起,这一刻,虔诚的拜了下去,那就是一世的诺言!
典礼最后一项别开生面,只听得赞者高唱:“祭忠魂——”铠甲顿响,有士兵端着成对满碗的白酒,踩过红毡地,走了上来。
蒙着盖头的新娘子手里被塞进了酒碗,醇烈甘辣的酒味扑面而来,脚下亮起一条银白细线,书香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将自己碗里的酒祭了下去,眼瞧着酒快至碗底了,大碗被人端平,往她盖头下面推。
这是…要让她喝?
还未入洞房,就要饮酒了吗?
“干了这杯酒,诸位嫂嫂弟妹以后便是我响水营中一员,本将军先干为净!” 耳边已响起左迁清亮的声音,听声音与众人离的不远。
“干!!”
万军齐吼,震动天地。
书香极想掀开盖头来瞧瞧响水军仪,左迁年纪尚轻,但军威听起来倒极盛,她久在林宅居住,今日被这些儿郎的吼声震的气血几乎翻涌,耳膜隐隐生疼。一手撑着盖头,一手勉强将碗移到了嘴边,一口将碗底剩余的烈酒喝尽,只觉辣意沿着喉咙一路烫下去,这样慌不择路的热情,熨贴肺腑,另一手已急忙捂唇…边关的酒也太烈了些吧?
耳边听得一声轻笑,这声音似有些熟悉,她再侧耳去听,身边的男人却再不肯笑一声。她其实极想问一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之类的问题,不过此情此境,好像都不太适合,只好一路沉默到底。
赞者高唱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只听得一声尖利的女声响起:“将军——”
书香不由紧握了男人的手一把…这是怀香的声音,她听的分明。
“将军,奴家仰慕将军忠勇,情愿跟在将军身边照顾将军起居,哪怕做个粗使丫头也行…将军明明知道奴家的心…为何偏偏要将奴家嫁给别人?”
书香的手更紧的握住了身边男人的手,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需要勇气。
万军之前的深情表白吗?
怀香勇气可嘉,可是却选错了时间地点…也选错了人…
她不知道怀香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悍然站在这里,自然也看不到万军无声,只屏息等待着脸色已然铁青的左迁,目光如刀一样落在跪在那里的怀香身上。
怀香仰起脸来,精致的妆容之下是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儿——这姿势她从前在房里背着别人练过无数次,如何在跪着的时候仰起脸儿来,紧紧抓住男人的目光——旁人瞧着,这新嫁娘目光痴痴的瞧着十步开外的左迁。
其余的新郎倌都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家媳妇儿的手——左将军生的也太好了些。
所幸,别的新娘子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盖头下面的脸上是何种表情,无人能瞧得见。
左迁冷冰冰道:“燕娘子,你身旁的那位,燕檀,才是你刚刚拜完天地的夫君。”
众人的目光,又都同情的转到了燕檀的身上。
他瞧着二十四五岁年纪,五官刚硬,浓眉深目,此刻眉头正像往常一样拧在一起,不等怀香再说,他已手起刀落,在她后颈敲了一记,抄起她软软倒下来的身子,便率先下了将台。
一场风波消弥于无形。
书香直到坐在房里,还在苦思冥想,怀香现在怎么样了?
怀香从前在林府是不讨喜,有时候遇见了,也对她呼来喝去,指手划脚,不过二人之间却从无大的过节,也无性命之怨,如今她却非要在此间把路走绝了…
这个世界,不是人人都有追求幸福自由的权利的。
正想的入神,眼前倏然一亮,书香抬头一瞧,顿时“啊”的一声,霍然站了起来。
“你…你…你…”
对方眉眼皆笑,大掌握住了她指过来的手指,顺势在上面亲了一记:“娘子,不要拿手指对着为夫,着实不礼貌了些。”一脸好好先生的模样。
“谁是你的娘子了?”书香怒冲冲将手抽了回来,“你放尊重些!”
她很想以头拄地,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又或者,假如连存在此,她定然要揪着这老头的衣领问上一问:你这个媒人也当的太不靠谱了吧?
不过她没有机会了。
面前的男子眉眼间的笑意淡了一些,拖长了调子:“哦,那你想当谁的娘子?”一脸的疑问。
“我…”书香一窒。
她能说我谁都不想嫁吗?
“黑子兄弟的娘子就免了,这会他肯定跟你的好姐姐莲香入洞房呢。”
“裴东明,这全是你设计的是吧?”
眼前的男人,原来瞧着人品端方,可堪托付终身,如今再瞧,怎么瞧怎么可恶!
裴东明瞧着眼前恼羞成怒的小丫头,一肚子笑意,还要一脸委屈的辩解:“这哪里是我设计的啊?娘子你英勇逼迫黑子兄弟,黑子兄弟磨了军师半日,只差跪地磕头了,军师才答应不将你许了他。”
书香小脸涨的通红…本来被人瞧见向男人逼婚就够倒霉的了,更倒霉的是你还嫁了这个旁观者…
裴东明自然不肯轻轻松松放过这起了外心的小娘子,一脸严肃的下了结论:“黑子兄弟连蛮夷都不怕,却被你吓坏了,娘子你比蛮夷还勇猛!”
勇猛你妹!
这可恶的男人,口口声声提这件事,分明就是想看她的笑话。
书香有一霎冲动的恨不得上去挠花这男人的脸,可是他站在那里,笑微微看过来,目中好像无限欢喜——伸手不打笑脸人…要不要一上来就翻脸啊?
她纠结了有多久,男人炯炯的目光就注视了她多久,直到她转过弯来,想到这裴东明狡诈多端,莲香多半被他卖了还要帮着数钱,黑子倒是直心直肠…想想,他们两个倒也相配。
裴东明静静观察着她面上的表情,细弯柳眉皱到一起,又渐渐舒展了,于是他心头那根提着的线也缓缓放松了下来。
将台之上燕檀的娘子向将军当众表白…不是每个男人都能丢得起这个脸的。
至少他不行。
他不能忍受。
小丫头想是已经转过了弯,不再纠结于一定要嫁给黑子了。
至于以后,都同他入了洞房的小媳妇儿,还能跑到哪里去呢?
裴东明心中偷笑,听得她喃喃自语,“亏得黑子娶了莲香姐姐,不然落到你手里…”一幅莲香侥幸躲过一劫的模样。
…难道他就这般的不好么?
裴东明从来是个极有耐性的人,伏击夜袭之类的事,左迁交给他最为放心,从不出岔子。按兵不动,审时度势是他的长项,他看着眼前娇美可人的娘子,心中不动声色的盘算着。
书香见他边解甲边朝自己乐滋滋的瞧着,心头警惕,往后缩了缩:“你可不许乱来…”
裴东明解了甲,放置一旁,一脸无辜的转身去桌上端了两杯酒回来:“娘子,为夫岂是那等乱来的人?不过合卺酒你总要喝的吧?”洞房花烛夜,不能做的事他肯定坚决不做,可是该做的事他一样也不会少,这个…不算乱来吧?
书香向来趋吉避害,眼前男人一脸诚恳的站在她面前…喝杯酒又不会掉块肉…
她接过酒杯,与他喝了合卺酒,盘算着怎么样开口与这个男人沟通。
裴东明却不作此想,见小丫头脸儿红扑扑的,更显娇美。她面上似乎只搽了一些淡淡的胭脂,他将酒杯随手一丢,长臂一伸,就将小丫头捞进了怀里,鼻端霎时闻到一股清幽的味儿,竟然是从所未有的好闻…
“你…你…”书香大急,身子被圈在男人怀中,铁臂箍着她的腰,整个的脑袋都搁在了她的肩上,鼻子刚好对着她的颈子,一呼一吸都清晰可闻,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就要跳起来,太可怕了!
…同刚见几面的人滚床单,她还没开放到如此境地。
裴东明明明肚里笑意翻滚,面上却半点不显,侧脸在她红的快滴下血来的耳珠上面轻啄了一口,心满意足道:“媳妇儿别怕,让为夫抱会儿。为夫长这么大,还没抱过女人呢。”
书香确信她的脸红了,烧的滚烫。
你没抱过难道我就抱过了?
两个人紧密贴合,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滚烫热意,还有衣服下面钢铁一般的肌肉…这一切都令她心头发慌,仿佛自己是误入陷阱的猎物,所有的机变全被吓没了,只有努力挣扎,词不达意:“裴东明,你…你其实可以花点钱去外面抱女人的啊…又没人拦着人你…不过就算你抱过了我也不会知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抱没抱过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她抱着脑袋哀号一声,被男人抱在怀里讨论抱没抱过女人,这个话题太危险了…

洞房(下)

13
燕檀眸光扫过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子,握着酒杯的指节渐渐泛白,只听得啪的一声,手中的酒杯被他捏成了两半,亏得他及时松手,才未割伤手。
他索性提起酒杯,一仰脖含了一大口,大步过去捞起床上的女子,以舌尖抵开她的唇,哺了一口酒进去,有残留的酒液沿着唇角蜿蜒而下,流过怀香白晳秀美的脖子,隐入衣中不见。
燕檀见她已无意识的咽下了酒,怀中的身子柔软馨香,他面上浮上一个冷笑,随即大掌毫不客气的抚上了怀香胸前高耸…
女子的饱满落到了他手上,隔着厚实的布料,这柔软已经不可思议,他的下腹一热,毫不客气将少女身上衣衫扒个精光,昏迷之中的怀香大约是觉得冷,秀眉微蹙,他低低吐出两个字:“贱人!”将自己也扒了个精光,覆身上去,拉开她两条粉白的玉腿,重重抵了进去…
凶器只进了一半,似乎遇到了阻碍,他面上奇异的露出一个残忍之极的笑意,仿佛面前床上的女子是年年战场上与之拼杀的蛮夷,他要用尽全力去拼杀冲刺,身子耸动,那层阻挡着他要直捣黄龙的阻碍已经不见了…
他大力的伐挞了起来…
床上的少女猛然一声惨叫,睁开了眼睛,仿佛还未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只感觉下身撕裂的般的疼痛,痛到不能忍,她像鱼儿离水一般挣扎喘息:“你是谁?”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燕檀面上一脸关切,语声温柔到不可思议:“娘子,我是你的夫君燕檀啊。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怀香脑中嗡的一声,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屈辱与厌恶…她以为就凭着万军之前那番表白,纵然左迁当时不会收了她,可是面前的男子但凡稍有男儿气概,也定然不会再要她…到时候,她自然还保持着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只要在响水住下来,天长日久,就不信不能磨转左迁那颗心…
可是伏在她身上的男人,还有他留在她身体里的一部分,都让她痛恨厌恶。她边挣扎边哭叫质问:“谁让你…谁让你这样对我的?”
伏在她身上的男子一脸的喜意:“娘子啊,夫妻敦伦乃是大事,这个…哪有男人不会的?”他说着又伸出大掌来,粗砺的手指在她面上轻拭,“都是为夫不好,弄疼娘子了。娘子别哭,再忍忍就不痛了!”嘴上安慰着,身子又动了起来,比之前更为激烈,怀香一时吃痛不住,呻吟了起来。
这呻吟呼痛之声听在他耳中,竟然引得他心底深处那种想要撕碎毁灭眼前这身子的冲动更盛,行动间更见粗莽,怀香先前还企图挣扎脱身,渐渐的便只有哭泣求饶了…
不说怀香更漏难捱,只觉生不如死,却说贺黑子入了洞房,见到新娘子圆润粉嫩的脸蛋,一脸福相,大喜过望,莲香又向来柔顺,以夫为天,如今既然嫁了他,自然红着脸任他摆布作弄。
贺黑子搂着怀里花骨朵儿一般的媳妇儿,只见她肌肤滑腻雪白,双臂若藕,摸一把已让他心酥眼殇,更何况这般的肌肤相贴?
莲香依着他由性子耸弄,只是一直记挂书香,这会见他稍事歇息,连忙动问:“夫君,书香嫁了哪一位?”
贺黑子是个急脾气,这会正是热锅热灶炒豆子一般,哪里耐烦细说,只敷衍她:“书香嫁了裴东明,那个小丫头就应该让东明兄好生治上一治。”被小丫头逼婚这件事,他已经试着努力要忘记了…
莲香想起书香先时在她耳边念叨,替她相中的这位夫婿姓裴云云,惊笑道:“怎么是他?”这小丫头替别人相看了半天,最后自己却变成了裴东明的媳妇儿,岂非也笑?
她还不知道书香逼婚贺黑子一事,又求裴东明娶她遭拒,若是知道,不知更要笑成什么样儿。
贺黑子搂着媳妇儿玉滑的身子暗惭,从前竟是错看了裴东明,二人较量的次数多了,只当他是个耍滑头的奸诈小人,哪知道这次不但好心替他相中了这般满意的媳妇儿,还目击书香逼婚,自告奋勇要为他解围。
“黑子,难得你相中个满意的媳妇儿。只是这书香姑娘看着很难缠的一个小姑娘,我倒怕她去军师面前磨缠,不如我就替你娶了她,到时候也省得她再闹起来…”
贺黑子都不知道感激的要怎么报答他才好,可怜的东明兄,真是难为他了!
那样一个干扁的丫头,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养,又是个泼辣彪悍的性子,真是比他娘亲还可怕…往后他一定要多请裴东明多喝几次酒才好…
夫妻俩心思各自不同,不过都是担心裴东明夫妇。
黑子担心裴东明受了书香的欺负,左思右想,又觉得裴东明历来是主意最多的一个,应该不至于被个小丫头欺负…
莲香只知道书香鬼花样繁多,但又怕她心眼太多,反倒跟丈夫玩心眼,要是再惹得夫君厌弃,就麻烦了。
她们这样的女子,本就是无根的浮萍,如今能嫁得贺黑子这样的男人,而不是戴瘸子,她心中已经极是知足了。也不知道书香那小丫头如何想…改天寻个日子,她还是要好生嘱咐她一番才好…
被莲香夫妇担心的裴东明夫妇,此刻在房内正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书香被裴东明紧抱着,心生惧意,只推说自己肚子饿了,裴东明早看透她的小把戏,抱着她到了桌前,挟起点心便要喂她,被她红着脸推拒了。
书香也并非一味蛮干之辈,入乡随俗这种事她懂,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被双方父母订了亲的男女,从来未曾相看过的也大有人在,还不是盖头一蒙送进了洞房…
她在裴东明身上扭来扭去,想挣扎着下去,却被裴东明抱的死紧:“娘子…你若再这般…”
书香并非懵懂无知的小丫头,感觉到抵在股间的灼热,顿时吓得老大一跳,便如脚下坐着个烧热的弹簧一般,猛的弹了起来…只听得猛哼一声,裴东明吃痛,松开了手去捂下巴…小姑娘滑溜的从他怀中跳了出去,惊魂未定的立在了桌子对面。
二人隔着一张圆桌四目相对,裴东明好笑的看着小丫头一脸惊吓的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听说眼前的人乃是响水军中历届比武夺冠者,书香小心翼翼的瞧着他的神色…不会被一拳揍趴下吧?
她一脸警惕的站在桌子对面,裴东明心中有一刹想起与左迁去山中狩猎,看到过大雪天里出来觅食的小动物那种瑟瑟发抖,又惊惧戒备的眼神,心中无端柔软了起来…黑子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这个媳妇儿心眼确实不少…
裴东明揉着下巴,站起来便想将自己的媳妇儿抓回来,哪知道他方一动,小姑娘也立即动了,二人绕着桌子跑了足足五圈…他其实很想跳过桌子一把将她捞起来的,可是她跑的气喘吁吁一脸红润的模样又实在引的人心痒痒…累一些,过会在床上大约也不会有力气挣扎了吧?
他坏心眼的想,又不紧不慢的追着小姑娘绕着桌子跑…
“你…你停下来”
跑到十来圈的时候,书香终于回过味儿来了,扬手制止他:“我…我们谈谈?谈谈?”
裴东明停在她对面,一脸的浅笑,丝毫不喘:“谈什么?”
尼玛我就见过你两回这就要入洞房过一辈子…现在了解还来得及吗?
书香大口喘息,心跳擂鼓一般,仿佛今日才察觉自己退无可退的境地,从前幻想过也许会碰上这种情形,可是真碰上了,哪可能平平静静与这个陌生的男子上床?
“你总得告诉我你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里几头牛吧?或者有没有青梅竹马的表姐表妹俩小无猜…或者家中已订过亲纳过妾…”恶…光想想就令人难以忍受。
裴东明好脾气的看着她紧张的口不择言,一把提起圆桌便挪了过去,在她目瞪口呆的眼神之下,伸臂一捞就将小姑娘拉进了怀里。
“娘子,这些事情我们回床上再详谈…”好整以暇循循善诱。
“没听说谈判不坐在桌上而是在床上的…你…你放我下来…”
书香垂死挣扎,被他单臂托在怀里,男子温热的气息吹过她耳边,仿佛整个身子都烧了起来,“你我夫妻又不是两国会谈,何必拘泥于形式呢?更何况…为夫觉得,在床上…谈的时候会更坦诚一点!”

去他的见了鬼的坦诚!
书香愤愤的瞧着眼前光裸着身子的男子,将她拖上床大掌便向着她身上乱摸,边摸边嫌弃:“娘子,你还是太瘦了些,假如能够再胖些就更好了…”撕啦一声,身上的衣服被他毫不留情的撕掉了。
十月的天本来便有几分凉意,她骇然对着自已眨眼间不着寸缕的身子,顿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就是强权的世界,想要凭着一张嘴皮子走遍天下去讲理,无疑是痴人作梦。
更何况,天真的她还试图在床上与男人讲理?!
可是…可是她还是未成年啊…
十六岁的花季,就碰上了裴东明这只禽兽…
“呜呜呜~~~你居然欺负我~~我明天要去找连先生~~~”不知道这招对付裴东明有用没?
裴东明拿出急行军的速度来,几下将自己也扒了个干净,整个人贴在少女玲珑玉脂般的身子上,大掌在她背上缓缓的轻拍,一脸的心疼:“娘子你是不是又掐自己了?”不然哪里来的满眼的泪?
“你自己不疼,为夫都替你疼!”
嘠…他到底是瞧见了还是猜到了?
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在自己臂弯狠掐了一把,这才有了满眼泪花,居然被当场抓住了?
书香秀丽的杏核眼呆呆的瞧着贴上来的男人的笑脸…太危险了…
事不宜迟!
她反手抹掉眼眶里疼出来的眼泪,迅速改变战略方针,双掌使劲抵着这男人的胸膛,语速如珠:“你不能对我动手不能欺负我…我没爹没娘孤伶伶一个…”为什么越说越辛酸越说越悲摧呢?